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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名门表小姐-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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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连瑾只得收回手,心想他不拿东西也好,能随时腾出手护着陶梦阮。想到昨天的事司连瑾还一阵后怕,他都不能想象若是他慢了一步,若是陶梦阮和孩子出了事,他会怎么样。
  陶梦阮从司老夫人口中听过,司连瑾十四五岁就跟太子一同出门历练,见他十分有经验的辨认方向,就将注意力转移到山谷里的草木上面,尽量寻找一些用得上的药材。虽然可以判断这一带有猎人出入,但什么时候能走出去还真不好说,她身上的药毕竟有限,还是要尽量收集一些必要的药材。
  司连瑾不愿意陶梦阮受累,陶梦阮找见了药材,大多是他动手采摘回来,到了中午时三人就着水吃了些干粮,远远地能看见人烟,总算放了些心。
  司连瑾一直担心陶梦阮累着,但陶梦阮趁着司连瑾挖药材的时候也能稍微歇一会儿,反倒是年纪小的九皇子有些撑不住,司连瑾瞪了他几眼,到底将他背了起来。陶梦阮有些不放心,毕竟司连瑾还是伤员,还没提出她来背,就被司连瑾瞪了一眼,只得叹了口气,道:“你要是累了就说,我们歇一歇再走。”
  司连瑾失笑,道:“我哪有那么脆弱,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况且你还信不过自己的医术吗?我真的没事的。”
  陶梦阮哪能放心,走几步就要看司连瑾一眼,好在司连瑾走得稳稳当当的,脸色也一直都是正常的,才算放心了些。
  那村庄看着远,走着更远,太阳将将下山时,陶梦阮三人才走到村前。村子不大,也就是十来户人家的样子,陶梦阮往最近的一户人家敲门,开门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妇见陶梦阮三人的模样,道:“你们是——”
  “我们是往惠州探亲的,路上下雨,又遇到了山贼,这才落到了这步田地,走了老远的路才寻到这里有个村子,想借宿一晚,这是我夫君,还有小叔子。”陶梦阮将早就相好的来历简单说了一遍,他们三个现在实在是一身狼狈,但多少看得出身上的衣料都是好的,说是探亲遇到了意外倒是说得过去。
  开门的少妇打量了陶梦阮三人一眼,虽然一身的狼狈,身上的衣裳都有些刮破了,但也能看出与村里的人不一样,但看唯一的成年男子也是斯斯文文的模样,少妇的防备心也少了些,点点头道:“三位请进,家里简陋,还请不要嫌弃。”
  “大嫂,是有人来了吗?”屋里一个少年的声音道。陶梦阮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抱着个两三岁的孩子出来,见陶梦阮三人,道:“哎呀,你们怎么了?遇见土匪了吗?”
  被称为大嫂的少妇瞪了少年一眼,道:“还不请客人进去坐!”
  少年腾出手挠了挠头,道:“客人请进!”
  陶梦阮三人跟着进了屋,相互见过了,才知道少妇姓冯,夫家姓杨,那少年名叫柱子,丈夫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在镇上做账房,如今不在家中。
  冯氏是个温和柔顺的妇人,听说陶梦阮几人的遭遇,便连忙替他们准备了饭菜,将家里不多的米都拿了出来。在山里折腾了近两天,陶梦阮终于简单收拾了一下,借了少妇的衣裳换上,喝了一碗热粥,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陶梦阮实在累坏了,吃了些东西就撑不住睡下了,司连瑾虽然也累,却有些睡不着坐在陶梦阮身边,小心地抚着陶梦阮还没鼓起来的肚子,既开心又心疼,若早知孩子在这个时候来,这一趟北巡他也会想办法辞掉。但如今都到了这里,他也只能想着等联系到了手下的人,先将陶梦阮送回京城,他虽然想亲自护送,可肩上的责任却推卸不得,只能尽可能的布置周全。
  细细抚了陶梦阮的眉眼,司连瑾挨着陶梦阮躺下,心想着明日得到最近的城镇问一问,尽快赶上北巡的队伍,却听得外边一阵吱呀声,接着便是冯氏的声音,道:“当家的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哎呀,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伤?”
  司连瑾微微皱了眉,听意思像是这家的男主人回来了,半夜里回来还受了伤,却有些不寻常。却听那杨秀才答道:“今日镇上进了许多难民,见了店家便胡乱打杂,掌柜的见状就让我们都从后门出来,先出来避一避,店里也砸得不成样子了,好在掌柜的见机早,人是没有受伤。”
  “怎么会有难民?官府不管吗?”少妇焦急的问道,又自知失言,道:“你先坐着,我去给你热些水洗一洗再上药。”
  接着外头便没了声音,司连瑾却陷入了沉思,麟德帝这次北巡虽然是临时决定的,但也不是说走就走的,自然也派人问过沿路的情况,得到的自然是风调雨顺的回答。而如今,且不说没走多远就遇到大雨围困,这里出现难民应当也不是意外,那么,究竟是突然才出了灾异?还是有人隐瞒不报?甚至细细想起来,当初究竟是谁突然提出要北巡的,似乎也值得考究。

  ☆、第四十六章 暂住

  司连瑾回忆了一下,北巡的计划是在五月里提出来的,到了六月里正式定下来,司连瑾平时不参加朝会,对于其中的曲折也没有刻意去打听,但也从太子口中得知,皇帝原本是打算将北巡放在明年的,而四皇子和五皇子却极力劝谏今年北巡,又有许多大臣附议,最后才定了下来。只是,五皇子还罢了,对四皇子来说,皇帝北巡会有什么好处吗?
  司连瑾一时想不出所以然来,而这两日体力和精力消耗太多,司连瑾也很快熟睡过去,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没事的时候四连击喜欢赖床,叫都叫不起来,但有事的时候,不用人叫他也能早早地爬起来,拉了拉薄被子给陶梦阮盖好,司连瑾整理了一下衣裳,起身往外走,他需要问一问杨秀才城里的情况。
  陶梦阮三人的衣裳都已经不成样子,借的是杨家一家子的衣裳,司连瑾个头高,杨秀才的衣裳穿在他身上略微有些短,但丝毫不影响那一张精致绝美的脸,晨起的阳光照得仿佛镀了一层金边,就连杨秀才一时间,都有种自己衣裳委屈了司连瑾的感觉。
  司连瑾昨晚就知道杨秀才回来了,不过既然昨晚没有露面,司连瑾便也当自己不知道。冯氏正在烧水准备做早饭,见司连瑾出来,向司连瑾介绍道:“这是外子,昨晚才从镇上回来。”
  住在人家家里,人家拿他们几个陌生人当客人好好招待着,司连瑾平时傲气,此时却是实心实意的感激人家,互相问了好,也温和的同人说话,待两人稍微熟悉些,才问道:“杨兄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可要紧?”
  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杨秀才也没有遮遮掩掩,叹气道:“昨日晚间镇上来了许多难民,也不知是何缘故,动手就将镇上的店面打砸了一回,有那躲避不及时的,伤得比我还重,幸而东家掌柜的见机及时,叫我们从后门走,这才匆忙夜里赶回来,如今也不知镇上如何了。”
  “我们一路往惠州探亲,并未听说发生了灾祸,是近日连连降雨的缘故吗?”司连瑾顺着问道。
  “今年入夏以来雨就多,我们这边还好些,地势高,只是庄稼受了些影响,下游却不同,听说上个月就发了一次大水,许多良田都被冲毁了,还听说有决堤的风险,只是没多久,就传出话来,说都是谣言。前两天不是又下雨了吗?连着下了好几天,前儿放了晴,就有些难民到了镇上,我们东家是好心的,还拿了许多馒头送给他们,才听说下游临河县是遭了灾了,河堤都垮了,难民四处逃命。”杨秀才唏嘘了一回,“这老天爷的事,我们也没有法子,只商量着凑些分子,帮一把那些遭难的难民,原本只有为数不多的难民进城去,大家省上一口也就是了,谁知昨日下晚,却有许多人一时涌进城里,这才成了暴乱。”
  冯氏昨日就听杨秀才说了一回,今日再听依然觉得心惊胆战,默默地端了一盘馒头过来,道:“刚蒸好的馒头,你们先垫一垫。”
  司连瑾道了谢,见陶梦阮从屋里出来,上前拉她坐下,道:“怎么这样早就起来了?”
  陶梦阮心道在别人家,哪能睡到日上三竿,倒是冯氏见她起来,拿了一个温热的鸡蛋递给她,道:“咱女人家可要细心照料些,我特意煮了几个鸡蛋,给你家小兄弟也留了一个。”
  陶梦阮笑着道谢,在司连瑾身边坐下,慢慢的剥鸡蛋,听司连瑾和杨秀才说话,不多时,九皇子也整理好了出来,先喊了一圈人,才坐下,接了冯氏递过来的鸡蛋吃。九皇子是宫里长大的,什么山珍海味都见过了,这会儿冯氏递过来的一个白水煮鸡蛋,倒觉得格外的香。
  陶梦阮昨晚就看出来了,杨家虽然出了个秀才,在这个小村子里算是不错的,但总体来说,依然不富裕。家里的房子还算宽敞,但杨秀才和冯氏的穿着都不算好,勉强能吃得上白面,偶尔能吃点米饭换换口味,但鸡蛋也算难得的荤腥了。而杨家一家子也十分好客,若非司连瑾拦着,杨秀才都要动手杀鸡招待他们了,这让两人感激之外更有些感动。
  这回的事,陶梦阮最庆幸的就是她和司连瑾都有随身带钱的习惯,在杨家住了一晚,虽然杨家夫妻都表示举手之劳,但陶梦阮和司连瑾自然不会占这样的便宜,何况遇到灾年,杨家过得也不容易。除了一些碎银子,司连瑾还给了杨秀才一张银票,杨秀才不肯收,司连瑾却一时有些严肃,道:“光听杨兄的言谈,便知杨兄才学不凡,难道就愿意止步在秀才吗?何况,杨兄总要为嫂夫人和孩子考虑,这钱我只当借给杨兄,他日杨兄若能高中,再还给我也就是了。”
  杨秀才愣了片刻,到底收下了钱,道:“多谢司兄信任相助!”
  杨秀才替司连瑾雇了一辆牛车,司连瑾没有去镇上,直接请车夫赶车去县城。陶梦阮听司连瑾同杨秀才说话,隐约明白了司连瑾的意思,道:“杨秀才是故意细说镇上灾民的情况的?”
  司连瑾点点头,道:“这个杨秀才不简单,想来是看出其中有些猫腻,大约是存了赌一回的心,若我能往上头说得上话,自然就能帮那些灾民一把,若不能,也就是浪费他们家一些米粮。才学好,又有这份忧民之心,帮他一把,将来他必定能有所成就,我那一百两银子也不算白花。”
  “你又不缺钱,几时这样小气了?”陶梦阮笑道。
  “我是不缺钱,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往外面撒,能物有所值,我心里也高兴啊!”司连瑾怕陶梦阮颠簸,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要养家糊口,又要考虑长途跋涉进京赶考,一百两银子确实不多,但若是给多了也太过打眼,我们还好,对杨家却不是好事。”牛车没有棚子,但赶着路噪音也不小,司连瑾说得轻,坐在陶梦阮旁边扭着身子坐的不舒服的九皇子都听不清,更别说前面赶车的老汉,司连瑾便也没有更多的顾忌。
  小村子比较偏远,到镇上都要快一个时辰,到县里坐牛车也得差不多两个时辰。陶梦阮靠着司连瑾,做得还算舒服,没有多久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司连瑾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等到了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陶梦阮揉着眼睛起身,四下打量了一眼,县城也不大,今日又不是集日,街上也并不热闹,打眼一看,倒是有不少衣着脏乱的灾民排着队等着领粥或者馒头,好在并没有遇到杨秀才提到的打砸强抢的情况。司连瑾给了车钱,先带着陶梦阮和九皇子寻地方吃东西,出于习惯,还是直接就去了县城最大的酒楼。
  小县城最大的酒楼很是显眼,远远地就看得见高高挂起的牌匾,走近了才发现店门紧紧地关着,显然并没有开门做生意的打算。司连瑾皱着眉,带着陶梦阮和九皇子就近找了一个营业中的小店,一人要了一碗面,顺便问起旁边的酒楼。
  开面馆的是个中年男子,一面下面,一面摇着头答道:“这不是昨晚有灾民进城嘛,照着那大酒楼和布庄就抢,那酒楼的掌柜当场就躺下了,如今还在家里歇着呢!大约是瞧着我们这些小本生意的可怜,送了他们一些吃的,倒是没有砸我们吃饭的家伙。原本想着外头乱着,今日也要避一避,可家里面一大家子等着吃饭呢,哪里能歇,这大夏天的,准备好的材料也放不住啊!”
  司连瑾点了点头,难怪一路过来好些店铺都关了,开着的也大都是做吃食生意的。三人端着碗吃面,两个衣裳看不出颜色的少年进来,店老板连忙抓了两个馒头,塞给两个少年,道:“你们饿了吧,先吃,我给你们盛碗面汤。”
  两少年也不推让,接过馒头便坐下吃,快速的喝了一碗面汤,便道了谢离开了。店老板也没开口要钱,待两人走远了,才向司连瑾道:“如今这做生意的,见到他们那样的,都送些吃的给他们,好好地遭了灾也是可怜,也不敢多问,就怕得罪了他们还要挨打!”
  司连瑾皱眉,“那昨晚的闹事的难民呢?就是刚刚来的?”
  “哪能呢!”店老板摇摇头,“昨晚闹得大,官府派了官兵将闹事的都抓了去,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不过也有跑掉的,大约也就混到普通的难民里面去了。当官的也不能将难民都抓起来,今儿一早,县令夫人先领头摆了粥铺,咱们这些做小生意的,也愿意出点钱免灾,再说他们也实在是可怜。”
  “官府都抓了去,是关起来了?这种事,想来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吧!”陶梦阮也皱眉道。
  “我还以为你是同情那些难民呢!”司连瑾给陶梦阮倒了杯水道。
  “那些灾民是可怜,朝廷官府事先不能有所防御,让百姓受灾,灾后又不能及时赈济让百姓流离失所是官府的失职,可与这些目之不及的外乡人又有什么关系?”陶梦阮皱起眉头,“自己受难,就理所当然的去抢别人的,这种事情哪里是可怜就可以圆过去的?可谁叫他们人多,总不能真把这么多人全都量刑处置吧!”
  司连瑾摇摇头道:“等等我送你们到客栈里先歇着,我去县衙问一问情况。”
  陶梦阮知道司连瑾考虑的是他们的安全,何况她作为女子,确实不便到衙门里去,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就是。”
  大约是昨天抓了一批人的缘故,县城里虽然有不少衣衫褴褛的灾民走动,但也只是讨些东西吃,并没有再做出过激的举动。司连瑾问过了店老板,寻了一个还在营业的客栈,安顿陶梦阮和九皇子先住下。
  客栈里也住了一些灾民,那逃难的灾民中也有家境好些的,暂时就住在客栈当中,陶梦阮他们房间的对面就住了那么一家,看上去家境还好,但大约考虑到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一家子四五口就要了两个房间。
  司连瑾只要了一个房间,一来他们说不定晚些就走,二来,九皇子虽然是男孩子,但毕竟才七岁,司连瑾还真不放心将他另外安置一处。陶梦阮睡了一路,这个时候一点都不困,身边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就坐在窗前看风景打发时间,九皇子也无聊了,坐在陶梦阮旁边跟陶梦阮说话。
  两人说笑着,对面猛地摔门的声音将两人都惊了一回,一回头,却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摔门出去了,后头一名二十出头的少妇刻薄的指着小姑娘的背影,骂道:“你走啊,走了就别回来,真以为是个天仙下凡了,知县大人那样的青年才俊还看不上,想嫁个什么人啊!”
  陶梦阮微微挑眉,这还在逃难呢,已经在考虑嫁女儿了吗?
  陶梦阮他们住进来时,领路的店小二特意嘱咐了,这旁边的几个房间,住的都是逃难来的,让他们自己小心些,别让人摸了财物去。陶梦阮对于人家的家事不上心,逃难到这边也不容易,以后能不能回去也说不好,便是回去了,经营多年的家业都没了,想要找个靠山,也说得过去。不过逃难来的,便是有些家底,也是寻常人家的姑娘,那县令便是确实该娶妻了,这一家也轮不上,想来多半是送去做妾的。陶梦阮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来,接着给九皇子讲故事。
  因为县城里多少有些不安定,陶梦阮也没准备出去走动,到将近晚膳的时候,司连瑾才回来,直接从外面带了吃食回来。陶梦阮见司连瑾脸色不好,不由问道:“怎么了?可是情况不容乐观?”
  司连瑾点了点头,道:“县令那边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是下辖的几个镇都报了流民扰民,县令忙着整顿这些,只来得及派人往下游去打听,目前还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顿了顿,又道:“我得去查看一趟,拜托县令大人照顾你和阿九,等会儿就先送你们去县令府邸住着,等我回来接你们。”

  ☆、第四十七章 送信

  陶梦阮差点冲动的说出她要一起去,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且不说她肚子里还带着个小的,单单有九皇子跟着,就不能跟着跑这一趟。原本救了九皇子就算没有功劳,至少皇家还会念他们这一份人情,若是九皇子在灾区出了什么事,问题就更大了。但就算不能跟去,陶梦阮也不想住到别人家去,皱着眉道:“我们住在这里就好,县令大人如今怕是也忙得焦头烂额的,我们就不过去给他添麻烦了吧!”
  “闯进城里乱打的流民已经被抓起来了,可难保不会再来一匹,如今城里也不安定,你们在客栈住着我也不放心。”司连瑾将凑过来的九皇子推开了些,安抚着陶梦阮,“你不用担心欠人家人情,这里的县令我原本就是认得的,他在京中供职的时候与我也是兄弟相称的,如今有事,照顾一下兄弟媳妇也没有什么不妥。”
  陶梦阮知道她不答应司连瑾必定放心不下,到底点头道:“也好,只是不知道县令大人的家眷可在?”
  “云哲父母都在京中,倒是妻子和一双儿女都随着到了这边,嫂夫人是个十分和善的人,娘子可以同她一道说说话,至于他府上的小妾姨娘,你只不用理会就是了。”司连瑾跟何云哲也算熟稔,发现何云哲在这里做官时,还十分惊讶了一回,将陶梦阮和九皇子暂且托付给他也算放心,唯独看不顺眼何云哲到哪里都妻妾成群,只是这个是人家的私人问题,又没有抢他妹子,他也没什么立场说人家。
  有妻妾子女陶梦阮就放心些了,何况有九皇子跟着,想来也不会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来,陶梦阮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和阿九。”
  司连瑾点了点头,叫了九皇子一起用膳,之后便一起退了房,送陶梦阮和九皇子去县令的府邸。
  此时白天的暑气已经散了,街上人也不多,大约是昨日流民闯入的缘故,虽然还不晚,街边的店铺都已经关了,街上也没什么人走动。司连瑾带着陶梦阮和九皇子顺着主街走,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才找到县衙,县令的府邸就在县衙后面。
  司连瑾已经来过一回,熟门熟路的带着陶梦阮和九皇子进去,县令何云哲和夫人周氏便一起迎了出来,两相见过,便坐下来说话。周氏招呼两个孩子过来见人,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儿,才六岁,小的儿子刚三岁,都乖乖的喊人。陶梦阮出门在外也没有带什么东西,身上穿的还是先前跟冯氏借的,好在先前随身带的荷包还在,陶梦阮取了两个金锞子分给两个孩子,算是全了礼数。
  周氏笑着道了谢,说起家世来,陶梦阮才知道,周氏正是周芸香娘家的侄女,而何云哲,是京城何家的旁支,算起来就是当初戏耍邢曼烟的那位何家公子的堂兄。陶梦阮没有提邢曼烟的事,但周氏得知了陶梦阮的家世,便也想起了那桩事情,主动谈道:“说起来,当初还是我家婆婆帮忙搭的线,两家家世相当,邢家表妹也是好的,我家婆婆才出面搭了这条线。原本以为堂叔家是真心作这门亲事,谁知道是那样的结果,我家婆婆为此内疚了许久。”
  虽然何云哲出自何家,但这件事跟何云哲没什么关系,何况就算何云哲的母亲出面搭线,也是出自一片好心,谁知道那位堂侄存的是那样的心,说起来也怪不到人家头上,陶梦阮自然不会迁怒到何云哲夫妻身上。陶梦阮与周氏闲聊了几句,也确实是十分有见地的女子,同她说话也十分轻松愉快。
  灾民的事不能耽搁,但司连瑾也没有打算连夜赶去,这些地方他并不熟悉,连夜赶路不说效率不高,说不定还要遇到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司连瑾陪着陶梦阮在何云哲府上歇了一晚,次日一早找了人带路,便出门了。
  司连瑾的动作已经十分轻巧,但陶梦阮一向眠浅,司连瑾起身的动作还是将她吵醒了,只是不愿意耽搁司连瑾的功夫,陶梦阮只当自己睡着,侧着身子躺着并没有动。司连瑾亲了亲陶梦阮的额头,又替她拉了拉身上的薄被,才起身离开。
  司连瑾出了门,陶梦阮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在窗前推开窗户,目送司连瑾的身影消失,才又回床上躺着,这会儿天才蒙蒙亮,早起也没什么事做。
  陶梦阮多睡了一会儿,再起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周氏拨过来照顾陶梦阮的小丫头捧了一身新衣裳过来,道:“司夫人,夫人命奴婢送一身衣裳过来,夫人道原本应当给司夫人另做的,只是如今里外都忙乱着,所以拿夫人没上过身的衣裳改了的,还请司夫人暂且将就着。”
  陶梦阮知道如今情况特殊,何况她是做客的人,人家已经处处照顾了,她就更不该多加挑剔,点点头道:“替我谢谢周姐姐才是,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如今城里的情况,能有新衣裳穿,我就谢天谢地了!”
  小丫头名叫芳儿,原本听说陶梦阮是京城里来的贵人,还担心陶梦阮多加挑剔不好伺候,没想到陶梦阮和和气气的道谢,心里的忐忑也少了些,道:“司夫人不嫌弃就好,奴婢先服侍司夫人更衣吧!”
  陶梦阮不习惯不熟悉的人替她做这些,笑着摆摆手,道:“我自己来就好,你替我打些水来。”
  芳儿闻言没有多话,便起身去办,何家虽然也是京中的富贵人家,但到了外面来做官,又是寻常的小县令,自然不可能呼奴唤婢的一呼啦过来,这边府邸上面,服侍的下人也并不多,周氏身边只有两个大丫头伺候,两位小主子各有一个大丫头服侍,其他的都是做杂事的丫头,芳儿原是预备着服侍周氏的,陶梦阮他们来了,就先调来服侍陶梦阮。
  陶梦阮刚收拾妥当,九皇子便寻了过来,虽然暂时安定下来了,但九皇子年纪小,如今熟悉的人只有陶梦阮一个,自然是一起来就过来寻陶梦阮。陶梦阮见九皇子气色不错,多少放心了些,九皇子年纪小,又折腾了那么多情况,陶梦阮有些担心他生病,好在如今看来,小男孩身体还不错。
  芳儿服侍陶梦阮洗漱之后,就将早膳端了过来。何云哲过来做县令,虽然本身的家底不少,但出门在外也没有那么多讲究,衣着膳食上都比较简单,何况今年水灾,虽然没有出在他治下,但多少要做出个表率,所以府里的膳食又精简了一些,早膳也不过是葱花饼、米粥还有两碟小菜。
  陶梦阮吃了一些觉得还不错,就是九皇子,在吃过玉米面窝窝头之后,也觉得味道不错。陶梦阮有了身孕,但目前除了睡得多了些,偶尔有些疲乏,口味倒是没有太大的影响,吃了一个葱花饼和一碗粥才放下了筷子。
  这边才用过了早膳,周氏便领着两个孩子过来了,怡姐儿和涵哥儿见到陶梦阮也乖乖地叫姨,陶梦阮笑着摸摸两个小孩子的头,叫九皇子带着他们玩。周氏不知九皇子的身份,但司连瑾和陶梦阮带着的,还将两人叫做哥哥嫂子的,便猜想是国公府的小公子,虽然自家孩子还小,但结交个朋友还是好的,这也是周氏特意将两个孩子带过来的原因。
  陶梦阮哪能看不破周氏这点心思,但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都是小孩子在一起玩耍也不过是交个小朋友,至于以后如何,那又是以后的事,也没有点破周氏的心思。
  周氏见状有些欣喜,向陶梦阮道:“昨日我就想问了,先前得到我母亲来信,说曼烟表妹出了些事,被送去了庙里。母亲信中没有说清楚,这里离京又远,陶妹妹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氏的话里带了些心疼,并不相识讥笑刻薄的样子,何况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若是在京城,随便一打听也就知道了,陶梦阮也没有隐瞒,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周氏闻言沉默了片刻,道:“曼烟表妹素来心细,说话不客气,却没有半点坏心,谁知在姻缘上面,却屡屡受挫,何家那堂弟也就罢了,这王家人怎么能这么狠心?没仇没怨的,就这样踩着曼烟表妹往上爬。”
  陶梦阮也叹息了一回,她从京城出来之前,邢曼烟的父兄才刚将邢曼烟从庵里接了回来。她抽空去邢家探望了一回,邢曼烟人瘦了一圈,脸色却比以前更加清冷了,便是对着自家人,都难得有个笑脸。倒是听说王家上门提了亲,可都出了这样的事了,别说邢曼烟,便是她父兄也不会将她许给王家,倒是邢家老夫人明里暗里说邢曼烟坏了邢家的门风,不嫁王家,还能嫁什么人家,只是周芸香痛定思痛之下,邢家已经是周芸香当家,邢老夫人不满也没有法子。
  周氏唏嘘了一回,可大老远的,她也帮不上忙,转移话题道:“陶妹妹,如今城中来了不少灾民,我在衙门口摆了个摊子施粥,妹妹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陶梦阮一个人在屋里坐着,难免胡思乱想,听周氏的提议,便点点头,道:“好啊,我同周姐姐一道过去,只是我们这次中途遇难,身上也没有带多少银钱,只能过去看一看了。”
  周氏倒是爽快地摆摆手,道:“谁没有个不方便的时候,你们原本就只是路过,哪能让你们出资啊!若是世子能查出真是的情况,替灾民请命,那才是真正的大恩呢!”
  何云哲和周氏都是聪明人,何云哲这几年因为历练也走过好几个地方了,天灾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灾民逃到临近的地方也是常事,但成群结队的打砸当地百姓还是头一回。原本就已经受了灾祸,灾民自然是等着朝廷赈济的,没有挑起事端让官府镇压的,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不寻常。何云哲能想到这些,但治下的烂摊子还得收拾,否则,灾民赈济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当地百姓又要反抗了,何况他作为地方官也不能随便走动,司连瑾出现了,就拜托司连瑾娶调查。
  原本司连瑾找上当地官府,是想确认一下地方,好尽快赶上北巡的大部队,可灾民的事让司连瑾不敢大意。他们从摔落的山坡到这边的县城,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天多的路程,可见受灾的地方也远不了,若是有心人拿着个做文章,只怕还能生出其他的事端,更何况,司连瑾可没有忘记,出事当天出现的那一拨人,与其说是山贼,倒不如说是灾民。正是想到这一点,司连瑾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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