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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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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光线昏暗诡谲的林子里,顾清欢心里莫名不安,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啊。”
就在这时,知秋低呼一声。
“怎么了?”顾清欢警惕的环顾四周。
知秋道:“奴婢就是想通了一件事。”
顾清欢疑惑的看着她。
知秋两眼冒小星星的看着顾清欢:“易容改面、变换声音这种神技,在小姐您的眼中,都只是雕虫小技,难怪外头那些人说您不学无术,您也不反驳呢!原来是这样!小姐你的境界,早就跟那些凡夫俗女不在一个层面上了!”
顾清欢:“……”该不该提醒一下自家丫鬟想岔了呢?
转瞬,她面容一肃:“不愧是我的贴身大丫鬟,这都被你猜中了。”
“嘿嘿……”知秋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小姐过奖了。”
顾清欢眼神复杂,饶是脸皮厚如她,此刻也不忍再看知秋纯真的表情。
“……命啊……”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一个飘忽的声音。
知秋浑身一抖,抱紧了顾清欢,一双杏眼乱转,将周围情况收入眼中:“小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飘飘忽忽的,跟鬼似的!
恰好这时,掠过一阵阴冷的林风,知秋打了个哆嗦。
一个声音,被风带着,清晰传入顾清欢的耳中——
“救命啊——”
顾清欢先是一怔,又瞪大眼睛——
她终于明白,自己进入这条小道后,为何不安,到底忘记了什么事了!
那是前世偶然听见的一个消息,后来她在戏院收集那人的信息时,又在写着密事的纸上看到了——
永仁二十一年三月十,当朝左丞相,靖国公之女言锦,死于归宁寺东三里外的密林中,凶手至今未明!
今天……
就是三月十!
而她与知秋抄的小路,途径的这片密林,便是前世言锦殒命之地!
根据密报显示,当时追杀言锦的,应该有两名杀手,手段狠辣,一击毙命,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的!
“啪!”
下意识的,顾清欢抓住了知秋的手腕,“躲起来!”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绝对不能栽在这里!
然而,顾清欢刚要拉着知秋钻进旁边的芦苇丛,脑海中无端闪过一双墨瞳。
尽管眼神看起来仍如平时那般幽深似古井,可却藏着无法言喻的暗涌。
与那人明争暗斗过数次,顾清欢见得最多的,是他藏着冷刀的危险视线,仿佛下一秒就要置自己于死地!
唯有那一晚,顾清欢第一次在那人的眼瞳中,见到了名为“悲伤”的情绪。
“如果没记错,三日后也是你二十一的生辰吧?半夜里匆匆出门,也没带什么,这只金簪你拿去吧……若是觉得收下死敌的礼物太奇怪,就当成你我此次合作的信物,如何?”
三日后,顾清欢戴着那只金簪,见了已是太子,正春风得意的司修远,将淬了毒的金簪,刺入他的心脏!
也是在这一刻,顾清欢忽然想到了那张纸上写的密事,才反应过来——
出了名不近女色的小公爷,怎会随身携带女子所用的金簪?
原因很简单,那是他妹妹的东西。
已经死去多年的妹妹,言锦的……
遗物!
“言昭……”
顾清欢顿住脚步,不自觉将那个人的名字念了出来,她猛地扭头朝远处看去,影影绰绰可见一个慌乱逃亡的人影。
她眼底闪烁不定,犹豫又纠结。
最终,顾清欢一咬牙,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我可不是好心无故的冒险救你妹妹……我要你记着,今日过后,你欠我一个人情!”
第5章 为什么?
“哈啊、哈啊……”
言锦喘息着,几乎用上了吃奶的劲逃跑,她时不时扭头朝后方看去,远处隐约有两个黑影飞速靠近,这一幕让她心肝震颤——
完了!
跑不掉了!
这密林又是偏僻小道,来人救她的可能……
是零啊!
莫非她今日真会命丧于此?!
言锦眼前阵阵发黑,她天生体弱,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跑不动了……
她真的……跑不动了!
绝望涌上心头,言锦只觉窒息,眼眶泛起阵阵酸涩,她只想扑倒在地大哭一场,她还不想死啊!
“唰!”
就在这时,旁边一人高的芦苇丛中,忽然伸来一只手,将言锦拖了进去!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十分熟练地捂住了言锦的嘴巴,避免她在惊慌之际叫出声。
“唔……唔唔?!”
言锦下意识挣扎,她把林子里出现的所有人,都当成了来杀她的黑衣人!
“冷静一些,我是来救你的。”
这时,一个清幽镇定的女声,在她耳侧响起:“不要挣扎,弄乱了芦苇丛,会被他们发现踪迹的。”
这声音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威严,言锦莫名觉得对方可以信任,尽管心中仍有些惊慌,但还是努力克制自己,不再挣扎,与对方一起蜷缩在芦苇丛中。
那人空出另一只手,把她蹬乱的芦苇拨回原样,与此同时对她低声说道:“先别说话,学着我的样子,我们慢慢走远一些。”
言锦立刻点头。
那人见她冷静下来,这才放开了捂着她嘴巴的手。
言锦得了自由,转头想要看清救她的人是谁,却只看到了一个猫着身,在不惊动芦苇丛的情况下,缓慢前行的背影。
在这人身旁,还跟着另一个人,看背影皆是女子,穿着打扮倒不像什么大家小姐,但也不寻常,大约是哪个大户人家有头面的丫鬟。
思考间,言锦学着她们的模样,猫腰前行。
三人刚走出二十多米远,芦苇丛另一边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言锦浑身一僵,吓得不敢动了。
是那两个黑衣人!追到了这边!
他……他们会像杀掉自己的车夫、婢女那样,也杀了自己吗?!
言锦浑身颤抖,指尖发凉。
就在这时,一片温软覆在她的手背上。
言锦一愣,抬头对上一双深幽淡然的眼瞳,那平静的眼神,在无形之中抚慰着她焦躁不安的心。
前方女子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边,对她做了一个嘴型:“走。”
说完,她牵着言锦,无声前行。
大约是有人牵着自己的手,所以安心了些,言锦终于抬起原本僵硬的腿,跟着这名陌生女子朝芦苇丛更深处行走。
“人呢?!”
这时候,芦苇丛另一边响起一个粗哑的男声,带着腾腾杀气:“一个小娘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不见了?!”
“或许是躲起来了。”
又一个尖细的男声响起,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好似金属钗在琉璃上用力划过:“这附近能藏身的地方不多,你找那边,我找这边!可不能让那小丫头跑了!”
“妈的……少命令我!”
那粗哑的男声不耐烦,“我找这边,你找那边!”
两人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随你。”尖细男声被驳了面子,语气也不太好,似乎碍于在执行任务,才没跟对方吵起来。
三十多米外的芦苇丛深处,言锦边走,边听着两人的声音,后背的衣裳都被冷汗浸湿了,要是那两人进了芦苇丛该怎么办啊?
这么近的距离,她们想跑,也跑不掉啊!
“趴下。”
就在这时,耳旁忽然想起一个声音。
言锦一愣,就见牵着她手的女子,示意她趴到地上去。
尽管不明其意,言锦还是乖乖照做。
“知秋。”
那女子对同行的人低声道:“待会帮我把他的腿摁住。”
她的腿?
言锦一愣,忍不住低声问道:“摁我的腿做什么?”
女子闻言,微微一顿,多看了言锦一眼,对她轻轻摇头。
言锦立刻明白,自己会错了意。
可是这里,除了她,那名被称作“知秋”的女子,还能去摁谁的腿?
再去看知秋,言锦发现,知秋也是一脸茫然,似乎没明白女子的意思。
“沙拉沙拉——”
就在这时,芦苇丛另一边,一阵脚步声响起。
言锦心中一紧,黑衣人过来了!
女子也发现了,她耳朵一动,拉着知秋往斜边退后两步,两人隔了大约一米的距离。
言锦离她们两米远,隐约看到女子两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可惜现在天色渐暗,芦苇丛中更是光线模糊,也看不真切。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高大的人影若隐若现,大步朝这个方向走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刀,时不时把碍事的芦苇砍倒。
黑衣人离女子那边越来越近,五米、三米、两米……
这个距离,若是眼尖一些,就能看到那女子了!
言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要是被发现的话……
“唰!”
就在黑衣人离女子只剩一米时,女子猛地发难,从地上蹿起,朝黑衣人袭去!
黑衣人只想着找到言锦,并未防备——
不过是一个拿药罐子吊命的小娘们,有什么好怕的?
可谁能料到,芦苇丛中,会出现一个行动迅捷的第四人?!
等对方近身,黑衣人才终于回神,刚要一刀砍过去——
“咔嚓!”
耳旁,传来了蛋碎声。
黑衣人浑身僵住,失去知觉,唯一有感觉的,是他的腿间……
剧痛无比!
黑衣人刀都握不住了,掉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他张大了嘴巴,“嗬嗬”的倒吸凉气。
就在这时,一团布被人塞进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低吟,对方趁他不备,将他猛地扑倒在地,借着这股力,顺势将一根金簪斜刺入他的喉管,将他的喉咙划拉开一条长长的口子,皮肉翻卷,鲜血喷洒而出!
一气呵成!
黑衣人还没从蛋碎的痛苦中回过神,喉咙的剧痛将他所有的声音都封住了!
他垂死挣扎,想要引来远处同伴的注意。
可不知是谁死死摁住了他的腿,让他挣扎不能!
黑衣人只觉眼前发黑,喘不上气来,脸从红色憋成了紫色,再这样下去……
他会死的!
不行!
必须要找人来……救自己!
黑衣人只能借着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摇晃了一下旁边的芦苇——
妈的……快来救老子啊!
“发生什么了?”
立刻,芦苇丛另一边,数十米外的同伴发现了不对劲,尖细的声音迅速靠近:“丁未?”
芦苇丛中的丁未头一次觉得同伴的声音如此动听,他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就在这时——
“妈的!别过来!”
一个熟悉的粗哑嗓音从丁未耳旁响起,带着气急败坏:“老子踩到屎了!”
丁未瞪大眼睛,用见鬼似的眼神,死死盯着离他不足半米的陌生脸庞,用他最熟悉的声音咒骂着:“妈的!臭死老子了!”
说话间,那女子还摇晃了几下芦苇丛,好似这儿有人在动作,比如……
擦屎。
芦苇丛外,黑衣人的同伴一听这话,立刻顿住脚步,迅速后退:“我去那边继续找人了!”
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跑远了!
丁未眼中的震惊凝固,逐渐被绝望覆盖,最终化为空洞,失去神采,没了声息。
直至死掉的前一刻,丁未都不明白——
为什么一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小姑娘,会与他有着一模一样的声音?!
第6章 小女子愿以身相许!
顾清欢死死捂着丁未的嘴,用布团封锁他呜咽的声音,直到他彻底没了声息。
探了探丁未的脉搏,确认此人已死,顾清欢才松开了手。
紧接着,顾清欢伸手在丁未身上摸索——
虽说在死士身上摸到信物的几率近乎为零,但她也不想放过。
真要能找到什么线索,就能顺藤摸瓜,知道是谁派人杀了言锦。
尽管与言锦毫无交情,顾清欢却很在意言家欠她人情这件事。
她想阻止一年后顾家败落的危机,或许需要言家的帮忙。
所以,她现在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这样一来,言家欠她的也更多。
把丁未从头摸到了脚,就在顾清欢脱掉丁未的右靴时,一个硬物掉了出来,竟然是一片薄薄的银色金属牌子,两指宽,一指长,在斜角的位置打了个洞,串着一条细细的链子。
找到了!
顾清欢眼前一亮,连忙把牌子收好,又把丁未口中的帕子抠了出来,拔出金簪。
她对知秋与言锦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黄昏的微光挤进芦苇丛的缝隙,落在顾清欢溅了大片鲜血的脸上,看起来有些诡异。
言锦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可当她对上顾清欢清澈的双瞳时,那些恐惧很快被她从心底驱逐——
这可是拼了命救她的大恩人!
她要是因为这点血就怕了,也太没良心了!
还有……
言锦的手放在心脏处,那儿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这心动的感觉……
胡思乱想着,言锦对顾清欢点点头,跟着顾清欢猫腰前行。
两人刚要走,知秋忽然拉住了顾清欢,将沾着口水的手帕,与沾满血的金簪从顾清欢的手里轻轻抽了出来,低声道:“奴婢来拿吧。”
说着,知秋也不嫌弃,拿出干净帕子把两物一包,直接揣进了怀里。
顾清欢看了看她,淡淡的笑隐没在芦苇丛的黑暗中。
一刻钟后,三人钻出了芦苇丛,到了河边。
沿着河,很快便能到达官道,回帝都!
言锦露出欣喜的表情,扭头去看顾清欢,刚要道谢,话却停在了嘴边——
那张沾满鲜血的脸上,此刻一片苍白,清幽的双眸死死盯着旁边的河道,像是记起了什么不好的事,脸色难看。
“你……怎么了?”言锦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
顾清欢回过神,很快恢复平常的淡然,只是脸色仍有些苍白,她对言锦笑了笑,“我们赶快走吧。”
“嗯。”
言锦连连点头,她只想快点离开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这时,知秋忽然顿住脚步,低头一看,就见一只沾着血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她一愣,抬头就对上了顾清欢的眼眸。
“走吧。”
顾清欢对她轻声说道,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复杂,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我们一起。”
知秋心中不解,却还是点头:“嗯。”
小姐今天是怎么了?
跟以往格外不同啊。
尤其是刚才顾清欢看她的眼神,知秋只在清明上街时见过——
那些拎着纸钱香烛去祭拜已故亲人的行人,就是露着这种眼神。
小姐到底是……
三人各怀心事,很快回到官道,尽管这也不代表安全了,可走在偶尔会有人经过的大路上,总比一直穿梭在无人的林子里要好。
“等一下。”
言锦想到了什么,叫住顾清欢,“你身上都是血,要不要在河边洗一洗?免得走在路上,被人拦住就麻烦了。”
顾清欢闻言,却犹豫顿住。
知秋不解:“这位小姐说得对,您……”
“我知道了。”顾清欢打断知秋的话,轻轻叹了一声,“我去洗。”
原想快点离开这条河的,免得总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可言锦的话有道理,她这一身血,的确不利于回帝都的事。
说话间,三人来到河边。
顾清欢刚准备弯下腰,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视线,抬起头,就见言锦盯着她看,眼睛像是在发光。
见顾清欢发现了自己,言锦慌慌张张的低下头,捏着衣角不作声。
顾清欢不解:“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总觉得,言锦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莫非是认出自己了?
可是,自己前世与言锦并无交集,再加上言锦体弱,很少参加宴会,仔细想想,她只跟言锦见过一两次,还是遥遥一瞥。
“那个……我以前在书上看过……”
言锦支吾着,露出的耳朵尖红透了,她嘀嘀咕咕一阵,似乎终于鼓起勇气,猛抬头去看顾清欢:“您的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
顾清欢:“……”嗯???
知秋:“???”
她听错了?
“……啊?”
饶是顾清欢,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憋了半天,也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错愕的音节。
言锦却红着脸,眼神大胆的盯着她。
顾清欢忍不住提醒:“可我……是女的啊。”
说着,顾清欢眼神怪异——
前世,她只从各种人的口中或密信里听过言锦的名字,外界对言锦的印象,不外乎体弱、温柔、恬淡……
可今日一看,怎么感觉有点货不对板?!
“可你之前在芦苇丛里,不是男人的声音吗?”
言锦却比顾清欢更惊讶的样子,“难道你不是那种行走于江湖,会各种绝技,甚至扮女装,只为行侠仗义的游侠儿吗?”
顾清欢:“……”你一个大家闺秀,平时看的都是些什么?
“看来单是用嘴说,你是没法相信我了。”
顾清欢叹了口气,转身面对言锦:“男人与女人的身体结构,还是有些偏差的,让你亲手摸摸,你就会信我了。”
说着,顾清欢去拉言锦的手,朝自己身上摸去。
“小姐不可以!”
知秋惊叫,两只手捂住脸,却露出缝隙,眼睛透过去看两人:“就算你们同为女子也不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有伤风化的——”
啪嗒。
顾清欢拉着言锦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喉咙上,淡淡道:“我没有喉结。”
知秋:“……”
顾清欢与言锦说完话,扭头去看知秋,疑惑道:“你刚刚鬼叫了些什么?”完全没听清。
知秋:“……么得事。”
顿了顿,知秋转移话题:“小姐你快去洗洗吧,奴婢帮你。”
“哦。”顾清欢放下言锦的手,她怎么感觉知秋有点失望的样子?
是错觉吗?
“呜……”
这时,顾清欢听到哽咽的声音,她一愣,朝言锦看去。
只见言锦捂着眼睛,对她摆摆手:“不用在意我,我就是有点……”
心碎。
她的初恋……
就这样结束了。
顾清欢:“……”
第7章 老毛病
顾清欢洗净了脸上的血水,同时伪装用的胭脂水粉也被洗掉了,露出了真容。
“啊。”
言锦看到她,抬手掩在嘴边,“你……”
自己是看错了吗?这张脸貌似……
“我叫顾清欢,你认识我?”
顾清欢面上没什么变化,心中却诧异,言锦居然认识自己,她都不记得言锦的样子,还是通过刺杀事件,才推断出言锦的身份。
“你真的是……顾清欢?我叫言锦,我父亲是靖国公,想必你也听说过我。”
言锦看着眼前这名气质清幽淡漠的少女,掩不住的惊讶,“我还以为我记错了……两个月前我偶然在宴会上见过你。”
顾清欢容貌出众,言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朝身旁的楚萱好奇问道:“那是哪家的小姐?长得可真好看啊。”
楚萱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顾清欢,顿时嗤笑一声:“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脑袋空空,堂堂永安侯家的嫡系大小姐,却被庶家小姐玩弄于鼓掌,草包一个!”
言锦一开始还不信,顾清欢长得太明媚张扬,看着哪里是被人玩弄鼓掌的?
她玩弄别人还差不多!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倒真应了楚萱的话。
宴会中,顾清欢因堂姐顾灵仙三言两语的挑拨,竟然跟别人吵了起来!
而始作俑者顾灵仙,却神隐在旁边,一副置之度外的样子。
那时,言锦还在可惜,居然又是一个草包美人。
“两个月前?”
顾清欢的声音打断言锦的思路,她眼底闪了闪:“是宣宁侯蒋家大小姐,蒋悦的及笄宴?”
说话间,三人顺着官道往回帝都的路走。
“是啊,顾小姐与蒋小姐还是朋友吧?”言锦道,她看蒋悦十分巴结顾清欢,两人看着也比较亲密。
朋友?
顾清欢差点嗤笑出声,是啊,她跟蒋悦确实是“朋友”呢!
还记得前世她家落难后,蒋悦还特地领了一大群昔日好友,来戏院看她,“赏”了她不少铜板!
也是那一日,顾清欢才看清,原来过去那些聚集在她身边的朋友,不过是想借着她的身份,蹭好处的吸血虫罢了!
宣宁侯虽然也是侯,可不同于她家世袭的爵位。
蒋家的爵位每传一代,就会降一等,若是子孙辈没什么出彩的人物,过不了两代,就会从上流圈子里被踢出去,回归平庸。
再加上蒋家是靠着运气新晋的贵族,自身没有根基,虽说是侯爷,可府邸里过得日子却寒酸,配不上这个身份,又怎么能跟作为开国功臣,将荣耀延续三百多年,根基深厚的顾家相提并论?
蒋悦的兄弟又不争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蒋家注定要败落,连带着蒋悦也被贵族圈里的小姐们瞧不起。
最后,她也只能巴结比较好打发的顾清欢。
前世,顾清欢因为顾灵仙与蔡玉萍在旁边挑拨,只信堂姐表妹才是对自己好的,于是与不少小姐都闹僵了关系。
蒋悦与这两人臭味相投,自然也能通过她们的关系,讨好顾清欢,玩到一起。
在外人看来,她们确实是朋友。
至于真实情况……
前世,顾清欢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所以看不清自己被淤泥包裹,瞎眼瞎心。
可这一世——
“我和蒋小姐并非朋友。”
重活一世,顾清欢要是再看不清,她就真的无药可救了,“只是她与堂姐关系好,堂姐爱拉着我跟她们一起玩,我平时又是一人,不好拒绝。”
三言两语间,顾清欢就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她也不想跟蒋悦一起玩。
可顾灵仙跟蒋悦是朋友,就把她拉着凑到蒋悦那边。
她平时又是一个人,没有借口拒绝,只能依了顾灵仙。
言锦闻言,立刻信了大半,她忍不住打抱不平:“你那堂姐,不过是你父亲的庶兄生的!区区一个庶家小姐,也能如此嚣张,勉强你去跟那种货色……咳咳咳!”
察觉到自己差点失言,言锦赶忙用咳嗽掩盖,然后干笑:“可能是之前逃跑吹了风,喉咙忽然不舒服了。”
顿了顿,又道:“顾小姐,作为外人,我也不好对你家的姐妹关系说三道四,但作为永宁侯家的嫡大小姐,你也不能太顾着姐妹情面,任由那些人骑到你头上撒……咳咳咳!”
“喉咙又不舒服了。”
言锦的演技很拙劣,她话锋一转:“总之,有时候性格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啊,偶尔也要硬气一些才行!”
顾清欢在旁边听着,眼神微怔,她没想到言锦会跟自己说这些。
如果自己心思坏一点,把今天言锦的言行传到外头,保管第二天言锦多年的好名声就会碎的连渣也不剩。
这一点,想必言锦心里也清楚。
可她为了提醒自己,却还是直言直语,这真是……
“多谢言小姐提醒。”
顾清欢的笑里多了几分真心,“待我这次回府,会好好清算过去那些事的。”
言锦以真心待她,她也愿意以真心待言锦。
言锦见顾清欢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
说完,她想到了什么,支吾了一会,忽道:“顾小姐,今日遇到你之前,我也曾听信他人的话,错怪了你,实在抱歉。”
顾清欢没有在意,反而淡淡笑道:“彼此彼此。”
言锦先是一愣,继而掩嘴笑了——
是啊,自己在他人口中,也不是今日展现给顾清欢的模样啊!
只是,刚笑没一瞬,言锦脸色一变:“咳咳咳——”
这一次,不是伪装的,而是真的不舒服。
顾清欢立刻反应过来,顿住脚步,抚着言锦的背:“你没事吧?”
“老……老毛病……咳、咳咳……”
言锦呼吸不畅,话都说不了了,白皙的脸颊转为通红,隐隐发紫,她抬手艰难的指着自己的腰带。
顾清欢会意,从言锦腰带里翻出一个纸包,从里头找到一颗小小的黑色药丸,塞进了言锦嘴里。
努力咽下药丸,过了一会,言锦终于恢复,她浑身发颤,抓着顾清欢的手臂,虚弱道:“多谢……”
顾清欢看她满头冷汗,便朝知秋吩咐:“知秋,你背着言小姐,我们要加快速度,尽快回帝都了。”
“是,小姐。”
知秋背起言锦,三人重新上路。
言锦趴在知秋的背上,缓了一会,才有力气说话,她环顾四周后,秀眉轻蹙:“奇怪了……为何我家里还没派人来找我?”
一旁,顾清欢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跳——
该进入正题了。
第8章 回帝都
“先前只顾着说我的事,都没来得及问。”
顾清欢接口:“言小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会被那两个人追杀?”
话音落下,就见言锦的小脸唰的白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顾清欢便道:“若是不想说也没事,现在要紧的,是赶快回……”
“其实,说了也没事。”
言锦忍着恐惧开口:“我今日本是听了我哥哥的话,来归宁寺帮他求护身符,可回城的路上,却遭遇到了一群黑衣人,他们砍死了随从的侍卫,还有我的婢女若儿……如果不是若儿帮我挡了那一刀,抱着一个黑衣人的腿不放,我也不可能跑那么远,被顾小姐你救了。”
说到这里,言锦强忍许久的眼泪扑簌落下,“若儿跟了我五年,尽管只是我的丫鬟,我却当她是姐妹,我俩无话不谈,前些日子我还跟她打趣,要把她嫁出去,夫婿就挑她最喜欢的读书人,要是对方不答应,我就亲自派人去帮她说亲,可没想到……”
以前在话本里,言锦常常见到刀光剑影,快意恩仇,人死了就死了,不过是几个字的事。
可当她最熟悉的婢女,在她眼前被人乱刀砍死时,生死二字不再是文字,而是活生生在她眼前发生的事!
光是想想,她就浑身发冷,战栗不止!
顾清欢看言锦悲恸的模样,抬手用袖子帮她擦拭眼泪,轻声安慰:“若儿为了保护你,才牺牲了自己,她若是泉下有知,你因她才活了下来,一定会很欣慰……”
然而,话没说完,顾清欢的眼睛却红了,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咬着牙,像是在强忍着什么:“这些安慰,不过是狗屁!人死了,就真的死了!再怎么泉下有知,可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知秋听到顾清欢爆粗,不由得瞪大眼睛。
只是,当看到顾清欢痛苦的眼神时,临到嘴边的话,又被知秋咽了回去,她微怔——
小姐,是真的在难过。
仅仅是因为言锦说的那个若儿吗?
还是……
“如果难过,就多哭一哭吧,虽然没什么用,但忍着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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