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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小嫡妻-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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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京城,手握重权,比不好惹。一旦察觉到你的出现,凶手必定急于出手害你——”

    韶灵的眼,墨黑的犹如深夜夜色,她的笑容一分不见,语气凝重而冰冷。“没人知道我是谁,知晓我真实身份的,您是第一位。”

    ……。

嫡女初养成 018 不要怨我

    “今日你先回去吧,在静安王府留的时间太久,会惹人怀疑。”御祈泽淡淡地说,仿佛她的坚决,也无法让他改变初衷。

    韶灵将人皮面具贴回脸上,起身肃立。“王爷,您的风寒别再拖了,若您还是不愿请大夫,明日我带些清润止咳的药来。”

    “你真有心。”御祈泽的眼神,隐含着笑意。“才咳嗽了几天而已,要真难过,会有太医来的……”

    韶灵心有戚戚,御祈泽越是平和,越是安静,她却越觉得京城的可怕。

    权势的争斗,可以毫无痕迹地彻底毁掉一个人。

    临走前,她回头又看了一眼,一声喟叹轻轻溢出唇畔。“宫里的那些太医,哪怕肯来,王爷还愿意信他们吗?”

    御祈泽被问的无言以对,他本不是多疑之人,都是被时势所迫,宫里再无他可信的人,即便身子不适,也不愿再去怀疑为他看病的太医到底是谁的心腹,太医写下的药方,熬煮成的药汤,他也不敢再碰。

    “琉璃,如你所见,静安王府从来没有外人来,你若能偶尔来,本王很欢迎。”

    就在韶灵正欲打开门的那一瞬,床幔之后,传来很轻的声音。

    “我会再来的,王爷。”

    她头一点,举步走出了偌大的屋子。

    管家不多久,匆匆忙忙跑进屋子。“王爷,我看到那个野丫头走出去了,这样粗鲁蛮横的丫头果然无法让王爷满意——”

    “就是她了。”御祈泽苍白的手落到了帐幔之外,食指一点,算是回应。“人很聪明机灵,也会看眼色,比白玉强多了。只是据她所言,家中有母亲跟弟妹需要照顾,本王允了她,她何时有空,就能自由出入王府。反正是帮工,不是住在府里的丫鬟,别对她太苛刻。”

    管家应了一声,对静安王的好脾气丝毫不觉意外,主子发了话,他当然只能点头。

    ……

    黄镇。

    这儿是一处偏远的小镇,坐落在江北,整个镇上总共的人口,只有一千多人,大多人都是农耕的农民,小部分是商贾,这儿虽然不比其他地方富饶,却也颇为宁静悠远。

    “阿水,你不说要把打铁铺子赎回来吗?”一个绑着头巾的胖妇人,朝着小路旁蹲着身子,贩卖自己面前的镰刀,剪刀,农作的割刀的年轻男人说话。

    “还差一点银子,明年一定可以赎回来,那是我太爷爷造的铺子,我怎么能不要呢?”拥有黝黑面孔的男人笑了笑,他看上去二十几岁,浓眉大眼,五官还算是端正,看来憨直的很。因为常年打铁,双手赤红,尽是老茧,比农夫更粗糙。

    他便是在外躲躲藏藏大半年,前阵子才打定主意回到生养他的故乡黄镇,重新开始。忘记季茵茵那个毫无心肠的女人,曾经喜爱的女人不但利用他的真心真情,更试图让他犯下杀人死罪,只为了除掉自己的情敌,好跟隐邑侯白头到老……他多么糊涂,竟然将祖祖辈辈看的最重要的打铁铺子卖掉,只为了前往阜城那么繁华的陈池找她,想挽回她的心!

    他真是个傻子,她怎么会抛弃荣华富贵,抛弃——那么出众儒雅的隐邑侯,跟他一个没钱没势没才华的打铁匠?!就算是同为男人,他见到隐邑侯,也自惭形愧,心中虽然很苦,但还是无法原谅那个女人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就算是利用自己也罢,他心甘情愿为她做事,但险些不明不白杀了人,她无动于衷的模样……这辈子都忘不了。

    “这把剪刀我要了,其实啊,几家打铁铺子,你的手艺最好。”胖妇人挑了一把剪刀,放入自己的菜篮子里,递给陈水三个铜板。

    “孙大婶,什么时候我把铺子买回来,一定给你送份大礼。”陈水憨厚地笑道,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正是晌午,太阳升的很高,等了半天,才做了头一笔生意。

    “别灰心,是你的,总是你的。”伸手拍了拍陈水的肩膀,胖妇人说的轻描淡写。黄镇的人不懂大道理,安慰起来也最为直接。

    陈水感激地望了她走远的身影,将手中的三个铜板捏的紧紧的,自从被侯府的下人打得遍体鳞伤,他无法继续打铁,花尽了所有的盘缠。在阜城一边养伤,一边过着讨饭的日子,如今虽然养好了伤,回到黄镇,他只能每日在路边贩卖零散的铁器,赚的微薄利润,只能让他顿顿用白馒头填饱肚子,即便过的这么辛苦,他却不愿再执迷过去。错一次,就太足够了,回头是岸,千金不换。

    他曾经为了一个女人,丢掉了所有。

    “阿水,你还在啊,快回去吃饭吧。”午后,又有一个妇人从农田回来,低声问道,实在不忍。

    “我带了干粮,赵大妈。今天你儿子要回来镇上,回来了吗?”陈水亲切热情地询问。

    “回来了,对了,早上我去码头的时候,好像看到季大婶了——”妇人皱着眉头,一脸困惑。

    陈水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他的身子一震,手边的铁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黄镇认识那对母女的人,不知道母亲到底叫什么名字,但人人称呼她为季大婶,可惜那个妇人每回听到这一声称谓,总要翻脸不认人,更厉声斥责他们有眼不识泰山,明明没有财力,总看不起黄镇的普通百姓。

    “或许是看错了,那个女人比季大婶瘦很多,身上的粗布衣裳跟我穿的差不多,我没敢喊她。”妇人叹了口气。虽然展绫罗姿态高傲,并不平易近人,但黄镇的人从不记仇。

    陈水寥寥一笑,心中一片冷意,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回到黄镇?自己女儿都要成为侯爷夫人了,她只会坐享清福。

    黄昏时分,他收了剩余的铁器,走回自己的小平房,过去跟她们母女走的很近,只因两家的平房靠的最近,遥遥相望,还能看到对方家中的烛光。

    可惜他再怎么殷勤,再怎么热心,母女心中要的,也不是这些不值一文的东西。

    他匆匆咬了一口冷掉的馒头,大口灌下一整壶热汤,吹熄桌上的蜡烛,无力地躺倒在木床上。

    深夜。

    一个疲倦而瘦弱的身影,在乡间小路上行走,走几步停一停,环顾四周,实在没有行人经过,才赶回了一座偏远的平房。

    她们一走就是两年了,这座平房虽然很狭窄,茅草屋顶长出野草来,屋子的窗户纸都破了,木门被风吹得呼呼作响,但即便如此,也比风餐露宿强不少。

    关上了门,从屋里翻找出一段蜡烛,重重叹了口气,点燃了,她木然地坐在木椅子上,烛光闪耀,照亮了妇人的面孔。

    她神色憔悴至极,眼下青黑,脸色蜡黄,唇干裂而粗糙,跟过去注重华衣美饰的展绫罗,判若两人。

    谁会相信在她身上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呢?!

    侯府的老夫人给了她一笔丰厚的银两,算作她回老家的盘缠,她坐了回江北的船,在船上不经意漏了富,竟然被人在夜晚沉睡的时候偷盗了包裹,她气恨不过,在第一个停靠的码头上拦住要下船的人,偏偏下船的有十来个人,他们义愤填膺,回家心切,一听到展绫罗指着他们劈头盖脸地咒骂他们为小偷,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一把推开她,还对她动了手,要不是一旁有人拦着,她兴许都无法重现坐上回黄镇的船。下船的人走了,她清楚无法找回自己的盘缠,在船上的十日,唯有不断变卖自己身上仅有的首饰,换来掌舵的干粮。到了黄镇的那天,她甚至连外衣都典当了,又饿又累,毫无精神,落魄的像是一个寻常的农妇。

    展绫罗翻出柜中唯一一条发霉的灰色棉被,裹在身上,当年她提出要季茵茵扮演宫琉璃的身份,不过商量了一夜就离开黄镇去往阜城,更没有打算还要回来。家里能够典卖的,一件不剩,若不是平房偏远而破旧无人要买,她一定会将这么小这么破的平房也卖掉,不留任何余地。

    她依靠在床上,疲惫地闭上眼睛,面色死白,颠沛流离之后,她更加厌恶贫穷的味道。

    先睡一晚,等到了明日,她立即写信,让季茵茵派人送些银两过来度日,否则,她真是活不下去。

    ……

    “小姐,您还在看侯府的家规啊,天色不早了,明日再看吧。”风家的丫鬟阿瑞守在寺庙中的厢房之中,陪伴季茵茵到山中的人只有她一个,虽说寺庙远离闹市,建在半山腰,虔诚的善男信女在到这儿烧香拜佛,但一到晚上,此处就格外安静幽谧。对于习惯了热闹的阿瑞而言,用她的话来讲,只有和尚跟尼姑,才能忍受这种毫无生气的日子。

    她跟宫小姐到寺庙里,已经有半个月了,侯府出了不小的事,府外的传闻更是将宫小姐说的不堪至极,老夫人取消了开春的婚期,表面上说是拖延,但谁知晓拖延到猴年马月?!

    如今,门外只有断断续续的虫鸣声。

    “好。”季茵茵面无表情,冷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合上厚重的家规,阿瑞给她宽了衣,铺好了被褥,才退到外堂去。

    “阿瑞,今天还是没有消息吗?”

    季茵茵木然地坐在床沿,却不曾躺下身子,朝着外堂问。

    老夫人这次动了真格,甚至不曾派任何人送她,她只是带着阿瑞这个丫鬟,坐着侯府的马车,独自来到半山腰的寺庙。不只是老夫人不再做出任何偏爱她的举动,甚至侯爷也铁了心没有送她一程,或许是老夫人的授意,或许是她跟梅少功的传言激怒了那个看似总是春风一般温和儒雅的男人——她的哭诉,也无法让风兰息不觉得羞辱和伤心吧。

    她本以为遣送她到庙中修身养性,只是老夫人的一种托词,风声小后,自然会接她回去。一转眼,都过去半个月了,她度日如年。和尚天一亮就起来念经敲木鱼,接踵而至的善男信女,白天她唯有闭门不出,无趣单调,令她更加心烦气躁,而一日三餐,没有燕窝,没有点心,没有美味佳肴,只有几乎不过油水的素菜,到了晚上,香火客人倒是走了,还要忍受和尚们做晚课的功夫,再到深夜才能安静下来,但碍于阿瑞被老夫人交代一天到晚都要跟随自己,甚至同住一屋,她只能装模作样看一会儿家规,其实那些冗长又枯燥的规矩,她哪里看的进去?!

    但她很清楚,若不让阿瑞在老夫人面前说些好话,老夫人绝不会轻易原谅她。

    “嗯,没有,小姐。”阿瑞轻声说道。

    季茵茵重重叹了一口气,神色寂寥,她就像是一个被侯府风家彻底遗弃的人,没有任何人在打听她的现状,在意她的煎熬。

    自从被鬼魂取走了自己脖子上的那块琉璃之后,她一帆风顺的日子,彻底被颠覆,困难重重,难关个个。

    她一把扯下七彩琉璃,这是她偷偷去珠宝坊重新买来的,多么可笑!

    假的琉璃,假的宫琉璃。

    她这个主人跟她买的东西,是一模一样的身份。

    她转了个身,伸手触碰棉被,突地被被子上的凉意冻伤,蓦地缩回了手——背脊之上,一股毫无来由的寒意宛若一条条毒蛇般攀附上她的身子,越爬越上,冰冷地缠住她的脖颈,将她勒的喘不过气来。

    她粉唇轻启,面色死白,大半日说不出一个字,发不出任何声音。

    十年前她伸手到宫琉璃的衣领内,正是碰到冰雪一样的冷意,这种相似的感觉……叫她终生难忘。

    那一夜,也是如此的死寂。

    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雪花落在宫琉璃的身上,久久不化,她明明是俯卧在水面上,明明已经是一具冰块一样的死尸,为何自己还是觉得,那时候宫琉璃睁开眼,在看自己?!

    过去的一幕,时隔十年,依旧令他不寒而栗。

    不过,展绫罗早已安慰她,让法师将那个满心怨恨的小鬼压在十八层地狱,再也无法来人间作乱,甚至,永远无法去投胎,永不超生。

    如今她身在佛门净地,难道还怕这些遥远的往事吗?!

    她不能坐以待毙,虽然韶灵离开侯爷已经有半年了,可即便没了韶灵,她跟风兰息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季茵茵一夜未睡,她本不通笔墨,进了侯府之后,知晓风兰息博学多才,她才特意去学了最浅显的诗词歌赋,耗费精力写下了一封三页长的信,对风兰息倾尽思念……他既然是儒雅君子,她便唯有同样用文雅的法子,去迎合他。

    她还没有彻底输掉,怎么能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位置?!展绫罗被老夫人劝着离开侯府,她虽然少了一个最亲近的帮手,但无疑也不必再为贪婪虚荣的母亲收拾一笔笔的烂摊子,这么算来,老夫人的举动,也颇合自己的心意。

    展绫罗一走,至少也无人会露出破绽,不会再有任何人,怀疑自己的身份。

    只要她对老夫人惟命是从,听从老夫人的管教,相信侯府绝不会彻底推翻这桩婚事。当年她从展绫罗身旁听闻,宫太傅曾经说过一回,等回到苇庄,便要等女儿长大之后,将琉璃嫁到阜城去,享天伦之乐。老侯爷跟宫太傅是故交,感情甚深,老夫人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违背已故丈夫的心愿?!季茵茵这般想着,唇畔又有了莫名深沉的笑意,在信上写下“琉璃”两字,搁下笔来,久久凝视着手边的信,沉默不语。

    侯府。

    “永福,明日将我给宋将军写的信,差人送去京城将军府,别忘了。”

    风兰息一袭白袍,衣带不解,坐在书桌前,脸色沉静,翻阅手下的册子,头也不抬。墨黑头发上的玉冠,在烛光之下闪耀着淡淡的幽光,听到门边的动静,他丢下一句话。

    今年过了年关,要他处理的事务,比往年更多,但却不可否认,忙碌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才有功夫不再去想别的事。

    管家永福拧着眉头,一脸关切,主子原本就清瘦,如今看来,整个人都极为憔悴,每天晚上过了三更才歇息,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他低声劝道,将手中的红色漆盘端到风兰息的书案上。“侯爷,您瘦了一圈了,这碗鸡汤粥是小的让厨娘熬得,趁热喝吧。”

    “放着吧。”风兰息淡淡一笑,话这么说,但又随手取了一本文书看。

    “小的这两日查到一件事,不知该说不该说。”永福迟疑了许久,等到桌上的粥不再冒白气,才下了决心开口。

    “是我让你查的她的下落?”风兰息眼神一黯,蓦地抬起脸来,直直望向踌躇不已的永福,心中突地一跳,无法明白那些复杂而猖狂的情绪,从何而来。

    他以为忙碌,忙的没有半点空闲功夫,就能忘记她。

    永福郑重其事地说:“有人曾经目睹,韶大夫出入城中的一家大赌坊——”

    风兰息眉头轻蹙,俊脸满是狐疑:“哪一家?”

    永福据实以告:“就在城南十里街上。”

    闻到此处,风兰息静默不语,面色白了白,那天他因为白玉腰佩返身折回了一品鲜,小二哥说韶灵刚走,他急忙去寻,跟了一条街,人便是在城南十里街附近跟丢的。他止步于一条巷子口,当时甚至还有赌坊的人,在外招呼揽客做生意。

    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她便在自己眼前消失无踪,只因她去了赌坊,跟他擦身而过!

    永福见风兰息的眼底滑过一抹欢欣,令他的脸上顿时有了淡淡的光彩,永福更是担心:“侯爷,韶大夫虽然很有才干,堪称女中豪杰,但我们对她的底细,一点都不了解。她……说不定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否认,哪有清白姑娘愿意去赌坊的呢?!”

    “永福,把每件事想的太复杂,也不是好习惯。”风兰息扯唇一笑,他比任何人更清楚,不该相信眼睛看到的所谓“真相”。过去,他也跟永福一样绑手绑脚,束缚了自己的心,其实闭着眼,捂着耳朵,不理会传闻,才能找到跟自己心有默契的伴侣。

    “侯爷的意思,我还要继续打听下去?韶大夫说不定根本不在阜城,就算在——”永福脱口而出,说到一半,这才发觉自己逾矩,挺了下来,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守口如瓶。

    就算她还在阜城某一个角落,对自己避而不见,找到韶灵,他们之间还能有转机吗?!

    也许只是多余的举动,但他还是迫不及待想要知晓一切关于她的消息。

    风兰息铭心自问了一遍,但显然,情感压制了理智,他沉声道。“继续打听。”

    永福应了一声,端着冷却的宵夜,出去重新温热一次。

    风兰息安静地打开书案之后的柜子,那一块紫红色的绸缎,是他逼迫韶灵给他的。他当然知道,在谁的身上看到过那件披风……

    惧高的宫琉璃,在戏台上看不了戏,临阵逃脱,一个晚上都没休息好……

    烟雨自尽的疑点重重,烟雨对自己说过宫琉璃里外不一的那些话……

    忘记所有记忆的宫琉璃,却会用情爱诗词,表达对自己的爱意……

    打铁匠陈水的指证被宫琉璃指派去杀人,栽赃,甚至曾经追求过宫琉璃,宫琉璃利用了他……

    梅少功在自己面前得意地冷笑,侯爷真是得了一个无价的宝贝啊……

    韶灵眼底的恨和决裂,令他夜夜无法安睡,他总是梦到年少时候见到她的那一幕……他想要伸出手,帮她理好散乱在鬓角的青丝,当他的指尖快要触碰到她,下一瞬,她的身影轮廓,宛若被风吹散的青烟,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身旁。唯有他一个人,还坐在侯府的树上,盛夏的碧绿树叶,一片片发黄,褪色,凋落,茂密丰厚的树冠,一刻间变得光秃秃的寂寥。

    “风兰息。”唯有隐隐约约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听不出一分情绪,却又似乎包含了千万种的心情。

    突地,他听到了她轻蔑又不屑的笑:“宫琉璃早就死了,死在九年前的那场大雪。”

    是他的决定,将她锁在毫无天日的黑暗中,甚至不敢表明自己的身份。

    但即便告知他,宫琉璃已经死去,这世上再无宫琉璃的存在,她也不愿让他看着一个冒牌货,回忆过去的点滴。

    更不愿让一个如此不堪世俗的女人,染脏了“宫琉璃”那个冰雪纯净的名字。

    “真希望,你不要一辈子怨我。”

    他苦苦一笑,身影孤寂寥落,仿佛这么多天,习惯了自言自语。

    ……

嫡女初养成 019 金石为开

    翌日。

    老夫人请来了风兰息,对着儿子说:“阿息,这几日你将手头的事处理干净。下个月就是太后的寿辰,在宫里,庄妃娘娘跟张太后走的最为亲近,庄妃是你的姨母,再三交代过让你亲自去京城皇宫,送一件寿礼,给太后贺寿。”

    风兰息沉静地听着,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有这一位姨母,但还未记事,小姨母就已经到宫中选秀,是四妃之一,赐名“庄妃”。只可惜庄妃性情跟母亲一样端庄细心,虽然善解人意,却始终无法得到先皇过多的关注,先帝驾崩之后,四位妃子也只剩下庄妃一人,死的死,病的病,更有被送入冷宫终身失去自由的,后宫大权早已被张太后垄断,紧握手中。

    老夫人似乎看得出风兰息心中的心思,眉眼之间的神态淡淡:“风家虽然是世袭的侯位,不必过多理会朝廷上的变化,但偶尔跟宫里的人走动,不是坏事。张太后的为人虽然众说纷纭,但跟你姨母最为情深,其实宫里的女人,没有亲人照顾,常年无法出宫,甚是可怜……”

    风兰息的眼底清明,他虽一直在阜城,但对于京城的传闻,也不是毫无所知。张太后年轻时候,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但并不是没有头脑的女人,如今已经稳坐太后的位子,当然城府更深不可测。不过他并不惧怕,他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侯爷,行事也素来小心得体,哪怕没有庄妃这层关系,也不见得会鲁莽冲撞了京城中的权贵。各位在封地的王侯,必当会前往京城,讨好张太后,顺势讨好皇帝。哪怕不为了任何赏赐,每个人都想保住自己世袭受封的安逸生活。

    老夫人眼神一闪,脸上多了几分哀恸和无奈,轻缓之极地说。“除了太后的寿辰,我也想让你带些阜城的特产给庄妃,前年美韵公主还未嫁人就生了病不治而亡,她孑然一身,更该寂寞。她一辈子没个儿子,只有两个公主,你若能到宫里陪她说说话,也算是尽了心。”

    “母亲安心,我会去陪伴姨母的。”风兰息笑着点头,安然平和,俊脸愈发平易近人。

    “出去吧,去忙你的事。”老夫人说,神色一柔,心中的巨石落地。

    “老夫人,这儿有一封信,从山上送来的,是要给侯爷的……”巧姑拿着一封厚厚的信,走入玉漱宅来。

    “阿息刚出门,别去打扰他了。”老夫人瞥了一眼那封信,清楚是宫琉璃从庙中差人送来,她的用意自己不看信也明白,庙里的清苦日子,哪里是富家小姐过得惯的?!

    可是为何……自己还是多多少少觉得失望?!

    是因为自己越来越看到,宫琉璃身上的不足吗?因为是老侯爷的故交,她才理所应当觉得宫琉璃该出众的令人刮目相看,但事实并非如此,她难免有了不满?!

    但最后,她只能忍下心来磨磨宫琉璃的性子。阿息性情沉稳,却并不将喜怒表露在脸上,她这个为人母亲的就算是为了私心,也不愿儿子不但要劳心公务,还要费心处理家务事。宫琉璃势必是要……能够担当侯府女主人的责任,她就算如今没有这样的能耐,往后也必须要有。

    宫夫人的前车之鉴,令老夫人心有余悸,她无法放心地将侯府的当家钥匙,放到被宫夫人这样贪心市侩的女人教养出来的女子手中。

    婚期,只能拖着,侯府不能败在她的手里,更不能败在宫琉璃的手里。

    “送信的人还等着吗?去告诉他,信收到了。”老夫人这么说,不容商量。

    巧姑点头,退了出去。“我去说。”

    老夫人跟先帝身旁的庄妃是亲姐妹,对于皇宫的纷争,也有所耳闻。张太后自然不是单纯的后妃,许多曾经轻视张玉琯的妃嫔,到最终也没有落得个好下场,但庄妃为人友善,兴许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张太后才跟庄妃交往甚密,亦不曾对庄妃下手。

    侯府深似海,虽不是皇宫,也不容任性妄为地戏弄。阿息是她最看重的亲人,她必须为阿息的前途着想,阜城的名门闺秀不少,倾慕阿息的小姐也不少,她挑选的儿媳妇,不能空有容貌,而无才学聪慧。

    阿息……想到她才学卓绝却又平静如水的儿子,老夫人的面色透出几分怅然,眉头紧锁着,她一直担忧的事,希望等到阿息成婚之后,不再成为她的噩梦。

    ……

    又是轮番轰炸。

    韶灵从仁寿宫走出来,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接连几日大清早就给张太后请安,有时候张太后在修理牡丹花圃的时候,她在旁边打下手,拔草,浇水,忙了一整个上午。停下来喝茶的时候,张太后除了询问几句慕容烨的近况,便不再多言,偌大的仁寿宫,安静的令人窒息。

    她在张太后的眼底,依旧只是一个服侍慕容烨的下人。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的人马德庸几次去请慕容烨进宫,慕容烨不是冷言拒绝,或者索性找不到人,张太后对韶灵的态度,少了几分一开始的厌恶跟鄙夷,只是依旧冷漠而已。

    至少,她还能找到韶灵还能见到韶灵。韶灵是她跟慕容烨之间,唯一的桥梁罢了。

    张太后暂时还不想拆掉这座桥。

    “宛玥郡主,您这边请,太后娘娘早就在等您了。”韶灵的耳畔,传来一个宫女的声音,甜美柔软,吸引了她的注意。

    韶灵从假山后缓步走出,循着声音望过去,毫不费力就见着了那位宛玥郡主。谢宛玥,并非皇族身份,皇室中公主便有十余个,更别提郡主,但她的父亲,是朝中首相称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谢邦彦——皇帝最看重的臣子。

    宛玥郡主的家世背景,是令她被众人艳羡的目光所包围的真正原因。

    但她看来,似乎没自己想象的高傲清冷——十七八岁的女子,盘着头,一袭翡翠色宫装,个子稍比韶灵矮一些,面庞圆润,眉目端正,粉唇边抿着笑意,看来颇有几分少女的娇憨,单纯又讨喜。

    目送着宫女跟宛玥郡主离开的身影,韶灵的眉目之上没有染上任何情绪,深宫对她而言,称不上是虎狼之地。她亦不愿被坏心情左右自己,若是在张太后的殿内受了气,她离开皇宫的时候,都会到御花园欣赏一番用重金堆砌出来美景,等心情变好了再离开。从不让慕容烨察觉到,她在宫里曾经被张太后挑剔指责的不快。

    双手攀附在白玉栏杆上,她遥望着湖边的杜鹃花,刚刚盛开,姹紫嫣红,春日百花争艳,但所有美丽的风景,都被筛选过,寻常到处可见的迎春花,金灿灿的,在宫里却一枝都看不到。

    “御花园春花灿烂,唯独你看杜鹃。”

    一道有笑的男人嗓音,从身后徐徐飘来,稳重又风趣。

    韶灵回头看他,稍稍迟疑,便对他低头欠身,浅笑倩兮。“白居易赞曰:‘闲折二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花中此物是西施,鞭蓉芍药皆嫫母’。可见就算在诗人的眼里,杜鹃也是与众不同的花中西施,绝艳动人。”

    一身黄袍的御塬澈稳步走来,他风神俊秀,英俊非凡,少年帝王的隐忍跟举步维艰,早已在他的身上褪去。但对于韶灵而言,她更觉御塬澈是老虎一样的男人,他英俊又年轻,风度翩翩,言语风趣,对女人的心思极为了解,也很能体贴容忍……兴许女人见了他,马上就会陷进去。

    “免礼。”御塬澈大手一抬,俊脸有笑,风度颇佳。“朕上回看你,也是十天前了,朕听太监说,今天太后宣见宛玥郡主,难道你是陪她一起来的?你们是姊妹关系吗?”

    韶灵笑着摇头,她虽然出现在皇宫,跟任何一个皇亲国戚都扯不上半点关系。

    御塬澈心中存疑,看似她不穿宫装,也并不装扮华丽,不像是显赫家族的千金小姐,但皇宫岂是一般人可以进的?!莫非……是他后宫妃嫔的家人?他的后妃一年可以请家人进宫做客一次,这是先帝就定下的规矩,免得后妃常年在宫内寂寞。

    他却不急于逼问,他要想摸清韶灵的底细,自然有的是法子。他的后妃大多都是大家闺秀,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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