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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郡主的良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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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三番快活后,惧内的周主还是被激起了血性,抱着美人大言不惭。“戏子又怎么样?她真觉得自己高贵的很吗?早晚我发狠了,打碎那个醋坛。”

有日,宝乐遵着礼数来看看生病的太子,走廊里遇到了小香玉。她的身体丰满了不少,眼角带着艳光,恰似一颗熟透的蜜桃,抚弄着花枝站在曲栏杆后,鬓上一支珊瑚红凤首钗熠熠生辉。宝乐嘴角添上一抹讽刺的笑,闲闲站了,等这不知回避的人,来给自己行礼。小香玉终于熬不过那倨傲的眼神,走上前来问安。宝乐淡淡的嗯了一声,迈步离开,错身的时候,冷然道:“以后不许你学我的妆容。”

小香玉悚然一惊,随即叫嫉羡冲昏了脑子,嘶声道:“我凭的是自己的能耐。太子也好,陛下也罢,他们对我的恩宠,都不与你相干。我怨我这脸上那点相似,叫你平白觉得我沾光。”

宝乐回头冲她笑,勾起的一边嘴角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不,恰恰相反,你就该感谢你娘生了你那张与宝乐郡主有点相似的脸。”

她冲阿长勾勾下巴:“对郡主大喊大叫该怎么罚?”阿长冷着面孔,迈出一步,叫两个丫鬟按住了她,小香玉慌了:“郡主最好放尊重些,我是陛下将要封的三品昭仪。”宝乐笑了,“好,那给未来的昭仪娘娘教教规矩。就这儿打,我听个响。”

啪啪两个耳光下去,那桃腮雪面就没了风采。宝乐再瞅那眼那唇,一点自己的痕迹都寻不到了,这才觉得释然。我小气的很,莫得罪我呀。

太子妃急忙忙赶到,有点吃惊。“郡主竟然在我府上受了冲撞,自该我去管教,倒是我招待不周了。”宝乐听出了那“你越俎代庖不晓得打狗看主人”的话外音,偏偏今日就要任性,遥遥的,冲太子招手:“太子哥哥,我教训你的美人了。快来心疼心疼。”这话出口,讽刺意味颇浓,何淑娴僵冷的脸色更加阴沉。谁的美人……

太子穿着杏黄色八团起花缎袍,头戴乌金冠,好不风流倜傥,看了眼前这一幕,轻笑道:“毕竟梨园优伶,礼数上是差了些。”

小香玉的脸霎时苍白。宝乐从下人手里提过礼盒:“听说哥哥身体欠佳,我特意来望望。目前看来您精神倒还挺好。我自己倒是来的不巧了。”说着把东西往太子怀里一推:“拿去。”随即又对面色难看的太子妃笑的可爱:“嫂嫂,我便走了。”

太子忙道:“妹妹说哪里话,不再坐坐吗?我的花池里刚放养了两条锦鲤。从南边运过来的,顶顶名贵的黄牡丹。”

宝乐扭头一笑“不了。”太子看着那俏丽的背影消失在青松白雪间,久久收不回视线。太子妃轻咳一声,把小香玉扶起来,命人拿冷帕子过来,给她冷敷。太子回头,恰对上这一幕,一只拳头握得死紧。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豢养的美姬。现在,这美姬被他父亲用了,而她妻子还觉得愉快,仿佛忘记了当日把小香玉亲手送到自己床上的事情。太子冷冷的看着何淑娴,为他安排生活,帮他讨好父亲。多么贤惠的妻子。

傍晚时分,宝乐收到了阴皇后的传召,她有点意外,却还是奉旨进宫,熟料刚来到长秋宫,还未通传,那隔壁疏帘间便探进来一只手,白细修长,十分美观,若在平日,宝乐或许会好好欣赏,但今日却没了兴致,她心呼不好,瞪大了眼睛就往后退。却还没来得及走出,就被人抓住,攥住了肩膀,拉近了暖阁。

“猜猜我是谁?”

宝乐的双眼被捂上,那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她心中悸动,手脚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他距离自己太近,胸膛贴住了自己肩胛,一动一摇,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莫,莫要胡闹了。”宝乐的声音有点颤抖,听起来竟然是难得的娇媚。昭王嘻嘻笑了:“姐姐竟然也会这样软软的跟我说话。撒娇似的。”

宝乐脸上噌的晕红,她手肘用力,顶在他肋骨上,昭王哎呦一声,退后一步,宝乐得了自由,赶紧收拾仪容:“你都多大了,还是这般胡闹。”她忙忙的整理鬓发,又忙忙的收拾妗子,倒叫昭王看得颇为有趣,他还要上前,却被宝乐狠狠的瞪了一眼,心里一抖止住了脚步,委屈的道“姐姐总是这般凶我。”

“你但凡干点出息事,我又怎么会凶你?”宝乐火上来,拿着指头照他脑门狠戳一下。昭王捂着额头,却又仰起脸:“太子哥哥干的事就是出息事了吗?姐姐还不是该跟他说笑就跟他说笑。”

宝乐悚然一惊,他看到了?那只玉观音,是他故意打碎的?

昭王看到她脸上犹疑的神情,反倒得意起来,壮大了胆子来摸她的面颊,那唇,含蜜带露的玫瑰似的,他早就想试一试味道。然而,手指却在碰到目标前被打掉,抬起头,发现宝乐正对他怒目而视,怒中还带点羞愤,这个认知,倒叫昭王得意起来,原来我也是可以让她害羞的。如大男人一样,可以让姑娘生出女性的羞意。

宝乐更怒,怒到照他脚面狠踩下去。你们兄弟两个!都一样,当我是什么?昭王吃痛,蹲下腰抱住了脚,视线里看到宝乐飘扬离去的裙摆,却抓住了她,狠狠拉了回来。宝乐被拽的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昭王不依不饶的靠过来,黑着眼白着脸:“姐姐欺负我!明明大哥对你更坏,你还跟他好。我帮助你,你还冷待我。”

被发现了?宝乐手心冰凉,胸膛里只有恐惧和怒火,哪里还考虑许多,她挣扎着站起来,冷然俯视昭王:“好蠢货,那是太子殿下,你是不被待见的亲王,这种差距你不考量。我许宝乐是个趋炎附势欺软怕硬的小人,又是个作威作福充斥娇骄而气的恶女,你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她凑近昭王,压低了声音,细细碎碎的语言,像蚂蚁,顺着耳道爬进他的心脏。“你是个只管胡来的混账,不知生业的笨蛋,眼瞎了的才喜欢你。一个亲王,却连宫里狗儿都不如,你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对你好言好语柔情蜜意?”

她转身就走,全不见身后少年已经红了眼眶:“妙姐姐,我一直觉得你是不一样的。你待我我是不同的。”他狠狠一拳砸向了墙壁,指关节泛出血红。

宝乐心中微酸,却更得放冷了面庞。她不能害了他。贪恋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是嫌活得安逸?现在父母健在你已不讨喜,等你那太子哥哥登基,你要怎么生活?你的妻子只可能比何淑娴弱上几级,现在仍旧莽莽撞撞,万事随心,迟早你得头破血流。

阴后躺在宽大的凤床上,眼睛有点没精神,但面颊依然发红。病态的躁红。宝乐打叠好神态过去请安,阴后蜡黄的手握住了她姣白的手腕:“宝乐,你跟舅母说实话,陛下是不是黏缠别的狐媚子了?”宝乐看她如今病老枯萎,想想当初她陪周主南征北战,只觉得无比心酸,她避开了视线:“您好好休养,尽快好起来。”

“哎。”阴后长长叹息:“你是好孩子。我身边的人都只会哄我。”叹罢,便叫宫女扶持梳妆,宝乐拦都拦不住。

“我要跟我那好陛下,打场硬仗!”





第24章 斗杀
阴后不顾病体虚弱,搬起阵势来到了太子府,太子和太子妃匆忙来接驾,她看着这对小夫妻,好颜色也不给一个,往那酸枝木石榴缠枝花大圈椅上一坐,袖手冷目,一叠声的叫“捉了那小狐狸精出来!”

太子已是面如土色,独太子妃还要辩解上两句:“母后息怒,且珍重身体,孩儿府中哪里来得狐狸精?”阴后冷笑,只管叫大宫麽麽去抓。那小香玉自被宝乐扇了巴掌,这几天便娇滴滴的生病,颇赚些温柔怜惜。忽见那老麽麽气势汹汹冲将进来,只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哆嗦。那健壮麽麽更不多言,提了人如提小母鸡似的,从被窝里拖将出来,哪管她“娇袅不胜”“花肚柳肠”。小香玉见了这阵势,早懵了头,被拖拽到跟前儿,就软在了地上。

阴后看她娇娇怯怯鬓发不整,全是多病美人慵起的风情,心中更是恼怒,双目一瞪,骂道:“唱戏的,哪里有什么好东西?”她恨了太子妃一眼,又对小香玉骂道:“你这下作的妖精,有些狐媚伎俩,就来蛊惑君心。坏了我宫里规矩,帝王清誉。今日少不得叫你吃我的惩戒。”

小香玉战战兢兢磕头,雪白的脑门咚咚锤在砖地上:“娘娘饶我。奴婢身为下贱,岂敢妄图得主隆恩?只是那天在府中要我唱曲陪酒,我不敢不从,后来推搡劝阻,也全都无用。奴婢没那抗旨的胆量,万般无奈才依顺,实非出自本心。娘娘饶我这贱命。”

一边说一边拿眼去看太子和何淑娴。何淑娴迈出一步,刚要开口,就被阴后瞪了回去:“你且等着,有你的账要算。”何淑娴容色也变了雪样。阴后怒指小香玉:“好清脆的口声!那皇帝本就是贪色不足的,再叫人恬不知耻的哄劝两句,愈发能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你现在在本宫前头花言巧辩,那黑咕隆里,也有千千种狐媚话哄老皇帝。真当本宫卧病在长秋宫,全不管殿外事吗?”随即向宫麽麽发号时令:“给我打!就在这眼前打!”

小香玉被人抓了,按在板凳上,还兀自喊着救命。阴后冷笑:“你既哄骗那皇帝老儿喝你的迷魂汤,现在怎么不求皇帝来救你?”又指太子道:“既然是这太子爷将你拉进了家门,你怎么不求你这好主人?”

太子早跪在地上,哪里还敢逆着老母的怒火开口。那小香玉又吓又怕,挨了几下就闭过气去。何淑娴在一边额头冒汗,只觉得那一下下板子都打到她脸上。她知道婆母的妒名儿,却不知她强悍到这种程度。

“你个何氏,我皇家娶你为媳,你不思内扶相公外立懿范,反而拉拢着秾李夭桃蛊惑爷儿们,连公公你都敢拉上贼船,我怎么把儿子教于你照顾?”阴后一转口,调了枪头,何淑娴一听这话,倒是要抹掉自己太子妃的名号,顿时五雷轰顶,她急急地给自己辩解:“母后身在病中,无法伺候。陛下却需得有人使唤。自古帝王也有那三宫六院绵延子嗣,俗话说船多不碍路,若不能和和美美,独守个木人也过不得好日子。母后既权重于外,又敬畏于内,对这猫儿狗儿又何须这般计较?儿媳一片至孝,望母后细察。”

一席话火上浇油,说的阴后面如金纸牙关打颤:“好,好个左相养出的好女儿。你倒是个宽容大度贤德妻!休要摆那三四理由搪塞本宫。本宫晓得,不就是老皇帝钦点了你做太子妃,你便加了劲儿的奉承他,因此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怎会叫你得逞?”一行说一行拍案,叫了麽麽准备:“给我把那狐媚子的眼睛挖出来!我看她以后还怎么勾引人。”

何淑娴也是幽静贵女,哪里见过这种狠刁的泼劲儿。那面色冷厉的麽麽,凶神恶煞的走来,一手捉住了头发,一手拿了尖勾铜往那眼眶只一伸,小香玉发出濒死鸟的哀啼,两行红血顺着面颊蜿蜒而下,一对眼珠就那样盛在了勺子里。白生生,圆溜溜,血糊糊。

何淑娴木愣愣看着,娇吟一声,晕倒在地上。太子大叫一声,翻过身去呕吐。

阴后这才罢手,冷笑一声,起驾回宫。只留下奢华精美的太子府,淡淡的血腥味儿浮动。

却说当日周主罢朝,回归后宫,猛一瞅,案上放着两颗汤圆。倒像是煮的过头了,黑芝麻馅儿都要爆出来。旁边的中人回话,是皇后送来的。周主心中一喜,心道她果然还是服软了。她爱我,爱上了就由不得自个儿,她定然是要妥协的。他乐呵呵的端起来,正预备品味儿,却在下一瞬瞪大了眼睛,手掌一颤,那碗碟噗啦摔碎在地上。那泡在水里的,哪里是什么汤圆,分明是两颗眼珠子。

周主气得三魂飞散,头发冲天,也不说去寻阴后算账,竟然拉了一匹马冲出了宫门,冲出了皇城,沿着大街风风火火冲去,打翻多少菜摊子,一直到阳平侯府才停住。许令忙忙来接驾,那皇帝却老孩子似的,一把搭住了他肩膀,痛哭出来:“许卿,许卿,你给朕算算,算算,那鬼婆子,那悍毒妇,她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死……”

许令搀住了周主的胳膊,把他往屋里迎。周主一路嚷嚷,我要废了她,废了她。许令也不接话。他知道皇帝只是喊喊罢了。

那厢长秋宫里,阴后听了周主的反应,露出些许忧色,但一转脸又是那副怒气蓬勃的倨傲姿态。她携住了宝乐的手,轻声问道:“那大郎是不是欺负你了?”宝乐蹙眉浅笑:“并没有。太子哥哥,一直对我挺好的。”阴后怜惜的摸摸她的面颊:“哎,我自己生的没出息儿子,我知道。”宝乐不知该怎么说话,但她知道绝对不能赶着趟儿跟她一起抱怨太子。

“今天这事,你是否也觉得我做的太过分?”

宝乐摇头,心头酸涩:“没有。是他们先对舅母不敬。”

“男人啊。”阴后苦笑:“这一辈子,念得是男人,怨得是男人,临了临了还是男人。”她看着宝乐如画眉眼,轻轻叹惋:“你也快十六了,可有中意的人选?”

宝乐黯然垂眉:“我命格不合早嫁,等到十八岁再说。”

“也好,也好。当姑娘,娇娇贵贵灼灼夭桃……”

宝乐在长秋宫陪着皇后说话,直到日暮方归。书房里,许令还在陪侍帝王。金钱卦阴阳难定,来龙去脉不分明。许令看着那卦象面上显出忧色,帝王只管催着他解。许令叹了口气:“真主自有天命,何必轻信鬼神。”皇帝看他神色不对,心中泛起疑团,愈发不肯开交。

许令几次推拒,无奈之下,便寻了毛笔画给他看,几笔下去,山河邈远,龙脉可见,犹如金龙腾空,正自喜悦,又见画中形势忽然生变,那巨龙竟然是飞不起来的样子,只管抬头做呼啸之势,那尾巴却沉沉拖在地上。

周主心中已然有数,自是又怕又惊:“果然是昭王吧,昭王当初烧死地龙,闯了大祸。”他紧紧拉住了许令手臂,往亲热了喊:“妹夫天心九算,可有法子破上一破。”许令叹息:“陛下不骂我妖道,我已十分感激。只是,我本为夏室遗民,若真有能耐拧得过天命,我又怎么成了亡国臣?陛下不必忌恨昭王,这转圜之机,说不定恰从昭王身上来。”

周主再问,许令却说看不懂了。周主叹息,再无跟皇后争气斗怨的兴致,揣着沉甸甸的心事跨马而去。宝乐恰看到父亲临门,长揖恭送,宽大的袖子滑下去,窄细的手腕上,老红两根指头印,于是看周主的背影,说句大不敬的话:“难道皇帝来寻爹爹泄火,你们还打架了吗?”

许令摇头:“我又不是你娘。”随即上下打量女儿,确定今日没被帝后争吵连累,受了委屈,才放心。“你舅母精神可好?跟你说了些什么?”

“去斗法一番,人倒是有劲儿了。她每次跟陛下吵架,都越吵越精神。”宝乐轻轻揉着他手腕:“舅母给我推荐了几个人家,问我要不要嫁。”

许令惊讶回头,忽然惶惑,仿佛还在牵着自己衣袖撒娇的丫头下一秒就成了人家媳妇盖着大红盖头。宝乐笑了:“我说爹爹娘亲心疼我,要留到十八岁。舅母就不说什么了。”

许令略略放心。皇后为着太子妃的事情生气,热衷争权,挽回前朝颓势,希望她别把注意打到女儿的婚嫁上。他眉间抑郁:周虽有邦,二世而亡。

宝乐发现了桌案上那副画。那龙瞧着像个滚地撒欢的大尾巴狼。于是立即笑出来,俏皮的歪了歪头,拿手指抹他蹙紧的眉心:“画得不好也不用这么愁嘛。反正您盛世美颜,又不靠丹青吃饭。”

许令被逗笑了,把女儿拉近身边。将金钱卦收起来,图纸扔进火盆烧了个干净。





第25章 龌龊
周主看了谶图心事重重回到后宫,本要找阴后商量,结果两人撞脸就再吵一架,两看相厌。帝后失和,母子又生嫌隙,太子称病不出,众人战战兢兢,不敢稍加怠慢。偏昭王迟钝,堪堪撞上。

他来找母亲,问她要将宝乐许配何人。阴后正在气中,根本没有好颜色,见他那惫懒样子,就捶床大怒:“我这是上辈子没积德还是这辈子没修福,一家三个男人都只会气我。你大哥不争气,你也不寻些正事干干,每日里就会斗鸡走狗胡思乱想!”

偏昭王左性儿,不比太子会看脸色,听了这话一梗脖子:“母后休要随口找了由头日怼我,你不过是把太子和父皇那里的气撒到我身上罢了。我也不当你的出气筒。”

说罢竟不顾阴后气塞胸臆,自己跑了。他出得宫门,跨马奔上大街,看看清濛天色,心中委屈而又茫然。妙姐姐,要嫁人了?她十六了,昭王板着指头数一数,难以置信般又数一遍。她怎么就这样急着长大呢。

恰好这一抬头,天际看到了那飘红的衣角。暗沉的天色下,小灯笼似的亮着。他如同受了指引,飞快的冲过去。宝乐正跟人说话,身边两树老梅开得烂漫。风一吹,花瓣儿飘扬扬落了一身。不知谈到了什么有趣的,她乐歪了身子,宽大的丹红袖口里露出白白细细的指尖,掩了口,依旧藏不住笑,鬓上那支衔宝小凤颤巍巍点头。

他用力跳起来招手,打招呼,树下的人却仿佛没看到,还沉浸在小小的欢乐里,她擎着手去折一支开得最好的红梅,却叫女伴儿按住了胳膊,抱住了腰。宝乐便嘻嘻推搡,两人绕着树揉做一团,厚重的红绒裙子也挡不住那纤细的线条,摇晃的花影,也乱不了玲珑的眉眼。他仿佛被那轻曼的笑语引诱,不自觉的,人就走了过去。

倒是绛云夫人先发现了他。“哟”她妩媚的靠在了梅树上:“我这小院儿今日是得了什么好风,一下子迎来两位贵客。”

宝乐不慎将这烂漫形状落在他心里,正自个儿懊恼,便转过身去,叫阿长捧镜匣过来,抿一抿松散的发髻。绛云夫人忙叫人开妆台,宝乐见到了六出冰花鱼人镜,又看到了紫玉凤头梳,那粉白色的玫瑰瓷盒子,里头放着的,是上好露华百英粉。她拿起那枚紫玉梳子轻轻抚摸,心道这周主真是好大胆子,连阴后的梳子都拿来送人了。这梳子材质,样式,雕工都是上上之选,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在阴后寝宫看到过。

昭王在房门外,与绛云夫人大声说笑,又故意拿弹弓打鸟,又夸夫人新梳的慵来妆好看。但宝乐只是不理,只管对着镜子,先叫阿长把发髻挽好,又叫人端温水过来,净一净手。对窗外人物,仿佛不闻不见。昭王心中愈发气恼,他只当那日恶作剧,吓到了宝乐,才叫她说出了诛心话,那睡一觉便忘了,今日略微陪个不是,两人依旧可以好好的。哪知宝乐竟是将他视若无睹。

他站在门外跟绛云夫人谈笑,眼睛却只管看着宝乐,她腿上铺了酒红多罗尼毯子,金盆进水,手指轻轻一挑,樱花胰子那带着香味的泡泡就扑了一盆。她认认真真洗了很久,那绵软的手掌鹅毛似的轻轻摆动。他顺着绛云夫人的邀请,来到门口,宝乐却又站起身来,她一边拿帕子擦手,一边往外走,对绛云夫人笑着告辞。“今天玩的快活,下次我拿好酒来谢你。瞧着天色,倒像要落雨的样子。”

绛云夫人早察觉两人气氛尴尬,也不虚留,只叫人小心服持她蹬车。她径直去了,自始至终眼光不曾旁落。眼瞧着那翠华宝盖车越行越远,那车角碎铃也听不见了。昭王大吼一声,多日淤积的愤怨终于勃发,他出手推翻了椅子,那结实的松木圈椅砸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他犹不自在,一连几脚踢过去,那松花纹锦绣墩噼噼啪啪倒了一路。

他发怒时,无人敢拦,所以那昭王府里的东西,动辄就要淘换一遍。只今日,他却遇到了绛云夫人。昭王吃了这冷对待,正直满心恼恨,哪里管身在何地,碎的是何人物件,眼见得有人来阻拦,他也不看,踢腿就是一脚。待到哎呦一声,人躺在地上,他才分清了东西南北。绛云夫人委顿在松绿色双兔线毯上,正捂着胸口,哀哀呻丨吟,血色罗裙扑棱棱散开一地,她嘤咛着叫唤,好似心口也疼,腰也疼,那翘臀也被摔到,昭王怔怔看着,一时竟不知她到底伤到了哪里。

这绛云夫人本就枉顾礼仪法度,最擅长与男儿玩耍。昭王哪里见识过这种骚浪姿态,只听她一叫,便觉得耳热手软,心头噗通噗通跳的好比雨后蛙。绛云夫人在线毯上,供着身子,半匍匐着爬了几步,伸出手来,拉住了他的袍裾,一双风流俏眼,似忍泪似害怕,牢牢看住了他:“昭王殿下,我的好王爷,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偏偏又在小妇地盘上,我不受着哪个受着?你便打吧。”

昭王垂着视线看着了那手,那手却轻轻一转,拿住了他腿,沿着小腿轻轻摩挲:“他们都说殿下是小孩子,我看昭王您比他们要强多了。”这句话恰合了昭王心头好,他犹恨妙姐姐用那宽容而垂恤的眼光看着他。那是大人看顽童的眼光。所有的爱和情,都建立在我比你大,我让着你的基础上。

或是叫这话说的,或是叫那软热的手摸得,昭王不由自主的蹲下身来,迷迷瞪瞪的道:“你跟本王详细说说,哪里强了?”绛云夫人趁势偎了过来,好绵软一段腰轻轻一缠,胳膊攀住了他的脖颈:“强的地方多着呢。你老子是个没刚性的,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你大哥也是没能耐的。自个儿女人被公公受用了,也闭着嘴儿抹着脸儿,末了还得道声恭送爹爹,欢迎下次再来。”

昭王不仅不以为忤,反倒笑出来:“夫人说这话,我不怕我转身一告,叫你魂散魄消?”“哎呀”绛云故作惧态,声儿轻颤,眼儿乜斜,“怎么办?奴家如今一身家当,一窝财富全都维系在殿下身上了。”

昭王闻言,伸脚踩住踩住了她裙摆,绛云便不动了,他又往上,踩住了那软绵绵肚腹,还轻轻捻了一捻。“一窝财富?好大胆,你这亡国妖妇,竟然也私藏金山银山吗?”绛云夫人呜呜称痛,却又吃吃带笑。

昭王人事未开,却也听得心中毛刺,舌下着火。恨不得堵住了那口,叫她发不出声音,蒙住了她头脸,叫她没了火芯儿。绛云夫人的手沿着织锦裤腿渐渐往上,游蛇儿走柱似的摩挲。“有没有金山银山,殿下便随我去看看。若殿下能发现,我全然送予殿下,只怕殿下受用不起呢。”

昭王浑身酥酥麻麻,头脑白花花一片,血管里的血汩汩涌动“夫人怎么不去唱戏?你倒比小香玉风流勾人的多。”

“我又唱不出袅晴丝乐游原,最多会西门庆鏖战葡萄架,哪里比得上小香玉。殿下也休提那小香玉,她被活活挖了眼睛,太子都被吓傻了,最近正找太医治自己的惊悸失眠。太子妃没脸出门,索性跑回娘家。呀呼,昭王殿下您,又是什么男人,嗯?”

昭王哪里经得起激,又哪里识得这种魅惑,不消片刻……

却说宝乐离开以后,心中也不大畅快。只希望前日那一通狠话,没白讲,他能自己明悟。下车回房,见到了云龙寺送来的帖子。因为自幼就在佛前点着长命灯,所以每年生辰这庙里都会给自己送福贴。宝乐想到自己那短的可怜的阳寿,便觉这神佛也不听人间祷告的,倒白搭了自己许多香油钱。

“不去玩玩吗?”

宝乐把福贴随手一扔。“不去。就化布施的时候跑动勤快,平日也不见被保佑。”

阿长见她不悦,也不多劝,只把那福贴又收起来,又捧出一个狭长的桃木扁盒子。“长公主送礼物给您。虽然她人不在,却时时刻刻记挂着主子呢。”

宝乐果然喜了,忙叫她打开。盒子里放着一枚令牌,香黄颜色,上头刻着个云字。宝乐顿时眼前一亮,好娘亲,她一直都想去她的地盘看看,这次竟然真依了她了。





第26章 悸动
话分两头,一边宝乐兴致冲冲要出趟远门,一边那昭王也终于领略了巫山云雨。

绛云夫人引他进了帷幄,好一番蛮缠,如今雨歇云收,却见他精神恍惚。昭王侧着眼睛,看着睡在身旁的丰腴妇人,她穿着近乎透明的丝质薄衫,那点点洒金的暗花料子松松耷拉在肩膀下面。他摸摸那段白腻丰盈的膀子,沿着她的胳膊肘滑下,摸到了那软乎乎的指头。

妙妙,妙妙的指头。昭王心里满满都是那白鹅毛似的手,仿佛那鹅毛扫到了自己身上,扫的自己晕晕乎乎,酥□□痒,他难禁似的抱住了臂膊,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又好像是糊涂的。女人,这便是女人的滋味。

绛云夫人嘴角带着一抹笑,展开手臂,靠在大牡丹葡萄紫引枕上,昏黄的光,让她整副身体带着蛋黄儿似的质感。据说,天地未开时,万物生灵,都活在一颗鸡蛋里。女人,昭王忽然勾起嘴角,笑容有些恶质。男人,活在女人身体里。

绛云夫人昂头望着床帐,那鸾鸟画纹渐渐迷乱开来,仿佛翩飞在空,叫她想起前朝时的凤凰台。那个时候,阴后管她叫妹妹。她是很多男人的第一个女人,但偶尔,她也会想起自己的第一个男人。那是她们的义父,一个野心勃勃阴柔诡诈的男人。她记得当初发生什么来着,姐姐说带她去看个宝贝,然后门被关上了,许多黑影扑过来……后来姐姐就成了义父最器重的凤凰儿,她就落了下贱。感受到身边少年炽热的呼吸,她轻轻扬了扬嘴角。

昭王忽然抬手,板住她的头:“看我,看着我。”绛云夫人便幽幽的瞟了过去,她拿起手,轻轻按住自己胸前的丰满。这少年,狼崽子似的,一股狠劲儿,将她都咬破了。“殿下,可觉得快活吗?”昭王埋头用脸揉了揉做回答。

绛云夫人却不想跟他厮磨太久,她抬起胳膊,拉开了床帐。抬眼看了眼外头,其实并没有下雨。
妙妙说错了。现在满天都是绯红色的霞。昭王也转过了身,看着那晚景说不出话。那轻扬的霞,是妙妙的裙摆,云霞端有白鸽飞过,有一只风筝倏而远去,那莹润的手,那含笑的唇,那故作恼怒的眼……昭王轻轻霎了霎眼,她气我,她哄我,她是个卑鄙小人,是个惺惺作态的混账,偏自己是个傻瓜,只当她看中自己。只当世间千千万万人,只有她不一样,会真心跟自己好。

情绪化的少年忽然大哭,那滂沱的泪水,连见多识广的绛云夫人都被吓傻。她向来都擅长哄怂男人,只是此刻却没有兴致,一种奇特的成就感充斥了她全身,叫她愉悦的恨不得舔上一盒□□。她转身下床,未着罗袜的脚堪堪粘上地面,却叫昭王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女人,你说,女人要怎么样才肯喜欢一个男人?”

她单薄的睡袍被泪水打湿,凉凉的泪沁到了脊梁,绛云夫人微微侧过脸去:“不知道,我从来不曾喜欢过男人。”昭王发狠,勒进了她,叫她呼吸困难,鼻腔里嘤咛一声。“你天天睡男人,还说自己不喜欢?”绛云夫人用力挣脱他却发现他倒有一股蛮力。于是用尖尖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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