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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熹妃传-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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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瑶,朕自有安排,你莫要如此。”他沉静地看了她一眼,面露忧戚之色。
☆、第五百二十九章 头疼
皇后不明白,为何在齐妃做了那么多歹事之后,胤禛却只是将下令她关起来,难道不该将她千刀万剐吗?
皇后突然便有些心灰意冷,因为她知道,不管现下她再做些什么,都已经晚了。因为木槿已经不在,她所遭受的苦难都已成事实,改变不了。即便眼下为她报了仇,痛快的也只是她们这些活着的人而已,而木槿,却再也不能亲眼看到这些了。
有时,命运就是如此不公。
“我再问你一句,”皇后凄然地看着齐妃,蒙蒙泪眼蓄满了悲伤,“晖儿的死……与你有关吗?”
胤禛闻言,指头轻颤了下,抬眼向齐妃看去。
齐妃的身子僵了僵,突然弯起嘴角笑了:“我说与我无关,你信吗?左右我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们爱怎么冤枉便怎么冤枉吧。”她只感觉,所有人都在与她作对,就连老天爷也是,不然为何要将她的孩子们一个个都夺走!
皇后看了她良久,最后缓缓收回了眸子。信与不信又如何?倘若齐妃承认了,那么她日后会让她生不如死得更凄惨些罢了。方才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倘若皇上真的不打算将齐妃千刀万剐,那么她便让齐妃好好儿地活着,日日受凌迟之苦!
胤禛本不想让妍华知道这些事情的,可如今由她打理后宫,若是瞒着她,日后难免会出诸多问题。况且郑福也曾欲谋害她,所以胤禛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让她知道。
待齐妃被人带下去后,魏长安深深地看了胤禛一眼,想问如何处置郑福。胤禛只是冲着他微微点了个头,他会意,忙将人带走了。这个郑福,命不久矣。
胤禛看妍华脸色不大好,本想留下她安慰一会儿子的,不料,方才她们跟他行礼请辞时,他也未注意听,眼下再抬头看过去,便看到她跟着皇后往外头去了,只好让苏培盛去将熹妃再给叫回来。
“蝉儿,我明日回圆明园,宫里头的事情你还是要多费心打理。只有一处,你莫要理会。”皇后看着齐妃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逐渐变得阴鸷起来。
“承乾宫?”聪慧如妍华,怎能猜不透皇后的意思。
皇后点了点头,看向妍华的时候,微微缓下脸色:“我会差遣人过去承乾宫打理的,承乾宫里头的一切你都莫要插手。若是皇上问起,你便说是我吩咐的。以后不管里头有什么动静,你只管不理就是。”
妍华听罢,愣怔了会儿。她明白皇后话里的意思,只怕齐妃日后要过不得一天好日子了。之前自弘时离世后,灵犀便让人给承乾宫使了不少绊子,她也是这次回宫后才知晓的。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灵犀一点儿愧疚的心思都没有,只理直气壮地说成王败寇,怨不得她。妍华无奈地笑了笑,让她不得太过分,便也没再去管。她的心思,不会放在如何护着齐妃上。
“姐姐……打算如何做?”妍华犹豫了下,讪讪地开了口。
“她们知道该怎么做,蝉儿不用再关心此事,你的仇,我替你报。”皇后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失去了再开口说话的兴致。
追上来的苏培盛颇有些尴尬,他也不想听到不该听的话,只是走近想行礼的时候,还是听到了一些。他也不敢再沉默下去,忙速速行至侧前方,向二人行了礼:“皇后娘娘吉祥,熹妃娘娘吉祥!奴才传皇上话,请熹妃娘娘回去。”
皇后冲妍华点了个头,便兀自往前去了。
妍华看了会儿她的背影,方才叹着气转身:“苏培盛,你方才听到什么了?”
苏培盛两眼一眯,笑着点头哈腰道:“回娘娘,奴才方才追过来的时候,娘娘们都未曾说话,奴才实在是什么也没听到。”
妍华满意地“嗯”了下,她知道苏培盛是个聪明人,但是有的事情还是得提个醒,不然有的人会不把它当回事儿。
妍华回到养心殿时,胤禛又像往常一样在批折子了。她闹不明白,他怎么总有批不完的折子,每次过来,都看到龙案上堆着一堆。折子批完了,还有一群大臣递着牌子要觐见。
她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他更忙的人儿了。
胤禛批完手头的那份折子后,才抬眼看妍华,她像往常一样,站在龙案的右手边给他添朱砂理文书,神色亦如往常般平和。
“婵婵怪我吗?”他伸了手过去,将她的柔荑握住。
妍华眨了下眼,摇头浅笑:“其实,我早就将事情都忘了。我只记得你那时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心里很暖,旁的时候我真的忘了。”
他错愕了会儿,自嘲地笑了笑:“我怕你不满,所以想与你解释解释,原来……罢了,倒是我想多了。”
妍华正经了神色,轻轻道:“有的事情才淡化下去,后宫里头若是再生出什么大是非,恐是不好。再说了,惠儿还在喀尔喀未归呢,十三爷与筱七姐姐也还未回京,此时若是因为这个事情而闹出什么动荡来,我怕会有不妥。”
胤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了良久,心里因为她的这一番话而颇为震荡。说实话,他原本没有奢想过妍华能理解他的用意,本还想着好生解释一番的,没成想,原来她将事情看得这么明白!她为了不让他去想八福晋*之事带来的影响,还谨慎地用“有的事情”这四字来替代,体贴如斯,夫复何求。
“原来你都懂,我竟是小看你了。”他欢喜地将那只手拉到脸上婆娑了会儿,嘴角溢出掩不住的笑意。
妍华突然俏皮地抖了下眉头:“那是当然,皇上怎得可以如此小瞧于我。”
嬉笑了一阵后,他又开始批阅折子和公文。他做事向来认真,同样的姿势保持了两盏茶的工夫后,才动了动脖子和肩背。侧头看到妍华摊开了一本书站在旁边,正低头在看,便问了一声:“今夜还走吗?能留下来吗?”
“嗯,走的。”妍华目不转睛地低着头,也没得空瞧他一眼。
他有些不悦,放下手里的朱砂笔,走至她身前,将她逼到了墙根。而后,他单手扶着墙,凑到她耳边轻喃:“你近来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为何总是不肯侍寝?”
妍华伸手推了推他,这个老不正经的,好好儿地不批折子,又在闹她了。她白了胤禛一眼,闷声道:“宫外那一夜,皇上太勇猛了,臣妾伺候不来。这后宫里头的答应个个如花似玉,皇上该分着点儿心思在她们身上才是,臣妾不吃味儿的。臣妾看,那个安答应就不错,性子端和,模样也俊俏……”
虽然她自觉没有带半丝酸味儿,胤禛却听着极为不顺耳:“还说不吃味,好好儿地与我说这些赌气话是做什么?”他并不是每日都会与她缠绵,毕竟每天都有那么多事情要忙,他也没有那么强悍的体力留给她。
妍华无奈地干笑了一声:“臣妾说的是真心话,皇上莫要瞎猜了。不若今儿就让安答应来侍寝吧,臣妾觉着她定能将皇上服侍好的。”
“还说不是吃味儿,你好好的提她做什么?你若是不喜欢她,我以后都不召她侍寝就是了。”他有些受伤地探进她的眸子里,带了一丢丢委屈。
妍华这下真无奈了,难道她平素里真的吃味儿太多?眼下她说着真心实意的贴心话,他确愣是不相信!
她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用力将他推开了些:“臣妾没有这个意思,臣妾当真觉着安答应不过,皇上不该薄待了她。皇上不觉着这后宫里头的妃嫔少了些吗?皇上若是不恩宠几个出来,日后连册封都寻不到满意的人儿来册封。”
他有些生气地将她重新逼回墙根:“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了?朕让你侍寝你就侍寝,哪儿来那样多的废话?今夜就由你侍寝,不得忤逆!”
“臣妾就是想忤逆,皇上预备如何处置?”妍华不搭理他,推开他就走。
“嘶……”他突然倒抽了一口气,一手扶墙一手扶额。
妍华闻声赶紧折了回去:“皇上怎么了?头疼?传太医吧……”
“不用,你别惹我生气,我近来一生气便容易头疼。”他紧紧咬着牙,似乎很痛苦。
“好了好了,我今儿侍寝,我不惹你生气了。”妍华心疼不已,只得满口答应下来。他有时候真的跟个孩子一样,让她无计可施。
听她答应了之后,胤禛的“头疼”也慢慢缓解下来。妍华一直未发觉哪里不对,唯有他,抿着嘴窃笑了半刻。
只是,他还未笑完,便看到一个太监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走了过来:“皇上,到时辰喝……”
“先下去,朕过会儿再喝。”他突然打算了太监的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妍华很奇怪地看了一眼那碗汤,忙一脸担忧地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皇上病了?哪里不舒服?这是治头疼的汤药吗?难不成皇上头疼许多日了?”
他突然叹了一声,默认了下来:“不想让你担心的,就是缓解头疼的汤药。罢了罢了,拿过来吧,朕先喝掉,不然待会儿要凉了。”
送药的太监抽了抽眼角,忙又小心翼翼地将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呈了过去。
☆、第五百三十章 凄厉
妍华觉着胤禛近来头疼地频繁了些,她因着他身子不舒服,凡事都对他百依百顺。他让她留在养心殿侍寝,她就留着;他让她喂他吃茶喝汤,她也无奈地喂着。
只是,在养心殿待的工夫久了,她便发觉,他早晚都要喝一喝那种黑乎乎的汤药。他的头疼病什么时候严重到这样的地步了?竟是每日都要喝一喝?
即便是以前弘晖刚去的那段时日,皇后也没有频繁到每日都要喝两次啊!
所以妍华很忧心,忧心到盯着胤禛看时,眼神也变了些许味道。时日一久,她心里的难过便越发沉重了。每每看到胤禛又喝那黑乎乎的汤药,她便鼻子发酸。
当然,她并不曾在胤禛面前表现过半丝感伤。
半个月过去后,她终于忍不住了,看到他又若无其事地端着那止头疼的汤药喝,等他一喝完,她便小心翼翼地问他:“皇上近来还是会头疼吗?”
声音极其温柔轻缓,仿若他已然弱不禁风。
胤禛很显然地愣怔了下,待看到她瞥了一眼那个已经空掉的药碗时,他才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窃笑。等她转过眼来时,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定,摇了摇头:“不了。这是太医开的提神益气的方子,你莫要胡思乱想了。”
可他越是如此安慰,她反而越是担心,认为他定是为了让她放心,才故意骗她的。她想想便觉着心酸,又不愿表现出来,只得满腹瞅瞅地尽心伺候他。
她私下里找苏培盛问过,苏培盛支支吾吾地,说那汤药只是用来提神益气的,常喝无害。她自是不放心,又找太医问过,结果太医也被胤禛叮嘱过似的,与苏培盛说的如出一辙。
越是如此,她越觉着蹊跷。
十三夫妻两个是在万寿节的前一日回来的,十三回来后与胤禛聊了半天,无非是说一些各地的水道堤坝都如何如何,哪里需要加强,哪个地方又做得很好……
彼时妍华在暖阁里候了很久,久到又趁空写好了五张小札!
等苏培盛进来叫她的时候,已经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
彼时,十三正端坐在小轮车上,笑语翩翩。他坐得端正,脊背挺得笔直,眉目里多了些以前的风采。
妍华见状微微一笑,觉着他此次与筱七在外头的日子定是过得十分逍遥,不然也不会如此脱胎换骨。
“十三弟他们给你带了许多好东西。”胤禛看到她出来,神秘兮兮地挑了挑眉头。
十三哈哈笑了两声:“熹妃如今端庄稳重,想是也不会再那般贪吃了。”
“十三弟,你太看得起她了。”胤禛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撇着嘴摇了摇头。
妍华面上难看,也没反驳他,只由着他去诋毁自己。她也索性坐实了“贪吃”的指控,笑盈盈地走去向十三福了个礼:“十三爷想是带了什么好吃的进宫吧?”
十三笑着点了点头,眼里藏了一醒半点的宠溺。
他一路与筱七南下巡视水道时便提前向胤禛打了招呼,说想在往回折返时与筱七慢慢转悠回去。胤禛同意了,只叮嘱他碰到味道香美又可以存放一段时日的好吃糕点,记得带一份回京给妍华尝尝……
“答应请回,皇上有旨,不得探视齐妃娘娘。”承乾宫外,两个太监守在门口,拦住了苏答应的去路。
五日前,皇上便已经晓谕六宫说齐妃欺君罔上,但皇恩浩荡,皇上顾念旧情,留下了其性命,只将之打入冷宫,不得再踏出承乾宫半步。
但是,皇上的旨意中并未说过,不可探视齐妃。而且,虽是将齐妃打入冷宫,可皇上还是让她住在承乾宫里,可见皇上并不是真心实意地想将她打进冷宫。苏答应如是想着,再加上她也没有旁的法子,所以才会过来瞧瞧。
待碰了一鼻子灰后,她便有些恼羞成怒,身边的宫女骂了那两个太监几句后,被他们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便开始退缩。最终,她们也没见着齐妃的影子,只得慢吞吞地往回走。
“主子,这下该怎么办?”
“哼!那个贱人,私下里找了熹妃那样大一个靠山,如今倒是风光得很!”苏答应恨恨地咬着牙,全然没了主意。齐妃以前说过,会助她得宠,可事到如今她还没有得宠呢,齐妃就落势了,真是天不遂人愿!为什么所有人都在与她作对?皇上为何也不搭理她了?真的将她忘了吗?她哪一点不比那个老女人好?
就在这时,她听到承乾宫里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惊得她一个脚软跌坐在地。
那声音,比鬼哭狼嚎更渗人,像是被人凌迟割肉,又像是被人放在油锅里煎炸,痛苦讶异,令闻者心颤。
宫女忙扶起苏答应,急急往前走去:“主子,咱们快走吧……”她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了。
苏答应惊恐地望了一眼承乾宫的高墙,吓得赶紧缩了缩脖子,急急地往前走去。
二人刚走几步,便又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呜咽来,苏答应感觉自己咬破舌头也不及这一声来得幽怨,吓得赶紧又急急往前走去:这里面定不是人待的地方,方才是谁在哭?是谁在叫?我再也不要过来了不过来了。
她白着脸行到御花园时,才长舒了一口气。这一路快得,就跟赶着去投胎似的,现下停住步子,她才发觉腿软脚软,浑身都出了一遍冷汗。
前几日万寿节的时候,她喊了几个答应一起在景仁宫到养心殿的宫道上徘徊,只等着皇上经过的时候,远远道一声贺。结果皇上是等到了,可他压根没从这条宫道上走,只与熹妃有说有笑地往御花园去了。
她偷偷跟了过去,才发现原来皇上与熹妃是去御景亭喝酒了。她那一整夜都没睡安生,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要如何重新获宠。她觉着皇上突然冷落于她也是颇有些蹊跷的,定是熹妃看她不顺眼,暗中使了坏。明年又要选秀女了,她若是再不多挣点恩宠,以后人多了,哪里还有她的份儿?到时候她们可都比她嫩。
她满腹愁云地转悠之际,突然听到一阵斥骂声,待循声看去,才发觉有个宫女跪在一个人面前,不住地磕着头,似在求饶。
那个扬着下巴,拿鼻孔瞧人的人是……武贵人?苏答应走近了几步,待看清那个人的面容后,鄙夷地扯了扯嘴角。
又是个不受宠的人儿,还是个人老珠黄的老女人儿。
她撇了撇嘴想走,武贵人正好瞧向了这边:“你,过来!”
“主子,贵人叫咱们呢。”宫女见苏答应仿若未闻,转了身便想走,忙怯怯地提醒了一声儿。
苏答应正窝着火呢,却又不敢当真一走了之。她瞪了身旁的宫女一眼,便赶紧又转身朝武贵人走去。她是颇有些不屑的,她爹做过正三品的上驷院卿,虽然是个养马的头头,却也比一个知州来得强。武贵人的爹便是做知州的,所以苏答应觉着自个儿无论从家世还是样貌年纪上,都比武贵人强百倍。
不过,苏答应并未跟武贵人打过多少交道,所以她并不知道武贵人的性子也是很烈的。
“你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武贵人一看来了个眉清目秀的俏人儿,心里便泛起汩汩酸楚。再细细一瞧,啧啧,那双眸子居然跟她最厌恶的那个人儿相似,真是叫她牙痒。
苏答应蛮横惯了,进宫以来头一回有人这么跟她大呼小叫的,脸色不禁沉了几分,不情不愿地福了个身子:“嫔妾答应苏氏,见过贵人。”
武贵人看到她脸上的不屑,便也回敬了一声冷哼。眼见苏答应自个儿行完礼后便站起了身子,她转了转眸子,扬起了下巴:“我让你起来了吗?”
她脑子没便聪明,可见识却是涨了。这么多年过来了,她总见过齐妃是如何耍狠的,宋氏是如何耍奸的,皇后是如何摆威仪的。
苏答应一怔,扬起眸子便瞪了武贵人一眼,然后又不情不愿地半蹲下了身子。她暗自在心里编排着武贵人,只觉得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武贵人见她乖乖听了话,这才回过头来继续教训跪在身前的那个宫女:“走路不长眼是不是?好好儿地丢什么魂儿!下次若是再让我看到,定要叫人打断你的贱蹄子!”
她没那么狠过,也不知叫谁动手才好,只不过是习惯了说狠话唬人而已。
苏答应听到她的这番话后,对她愈加厌恶了几分:人老,心还丑。潜邸出来的几位娘娘怎得都如此!
“倒叫我一阵好找!原来妹妹在这儿呢。”
就在苏答应快支撑不住身子时,一个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她抬头看去,原来是裕嫔。
“咦?这是……苏答应吧?这双眸子当真和熹妃像得很。这是怎么了?蹲在这里做什么?快起来吧。”裕嫔看了看武贵人的脸色,又见苏答应眼里透着恨意,忙出声解围。
“哼!姐姐,她鬼鬼祟祟的,还不知尊卑,与她客气这些做什么?你瞧什么瞧,信不信我把你这双眼给剜了!姐姐过来你怎得不行礼?”武贵人上前就想踢她一脚出气,被裕嫔拉住了。
“裕嫔娘娘吉祥!嫔妾身子发麻,适才没有看到娘娘,所以才会忘了行礼……”苏答应咬了咬牙,低下头去。
☆、第五百三十一章 戴花
“嗯,罢了,起来吧,以后注意着些。宫里不必自个儿家中,凡事都要依着规矩来。妹妹便饶了她吧,快随我回去瞧瞧弘昼新送去的花瓶……”
裕嫔如今很知足,妍华如今六宫独大,弘历也定然是太子无疑了。她也不想让弘昼去争那个位子,每次都要与他说些逍遥自在的理儿。只要照此下去,她与弘昼定是能善始善终的。
潜邸的旧人也没几个安稳的了,武贵人在她的延禧宫里住了这么久,倒不像以前听闻的那么刁蛮。她觉着武贵人也是个苦命人儿,平素里便与她来往颇多,如今已是亲如姐妹。
好在武贵人也让她放心,至今也没再惹出什么祸端来。
武贵人听到裕嫔那么说,便也没工夫再与苏答应为难了,只一边走一边撇嘴:“姐姐你太心善了,这些个小蹄子嚣张得很,你若是不教训教训,指不定他日就骑到姐姐头上去了!”
裕嫔无奈地摇了摇头,微笑着往前走去。
她们背后的苏答应,脸上是一片姹紫嫣红,又气又恼又怕……
妍华去过承乾宫两次,都被太监拦在了外头,他们也不敢硬来,只是从里面叫了人儿,跪成一排挡住里面的道儿。她也不想管这里头的事情,只不过时常有宫人向景仁宫反应,说这后宫里头闹鬼,夜里总有冤魂鬼哭狼嚎幽幽哭泣。
妍华知道,是承乾宫里头有响动,所以才会过来看看。
其实她每次去,都能听到里头有凄厉的呜咽声,听了让人心慌。可见齐妃受到的折磨乃如炼狱,痛苦不堪。其实齐妃的嘴巴已经被捂住,却还是能发出这么大的声响,足见那两个老嬷嬷待她是有多残忍。
这一次,她听了实在心惊肉跳,下意识地便想去养心殿求了胤禛,莫要让皇后如此胡来了。齐妃的妃位尚在,被两个老嬷嬷折磨成这样,实在于理不合啊。
其实苏培盛一早就将皇后对妍华说的话偷偷向胤禛禀了,胤禛却只当是没有听到,顿了一下便继续做手头上的事情了。所以苏培盛知道皇上不愿意管这件事,但凡有太监在他跟前说闹鬼的事情,他都置之不理,让他们闭紧嘴巴不得胡说八道。
芍药看妍华脸色不好,赶紧劝她回去。妍华头皮发怵,愣愣地点了个头,便转身离开。
半途遇到两位太医,正是要去承乾宫的。
妍华见他们神色凝重,便问了一声:“齐妃身子不好?”
两位太医对视了一眼,一个点头一个摇头。又对视了一眼后,变成一个摇头一个点头。如此不默契,也委实难得。
“说罢,无妨的,本宫都知道。”妍华淡淡地睨了他们两眼,发现其中一个人有些面熟。她指了指那个面熟的太医,疑惑道,“这位太医,有些眼熟……”
那太医忙磕了个头:“回娘娘,微臣江煜,皇上早年患病时,微臣曾与其他太医一起给皇上看过病。”
是了,江煜江太医,胤禛得时疫那会儿子,便是得了他的方子才大好的。胤禛继位后,念及他的医术高明,便遣了他去西陲当一名军需太医,调度其他太医与大夫行医之事。他也是今年才被调回京城的,所以妍华之前并未见到过他。
“江太医……请起。江太医可否告知,齐妃现下如何了?”
江太医微愣,斜睨了一眼身边的太医,见他微微摇头,便有些为难:“娘娘,皇后吩咐……”
“罢了,你只告诉本宫,齐妃的状况还能活多久?”妍华蹙起眉头,不想在她掌管六宫诸事时,生大事。
江太医旋即垂眸,低声道:“回娘娘,还能活很久。”
妍华了然,看来皇后当真是要让齐妃生不如死啊,哎:“两位太医且去做事吧。”
转身离开,往景仁宫去,依稀听到跟着两位太医的那个内务府太监与他们打着商量:“……江太医过会儿子……能不能快一点?诊完就走……里面阴森森的,怵人得紧……娘娘被扎成那样,有得好吗……”
芍药看到妍华若有所思的模样,出声询问:“娘娘同情了吗?这件事情还是莫要搭理为好。”
妍华长叹了一声,想起木槿临死前的惨状,收起心里浮起的那一丝心疼,轻轻点了下头:“去养心殿吧,皇上的头疼病也不知痊愈了没有。”
“娘娘,皇上喝的药……好像不是治头疼的。”芍药默了默,终是说了出来。
“嗯?你怎得知道?”
“奴婢也不知……只不过皇上那汤药的气味与皇后娘娘以前喝的不一样,所以奴婢觉着……可能不是治头疼的。”芍药迟疑着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她觉着但凡是治头疼的方子,约莫都是大同小异的,气味也不该差太多。
“嗯,我也有此疑惑,可苏培盛和太医都说是凝神养气之物,我也不得不信。谁知道,倘若真不是,那定是皇上提前与他们打过招呼,不得泄露给我们知道吧。”妍华无奈地撇了撇嘴,不管他是真头疼还是假头疼,她都心疼。所以,他若是真的在骗她,就由着他去吧。
十二月的风,凛冽刺骨,饶是妍华裹紧了斗篷,还是被吹得接连打了好几个寒噤。
到养心殿的时候,还未到晌午。她进去后便看到一个太监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送到胤禛面前,正是啊他近来一直在喝的东西。她不免好奇地出了声儿:“皇上怎得这个时辰也在喝药?”
胤禛看了她一眼,仰头将那汤药喝完了后才冲着她笑了一声:“婵婵来了啊。我觉着这个东西凝神益气的效果不错,所以便多喝些。”
他说着便摸了摸鬓角。妍华只以为他又头疼了,忙上前给他揉额角。
他不大自在地清咳了两声,似想引起她的注意。
妍华皱眉,摸了摸他的额头:“皇上莫不是染了风寒?嗯,似乎没发热。”
胤禛扯下她的手,将她拉到身侧,却并不转脸看她,只是在她诧异的目光中,又不经意似的抬手摸了摸鬓角。
妍华不解他的意图,扯了扯嘴角:“皇上……想戴花不成?”
“噗……”胤禛一个不慎,被这句话噎地乱喷了一下,而后当真咳起嗽来。
妍华赶紧拍着他的脊背,喂他喝了两口茶润喉:“怎得了这是?有没有传太医看过啊?莫不是皇上昨夜又熬夜批折子了吧?皇上不是答应过臣妾每日早睡半个时辰的吗?又不信守承诺了……”
“我可没有老糊涂,我何时答应过你要早睡半个时辰的,嗯?”胤禛脸色不大好看,眸子里除了失落还有些恼羞成怒。他方才摸鬓角的举动就那般不像话吗?竟然让她误会成那个样子。
“三刻钟嘛,臣妾记得。可是皇上连这个都没做到,又怎得能臣妾相信皇上是个君无戏言的皇上呢?皇上怎可……”
“难道婵婵近来没发觉我哪里不一样了吗?”胤禛打断了她的话,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他的手又摸了摸鬓角,似在提醒她往那里看。
从宫外回来后的近两个月工夫里,她隔三差五便往养心殿来,几乎每日都要看他。挨得越近,百年越难发觉那细微的诧异,所以她疑惑地看了良久,才看出些名堂来。
“皇上……染发了?”她怔怔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鬓角。
那里原先白了一小半,如今一看,却像是少了些许白发。不过,倘若他染了发,也实在不应该只染那么一点点呀。
胤禛撇了撇嘴角,貌似很不高兴。他一声不吭地拂开她的手,便走去龙案旁批阅折子,脸上的表情分明有些受伤。
妍华转了转眸子,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忙谄笑着走了过去:“皇上看着年轻了许多,若是再与臣妾一块儿出去,别个人定会说皇上是臣妾的兄长呢。”
胤禛不悦地白了他一眼:“就不能是夫君?何故不是父女便是兄妹的?”
“哎呀!”妍华夸张地抬起手掌,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看臣妾这张嘴,怎得这么不会说话呢?是夫君是夫君,不是兄妹。”
其实她是故意说成兄妹的,若不如此,他又怎得会主动开口搭理她。啧啧,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白发都能慢慢减少。看来,出宫一趟当真是伤了他的自尊心啊。
胤禛被她的模样逗乐,轻笑出声,忙朝她伸出手来。
妍华将手放进他掌中,微微笑着走近了些许。他平日里笑得少,眼角的褶子本就不是很多,若是再将这一小半白发给长成了黑色,那岂不是要迷死个人?
“皇上是不是想着明年要选秀女了,又要有许多小美人儿进宫了,所以才想让自个儿看着年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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