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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不容欺-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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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来,一阵结结实实的寒风迎面呼啸而来,沁凉的风一下灌进脖子里,让唐果儿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寒颤。
她习惯性地伸手想要拉紧披风,却在触碰到系带时顿住了,转而移上自己的小腹。
这么冷的天气她都受不了,肚子里这个孽种也是受不了的吧?
如果冷一点,再冷一点,她是不是就可以如愿以偿地摆脱慕容晟?
唐果儿冷了笑,那笑意竟比此刻的天气还要森寒。
下一瞬,她的手动了,扯开了披风系带,让领口更加松了。
一阵又一阵的风随着行走不断灌进她的脖子,凛冽寒意很快也穿透军靴缠上了她的双足。
她身体的温度迅速降了下来,脸色青白,嘴唇也微微泛出淡紫。
从头到脚,都被动得快麻木了一般!
然而,她的神情却很放松,似有一种出不出的悠然自得,仿佛她身处的并不是呵气成雾的冬季,而是阳光灿烂的盛春。
冷一点,再冷一点。
只有短短数十步路的距离,唐果儿一点一点慢慢挪动生生走了一刻钟。
等到达慕容晟帅帐前,她的脚已完全僵掉,失去了知觉。
她都受不了这样的酷寒了,可为什么,小腹却没有一点感觉?
是不是这点寒冷还不够,要不她多站一会再进去?
可帐篷内慕容晟吩咐元勋找她的声音传来,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磨蹭下去了,否则慕容晟必定会起疑心。
唐果儿这才掀开帐篷踏进帅帐,暖气迎面而来,将她裹住,全身毛孔都被熏得张开,冷热交加,她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察觉到一道带着微怒且忧心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唐果儿拉紧披风,淡淡道,“没想到肃州的天气这么冷。”
“元勋,将本王的手炉给三小姐拿过去。”
慕容晟眼里的怒意退了下去,满满全是心疼,恨不得把大夫来为她检查。
可当着众将领的的面,他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况且果儿怀孕的事情,还是一个秘密。
也正因为如此,果儿才没注意保暖的吧。
唐果儿看着被恭恭敬敬捧到面前的手炉,仍是淡淡地拒绝道,
“王爷的东西贵重,我不敢染指。帐中足够暖和,我也缓过来了,手炉还是免了吧。”
慕容晟的脸色冷了冷,只一瞬就恢复了正常,他温雅而笑,徐徐道,
“三小姐还是捧着的好,以免染上风寒。今日本王聚集各位将军前来,是想安排一些临时的战略,本王不希望你们这些军中要将任何一个人的身体出现状况。”
“臣等明白。”帐中将军均是一脸严肃地应下。
一个主帅无法面面俱到管辖好庞大军队中的每一个士兵,通常这些士兵都是听统领自己的将军的命令。在他们眼中,将军就等同于主心骨,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句话,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慕容晟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如果再拒绝,只怕就会成为这些将军眼里的拖累了。
唐果儿淡瞥了慕容晟一眼,接过手炉。
她先前认为皇子之中慕容苍是最傲最霸道的,如今看来,这种认知真是大错特错!
慕容苍的傲气和霸道是锋芒毕现的,是能让人感受得到,能有所防范的。
然而慕容晟的霸道却恰恰相反,如同棉里的针,隐藏在温软的表面下,每一击都带着最得体合适的温暖,却让人无法反驳,无法还击。
身体虽然渐渐有了暖意,唐果儿的心却依旧冰冰凉凉。
慕容晟看着她的气色好转了,这才稍稍放下心,说起正事,“本王今日召大家前来,是想到了一个的战略,想征求各位将军的意见。”
“肃州城易守难攻,眼下在西凉蛮子手中握着,他们驻守在这里的又是大军的主力,王爷难道是想到了退敌的良策?”
徐海一一分析来,眉头不由蹙起,额间那道深褶却并不影响他眼里的锐光。
“大军不动!”慕容晟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否定了徐海的猜测。
在众将领的疑惑下,他继续不紧不慢道,“昨日本王翻阅史,发下西凉国每一次进犯东陵的时间都是在秋冬二季,张将军,你来说说其中的缘由。”
被点到名的张行远当即起身恭敬禀道,
“西凉大半土地都处在北方,一入冬就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样的境况下根本无法种植农作物,长期供不应求。西凉蛮子选择在秋冬攻打我东陵,一是因为春夏时节他们都忙着务农了,二是,选择这个时间,西凉蛮子的士气比起其他时间都要高,因为他们心中都明白,若是打输了,抢不回粮食,那么他们的父母妻子就有可能会挨饿。”
“正是!张将军说的一点都没错。”慕容晟点点头,“那你们认为现在西凉军中的粮草还有多少?”
徐海略一沉吟,“若派去的探子没有看错,西凉蛮子的粮草大致还能维持三个月左右。”
“三个月?”
慕容晟沉思良久,起身走到中间的地形图面前,指着一处城池道,
“肃州粮草仅够三个月,他们下一个攻打必定选择富庶的甘州或者东陵的西北粮仓永州。永州兵力强盛又有历代骁勇大将军镇守,而甘州与西凉仅隔着无寿山脉,若是你们,会选择攻打哪里?”
“自然是甘州!”
马副将与旁边的位将领低声议论了片刻,他起身抱拳道,“用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利益,攻下甘州充足粮草,养精蓄锐后,西凉必定还会再打永州的注意。”
“徐将军,你认为呢?”慕容晟对马副将的回答不置可否,转而询问徐海。
“按道理来说,是应该如此,只是赫拉不同与一般的西凉将领,他善用奇兵……老臣实在无甚把握他会对哪座城池下手。”
徐海眉头皱得更紧,一脸严肃,没有丝毫因为赫拉年纪轻轻便轻视他的神色。
慕容晟满意的点点头,将手指往旁一移,“若是本王,必定集中兵力强取永州!”
铿锵有力,不容质疑的声音在每个人心中一震,帐中一时凝滞了,只有火盆中银炭燃烧爆出细微的噼啪声。
唐果儿原本漫不心,闻言也不由来了精神,直了身子等着听他的理由。
“甘州富庶易攻不错,赫拉若先取甘州,的确能固守城池熬过这个冬天,甚至春天。但这些粮草只够供给军队,他们不会有多的粮食运回西凉。而永州不同,甘州粮草比起永州只是九牛一毛,虽然永州的兵力健盛,可西凉发起总攻拿下永州也不是难事。他们这次倾巢而出,为的不是解一时燃眉,而是想一劳永逸!”
慕容晟目光如炬,继续慢条斯理道,
“先取甘州,还有一个最大的弊端!一旦甘州失陷,人人都能窥出西凉下一步将迈向永州,届时骁勇大将军必定率军全力以赴血战到底誓死守卫永州。西凉再想拿下永州,便胜算渺茫了。”
徐海神色一凛,当即起身紧张道,“依赫拉的行军方式,王爷分析得应当无误,我们得先派人告知骁勇大将军,让他早做防范!”
“徐将军不必惊慌,本王早已命人前往永州。况且,我方大军坐镇此处,西凉一旦有所动作,面临的将是被前后夹击的困境,他们暂时还不会轻举妄动。”
“他们不动,难不成我们也要跟着耗下去?王爷,肃州全城被屠,如今敌人就在跟前,我们不奋起杀敌,却要眼睁睁看着敌人在东陵的领土上耀武扬威,我憋屈的忍气吞声,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一位满脸络腮胡将军模样的人,从位置上站起来,激动道。
只见他的双拳捏得死紧,其中蕴含的力道似有千斤,似乎只要出拳就能崩山裂地一般。他浑身的怒焰蓬勃,也点燃了帐中所有人的情绪。
张行远起身,双手在胸前一抱,铠甲摩擦发出低沉的金属碰撞声,
“王爷,孙将军说得不错,军中不少兵士来自肃州一带,城中亦不乏他们的亲朋好友,若是我们长期按兵不动,只怕他们会有异议,心怀不满。”
“只是我们现在攻取肃州也没有取胜的把握啊!”徐海虽不认同与西凉干耗下去,也同样不认同贸然出兵。
肃州若是那么好攻,先前西凉也不会败了。
“徐将军,我一直敬重你,莫非你也害怕西凉蛮子了?”孙将军冷哼一声,大刀眉一下倒竖,煞气毕露。
正文、第163章 孩子很顽强
徐海也有些微怒,“我一生戎马,岂会怕蛮子?孙将军,你的妻儿丧生在敌人刀下,我们同样悲痛,但你不能不顾大局!”
“放屁!”
孙将军咬牙切齿道,“说得冠冕堂皇,可死的是我的妻儿,又不是你们的,怎么感同身受?老子就是忍不下这口气,老子恨不得现在就领着大军,杀他个血肉横飞!”
“孙将军,你的妻儿不幸身亡,你怨恨愤怒至此,那么外面的兵士,难道他们就没有亲人?”慕容晟骤然冷喝,帐温度一下降到零点。
他眸子里是寒晶最锐利的尖芒,扫过众人时,目光似划破了他们身上的铁甲,一击刺中他们热血沸腾的心。
“他们战死沙场难道他们的亲人不会伤心?本王说按兵不动了吗?本王已有将伤亡降最低的御敌之计,如果你们听后有异议大可提出更好的计策,如果没有,就按照本王说的去做,全不配合,否则,军法处置,绝不饶恕!”
慕容晟静静负手站着,浑身散发出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压在众人头顶,让人顿觉矮了一截。这一刻,他们只觉面前站着的不是传言中的温雅王爷,而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铁血将军!
这一瞬间,就连唐果儿也不由地忘了心中的怨恨,对面前这人生出了一丝的敬畏。
慕容晟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化,心中一动,收起了浑身气势,手重新指向一处山脉,
“莫说西凉,我军的粮草所剩也不多了,永州在平原之上没有任何屏障,若运粮过来,西凉必定劫粮,本王打算让甘州供给这次的军粮。”
“将军们请看,这座山是无寿山延伸进东陵的余脉,其间山路陡峭本不适合用来作为运粮之道,但它在我们军队后方,敌军想必不会妄动。本王早命轻骑前往甘州准备足够大军用两个月的粮草,本王会带五万兵马亲自前往迎粮。”
“王爷,甘州虽然富庶,但一时之间拿出两个月的军粮也很吃力啊,只怕会激起民怨!”张行远惊呼道,看向身旁的徐海,二人相视一眼,却皆不敢贸然多言。
“若是诱饵不够丰厚,鱼儿怎肯上钩?本王方才先前所言你们都觉得理所当然,那在西凉大军眼里,也是如此!”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国以民为本,本王不会做自毁长城的亏本买卖。赫拉善用奇兵,本王就不能用奇招?真正的军粮会由永州运来,而甘州的军粮,将是敌人的催命符!本王已放出了消息,他们只要敢派兵来劫,必叫他们来多少死多少,有来无回!”
慕容声话落,火盆里似乎烧到了一块中空的银炭,啪一声脆响,伴随着火星炸开,热气一下钻进众人心中,他们的心再次沸腾起来。
“王爷,卑职跟你去,定将那帮西凉蛮子小王八羔子们杀得片甲不留!”孙将军脸上怒气荡然无存,手握着腰间的大刀,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模样。
“不。”
慕容晟毫不犹豫的拒绝,“你留下来随张将军率大军镇守营地,本王不在军中,难保赫拉不会趁来袭。至于徐将军,本王挑了五千精兵,制定好了路线,以程皓为首,他们随你前往临江关,秘密迎粮。”
“军粮已从永州出来了?”徐海不可思议道,他不得不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原本在朝政中默默无闻,却在左相谋反时一鸣惊人的王爷来。
可慕容晟的面容此刻可以用平静来形容,他的一双黑眸更是深不见底,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眼神,情绪,给以人揣测的会。
“一日以前已出发,将军到达临江关,正好能接上头。将军放心,此次运粮的人,都是本王的亲卫,他们的幻术,绝对能以一挡百,甚至挡千!”
此次征战,他率领的不仅仅是大军,还有他多年来培养起来的暗影所有成员!
运送军粮的,正是他暗影里面三分之一的暗卫。就算不用徐海,军粮也能完好无损地抵达军中,但是,他不想太早暴露自己的实力。
军中,恐怕也不乏慕容苍的眼睛!
徐海彻底露出心服口服的神色,“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王爷好计谋!臣领命,这就带着将士们去迎粮。”
“去吧。”慕容晟淡然点头,“白日尽量潜伏,夜里急行军,不要惊动西凉大军。”
“是!”徐海抱拳屈身,快速走往营帐外,迎接他冲锋陷阵多年来的第一次秘密的行动。
“张将军,坐镇军中,稳住西凉主力军的重任就交给你了,若是西凉察觉到徐海将军那边的动静,就让孙将军领五万人马出战。”
慕容晟指尖轻轻划过面前泥土沙子堆成的地形,留下一道浅痕,“孙将军,你想打本王给你会,但有一点,你带出去多少兵就要一个不落的给本王带回来!你要记住,他们也是有父有母,有亲朋好友!”
“王爷,你这叫我怎么打?”孙将军兴奋不已的心情顿时冷了下来,一个不少地带回来,哪有人打仗能保证士兵无一伤亡的?
“孙将军必定会有能让得到自己发泄的方法的。”慕容晟并不理会他的不满,已背过身去,“今日到此为止,你们都下去准备吧,本王今夜就会率军去山中布置。”
“我也去!”坚定清朗的女声在帐中响起,生生绊住位将军的脚步,他们同慕容晟一起望向一直沉默着的唐果儿。
“这一战,我也要去。”唐果儿缓缓起身,对上慕容晟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丛林作战,必定危四伏,毒虫猛兽先忽略不计,我们能想到事先埋伏,西凉未必不能想到。我能驭兽,山林中的兽类都会成为我军的助力!”
“不行,你的身体不起奔波折腾!”慕容晟断然拒绝,若是她没有怀孕,不用她说,他也一定带她同往。
可是现在,他容不得她遇上任何一丝险境!
她和孩子,才对他来说是重要的!
唐果儿却挑了眉头,冷冷辩道,“我自己的身体怎么样我还不清楚?区区劳累难道我还受不住?王爷,你别忘了,我除了是驭兽师,我还是高阶幻灵师!”
一道淡绿光芒随着语落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她当即合拢双掌,灵力球在掌心中若隐若现。她缓缓拉开手掌距离时,无数细小锋利的冰针悬浮在灵力球中间,尖锐冷厉,泛着致命寒光!
唐果儿眸色一沉,冰针飞向空中,她伸手灵气幻作一条淡绿光带,将银针卷着朝慕容晟的方向极速射去。
慕容晟神色变了变,刚想避开,他却看到了唐果儿眼里的恨意!一时怔住,竟站在原地不躲也不闪。
冰针中透出的杀气袭向他,他的四周竟自动升起了一道紫色防御结界。
然而,冰针却在触上结界的前一瞬,伴着灵力光带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
一声带着痛苦的惊呼声在众人耳盼响起。慕容晟当先回过神来,他只见唐果儿捂着小腹面色惨白的一下跌坐回了凳子上!
“果儿!”
慕容晟再顾不得帐中呆住了的一干将军们奇异的目光,奔至唐果儿身边一把将她抱起,飞速冲回她的营帐。
元勋看着主子瞬间消失的方向,摸了摸鼻子,朝营帐外走去,自觉的去抗大夫。
晕头转向的大夫来到唐果儿营帐中,才脚踏实地,就听到黄梨花木镂雕屏风后传来的声声低吟,他立刻就不敢晕了,跌跌撞撞奔到帐中的榻前跪下,连丝巾都来不及搭,直接探上了唐果儿的手腕。
整体脉搏虽然还是稍稍微弱了一些,但那丝滑脉却比上一次诊断要有力了,而且据脉象显示,胎儿并没有什么不妥,三小姐怎么会腹痛不止呢?
“怎么样?”慕容晟见着大夫一脸疑惑,连忙焦急问道,他一边问着,一边不停用汗巾擦掉唐果儿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三小姐的脉象并无大碍,可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腹痛,王爷可知道其中原因?”
大夫依旧纳闷不已,小心询问着慕容晟。
慕容晟手一顿,他蓦然想起方才唐果儿催动灵力对他恨意滔天想置他于死地的模样,心中一涩一痛,他的手又继续替她擦起汗,淡淡道,“刚刚她催动了灵力。”
“催动灵力?”大夫诧然低呼,可一瞬间他就收起了自己惊讶的表情。
唐三小姐不是人人皆知没有灵智的废物吗,何来灵力可运?
但很明显,这些事情不是他能够猜测和想象的。
唐三小姐从未来太子妃变成现在定北王的准王妃,未婚先孕还没有被去浸猪笼,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催动灵力有什么问题吗?”慕容晟更加紧张了,伸手拉着唐果儿的手,轻轻地拍着,希望借此减轻她的痛楚。
“微臣看过的孕妇中,也有不少人出生武学世家,有的人甚至临盆的前一日都还在空中飘来飘去。三小姐应当不会因为灵力的缘故导致腹痛,在之前她还有做过什么?”
慕容晟望向站在一侧的云清,“她做了些什么?”
正文、第164章 孩子掉了她也会死
“回王爷的话,小姐什么也没做,申时一刻,小姐换上了奴婢给她做的保暖军靴,就出了帐子,去您那边了。”云清垂首恭恭敬敬的回道,仔仔细细回想着唐果儿当时的情景。
“申时一刻她就出了营帐?”慕容晟的眉头扭得如同麻花辫,唐果儿到达帅帐时,已快申时三刻了。
他们营帐相隔的距离,只要短短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这中间的时间她都做什么去了?
慕容晟又想起唐果儿的那个喷嚏,以及她进去时松松垮垮的披风,难道是她察觉到了什么吗?
若真是这样,那她这一切举动,都是想弄掉这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她就这么恨他?
连带着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起了恨意?
慕容晟深吸一口气,松开唐果儿的手,“大夫,她腹中胎儿没有大碍,那么有没有什么方法减轻她的痛苦?这样痛下去,只怕她承受不住。”
“这……微臣倒是可以开一副宁神的汤药给三小姐服下,只是恐怕这只能治标。三小姐痛的这么厉害,胎儿却安然无事,这其中的原因,王爷还是尽快找出来的好。”
大夫一脸无奈,他还从没有遇到过这样古怪的体质。
“本王知道了。”慕容晟神色沉重,看向依旧面色惨白一脸痛苦的唐果儿,目光中满是怜爱。
他自认为掌握了一切,何时强何时弱,都把握得尤为恰当。
可面对她,他就失控了,就像方才在帅帐中,他明明应该躲开那些冰针,他却想看一看她是否会真的狠下心,对他下杀手!
唐果儿,本王该如何消泯你心中的怨恨?
本王该拿你怎么办?
大夫与云清见他的模样,悄然退下去备药。二人刚出帐篷,慕容晟眼前白光一闪,接着数条招摇的大尾巴在他面前扫啊扫,挡住了他的视线。
慕容晟一把提开团子,将它丢在一旁的地毯上,微怒道,“果儿痛苦成这样,本王没工夫陪你闹,哪儿凉快呆哪去!”
“主人痛苦成这样,伦家也没工夫陪你闹,速速让开,伦家要为主人止痛!”
团子直起身子,仅用两条后腿着地走向床边,它滴溜溜的葡萄小眼不屑的瞄了一眼慕容晟,神气哼了哼,往唐果儿身边爬去。
在唐果儿身侧趴下后,团子伸出一只前放到唐果儿小腹的位置,绚丽的紫光顿时将唐果儿整个包裹起来。
随着光芒愈淡,唐果儿脸上的痛苦渐渐缓了下来。
大约一炷香后,团子收回前,紫光散去,它却是趴在原位连动一动尾巴的力气都没有了。
“团子,你回去,以后没有我的召唤不得擅自出来。”唐果儿直视营帐顶端,面无表情的淡淡道。
刚刚她虽然痛,可大夫和慕容晟的话她听得很清楚。
她在外面冻了那么久,心情一直都是处在压抑的状态,这个孩子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换做平常的孕妇,一定会非常高兴自己的宝宝这样坚强的吧,可在她眼里,这种坚强不是好事,而是极端的坏事!
这意味着,她除掉这个孽种将非常的困难!
不过再困难终归也是有解决办法的,这次会失去了,还会有其他的会。
“主人,这个孩子你不能拿掉!”团子一下站直身子,为唐果儿治疗时它开启了心意相通的灵犀之术,她的想法一丝不差的传递到了它的脑袋里。
团子跳到唐果儿枕头上,与她对视慌乱而焦急道,“主人,这个孩子万万不能出事!”
“为什么?”唐果儿疑惑反问,团子一向喜欢卖萌,在它眼里,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神色。
“主人,御兽师一脉的孩子尤其顽强,与其说是孩子,还不如说是寄生虫。如果是在孕期孩子出了意外,对母体的伤害也更严重。”
团子分外严肃道,它完全没有料到主人会这么早就怀孕的,这也无疑是将它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可历代御兽师,都是在生孩子的时候死的。我娘是,外祖母是!如果生下这个孩子,我说不定也会和她们一样。语气这样,我宁愿身体受损,也不愿因为这个孩子送命!”
唐果儿一心想拿掉孩子的原因并不单单是因为这是她的屈辱,而是她心中一直担忧着,自己生孩子会不会也遭受母亲他们那样的险境!
团子立刻驳道,“可如果现在拿掉孩子,轻则主人你永远不会再怀孕,重则血崩而亡,离孩子出生时间尚且充足,生产时伦家必会想办法保下主人性命。而且这个孩子格外坚强,说不定到时候能顺利地生下来。”
闻言,唐果儿沉默下去,拿掉孩子或许有一线生,但面对的是永远失去做母亲的会。
选择留下孩子,同样也会将自己陷入险境。进退维谷,选择两难,难道注定了她只能在绝地里求取那一线的生吗?
站在外面的慕容晟走了进来,静静望着唐果儿挣扎的神色,刚刚一人一狐的对话他听得明白。
原来唐果儿是知道自己怀孕了的,那她所做的一切是故意想除掉这个孩子了?
为了保命?还是因为恨他?
他宁愿相信前者,哪怕即使知道与后者脱不了干系!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她这么一闹,反而让大家都得知了这个孩子的重要性,她是惜命之人,断不会再随便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慕容晟的心便稳稳落回了远处,他缓缓走到床边,轻声道,
“果儿,如今孩子与你的性命系在一处,这战场,本王更不会让你去。你就在军中好好的养胎,舞刀弄棍,催动幻术之事都一律不许做,本王会将元勋留在你身边,好好的保护你,和看着你!”
“慕容晟,你没有监视我限制我人生自由的权利!”这个孩子不能拿掉,去不去战场,唐果儿都已无所谓。
只是慕容晟命令的口吻让她极不舒服,她不抬上两句杠心里不爽!
“元勋只会跟着你,不会限制你自由。至于本王的命令,完完全全是为了你的命着想,果儿,你不是恨本王?你不要孩子难道不是为了报复摆脱本王?失去孩子本王固然心痛,但那只是一时,终究会被时光冲淡。你冒着赔上性命的危险,只换来本王的一时痛苦,岂不是太不合算?”
慕容晟目光灼灼,心底的伤心被掩在他平静的眼神之后,他放缓语气,徐徐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日后你或许能想出其他一千种一万种的报复方式来,让本王痛苦一生。买卖,利益都在眼前,如何权衡,在你一念之间。”
“你以为你这么激我,我就会按照你说的去做?”唐果儿躺在床上扭头望向站直身子的慕容晟,顿觉自己的气势似乎矮了一截。
为了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她一下爬起来,站到榻上,斜眼睥睨他,
“孩子怀在我的肚子里,要他生要他死,都由我说了算。你除了捐了一颗精子,其他的与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若不是有所顾忌,我绝不会让这个孽种存活至今!慕容晟,战场我不去了,你要走就快点走,赶紧消失在我眼前,免得我看着你恶心得吃不下饭,影响了腹中孩子的健康,连带危急到我的命!”
“孽种?你就这么恨他?他不仅仅是本王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慕容晟顾不上追究唐果儿说话间一些奇怪的名词,震惊看着唐果儿,眼里的痛心再也掩不住了,浮在他的眼眶表层,带着一股浓涩。
唐果儿心一紧,随即却冷哼一声,讽刺道,
“如果一个你厌恶至极的女人在你身中媚药,神志不清的时候爬上你的床,怀了孕之后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你娶她,并且要永永远远守着她,你是什么样的心情?你难道不会想尽办法除掉胎儿甚至是这个女人?”
慕容晟呼吸一滞,微微抿了唇,“还没有人能对本王下手!”
“万一呢?”唐果儿脸上嘲讽之意愈浓,“将心比心,届时你只怕会做出比我更加疯狂歹毒的事情来。我们彼此彼此,你就不要再以五十步笑百步了。你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唐果儿躺回床上,钻进被窝里,背过了身。身后却一直有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她的后背上,让她极为不舒服。
她索性一把拉了被子连自己的头都一起捂住了。
见她举动,慕容晟站了片刻,苦涩地弯了弯嘴角,转身走出了帐篷。
他料想过她会恨他,只是没料到这恨竟然这么深,让她时时刻刻都对他竖起了全身的刺。
可是如果时间倒流,重新回到她身中媚毒危在旦夕的那一刻,为了保全她的性命,她的骄傲,即使明知会被她误会,他仍然会毫不犹豫地继续这么做!
慕容晟是在临近傍晚时分,带着五万兵马出发的。唐果儿裹着厚裘衣,站在帐篷门口,目送这大队兵马离去。
前方路途凶险,这一仗吉凶未卜,就算她再恨慕容晟,却也希望他不要出事。
他作为主帅,未逼退西凉大军之前,不能有半点的闪失!
整齐沉重的脚步声远离唐果儿的耳畔,前方的滚滚烟尘终于淹没了士兵们的身影,唐果儿收回担忧的目光,正要放下帘子,却无意扫到了不远处领着一队脚步轻盈士兵模样的元勋。
好个慕容晟,竟然真留下了元勋来监视她!
正文、第165章 我要去帮慕容晟
她站住脚步,冷眼看着元勋走上跟前来。
元勋看出了唐果儿脸上眼里的不满,他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随后恢复了木头脸的本色,
“三小姐,王爷吩咐属下等人全力保护你,听你合理的差遣。我身后这些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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