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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熹妃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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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那块布一看,里面包着的不是那块石头又是什么?那块与子携老石正完好无缺地躺在里面,石身上的那块剔透的绿色也在阳光下折射出晶亮的光泽。
“找到了?拿来我看看。”十三看到有侍卫发现了那块石头,怅然若失地愣了会儿神。
那侍卫闻言忙将小心翼翼地拿着石头递给了十三,十三视若珍宝一般,将石头托在左手上细细看了一会儿。他抬手在石身上那对男女紧握的双手上摸了摸,又一字一字地将妍华提写的那十六个字摸了一遍,最后,眼神落在了胤禛写的那一个小小的“允”字上。
十三的额娘至死都未能受封,在宫里受尽了冷言与白眼,终日引领期盼皇帝的召见,只是,她终究带着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思念独自上了黄泉路。他一直暗暗告诫自己,以后等他娶了妻,他定要呵护她一生一世,不让她受相思之苦。
所以,他觉得他是时候放下心中的执念了。不是他的终究不是他的,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归属,终究不该再惦念着不属于他的东西了……
自从撞到过一次宋氏与人偷情,妍华再看到她时,便觉得她脸上写了“不知廉耻”几个大字,一看到她伪善的笑容就忍不住犯恶心。
她本来担心以耿氏对宋氏的恨,耿氏定会想尽法子害宋氏小产甚至害她一尸两命。可是妍华却迟迟没有看到耿氏有动静,她心里虽然疑惑却也渐渐放下心来。
耿氏说过让她等五个月,那么她便耐心等着。她想,耿氏说的时日未到之前,宋氏与她肚子里的孩儿应该不会有事的。
妍华每次看到胤禛,都忍不住想要提醒他:宋氏与别的男子有染,你不要再惯着她了。
因为她不喜欢自己心心念念的禛郎被宋氏那样歹心的女人戴绿帽子,可是每次看到宋氏挺着大肚子的幸福模样,她又不忍心去戳穿她的假象。
纠结来纠结去,直到宋氏的孩儿出世,她都没有在胤禛面前说半句宋氏的坏话。
是花影的一番话点醒了她:“格格何苦自寻烦恼,耿格格说了叫你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你便当做自个儿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恶人自有恶人磨,宋格格那般歹毒,府里总有其他人会教训她的,格格不用去蹚浑水,更犯不着为了那样一个歹毒的人而闷闷不乐。”
“我是看不得贝勒爷被蒙在鼓里,所以才不高兴的。我明知她在骗贝勒爷,我却不提醒一声儿,于心不安哪!”她听了花影的话觉着有理,可依旧闷闷不乐。
花影却翻了个白眼:“格格是因为心疼贝勒爷嘛,奴婢知道。格格就当做不知道那件事儿,然后对贝勒爷成翻地好不就成了。格格放那样多心思去自寻烦恼,还不如想着如何早日给贝勒爷添个小主子呢。”
“你……定是灵犀把你给带坏了,哼!”妍华俏脸一红,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心里默叹了一声……
宋氏的孩儿出世这一日,是腊月上旬,大雪纷飞如同漫天飘着鹅毛。
宋氏有身孕的这九个多月里,胤禛一步也没有踏足过锦绣轩。妍华不知其因,只感觉胤禛对宋氏的冷淡日益严重。可终究血浓于水,到了宋氏生产那一日,胤禛还是跟着福晋一起候在了锦绣轩的大屋子里。
待孩子生下来后,妍华与耿氏也结伴去贺喜。
娃儿声音洪亮,小小的身子有些皱巴巴的,却是可爱得紧。
宋氏问了一声是男是女,待听到产婆说是女娃之后,满心的欢喜顿时从云头跌落在地,只觉得各种希冀顿时都摔了个粉身碎骨。
屋子里血腥气过重,所以胤禛并没有进来看望她,她伸着脖子探了半晌,看不到胤禛的身影后,心里便更加失落了几分。
胤禛看了一眼孩子,跟乌拉那拉氏说了几句话,然后便离开了。
妍华正好看到了那一幕,看到胤禛的反应如此冷淡,突然觉得心酸。她想,若是将来她也生了个女儿,胤禛也会如此冷淡吗?疑惑是因为他如今不喜宋氏了,所以连带着对这个孩子也没多少感情?
她来不及多想,便被那小女婴的哭声也打断了思绪。
耿氏看了一眼那个女婴后,便淡淡地笑了起来。她凑近妍华耳朵说了一句话,惊得妍华差点在福晋面前做出不妥的举动来。
她说:“妹妹你看,她长得与贝勒爷一点儿也不像呢,果真是个野种!哼哼!待过几日,我定要说服贝勒爷与这女娃娃滴血验亲!我看她还能做什么幺蛾子!”
滴血验亲……原来耿氏一直在等这样一个机会。妍华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此时的耿氏有些陌生。她,是不是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管怎样,这个襁褓中的女婴是无辜的,何苦要从这个无辜的婴孩身上开始下手呢?
她想到要在女婴身上扎针取血,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刺绣的时候被针扎过,锥心疼痛。
想到这里,她可怜地看了女婴一眼,心想回去后一定要劝一劝耿氏,让她不要在小女娃身上打主意。
就在妍华与福晋一起盯着女娃看时,耿氏却施施然地走了进去。
“姐姐辛苦了,我看她生得漂亮,以后定是跟姐姐一样美呢。只可惜姐姐没能生个男娃,不然定是能受了贝勒爷的待见呢。”耿氏微笑着走到宋氏的床前,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着。她盯着躺在绣床上的宋氏看了一会儿,见她一脸死灰的模样,心里冷笑不已。
宋氏无心搭理她,只疲惫地闭上了眼,一声未吭。
惜云白了耿氏一眼,走了过来将帷帐放下,阴阳怪气地说道:“格格眼下疲累得很,还请宋格格出去,莫要在此打扰了格格。咱们格格虽然生的是个小格格,却也比那些生不出的来得好。”
耿氏听了这话也没有生气,只是冷冷地瞥了惜云一眼,淡淡地说道:“我们这些生不出的,总也比那些下贱丫头来得强,不是谁都可以爬上贝勒爷的榻的,哼哼~”
惜云听了这话,脸色一白,做贼心虚一般,忙别开了眼,方才的盛世凌人立马就蔫了下去。
宋氏烦躁地皱起了眉头,虚弱地说了一句:“我累了,妹妹请回吧。”
耿氏冷冷地转过眸子看了帷帐一眼,而后便鄙夷地看向了别处:“嗯,那我不打扰了,姐姐好生歇息着吧。”她转身便要离开,刚走出两步,却慢慢悠悠地停住了,又回头看了一眼,“我倒是忘了说了,姐姐生的小格格倒是与贝勒爷不大像呢,嘻嘻~”
她掩着嘴笑了一声,而后便踩着花盆底鞋慢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帷帐内,本在闭目养神的宋氏听到这话后猛地睁开了双眼,眼里满是惊惧:她,知道了些什么?
☆、第一百九十三章 早殇
“把孩子抱来我看看。”宋氏当日生产的时候,听到产婆说是女娃后,一直都没肯看一眼孩子的样貌,眼下已到第三日,她听到奶娘说小格格长得粉嫩粉嫩的很漂亮,这才面无表情地出了声儿。
惜云闻言,忙让奶娘将女娃娃抱了过去。
宋氏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襁褓里正在咧嘴笑的小女婴,恨恨地看了一会儿,终究什么也没说,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叫她们抱走。
惜云待奶娘将孩子抱走后,又使了个眼色将剩下的丫鬟都打发走了,然后便笑嘻嘻地只身走近了宋氏的绣床。
宋氏愤愤地发了一会儿愣后,一抬眼便看到了笑得诡异的惜云,不悦地看了她一眼:“你这是做什么?”
惜云的眼里露出一丝不屑,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格格何时才能兑现诺言呢?小格格已经生下来了,格格可是要考虑考虑之前答应过奴婢的那件事儿了。”
宋氏眼里闪过一抹愤恨,气闷地咬紧了牙齿。
她怒极反笑,只见她突然妩媚地弯起嘴角,缓缓看向惜云:“我只答应制造机会让你与贝勒爷独处,至于你能否入得他的眼,并不是我能左右的。”
惜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格格记得就好,有机会了我自是能把握好。”
宋氏鄙夷地睨了她一眼,轻笑道:“能不能把握好机会就看你自个儿的造化了。下去吧,我累了,歇息不好,那件事便要往后拖了。”
惜云听着有理,挑着眉头看了宋氏一眼,见她已经幽幽地闭上了双眼,便安静地走了出去。
她没有看到,等她转过身去后,宋氏便突然又睁开了眼冷冷地瞪着她的背影,眼里满是阴鸷……
妍华一回到万福阁便紧张兮兮地握住了耿氏的手:“姐姐,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等她孩子生下来后自可见分晓,姐姐当时便想好了要让她的孩子与贝勒爷滴血验亲吗?”
耿氏见她面上惶恐,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这是我与她之间的恩怨,你不必掺合。”
“可……孩子是无辜的呀!”妍华的嘴巴颤颤发抖,眼里满是不忍。
耿氏愣了一下,确实,若是查出那孩子是宋氏与人偷情所得,而非胤禛的亲女,只怕为了掩盖这个丑闻,胤禛很有可能会让人直接结束了她的小命。
想到这里,她的眸子颤了一下,心头也跟着狂抖起来。她的孩儿啊,还没出生便被夺了命的儿啊,谁又为她的孩子主持公道了?
耿氏恨恨地咬紧了牙齿:“妹妹,我的孩儿也是无辜的。”
“可……”妍华看到她眼里的恨意,心里一惊,只怕她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出不来,忙提醒了一声,“我刚进府的时候宋姐姐不是小产过一回吗?姐姐就当老天有眼,已经给姐姐报过一回仇了,从今往后便忘了那件事儿吧。”
她并不知道宋氏的那次小产也与耿氏有关,若是知道,她定会坚决反对耿氏再出手的。
耿氏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紧拧的眉头有了一丝松动:“妹妹不要说了,我只是想让贝勒爷跟那孩子滴血验亲,她若是心中无愧,孩子自会安然无恙。妹妹难道希望,贝勒爷帮着她的野男人养孩子吗?”
妍华倒抽了一口气,想到胤禛,便又心疼起来。
耿氏趁着她犹疑之际,忙将她推了出去。她只怕妍华再劝一会儿,她真的会不忍心。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想,她要赶紧想法子让胤禛同意滴血验亲才好。
只是,还未等到耿氏想到好法子,锦绣轩却突然出了事情。
那一日,是宋氏生完孩子的半个月后,快要过新年了,惜云突然自缢在了她自己歇息的屋子里!
胤禛刚添了个女儿,如今又快除夕夜了,府里上下本是喜气洋洋,却不想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晦气事儿。所以福晋听到这个消息时,颇为震惊。
熟悉惜云的人都知道,虽然她只是个丫鬟,可她却向来爱惜自己,连手背上不小心划破了皮,都要跑来祥和殿找木槿要上好的膏药擦,以免留疤!她平日里都把自个儿养得细皮嫩肉的,简直像是富家千金,像她这样一个爱惜自己的人儿,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自缢?
还未等众人从这个消息中回过味来,锦绣轩内又生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哀嚎!
福晋听说锦绣轩内哀嚎声不断后,再也坐不住了,忙神色忧忧地往锦绣轩去了。
耿氏听到锦绣轩内出事后,心里立马产生一股不好的预感,也忙往那边赶去。
妍华屋子里的小道消息总是晚一步,她看到耿氏的神情后,让灵犀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锦绣轩出了事儿。她第一反应就是:耿氏已经实施了她的“滴血验亲”计谋,所以她赶忙也跟了过去,想着万一耿氏有了麻烦她也可帮衬两句。
大家各怀心思的陆陆续续赶到锦绣轩后,这才知道宋氏屋子里一片哀嚎的因由!
原来宋氏那刚出世半个多月的小格格,竟突然夭了!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人半晌回不过神儿来。
妍华赶到时,福晋因为受不了这个刺激,一时没喘上气儿,两眼一翻便晕厥了过去。
耿氏一听说宋氏的女儿夭了,脸色立马一沉,忙急急地走到宋氏的绣床前,恨恨地盯着她看。
宋氏正抱着小小的襁褓失声痛哭,泪水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她起初还撕心裂肺地哀嚎着,待到了后来,嗓子哑了,便渐渐地止住了哀嚎,只一个劲儿地流着泪,嘴里不住地喃着:“是额娘对不住你呀,是额娘没有照顾好你……”
宋氏察觉到有人站在旁边,侧眼看了一下,等看清那人是耿氏时,她透过朦胧的泪眼愤恨地瞪了耿氏一眼。那双眼睛又红又肿,眼里的恨意似是巴不得将耿氏抽筋拔骨,惊得耿氏脚下一软,往后踉跄了两步。
纤云扶住耿氏,疑惑地看了宋氏一眼,出声消除了耿宋之间的诡异气氛:“宋格格请节哀。”
宋格格闻言,红着眼别开了脸,又紧紧抱住怀里早就断了气儿的孩子痛哭出声。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耿氏站在一边儿半天都没有缓过劲儿来。怎么可以这样?她已经想好了如何叫胤禛信服她的话,更想过胤禛与这女婴滴血验亲后两滴血不相融的情景。宋氏应该被处以极刑!她的孩子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夭了呢?怎么可以!
她等了五个多月,好不容易等到可以复仇的这一日了,机会却在她的犹豫中白白错失了!若不是想着宋氏的孩子才刚出世,她定不会等到今日还没向胤禛告发!可是这一迟疑,事情却到了无法转圜的地步!她悔恨不已,气自己对宋氏居然还有同情与不忍,导致眼下错失良机!
如今小格格殇了,她若再说宋氏偷情一事,谁人会信?人已死,胤禛也根本不可能再同意滴血验亲!
耿氏因为气急攻心,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两滴后,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跟着乌拉那拉氏一起晕厥。
好在妍华及时跑了进来,看到耿氏的模样后,心思翻转,料到耿氏难过的缘由,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姐姐,不要难过了。”
胤禛回府时,府里一片压抑的气氛,没人敢告诉他刚出世不久的小格格突然殇了。
他问魏长安发生了什么事情,魏长安犹豫半晌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胤禛的步子猛地一顿,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什么?!”
那个孩子他还没仔细看过,竟然如此短命?
“贝勒爷请节哀。”魏长安看到他震撼的模样,想要上前扶一把,可看到胤禛又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模样,指头动了几下,终是没有伸出手来,等胤禛缓了一会儿后,他才又继续说道,“奴才查过,锦绣轩的丫鬟说,小格格哭得厉害,惜云抱了她一会儿,小格格便不哭了。可是惜云却神色慌张地回了屋子,一直未出来,有丫鬟觉着奇怪,便进屋叫她,结果发现她自缢身亡……”
胤禛的唇瓣轻颤着抖了一会儿,嘶哑着声音问道:“是惜云害了我儿?然后畏罪自缢?”
“这……”魏长安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极有可能如此,奴才已经让人找过仵作验尸,小格格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亡,惜云也确实是缢死的,所以……”
胤禛咬紧了牙,额头的青筋暴起,最后从齿间挤出几个字来:“将她给我挫骨扬灰!”
魏长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胤禛口中的她是指已经死去的惜云,忙点头应下。
胤禛赶到锦绣轩时,宋氏已经哭得死去活来。她此刻完全没了昔日里的妖娆模样,只是一个痛失了孩儿的母亲。
胤禛看着两眼红肿的宋氏,艰难地开口唤了一声:“婉儿……”他已经有一年之久没有开口叫过她了,眼下说出这两个字,只觉得一切仿若隔世,遥远又陌生。
小格格的尸身已经被丫鬟抱走,耿氏本是抱着被子在颤抖,听到这一声呼唤时,她的整个身子都颤了一下,哭声也突然凝滞。等抬眼看到胤禛后,她哇地一张嘴,猛然哭得更凶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冬雪
跨入康熙四十六年的这个除夕夜,四贝勒府上没有往昔来得喧闹。
宋氏没有备舞,这是她近十年来第一次断了这个习俗。只因她还未过月子期,身子虚弱,又因为加上丧女之痛,所以她竟是连除夕夜都没能与众人一道欢喜庆贺。
这个除夕夜平淡无奇,只发生了一件叫人捧腹的事情,众人日后想起来,都会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
这一夜,胤禛因为丧女之痛还未消除,所以一直郁郁寡欢。他面上的清冷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无端地将大殿中的热闹降冷了几分。因为他不开心,众人便皆无法大声欢笑。
武氏见宋氏不在,而耿氏自弹自唱了一支曲儿后,便没人再表示要唱曲儿或跳舞了。
武氏觉着她的机会来了,所以忙去换霓裳羽衣跳舞。她急匆匆地换好舞衣赶来大殿时,却总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扎她的腰背,忙让紫烟给她检视一番,看看上面是否粘了什么硌人的东西。
不看不打紧,紫烟这一看着实吓了一大跳,原来那舞衣上竟是扎了几根针,正在幽光下闪闪发亮!
武氏将那两根针捏在手里细看了一眼后,气得大叫了一声:“这是谁要害我?”
她这一声叫得突然,大殿中的人都被这叫声吸引,齐齐看了过去。
可是武氏的下一句话却叫人啼笑皆非,更让妍华莫名其妙,只见武氏突然极其肯定地瞪向了妍华,眼里满是愤恨,她说:“定是婵姐姐你要害我!”
胤禛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出搞得诧异,突然“噗嗤”一声笑了:“你这是在跟婵婵唱戏吗?”
他说着看了一眼妍华,妍华不知所以地对他对视了一眼,莫名其妙地抬起手来揉了揉额角,觉得有点儿头痛:“奴婢不知呢,定是妹妹突然想起来这么一出,只可惜我没来得及配合。妹妹下次提前知会我一声儿,我也不会这么措手不及了。”
侧福晋嗤笑了一声,不屑地睨了一眼武氏,幽幽地说了一句:“武格格倒是光长岁数,不长脑子呀。”
武氏闻言,面上一窘,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这针也许只是紫烟缝补这件霓裳羽衣时,漏在了上面,可武氏一看到那针便觉着是有人要害她,脑子里显现的第一张脸便是妍华。
她确实不长脑子,来府里两年多了,没人把她当回事儿,她想跟人斗却没人搭理,她去哪里长智慧。
“娴儿不是要跳舞吗?快些跳吧,我们还等着看呢。”胤禛被她这样一闹,心里的阴霾突然少了许多。他抬眼看到武氏穿得漂亮,彩色的霓裳羽衣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摄人心魄,禁不住出声说了一句。
武氏本还窘迫不已,听到胤禛出声提醒,忙红着脸走到了大殿正中,就着乐曲缓缓跳起了舞……
盈袖嫁做人妇后,时不时会抽了空进府探视妍华,带些她亲手做的各色糕点。妍华见她俊颊生俏,眉目间的小妇人情态日益浓厚,便知道魏长安待她很好,心里欢喜不已。
康熙四十六年的大年初一,胤禛带着福晋与侧福晋及弘昀弘时进宫拜年时,盈袖也拎着她做的糕点到了四贝勒府给妍华拜年。
盈袖喜上眉梢,一路上都与人说着吉祥话,待到了万福阁时,妍华正裹着一领淡紫色的兔毛边斗篷在堆雪人。
“格格过年都十六了,怎得还跟小孩子一样玩雪?女子不得受寒,格格莫要受冻了。”盈袖眉眼弯弯地走了过去,有些嗔怒地轻斥了一句。
“嗳,盈袖你来了啊。”妍华拍了拍手上的雪水,接过花影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盈袖忙走过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地上,而后握住她红通通的小手捂着,如同慈祥的长辈一般,眉眼里俱是暖意。
妍华看到她面上的慈和,不禁有些奇怪:“盈袖,你可是有什么喜事?”
盈袖面上一红,两颊飞起两朵红霞。她垂着眸子娇羞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嗯,格格,我有喜了呢。”
花影刚把东西提回屋子里,走出来时正好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忙惊喜地叫出了声:“真的啊?盈袖姐你有喜了?太好了!”
灵犀在屋子里拨火炉子,听到花影的这一声惊叫,忙甩下手里的煤块跑了出来:“真的吗?”
盈袖又红着脸点了点头,掩着嘴直笑。
妍华一跺脚,忙搀着盈袖要进屋:“外面这么冷,你怎得还站在这里,快进去。”
盈袖惊慌了一下,忙拂开妍华的手道:“格格这是要折煞我了,怎得能要你扶我呢。”
妍华也不再与她多计较,忙拉着她进屋,嘴里喋喋不休:“什么时候怀上的啊?怎得不早些告诉我呢?几个月了……”
花影看到妍华问个不停,忙出声打断了她,捂着嘴咯咯直笑:“瞧格格紧张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格格自个儿有喜了一样。”
妍华听到这话,脸上一红,忙抬手轻轻打了花影的手臂一下,花影却作势往旁边跌去:“哎哟~格格恼羞成怒啦,格格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啦……”
众人看到她的惫懒模样,都笑得前仰后合。
万福阁这头言笑晏晏,而耿氏的屋子里却是安静得很。妍华几人跟盈袖说了一会儿话后,便看到纤云独自一人掀开门帘走了出来,脸上无半丝喜悦。妍华见状,便紧了紧斗篷要去对面把耿氏请过来。
“姐姐?”妍华掀开帘子轻唤了一声,耿氏闻声从里间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冬雪。
妍华愣了一下,觉得她此时来得不是时候,定是扰了她们说私密话,所以笑得有些尴尬:“想给姐姐拜个年的,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冬雪向妍华福了福身子,客气地说了句吉祥话:“……奴婢只是来给格格拜个年,婵格格来得正是时候呢。奴婢这就要回去了,武格格不允奴婢在外面逗留太久。”
她说罢,又福了福身子缓缓退出。
妍华疑惑地回头望了一眼,她并不知道为何当初冬雪会被突然调去锦绣轩,可是看到冬雪时常回来与耿氏说话,心里隐隐感觉,许是耿氏故意让她去锦绣轩的,为了方便观察宋氏的动静?
耿氏看到她眼里的疑虑,温和地笑了笑:“妹妹若是想问,我便告诉你。”
妍华听到她这么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姐姐,大过年的就不要说那些个糟心事儿了。姐姐若是肯告诉我,待过几日我再问姐姐吧。盈袖来了呢,带了许多好吃的东西,姐姐一起过去热闹热闹吧。再过不久啊,魏长安就要当爹了呢,嘻嘻~”
耿氏愣了一下,旋即高兴地笑了起来:“妹妹长大了,知道收敛好奇心了呢。快快,去看看盈袖呢,她倒是好福气。”
说到福气二字,她突然有些羡慕起盈袖来:魏长安养家糊口,盈袖相夫教子,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单纯地过俩人的小日子,平平淡淡却甜蜜得很。
冬雪回到锦绣轩时,武氏正在嗑瓜子儿。屋子里朝着内院的这扇窗户大开,纷纷扬扬的雪花儿正在漫天舞动,她透过窗户看到冬雪正站在廊檐下收伞,阴阳怪气地嚷了一句:“就你那副病痨鬼的身子,这种天气就不要出去凑热闹了,要是冻着了死在我这里多晦气!哼!”
“格格,今儿是大年初一,应是多讲些吉利话才是。”紫烟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武氏不悦地睨了她一眼,然后翻着白眼怪笑了起来:“对啊,该说吉利话。冬雪啊,你身子弱,碰到这种天气就多出去走走,冻死在外面得了,免得脏了我屋子。”
冬雪刚来的时候,武氏对她是左看右看都看不顺眼,动不动就骂她,她都忍着。可有一次武氏心情不好,抬手便想打过去,冬雪却突然跟个病痨鬼一样,使命儿似的直咳嗽,还说她自个儿一直都身子不好,让武氏最好离自己远一点儿,免得被染上病。
武氏一听这话,吓了一大跳,忙退出老远。从那以后,武氏每次想对她发火,冬雪便咳嗽。
武氏生怕她真的带了病,又央了木槿几次,叫木槿把冬雪给支走,木槿却不耐烦地拒绝了:“格格说要人便要人,如今调了人给你,你又不要了,府里的规矩不是这样来的。冬雪的身子好好的,没有什么痨病,格格莫要瞎说。”
武氏气不过,又不敢再跟木槿为难,只好每次都躲得冬雪远远儿的,隔空与她说话。
冬雪见她不敢近前动手,便只当她的骂声是耳旁风般不在意,所以倒是能待得住。
耿氏一直不肯相信宋氏的孩儿好端端地会突然夭了,因为她不相信事情会那样凑巧,偏好她想到滴血验亲的法子,宋氏的孩儿便没了?所以她一直让冬雪暗中观察着宋氏屋子里的动静。
冬雪有一次无意中看到耿氏屋子里的贞月端着火盆去倒,便偷偷跟着她,看看她将火盆倒去哪里,从那之后,冬雪每天夜里都偷偷摸摸地去翻一遍火盆里倒出来的灰烬。
功夫不负有心人,许是因为除夕夜里大家都太过高兴,贞月那一夜还没等火盆里的东西烧干净便拿出去倒了,结果就被守株待兔的冬雪翻到了一样东西!
☆、第一百九十五章 仇恨
光线暗,冬雪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摸着倒是像一块布。她忙将那块布抖了抖,抖掉上面的炭灰后揣进了怀中。她又摸着黑在灰烬里摸了一会儿,还有星星点点的炭火没有灭尽,她的手烫了一下,拿起来在嘴边吹了一下后便又伸进了灰烬里摸索。
再也摸不到旁的东西了,她摸索到池塘边洗了一把手,水冰凉刺骨,所以她撩了一把水后便没再洗了,只掏出一块帕子擦了几遍手。
她翻到的是一块明黄色的步料,上面有蟒纹图案,针脚细密,纹理精致。冬雪不知这布料能有何用,只觉着像是宫里的东西。所以她第二日大年初一,便借口说要找姐妹们拜年,径直来了万福阁将东西给了耿氏。
“宋格格屋子里每天都有人烧纸钱烧小人衣裳给小格格,宋格格那日之后倒是没再哭过了,那个陌生男子也没再来过……”
耿氏看着那块明黄色的布料,心里震得五脏六腑都颤了:宫中除了太子,还有谁敢穿明黄色料子的衣裳?之前冬雪说看到有陌生侍卫进出宋氏的屋子时,她就怀疑过,以宋氏的心高气傲,如何能看得上一个侍卫?
可,她又是如何与太子勾搭到一起的?假若真的是太子……耿氏握紧了拳头,心里直打颤,若真是太子,她该怎么报仇?这顶绿帽子太大,到时候胤禛又该做何举动?
所以妍华表现出疑惑的时候,耿氏才突然想将这一切都告诉她,也好让她帮着出出主意,或者……通过她将宋氏偷情之事告诉胤禛也可。
只是,一连过去大半个月,妍华都没有要问她的打算,耿氏终于等不住了。
这一日,她等妍华从书房回来后,忙拉着她进了自己屋子:“妹妹,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妍华却洞若观火,脸上像往常一般镇定,没有任何疑虑。只是还未等耿氏开口说下去,她便施施然地劝慰起来:“姐姐,听我一句劝,你放手吧。冤冤相报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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