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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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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男人那张丰神俊朗的脸上一片冰寒威严,锐利的眼神一扫屋内,强大的气势压过了除顾何氏以外所有人,最后停留在那名秀美的女子身上,冷声道:“没事少咒本侯的女儿!”
女子一吓,表情微僵,楚楚可怜的杏眼中有怨愤一闪即逝,转瞬又变得泫然欲泣:“叔父,我不过是担心清欢,没有多想……”
顾以贤扫了她一眼,半点不吃这一套,只是冷哼一声,又对主位的顾何氏道:“母亲不用担心,儿子已经派人出去秘密查询清欢的踪迹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嗯。”顾何氏表情不变,心里却松了口气。
这时,被顾以贤吓哭的女子身旁,多了一位看着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模样与顾以贤有几分相似,却少了些俊逸,显得平庸,似乎是因为身居高位,常做威严珉唇的模样,嘴角略下垂。
他盯着顾以贤,脸上带着不满:“以贤,我也知道你担心清欢,可你宝贝你女儿,就能随意欺负别人家的女儿了?灵仙不过是担心清欢,才多嘴了几句,你一个长辈,又何必让晚辈下不来台?”
顾以贤冷眼瞧着男人,这是他的庶兄,顾以文,才能平庸,喜欢在自己面前摆兄长的架子,还不如旁边他女儿顾灵仙会做人呢!
“她说错了话,我这做叔父的,自然有责任去教一教她怎么说话。”顾以贤半步不让。
谁让顾灵仙说他女儿会出事的?
哪来的乌鸦飞进屋了!
还往身上涂了一层白!
装什么小白鸟呢!
顾以贤冷哼一声。
“你——”顾以文刚要说话,屋外传来一个急急忙忙的呼声——
“大小姐回来了!”
话音落下,屋内众人神色各异。
顾何氏直接站了起来,一听孙女回来了,掩都掩不住她的担忧。
顾芸与蔡玉萍则是略带嫌弃,又带着好奇,她们倒想知道,早早出发的顾清欢,为何到了现在才回来,是不是……
遇到什么事了?
顾以文则是漠不关心,相比之下,他身旁的顾灵仙就显得很有人情味了:“堂妹回来了?我去看看——”
“父亲。”
这时,一直站在顾以贤身后沉默的年轻男子开口,声音儒雅随和,又带着一股上位者天生的贵气威严,“我去接妹妹。”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顾以贤的大儿子,顾清欢的哥哥,顾景行。
“嗯。”顾以贤略一点头,将朝外踏去的脚尖悄悄收了回来。
顾景行得了首肯,冷眼一扫屋内蠢蠢欲动的众人,转身就走。
他的意思很明显——
我去接我妹妹,无关人等少跟来!
第一个开口的顾灵仙停下脚步,表情讪讪,很快又恢复担忧顾清欢,一副好姐姐的模样,滴水不漏。
只是,她背地里咬牙暗恨——
她那叔父也好、堂兄也好,与其他男子太过不同!
从不把她放在眼里,甚至不给她面子,时常让她下不来台!
顾灵仙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两人!
她虽然心里瞧不上顾清欢,但在讨厌顾以贤、顾景行上,倒是跟顾清欢有共同话题!
……
另一边,顾府大门。
奔波半天的顾清欢终于带着知秋回到了家里。
看着沿路上熟悉又陌生的景致,顾清欢眼眶微涩,六年了……
前世沦落戏院的六年里,她不止一次梦见过家里的草木院落,可梦醒之后,一切便成了幻影,如泡沫破碎!
如今,她竟然又能回到这里,而且还重生到了一切悲剧尚未开始的时候!
顾清欢垂在袖子里的手指收拢掐紧——
这一世,她绝不会让悲剧重演!她要保护好这个家!
在顾清欢想事出神之际,一阵微风拂面,她下意识抬头朝前看去,只见一名穿着绣紫竹雪白长袍的年轻男子,直直朝她走来。
那张略显冰寒的俊脸,看起来不太容易接近。
与顾清欢一样,男子也有一双桃花眸,却不似顾清欢那般潋滟多情,反倒淡漠疏远,轻轻朝你一瞥,都能感觉到你与他之间隔着难以跨越的鸿沟,还有难以言明的上位者威压。
看着那张淡漠熟悉的俊脸,顾清欢猛地顿住脚步,视线逐渐模糊,她张了张嘴:“哥……”
挤出一个字后,再说不出第二个字。
眼前浮现的,是前世顾家飘摇欲垮之际,门外是抄家的官差横行,她缩在屋内角落紧珉嘴唇,瑟瑟发抖,却因为旁边有最讨厌的人,不想丢人,所以咬着牙关,愣是没有开口说一个“怕”字。
那个人,便是顾景行。
她的哥哥。
第13章 选择
不同于平时见她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顾清欢还记得,那天顾景行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人情味,却是那么的悲凉,甚至藏着她那时并未察觉,而是后来岁月中不断回忆才品味出来的,害怕。
她头一次察觉的时候,还觉得荒唐。
那个整天冷着脸,做什么事都胸有成竹,在皇帝面前都不卑不亢宠辱不惊的大哥,怎么可能会害怕?
可再后来,她不断回味那一幕,终于确定,她的哥哥在那时是真的怕过。
只是,等她发觉这一点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她的哥哥,已经死了。
在某个春光明媚的清晨。
还记得那时,顾景行蹲在她身前轻声问:“清欢,你怕么?”
这个冷脸对她八年的哥哥,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被她一把打开后也不恼,反倒温声道:“别怕。”
说完,顾景行起身,留给她一个宽阔高大的背影,迈着沉稳的步伐,朝外走去,一把推开了大门。
而后,是一阵阵的吵闹喧哗。
顾清欢缩在角落里许久,也不敢朝外看一眼,只是逐渐听见外头争执的声音隐没。
很快,两个官差进了屋内,不同于之前在外横行的凶狠,对她反倒还有两分客气,带着她离开了顾府——
很久很久以后,顾清欢才知道,那天顾景行离开房间后,只身面对那群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官差们,用言语威胁恐吓对方。
又将那枚他最喜欢的,戴在身上十年有余,价值连城的玉佩悄悄塞给了头领。
威逼利诱之下,才使得这群嚣张的官差老实了点。
如若不然,那天闯进屋内的官差,对她也不会那么客气。
说不定,面对她这落了难的贵女,还会说点不堪入耳的话,甚至揩油上手——
这些,她在戏院时,不是没听过类似的例子。
那时,顾清欢才知道,平时看着疏远的大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用着他的方式,保护着自己。
可惜,什么都晚了。
即便她明白了,后悔了,可人都不在了,她想去弥补,也没了机会!
看着那个模糊的人影靠近,顾清欢的身体微颤,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小姐!”知秋一吓,这、这是怎么了?
在路上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
难道是因为三天前被人陷害的事,心里太委屈,憋到现在,看到大少爷后,终于忍不住了?
那个该死的幕后黑手!
知秋现在只想把那家伙揪出来狠狠打一顿!
居然敢让小姐这么委屈!
除了小姐八岁那年,她从未见过小姐这般悲伤无助的模样!
前方,顾景行冷着脸走来,却见顾清欢忽然哭了,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加快了脚步,他都忘了他要来接顾清欢的目的,开口便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么?”
听到这熟悉的醇厚嗓音,顾清欢眼泪掉的更凶,连忙抬手去擦,她摇头:“不是……”
“这是——”
顾景行眼尖,看到顾清欢袖子上的一点红,抓过她的手腕,拧起眉:“血?”
说话间,顾景行冷眼扫向一旁的知秋,沉声问道:“你们遇到什么了?”
“奴婢……”知秋刚要开口。
“说来话长。”
顾清欢打断了知秋,她终于止住了哭泣,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哥哥,我现在得去见祖母,我有一事要说。”
“祖母……”
顾景行这才从担忧中回神,记起他独自出来找顾清欢的目的,“你不能去见祖母。”
顾清欢没有生气,平静问道:“为什么?”
见顾清欢淡然的模样,顾景行心中诧异,他还以为顾清欢会与他闹起来。
妹妹……
有哪里不一样了。
顾景行眼中多了几分探究,又道:“你这次从归宁寺偷跑,已经是给家里惹来了很大的麻烦,我知道你想求祖母让你回家,可你现在必须在事情闹大前回归宁寺,我已经为你准备好马车,就停在后门,你随我过去……”
“哥哥。”顾清欢打断了顾景行的话。
顾景行微微一顿,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顾清欢,已经叫了他三次哥哥!
这……
怎么可能?
尽管顾清欢是他妹妹,叫他一声哥哥是理所应当。
可自从七年前那件事后,顾清欢再也没叫过他一次,即便是有事避不开,最多也是一个“喂”字!
今天却如此反常……
冒着被顾清欢打的危险,顾景行伸手抚向顾清欢的额头:“你……没事吧?是不是回来的路上,受了什么惊吓?”
顾清欢:“……”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的哥哥这么的……
让人想揍一揍?
“哥哥,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顾清欢深吸一口气,拿开了顾景行的手,“我要去见祖母。”
“不行。”
顾景行再一次拒绝了她,尽管被顾清欢这几句“哥哥”叫的晕头转向,顾景行仍努力保持理智,不被妹妹带跑。
“云梦斋那儿有不少人在,你去了只会受委屈。”
顾景行沉声道:“清欢,你将武定侯之女推下水,若不是父亲亲自登门道歉,武定侯都要去圣上那儿告状了!祖母让你去归宁寺面壁,也是为了保护你,你留在帝都之中,会被人盯上,怨恨报复——”
“哥哥。”
顾清欢轻轻打断了顾景行,那双还泛着残余水光的潋滟眸子直直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看透。
看得顾景行有些心慌。
这时,顾清欢不带感情的平静声音从他耳旁响起,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你想做和七年前一样的选择吗?”
顾景行浑身一震,脸上淡漠的表情差点破碎,他瞳孔微颤:“清欢……”
声音中带着浓浓愧疚。
“我不想像七年前那样向你们哭喊,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们永远只做你们想做的。”
顾清欢眼神平静,“但我还是得说——推楚家小姐下水的人不是我,哥哥,你要是相信我,就不要送我去归宁寺,带我去云梦斋找祖母。”
说完,顾清欢不再言语,安静的立在顾景行的跟前,一副随顾景行处置的模样。
顾景行看着眼前的顾清欢,或许是奔波许久,小脸苍白带着疲倦,却透着一股不屈的坚强,与自己对上视线,半步不退的样子,这让顾景行有些心疼。
是送她去归宁寺?还是……
第14章 唯有你不行!
云梦斋。
“人怎么还没来?”
蔡玉屏等了一会,忍不住嘀咕:“不会是怕被责罚,跑了吧?”
她的无心之言,不少人都听见了。
顾以文看了眼那边气定神闲的顾以贤,心中一跳,顾以贤有多护着顾清欢,他清楚得很!
高傲的永安侯,会为了不懂事的女儿,去卑贱武官家登门道歉。
那么,为了女儿不被责罚,悄悄遣儿子把女儿带走避风头,也不无可能!
这只老狐狸!
顾以文心有不甘,他原计划等顾清欢来云梦斋,趁机发难,打击打击顾以贤,压一压他这个弟弟的气焰呢!
“玉屏,别这么说。”
这时,顾灵仙压低了声,只是在这安静的堂屋内,再怎么小声,也能被人听见,“或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堂姐,满屋的人,估计也就你这么想了!”
蔡玉屏嗤的笑了出来,“耽搁……真是单纯!”
顾灵仙顿时默然。
顾以文很想给自己这个外甥女鼓掌!
说话这么好听就再多说几句!
屋内众人神色各异,不断有人朝顾以贤那儿瞄,也猜到是不是顾以贤派顾景行把顾清欢给带走了。
回来总是挨骂,倒不如跑了避风头!
顾何氏也反应过来,看了眼顾以贤,自己生的自己最懂。
这小子,估计是怕女儿来了这里受委屈吧!
“乏了。”
顾何氏帮着顾以贤找台阶下,“今天就到这儿吧。”
强行遣散想看好戏的众人。
“母亲,清欢还没回来呢!”
顾芸却不想就这么罢了,老太太未免也太偏心了!
顾清欢犯了天大的错,却能轻易放过,而自己女儿,顾何氏却从不关心一二!
就算不是亲生的,到底也留着老侯爷的血啊!
比起那个不成器的顾清欢,自己女儿,难道不是更该重视些?
顾芸藏着小心思,只想顾何氏能放弃顾清欢,这样一来,蔡玉屏得了关注,以后婚配人选的层次,也能再上一层楼,她也能跟着沾光啊!
“您不是说,看不到她,担心吗?”
顾芸故意煽风点火:“您这么关心清欢,清欢要是懂事点,即便有些什么事,也该在回府的第一时间,来看看您,道一声平安吧?”
顾何氏闻言,眼底只有嫌弃——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这庶女的小心思!
但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端不上席面的东西,还敢在她面前耍手段?
顾何氏眉头一皱,刚要发火。
就在这时——
“姑母说的有道理。”
一道清幽淡淡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顾何氏听到这声音,登时一愣,眼底浮起诧异之色。
下方,顾以贤也是变了脸色,唰的朝门外看去。
入眼,是一袭淡雅鹅黄对襟襦裙,似乎是赶了太久的路,风尘仆仆,带着疲惫,却难掩衣裳主人的明媚光华,让人眼前一亮。
顾清欢在河边洗脸时,就把原来的发髻给拆了,散披而下,用一根红色发带松松束起,看着慵懒,将她身上的张扬气质柔和了不少,乍一看只觉她乖巧温柔。
她一进门,不看别人,视线放在主位上那雍容老妇身上,忍着眼中的酸涩,轻声开口:“所以清欢一回来,就来见祖母,给祖母道一声平安——看在清欢急着来见祖母的份上,您可得原谅清欢的形容狼狈不整啊。”
最后一句话说得俏皮,顾何氏心里原本还带着气,现在也都消了。
不同于对顾芸等人的威严冷硬,顾何氏朝着顾清欢一开口,那叫一个态度软和:“祖母哪里会怪你?心疼还来不及!我的乖宝,到祖母这儿来,你这犟脾气,居然还真从归宁寺走回来了?你这娇娇的身子,也不嫌累得慌……”
听到这熟悉的慈爱嗓音,顾清欢难掩发酸的鼻子,眼泪唰的落下来,她如乳燕投怀朝顾何氏奔去,泣不成声,满是委屈:“祖母!”
“唉哟。”
顾何氏抱紧了顾清欢,心中暗惊,这才离家三天,她的乖宝怎么就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
“好了、好了……都回家了,有祖母在,乖宝,别哭了……”顾何氏轻轻拍着顾清欢的背,安慰着。
顾清欢呜咽,眼泪如同决堤。
她原以为,前世历经苦难折磨,看惯生死后,今生重来的她,会坚强许多,对人情世故淡漠许多。
可再见顾何氏,被最疼爱她的祖母抱着、护着时,深藏于心中某个角落许久,几乎要被她以往的脆弱情绪,再次汹涌而上!
她的祖母……
前世顾府男丁满门抄斩,女子大多成了官妓,或是被丢去做最下贱的活计。
今上念在顾何氏年事已高的份上,虽没让她去做什么丢尊严的事,却也是耗体力的苦活。
顾何氏死在了那一年的冬季,冻死的。
前一天,顾何氏冒着风雪,将攒了半年的微薄银钱塞给戏院守后门的,与顾清欢见了一面。
那时,顾清欢受不了戏院的勾心斗角,还有蒋悦等人对她的羞辱,几欲崩溃,对顾何氏哭闹,最后甚至骂了已故的父兄,怪他们连累了自己!
从小就怕她捧在手心里怕晒了化了的顾何氏在听到这话后,头一次对她抬起了手,差那么一丝就扇到了她的脸上!
顾清欢吓得闭上了眼,却良久都没感觉到疼痛,睁开眼后,就看到一张老泪纵横的脸。
“清欢啊……我的乖宝。”
顾何氏用那带着冻疮的粗糙手掌,轻轻摸了摸顾清欢的脸颊,又怕扎疼了她,很快收了回去,继而用严厉的目光盯着顾清欢:“即便是天下人辱骂你的父亲、兄长,认为他们做了贪污腐败之事,可你——不行!因为,那是你的父亲,那是你的兄长!即便别人不了解他们,你却是最了解他们的,所以你不能跟别人一样,人云亦云!”
顾清欢怔愣许久,回过神时,顾何氏已经消失在风雪中了。
还记得她那天回去后,窝在被子里哭了好久,埋怨顾何氏不疼她了。
却不曾想,第二天她就听到了顾何氏冻死的消息。
顾清欢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在伤心到了极致,是不会哭的。
只会在许久之后的某一日。
某个,其实也没什么特殊,没有遇到什么开心、伤心事,普通到了极致,与平时无异的日子里,想到了某个已故的人。
然后,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直至声嘶力竭。
悲痛仍未消减。
第15章 证明清白
堂屋里只有顾清欢哭声。
众人见顾何氏满脸心疼,也不敢开口讨没趣,只能无聊等待。
顾以贤看顾清欢哭成这样,严肃的脸差一丝就要绷不住,他一扫跟在顾清欢后头进来,毫无存在感的顾景行,压低声音:“发生什么了?”
“不知。”
顾景行摇头,眼里也带着不解,“清欢见到我时,也哭了。”
只是,没有这么凄惨。
但也委屈得让人揪心。
“总觉得……”
顾景行拧着眉,“她是受委屈了。”
“受委屈?”顾以贤表情难看,谁敢给他的女儿添堵?!
不远处,顾以文感觉到一股冷意,抬头便看到顾以贤狐疑的盯着他,杀气腾腾。
顾以文:“???”我还没找你茬,你怎么就盯上我了?
看顾以文这副傻样,顾以贤打消了怀疑,视线在屋内众人身上游移。
这时,顾清欢终于止住了哭泣,抬头一张小脸梨花带雨,张口道:“祖母,我被人陷害了!”
顾何氏光看她的样子,心就要跟着疼,一听这话还得了?
登时大怒:“是谁?!”
下方,顾以贤、顾景行竖起了耳朵。
然而——
“我不知道。”顾清欢却摇头。
众人呆了呆,哑口无言。
你不知道还这么煞有其事说出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何氏帮顾清欢擦着眼泪,“你说,祖母替你做主!把那个杀千刀的给你揪出来!随你处置!”
“这事……祖母也知道原委。”
顾清欢道:“是三日前,及笄宴上的事,推楚萱下水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那可是人证物证都有的事!”
人群中,蔡玉屏忽然跳了出来,带着嫌弃:“就说你今儿个怎么一反常态可怜兮兮呢!原来是卖惨博祖母同情啊!”
“玉屏!”
不等顾何氏责骂蔡玉屏,顾芸的表情就变了,一把将蔡玉屏给扯了回来,一巴掌打到她头上:“你瞎嚷嚷些什么呢!别插嘴!”
别的时候就算了,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顾何氏一心系在顾清欢身上呢!
这时候跳出来唱反调,不是找死吗?
顾芸恨铁不成钢,自家女儿平时机灵,怎么今天忽然犯蠢了?
屋内,其他人露出看好戏的表情,蔡玉屏虽然说话难听,可也说出了事实!
顾清欢推楚萱的事,人证物证确凿呢!
她再怎么叫屈,铁证如山,狡辩卖惨也没用!
“清欢……”
顾何氏也有些失望,她没想到,顾清欢绕了这么一大圈,还是为了这事。
可是,看着顾清欢委屈的脸,她也说不出责骂的话,又不止怎么开口,只得沉默。
“祖母。”
这时,顾清欢从她怀里站起,眼神认真,“您应该还记得,三天前发生的事吧?”
“当然记得。”顾何氏叹了口气。
不仅她记得,在场所有人都记得。
三天前,顾清欢及笄宴,穿的是琅阁最贵的浅紫罗绸长衣,暗绣金线的衣裳在夜里灯火的照耀下,粼粼泛光,美不胜收,惹来众人赞叹。
顾清欢本人也很喜欢那衣服,格外得意。
然而,宴会开始没多久,一个丫鬟打翻了茶水,泼到了顾清欢的衣服上!
顾清欢气急,起身就是一巴掌扇到了丫鬟的脸上!
丫鬟打翻了茶水,正是心神慌乱之际,顾清欢一巴掌扇过来,她也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手扎在了破碎的茶盏上,惨叫哭了出来。
同席的楚萱看不过去,忍不住斥责顾清欢:“不过是一件衣裳!至于那么打人吗?”
顾清欢也没想到丫鬟会摔倒,好巧不巧还扎到了碎片上。
看丫鬟哭的这么可怜,顾清欢的怒火消了,心一软,想着就这么算了,可没想到被楚萱一句话,堵得她下不了台。
她一股火冒了上来,反击道:“做丫鬟的,端杯茶都端不住,要她何用!侯府之中,自有规矩,不养废人!像楚小姐这般出身,想必是不懂这些吧?”
永安侯乃文官,又是数百年的贵族世家,底蕴自然不是一般人家可比拟,一般侯爵在永安侯面前都会因为家世矮一头。
楚萱的父亲乃是武定侯,在最近一次大战中立了功,从伯升侯,只是个新晋侯爷,又是常被文官瞧不起的“粗人”武官。
顾清欢这话,是往楚萱心窝子里戳,连带着武定侯也骂了!
整个场面如同火药桶爆炸,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是顾何氏出来打圆场,才安抚了两人。
顾清欢离席去换衣服,楚萱也走了。
等顾清欢换好材质一样,样式略有不同的紫衣回来后没多久,一身湿漉漉的楚萱就出现了,与顾清欢扭打在一起。
众人把她们分开后,便出现了后来“顾清欢推楚萱下水,证据确凿”的事,继而是一系列连锁反应……
“关于我推楚小姐下水的人证,正是楚小姐自己,可她没有看到我的脸,只看到了一片衣角。”
顾清欢话锋一转:“但正是因为这片衣角,成了物证,坐实了我推她下水的罪名——因为楚小姐看到衣角处,有一些茶渍,宴会上穿着紫衣服,又被泼了茶的人,只有我。”
话音落下,下方众人窃窃私语。
原来你还知道啊!
铁证如山,你怎么好意思说你是被人陷害的啊!
顾何氏听完顾清欢的话,也有些迷糊了。
顾清欢不是想证明她被人陷害了吗?
怎么越说越把这罪名坐实了?
“清欢,你说你被人陷害了,应该是抓到了什么线索吧?”顾何氏只是猜测。
“是。”
顾清欢点头,抬高声音:“知秋,进来。”
话音落下,等候已久的知秋从门外走进屋内。
众人视线一转,就见知秋手里捧着一袭紫袍,在屋内昏黄的灯火照明下,紫袍某些位置泛着粼粼金光,光彩夺目。
这正是琳琅阁以不传之秘手法绣制的罗绸长衣,也是顾清欢及笄宴当天穿的衣裳。
屋内,除了顾何氏与顾清欢,其她女性看着这件衣裳,移不开视线,眼底或多或少带着渴望。
无论年龄几何,女子都爱俏,如此华贵的衣裳,她们怎么会不喜欢?
蔡玉屏瞪直了眼,带着满满的嫉妒——
她长这么大,都没穿过如此好看的衣裳!
顾清欢一人却有两件!
都是孙辈,祖母也太偏心了!
“这件衣裳,就是证明我清白的最好证据!”
就在这时,一道清幽淡淡的声音,将看着衣裳发呆的众人,拉回现实!
第16章 她都得受着!
“她不会是疯了吧……”蔡玉屏喃喃。
在场谁人不知,这件衣服,才是让顾清欢彻底定下罪名的“证据”,怎么就成了证明她清白的物件?
顾何氏也疑惑不解:“清欢,你说这件衣服能证明你的清白?”
“嗯。”
顾清欢点头,“祖母,你还记得楚小姐当时,是怎么描述那片衣角的吗?”
“紫色,带着明显的茶渍。”顾何氏当然记得。
“知秋。”
顾清欢唤了一声,让知秋把衣服带到近前,指着尾端,那儿也有金线泛光,“可是祖母,你看这里——”
顾何氏凝目,长袍衣摆处,绣的是花团锦簇图,比其它地方更为繁琐、亮眼。
她先是不解,下一瞬浑浊的眼眸中掠过精光:“楚家那孩子,没有提金线绣的花样!”
照道理来说,楚萱既然连衣摆的茶渍都看到了,又怎么会看不到这夺目的金光绣花?
可她却只字不提!
是忘了?
还是……
没看到?!
堂屋中,其他人也陆续反应过来。
如果楚萱真没看到衣摆处有什么金线绣花,十有八九那就不是顾清欢了!
这么说来……
顾清欢真是被人陷害了?
“也可能是当时光线太暗,所以没有反光啊!”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屋里响起。
众人视线一转,就看到蔡玉屏又跳了出来,“表姐的衣服得在有光的地方,才能看到那些暗绣的花纹吧?说不定当时楚小姐站的位置,黑灯瞎火呢?”
“那不可能。”
不等顾清欢开口,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是别人,正是顾以贤,整个侯府的主人!
他眼神冷漠一扫蔡玉屏,带着不喜,这个外甥女,还真是不讨人喜欢!
“楚萱掉下去的湖边,挂了不少灯笼,无论是哪个角度,都不会埋没衣服上的暗绣图。”
顾以贤语气肯定,他当然敢这么说——
为了顾清欢这身暗藏玄机的衣裳,他可是特地找来了帝都里最好的几位工匠师傅,做了数不清的灯笼,点亮了永安侯府每一角,又怎会漏掉湖边?
顾以贤都这么说了,蔡玉屏只能噤声退回顾芸身边,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顾清欢冷眼扫去,敏锐捕捉到了蔡玉屏颤动的瞳孔,藏着不安。
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顾清欢没有在这儿挑破一切,尽管知道凶手到底是谁,可她还需要找到最后一样证据。
而这证据,她已经派人去寻了,定能在对方销毁之前拿到手!
三日之约?
她只需一日即可!
“也就是说……我的乖宝,真是被人陷害的?”
顾何氏的声音微颤,她看着顾清欢的眼里藏着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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