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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不容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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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果儿让她来看左相凌迟,先前她没摸透缘由,经历了含羽的事后,她怎可能还不明白?
    眼前的一切,唐果儿的目的不过是要告诉自己,这就是与她作对的敌人的下场!
    事情发展到今日这样的情形也是她疏忽了,其实唐果儿早在没有去云顶寺之前就开始试探她的底线。
    她却始终仗着唐果儿是她一手调教长大的废物,自以为摸准了她的心思,碍于想要顾全自己善待嫡女的美名,才一次次错事除去她的良机。
    若早知道她会从温顺小兔突变成为嗜血白眼狼,她当初就下一记狠手,让她夭折在襁褓之内,同琅华一起被火化成灰!
    何氏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直至刑台上陡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哀嚎,她才猛地回过神,朝台上望去。
    原来是凌迟之刑,开始了。
    台上的两个行刑之人,其中一人拿了一把极为轻薄的刀刃,正飞快割着左相肚子上的肥肉,另一人则托了一个白瓷盘忙不迭的接住那不断掉落薄如蝉翼的肉片。
    他边接着,边振振有词地数着,“一片,两片,三片……一百一十片……”
    在有条不紊,甚至越来越快的数数声中,四下里原本热闹的人声渐渐低了下去,最后一片雅雀无声。
    众人的目光直直看着滴落一地快汇成小河的鲜红液体,他们只觉得似乎头顶烈日也被眼前的红光遮去。那刽子手中飞舞的刀光如同严冬的寒霜,一层又一层覆在他们身上。
    第二百八十刀,左相的肚子被削得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肤。隔着接近透明的一层肉,众人看清那肚子里横七竖八,乱乱糟糟一团团稻草时,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纷纷俯身吐了起来。
    唐果儿目光垂了一垂,转而波澜不惊。这点血腥在眼里完全算不了什么,前世她执行任务,出生入死的场面比眼前的恐怖一千倍,一万倍!
    上一世,她曾害怕过,也曾想逃避过。
    这一世,她也想过去克制,去仁慈。
    可没有用,她是一个杀手,即使重生成为柔弱千金,也无法改变这早已深入骨髓的事实!
    她为人以来,做得最大的错事,就是在察觉栗洛想要杀她的心思之后,还给他留下后路。
    到头来这份心慈手软非但没有换来他的感恩戴德,没有换来他的一点动容,反而成为了她的死路!
    所以,对待敌人,只能斩尽杀绝!
    第一千零一百刀落下去的时候,左相的头垂了下去。唐果儿面无表情地转身,淡淡道,“我们走吧。”
    何氏脸色煞白,听到唐果儿这么说,挺得笔直的脊背终于放松了。她受不了的并不是刑台上的刀光血腥,而是四下愈发浓郁的酸腐味。若不是强撑着一口气,她只怕早被熏晕过去。

正文、第108章 大火

一行人跟着唐果儿走出人潮的包围,各自回到了马车上。
    待人各自坐好后,马车缓缓驶动,渐渐将刑台甩在了身后。
    两辆马车中的氛围与来时不同,却是是出奇的相似,都一片寂然无声。
    唐果儿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她的表情从左相死后,就没有一丝的改变,一直到马车在唐府外停下,她也只是睁开了眼睛,准备下车。
    可当她钻出马车的刹那,便顿在了当场。
    唐府外站了几十个带刀禁卫军,领着他们的人,唐果儿在宫变当日见过,正是慕容晟身边的心腹侍卫。
    那人看到她,立刻快步走到了马车跟前,单膝恭敬跪下道,“属下元勋,奉大皇子之命前来护送三小姐回云顶寺。”
    唐果儿目光落在元勋头顶,她没打算下车,也没打算让他起身,微微蹙眉问道,“他怎么知道我今天就打算回去?”
    元勋也不恼,依旧跪着机械回道,“殿下说小姐要做的事情都已做完,山下已没牵绊,自然要回寺里伴在太后身侧。”
    慕容晟还真的能猜别人的心思……唐果儿闻言,若有所思看着元勋。
    慕容晟所料不错,她要办的事情都已办完,她的目的也确已达到。
    如今,何氏已对她生出了危机感,她不想这么快就开始下一场血战!
    急流勇退,她必须抽出身来,给自己充分的时间去准备,迎接何氏的还击!
    回云顶寺,是目前摆在她面前最好的选择!
    唐果儿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何氏,淡淡道,“二娘,太后特地批准我回来处理二姐的后事,如今都办完了,我该回山上去了。唐家家大业大,爹又不在府中,二娘若是觉得辛苦,可以选个姨娘帮衬你,三姨娘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这些琐碎家事就不劳三小姐忧心了,你专心侍奉太后才是要紧事。我若是实在忙不过来了,自会选择何时的人帮我。”
    何氏压住心中的恼意,盯着唐果儿,抿唇笑了笑。她想唆使姨娘们来分她的权,想做背后的黄雀,可她也要想想自己愿不愿去做那螳螂。
    “如此甚好。”唐果儿轻扯了一下嘴角,唤了跪在地上的元勋起身,“大皇子派你们护送我,那就出发吧。”
    “是。()”元勋起身抱拳,请了原本驾车的车夫下车,自己一下利落坐到车上,执起了缰绳。
    唐果儿见状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沉默进了马车。元勋是慕容晟的心腹干将,他这么做必定是慕容晟授意的,她不可能拒绝得了。
    可让这样一位在慕容晟身侧举足轻重的高手来当她的车夫,呃……一定是早膳吃得太多,她才觉得消化不良。
    唐果儿刚刚坐稳,马车如离弦之箭一下射了出去。她扶住一旁的车厢,才没有如月影云清一般往后倾去。
    她在心底低咒了一声,霎时已经明白此刻车厢外驾车的那位冰块脸,绝对不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她只是让他多跪了片刻,他就立刻寻法子讨了回去。
    果然跟在是慕容晟身边已久的人,连睚眦必报这一点都耳濡目染,学得像模像样!
    唐果儿毫不犹豫将这笔账记到了慕容晟身上。
    这一次上山,她仔细想过,必须带上月影云清。经过含羽的事情,她和何氏彻底撕破了脸,她敢保证,只要她一走,何氏一定会对她们下手。
    虽然在别人眼里月影云清只是她身边的丫鬟,可在她的眼里,她已经开始将她们当做队友。
    她的灵魂没有被这个世界的封建思想洗脑,她也许会重情,重义,但绝不会重尊卑。
    也许回到云顶寺后免不了会受太后一顿责备,可这又如何?
    她只知道,她从不会将自己的战友弃之不顾!
    一阵风驰电掣,一行人在一个半时辰后到了云顶寺所在的山脚下。
    唐果儿领着月影云清从马车上下来,不待她开口,话就被元勋抢了过去。
    “三小姐,此处不远,就是云世子驻扎之地,不会再有什么危险的。既然大皇子交代下来的命令,属下已经完成,那属下就告退了。”
    元勋说完,也不管唐果儿同不同意,当即躬身抱拳,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如潮水退去之势,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旁的月影看得目瞪口呆,盯着元勋离去的方向不满低声道,“小姐,他,他太目中无人了!”
    唐果儿笑了笑,转身朝着不远处林间若隐若现搭建起来的临时帐篷走去,淡淡道,“你之所以觉得他无理,是因为你还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等有一天你和他站在了同样的位置上,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历来忠仆眼中只有自己效忠的人。若不是因为慕容晟,唐果儿很确定这个元勋连看也不会看她一眼。
    这也就是她并不觉得元勋的举止有什么不妥,也没觉得有半分生气,甚至,她还有一点欣赏他。
    月影见唐果儿满面笑意,讪讪住了嘴不再多言。
    三人在林间走了片刻,很快抵达了禁卫军的主帐篷。
    然而,不待唐果儿走近帐篷,她就看到了立在不远处一块高出来的空地之上的云渊。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那白色与唐果儿身上的月白不同,纯洁得仿佛是遥远高山之巅上的皓雪染化而来。
    直射的日光,大半被一侧的树木挡住,他光洁的下巴微扬,与脖子构成一个如莲瓣精致却又不失俊逸弧度,他的脸庞一半在光下熠熠生辉,一半却又罩着淡淡的阴影。
    山风徐徐,白衣渺渺。他双手轻轻负在身后,似随时能踏风而去。
    唐果儿从唯美如画的风景里挣脱出来,心中一悸,深深呼吸了几下,抬步走向云渊。
    直到走进了后,唐果儿才发现,云渊掩在浅淡阴影中的一侧眉梢,竟含着一抹肃然。
    唐果儿不知云渊这样凝重的神色从何而来,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隐约看见云顶寺的青瓦房檐带着古朴的端庄,掩映在葱郁树木之间。
    一片山林,一座寺庙,一抹天边偶漾着的云,这样宁静而和谐氛围下,究竟有什么让云渊觉得凝重的呢?
    唐果儿跟着瞧了片刻,也没瞧出个所以然,她不由纳闷问道,“云世子,山上何事如此吸引你的目光?”
    云渊没有应她,眉头再度蹙了蹙,仍旧定定盯着山顶的方向。
    唐果儿疑惑地又望了一眼,仍旧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可云渊的表情实在太过怪异,她顿了顿,再度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不好!”云渊惊呼一声,神色蓦然大变。他的目光只来得及在唐果儿的脸上匆匆滑过,就立刻转到了别处。
    唐果儿心里咯噔一下,这样的心情让她微微一怔,瞬间她又集中了注意力。
    也许是因为眼前的情况紧张,才让她顾不上想别的事情,所以她才会觉得被云渊忽视的感觉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过。
    收拾好心情,唐果儿快步跟上云渊的步子,不过才追了几步,前头的人却猛然停住了。
    云渊眸子沉了沉,望了一眼唐果儿,挥手拨出一批侍卫吩咐道,“你们在此保护好唐三小姐,决不能让她上山半步,否则军法处置!”
    说完,他领着余下的人迅速朝山上冲去。
    看着直至消失在山道上也不曾回头再看一眼自己的云渊,唐果儿心中终于五味陈杂。
    她想了想,转身走回方才云渊站过的那处高地,像他一样仰头望向云顶寺的方向。
    面前这些禁卫并不能困住她,或许云渊也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才故意用军法处置这些禁卫来让她生出顾忌。
    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毫不知情。云渊既然阻止她上山,自然有他阻止的道理。
    她就姑且在此稍作等待,可究竟怎样的事情,让云渊惊慌失措至此?
    唐果儿仰着脖子好一会,除了那山间飘着的一缕若有若无的朦胧雾气,她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
    她正想低下头活动一下微微酸麻的脖子,低头的瞬间,一个念头在她心间电闪而过。
    她猛然抬头,目光如刃,劈开层叠的葱郁树冠,紧盯着那阵浅白雾气不放。
    此时阳光毒辣,山风不歇,空气中的水分早已无法凝结,哪里来的雾气?
    唐果儿立即联想到云渊的表情,心中陡然一骇,那根本就是烟!有人放火烧寺!
    玄静师太还在寺里!
    这个念头砰然在唐果儿脑海里炸开,她再也顾不得云渊的命令,也顾不得这些侍卫是否会因她受罚。她只知道,这个世界唯一真正关心将她疼到心坎里的人,此刻吉凶未卜!
    唐果儿立刻抬手一挥,灵力在她掌下化作一记狂风,猛然冲向禁卫军为拦住她围成的包围圈。她的身形随之而至,广袖一挥,扫开最后堵在她面前的阻拦,一阵风般冲上山顶。
    这边唐果儿刚冲突重围,那边云渊带着大队的禁卫同样撞开了云顶寺的大门。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呼吸都滞住了!
    火势连绵,一大半的云顶寺都已在通红火舌的包裹之中。隔着整个大院,那仍旧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依然灼得说有人皮肤生疼。

正文、第109章 是你放的火

尤其玄静和太后的卧室方向,更是火光滔天。浓烟呛得禁卫们几乎喘不过气来,耳畔除了不时传来的房梁轰然倒塌的声音,连一声呼救声都没有听到。
    一个禁卫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云渊在咳嗽声中一下回过神来,想也没想,立刻运了灵气在周身结了一个结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火海。
    忍着火焰的灼烫,他朝着里面太后的卧室靠拢。从他在山下发现青烟升起,然后赶来,撞开云顶寺大门,这所有的时间加起来,最多不过也就一刻钟!
    然而,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火势就蔓延得这么迅速,烧得这么猛,这分明就是事先已经预谋好了的火灾!
    可是,云顶寺素来与世无争,太后入住之前,他唯恐有不轨之人混进来,对太后不利,又特地命人暗中彻底调查了这寺中姑子的来历背景,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守在山下这些日子,他更是敢保证,不曾放过一个外人上山。
    这火灾,究竟是为什么而起,究竟又是想要谁的命?
    云渊来不及多想,凭着对眼前模模糊糊的建筑物分析,很快找到了太后的卧室。他又用灵力将防御罩加厚了一层,然后冲进屋里寻找起来。
    然而,卧室之中空空如也,没有找到任何一个人,或是一具尸体。
    云渊转而朝着禅房跑去,太后信佛,不在卧室之中多半就在禅房中了。
    但此时,他却希望禅房之中也一样没人。如今朝中局势表面稳固,实际上从慕容晟监国以后,暗地里早已渐渐两极分化了。大家按兵不动不过是介于皇上还在,哪一派都不希望背上弑君夺位的骂名罢了。
    否则太后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皇上一旦知道了,本来就孱弱不堪的身体只怕会更加承受不住。
    这样想着,云渊已经飞身到了禅房门外。紧闭的房门被火烧得面目全非,只要他伸手轻轻一推,这门就能轰然倒下。可他却觉得这门犹如千金重,压着他的心喘不过气来。
    云渊稍稍犹豫,终于伸出手,推开了大门。
    眼前的情景让云渊浑身僵硬,他的血液也几乎凝固了。
    禅房之中,横梁已经塌下了好几根,其中一根正压在佛像前的太后身上。在她身侧,还另外有两具尸体,都穿着道袍,一时之间让人难以分清二人的身份。
    云渊快速靠近太后,将横梁一脚踢开,接触到太后身子的那一瞬间,他彻底接受了现实。
    太后已经死了!
    云渊抱起太后的尸体,临走却顿住了。据他的消息了解,这寺庙里还有一位身份不低太妃,太后诵佛之时她总会陪伴在侧,只是面前这两具尸身,谁才是玄静?
    就在云渊考虑要不要将身边这死了的两人一起带出去时,其中一具尸体竟动了一动!
    玄静缓缓撑开眼皮,一阵猛烈的咳嗽后,她目光渐渐有了焦距。
    她看到云渊先是一愣,随后看向他怀里已死的太后,脸上顿时满是快意,声音沙哑无力却抑制不住其间透露出来的兴奋,“她死了!我就知道这把火一定能烧死她!”
    “是你放的火?”云渊眉目一皱,眉立刻起了一道深痕,他当即就猜出面前这还没有死去的人的身份!
    是他漏算了,这位太妃当年在宫中与太后就是死敌,即使最后她皈依了佛门,也不可能真正完全消除想要扳倒除去太后的念头。
    可玄静随之而来的话,却又让云渊栽进了雾水中。
    玄静躺在地上,神色陡然哀伤起来,目光又渐渐开始失去焦距,她却似有心事未了一般,紧紧盯着云渊不放,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道,
    “我知道你……那****在院子里为果儿解围,我都看见了。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什么人,现在我求你,不要告诉果儿这把火是我放的,也不要将我的尸体带出去,她若看见我的样子,一定会失控的,我不想连累果儿!”
    云渊震惊地看着玄静,不知道她这番话从何而起,唐果儿什么时候和玄静有关系的?
    “你答不答应?”玄静见云渊愣着,挣扎着伸手去要扯他的衣摆,却被他身旁的结界弹开,她只得伏在地上喘着气问道。
    云渊心中纠结,若是将玄静带出去,他完全有把握将她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然后将她交给刑部问清前因后果。
    可是,这事情却和唐果儿牵扯上了关系,他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做出决定来。
    等云渊再看向玄静,想问她为何这么做时,玄静已经没气了。她的表情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样子,她的眼睛依然祈求地盯着他。
    云渊捏了捏拳头,终于抱着太后的尸体走出了火海。
    明知罪人就在眼前,明知真相唾手可得,他竟生生地将它丢开。
    他不知道玄静和唐果儿究竟有什么关系,但他相信玄静所说的,一旦将她救出去,或者是抬着她的尸体出去,所有人都会将怀疑唐果儿。
    唐果儿会不会因此遭殃,他不能预测,但他下意识不想让这样的可能性发生。
    他自诩无牵无绊,没想到竟会有这么一天,为了一个只见过数面的女子,破天荒的违背了自小接受的忠君之道。
    既然他已经选择了,就会将此事隐瞒到底。好在出家之人死后本来就会要火化的,不然按照玄静曾经的特殊身份,只怕又是不少的事端。
    火势越来越大,火舌****之下的防御罩已隐隐现出裂痕。云渊浑身都被汗水润湿,他不得不加紧脚步朝外冲去。
    待他冲出火海的那一刹那,身后的房屋随之轰然倒塌。
    脚步不停冲进大门的唐果儿,正好遇见这一幕。她连喘气都忘了,木呆呆地看着云渊手中抱着的那一具尸体。
    她不用想,也知道的,那尸体是太后。即使不是太后,也绝不会是玄静!
    唐果儿脚下踉跄,她伸出手抓住门栏,才稳住了身形。她咬着唇,极力的隐忍着什么,就连指甲都都深深嵌进了门栏中,她也浑然不觉。
    这是,又有三三两两的侍卫从其他的禅房卧室里扛着尸体冲了出来。他们将手上的尸体摆放在一处后,领头的那人朝云渊恭敬禀报道,“世子,所有的人属下们都运出来了。”
    唐果儿闻言惨白的脸上闪过一道微弱的光芒,她飞快的走近摆放尸体的地方一一辨认,可是越往下看她的神色就越发僵硬,她的心也越发的寒凉。
    当看完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她脑袋完全空白了。
    她机械地扭头,机械的开口,“真的只有这些了吗?”
    那领头之人连忙道,“除了火势最猛的那片院子没能进去,能带出来的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都在这里了,可是没有她……”唐果儿喃喃道。
    姨祖母的禅房火势是最大的,自己赶来的时候,那里的房子都烧塌了。姨祖母从不喜四处走动,最多也就在大殿四周走走。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是却没有见着她,甚至连尸体都没有见着。
    大殿和内院已是一片焦黑,这说明……
    姨祖母被烧死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这个念头浮起来之后,唐果儿仿佛被夺了心智一般,目光茫然空洞仿佛没有焦点。她转身就往还在燃烧着的房屋中走去,连运起灵力护体,她似乎都忘记了。
    她只知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怎么能让姨祖母尸骨无存!
    云渊看着唐果儿失魂落魄的表情,心中狠狠一颤,目光带着厉色扫向一旁的禁卫军。再扭过头时,他见唐果儿竟直直朝着火海中走去。
    “啪。”脑海中仿佛有一根弦断裂了。
    云渊当即将怀中的太后塞进身畔禁卫的手中,跨步快速上前一把拉住了唐果儿,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担忧,大声斥道,“你难道想死吗?”
    唐果儿身形一顿,面无表情挣开云渊的钳制继续朝前走去,她一定要找到姨祖母。
    云渊此刻终于明白,玄静所说的话并非捏造,而且唐果儿的反应比她所想的更为激烈!
    玄静对于唐果儿来说,一定相当的重要!
    思及此,云渊心中一塞一痛,再也顾不得其他,一下将唐果儿搂进怀中。
    “我让禁卫再去找找,一定能找到的。”
    “一定要找到,她是唯一对我好的亲人……”唐果儿毫无意识的回答着。
    可她知道,找不到了,姨祖母已经被烧成灰了!
    她好痛,她好怨,为什么上天要一次次剥夺走她付出了真心真情的人?
    唐果儿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愤,她将头埋进云渊的怀里,眼泪就刷地流了出来。
    云渊察觉到怀中唐果儿的双肩隐隐颤抖,胸前很快也染上了湿润的潮气。他心如同被这泪水浸泡着,酸涩得难受。
    他将唐果儿再度往怀里带了带,圈紧她单薄的肩膀,安慰道,
    “师太既然遁入佛门,证明她早已想抛开了一切。可人生在世,哪是说六根清净就能完全无牵无绊,不思不念的。人总会去该去的地方,这一点师太应当看得比谁都通透。或许,她走的时候并不觉得痛苦,反而很安详呢?”

正文、第110章 你们在干什么

“我何尝不明白?”唐果儿哽咽着酸涩回道。()这场火灾若非人为怎会这般来势凶猛?
    两个曾经在深宫中为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斗得头破血流的女人,她们之间的恩怨纠缠岂是一方遁入空门就能被遗忘,被抹去的?
    姨祖母只怕早就预谋要和太后同归于尽了!
    只是,她早该察觉到的!
    如果她早一些发觉,就不会随慕容晟下山,姨祖母也必定不会这么快对太后下手,然后一起玉石俱焚。
    姨祖母之所以挑她不在山上的时候动手,就是不想让自己受此牵连。或许,连她如此迫不及待地拉着太后赴死,也是为了不想让太后给自己制造麻烦。
    思及此,唐果儿心中又是一阵堵闷,整颗心都冰凉凉的。她将头靠在云渊宽阔的胸膛上,只想努力从他身上汲取一些温热将自己的心暖和过来。
    姨祖母早就盘算好了这一天,所以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她,所要交代的一切也交代给了她,连毕生所学融合成的幻术心法,也毫无保留地渡到她身上。
    也许云渊说得不错,姨祖母此举是一种解脱。从此,她不用再在爱恨里沉浮,她真正放开了一切。
    可就算明白这一点,心中的揪痛唐果儿仍然无法抵挡。她再度往云渊的怀里钻了钻,此刻就让她软弱一下。
    此刻皇宫中,慕容晟正从宣德殿出来,他所站的位置正是九重天阙的最顶端,将整个京都尽收眼底。
    然而站在这里他并没有生出和唐果儿一样的感慨,他的目光紧盯着天边那一抹渐渐由浓转淡的黑烟。
    那是云顶寺的方向!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云顶寺怎会突起火灾?
    慕容晟心登时一凛,如陡然绷紧的弦。他脑袋里抬步的念头还没转过来,身形已如从高处掠下的雄鹰,只一瞬就从长阶之上俯冲到了地面,然后奔出了宫门。
    出了宫门,慕容晟翻身上了进宫时所骑的白马,他策动缰绳的同时抬起手朝暗中跟着的心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跟上他的步伐。
    如若不是身处闹市,左右又都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他早就使用缩地之术直奔云顶寺了。
    按照那浓郁冲天的黑烟看来,云顶寺这场火,必定是灭顶之灾。太后还在山上,唐果儿也被他派去的侍卫送上了山,若是二人之间任何一个人出了闪失……
    慕容晟心中忐忑不安,提起马鞭狠狠挥在马身上,更加迅速的策马飞奔。
    出了京都城的大门,路上的人少了,他这才运起灵力催动马,马的速度再次提升,四蹄几乎不沾地一般,如风袭过,只余下被卷起的尘土漫天飞扬。
    慕容晟往前跑了没多久,就在官道上遇见了护送唐果儿回来的元勋一行人。
    可现在他没有时间开口询问,而且看元勋回来的速度,也不一定知道云顶寺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晟一想到此处,更是心急如焚,顿也不顿的与护卫们擦身而过。
    元勋看着慕容晟如离弦之箭的身影愣了愣,随后毫不犹豫调转方向跟了上去。
    慕容晟奔到山脚之后,翻身下马,顾不得歇上片刻,立刻用起了缩地之术,眨眼便到了云顶寺外。
    还没进门,他就感觉到了熊熊火光传出的炽热以及空气中肆意弥漫的焦糊味。他心里又是一紧,当即冲进了大门。
    可他冲进去之后,眼前的情景却让他猛然顿住了脚。
    火光映衬之下,院中身着白衣的两人相拥在一起,那画面竟来得比火光更让他觉得刺眼!
    慕容晟心中一股热血奔腾,在看到唐果儿隐隐颤抖的双肩时,他捏紧了拳头,强压下了几乎控制不住的莫名怒意。
    “云渊,你在做什么?”
    背对慕容晟而战的云渊听到突如其来的质问,身子一僵。
    即使他最初的目的是想阻止唐果儿进去火海,即使后来他只是单纯地想安慰她,借个胸膛让她可以暂时靠一靠,减轻她心中的悲伤。
    可这样的举动不是他该做的!
    在别人的眼里看来,只会是他放着火势不救,放着太后不顾,反而逾规抱着未来的太子妃站了将近两刻钟的时间!
    云渊猛然清醒过来,当即轻轻推开了怀里的唐果儿,往旁迈出了一步,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他静静扫了慕容晟一眼,察觉到慕容晟眼里极力隐忍的怒气,心中不由一滞,别开了目光,“唐三小姐不顾一切想冲进火海里救人,臣情急之下失了礼节,还望殿下恕罪。”
    慕容晟闻言瞥向双眼通红满脸泪痕的唐果儿,他之所以生气不单单是因为二人拥抱之事。
    阻止的方法有千万种,云渊的幻术在唐果儿之上,就算采取强硬制止的手段,他也完全能拦下她。可他,却偏偏选了最蠢的一种!
    难道,云渊的心绪在无形之间也被唐果儿左右了?
    难道,向来拒人千里冷若冰霜的他,也开始被唐果儿融化了?
    慕容晟心中一堵,移开目光,望向那片烧塌了的房屋,随即厉声问道,“太后在哪里?及时救出来了吗?”
    云渊闻言,单膝跪到地上,一干侍卫也齐刷刷跟着跪下了。他们谁也不敢出声,皆将目光投在云渊身上。
    慕容晟见状,心知太后已凶多吉少,神色不由黯然下来,看向云渊,语气僵硬问道,“太后在哪里?”
    “臣发现山上起火带人在第一时间赶上来时,火势已极猛,无法控制了。臣只来得及救回太后的遗体,请殿下降罪!”
    云渊挺直脊背,将事情的经过简洁直白地说了一遍,语气里也没有半分要为自己开脱的意思。
    他来此的职责本就是保护太后周全,如今太后死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他保护不周所致。别说慕容晟对他厉喝,就是将他问罪斩首都是理所当然的。
    再者,他虽不在京都,可他非常清楚此时朝中的局势有多微妙。太后之死,一定会被人拿来大做文章!
    若此刻慕容晟不惩处他,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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