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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郡主的良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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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干什么?”

齐天几乎紧张到发抖,他的额头上又涌出了新的汗,可她还在不依不饶的追问,那颗樱红香艳的唇,就在自己面前开合,一低头就可以吻到。他的手和胳膊都软了,觉得自己被抽出了骨架,安放在别处,只剩下一顿肉和痴想,遗落在地上,袒露在她的面前。

“说呀!”她仿佛怒了,“我最讨厌别人不听我的话了,你怎么总要我说两遍。”她说着,用手一堆,已被剔了骨头的齐天,竟然被那娇娇细细的手指,推得后退了一步。她的脸还带着红,昂着珍珠似的下巴,三分薄怒七分俏。

“您,您在摘花。”
“还有呢?”

“在笑。在秋千上笑。有时候是在水里,游泳,飘啊飘的,像一片花瓣。有时候是在生气,仰着头,挑高了眉。对,就是现在这样……”

“还有呢?”宝乐来了兴致,齐天却闭紧了嘴巴。他不敢再说了。她出现在他的梦里,像星星,像水似的,如同她曾经赐予自己的,那一个旖旎而又鬼魅的夜晚。她还出现在他每一次操练后,放空的脑子里,冷着一张清艳的脸,唇角却微微翘起,不断的下着一个命令。“抱我,抱我,抱我。”

他的脸涨的彤红。用近乎哀求的眼光看着宝乐。郡主,不要再问了。

宝乐却咯咯笑了,笑得弯了腰,拉着飘摇的幔帐,倒在了床上,柔媚的躯体,惬意的舒展开来。“你真是个老实的蠢货。”

他不说,她又怎会不懂?

女人,往往最先唤起的,就是一个男人的色与欲。那种古怪而迷离的眼神,她见得多了。她原本跟太子处的极好,可她慢慢长大,他的眼神就开始变得让她恐惧。用绛云夫人的话说,那是想把你拐到床上去的眼神。现在,昭王也长大了,他的眼神也变了……她曾经一度坦然而自喜的占有他的关怀和宠爱,觉得太子是个对妹妹好的好哥哥。也曾一度对爹不疼娘不爱的昭王关怀有加,当个温柔的姐姐……现在看来,都是作茧自缚。

宝乐觉得可笑。如果我姿色再平庸些,你们也不会想着睡我了。然而面对着齐天,她却觉得安全和踏实,因为是她在掌控。她愿意给他睡。

“你过来……”她伸出手来召唤,宽大的袖子滑落,露出了一段白玉似的胳膊,用一个柔媚的姿势。一双横波眼牢牢盯住了他,直到他略显无措的错开视线。她又轻轻的笑了。他不爱财,又不爱权势,那大约就是喜欢自己的色了。那我愿意给你尝尝这色。

她还是头一次遇到她愿意给出回应男人。像她这种女子,宝号煊煊,家世赫赫,大约行事更加恣意任性,少了小家碧玉许多顾忌。

齐天的喜悦充斥了全身,上天给了他又一次奢望。他伸出手去,握住了那只白皙的手,又滑又软,像鹅毛似的,轻轻扫过来,从他的掌心慢慢往上。

“你宁愿被打军棍也要留下来陪我,我怎能不叫你见见真章?”宝乐嗤嗤笑,妩媚中又带丝俏皮。齐天的血液一股脑沸腾起来,周身灼热的仿佛一个大大火炉,汹涌而出的热情,让宝乐觉得自己会被燃烧起来,连这整间华美的屋子,成堆的珠宝锦绣,也全都燃烧起来。

齐天察觉到了不同。跟第一次,她派婢女将自己捉来不同。今日的她,不是萎靡自厌的,而是带着雀跃和欢喜。将自己陈设在秀罗堆里,如同一个熠熠发光的明珠,展示着自己的美。齐天扑了过去,抱住了她。她是那么的甜美,周身都是蜂蜜和花香的滋味。

宝乐待到他贴过来,又生出了怯意,那夜晚带给她的,可不仅仅是甜蜜,还有痛和血。黑咕隆的,她觉得自己几乎被破开。一边被温柔的按压着,一边被划伤,如同砧板上的一块豆腐。她又有些害怕了。

齐天的胸膛,是暗沉的黄红色,滚烫得靠近过来,又硬又重,她觉得自己要熟了,像块豆腐被放在加热好的铁锅底,发出滋的一声,甜蜜又芳香的气味便散发开来。她强忍着收回意识,打开了齐天要来扯自己衣服的手。齐天一怔,就见她自己脱下了外衫,解开了小袄。竟然是让人意外的从容而骀荡的姿势。我得自己来,宝乐心道,这是不一样的,还没有男人能解她的衣服,但她自己愿意展示,就是另一回事了。

“妙……”他刚要开口,就吃了她一瞪,齐天急忙改口:“郡主。”他几乎要晕眩了,只觉得满室华彩,一屋辉光。就好比大山含蕴着,妥帖收藏着整整一个冬天的美和宝藏,忽然一瞬间,全部释放,给人间铺天盖地的春天。

“我不要看你。”宝乐舒适的躺好,双眼微闭,扭转头去,颊上红的仿佛桃花。“你自己过来。”

齐天哪里还克制的住。哪怕她的姿态还是那么的冷然倨傲,仿佛自己只是一个侍寝的,但他也觉察出她待自己的略微异常。他毫不犹豫的揽住了他魂牵梦萦的人,听她发出又是愉悦又微带点痛苦的腔调。身体中的热流开始恣意流动。


作者有话要说:
全部内容都维持在脖子以上。本文不开车(^o^)/~





第34章 突袭
屋檐上有个黑色的鸟巢,巢中有乳燕细细的呢喃。一公一母两只紫燕,用圆溜溜的眼睛偷窥着屋内的光景,落日沉沉,一片温柔祥和。前院中有笛声,细细的吹响,杏花春雨,悠扬婉转,仿佛要在这暮春时节,给落红飞花,举行一场浩荡的送别礼。

远处的笛声传过来,室内的嘤咛和喟叹传出来,那燕儿也不动了,两只立在一起,安安静静。

忽然间,前庭院落又有人声,来者气势汹汹,威仪不凡,瞬间扭转了这福园轻巧奢靡的气氛,仿佛一只美丽而强大的豹,来巡检自己的领地。紫燕儿呼啦啦飞起,空中斜着转悠了一圈,又飞回了巢中。

室内,宝乐的心跳从刚才的激荡中渐渐平稳下来,脸上还带着一丝潮红余韵,如同窗外这暮春,回光返照似的,美得晃人。齐天躺在她身边,胸膛微微起伏着,竟然不敢有别的动作。直到她冷声吩咐:“快下去。”

他急促的喘了喘气,轻手轻脚的下床,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他浑身惬意的难以言表,只觉得她的呼吸声都仿佛在耳畔。他忍不住轻轻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看自己是否是做梦,直到疼痛传来,才认准刚才的幸福有切实发生。

宝乐略微缓了缓,才坐起身来,把小袄的纽扣系上,把裙摆放下去,双手伸进去,摸摸索索把小裤穿上。不再与他有交流。

齐天心中又生出些遗憾,隐隐觉得,她终于是看不上自己的。如同方才,她揭开了衣物,却仍旧拒绝他触碰她的脸,亲吻她的唇。而现在,她又如此冷淡,比那招婢女侍寝后的男主子还要冷淡。她始终是高高在上的。上床前与自己的玩闹和耍性子,倒像是错觉了。

宝乐慢条斯理的把外衫穿好,又从床头翻出一面小镜子来补妆,她的头发早就乱了,因为汗水,连眼膏都晕开了,眼角下红红一片,倒像是哭过。

齐天不由得心里发颤,自己弄疼她了吗?还记得当初那个夜晚,她似乎也曾落泪,身体微微颤抖。今天……她大约是略微晓得了快活的。毕竟是光线暧昧的黄昏,他可以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宝乐通过镜子,发现他正担忧的注视着自己,头旁边,那么长的生命烛,斗志昂然的燃烧着。红又亮。她又看看自己头边的,现在只剩下一粒大米的长度了。啧……好恨。

她啪的一下,又把镜子盖在了床头。齐天有些奇怪,她怎么又不高兴了?难道方才自己没能让她满意?“齐天,”宝乐忽然开口问:“你睡过多少个女人?”齐天一怔,脸刷地红了,急忙摆手辩解:“我没有,没有……”

“以后呢?”宝乐一边问一边把发髻重新缠好。齐天沉默片刻,竟然一本正经的发起誓来:“我不会有半点对不起你,半点辜负你。如果违背,就叫我万死……”

“好了!”宝乐打断了他的话:“你又不是我,死了没人知道。还是好好活着吧。”她说着,竟然笑了,齐天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怕未来不可期,这会儿她的欢欣却是真的。

“主子!”阿长忽然闯进来,面色慌急:“长公主到了!华阳殿下来了!”

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我娘不是明天来吗?她今天跟爹爹一起春耕了呀。宝乐一下子慌了,她急忙从床上爬起来,一手去挽头发,一手又去拉衣襟。阿长赶紧为她穿鞋子,又叫小丫鬟来叠被。

宝乐一抬头,看齐天还木桩子似的杵在这里,顿时急了,踹他一脚:“还不快跑,我娘来了,她会杀了你的。”齐天一愣,赶紧转身,却又叫宝乐拽了回来,“不行,来不及了。”她已透过窗纱看到了公主母亲健步走来的身影。一下子脸都白了。怎么办?怎么办!一回身,灵犀一点,按着齐天的脖子,将他一塞“快,钻床下!”

厚重的锦绣床裙垂落下来,华阳公主已迈步而入,宝乐急急忙接出去:“娘亲……”

宝乐见自己母亲穿一身绛紫重裙,头上梳着元宝髻,正中一朵碗口大金线牡丹珠花,熠熠生辉。不由得生出些敬畏和崇拜,“娘亲,”她走上前去行礼,又把人往屋里领。“我还当您明天才过来呢。您和爹爹种地种好了?”

华阳一看到自己女儿就皱了眉,她把她手臂一抓,扯到了眼前,上下一打量,明利的眼神扫的宝乐心里发慌:“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额上为什么有汗?神色怎么这么奇怪?你的胭脂怎么晕开了。你腰带上的玉坠呢?”这问题想一个个石头抛掷过来,宝乐险些被砸晕:“我,我,我刚刚在睡午觉。昨晚睡得迟了点儿,又睡得久了点。”

华阳皱眉,看了眼山巅落日:“那也太久了点。你一个下午都在床上度过的吗?”

宝乐的脸愈发红了,急忙摆手保证:“就这一回,以后都作息良好呢。”一边说,一边急忙忙岔开话题,把人往屋里让:“母亲,我这儿有刚成熟的草莓,红艳艳的,酸甜可口 。您快来尝尝,我原本以为您明儿才能到,就特意叫人拿冰镇着呢。”

华阳任由女儿挽着自己胳膊,母女俩一起走进屋里。宝乐把草莓从冰沙里取出来,切成两半,用小叉子叉了,亲自喂过去,华阳张嘴含了,便觉一股清甜的味道沁入胃腹,浮躁的内心也平稳下来,看着女儿甜的滴蜜的笑,华阳刚冷的表情也不由缓和了许多。“你这丫头,真是个幸福的富贵闲人。”

  宝乐便伸出胳膊,抱住她的腰:“是因为娘亲英明神武,我才平安喜乐,都是托您老人家的福。”华阳公主转头,仔细盯着女儿的眉眼:“真的平安喜乐吗?去探望为母的路上,竟然出事了,哼,可见歹徒猖狂,不把我这个殿下放在眼里!”一边说,一边怒拍桌案:“连我的宝贝女儿都敢下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这一提,宝乐顿时又后怕又愤恨,眼睛都红了,柔柔的匍匐在母亲怀里,“若非贵人相助,我就死了。”华阳一抬胳膊将她撩开:“都是你爹把你宠的!一幅没出息样子,被别人打了就打回去。只会哭哭啼啼,掉些没用的眼泪。太子是不是还拉你做妃子?你做不做?”

宝乐果断摇头。“我不想当什么皇妃。”

“那你打算怎么干?”“我……”宝乐答不上话。她想着自己反正还有一年多就死了,就用拖延战术,他总不至于连尸首都不放过。“他总有自己太子妃管着……”话音未落,就叫华阳狠狠戳了一指头,宝乐哎呦一声,额头上留下红印。“罢罢罢,真是个没能耐的东西。不能指望你了。”“唔…………”宝乐闷闷的垂了头。

她这位娘亲,素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当年她响应父兄起兵,杀伐果决,威名赫赫。虽说江山一统后,周主便采取了厚封赏薄威势的做法,削减武将兵权,但提起她娘,却无人敢有一个不敬。

然而华阳殿下向来不信怪力乱神,所以她头次重生,告诉娘,自己还有三年就没命了。她只当自己在撒娇赌气。“我快要死了,你赶紧多爱我一点”,所以全不当回事,一边安逸的让夫君给自己画相,一边潇洒的摆手:“放心,你的墓地我选好了,南山绿柳坡风景绝佳风水好。金丝楠木棺材红珊瑚垫子脑门上摆颗夜明珠。满意否?”

宝乐无言以对。谁会信呢?她不断的找医生问话,最终也只是让大夫怀疑她精神有问题。

此刻华阳冷笑:“我那太子侄儿幼时还好,如今越长大,竟然越不成样子了。成龙了,就忘记了小时候跟老爹四处奔逃的年月,就好比要饭的忽然得了金山,不知该怎么花用,连自己姓啥加啥都忘了。尾巴根翘着要上天。生活奢靡被周主不喜,贪花好色被阴后不喜,如今还要强到我们家来。他真是储君当的□□逸了。”

“母亲……”宝乐听她话头甚是不善,心中不禁有些害怕。“您打算?”

“不管你事!”华阳大大鄙视了自己这没魄力没本事的女儿,“我只问你,你那救命恩公呢。”

宝乐一本正经的坐着,眼睛却偷偷往床下瞄了一眼:“我原本是要好好谢他的。可那是个重义轻利的高人。只说见义勇为拔刀相助而已。他没要我感谢。”

“啧,”华阳有些不悦:“那下次去云龙寺供个长生牌位吧。”宝乐对长生格外敏感,张口就道:“他能活一百多岁呢,我明年就死了……”

华阳长公主顿时变了脸色,宝乐立即缄口,过了片刻,又磨磨蹭蹭的道:“娘亲,若是我要死了呢。比如,我最近总是做噩梦,勾魂使者对我说,我只能活到十八岁。”

华阳殿下正忙着吃草莓,闻言,也没往心里去,随口道:“那就赶紧找个男宠快活快活。把想吃的,想玩的,想乐的,赶紧吃了玩了乐了。”

宝乐凑着下巴:“……娘亲所言甚是有道理。”

齐天匍匐在床下,母女的谈话声,却清晰的传入耳朵 ,他差点高喊出“不要”。赶紧伸手捂住了嘴巴。男宠?这个词汇闯入脑子,齐天顿时就懵了。她对自己的态度,那颐指气使高傲不可方物的样子,真的像对男宠哦。不,还是不一样的。她还叫自己恩公。对自己撒娇。齐天拼命的说服着自己。心里黑暗的揣想却遏制不住:她会不会豢养男宠呢?在这个美丽的院子,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还有别的男人,也像自己这样藏着?作为大周朝唯一的郡主,只要她想,她真的可以。不不不,她虽艳动京城,却不是绛云夫人那般花名远播的,她不会。一个又一个念头翻来翻去,齐天额上的汗又冒了出来。

华阳长公主瞟了她一眼,忽然放下手里的碟子,往内室里去,宝乐一慌,急忙拉住她的衣袖:“娘亲。”母亲狐疑的看她一眼:“你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宝乐故作镇定,走上前去,给她把腰带上一颗珍珠嵌好:“快从金线上脱落了。”又若无其事的问:“您是想用我的床休息吗?”“不,我赶过来出了汗,去脱掉罩衣”一边说一边撩开帘子,看看低眉顺眼站着的阿长,又看看那铺着三层新棉罗褥,宣乎的像馒头似的床铺,面上有些嫌弃:“你的床铺的太软了,我睡着晕,不解乏。”

宝乐松了口气,急忙叫人去收拾客房,叮嘱她们少铺两层。华阳殿下展开手臂命婢女为自己脱了大外罩袍,又拿了冰帕子擦手,她有些狐疑的四处看看,似乎察觉到某种异样,回头看女儿,女儿正笑意盈盈的给自己叠衣服。

“妙妙。”“嗯?”“你在为母面前何时这般狗腿了?”“我……我这不是多日没见娘亲了,想的慌吗。”华阳轻轻皱眉,在地上团团转了一圈,又围着女儿一打量,开口便是:“你养男宠了。”

宝乐吓得刚折好的衣袍掉到了地上,她急忙捡起来做出委屈和震惊的模样:“娘亲说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华阳却不理她的狡辩,只是对着镜子,示意婢女把自己精美的花冠去掉。又问女儿:“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宝乐一愣,脑海先闯出的是齐天的影子。他有深麦般的肤色,明亮的眼睛,和矫健的身手。结实的躯体透着强盛的生命力。连呼吸的温度都要比一般人高些。他不用说话,只消站着,就像一个大树,能挡雨能遮阳,但又很温和,很包容,允许鸟儿啄他的叶片,在枝丫间嬉戏。这般想着,宝乐竟有些沉醉了。

华阳殿下啪的一声冲她打了个响指,宝乐急忙回神,心头打鼓。娘亲好可怕,她却是个笨蛋……“我,我,”宝乐一咬牙:“我喜欢爹爹那样的,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好比玉树映月,只剩下仙风道骨了。”

床下的齐天听着,心里灰了一半,他看看自己黧黑的手臂,隆起的肌肉,又看看自己粗粗大大的四肢,即便不晓得什么叫“湛然若神”他却晓得自己跟“仙风道骨”是没有半点关系。他也不是玉树,最多是大槐树——但她愿意跟自己睡觉……他想着法儿的,安慰了自己。人的口味总是会变得。

“撒谎!”华阳殿下皱眉,“你胆子大了呀。”她不允许别人动宝贝女儿一根指头,但自己教训起来,却毫不手软,宝乐刚要哀求,娘亲二字娇娇的喊出口,就叫她一个眼神嫌弃回去:“去受罚,你知道该怎么办。”

“唔……”齐天透着厚重的床裙都听到了腔调里的哀怨。他忍不住悄悄撩开一道缝,就看到那总是骄傲的像只孔雀的小姑娘,捂着耳朵抱着头蹲在墙角,像朵漂亮的蘑菇……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大家明天后天看到了更新……那都是错觉。
作者在检查前十万字的错别字和病句╮(╯▽╰)╭





第35章 摊牌
次日天光熹微,趁着华阳未起,宝乐急忙带人把齐天送走,从后院角门开溜。宝乐有些惶急,“你快去吧。我会去昭王府,把你姐姐要到我这里来。”

齐天正做冲出去的姿势,闻言又扒着门框回头。“郡主……”宝乐表情有些不自然:“就当报你的恩了。你快些去吧。”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包干粮递过去。

齐天心里涌出幸福滋味,仿佛刚喝了一杯甜蜜的米酒。她是舍不得自己挨打,又不愿自己担心,所以才开口帮忙的。天色还未凉透,她姣白的面容,却有层温润的光芒,笼着轻纱的百合花一样。齐天恨不得伸出手去,抱她在怀里,狠狠亲她一口。却还是得克制,攥着门框的手都迸出了青筋。

“郡主,郡主您的腿……”

宝乐一愣,才晓得昨日被母亲罚蹲墙角的模样都落在他眼里了,她老老实实顿蹲了两刻钟,起来的时候,还差点栽倒。宝乐脸上一红,顿时又羞又怒,“哪个许你乱看了,你这个眼睛不老实的……”阿长急忙劝解:“郡主息怒,且小声,别嚷起来啊。”

宝乐立即住口,见他不动,眼睛似乎有笑意,惊觉自己的威胁没用,又怒了,伸脚踹他:“还不赶紧走!我娘发现了,你是死是活?”齐天这才哎哎答应着,连连点头,一头扎进了春暮的晨风里,如果这个时候,街道上有人,一定会发现他的脸上,也是带着笑的,嘴角翘起,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的胸膛里,仿佛也鼓荡着一阵春风。

母亲虽说要善待恩公,但发现恩公在她床上,事情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宝乐心里慌慌的,直到齐天走远,角门重新关上,她急急忙忙回到闺房重新躺好,把被子将自己裹严实了,才觉得安稳了点。

不消片刻,华阳便过来了,宝乐做出睡梦中被惊醒的样子,揉着眼睛,爬起来,“娘亲,您好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华阳已换了窄袖骑服,看起来格外精神:“我骑马回去。等太阳高了,热得慌。”

宝乐不敢多说,急忙起身送她。“这里比城里头凉快,母亲大事办完了,就来这里耍。”

华阳点头:“嗯,何淑娴死了。”宝乐顿时一惊,脸色都僵硬,这才是母亲特意来这一趟的目的。华阳以为她是在怕,顿时皱了眉:“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本事的女儿。”随即上马,飞快远去,宝乐展望那明利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上,久久回不过神。

华阳殿下且不回府,先到皇宫里,她进入长秋宫,就闻到了扑鼻的药味,不由得皱了皱眉,紧着脚走入内殿。阴后已经醒来了,她靠在青墨色金线龙凤大迎枕上,一颗硕大夜明珠,照亮了脸庞,黄惨惨的,有些吓人。

“好嫂子。”华阳心里一颤,拉住了她的手:“皇后,您怎么就变成这种样子了?明明我走的时候,您还精神的很呢。”

阴后嘴角带着点惨淡的笑,又扎挣着坐起来:“还不是早年留下的毛病?当时又战乱,又自己好强,没去理会,如今都报应了。”华阳心中惨然,只得让她放宽心。阴后面上流露出悲哀和愤怒,别的时候,她都宽容,唯独对上周主,她宽容不了。“那个老东西,就不知浪到哪里去了。对了,春耕的事,我都听说了。”

华阳做出惊讶和后悔的样子。“哎,我是失手,陛下已叫我在家里反省。”阴后便笑了:“你装什么装,我还不清楚你的性子。我还没死呢,朝堂上发生点什么,我都知道。何家好大野心,何淑娴好肥的胆子,亏她平日里那么仁德,扮得跟个菩萨一样。若是我女儿被人伤了,我也定要她用命来还。”说罢,又叹:“妙儿是好乖的孩子。可惜我没福气,没生个女儿出来,就俩小子,整天气我。”

华阳想到女儿房间那古怪的气氛,心想她也没有那么乖了。嘴上说的却是,“那我把她捉回来,叫她在榻前陪您。”

阴后摇头:“她以前也常来看我,最近不来了。”她眼角的皱纹密集的堆叠起来,瘦瘦的手攥紧了织锦缎被:“我想,我知道是为什么。”宝乐,明明是怕再遇到不能见的人。“你这次回来的好。恰逢左相因为春耕事故,被皇帝申斥,这是个机会。我计划举荐……”

华阳直到半下午的时候,才从长秋宫里出来。明艳的面目冷到飞霜,叫人不敢直视。

昭王自从博得了阴后欢心,便扮出许多乖巧。更无师自通好些手段,买通些宦官宫女亲信之类。自己做些什么好事,就百倍宣扬,太子那里有一点不对,也添油加醋的铺张。一日说好,两日赞好,便叫阴后废储的心更加坚定。早就张罗着,要扶昭王上台。只是周主那里还不好应付。

恰巧这次春耕,阴后身在病中,没有成行,那周主早又伺机得趣儿。这不,才一回来,阴后就亲自带人去查,果然叫她从陛下的衣襟里,发现了一片长指甲。涂得紫色凤仙花汁。现在上京里,只有绛云夫人涂紫色指甲。阴后当即变脸,怒如洪水。

“那夏主为着妖姬亡国,如今陛下也要效法吗?你当初没有武王蒙面斩妲己的气量也就罢了,今日还要重蹈覆辙,我看你就是下一个商纣!”

周主一个好好的开国之君,本骂成这样,怎会不怒?他虽然禁不住绛云的诱惑,却觉得自己跟那些糊涂男人不一样,他怎么可能拜倒石榴裙,他就是受用个女人罢了。这架一吵,两人从两看相厌,简直变成了仇人。阴后也添了气,病得更重了。

华阳记得春耕时,确实有个妖娆妇人存在,心里低低叹了口气。那绛云夫人对□□偷欢这类事何等熟手,她真要做,又怎么会叫你找出痕迹。这故意留下线索,不就是想害你生气吗?不怪阴后看不透,人陷其中,只怕谁都无法淡定。她心事重重回到侯府,看到站在中庭迎接的夫婿,顿时精神一震,一溜小跑过去,压低了声音:“相公,大事了。我们女儿养了个野男人。”

许令一惊,伸手拦住了风风火火的妻子:“你把人抓了?她又怎么样了?”

“没有。”华阳果断摇头:“我觉得好尴尬,只得假装没发现。”许令这才松了口气。他拍拍夫人的手以示安抚:“不要太紧张,或许是你错觉呢?”

“不会。”华阳摇头:“我虽然不常在她身边,但她那点小聪明瞒不过我。我一照面就发现不对头了。”说罢,又嫌弃,“真是好笨个人。你还当着前朝世子的时候,我们就偷期暗会了。也没叫人发现啊。啧。果然她除了脸,什么都没继承……”

许令只好微笑。

华阳从来不缺决断,既然心意与阴后达成一致,不日后,她便将左相何家拥权自重赏罚自出的奏折呈递给了皇帝,再有阴后配合,一口气拿下何家,扶持了某严姓功臣上位。众人揣度之下,觉得是陛下嫌功臣放肆,这才动手清理,于是愈发谨小慎微。这严怔更是圆滑,懂了阴后和华阳的用心,不日后,即上诏书,参了太子一个不忠不孝。

正所谓积毁销骨,是年夏日,总为飞不起的龙忧心的周主,似乎也从自己改好的次子身上,看到了希望,于是在乾清宫宣召,废杨元策嗣位,囚禁在府。过了月余,又下诏立次子杨元荣为储君。原昭王元荣,心中大喜,只是未表现出来,一如既往进宫请安,各方殷勤,连往日最不耐烦的临池也做了。

只是他手里写得是锦绣文章,心里念着的,却是他的妙姐姐。他如今是太子了。这权势如今是我的了。她还怎么嫌弃我?她还会不会冷言冷语?呵,这个女人,她要的“人上人”要的“尖上尖”爱的“荣华富贵”,他统统都可以给她了。

他接了册封诏书,第一反应就是快马加鞭的,去告诉他那妙姐姐,谁知脚下一迈,还没走出王府,就有站住了。他想到如今他是未来的皇帝了,无上的权势都是属于他的。她的一切,都是要他赐予的,自己何必巴巴得寻过去?他要等着,等她自己寻过来……

消息传到福园,宝乐有些晕眩。太子……就这样被废掉了?阿长见她眉间抑郁,便小声道:“郡主若是难过,倒是可以去探探。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宝乐低低叹了口气。她晓得阿长的意思。那不是同情。他什么都没有了,就不会逼迫于她了。

杨元策已经被移出了太子府,如今安置在京西前朝遗落下的一座旧宅子里。宝乐提着裙裾从缝隙里冒出野草的石子路上走过,轻巧的鲛纱拂过草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叶上的露水,打湿了她的鞋尖。

废太子靠窗户坐着,看到她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那动作神态,像极了幼时扑蝶。这宅邸荒芜已久,烟草漫漫,很适合邂逅狐仙。

“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黄,□□西园草……”

宝乐听到略带沙哑的颂诗声,抬起头,看到他当窗露着小半边脸,正对自己微笑。唇角勾起,一如既往挑达。连眼神似乎都没变。依然是那酷肖阴后的模样,深情,又带点贪婪。她记得这首诗,当初还很小的时候,他就拿着珍珠或者鲜花诱哄自己,让自己跟着他念。她用甜脆的口声,跟着他读。等到念至:“十四为君妇”就羞恼了,她是早熟的,追着他打,把身边的插花,鸡毛掸子,不分轻重的丢过去。他哈哈笑着跑开,一幅开心的不得了的样子。

青梅竹马,多么美好,他早早的在她心里种下痕迹,试图占有那最纯真的时光。日后,不论何时,只要她回忆起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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