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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名门表小姐-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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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连瑾过来散心的,没见到先前安排的人其实也没太在意,往里走了一段,就觉得不太对劲,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就被人包围起来了。他今日心情烦闷,出来也没有带人,而这里面埋伏的人太多,打得他连发个信号找人来接他的机会都没有。想他司连瑾几时果真被人拿住过,心里既憋闷,又在想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找到这个地方伏击他。
  陶梦阮来到这个宅子的时候,跟司连瑾进来时的死寂不同,能看见花园里人影攒动,陶梦阮没有靠近就皱起了眉头。她出来寻司连瑾,一时也猜不到司连瑾去了哪里,只是往这边过来碰碰运气。她记得司连瑾说过这边的宅子买了下来,也没有租出去,就找了人看着,看院子的,能有那么大胆子在主家院子里跑来跑去?更何况司连瑾也不像会找许多人来看院子的样子。
  陶梦阮向后面招招手,青雀赶忙迎上来,道:“大奶奶,有何事?”
  陶梦阮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皱眉道:“世子将这个院子拿来做其他的用处了?”
  “回大奶奶,并不曾。”青雀虽然跟在陶梦阮身边,但依然在司连瑾的暗卫当中领着职位,对司连瑾的事自然也知道不少,司连瑾手下的房产并不少,这个宅子司连瑾自然舍不得拿出来做什么。
  也就是说,这里面的人不是司连瑾的人。陶梦阮眸色一暗,没有贸贸然上前,向青雀道:“你去调些人来,看看什么人敢在世子的宅子里胡作非为!”
  青雀自然点头去办,心里也有些疑惑,这个宅子并没有挂在别人的名下,房契地契写的都是司连瑾的名字,满京城还有人敢不长眼的动司连瑾的地方?
  陶梦阮一向很有耐心,青雀去办事,她虽然担心着司连瑾,却没有再往前走一步,就远远地盯着那宅子里的人似乎清理了什么,又安静下去,这下更加确定里头有问题了。
  青雀动作很快,做事也十分沉稳,不多时却沉着脸回来,道:“大奶奶,他们挟持了世子!”
  “什么!”夜晚风凉,陶梦阮坐了这么久腿脚有些发麻,乍一听到这话险些一个不稳从房顶摔下去。勉强稳住了身子,陶梦阮远远看着院子里的火光,沉声道:“走!”
  “大奶奶,属下立刻去请太子殿下帮忙,大奶奶……”青雀自然不愿意让陶梦阮冒险,世子被人挟持了,若是大奶奶也出什么事,可怎么办才好。
  陶梦阮一开始是不可置信,司连瑾怎么可能在自己的地方被人挟持,该不是新的苦肉计吧!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司连瑾平时也就是无伤大雅的开个小玩笑,不会在这种事上面胡闹,心里不由紧张起来,必定是司连瑾心情不好没有带护卫就自己出来,才让人下了黑手。回头看了青雀一眼,道:“世子等得起你去把太子殿下叫过来吗?”
  青雀愣了片刻,陶梦阮已经飞快的越过院墙,落在院子里。
  院子里都是人,大约担心引来官兵,都提着灯笼,并没有豪迈的点着火把,而中间一人头戴紫金冠,一把匕首横在司连瑾脖子上。司连瑾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眼睛却拼命地转动,显然是被人点了穴道,一个劲儿的给陶梦阮使眼色,奈何陶梦阮看都没看,只看向那中年男子,道:“你就是老临安郡王?”
  “小姑娘有些见识。”宫渠哼了一声道,今日能抓到司连瑾倒是意外的收获,便是失掉了这个绝好的据点,也不算吃亏,虽然没想到救兵这么快就来了,但一个小丫头他自然不放在眼里。
  “谈不上什么见识,你儿子跟你挺像的。”陶梦阮并不稀罕宫渠的夸赞,对宫九浔和宫渠都没有什么好感。
  “没想到陶家书香门第,陶姑娘却懂得武功,老夫真是刮目相看。”宫渠脸上没有半点笑意,“陶姑娘才嫁到国公府,世子若是出什么意外,陶姑娘的日子可不好过。本郡王可以把司世子交给你,不过,需要你替本郡王做些事情。当然,这事对你来说可容易得很。”
  “哦,本夫人还有这本事?不知老郡王说的是什么事。”陶梦阮也冷沉着脸道。
  宫渠向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上前来,打开一个盒子,里面一个小小的瓷盒,打开盖子,却是一条五彩斑斓的虫子。陶梦阮学医多年,虫蛇什么的她的不怕的,但见到这个,还是忍不住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宫渠没想过陶梦阮会认得那虫子,基本上没什么见识的女子见到这货也是这个表情,颇为自得道:“这是本郡王从南蛮手中得到的蛊虫,你只要将它磨成粉,放到太子妃的茶水当中,让她喝下去就够了。”
  陶梦阮认得这货,她不懂蛊术,但学医尸毒,蛊虫她也认识不少,这种蛊虫长得像蜈蚣,名字却叫做黑寡妇。蛊虫不能用寻常的规律去推断,像这个,磨成粉之后,母虫死了,却用皮肉作为营养,包裹着无数的幼虫,由女子吃下去,再由夫妻交欢转移到男子身上,若她真下到葛姝茶水里面,不用十天半月就能听到太子殿下的死讯了。
  陶梦阮抿着唇,又看了司连瑾一眼,点了点头。那人合上盖子,将盒子递过来,还提醒道:“世子夫人小心,若是爬到世子夫人身上,祸害的就是世子大人了。”
  陶梦阮自然不愿意自己拿着,接过来就递到了旁边的青雀手里,看向宫渠道:“我答应了,快放了世子!”
  “口头上答应,若是世子夫人反悔了,老夫找谁说理去?”宫渠匕首没有移开,目光依然落在陶梦阮身上。
  “那你想如何?”陶梦阮咬着牙道。
  “自然是,留下些把柄!”宫渠说着,另一人又捧了个盒子上来,打开,道:“放心,这个不要命的,叫做噬心蛊,只是借住在世子身体里,只要世子夫人将事情办好,老夫自然会将它接回来。”
  卧槽,这位老郡王假死之后是跑去学习蛊术去了吗?南蛮们不是最排外了吗?居然让他把好东西都弄到手了。看着宫渠捏着蛊虫要往司连瑾身上放,陶梦阮再忍就不是她了,沉声喝到:“等等!”
  宫渠眼中凶光一闪,“怎么,世子夫人是希望我立刻送他上黄泉?”
  “不,我只是提醒老郡王一声,请老郡王想一想,世子的命重要,还是临安郡王的命重要。”陶梦阮自然不会让宫渠将噬心蛊下到司连瑾身上,她对蛊毒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蛊虫是个多么危险的东西,一言不合就要命啊!何况司连瑾这样的人物,对于宫渠他们来说,就是那绊脚石好吧,等她将事情办好,宫渠会将噬心蛊弄走?她没那么天真去相信宫渠的话。
  “你什么意思!”宫渠声音有些尖锐,他只得宫九浔这么一根独苗,宫九浔还没有子嗣,要是宫九浔没了,折腾这些有什么用。
  “上回郡王爷是打算将粉虫儿放到我身上的吧!”陶梦阮目光紧紧盯着司连瑾脖子上的匕首,计算着角度,算着自己有几分胜算将司连瑾救过来,“粉虫儿下在女子身上,可以让女子生出一种独特的幽香,对男子有致命的吸引力。不过,老郡王大约不知道粉虫儿下到男子身上会有什么用吧!”
  “你胡说,粉虫儿只能用在女子身上,根本不能下在男子身上!”宫渠横眉倒竖,显然是气恼了。
  “看来,教郡王爷蛊术的人也留了一手嘛!”陶梦阮勾唇一笑,“粉虫儿之所以叫粉虫儿,除了女子绑住男人之外,男子,嗯,好吧,男子比较惨,会断子绝孙哦!老郡王,你难道没发现,你儿子越来越不喜欢女子了吗?”
  宫渠脸色一变,司连瑾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宫渠下意识的松开手,却被司连瑾抬手一推,捏在手上的噬心蛊顺着衣襟落到宫渠胸前,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双目圆睁仿佛一双眼珠子要掉出来了一般。
  司连瑾一直都在蓄力冲开穴道,本来再等个一时半刻,便能平平稳稳的冲开穴道,还能打宫渠一个措手不及,但陶梦阮提到粉虫儿,司连瑾就等不得了,心里担心陶梦阮早早就遭了算计,一时用力冲开了穴道,但内伤也不轻。
  陶梦阮连忙将司连瑾拽过来,趁着人家乱作一团,飞快的离开了现场。司连瑾自然不会错过趁火打劫的机会,陶梦阮让青雀去调了人来,司连瑾跟陶梦阮一离开危险之地,青雀立刻带人上去围攻宫渠一伙人。
  陶梦阮和司连瑾没有走远,就在不远处的一处屋顶上,看着这边的战场。陶梦阮原本反思了自己,不跟司连瑾置气了,可见到司连瑾跟她赌气,又以身犯险,虽然冒着险将司连瑾救出来了,但看着那边的战局,就是不愿意搭理司连瑾。
  司连瑾还想教训陶梦阮跑去冒险,可见陶梦阮绷着一张脸,突然发现生气还要分先来后到,陶梦阮不看他,他发脾气又有什么用,终于叹了口气,拉着陶梦阮的胳膊服软:“娘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第二十二章 我喜欢

  陶梦阮回头,司连瑾那时一个人闯进去,虽然最后被抓住,但对方也没占什么便宜,死伤的人一大片。司连瑾便是武功高强,身上的伤也不少,靛青色的衣裳上也能看出大片大片的血迹,陶梦阮又气又心疼,也不看那边打群架了,拽着司连瑾回府。
  两人回府没有引起更多的注意,陶梦阮叫碧云打了水来,就将人赶了出去,直接扒了司连瑾的衣裳。司连瑾也不反抗,老实躺在榻上,由着陶梦阮给他清洗伤口。宫渠他们能抓住他主要是因为人多,司连瑾本着丢了小命也要拉人陪葬的心态,对方损失惨重,他身上也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在外面的时候没觉得,这会儿只有两个字:真疼!
  陶梦阮嘴里没好气的哼着,手上的动作却下意识的放轻了,小心地将血迹擦干净了,才给他处理伤口。陶梦阮手里的伤药都是上好的珍品,这个时候却一点都不吝啬,将司连瑾身上都包扎了一圈,才瞪她道:“幸亏都伤在身上,不然,我看你明天怎么跟祖母解释!”
  司连瑾对靖国公的感情都是淡淡的,对司老夫人却一向敬爱非常,听陶梦阮这么说,便皱起了一张脸,道:“好娘子,你可别跟祖母说,这都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
  “皮外伤!”陶梦阮被司连瑾提醒了一回,在柜子里翻了一圈,摸了一颗药丸塞到司连瑾嘴里,“吃掉!”
  司连瑾被冲鼻的苦味刺激的缩了缩身子,又不敢吐出去,只得咽了下去,苦着一张脸,道:“阮儿,你怎么忍心……”
  那药丸陶梦阮配的时候,不小心把某种苦药放多了,又觉得扔了可惜,所以调整了其他的配方,除了格外的苦,但效果也更好了些。司连瑾这回内伤有些严重,陶梦阮确实有惩罚他的意思,但那药丸也确实效果更好。见司连瑾卖萌的模样,陶梦阮勾唇微笑:“舍得!”晃了晃瓷瓶,“里面还有两颗,刚好,明日一早一晚,我会监督着夫君你吃下去!”
  “……”司连瑾打小就娇气,习武什么的一口气撑下来了,多年来大大小小的伤也受过不少,但是娶了妻之后,从来没想过再回到没人哄的位置去啊!只是看着陶梦阮眼里的点点怒火,司连瑾敢怒不敢言,到底屈服了:“我吃!”
  陶梦阮满意的拍拍司连瑾的脸,点头道:“外面有粥,要不要吃一点?”陶梦阮还勉强吃了几口饭,司连瑾估计是什么都没有吃过,陶梦阮见他一身的伤,也没了跟他赌气的心,到底是心疼多过怒气,还是忍不住问他要不要吃东西。
  司连瑾刚刚还皱起的脸立刻舒展开了,点头道:“要!”
  陶梦阮叫他老实躺着,自己起身给他拿东西吃。因为陶梦阮没怎么吃东西,碧云怕陶梦阮夜里饿,除了热着的一小煲米粥,还留了些点心,虽然是凉的,但就着热粥吃也还可以。陶梦阮盛了粥,又端了一碟子点心进去,司连瑾哼哼唧唧的表示自己是伤员,要求陶梦阮投喂。陶梦阮瞪了他一眼,到底败在司连瑾的目光之下,端了米粥喂他几口,给自己塞一口,两人倒是把本来就不多的米粥都吃光了。
  司连瑾看着陶梦阮不生气了,才小心翼翼的问陶梦阮:“你说的那个什么粉虫儿,真的没有伤到你?”
  “你怕我用粉虫儿勾住你?”陶梦阮微微挑眉。
  “阮儿你不用粉虫儿,我也只喜欢你一个!”司连瑾十分严肃认真的模样,“但是,我担心你受伤,南蛮的蛊术很危险,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宰了他们一家也换不回你来。”
  陶梦阮默了默,握着司连瑾的手,道:“想给我下蛊哪有那么容易,当时那个人根本没有机会靠近我。”
  “那宫九浔是怎么回事?”司连瑾虽然没有见过宫渠,但也知道当年的临安郡王是个谨慎奸猾的人,若非陶梦阮真的戳到了真相,宫渠根本不会相信。
  “哦,这个呀!”陶梦阮嘻嘻一笑,道:“你知道吧,上到皇帝下到寻常百姓,都要守一些规矩,比如,不能宠妾灭妻,所以初一和十五这两天,便是在嫌弃,也要宿在正妻的房里,然而,那位郡王妃,她有狐臭!”
  司连瑾呆萌萌的眨眨眼,显然还不太明白其中的缘故。
  陶梦阮忍不住捏了捏司连瑾的脸颊,在现代,狐臭这个毛病都不好办,就算是做手术,都有复发的几率,通常只能用讲究卫生、在生活穿着上面注意来减轻病情。到了古代,尤其是发生在女子身上,这种问题大多都是捂的严严实实的,然后用香料遮掩,却不知道,这么做的结果,狐臭的情况可能会更加严重,而且,香料和狐臭的味道混合起来简直无比的销魂。
  陶梦阮参加宫九浔婚礼的时候,因为地方大,新娘子又不会在她身边走动,所以感觉并没有那么明显,只是从新娘子身上浓郁的香味当中猜到了一点。当时许多人鄙夷俞家落魄了,家中女儿连品味都少了些,让香味熏得粗俗了去,哪能想到那浓郁的香味不过是为了掩盖新娘子身上的体味。
  陶梦阮没有专门研究过香料和狐臭的问题,但大致可以判断,俞家大姑娘的狐臭应该是比较严重的,在外面还好,到了卧房里面,若是到了冬天再烧个地暖关个窗户,可以想象那个可怕的味道,恐怕大多数男子都得退避三尺,宫九浔在那之后恐怕至少有三五天不愿意进女子的房间。
  司连瑾听陶梦阮解释了一回,却有些疑问,道:“虽说有那个规矩,但也没有谁都守着,娘子怎么知道宫九浔会守着规矩?”
  “夫君,你是不是被砍傻了,对于临安郡王一家来说,除了权势,最重要的是什么?”陶梦阮翻了个白眼,“皇上早就看临安郡王不顺眼了,若是临安郡王没有嫡子,不就有理由削爵了吗?当然,宫九浔可以重新娶一个,但他们等不去那么久。”
  事实上确实像陶梦阮所说,宫九浔将妻子嫌弃的要死,尤其是身上的味道,但综合种种因素,宫九浔还是会忍辱负重的偶尔进一趟妻子的房间。但也就像陶梦阮所说,那气味熏得宫九浔恨不得顶着冷风吹,从正妻屋子里出来了,至少有那么三五天,宫九浔根本不想碰任何一个女子。这其中原委宫九浔还不能对宫渠细说,宫渠见到的就是宫九浔越来越不喜欢女子,就让陶梦阮这么糊弄过去了。
  “若是,宫九浔吃了苦头之后去找别人洗眼睛呢?那不是越来越喜欢女子了吗?”
  “世子,你知道有一种奇怪的心态吗?”陶梦阮斜眼看了他一回,“我表现出对蛊虫比他还了解,他就会下意识的觉得我比他知道的更多,所以我说了,他就会下意识将症状往宫九浔身上套,哪怕宫九浔真的更加花天酒地了,他也会觉得是宫九浔不行了,所以想要在女子身上找回感觉。”
  “……”司连瑾不懂,不过一想,宫渠对蛊毒像是十分了解的样子,显然是亲自去过南蛮的地方,当然也十分清楚蛊毒的神秘之处,恐怕自己也知道他不过学了半吊子,会有各种脑补猜疑也能说得过去。
  “好了,你是伤员,早点睡吧,我去看看青雀那边有什么收获。”陶梦阮听到外边的动静,将司连瑾打发回去睡觉,自己往外走。司连瑾想说他去处理,但想到陶梦阮才把他出去跟人打架这一篇翻过去了,跟陶梦阮对着干,又要惹她生气,只得老实回床上躺下。
  青雀就等在院子里,陶梦阮也没有出门,隔着窗子,道:“抓住了没?”
  青雀听到陶梦阮的声音微微诧异,不过想到世子爷伤成那样,大约被大奶奶打发歇着了,也没有隐瞒,道:“属下办事不力,让他跑了。”
  陶梦阮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宫渠既然肖想着权势,自然会爱惜着小命,否则命都没有了,权势还有什么用。既然敢在司连瑾眼皮子底下待着,想必早就准备好了退路,哪怕宫渠意外中了噬心蛊,也能以最快的速度逃掉。既然早就清楚这个结果,陶梦阮也没什么不满,跳过这个问题,道:“世子原本安排的人呢?”
  “世子原本只买了一房下人在那边看宅子,属下派人仔细查找过,那一房人已经被残杀,就藏在宅子里。”这个问题不用主子问,青雀也已经查找过了,人已经死了,那家人也没有其他的亲故,青雀只能吩咐人好好地葬了。
  陶梦阮原本还有些怀疑司连瑾身边又出了叛徒,现在看来,倒像是司连瑾无意间闯入,结果被人抓住了。至于宫渠为什么会专门在司连瑾的地方弄了一个据点,大约,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其他的事情陶梦阮也没有多问,只说司连瑾歇下了,抓到的人好好看着,等明日再说,青雀自然都应了,直接退了出去。
  陶梦阮回到房里,司连瑾还抱着被子等她,陶梦阮撇撇嘴,道:“宫渠跑了。”
  “跑了就跑了,也没指望能抓到他。”司连瑾撇撇嘴,向陶梦阮道,“你说,这次是有人出卖了我,还是我自己倒霉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比较倒霉吧!”陶梦阮轻轻一笑,司连瑾今天跑出去的时候,不大可能早就有固定的目标,何况从现场来看,司连瑾像是愤怒的把人都赶走了,才会一个人出现在那里,“你说,你生气了不去借酒消愁,到处乱跑什么?要不是我不放心出去找你,你是不是想让我做寡妇来着!”
  “……”司连瑾被陶梦阮捏着脸,也不敢喊疼,这睁着一双蓄着泪水的眼睛望着陶梦阮,他怎么敢说,他是堵着一口气,就是想让陶梦阮出去找他回来,而且是陶梦阮不去找,他就不会来。
  陶梦阮以为自己对司连瑾的美色已经免疫了,然而,事实证明,司连瑾的这一张脸,她依然下不去狠手。心里想想,该不该的,反正都发生了,说出一朵花来也没有什么用,叹了口气道:“罢了,这次我也不好,以后,你要是不高兴,就跟我说,别一个人往外跑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你不会嫌弃我小肚鸡肠?”司连瑾说是腹黑阴险,放到自己身上,他一点都不喜欢那样的自己,尤其是在陶梦阮面前,总会觉得陶梦阮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那样的自己。舍不得将气撒到陶梦阮身上,只能埋在心里,可他又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气恼之下难免做些蠢事,只是一直隐藏得很好,在别人看来,他都是温和矜贵的,哪怕清冷,也不会做出任何不合宜的举动。
  “就算嫌弃有什么用啊!我又不能退货!”陶梦阮忍不住笑道,“何况,舌头和牙齿还打架呢,我知道你不是十全十美的人,也不要你十全十美,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司连瑾抿着唇,将脑袋往陶梦阮的颈窝里蹭,他想答应陶梦阮,可总有些不安,陶梦阮现在说不会生气、不会嫌弃,可人在生气的时候,又哪里管得住出口的是什么,他接受不了自己在心爱的人心里半点的不好,所以,还是努力十全十美好了,那样,总不会惹陶梦阮不喜欢了吧!
  陶梦阮没有听到司连瑾的回答,她睡了小半夜,后面出去跑了小半夜,睡回来的那点精力早就消耗光了,抱着司连瑾坚实有力的身躯,很快就睡着了。
  司连瑾感觉到陶梦阮呼吸平稳绵长起来,才小心地探出头来,细细的看着陶梦阮的脸,做他自己?他从来不曾想过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像姚振安那样?那么蠢,怎么会是他?像陶少成那样?他也学不来那份坦荡潇洒。他从未想过自己想要如何,只是做着最完美的那一个形象,风姿卓绝,让人歆慕不已,至于喜欢不喜欢,多年来早就习惯了。在外面保持着最好的形象,回到家里偷个懒,对他来说也没有哪里不好。只是认识了陶梦阮,他才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些单调,以前不会在意的事情,有陶梦阮看着,他就觉得不够完美,忍不住轻轻一笑,道:“傻丫头,我喜欢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第二十三章 不省心

  早晨,陶梦阮起身时,不见身边的大抱枕还惊讶了一回,成亲以来,司连瑾还真没有比她早起过。被喜鹊和小满服侍着洗漱,陶梦阮顺口问道:“世子呢?今日起得这样早?”
  喜鹊暗自憋笑了一回,道:“世子一早就出门了,留了话说等会儿回来陪大奶奶用膳。”
  陶梦阮闻言便不再多问,洗漱了坐到桌边的时候,司连瑾果然已经回来了,正捧着茶等她。陶梦阮在司连瑾身边坐下,道:“难得你早起一回,是做什么去了?”
  司连瑾将陶梦阮喜欢的两样小点心放到陶梦阮面前,解释道:“去问了一下昨晚上抓回来的小贼,今日要进宫去,没有功夫搭理这件事。”
  “嗯,问出什么来了?”陶梦阮觉得,以宫渠的谨慎狡猾,底下的小虾米估计也不知道多少东西。
  “抓到了一个宫渠的心腹,费了点功夫,不过也问出了些东西。”司连瑾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说是宫渠五年前假死,后来就去了南边学习蛊术,听说骗了人家酋长的女儿,对他掏心掏肺,将秘传的蛊术都教给了宫渠,结果宫渠学到了本事,转身就将人扔掉了,那位姑娘触犯了族规,被活生生烧死了。”
  陶梦阮看了眼脚香酥脆的点心棒子,有种吃不下去的感觉,没好气的将碟子放到司连瑾面前,自己盛了粥喝。
  “……”司连瑾看了眼被放到面前的碟子,呵呵了一声,道:“娘子,这个玫瑰露不错,娘子尝尝!”说着,给陶梦阮倒了一杯。
  陶梦阮好笑的看他,却毫不相干的说道:“临安郡王府要遭殃了!”
  “嗯?”司连瑾虽然确实记恨着宫渠一家,但要动他们,还需从长计议,何况还要保住陶梦阮那个表哥,并没有打算立刻动手。
  “那蛊族的女子哪里是那么好欺负的啊!”陶梦阮叹了口气,“她死的越惨,临安郡王府的下场就越是凄惨,他们根本不相信外人,便是那女子果真对宫渠掏心掏肺,也会下意识的做两手准备,更何况她最后死了。”
  “阮儿似乎对蛊族很了解?”司连瑾有些意外,他知道陶梦阮见识不浅,却没想到神秘的蛊族陶梦阮都了解。
  “算不上了解。”陶梦阮摇摇头,前世寻药去过那边,她没什么坏心,也花了些时间才让人家将她当个客人,那个族群古老得很,一直隐居在深山当中,别说跟外人交流,一言不合要人命也是有的。她那时是运气好,恰好救了山里摔断腿的人家少主,这才对她友善些,至于宫渠骗了人家姑娘,就算那姑娘对他掏心掏肺,那姑娘的爹娘也饶不了宫渠。
  “传闻蛊族原本是上古时候的巫师后人,巫师可以沟通神灵,所以既是叫人敬仰,也叫人敬畏,到了后来,就渐渐被人排挤,最后隐居到了深山当中,不问世事。他们对外面的人戒心很强,便是路过的人,也会下些无伤大雅的蛊毒以备万一,更何况宫渠都做了他们公主的入幕之宾,别的不说,情蛊必定是要下一只的。”陶梦阮解释道,“夫君不知道情蛊吧,情蛊这名字听着浪漫惹人爱,其实长得又丑又猥琐,最重要的是,一对儿情蛊分开的时间若是长了,就会开始咬食宿主的血肉,若是其中一只死了,另一只会陷入休眠,休眠期有长有短,等醒了之后,就更没有理智可言,人死了埋下去都会将腐肉啃食干净。”
  司连瑾拿着汤匙的手顿了顿,看着眼前的肉糜粥也吃不下去了,无奈的放下勺子,这个报复,真是好激烈啊!
  陶梦阮满意的笑了,将手里的玫瑰露喝完,笑道:“夫君,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宫宴他也去,但他是男子,自然不好跟陶梦阮一道,何况他还要先去见一见太子,摇摇头,道:“你跟祖母一道,进了宫也不必担心,总有我护着你。只是兰钊如今身份不同,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他,但尽量别跟他接触,我自会想法子弄清楚事情。”
  陶梦阮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对了,昨晚宫渠给的那只蛊虫暂且放在我这里,等我想到稳妥的法子再做处置,你可别胡乱去碰它。”
  司连瑾想起那虫子五彩斑斓的颜色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点头道:“放心,我一点都不想碰那个东西。”
  陶梦阮闻言就笑了,虫子这种生物,喜欢的人还真不多,反正她是一点都不喜欢。昨晚假意答应宫渠,将那虫子拿过来,也是因为这货实在太危险了,放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拿到她手里,寻个机会将它无害化处理了好。只是陶梦阮对蛊虫也并不了解,当初她去蛊族是为了寻药,也就是跟着他们小少主认识了一下蛊虫的品种和作用。
  司连瑾陪着陶梦阮一起给司老夫人请了安,就先行离开,陶梦阮坐在司老夫人身边,等着司安然过来。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安氏才带着司安然一起过来,安氏一向对陶梦阮没有好脸色,但她这次不能进宫,也只能叫陶梦阮看着司安然一些,毕竟如今的司安然不是小孩子了,再出不得任何的差错。
  安氏昨晚对司安然耳提面命了大半晚上,司安然虽不服气,也不敢不当回事,一直老实坐着,没敢开口。对于安氏难得放低了姿态叫陶梦阮照看司安然,陶梦阮没什么扬眉吐气的想法,只是想着安氏虽不是个好人,为了司安然这个女儿也是用了心了。安氏说的话陶梦阮也答应了下来,倒不是被她感动了什么的,只是不管事实如何,司安然都是司家女儿,司安然出丑,对她和司连瑾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司老夫人瞧着时间不早了,打断了安氏的絮叨,带着陶梦阮和司安然出了门,她还赶着早些进宫,跟太后说说话呢。司安然在司老夫人面前不敢放肆,老老实实的坐着,不过司安然明显不是坐得住的人,没有多久便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道:“祖母,安然进宫能不能去寻怜雅公主说话?”
  司老夫人慢悠悠的掀起眼皮,“跟怜雅公主一起丢人现眼?”
  “……”司安然抿了抿出,“祖母,公主才不是……”
  “行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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