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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是这样的汉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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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怎么应付接下来的追问呢?秦诺脑筋一转,立刻想到了主意。
  他故意面露疑难之色,叹道:“实不相瞒,此事是我祖传秘籍,但刚才先生所言,牵涉国家大义,小辈也不敢藏私了。”这个时代很多家族都有祖传的秘方等物,乃是一个家族安身立命的基础。
  白衣人眼中闪过一抹亮色:“王小兄弟若肯,在下便可保证,必然让小兄弟家族物有所值。”
  “呃,这就不必了,你们只说并未见过我就可,我们家老爷子可是顽固地很,若是知晓我把家族秘传透漏给外人,肯定要打死我的。”秦诺推辞道。
  又吩咐道:“拿纸笔来。”
  白衣人亲自上前,递上笔墨纸砚。
  秦诺毫不客气地接过,挥毫泼墨。
  三个算学家凑了上去。
  喂,兄台,你离我远点儿啊,一股咸鱼的味道熏死人啊!秦诺强忍住不适,以最快的速度将相关计算公式写了出来,然后一把扔给了三个人。
  三人如获至宝,立刻凑上去钻研起来。
  秦诺趁机脱身,正好赵鼎返回,带来了他定制的器皿。
  铁器光华闪烁,宛如精钢,尺寸规格都极为工整,远比之前的玻璃器皿要精致数倍。秦诺大为满意,问道后续银两,赵鼎大手一挥,“小兄弟见外了,不必再提那些俗物。”
  能省下一笔银子当然好。秦诺也不客气,立刻吩咐李丸将东西收好。
  “不知小兄弟这些器具是作何使用的?”白衣人忍不住开口。
  “只是用来勾兑些料酒等物。”秦诺含糊回答道,一边冲着他拱了拱手,“此番事情已了,多谢先生了。在下这就告辞了,不送。”
  他看得出来,这帮人中以白衣人身份最高,联想到他上次陪着裴翎大将军入宫的经历,想必是心腹军师之类的人物。
  白衣人笑了笑,却没有停下了脚步,一直将秦诺送上了马车,才笑道:“小哥儿一路慢走。”
  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脱身出来!幸好那三个算学家还围拢在桌子旁边刻苦钻研自己的“秘籍”,早早抽身,也免得被他们围住问东问西。
  秦诺松了一口气,然而,他立刻发现,这一口气松的太早了。
  随着车夫一声吆喝,马车滚滚而去,然而走了没两步,车底下传来刺耳的咯吱声,车身一颤,停了下来。
  秦诺推开车窗,“怎么了?”
  马车夫匆匆跳下来,检查过后,哭丧着脸道:“禀报公子,好像是车轱辘中轴断裂了。”
  秦诺眼中闪过一丝怒色:“这马车都没有保养过吗?”
  “小人记得好像上个月才刚刚保养过啊!”车夫低声喊冤。
  白衣人还站在后面,含笑看着他们。见状,走上前来,问道:“怎么了?”
  秦诺憋屈地道,“马车好像出了点儿问题。”
  “哎呀,这样岂不耽误了王小兄弟行程,作坊里也有马车,不如换乘我们的吧。”白衣人的笑容越发刺眼,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的狐狸盯着一只大肥鸡。
  该不会是你动的手脚吧?秦诺深表怀疑。不过自己的马车停在门外,一直都有侍从环绕,应该不可能有机会下手吧。
  最终,秦诺摆手道:“不必了,想必很快就能修复。”
  马车下车夫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道,“公子,那个,好像不止中轴,连内轴承都裂开了一个口子。”准确的说,就是因为内轴承裂开,才会导致中轴裂开的。
  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看着面前笑眯眯的白衣人,秦诺有些无奈,认命道:“那就麻烦先生了。”
  “不麻烦。”白衣人笑容和煦。
  很快作坊里的车夫将马车赶了过来,那是一辆简单朴实的青轴黑木车,秦诺爬了进去,车厢内极为工整素净,坐垫车壁都一尘不染,没有任何多与的赘饰,只有角落搁着一个蟾蜍衔金宝的香炉,散发出袅袅青烟,气息淡雅。
  秦诺带着侍从启程返回。
  倒霉的王府车夫被留在营地里,李丸勒令他入夜之前必须将马车修好并赶回山庄去。幸好南营这边不缺铁匠木工,就地取材,很快就能修理完成。
  目送着马车远去,白衣人回了作坊,赵鼎低声问道:“大人,您将自己的马车派给那小哥儿使用了。”
  白衣人点点头。
  曹七凑上前:“主公,何必如此麻烦,派人跟上就是了。”
  白衣人笑道:“那少年身边不乏高手,我们暗中跟随,鬼鬼祟祟,非君子之举。”
  “大人高明。”赵鼎吹捧了一句,心里不免嘀咕,你把人家车子弄坏,就是君子之举了?
  对主君清奇的逻辑表示不能理解。


第24章 雨夜刺杀
  行至半途,天色渐渐昏沉,不多时,竟然下起雨来。噼里啪啦打在马车顶上,溅起豆大的水花。
  早晨出门还艳阳高照,这天气变化真快。随行的侍从都没有带雨具,不一会儿被雨淋成了落汤鸡。秦诺吩咐李丸带着两个人快马回去山庄取雨具,一边吩咐马车加快速度。
  下了官道,穿越一片树林,走了没多久,突然马车旁边传来嘶鸣声。
  是跟随在马车一侧的方源突然勒住了马,厉声喝道:“都停下!”
  “怎么了?”秦诺推开车窗,探头问道。
  “公子,前面有异常,速速掉头。”方源面色异常凝重。
  “什么异常?”秦诺惊讶,看周围侍卫,也都是大惑不解的模样。
  秦诺动了动嘴唇,一句话还没说出,骤然睁大了眼睛。幽暗的天幕上突然出现无数的箭矢,如同骤然升起的飞蝗,密密麻麻,从天幕尽头向着马车的方向奔涌而来。
  破空声刺耳至极!便是再迟钝的侍卫也察觉了。
  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有刺客……”一句话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紧接着是沉重的身体从马背上跌落,溅起掺杂着鲜血的泥水花。
  秦诺已经看不见这一切了,就在利箭出现在天际的瞬间,方源一脚踹开车门,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然后用力将他拖了出来。
  秦诺在地上翻了个滚,感觉腰上被人踹了一脚,直接滚进了马车底下。
  铺天盖地的箭雨堪堪抵达目标。箭矢砸在马车顶上,墙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刺耳地让秦诺甚至以为,那不是什么箭矢,而是子弹。
  中间还夹杂着穿透骨头的沉闷声音,以及侍卫们的惨呼声,听得人胆寒心惊。
  透过车底的空隙,秦诺能看得见,马车周围的侍卫在挥动刀剑,以车身为庇护抵抗,但很快就,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和跌倒声响起。
  箭雨无穷无尽,四面八方射来。
  赤红的鲜血顺着蜿蜒的雨水流淌到马车底下。
  秦诺压抑不住地颤抖。
  很快,马车周围没有一个活着的侍卫了,二十几个侍卫全军覆没,除了身边的这一个。
  方源在将他塞进马车底下的第一时间,也钻了进来。
  他面色凝重地盯着外面,眼看着同僚一个个倒下,他眼睛闭上,复又睁开。
  “王爷,待会儿箭矢停下,必有刺客前来清场,到时候属下先出去,将人引开,你立刻向后跑,不要回头。后方我们来的方向哟有一处山涧,跳入河中,便可逃生。”
  “啊?”秦诺一脸茫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自己什么时候结了这么厉害的仇家?这种非要致自己于死地,恨不得千刀万剐的气势,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郡王啊!
  “王爷,现在不是恐惧的时候,想要逃过此劫,只有这一线机会了。”方源尽量言简意赅地提醒道,“属下也不知刺客有多少人,自己能拖延多少时间。一切请王爷保重吧。”
  俊秀的面容上露出一丝苦笑,从南朝兵败被俘,历经多少折辱,流落到这里,没想到竟然会为了救一个敌国王爷而战死,哈,不知道那人知晓了,会是怎样的反应,会骂自己背信忘义,首鼠两端吗?罢了,看在这个少年王爷还算仁义的份上……
  简单交代完毕,他不再说话,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苍茫的暴雨和铺天盖地的箭矢。
  秦诺逐渐冷静下来,外面的箭雨声音在逐渐降低,似乎是刺客估摸着人已经是死得差不多了,准备收手了。
  他微微偏头,看到方源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他的目光冷彻剔透,那是真正属于一个战士的眼神和气势。这一刻,眼前不再是他那个温和的青衣侍从,而是一柄利剑,等待着拔出剑鞘,艳惊四座的那一刻。
  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军中校尉吗?想起斗场给自己的资料,南陈门阀庶子出身,军中七品校尉,兵败被俘……
  秦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种紧张的时刻,还在想这些不着调的东西。
  箭雨停止了。四周再也没有了一丝声音,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秦诺越发感觉窒息般的恐惧漫上来。
  不多时,低沉的脚步声传来,从四面八方,逐渐靠近。
  秦诺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宛如擂鼓,他咽了咽口水,回想刚才方源交待他的话语,马上就要往后跑了,却感觉自己腿脚在发软。
  敌人的脚步声在一步一步靠近,身边的人也做好的拼命的准备,正要一跃而起。
  然而,变数又生!
  原本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当中,突然有一具“诈尸”了。
  他一跃而起,刀光划开阴暗的雨幕,刹那间掠起一蓬血花。那是敌人的鲜血,刺客当中立时有两人身首分离,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倒毙当场。
  竟然还有人活着!黑衣刺客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立刻调转方向,十几个好手将刚刚诈尸的侍卫围住。
  准确的说,那不是侍卫,而是车夫,赵家作坊里派给他临时使用的那个车夫,刚才一通乱箭,本以为他早已被射杀,没想到诈死隐藏在马尸底下,如今暴起伤人。
  刀光纵横,快如闪电,一招一式都充满了狠辣和果决。如此武功,竟然只是一个车夫吗?纵然命悬一线,秦诺还是看得有点儿发呆。
  车夫每一刀,都会带起对手的鲜血,但似乎并没有太大用处,黑衣人足有近百个,而且武功都不错,而车夫只有一人罢了。
  车底的方源低低笑了一声,“天赐良机,王爷逃生的机会大增,待属下去助那人一臂之力,请王爷自己保重。”
  话音未落,他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冲出了马车底部。
  意外又生,黑衣人的阵型顿时被大乱,“还有埋伏,包围起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
  冷厉的声音交待着必杀的任务。
  方源从容应对着敌人的杀招,一边逐渐接近车夫队友,逐渐远离马车。
  拼杀了片刻,方源突然喊了一声,“走!”他招式凌厉,左右冲突,连接砍翻了好几个刺客,与车夫汇合成功。
  众刺客只以为他想要招呼同伴突围,马车底下的秦诺却明白,这时警告自己,时机到了!
  他一咬牙,从马车底下滚了出来,然后跳起来立刻向后跑去。
  苍茫的大雨声,尖锐的喊杀声,一切交织成惊恐的幕布,将整个世界笼罩。在这一片压抑的底色中,秦诺拼命地往前跑着。
  他两辈子都没有这么拼命地奔跑过。甚至怀疑,自己现在的速度拿去后世,能破刘x的记录也说不定。
  他的行动很快被黑衣人发现了,雷霆般的呼喊声响起:“还有人!赶紧追,不能让他跑……啊!”呼喊声与惨叫声交织不停,秦诺明白,那是方源他们在为自己争取逃生的时间。
  两条腿很快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但秦诺没有丝毫停顿。很快,来时经过的小河出现在面前。
  不时有箭矢落在身边,秦诺顾不上了,冲到河边就往里面跳下去。
  幸好自己是会游泳的。在河水里批命地向前游着,此时的他一万个庆幸,自己是顺流而下。
  因为暴雨,原本平静的河水汹涌奔流。秦诺像是夹杂在其中的小鱼,沉沉浮浮,竭尽全力向前游动。
  终于,不知游了多久,他爬上了岸,身后已经没有了追兵的动静,喘息了两口气,然后,他爬起来继续向前跑!他要回去找救兵,方源和那个车夫,还在拼命死战。他不能放弃他们不管!
  就在他感觉自己要因为奔跑而断气的时候,前面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是谁!秦诺顾不上了,他冲出去,一头栽倒在道路上。
  救命啊!
  官道上行走的,应该不是刺客的同党吧。筋疲力尽之际,脑海中只余下这一个念头。


第25章 南乡侯
  因为意外冲出的身影,马队受了阻拦,当先的汉子勒住马匹,高声喝道:“什么人!”
  秦诺死鱼一样瘫在地上,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回答这个问题了。
  问话的汉子愣住了,拦路的少年一头栽倒在地上,似乎受伤严重。他转头看向同伴,这是个百余人的队伍,都是身材剽悍的年轻人,穿着银光灿烂的软甲,骑着高头大马。
  队伍分开,一个居中的少年策马上前,看着倒在地上的秦诺,皱眉吩咐道:“去看看什么情况。”
  当先的汉子立刻下了马,来到秦诺身边。
  感受到自己身体被翻过来,秦诺长吸了一口气,勉强说道:“快救人!在河对面……小树林……里,有刺客……”肺部像是灌满了水一样,每说一个字都抽痛难耐。
  扶持秦诺的汉子抬起头,看向领队:“侯爷,好像这位小公子遇到了凶徒。”少年容色俊美,而且衣着不俗,必是富贵人家的公子,难道是遇到了劫匪?
  领队的少年立刻吩咐道:“贺乘,你带二十个人去小树林看看。若有劫匪就地剿灭。”
  秦诺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头一歪,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茫中,似乎隐约感到有人将水囊凑到自己面前,甘甜的汁水接触到干涩的唇瓣。
  “公子,你咋样了,可别吓小的啊!”耳边传来哭丧一样的哀嚎,好像是李丸的声音。
  秦诺勉力张开嘴,清水顺着喉咙进入体内,枯竭的力气逐渐被唤醒了。
  李丸正扶着秦诺哭丧着,突然感觉手中的水囊动了动,低头细看,竟然是自家王爷醒了过来,顿时大喜过望。
  又喝了几口水,秦诺感觉自己舒服多了,神志也清醒过来。
  抬头看了看周围,他还在小河边的官道上,自己被扶到了一处大树底下,身下铺着好几层层避雨的蓑衣。好像都是李丸取来的雨具,这小子真是好运气,刚才自己命他带着人先快马赶回庄子为众人取雨具,反而逃过了截杀。只是可怜跟随自己出门的几十个侍卫们,再也用不到这些东西了。
  对了,还有方源!
  秦诺推开李丸的扶持,想要站起来。
  李丸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王爷,您……”
  “我没事。”秦诺挥手道。刚才他只是气空力竭而昏迷,一缓过气来立刻便能恢复。
  目光扫过官道,几十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正在路边,众人围拢的中央有三个人,秦诺的目光立刻落到其中那个青色衣装的人身上,他正靠着树站立,半个身体都被鲜血染成了赤红色,因为伤势,他脸色异样苍白,但丝毫无损冷静平和的气度。他正在为自己的手臂伤药,唇角咬着绷带了一角,剔透的雨水落在他脸颊上,沾染了鲜红的血迹,顺着下颌低落下来。
  方源一手拉扯绷带,正觉方向不对,有些困难。突然一只手探了过来。
  “我来吧。”秦诺温声道,一边接过绷带,帮他包扎。
  方源身体一僵:“怎能能劳动公子动手。”
  “你刚刚救了我性命呢。”秦诺叹息一声,然后迅速动作起来。
  肩头的伤口血肉翻卷,触目惊心。上面洒了洁白的金疮药粉,却很快被鲜血染红,冲的不见踪影。看得秦诺心惊胆寒。
  似乎是意识到他的慌乱,方源安慰道:“都是皮肉伤,并未伤筋动骨,不严重。”
  这还不算严重啊!秦诺心头发虚,手脚麻利地帮方源包扎起来。
  旁边传来一声长笑,打断了主仆两人的对话。
  “哈,这位兄弟真是好功夫。今天我裴拓算是见识到了。”一个白衣银甲的少年走上前,目光灼灼地望着方源。
  方源低头道:“公子客气了,只是粗人一个罢了。方才多蒙公子属下搭救,才得以幸免,之后又赐伤药,此恩感激不尽。”
  “不必多说,要不是你,我兄弟也活不下来。”他目光落在旁边树下的另一个重伤员身上。
  从朴素的衣着上,秦诺认出,正是刚才为自己驾车的车夫,此时脱了斗笠,才显出容貌。意料之外的年轻,而且眉目英朗深刻,极为俊逸不凡,看向这边,剔透的眼珠竟然隐约带着一层蓝灰色。
  是有域外血统之人吗?这样的车夫……哈,秦诺自嘲地一笑,而且车夫明显与眼前银甲少年将军一帮骑兵是认识的。
  自己刚才还真是拦下了最合适的人选呢。
  小侯爷裴拓摸着下巴,他今天带着人,本来是想要去南营检查一下新近定制的八千柄长刀进度如何了,没想到半路上遇到这个少年公子求救。派人过去看了看,发现蓝耳和方源正在浴血苦战。
  他微微有些苦恼地抓了抓脑袋,也有些纳闷这神奇的操作。“蓝耳,你不是……怎么会替这位小公子驾车?”
  叫蓝耳的车夫咧嘴一笑,露出白生生的牙齿:“是主人吩咐,小公子帮助了赵家作坊一个大忙,正好车子坏了。所以就由我走一趟了,没想到会遇到一群疯狗来乱咬人。一时不察,险些栽惨了!多亏小侯爷援手。”
  白衣银甲的少年依然感觉有些迷惑,却也没有再多问。而是将目光落在方源身上。
  “这位兄弟武功真是不错,我们霹雳营最近正在广招高手。能为国效力,是我辈武道中人荣耀……”
  这是当着主人的面挖角吗?要点儿脸行吗?秦诺心中一股火气冒出来。
  方源低笑了一声,“多谢侯爷关心,在下痼疾在身,并无出仕之心。”
  银甲少年问道:“你的伤势严重吗?有什么痼疾?”
  旁边秦诺再也压抑不住,冷冷道:“我的属下就不劳南乡侯费心了。”从刚才的谈话中,他已经认出了眼前少年的身份。
  南乡侯裴拓,是大将军裴翎的侄子。也是上次自己假扮绿荷的时候遇到的跟随裴翎入宫的紫衣少年,难怪从刚才起就感觉少年有些面熟。
  记得当时还调戏了自己两句,哼,目中无人的轻薄少年!
  裴拓这才将目光投注在秦诺身上,多看了两眼,忍不住道:“说起来,公子好像有些面熟呢,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当然见过,不过那时候我还穿着女装呢。秦诺冷哼一声,“在下秦诺。也许是在宫中什么时候见过面吧。”秦诺随意道。
  其实从答应白衣人更换马车开始,他就没有想要隐瞒身份。以大将军的权势,自己已经泄露过银豹令了,迟早会查到自己身份。回了郡王府,曹七那些人也不可能追着自己问。所以面对裴拓,他爽快得承认了身份。
  秦为国姓,原本看眼前少年容色俊美,衣着高贵,就应该出身不凡,没想到竟然是宗室。想了好久,裴拓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淳郡王殿下!”他大为意料之外,眼前少年怎么看也不像是宗室皇子的身份。
  虽然明白对面是一位宗室郡王,裴拓也没有多恭敬,拱了拱手,就表示行过礼了。
  秦诺并不计较这些,自己一个闲散郡王,想来这些掌权武将也不会多恭敬。旁边李丸心有不满,这也太无礼了!但想到自家王爷刚刚被此人救过性命,也不好多说什么。
  对面虽然是救命恩人,但秦诺丝毫没有一分感激,只有满腔怒火。
  此时此刻,他再愚笨,也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一个不问世事的闲散王爷为什么会遇刺,明晃晃是替人挡了灾啊!这些人只怕是冲着赵家作坊那位白衣人来的,裴大将军的心腹亲信,确实值得刺杀。至于杀手是谁的人?哈,多半是霍家所派,就算不是霍家,裴大将军朝野之中结仇无数,谁知道是哪一家哪一户?偏偏这帮有眼无珠的东西,不长眼地挑中了自己!
  李丸这种不明内情的,才会对裴拓满心感激。
  裴拓看出秦诺脸色不善,也猜到了原因。刚才他带人前去救助,看到那辆熟悉的马车时候,看到遍地血迹和侍卫尸首的时候,看到贴身侍卫蓝耳和另一个侍卫正在被刺客围杀的时候,一瞬间险些被活活吓死,激动地带着手下冲上去,将一众刺客砍瓜切菜了,才发现马车里坐的并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对秦诺的冷脸,裴拓也不想多说,只笑了笑:“王爷如今车马不便,不如由我派人去南营再取马车过来。”
  “不必了,此地离我的庄子不远,我已经派人去取马车了。想必不久就能返回。裴侯爷军务繁忙,就不必在此费心了。”
  “也好。在下尚有要事,就不久留了。”省了力气,裴拓非常高兴,但还是留下了一队十名手下,护送秦诺几个人回去。
  纵马飞奔在通往南营的道路上,裴拓一行速度飞快。
  一个骑手逼近了主君,低声提醒道:“刚才那位淳郡王好像对侯爷有所不满啊。”
  “不必理会,哼,叔父为他们秦家的江山出生入死多少次,现在又被百般忌惮,变成眼中钉肉中刺,每天刺客不断。他一个宗室,不过挡下了一次行刺,就这幅脸色。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哼,迟早让这些尸位素餐的宗室好看!”
  一边说着,裴拓俊秀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冷厉。
  只是那个小王爷的侍卫,听蓝耳说,武功犹在他之上,躺在地上的几十名刺客,竟然多半都是被此人斩杀,武功之高,简直深不可测。
  如此人才,竟然埋没在这样一个呆笨皇子身边吗?


第26章 抚恤
  很快山庄的马车到了,尽管方源拒绝,但秦诺还是将他硬生生塞进了马车里。
  坐在车内,看着方源端正的动作。秦诺有心想说什么,却不知该怎样开口。
  “没想到你武功这么好,为什么之前在斗场老是输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件事应该会戳到他伤心处吧。
  好在方源并没有太难受,只是低笑了一声,“那时候内伤严重,力气不济。而且面对故国之人,心中犹豫,总难免吃败仗。”
  “原来如此。”秦诺乖巧地点点头。
  方源不免多看了他一眼,真是意外宽和的人,刚才自己的话中说明了故国之情,竟然也没有丝毫介意。
  “多谢王爷了。”
  “啊?应该是我多谢你才对吧。”秦诺惊讶。
  “刚才属下听南乡侯的人说了,殿下拼命跑去路上喊人,才救了我们。”方源垂下视线,“其实兵事危机,殿下应该以自身安危为首,脱险后尽快寻隐蔽之地躲藏,若是所求之人凑巧是刺客同党,或者心怀叵测之徒,岂不是自涉险地。”
  秦诺睁大了眼睛,“这算什么话,你们因为我而奋战,我岂能将你弃之不顾?”
  一句话入耳,方源的身形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挪开视线,“殿下是仁义之人。”
  秦诺不以为然:“这算什么仁义,只是做人的基本道理好吗。”就算是宗室皇子,也不能太过冷酷啊。
  “但此举恐非王者之道。”
  “我又不是什么王霸之气的人物,只是个闲散王爷而已,讲究什么王道霸道的。”秦诺摸了摸鼻子,怎么感觉话题在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呢。
  “你休息两天咱们就回京城,你的伤势这么重,得好好休养。”哎,这次回去,东泊绝对不会再埋怨自己乱花钱了吧。真是挖到宝了,还有自己的武功,这一趟遇险,秦诺是真心实意感受到武功的重要性了。
  对面传来方源低低的笑声,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不到殿下如此仁厚。”有些感慨。方源转过头,将目光投向车窗之外。
  茂密的森林刚刚被苍茫的雨水洗刷过,浓翠的树叶斑驳可爱,夹杂着秋日点点金黄。
  你们因为我而奋战,我当然不能将你弃之不顾!简单的一句话,简单的一个道理。
  什么时候,这份仁厚之心竟然是如此珍贵吗?
  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庄园。秦诺跟方源下了马车,刚走进大门,突然方源身形一晃,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幸好秦诺反应及时,上前接住,才免了那人跌落泥土。
  看着怀中苍白如纸的脸色,不等他吩咐,李丸麻溜儿地跑去叫大夫了。
  亲自将人打横抱进了房间。看着大夫给出的伤情鉴定,秦诺有些傻眼。
  肩部和后背挨了七八刀,肋骨断了三根,
  方源的伤势竟然严重到了这种地步,回想方才一路行走整齐的步伐,还有马车上端正的姿态,这个人是不知道疼痛吗?
  秦诺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偏偏人还在昏迷之中,也没法说什么了。只能叹一口气,交待大夫好好诊治,又派了侍卫快马返回京城,去库房里去取人参等药材。
  忙碌完这一切,暮色已深。
  秦诺在房内回想白天的这一切,心里不禁哀嚎着。这次是他喵的亏大发了!吃了这个哑巴亏不说,还连累的几十名侍卫不幸遇难!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前几天还听见他们谈笑风生,如今便成了冷冰冰的尸首。
  都是裴翎他们的错,王八蛋!
  而且左算右算,自己竟然只能将这个哑巴亏吃进肚子里了。
  反复思量此事首尾,只能以路遇劫匪收场。否则,自己很可能会被某些势力误以为是裴翎的同党,从而面对无穷无尽的麻烦。
  此时此刻,秦诺心中无比窝火,他更肯定了一件事,那个蓝耳,普通的车夫,会有那么好的武功吗?多半是借着送自己回家的路上,顺便刺探一下身份。还真是劳动那位大军师费心了。
  只希望裴大将军一党从此明白自己无端牵连的委屈,不要再上门接触自己了。
  很遗憾,这个诉求在第二天就宣告破灭了。
  看着手摇折扇,一派仙风道骨的儒生,全然不见昨日见面时候的邋遢,如今的曹七一身宝石蓝交领长袍,人模狗样,风姿上佳。
  秦诺有心将人撵出去,奈何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一个捧着满箱子金银珠宝的笑脸人。
  只能吐槽一句,这么冷的天气还要扇扇子,装×也要有个限度,怎么没冻死你。
  见到秦诺出来,正厅的曹七立刻起身,躬身行礼后,笑道:“在下霹雳营左军参赞曹琦,族中行七,王爷叫我曹七就好。今日是奉了南乡侯之令,将昨日王爷失落的财物奉还。”
  然后扇子一挥,八个兵丁将四个沉甸甸的箱子奉上。
  曹琦从容笑道:“听说王爷昨日微服出行,却在路上遭遇劫匪挡道,这些凶人不仅杀害了王爷数多侍卫,竟然险些危及王驾。”
  秦诺一本正经地接话话题:“幸好有霹雳营军士路过,才救了本王。”
  “是王爷素来仁厚,自然能逢凶化吉。之前南乡侯忙着清理战场,没有来得及将王爷的随身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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