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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正圆-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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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景昭长到十七岁通过上学嫁入五大姓之一的汝阳郑氏为宗妇,出嫁那日,她连半点泪水都没有流。
  她嫁入汝阳郑氏后与夫婿郑家大爷举案齐眉,合乐美满,第三年怀孕产子,儿子长到两岁风寒过世,她依然没什么多余的表示。
  等到成婚七年的夫婿突然落水而亡,大家都觉得,这下郡主殿下总是该有些伤神了吧,可人家不,裴景昭非常妥帖地处理了儿子的身后事之后,又十分妥帖地处理了夫君的身后事。
  及至两个月后郑家大爷在外养得外室大着肚子闹进门,裴景昭依然非常妥帖地安置了对方。
  如今这位景昭郡主已经二十七岁了,那外室生下的儿子被她养得如郑家嫡子一般,而且还十分亲近于她,周围的人都劝郡主不如直接把这孩子记到自己名下算了,可裴景昭对此却兴致缺缺。
  按她安抚旁人的原话是:让人家母子分离总归是不好的。
  竟是对那外室连一点的愤恨之意都没有。
  这一切都太妥帖了,未免就让人觉得这个人很可怕。
  连将裴景昭奶大的嬷嬷有时候都打心底里怕她。
  傅霜如几乎可以肯定,敬太妃的死,这位景昭郡主必然也是知情人之一。
  甚至今夜这场谋划,可能最主要还是出自她之手。
  毕竟不是哪个人都有这样的心理素质,就这么坦然无惧地踩着至亲之人的血肉上位。
  傅霜如对岳怀媛解释说自己是因缘巧合注意到了裴景晖与这位景昭郡主之间的书信联络,有九成把握确定在敬太妃的死上这对姐弟俩应该是互相通过气的。
  岳怀媛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至关重要的讯息,可到底是什么呢,她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夫妇俩草草互通了消息,打算先歇一觉起来再想,还未及换上寝衣,宫里的传召又到了。
  这次是宣傅霜如一人进宫觐见。
  可送走了傅霜如之后,岳怀媛也彻底睡不着了。
  她坐起来斜倚在临窗的美人榻上静静沉思。
  电光火石间,突然有一道明悟穿彻整个脑海。
  她想起来到底是哪里觉得不对劲了。
  是章辛娘!不对,确切的说是卢颜!
  卢颜撞上她的时候,原话怎么说来着。
  “傅夫人好,颜颜没有乱跑,颜颜是跟着章家的辛姐姐去莲居赏莲了!就是辛姐姐一转眼不见人了,颜颜一个人带着害怕,就跑过来这边了。”
  章辛娘为什么会带着卢颜去赏荷?!
  当时自己就纳闷来着,后来事情一多,就把这一桩抛到脑后了。
  可章辛娘与卢夫人可是半点交情都没有,不对,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只能是因为那个人了!
  岳怀媛不期然地想到在暖阁时裴景昭不停安抚卢颜的样子。
  小姑娘自发现弟弟中毒后就一直很自责,先前岳怀媛没多想,现在却是细思极恐。
  卢颜她到底在自责些什么?
  卢家与郑家是通家之好,卢颜从小到大怕是没少见到过裴景昭,二人当是一向亲近。卢夫人把姐弟俩放在宫里玩耍,卢颜从和妃这个算不得太熟悉的姑母身边跑开,若要是去找旁的大人,她会去找谁?
  只有裴景昭了,卢颜跟着裴景昭一道,裴景昭与章辛娘是表姊妹,裴景昭把卢颜放到了章辛娘身边,可章辛娘“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章辛娘去干什么了?才会不顾卢颜一个五岁小女孩的安危,自己一个人急匆匆地走了?
  裴景昭为什么会把卢颜放到章辛娘身边,是自己有事去忙,还是……刻意拿卢颜去试探些什么?
  看卢颜的样子,姐弟二人的感情应该不浅,可那时候,卢献一个人跑去哪里了?
  他又为何会事先服用了延海索,然后突然出现在皇长孙一行人的席上,还好巧不巧,恰好吃了那块含有醉乌根的玫瑰杏仁糕?
  小姑娘一直自言自语,说是自己害了弟弟,她做了什么才会觉得是自己害了弟弟?!
  甚至再往前追溯,卢家姐弟为什么会突然赖着要在宫里不走,真的只是孩童心性没玩够么?
  为什么直到钟响之时,和妃才能发现姐弟俩早都不见了?
  岳怀媛浑身一个激灵,只想赶紧见卢家人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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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欲静
  可也不能就这么贸贸然地过去。
  总得有个说头才是。
  岳怀媛拥着被子坐正; 头疼地想着该找个什么借口登门拜访才行。
  不过; 上门之前; 得先弄清楚卢夫人和卢家姐弟俩现在住在哪儿再说。
  岳怀媛唤了燕尾进来,让她出去打听下卢夫人现在是歇在宫里还是卢家在洛都另有宅邸。
  燕尾依言退了出去。
  岳怀媛叫罗晃进来帮她洗漱; 她想穿戴得当等燕尾一打听到消息回来自己就出门。
  罗晃看着岳怀媛面色青白、嘴唇微微发乌的模样; 吓了一大跳。
  她也顾不得岳怀媛的吩咐; 赶紧跪下来劝慰道。
  “夫人,有什么事情; 还是等老爷回来再说吧。”
  “您也一宿没休息了; 先歇一会儿吧。”
  其实岳怀媛现在也感觉很难受; 一宿未眠的她一脑门的官司; 只觉得头痛欲裂,可真让她去睡觉; 她也确实睡不着。
  岳怀媛揉着额角叹息道。
  “老爷没回来; 我这不是睡不着么?还是给我收拾一下起来吧。”
  罗晃急了,苦着脸继续劝道。
  “夫人; 您就是不为着自己,也得为着肚子里面小的那个想一想啊。”
  “真要有什么急事,您嘱咐奴婢几个去做就是了,又何必急着自己去呢。”
  岳怀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不知是罗晃的真的有几分道理; 还是纯粹是岳怀媛自己吓自己的心理作用,她还真的感觉腹部隐隐作痛了起来。
  似乎是连肚子里的孩子都在对她表示不满。
  这下岳怀媛可不敢乱来了。
  她是医者,自然清楚自己如今的情况不宜过度劳累; 这一晚上的折腾已经是预期之外了,若是真把小的那个闹出个毛病来,可不得把自己后悔死。
  而且正如罗晃所言,有什么事情,自己还是等傅霜如回来了一起商量着怎么做比较好。就是想探究隐情,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岳怀媛便被安抚了下来,强制自己又重新躺下了。
  罗晃见状,便赶去厨房又为她煮了一碗安胎药。
  岳怀媛一开始是过了困劲儿,而且心里有事情,所以躺在那里怎么也睡不着,但真要逼迫自己闭着眼睛一直躺下去,后来还真的渐渐睡着了。
  而且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一下子睡到了日头西垂。
  傅霜如一宿没睡又一大早被紧急叫进宫里,在宫中折腾了大半天,连午饭都没用,一直到日暮才算把临时又给加的任务理得七七八八了,庄平帝和皇长孙都有意留他用饭,他担忧家里的岳怀媛,就辞谢了好意匆匆回府了。
  谁知道他到家的时候,岳怀媛那只小懒虫还躺在床上没起来。
  这一整天没用膳可不行,傅霜如轻笑着叹息了一声,嘱咐了灶上开火,然后亲自去把岳怀媛折腾醒。
  岳怀媛醒来的时候,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那么能睡,竟然睡了整整一天。
  见了傅霜如,岳怀媛拥着被子半坐起来,也等不及叫人进来先给她梳妆洗漱,就一脸严肃地对傅霜如道。
  “阿丛,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讲。”
  傅霜如也笑了笑,开口道。
  “好巧,我也有正事要与你说。”
  “那你先说吧。”
  “……你先说吧”
  二人四目相对,同时道。
  傅霜如又笑着叹了口气,认输道。
  “好吧,我先说。”
  “圣人今天早上突然叫我进宫去,是因为敬太妃的棺柩出了问题。”
  傅霜如一边慢慢说着,手上也没闲着,对着岳怀媛动手动脚的,试图给她穿衣服。
  岳怀媛瞪了他一眼,打开他不规矩的手,自己在被窝里慢慢摸索着给自己收拾。
  “昨晚西郊那边下了小雨,太妃娘娘的棺柩在从念慈庵迁往万佛寺的路上便出了事。”
  “山路泥泞,抬棺的人不小心,棺柩给磕破了一角。”
  这是凶兆,岳怀媛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拧着眉头听傅霜如继续说。
  傅霜如忍不住手痒,非得给她的眉头捋平了才行。
  “……抬棺的人已经全部被处理了,不过下面的人不敢擅作主张,太妃娘娘的棺柩就又被抬回了念慈庵。”
  庄平帝应该是感到很棘手的吧。
  把敬太妃的棺柩从念慈庵里抬出来,抬到谨身殿,是表示圣人对这位太妃的敬重之情,毕竟敬太妃属于宫中女眷,是先帝的妃子,从宫里出殡也未尝不可。
  而且在宫中为敬太妃设下灵堂、牌位,本也是表现圣人对燕平王恩宠的一种手段。
  半路要下面的人转道去万佛寺,圣人还可以说是为了方便等燕平王,毕竟人家得大老远地从冀北赶到洛都来,敬太妃停灵在万佛寺受些香火祭拜,也是好的。
  可偏偏半路又出了凶兆,下面的人不敢妄自揣测圣意,又把棺柩给抬回了念慈庵。
  这下恐怕就是圣人,也不好强硬地再将敬太妃的棺柩移到万佛寺了,毕竟这事儿本来就有些说不过去。
  可若是在念慈庵出殡,恐怕庄平帝不太乐意让那么多人上念慈庵。
  夫妻二人都对庄平帝对念慈庵的忌讳心知肚明,虽然现在也不清楚庄平帝到底是在忌讳些什么,但不妨碍他们不约而同地都好奇起庄平帝下一步的打算了。
  傅霜如看着岳怀媛好奇的模样,忍不住想笑。
  自己一进宫听到消息的时候,恐怕也差点露出这幅表情吧。
  傅霜如故作严肃地咳嗽了一声,继续道。
  “圣人没有办法,就说从念慈庵出殡,但是要求一切丧程从简。”
  “且除了卢家和燕平王府的人之外,均不允许上念慈庵祭拜。”
  “圣人解释说敬太妃生前便不爱繁华,死后也不必让太多人过去,免得打扰了她老人家的清净。”
  “且念慈庵本就是皇家女眷的寺庙,不宜多留外男。”
  岳怀媛动了动嘴唇,觉得庄平帝这下做的过分了些,有点太不近人情了,故而她问道。
  “和妃娘娘怎么样?”
  和妃是敬太妃的娘家侄女,但她目前也算不得“卢家之人”了,不知道圣人允不允许她去送敬太妃最后一程。
  傅霜如笑了笑。
  “还能怎么样?”
  “午时的时候,和妃娘娘去面见圣人,拽着圣人哭了大半个时辰,圣人都没有松口。”
  那便是连和妃都不允了!
  岳怀媛的心情一时更加复杂,她意识到这背后的水恐怕深得可怕。
  傅霜如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而是话回前言,不动声色地扔下一颗巨型□□。
  “圣人的意思是,明天早晨让卢夫人过去主持了小敛,然后等燕平王府的人过来吊唁了,再由燕平王世子摔盆,皇长孙持幡,领着出了殡。”
  竟然是让皇长孙持幡?!
  持幡,即由死者未及舞象之龄的男性子孙后代在棺柩入墓后将吊子插入墓的正西方,吊子又名引魂幡,故将做这件事的人称为持幡。
  冀北路途遥远,燕平王不知道能不能赶得过来,裴景晖代父亲摔盆也未尝不可;卢夫人作为范阳卢氏这一辈的宗妇,代表卢家给出门的姑奶奶小敛,也合情合理,毕竟平帝现在一时半会儿也在庄朝皇室里找不着比敬太妃辈分高的女性长辈。
  就是能找到,怕老人家也无法在明早之前就赶过来,不想耽误时辰,也就不必去折腾了。
  前两者虽然说起来算不得太合规矩,但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可让长孙殿下持幡是怎么一回事!
  燕平世子虽然还未婚配,但卢家不是有个现成的卢五郎么?让长孙殿下来,这怎么说,差的也有点远吧。
  说句大不敬,让长孙殿下持幡,就不怕太妃娘娘受不起么?
  不止岳怀媛一个人这样想,就是裴景晖本人也不赞成,所以傅霜如他们才会在宫里拉扯了一整天才确定下来。
  傅霜如摸了摸岳怀媛的小脑袋,对自己被无情无视这件事表示些微的不满。
  岳怀媛这才后知后觉地问傅霜如道。
  “所以……阿丛,圣人叫你过去,是……?”
  傅霜如深深地看了岳怀媛一眼,那目光里有很多岳怀媛看不透的东西,又深又杂。
  他似乎想多说些什么,但最终欲言又止,只是解答了岳怀媛的疑惑。
  “圣人命我全程带兵,护送整个丧程。”
  庄平帝对阿丛的态度……太奇怪了,岳怀媛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
  傅霜如笑笑不再多说,只是转而问道。
  “我说完了,阿媛你要说些什么?”
  岳怀媛便收拢思绪,把自己对卢家姐弟、裴景昭、章辛娘的怀疑一五一十地说了。
  末了岳怀媛总结道。
  “卢家的那个四娘子肯定知道些什么,她当时撞上我可能还是刻意想告诉我,只是不明白她想告诉的人为什么偏偏是我。”
  “后来又撞上卢家的小郎君出事,事情一多,小姑娘可能又后悔了,无论如何,我得再见她一面,亲自问问她才是。”
  说到这里,岳怀媛突然想起自己让燕尾出去打听的事情,就想唤燕尾进来问问。
  傅霜如却不期然地按上了岳怀媛的双手。
  岳怀媛疑惑回望。
  傅霜如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一脸凝重地劝岳怀媛道。
  “媛娘,算了吧。”
  什么算了吧?岳怀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傅霜如恳切地对她道。
  “不要继续查了。”
  “不管卢家、章家那些人究竟想做什么,都别去查了。”
  “我有预感,这件事继续查下去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
  “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容易招来猜忌。”
  “到此为止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get√(;;??ω?)ノ〃(?っω?`。)


第152章 难安
  可事情并非岳怀媛自己不去查就不会主动找上门的。
  昨夜岳怀媛第一次被傅霜如用这种郑重其事的语气恳求; 几乎没怎么纠结就点点头应下了傅霜如的要求。
  其实哪用傅霜如去说; 难道岳怀媛不知道这件事背后牵扯极深、深究可能反而会带来不好的结果么?
  她本来也就是为了傅霜如才会去殚精竭虑地算计这些的。
  既然傅霜如都那么说了; 可能也是他察觉到了什么不好对岳怀媛直说的东西,故而如此要求; 也可能不是; 只是他单纯直觉预感不好; 但无论如何,不深究就是了。
  岳怀媛对此还真没太大的执念。
  大宅子里的阴私事见多了; 岳怀媛如何不懂“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 只是怕傅霜如稀里糊涂地被人给算计了、受制于人才那般作为而已。
  岳怀媛没去纠结傅霜如为何会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她只多问了一句。
  “长孙殿下宴席上中毒那件事; 怎么说?”
  说一千道一万,只有这件事是真的与东宫利益切实相关的。
  傅霜如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淡淡地提起了另一件事。
  “圣人为防契丹人生乱; 打算派八殿下去辽东备战。”
  这就是要把这一桩算到章皇后的头上了。
  裴景容……岳怀媛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
  也是; 想动东宫里的皇长孙的人虽然不少,但敢直接下杀手的,这笔账先算到章皇后头上总是不亏的。
  连岳怀媛一个局外人如今都看得出,到目前为止; 东宫算是毫发无损还多有裨益了。
  改变了心意不打算再去管这件事; 一觉起来,傅霜如带着五成兵马司的人马护送卢家人上念慈庵去了,岳怀媛就一个人悠悠闲闲地坐在屋里插花。
  裴景晖纳楚翎一事和韩浩的拒婚已经一天两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洛都。
  燕尾绘声绘色地与岳怀媛讲传言中的燕平王妃有如何如何生气、李家小姐又如何如何的气得躲在自己屋里哭; 仿若这小丫头片子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似的。
  罗晃在旁边听了一耳朵,忍不住暗笑上次夫人给的教训看来还是不够,燕尾这满嘴跑火车的毛病,也是难得。
  不过上次是因着老爷的缘故,夫人才发那么大火气的,现下嘛,至少看起来夫人是没什么发怒的预兆。
  其实岳怀媛是根本没把这些花边消息听到心里去,她反而比较关注的是韩浩拒婚这件事。
  圣人惩罚得也太重了!
  简直像是纯粹为了找个由头罚韩浩似的。
  不知是不是岳怀媛的心理作用,一想到傅霜如先前与韩浩背着众人搞得那些事,再看如今圣人对二人一个贬到地底、一个捧到云边的态度,忍不住心惊肉跳。
  她连插花都插不进去了。
  索性净了手,让人去打听韩浩与那位符悦姑娘以往有没有什么过节。
  韩浩这拒婚的态度也太坚决了点,而且坚决得根本莫名其妙。
  如果说是他看不上符悦的出身,一来韩家不像是那样的人家,二来大庄自来有点身份、心疼女儿的人家不喜欢把孩子嫁到韩家那种常年在边关打仗的行伍之家,说得不好听点,符悦出身是不好,可好人家的女儿也未必看得上他啊!
  客观来说,单论个人条件,符悦配韩浩是高攀了,可这份高攀比起韩浩拒婚后遭受到的待遇落差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而且圣人这桩赐婚本来也很离奇,为什么会想到把让东宫两大重臣的子孙联姻,就不怕邵启合联合韩少功架空东宫么?
  岳怀媛忍不住自嘲自己就是个劳碌命,什么都忍不住去操心,什么都忍不住去担忧。
  也许人家韩小将军只是单纯有了旁的意中人呢?自己也未免太势力了点,又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把自己的婚事当作一桩筹码来顺着往上爬的。
  岳怀媛摇摇头,努力遏制自己的思想向着阴谋论的方向发展。
  等用了午膳,算算时辰傅霜如也该从西山回来了,坐在大堂正等着呢,先用了旁人来拜访。
  岳怀媛没想到自己昨晚才刚改变主意不去找卢夫人了,没过一天卢夫人就自己找上门了。
  岳怀媛将卢夫人迎到花厅喝茶。
  卢夫人吞吞吐吐好半天才说明来意。
  “明天太妃娘娘大殓,臣妇一个人换过来手,想请夫人一道过去。”
  岳怀媛一副“您在开玩笑吧”的表情,没留余地地拒绝道。
  “夫人看得上怀媛,是怀媛的福分,可是夫人您看……”
  岳怀媛放下茶杯,摸了摸自己已经不小的肚子。
  让一个孕妇陪自己大早上的上山,卢夫人也知道自己这是个很失礼的请求。
  可她现在也真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去求谁了。
  卢夫人苦涩地笑笑。
  “若非有夫人,献儿前个儿晚上还不知会怎么样,夫人于我有大恩,我当然不是想故意为难夫人。”
  “只是太妃娘娘的大殓,我……我一个人确实是不行啊。”
  卢夫人一着急,什么尊称谦称都忘到了脑后。
  不过这样也显得真诚,一副对自己人说话的模样。
  岳怀媛若有所思地抿了口茶,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好歹这下是没直接一口回绝了,卢夫人松了口气,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太妃娘娘是被人毒死的?”
  岳怀媛冷不丁发问。
  卢夫人吓得一个激灵,手一抖,大半杯滚烫的茶水洒了满手,不过她已经完全顾不得那些了,只是震惊地跳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对着岳怀媛结结巴巴道。
  “夫人……夫人,怎么能信口开河、胡言乱语呢!”
  看这反应,那便不是了。
  岳怀媛垂下眼睫静静地饮了口热茶,没有说话。
  卢夫人却是被她的神来一笔吓都要吓死了。
  “夫人……这有话好好说啊,什么话都不能乱说啊。”
  岳怀媛心平气和地与她讲道理。
  “这不都是夫人你百般暗示,怀媛才想歪的嘛。”
  卢夫人瞠目结舌地望向岳怀媛。
  “夫人……何出此言?”
  岳怀媛慢条斯理地帮着她回忆一下。
  “夫人先是非要拜托怀媛帮忙去一道给太妃娘娘大殓,可夫人今个儿早上一个人去的小敛不是好好的么,也没说非得要个人陪着什么的。”
  “夫人如此作为,怀媛只能怀疑是太妃娘娘的尸身有什么不妥当的了。”
  “夫人接着又提起中秋宴上小郎君中毒的事,怀媛自然只能认为夫人是想请怀媛再去验一次毒了。”
  毕竟岳怀媛先前与卢夫人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当时伸把手探了个脉,如今卢夫人就巴巴地找上门来了。
  卢夫人明明完全不是那个意思,被岳怀媛带着这么一想想,也觉得自己确实是惹人误解了。
  可事实究竟是如何,她又不好对着岳怀媛直说,只好含糊其辞地继续坚持道。
  “绝无此事!太妃娘娘的尸身……绝对没有什么不妥当的,真的只是大殓臣妇一个人忙不过来,想请夫人过去帮把手……”
  岳怀媛玩味地重复了一遍。
  “太妃娘娘的尸身当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卢夫人沉默了下来。
  她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对自己说实话。
  可惜自己现在完全不稀罕她的实话了,岳怀媛冷冷地笑了一下,端茶送客。
  “夫人的诉求,怀媛也清楚了。”
  “可是怀媛现在身子重,确实无法帮夫人的忙了,夫人还是另求合心意的吧。”
  卢夫人羞惭交加地站在傅府的花厅,一时有些举目无亲的茫然。
  看岳怀媛真的起身要走了,她终于狠狠心,一下子全倒了个干净。
  “太妃娘娘的尸身……不像是初死之人的样子!起码,起码也放了有一旬了!”
  岳怀媛瞳孔微缩,心里暗道一声果然。
  可她也真不想听卢夫人说这些。
  岳怀媛站起来,与正忐忑不安地望向她的卢夫人正面相对,神色毫无变化,只冷冷地问了一句。
  “所以呢……?”
  卢夫人没想到岳怀媛竟然一点都惊讶,一时被她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反应弄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回道。
  “所以……所以,中秋那晚的事情明显是有人刻意谋划的……所以……”
  岳怀媛已经不想听卢夫人再说下去了,事实上,刚才那一句她就不应该多听。
  岳怀媛毫不客气地打断卢夫人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所以”,只问她。
  “所以,现在夫人知道太妃娘娘不是昨日才逝去、而是早就病故了,夫人打算怎么做?”
  “要把这一切闹大么?要闹得全洛都人都知道太妃娘娘的死是人为策划的一场阴谋?”
  “还是想直接禀告给圣人,告诉她昨夜的一切都是图谋不轨的人有心计划好的?”
  “还是夫人的谋求不仅仅止步于此,夫人还想找出是谁在苦心孤诣地计划着这一切,抓出他来,让他身败名裂、万人唾骂,从而太妃娘娘报仇雪恨?”
  “可夫人与太妃娘娘有什么关系呢?夫人怎么知道这一切不是太妃娘娘默许的呢?夫人就这么确信自己与太妃娘娘之间要比那个幕后之人亲近么?”
  “夫人若是想禀告圣人,又怎么知道这一切不是圣人心知肚明的呢?”
  “圣人为何不允许闲杂人等前去吊唁太妃娘娘、为何只让夫人去、夫人就没想过这一切可能都是圣人默认的么?”
  “夫人这样费尽心思地闹出一堆事端来,又有什么好处呢?”
  “太妃娘娘是什么时候、是如何逝去的,又与夫人有什么关系呢?”
  卢夫人完全被岳怀媛连珠炮的质问弄愣了,除了傻乎乎地不停摇头,别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她怎么会有那些可怕的想法呢,她只不过是,她只不过是……
  “……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心疼献儿遭的罪罢了。”
  卢夫人崩溃地哭了出来,泪流满面,抽抽噎噎地问岳怀媛。
  “他们想做什么、愿意做什么,他们就去做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跟我的献儿过不去呢!”
  “我只是,心疼我的献儿啊!”
  “他才四岁,才四岁……那些人好狠的心哦,为什么非得拿他当刀使呢!”
  “我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卢夫人哭得浑身颤抖,完全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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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时堂燕》
  裴云笙是庄慧帝的第五个儿子,是庄朝历史上唯一一个获封皇贵妃的女子的血脉。
  温禧贵妃需要一个儿子,所以裴云笙成了五皇子,且只能是五皇子。
  剑指东宫,荣登大宝,是她母亲自她记事起灌输给她唯一的执念。
  裴云朔是慧帝八子,教坊司宫伎所出。宠幸他的母亲是开疆扩土英明一世的庄慧帝自认的一大污点,他亦是。
  十年前,裴云笙笑着对裴云朔道:小八,除了五哥,还有谁曾在乎你。为了五哥,你认了吧。
  三日后,帝谕皇八子邪念倾身,残害手足,贬为庶人,流放西南。
  十年后,当年不可一世的世家之首倾颓没落,温禧贵妃投缳自尽,一日之间,裴云笙失去了所有。
  当裴云朔重新站到洛阳这片故土之上的时候,东宫里还放着一位太子,西北正立着一个大将军,朝堂上十一皇子初露锋芒,后宫中舒贵妃艳冠群芳,世家新首周氏悍立朝堂……
  十年间,往事如白驹过隙,群子各显神通之时,当年能坐在慧帝膝上接受群臣跪拜的五皇子显得分外失色,似乎早已被所有人默认为退出了夺嫡的战场。
  时隔十年,裴云朔终于能笑着回道:五哥,除了我,现在还有谁把你放在眼里呢?
  #当年为了它你放弃了我,如今我要把它牢牢地抓在手里,摔给你看。#
  残忍又温柔,得意又卑微。
  前期忠犬后期黑化前期小可怜后期酷炫拽能打仗男主*心狠手辣三观不正为了上位百无禁忌的末尾登基女主。
  排雷:1。男女主无血缘关系,关于谁是皇帝头上那顶绿油油的帽子,亲们可以先猜猜看。
  2。本文女主渣渣渣,一切阴谋诡计都是为了能登基当皇帝,如果她的一些行为让诸君感到不适,我只能说很抱歉。
  3。但是感情线不渣,男女主双箭头很粗,只有感情不渣,男主表面黑化内里还是那只忠犬的熟悉味道啦,不要怕不要怕。
  我有一个美好的野望,希望开文前能凑齐50个预收,/大哭,不满足我一下嘛~


第153章 木秀
  岳怀媛被卢夫人哭得自己心里也酸酸的; 大概是马上要成为母亲了; 天性作祟; 她也有些见不得小孩子平白遭殃。
  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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