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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名门表小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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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同是给姑娘做事,可整日里待在屋里,日后她在姑娘心里的位置自然要被其他的丫头比下去。
陶梦阮再回头看小绵的时候,小绵微微垂着头,陶梦阮坐着,将她晦暗变换的脸色看在眼里,心里就有些愁。这个丫头算是她穿越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哪怕谈不上多重要的人,陶梦阮对她总会关照那么几分。但凡小绵是个能用的人,她都会重用,给她一份前程,可小绵偏偏是个不够聪明又心志不坚的丫头。
陶梦阮没有想过小绵会背叛,可小绵这样不够聪明的丫头,别人轻易地就能将她说动,甚至做了坏事,小绵还会觉得自己是为主子着想。眼下看着小绵已经将情绪表露在脸上,陶梦阮觉得,不能再让这事这么拖着了,得早些想法子解决了。
主子想要打发一个丫头容易得很,但陶梦阮不愿意用那样的法子,小绵毕竟是不同的,能顺顺当当的将她送走再好不过。可若要将她嫁出去,小绵比她大了一岁,如今也才十五,普通的小丫头十四五嫁人的也有,可主子贴身的大丫头却多半要留到十七八的。这样一想陶梦阮有些犯愁,想了想,与其让小绵在针线房胡思乱想,还不如放到面前来看着,反正在自己家里,也不会出什么事,便道:“好了,以后你管着我的衣裳。”
小绵闻言便知道自己留在姑娘身边做事了,连忙点头道:“谢姑娘,小绵一定尽心尽力做好。”
陶梦阮点了点头,碧云已经端了吃食过来,向陶梦阮道:“姑娘,夫人打发人给姑娘送了些粥和点心来,姑娘先吃一些垫垫,等会儿去夫人那边用午膳。”
小绵想起自己只顾着缠着姑娘说话,倒忘了姑娘睡得迟了,还没有吃过东西,才刚说小满不像话,自己就打了脸,只觉得脸皮有些烧烫。
陶梦阮倒是没注意小面的表情,点了点头起身坐到桌边,道:“碧云不说还不觉得,你一说,真的好饿啊!”
碧云本就年长些,细心地服侍陶梦阮用膳。小绵好些日子没在陶梦阮身边服侍,只见了其他几个丫头默契的服侍陶梦阮起身梳洗到用膳,她完全插不上手来。倒最后用了膳,陶梦阮要去葛氏的屋子,才向小绵道:“小绵,替我挑一件清爽些的衣裳,要去母亲那里了!”
小绵有了发光发热的地方,连忙动手给陶梦阮准备衣裳。屋里伺候的都是后面来的,尤其碧云是葛老夫人给的,小绵好久不在,心里想表现表现,从陶梦阮的衣裳里面寻了一件浅绿色的,又寻了搭配的腰带荷包一类,送到陶梦阮面前,道:“姑娘看,这样可好?”
陶梦阮点点头,作为一个手艺很好的丫头,小绵眼光还是不错的。由着小绵等人服侍着换了衣裳,陶梦阮带了小雪和紫枫,便去了葛氏的院子。陶梦阮没有带小绵,小绵还有些不高兴,可见同为一等丫头的碧云也留在屋子里,才平衡了些,自去做事。
陶梦阮心知陶少成必定要抓着她问上一回,不等陶少成开口,就半真半假的将事情解释了一回。她没敢说她会武功什么的,原主离开父母兄长也就是当初进京那一回,陶少成那么聪明,哪里会相信她大半年练了一身功夫的鬼话,只能说司连瑾不放心,给了她一些防身的暗器,平日里把玩多了,就不怕了。
陶少成不大信,但也没有深究,只默默地想着再请一些护卫回来看家护院,自家妹子这么漂亮,未来妹夫又少不了仇家,若是再招惹了什么人寻仇,可就悔之不及了。
陶梦阮从精明的兄长手中逃出来,才吐了口气,回到母亲身边坐下,便听得管氏提起,这些日子陶少宇差不多就该定了去向,到时她和陶梦娟也会随陶少宇同去。葛氏问起陶梦娟的亲事,管氏叹了口气,只说等定下来再说。
陶梦阮看向陶梦娟,只见陶梦娟微微低着头。她昨日就听到,那李家姑娘跟闵家公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闵家在京城名声不好,尤其是年轻一辈的公子,可就算如此,那也是国公府的公子,尤其还是嫡出,李素素这回算是绑定了闵家,可闵家却不在乎名声再坏一点,所以李素素的未来,实在说不好。
陶梦娟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传言,原本还想过,她若是嫁入高门,兄长的前程也容易些,可如今才看明白了在京城立足的艰难。李素素有个榜眼的父亲,她兄长却连二甲都没有进,若她碰上这样的事,人家恐怕想都不想就要抬她做妾。
管氏看了一眼陶梦娟,心里叹了口气,她跟丈夫的小妾斗了一辈子,她讨厌小妾,怎么可能让女儿做妾?可京城的门槛太高,他们想寻个合适的太难了,索性再等一等吧,陶少宇名次虽不太好,可谋划一番,外放出去,至少也能做个县令,到时,在当地给女儿寻一门合适的亲事,想来更容易些。
葛氏听了管氏的意思,也点了点头。先前有看好的两家,最后也都不了了之,大约是打听到两家亲戚已经远了些。葛氏本有些遗憾,但管氏都放下了,也就作罢,虽然到外地去寻,日后照顾陶梦娟都不容易,可陶少宇他们很快就走,哪能匆忙给陶梦娟定下来。
到五月里,除了两榜进士留在京城安排做事,其他的从进士,陆续就离开了京城。进士与从进士虽只是一字之差,地位却天差地别,至少在升迁上面,从进士就要艰难得多,这也是考中进士的学子当中,三四十岁的居多的缘故,只要不是资质差的,多读两年书总有多读的好处,能在二十出头考中进士,那在许多人眼里都是前途无量的。
就这个来说,岳临风才十八,能考中第十名实在已经很不容易,奈何年前出了葛婷的事,在皇帝面前挂了号。当然,考中状元最后一辈子老死在六七品小官的也不是没有,从进士出身最后高官厚禄的也不少,除了一开始的起点,日后的升迁还得看实打实的政绩,所以,陶少宇决定外放做官,算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送走了陶少宇母子三个,陶家就专心的等着新生命降临,到了六月初,秦氏生下陶家长孙,将葛氏喜欢的日日都眉眼带笑,连忙派人给远在岭南的陶静轩送信。
本来葛氏和陶少安在陶梦阮定亲之后就要回岭南去的,没想到秦氏有孕,葛氏自然不放心年轻的儿子儿媳加上一个半大女儿守着孙子出世,只得委屈自家夫君一个人先待着。如今孩子出生了,自然第一时间要给陶静轩报信,虽然他收到信也得十天半月之后了。
陶家长孙的名字自然是要陶静轩这个亲祖父取的,奈何路太远,先取了个阳哥儿的小名叫着,别的等陶静轩回信之后再说。
陶家这一年来喜事不少,府上的下人都喜气洋洋的,亲近些的人家都提了礼物上门恭贺,也就在这时,得了葛芊芊有孕的消息。虽不是葛姝有孕,但葛芊芊跟葛姝自然是一路的,更何况同是葛家出来的,葛家自然也高兴。
葛氏听到这个消息,叹了口气,道:“你大表姐至今都没能怀上子嗣,好在明侧妃也没有,可就算芊芊是葛家出去的,她生下长子,你表姐压力恐怕也不小。”
陶梦阮没有接话,葛姝之前服的药,虽然早早发现早早地断了,可要想怀孕生子,还需调养个一年半载,否则,就算有了,也很难顺利地生产。葛姝是聪明人,知道孰轻孰重,她暂时无子还好说,若是生下有缺陷的长子,处境将会更加艰难,更别说若是生产出了意外,连命都要搭进去。
“对了,今日你大表姐还派人送了礼物过来,我瞧了,都是金贵的小物件,意头都是好的,可见你表姐是用了心了。”葛氏对这个外甥女也十分疼爱,只是葛姝嫁入皇家,想要亲近还需拿捏着分寸。
陶梦阮倒是不好奇葛姝送了些什么,给小婴儿的东西,还不都是那几样。葛氏摸摸陶梦阮的头,道:“阮儿今日怎么了?怎么兴致不高?”
陶梦阮叹了口气,道:“之前外祖母不是提了林家公子吗?二表姐今日与我说起,那位林家公子,跟李家二小姐定亲了。”
“李家二小姐?”葛氏稍微反应了一回,“李素素的堂妹?”
陶梦阮点点头,“说是前些天有个赏花会,那时大嫂即将生产,我就没去,二表姐说那日她也在,瞧着林公子跟李家二小姐一起落了水,回头林公子就去李家提亲了。”
“这……”
“人家都说李家姑娘不知检点,道林家公子可怜,偏被李家姑娘瞧上了,谁会想到二表姐又这么蹉跎了一回。”陶梦阮叹着气,那林公子也是新科的进士,名次比较靠后,但年方十九能考中进士也算不错了,而且家在京中,父亲是礼部一个六品的小官。本来林家这样的家世是攀不上侯府的,但连续出了这么多事,葛老夫人怕葛婧嫁入高门被人欺负,就考虑寻个有前途的学子,哪知还让人捷足先登了。
☆、第八十七章 团聚
葛氏想到之前那两位姑娘还想冤枉陶梦阮,结果李素素跟闵家公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事还没完,那李素素的风头还没有下去,堂妹又用这种方法定下婚事。那林家公子也算不错,可按理来说,李家也不算太差,走正常的路径定亲也未必不能,这样一来,却闹得难看了。
陶梦阮凑到葛氏身边,撇撇嘴道:“那位李姑娘眼界可没那么低,二表姐道,她瞧见那时林公子身边站着何家公子。”
“何家公子?”
“就是之前戏耍曼烟姐姐的何家公子。”陶梦阮没见过那个人,只是单凭这两桩事,对这人就没有好印象,“二表姐说,她远远地瞧见,李姑娘本是靠近何家公子的,何家公子突然让开,才将林家公子带了下去。那林家公子也笨,何家公子都能让开,他怎么就不能,害得二表姐又要被人笑话一回。”
“可不是嘛!”葛氏也跟着叹气,虽然还没有定亲,但两家已经在走动,突然定了别人,哪怕李家姑娘丢人,到了葛婧身上也没什么好话,“你二表姐在这上头,怎么就那么艰难!”
葛氏也想帮一帮葛婧这个外甥女,可她也不认得什么合适的人家,只是叹了一回气,也没有空闲闲聊,抓了陶梦阮去整理今日送来的礼物账册。这边孩子出生了,陶梦阮的嫁妆也有些头绪了,她等阳哥儿满月了,自然是要带着陶少安去跟夫君团聚的。
阳哥儿满月之前,终于收到了陶静轩的回信,光看书信就能感受到陶静轩的欣喜,为还没见过面的长孙取名叫陶浩言。只在信的最后,陶静轩委婉的催了催葛氏,表示他一个人在岭南冷冷清清的,现在孙子都出生了,夫人该回去了吧。
让儿女们盯着,葛氏脸皮不薄也微红了脸,转头却一本正经道:“咱们来京城也大半年了,少安收拾着你的东西,等阳哥儿满月之后,咱们就回岭南去!”
“……”陶少安闻言就苦了脸,岭南到京城路远,路上又辛苦又无聊,来时若不是想着能见到姐姐,他都怕坚持不下来,如今又要回岭南……陶少安看向陶梦阮,抿了抿唇,好吧,好久没见父亲了,他也挺想念父亲的。
葛氏摸摸小儿子的脑袋,笑道:“行了,这点苦都受不了,还想以后考状元?先生不是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从京城到岭南还不到万里呢!”
“先生也没说要一次走完啊!从京城到岭南却要一次走完,娘,要不我们一路游玩回去?”陶少安转了转眼珠子建议道。
“乱说,年底你姐姐及笄,咱们还要回来,要是一路玩过去,去了没多久又要回来了!”葛氏毫不犹豫的打消掉儿子胡思乱想的念头。
陶少安一时就睁大了眼睛,“年底还要回来!娘我们就不能等过了年再回去吗?”
“不能!”葛氏看了陶少安一眼,“你姐姐过了年就该准备出嫁了,我们现在不回去,就得等明年下半年才回去了,你要让你爹再一个人待一年?”
“……”陶少安再没什么理由,只得垂着头表示认命。葛氏好笑的摸摸陶少安的头,道:“好了,等明年你爹说不定就调任其他地方了,咱们也不用往岭南这么远的地方跑。”
陶少安点点头,勉强接受了母亲的这个安慰。
葛氏开始打点着行程,也叫人采买路上需要的东西,没想到还没出发,又收到陶静轩的信。信上说陶静轩调任江南巡抚,很快就要到杭州上任,让葛氏母子先等一等,等他在杭州安顿下来,再直接去杭州。
得到这个消息,最高兴的当属陶少安,陶梦阮还没去过杭州,葛氏想到陶梦阮很快就要出嫁了,以后想出门走走更不容易了,于是决定带了陶梦阮一道走,去杭州住一段时间。陶梦阮得了这消息自然是高兴的,葛氏和陶少安的东西都是准备好的,趁着还有功夫,就准备着自己的行李。
等葛氏三人得到陶静轩的消息,从京城出发已经是七月下旬了,天气还没有凉下来,还要赶路,实在不那么美好。因为顾及到陶梦阮一个女孩子,陶少安年纪还小,路上走得也不急,只是天热,陶梦阮虽不晕车,但走了几天,饭量明显的小了。
葛氏有些心疼两个孩子,还想说明日歇上一日再走,没想到当晚就收到杭州的来信,说陶静轩病重,让葛氏和孩子们尽快赶去。葛氏手一抖,薄薄的信纸就飘落下去。陶梦阮捡起来,向葛氏道:“娘,我们先赶到杭州!”
“可是……”
“信上也说了,爹是因为水土不服才病倒的,说不定,等我们到了,爹就好了。阳哥儿还小,不弄清事情,哥哥他们匆忙带了阳哥儿赶路,阳哥儿怎么受得住。”陶梦阮记起她告知司连瑾父亲调任江南巡抚时,司连瑾特意提醒了,皇帝的意图大约是让陶静轩收理江南贪腐之后的烂摊子,叫陶梦阮提醒陶静轩小心行事。这也是陶梦阮撒娇卖萌要跟来江南的缘故,官场上的事她相信陶静轩能应付,却担心有人使阴私的招数。如今这一场病,或许真的是水土不服引起的,但更有可能是触及了谁的利益,让人阴了。
陶梦阮的话让葛氏拉回了些理智,她本不是软弱的人,只是一时失了方寸,陶梦阮的提醒,葛氏缓缓吐了两口气,道:“阮儿说得对,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咱们已经到了这里,左不过一两日的功夫,赶得快些后天也就到了。”
陶梦阮点头,叫葛氏早些睡下,明日也好早些赶路,她也带了陶少安回房休息。陶少安素来聪明,离了葛氏的房间,才悄悄问陶梦阮:“阿姐,你是觉得爹的病不是水土不服那么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
“阿姐不是会医术吗?”陶少安歪着头,似乎等着陶梦阮肯定的答案,若是阿姐真的会医术,一定能治好父亲吧!
“……”陶梦阮看着陶少安紧张期待的模样,却不敢胡乱给他希望,只道:“我会医术,可父亲究竟如何,还要等见到父亲才知道。”
陶少安点点头,没有多问,自己回房休息去了。
因为陶静轩病重,葛氏一行加快了速度赶路,到第三天下午,便赶到了杭州。在城外等着的是陶静轩随身的常随陶刚,在陶静轩少时便跟在陶静轩身边,陶梦阮兄妹三个自然也不拿他当普通的下人看待。
马车一到,陶刚就迎了上来,向母子三个行礼,葛氏连忙叫他不必多礼,心急问道:“老爷怎么样了?”
陶刚也是一脸的愁容,老爷到了杭州不过两三日便身子不爽,请了大夫只说是水土不服,服了这些天的药,病情却越发严重。见葛氏几个担忧的模样,陶刚沉重道:“老爷这两日病情越发严重了些,昨晚一直时睡时醒,今日更是难得有清醒的时候,杭州的大夫都请遍了,只怕……”
葛氏的手便僵住了,只是自小的教养不许她当着许多人的面失态,何况还有儿女在身边。勉强稳住心神,葛氏道:“陶刚你在前带路,我们先去见过老爷再说!”
陶刚这些天从一开始的担心焦灼,已经到了这两日的揪心绝望,不仅怕自家老爷一病不起,更怕千里赶来的夫人小姐和少爷,连老爷最后一面都见不着。如今总算赶到了,可面对老爷那般模样,他既是担心又是愧疚,夫人北上时嘱托他照顾好老爷,如今却是这样一番情景。
巡抚是一方大员,有专门的府邸,之前的巡抚因为贪腐之案被查办,府邸查抄之后重新修缮过,陶静轩过来就能直接用。如今陶静轩就安置在巡抚府邸当中,只是陶静轩才刚到,府邸当中还没来得及重新归置,尤其之后就病倒了,更没有那精力去整理,一走进去便觉得空旷简单。
陶梦阮和陶少安没有那闲心看周围的景致,便直接和葛氏一起,去了陶静轩安顿的屋子。
陶梦阮穿越之后还没有见过陶静轩,但在原主记忆中,陶静轩是个温和儒雅的人,对葛氏情深义重,对几个孩子毫无保留的疼爱,陶梦阮兄妹几个都是陶静轩亲自带着启蒙的。这样一个人,如今安静地躺在那里,脸色因为长时间的病痛有些灰白,脸上更是瘦了一大圈,几乎能看见皮包骨头的情状。
“爹爹——”陶少安年纪最小,一进门就扑了过去,抓着陶静轩的手喊道,眼泪一时就流了下来。葛氏也想流泪,可孩子们都在,她做母亲的,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去。
最为平静的当属陶梦阮,她一直不信水土不服的说法。是,水土不服确实会死人的,可陶静轩这些年走过的地方多了,杭州也不是没有来过,更何况去了岭南都没有事,怎么可能到了杭州就严重得要病死了?进到这屋子里面,就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阿姐——”陶少安看向陶梦阮,眼里都是希冀的目光。
陶梦阮将屋里的人扫视了一遍。屋里人不多,陶静轩没有妾室没有通房,从前就只有一个乳母管着院子里的事,到葛氏进门之后,里外也都是葛氏管着,那乳母年纪大了也就回家养老去了。但如今陶静轩病了,到底是女子细心些,屋子里也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伺候着,大约是端茶倒水的活计。
陶梦阮安抚的看了弟弟一眼,向陶刚道:“陶叔,我们好久没有见父亲了,想和父亲单独待一会儿。”
陶刚理解的点点头,向屋里的两名小厮一名丫头招招手。两名小厮老实的退了出去,那小丫头微微低着头,脚步却有些磨蹭,似乎感觉到陶梦阮看她,脚步都有些僵硬。
陶刚也是人精了,看了葛氏一眼,见她点了头,便也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一家人,葛氏看向陶梦阮,道:“阮儿,你爹他……”
“娘,刚刚那个小丫头是……”
“你说翠烟?她是你父亲奶娘的孙女,孙奶娘去年病逝,替她求了个恩典。到底是奶大你父亲的人,你父亲也要给几分体面,放到院子里做个小丫头,过两年寻个人家嫁了也就是了。”葛氏不知陶梦阮怎么提起那个小丫头,还是解释了一回,“之前瞧着,倒是个安分的丫头。”
“安分……”陶梦阮撇撇嘴,“娘这回可看走眼了,爹的病大半就因她得的!”
“这……”
“她身上用的香,是激发父亲身上毒性的引子,娘觉得她是不知情被人设计的?”陶梦阮脸色冷沉。
葛氏脸色一变,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那你父亲……”
“娘放心,我们到得及时,还来得及。”陶梦阮握了握葛氏的手,上前给陶静轩诊治。唐家在药和毒上面的造诣比较高,所以能用药解决的,陶梦阮不会用不太纯熟的银针之法,只是陶静轩身上的毒比较棘手,陶梦阮怕毒性漫延,不仅难以解毒,更难以调养,暂时用银针阻止毒性漫延。
吐出了一口气,陶梦阮给陶静轩拉好了被子,看向葛氏道:“娘,这两天劳烦你亲自照顾爹爹,别让那翠烟起疑,也尽量别让她靠近爹爹。”
葛氏自然点头,她自然明白,若是翠烟真的有问题,那么后面必定还有人,若是让她察觉,只怕后面的人直接斩断这一条线,虽然保住了陶静轩的命,可有一条毒蛇随时在后面准备咬人实在太危险了。
“阿姐,爹没事了吗?”陶少安还不能理解那么多,只担心陶静轩的身体。
“爹会没事的,只是阿姐需要给爹爹配制解药。少安,这两天你跟阿姐一起去医馆,就说替爹爹求医,明白吗?”陶梦阮向陶少安道。
陶少安连忙点头,道:“好!”
次日一早,陶梦阮果然带着陶少安一家家医馆的跑,都是问陶静轩的病,完了也会买一些药材,除了一些吊命的药,也有一些寻常的清热解毒的药材,花了两天的时间,将杭州城内大小的医馆都跑了一遍,买了一堆药材回来。
陶少安得了姐姐的安抚,已经放心了些,看着一屋子的药材,有些不解道:“阿姐,你买那么多药材做什么?”
“找一样药材。”陶梦阮没有抬头,将买回来的药材一样一样的检查过去。陶静轩病倒了,陶刚等人一时慌了神,城里但凡有名气些的大夫都请来看过了,喝的药也杂七杂八,早就说不出是哪家的药。陶梦阮替陶静轩检查,发现以那下药的分量加上翠烟的药引,陶静轩恐怕都等不到他们来,陶静轩能活下来,多亏那些乱七八糟喝下去的药中有那么一种克制了药性。可与此同时,那药材也形成了另一种毒性,如果不能解毒,陶静轩也得耗竭而死,所以陶梦阮现在要做的就是大海捞针,将那一种药材找出来。
陶少安看着陶梦阮在堆满药材的屋子里坐了一整天,脸色都让那满屋子的药材熏得蜡黄蜡黄的,想要帮忙,可在这上面他是半点都不懂,只得给姐姐打扇添水,想让姐姐好过些。到了傍晚,小满点了灯火,陶梦阮从一包药中捏出一截短短的药草,大松一口气道:“找到了!”
“阿姐,这是什么?”陶少安盯着那一小节药材,看不出跟其他的药材有什么区别。
陶梦阮笑笑,道:“找到了它,就可以给爹配置解药了。好了,先去用膳,然后好好睡一觉,顺利的话,明天就能配出解药了!”
陶少安恨不得立刻让父亲好起来,可想到姐姐这一日的辛苦,连忙点头,道:“好,我们先去用膳,娘亲让厨房给阿姐炖了鸡汤补身子呢!”
找到了根源,要配药就容易得多了,但已经等了那么久了,也不在乎这一刻,何况,她还需要这一晚上的时间,试试看能不能抓住些蛛丝马迹。这样一想,陶梦阮晚膳之后,特意跑了一趟陶静轩的屋子。
陶静轩本来是时睡时醒的,病情虽严重了,但偶尔也能清醒说一两句话。陶梦阮给他压制了毒性之后,清醒的时间多了些,但也多半在昏睡。陶梦阮过去时,陶静轩在睡着,陶梦阮也没有在意,站在旁边自语一般说了几句话,大致意思就是解药已经找到了,很快就能治好他什么的,然后,潇洒地回房休息去了。
陶梦阮叫陶少安通知陶刚加强戒备,当晚,果然有人闯进来暗杀,可惜陶梦阮早有准备,虽然只抓到一个活口,却也没跑掉一个人。
陶刚最初还道陶梦阮离家久了,对陶静轩都不亲了,这才敬服起来,只没想到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自家单纯娇憨的姑娘,竟然如此沉稳缜密起来,心里既是欣慰,又有些心酸,姑娘素来纯善,只怕是环境所迫,才一点点沉稳缜密起来。
☆、第八十八章 探路
陶梦阮没有注意到陶刚的目光,让人打扫屋子,自己转道去葛氏那里睡。还没住上几天,屋子里先沾了血,陶梦阮觉得那屋子风水恐怕不太好,准备明日跟葛氏申请,换一个屋子住。
次日一早,陶梦阮先去看陶静轩的病情。只见葛氏正让人将翠烟带出去。本来翠烟有问题,哪怕看着她祖母的面子,也要打发出去的,留下她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当信号灯用的。如今该抓的人抓了,解药也差不多有头绪了,还要留着这么个背主的丫头添堵吗?葛氏也是利落人,一大早就让人将翠烟带出去,看在陶静轩奶娘的面子上,发卖了也就是了。
翠烟自然不甘心被发卖出去,她祖母是主家的奶娘,虽说同是下人,总有奶大了主子的情分在,陶家对他们家也照拂几分。若是被打发了出去,谁会看这两分脸面?何况被发卖的下人,除非主家除了事的,就是自己犯了事的,能有什么好去处,她嘤嘤哭求了一番,见葛氏不为所动,反而强硬了些,道:“夫人,奴婢的祖母是老爷的奶娘,老爷病着,夫人将奴婢发卖了,日后要如何对老爷交代!”
“一个卖身陶家的丫头,娘亲还处置不得了?”陶梦阮哼了一声,“你害爹爹病成这个样子,还敢求爹爹的脸面对娘这么说话,你倒是哪里来的那么大脸!”
“姑娘怎能冤枉奴婢!奴婢在老爷身边本本分分的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病成这样奴婢也难过,姑娘怎能将老爷的并怪罪到奴婢头上!”翠烟似乎惊讶的模样,眼中却有些心虚,之前有个婆子给了她一些香丸,说是带在身上能吸引男子的注意。她不想做一个丫头了,让人呼来喝去,一个不如意还要打发出去,正好夫人不在,不是天大的好机会吗?只是不知为何,还没等老爷对她上心,人就病倒了。
翠烟也想过会不会是香丸的缘故,可不说别人,她自己带着香丸也没有事,尤其是每日在屋里伺候的两个小厮也没有事,就放心了些。那婆子说过香丸要佩戴半个月才有效,翠烟虽有些担心,但也舍不得就这么放弃,依旧带在身上,这才叫陶梦阮一来就发现了问题。
“冤枉?”陶梦阮一把扯下翠烟腰间挂着的香丸,掷在翠烟面前,道:“这香丸你是何处来的?你莫要告诉我你不知这是激发父亲身上毒性的药引,否则,你为何要每日带着它在屋子里待着!”
“奴、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是胡婆子给我的,她说,将香丸带在身上半月,就能叫男子倾心,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这是毒药啊!”翠烟自小在陶府长大,虽然陶家没有姨娘通房,内院里算是清静的,但下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还是有的,她自然知道夫人得知了她的心思不会给她什么好下场,但总比蓄意谋害朝廷命官来得轻巧些。陶家对下人一向宽厚,她意图勾引主子顶多发卖出去,可谋害主子,再宽厚的人家也是要打杀的。
葛氏闻言皱起眉头,即便陶静轩还在昏睡,也吃了葛氏一个冷眼。陶梦阮盯着翠烟的脸色,觉得翠烟说的大约是真话,她一个普通的丫头,有想做小妾的心思很正常,但要说害死陶静轩,对她实在没有好处。
翠烟小心地偷看葛氏母女的脸色,心知夫人心软些,倒是没见过几次的大姑娘深不可测,抿了抿唇,道:“奴婢知道奴婢是痴心妄想,老爷也从未多看奴婢一眼,是奴婢心有不甘听了别人的撺掇,才害得老爷到了这个地步,求夫人看在祖母的面上,饶了奴婢一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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