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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名门表小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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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梦阮同邢曼烟坐了一会儿,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回到宁阳郡主她们这边,之前候在旁边的小丫头已经走开了,陶梦阮不知她会怎么选择,也没太放在心上。在太子府谢家不好动手灭口,可既然将人安插到太子府来,手头怎么可能没有把柄,相对而言投诚太子妃,那小丫头还有一线生机。
  陶梦阮听邢曼烟的语气,也好奇她的作品,上面开始展示上品的作品,陶梦阮就盯着看,想看邢曼烟能得个什么名次。诗会的主场是诗词,画作的只评了上品,拿出来展示,没有具体的名次,陶梦阮的也在其中,而诗词当中,陶梦阮见到了宁阳郡主和赵锦竹的,都是上中品,也算不错,但寻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邢曼烟的,陶梦阮侧头看邢曼烟的方向,只见邢曼烟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

  ☆、第一百零四章 再也不会了

  陶梦阮知道邢曼烟虽然细心又敏感,但一直也是个骄傲的人,当初何家戏弄于她,她人病了一场,在别人面前却一点怯弱都没有露。可如今,那惨白的脸色让陶梦阮眼睛一刺,很想冲过去问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为了表示对这一次诗会的重视,葛姝专门请了几位才名卓著的贵妇来平定诗作,结果展示出来之后,在座的也都表示信服。邢曼烟性子敏感,陶梦阮觉得她不可能说出没把握的话,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陶梦阮心急的盼着这类似颁奖仪式快些结束,好去问一问邢曼烟的事,偏作为主持的葛姝宣布了名次之后,一向德高望重的丞相夫人接过了话头。陶梦阮原本还以为是哪位作的格外好,也特别夸奖,却没想到孙夫人打开一幅作品,十分严肃的表示批评文学抄袭的行为。
  孙夫人虽然没有点名批评,但陶梦阮认得邢曼烟的字,再回头看邢曼烟,只见她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陶梦阮印象里,邢曼烟虽然心细敏感,说话还有些刻薄,但一直是个很正派的人,何况以她的骄傲,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陷害邢曼烟。
  陶梦阮抬头看挂在一起的两幅作品,几乎一模一样的词句,最终判定邢曼烟抄袭,却是因为诗中提到碧玉海棠花,满京城都知道,碧玉海棠花只有应奉侯侯家有一株某代皇帝赐的,而邢家跟应奉侯王家一直没什么往来。
  应奉侯但听这个封号就不得帝心,事实上最开始的时候,王家封的并非应奉侯,而是应安侯,到了大约几十年前,王家出了个佞臣,当时皇帝昏庸,那时的应安侯世子引得皇帝排除奸臣重用亲故,让朝中众人不齿。其后当时的太子在众臣拥护之下登基,本想重惩应安侯府,但当时的应安侯也是有魄力的,将亲子除族打杀,而王家其他人也确实没有参与其中,皇帝没有理由一起责罚,但心头火难平,于是将应安侯改封应奉侯。
  虽然已经过去许多年了,但皇家心里起了膈应,这么多年来应奉侯家就占着个空空的头衔,几乎没有人得到过重用,哪怕王家姑娘,偶尔出席京中的宴会,也要被人排挤。陶梦阮看那幅作品的署名,署名字比较小,看不清具体的,王这个姓却看得清楚。
  孙夫人虽然对这种事深恶痛绝,但毕竟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孙夫人还是很有分寸的没有说更多,专门搭起来的台子离陶梦阮她们坐的位置还有些距离,旁人听着女官念了两首诗,但要说更多的,也看不清楚。这种情况下,陶梦阮虽然担心邢曼烟钻牛角尖,但也不会傻到跑过去暴露邢曼烟,让人嘲笑于她,只是这样一来,接着吃饭告别,陶梦阮就没有机会单独跟邢曼烟说一句话。
  陶梦阮觉得,邢曼烟先前经历了何家的事,如今承受能力应该不错了,这事打击虽然大,但应当不至于寻死觅活的,却没想到邢家不仅仅邢曼烟一人,还有个不着调的老夫人。陶梦阮还没来得及递帖子上门寻她,就听到消息,说刑老夫人嫌孙女丢人,将邢曼烟送到庵堂去了。
  陶梦阮一时气得恨不能掐死对方,人家太子府都还知道分寸,没有将这事爆出来,你当祖母的就明晃晃的点出来了,真以为大义灭亲算什么好名声吗?
  葛氏从周芸香那里,早就听过老太太不着调的举动,如今听到这个,更是忧心忡忡,向陶梦阮道:“你芸香姨邀娘一起去小福庵看看你曼烟姐姐,你要同去吗?”
  陶梦阮自然连忙点头,小福庵是京城中贵族人家女子出家或者修行的地方,一向清静,却并不对外开放,庵堂的开销主要就是庵堂人家人添的香油钱。正因为如此,想要娶拜访还真不容易,若没有周芸香带着,她和葛氏还真没机会见到邢曼烟。
  周芸香怕邢曼烟想不开,匆匆忙忙整理了东西,次日就往小福庵去,叫上葛氏,是怕她一个撑不住,还有人替她打点一二。当日周芸香娘家姐姐病了,周芸香出门探病,回到家就听说邢曼烟连家门都没进,就被老太太派人送到小福庵去了。周芸香要出门去追,却被老太太让人拦下痛骂了一顿,偏丈夫和长子不在京中,周芸香被关了两天,她姐姐和葛氏上门探望才放了出来。
  关了两天周芸香也想明白了些,丈夫和长子不在家中,弟妹跟老太太是一条心的,女儿留在家中只会糟心,还不如暂且在小福庵住着,虽清苦些,倒也清静。
  小福庵比较远,陶梦阮她们一早出发,午后才到了地方,周芸香是邢曼烟的母亲,她一来,小福庵的尼姑便出来迎上。为了让女儿过得好些,周芸香带的东西可不少,连葛氏都准备了不少的香油钱,准备等等捐给庵堂。
  邢曼烟并没有出家,只是代发修行,周芸香她们一道,寺里的尼姑就将她们带去邢曼烟的住处。早在知道邢曼烟被送走,周芸香被关起来,葛氏和周芸香的姐姐就派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有了那些东西,邢曼烟在庵堂也没有受委屈,住着向阳的屋子,里面的物件都是好的。
  陶梦阮在见到邢曼烟,以前只是有些清高的姑娘,此时已经变得冷漠,越发白的脸色好像寒冰雕成,见到陶梦阮一行人的时候勉强露出了些笑容,却很快淡了下去。葛氏带了陶梦阮,说是出去转转,其实就是想让邢曼烟和周芸香好好说说话,两人由小尼姑带着,听说后面有一片早开的桃花,两人一起过去看。
  小尼姑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性子还有些活泼,她是自小在小福庵长大的,年纪大些就出了家,但小福庵清修的女子比较多,香客倒是少见,小尼姑没见过多少外人,多少有些胆怯。
  寻到桃花林,小尼姑也没有走开,给葛氏和陶梦阮两个介绍着桃林里桃树的品种,还提到不远处有一个温泉池子,这边的桃花才开得这么早。陶梦阮有些好奇,便要过去看,小尼姑自然不会拒绝,引了她们过去,那池子不大,周围还开了些小小的野花,野草已经长得茂盛。
  “明一师姐,师父叫你呢!”小尼姑明一正要解说那个小温泉池子,一个更小些的尼姑跑过来,不由分说便要拉了明一过去。
  明一抱歉的看了葛氏两人一眼,葛氏见状,温和笑道:“你去忙吧,我和阮儿在这边转转。”
  明一想想,小福庵除了尼姑都是修行的人,没什么危险,便点点头道:“好,两位施主可随便看看,明一很快就回来。”
  陶梦阮见明一年纪不大,却很有几分妥帖,心里也有几分好感,看来,邢曼烟在这边养一段时间,应该也不错。
  明一跟小尼姑走开了,陶梦阮走近了小池子,拿手试了试水温,向葛氏道:“娘,这水问温的,过来暖暖手!”
  葛氏自然做不出这样的动作来,笑着摇摇头,道:“你呀,都是大姑娘了,还爱闹!”
  陶梦阮嘻嘻笑着,从水里摸出一颗漂亮的鹅卵石,叫小满拿着,又伸手去摸,感觉有人看她,侧头看去,只见对面的一丛草当中坐了个人,一动不动的,只一双眼盯着陶梦阮看。陶梦阮提起裙角走过去,那人仿佛被吓到了一般,挥着袖子喊道:“别过来、别过来……梅芷芙,不是我害你的……不是我害你的……是安雅兰、是她,你去找她……”
  见那人激动地挥动胳膊,小满和小雪连忙将陶梦阮挡到身后,陶梦阮却一时呆住了,梅芷芙这个名字,现在恐怕没几个人记得了,可陶梦阮知道,因为梅芷芙是司连瑾的母亲,十多年死了十六年的靖国公夫人,而安雅兰,便是如今的靖国公夫人。梅家原是清河名门,只是后来有些没落了,梅芷芙过世之后,跟靖国公府的关系也淡了,后来迁回了清河,就淡出了京城贵族圈。
  当年梅芷芙的死,也不是没有人怀疑,但梅家式微,司连瑾年纪又小,也没有人去查证,到了如今,恐怕已经没有人再记着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陶梦阮几乎没有从司连瑾口中听到他过世的母亲,那时他太小,之后安氏进门,以安氏那明晃晃的恶意,若非司连瑾被太后抱到宫中养着,只怕世上早就没了这个人。等司连瑾长大了些,该清洗的人也该清洗的差不多了,哪怕司连瑾想要查证,也没了那个机会。
  葛氏正要让身边的婆子将人赶走,疯疯癫癫的人,若是伤到人也是白吃亏,陶梦阮却伸手将她拦住,向后面道:“青雀,将她带回去!”
  陶梦阮发令,剩下的青雀自然会想办法办妥,葛氏有些不赞同,道:“阮儿,她那般模样,若是伤了你……”
  “娘,她可能跟靖国公府有关。”陶梦阮一脸认真道。
  “这……”葛氏惊讶的微微张口,没有再说话,转身道:“我们看桃花吧,等会儿折几支好的,给你曼烟姐姐带回去。”
  “嗯,”陶梦阮也离了小池子,跟葛氏一起走进桃花林里。
  这才二月初,桃花也并不多见,陶梦阮虽然喜欢,但也不好给人家桃花都摘光了,只拣了好看了折了四五枝,拿了三枝给邢曼烟带去,其他的叫小雪拿着,回去放自己屋子里。
  葛氏由着陶梦阮摘花,她到了这个年纪,已经过了喜欢摆弄花草的时候。等陶梦阮拿了带子将桃枝绑起来,小尼姑明一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赶来,道:“两、两位施主在这边可曾见到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
  “没有啊!”陶梦阮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也是炉火纯青了,“我们在池子那里捡了几颗鹅卵石,又摘了几枝花,倒是没见过其他人。”
  明一松了口气,那疯婆子在庵中已经好些年了,平时还好,一旦发起疯来又闹又打的,佛门胜地又做不出将个弱女子赶出去饿死的事,只得小心地看着,怕她伤了人。今日那人又跑出来了,她被师父叫过去也是为了这事,这才想起来,那疯婆子平时就喜欢到温泉池子这边来,生怕她冲撞了陶梦阮母女两个,明一连忙赶过来,好在佛祖保佑,今日那个疯子没来。
  葛氏不会拆陶梦阮的台,何况靖国公府的事她也有个数,既然可能跟司连瑾有关,自然跟陶梦阮也有些关系,还是带回去妥帖些。至于后面的交涉,女儿既然叫人将人带走,自然也会将尾巴收拾好。
  明一生怕贵客在这边出点什么事,也没敢带着陶梦阮两个赏景,直接领着她们回去。
  陶梦阮捧着花到邢曼烟屋子的时候,母女两个已经哭过一回了,邢曼烟眼圈还有些红,人却已经平静下来了,跟葛氏和陶梦阮打招呼。
  陶梦阮将花递给邢曼烟的丫头,叫她找个瓶子装起来。见到看的正好的桃花,邢曼烟也有些喜欢,道:“这两天就有桃花开了吗?”
  “嗯,庵里西面有个温泉池子,那边的桃花就开得早些,曼烟姐姐若是无聊了,可以去看看,那桃花开得极好的。”陶梦阮在邢曼烟旁边坐下,邢曼烟这个时候多走动走动,心情才能调整过来。
  周芸香原是想将邢曼烟接回去的,她硬要接邢曼烟回去,邢家也没有法子,再不济还能回娘家暂住一段时间。倒是葛氏和周氏都劝周芸香,如今让邢老夫人一闹,满京城都在风言风语,何况能指望老太太怎么对待邢曼烟,还不如叫邢曼烟暂且在小福庵住着,一来避避风头,二来等邢家大爷和大公子回来,接邢曼烟回去自然更容易些。
  陶梦阮一直想问邢曼烟那天的事。其实那天的事,若是邢曼烟当时能第一时间反驳,谁对谁错还有得回旋,可邢曼烟沉默失去了最好的时机。当然,就算如此,若邢家事后能及时作出反应,甚至只要不是立刻将邢曼烟送走,坐实了这个罪名,都不可能到如今这个局面。到了如今,邢曼烟背了品行不端的罪名,被老太太以教训为由送走,然而在外人看来,邢曼烟跟邢家姐妹是一体的,邢曼烟品行不端,邢家姐妹能好到哪里去?于是,接下来,邢曼烟的堂妹一个被退了婚,一个正在商议的亲事吹了。
  葛氏拉了周芸香出去,两人自然是去添香油钱,顺便请庵里照顾邢曼烟,陶梦阮陪邢曼烟坐下。
  邢曼烟目光落在小丫头刚刚插好的桃花上面,有些怅然道:“阮儿妹妹,你猜到了吧!我为什么会落到这一步。”
  陶梦阮有些猜测,邢曼烟跟王家姑娘没什么交情,为什么王家姑娘会写出一首几乎跟她一模一样的诗,而且,诗中还提到王家独有的碧玉海棠。陶梦阮当时想不明白,后来想起来,王家还有位三公子,人称病公子的王季生。
  陶梦阮之前就发现,邢曼烟很容易对忧郁而坚韧的男子有好感,何家公子如此,陶少宇如此,王季生更是此中翘楚。只是,何家公子是装的,简单说就是装模作样哄女孩子欢心,陶少宇是家境所迫,没有心思放在风花雪月上面,王季生,恐怕就是处心积虑的接近邢曼烟。
  可陶梦阮想不出王季生这么做的理由。若是看中邢曼烟的家世,想要邢家作为助力,那么应当盼着邢曼烟好才是,为何要毁了邢曼烟?
  “我跟季生是去年在赏菊宴上相识的,我对上了他的对子,他说,我对的好,忍不住跑来见我一回。之后,他时常偷偷将他的诗作送给我,与我讨论,渐渐地,我也会回信。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好傻,我想这次得个好名次,早早猜了题目准备,还将提前准备的诗送给他,请他帮我指点,那碧玉海棠的那一句便是他替我改的,我本来觉得放在那里没有那么好,可是,因为是他改的,所以我一个字都没有改,没想到、没想到他是要他的妹妹踩着我爬上去……他不是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最适合做踏脚石……”
  陶梦阮能感受到邢曼烟心碎一般的感觉。邢曼烟是才女,却不是眼里只有才名的人,相反的,大多时候,她淡然得什么都不争,她想得好名次,大约是想到那时,她能跟父母提一些要求吧,比如,她跟王季生的婚事。
  “在他看来,我一定很傻,居然,一个字都不改的用上去了,呵呵,我也觉得,我好傻……”邢曼烟缩缩脖子,就向冷风吹来一般。
  陶梦阮不知怎么劝她,只得握住她的手,邢曼烟却一笑,道:“阮妹妹,你不用担心我。事不过三,我难道还真会一次又一次的犯傻不成?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一百零五章 品行

  陶梦阮看着邢曼烟平静却更加清冷的脸,眼中尽是决绝,有些担心,道:“曼烟姐姐,你想想芸香姨,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邢曼烟露出些笑容:“阮儿,这个时候,你还愿意相信我,没有跟我划清界限,我很高兴。阮妹妹,这世上最不可相信的,就是男子了,你永远不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所以,不管你多么喜欢那个人,可千万别像我一样,一切都毫无保留的交给他,这样,只会输得更彻底。”
  陶梦阮没有反驳邢曼烟的话,找一个可以全心全意相信的人,太难了,葛婷如此,邢曼烟如此,她们比别人求得更多些,所以输得更惨一些。这个时候,陶梦阮不免想到司连瑾,她原本希望嫁个寻常人家,小富即安,她可以靠着夫家、靠着父兄甚至将来靠着儿女,安安心心做个米虫。可选择了司连瑾,她就只能接受他的一切,她也怕司连瑾有一天会变心,恨不得能看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终究,她愿意相信他,哪怕输了,也只能自己承受。
  周芸香舍不得走,丈夫和儿子至少要大半年才能回来,她能过来看女儿的机会并不多。反倒是邢曼烟冷静些,细细的嘱咐了周芸香一番,将一行人送走。
  周芸香声音有些哽咽,低低的叹道:“她怎么能这么狠心,曼烟是她的亲孙女啊!她怎么能忍心将曼烟送到这里来受苦?”顿了一顿,接着道:“是我没用,若是我强势一些,能占住掌家的权利,她怎么能这么对曼烟?终究是我太无能……”
  葛氏只能陪她唏嘘了一回,她和周芸香闺中时是好姐妹,各自嫁了人之后关系虽然还好,但多少有些攀比的心。周芸香嫁得高,可邢家门第高,周芸香嫁过去之后小心翼翼的过日子,连管家权都不好提,到后来二房也娶了亲,娶的还是老太太娘家的侄女,两人一条心,越发将周芸香排挤到一边,直到现在,儿女都大了,周芸香也只管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周芸香平时在贵妇圈子里行走,也有人嘲笑,可儿女都大了,周芸香不想计较这些,到头来才发现,她一个不计较,在女儿受委屈时,她竟毫无办法。
  葛氏和陶梦阮将周芸香送到邢家才回陶府,葛氏叮嘱了周芸香几句,周芸香也都一一答应下来,好像一时间想开了一般。各人总有个人的路,葛氏也只是出于姐妹情分,照拂她一些,至于周芸香以后怎么做,会不会有什么转变,自不是她能干涉的。
  母女两回到陶府,管家脸色不太好的送上来两分东西,道:“夫人,大姑娘,今日靖国公府老夫人和国公夫人分别送了一样东西过来,都是交给大姑娘的。”
  “嗯?”葛氏微微皱眉,“拿来看看。”
  管家先将左边一样递上来,道:“这是靖国公夫人送来的。”
  葛氏掀开包着的布料,却是一本书,明明白白写着“女戒”两个字。
  未来夫家送这样的书过来,表示的是对未来媳妇德行的不满,葛氏气得身子发抖,管家连忙将另一份打开,道:“夫人,这是老夫人送的。”
  葛氏勉强控制住情绪,打开看,却是一个盒子,装了一对白玉手镯,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管家连忙将靖国公老夫人让人带的话转述过来:“靖国公老夫人道,大姑娘能明辨是非,重情重义,是极好的。”
  婆媳两个,前后脚送了完全不同的意思过来,而且看样子,似乎是靖国公夫人送了女戒过来,老夫人才紧接着送了玉镯,葛氏一时有些不明白靖国公府是什么意思。
  “国公府的人呢?”葛氏蹙着眉问道。
  “国公夫人派来的嬷嬷原本要等夫人和大姑娘回来,但老夫人派来的嬷嬷将她带回去了,并没有留其他的话。”管家尽职尽责的答道。
  葛氏摆摆手,示意管家先下去,揉了揉眉心,道:“阮儿,看来这靖国公府的水着实不浅啊!”
  陶梦阮当然知道这个,靖国公府年长的三个公子,一个原配所出,一个庶出,一个继室所出,不说他们本身怎么想的,他们后面还免不了牵扯到几家的利益。不说继夫人安氏,就是二公子司蒙的生母,也是五品官家的庶女,安氏对司连瑾的恶意是明明白白的,恐怕那位杨姨娘也不是什么善茬。
  只是,这个时候还得安慰葛氏:“娘,国公夫人是世子的继母,她能盼着世子好吗?倒是司老夫人,世子是她一手带大的,她觉得女儿好,自然是最好的。”
  葛氏没有那么乐观,也只得点点头,到了如今,靖国公老夫人对女儿印象好,相信女儿已经算是最好的了。原本带陶梦阮同去,她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邢曼烟那孩子太可怜了,想女儿陪她说说话,但从另一面来说,提前知道了靖国公府的情况,也算好事。
  葛氏拍拍陶梦阮的手,道:“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离你出嫁的日子也不远了,以后就好好绣嫁妆,娘就不带着你到处走动了。”
  陶梦阮知道葛氏心里依然不痛快,也点点头,人心九转十八弯,哪能要求谁都对她抱着善意,何况那还是司连瑾的后妈。倒不是说后妈必定不安好心,但这个年代,嫡长子继承爵位还有大部分的家产,继室所出也算嫡子,可分到手的东西比庶子也多不了多少,那做继室的能愿意自己儿子比嫡长子差那么多?何况,陶梦阮觉得,那个安氏想要为儿子谋求的,是世子的位置。
  陶梦阮回到自己的院子,叫青雀将人带过来。
  陶梦阮有了吩咐,青雀等人跟小福庵交涉之后,将人带了出来,陶梦阮她们往邢家绕了一圈,人已经带回了府中。青雀生怕对方疯疯癫癫的伤到陶梦阮,紧紧将人按住,道:“姑娘,此人疯疯癫癫的,还是属下先审问之后,再交给姑娘吧!”
  陶梦阮摇摇头,道:“我先看看,若是她真是疯了,你打死她也没用。”
  青雀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只得点了穴道,还仔细盯着,生怕出什么纰漏,伤到陶梦阮。
  陶梦阮倒没有那么担心,将疯婆子挡着脸的头发拨开,看上去有些沧桑的脸却洗的干干净净的,不再年轻,却能看得出年轻时的风韵,是个美貌的妇人。
  陶梦阮问过明一,明一说这妇人姓沈,十几年前到小福庵修行。当然,那个时候,还没有疯,有一手极好的绣工,常给庵里的尼姑缝补衣裳。有这份恩惠,后来人疯了之后,小福庵也没忍心将人赶走,只叫人看着,好在沈娘子也不是时时都疯,不疯的时候,依然帮庵里做事。
  沈娘子这时候没有疯,但青雀丝毫不敢放松,她不能动弹,只微微抬着头,有些呆滞的目光望着陶梦阮。陶梦阮脸色有些严肃,盯着她看了一阵,也不知是真的呆滞了,还是心理够强大,沈娘子目光都没有动一动。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陶梦阮退了一步,在椅子上坐下,“你是谁,吸引我的注意力想做什么?”
  “……”沈娘子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陶梦阮,也不知在想什么,停了片刻,喃喃自语一般道:“梅芷芙是安雅兰害死的,就埋在桂花树下……”
  “……”虽然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但陶梦阮也听过一些,靖国公夫人病逝,因为孩子太小,国公府不能没有主母,于是一年之后迎娶安氏进门。安氏嫁入国公府的时候不过十五岁,若是她害死的梅芷芙,那么这个人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就想嫁入国公府了。安氏的祖父当时是二品大员,她父亲也是从三品的高官,一个高门出来的官家嫡女,会在十二三岁就想着做继室吗?何况,梅夫人葬在司家祖坟,怎么可能埋在桂花树下,那个埋在桂花树下的又是什么东西?
  陶梦阮又问了一遍,沈娘子只重复了同一句话,没有其他的回答。陶梦阮皱着眉,拉起她的手替她诊脉,又回忆起明一提到的,这些年来,沈娘子越发糊涂了,有时连吃没吃过东西都记不住,只默默的替庵里缝补衣裳。
  “姑娘……”
  陶梦阮摆摆手制止了青雀的话,时间太久了,陶梦阮查不出沈娘子身体上的不妥之处,但从症状上来看,与其说是疯了,不如说是傻了,而且,不是自然的老年痴呆,倒像是让人灌了什么药。这种情况,便是解了毒,也没有什么用,她不会更加痴傻,可失去的记忆和行为能力依然回不来。
  陶梦阮叹了口气,向这种情况下,人会一点点失去从前的记忆,甚至日常生活的常识,若想记住一件事,除非一遍一遍的逼迫自己每天回忆。所以,沈娘子对她说的那一句,应当不是逗她玩。可桂花树不是什么稀罕的树木,因为独特的香味,许多人家都会种上几棵,向靖国公府,总不会少了几棵花树,总不能叫司连瑾一棵一棵挖开看吧!
  沈娘子重复了几遍,似乎觉得陶梦阮记住了,便闭嘴了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跪着,目光依然呆滞。陶梦阮有些怜悯,叹了口气,道:“你们把她带下去吧,别为难她,先看看情况,过些日子送到庄子上去。”
  “姑娘这是……”
  “她也不容易,我不缺那点钱,养着她下半辈子也没什么。”不管那一句话是真是假,有没有用,这样一个可怜人,养着也就养着吧。
  青雀没敢多问,将沈娘子带了下去。
  陶梦阮歇了一会儿,也没去葛氏那边用晚膳,在自己屋子里用膳沐浴之后,自己捧了本书在灯下看。隐约见得窗户纸上突兀的一个树枝晃来晃去,陶梦阮扯扯嘴角,表示自己要早点歇下,将丫头们都打发出去。
  二月的天,今日天气也好,没那么冷。陶梦阮也没有裹披风,直接开了窗,落在司连瑾面前,道:“怎么了?今日来的这样早。”
  司连瑾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柳枝,递给陶梦阮,道:“给你!”
  陶梦阮手里被司连瑾塞了一根柳条,看他摊开的手心,这是什么意思?讨礼物还是讨打?
  司连瑾见陶梦阮呆呆的模样,一时有些好笑。他本是听说安氏上门送了本女戒,过来跟陶梦阮赔罪的,看陶梦阮呆呆的模样,忍不住靠近了在陶梦阮唇上轻轻地点了一下,低声道:“对不起,你别生气,她不过是继母,你不用管她。”
  陶梦阮这才明白,司连瑾是因为安氏的事,怕她委屈,过来赔礼来了。晃了晃手里的柳条,陶梦阮露齿一笑,道:“你来负荆请罪就带这么小的荆条?”
  “……”司连瑾扯扯嘴角,他刚回府就听说安氏的动作,当时想的就是怎么哄陶梦阮,叫她别生气,想来想去,最后在河边摘了根柳条,拿来负荆请罪。见陶梦阮带笑的模样,道:“柳条虽小,抽手心还是疼的……”
  陶梦阮噗嗤一笑,小时候跟老师识药,她那老师也是个可爱的老头儿,拿了跟柳条就抽学生的手心,虽然不疼,但让人看着怪丢人的。陶梦阮看着司连瑾素白的手心,虎口处能见一些薄茧,是多年习武留下的,更显得手心白皙柔嫩,捏着柳条,往手心上轻轻一抽,司连瑾不觉得疼,倒觉得痒痒的,忍了几下,司连瑾叹了口气,道:“阮儿,你学坏了……”
  陶梦阮嘻嘻笑着,将柳条收回来,道:“这柳条可是你送的,下回我不高兴了,还用它抽你!”
  “……好,”被小柳条抽不太好过,但只要陶梦阮不跟他怄气,人人也就过去了。
  司连瑾跟陶梦阮说了些国公府的事,对陶梦阮还没见过的杨姨娘还多提了两句。靖国公还有两个兄弟,不过都是庶出,老国公过世之后,两家就分出去单过了,倒是司连瑾弟弟妹妹还真不少。司连瑾生怕因此被陶梦阮嫌弃,道:“你不用在意他们,你是长嫂,他们敬着你就够了。”
  陶梦阮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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