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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熹妃传-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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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时哼哼了两声,也未再搭理齐妃,只三两步行至胤禛面前,说方才喝了小酒身子不舒服,请了辞要先离开。
胤禛淡淡地看了他两眼:“王懋竑行事谨慎,学识渊博,你要跟着他好好读书,莫要只顾着贪玩。”
弘时抬头,被齐妃瞪了两眼后,他才不情不愿地顺应了一声,然后胤禛便放他走了。
弘时的态度让胤禛颇为不满,他走后,胤禛也没了心情继续逛御花园,没多大一会儿便也跟着兴致怏怏地回了养心殿。离开的时候,他叫上了妍华。
“婵婵这两个月怎得不去养心殿伺候了?又懒了不成?”他拥住她的腰肢捏了捏,也未肥硕多少,不像是懒了的模样。人一懒才容易发胖不是。
“皇上就不怕臣妾不小心将朝国大事看进眼里吗?臣妾毕竟是女流之辈,若是将那些事情看了去,日后出了事情便说不清了。”她嘟了嘟嘴,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
胤禛默了默,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无奈失笑,将她的手捞在了掌中,肤如凝脂般光滑润泽,婆娑了会儿后,他才轻声道:“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你若是把不住这个嘴,便不是我的婵婵了。待会儿便过去陪陪我吧,习惯了有你在身边伺候着,这两个月不见你,我心里满冷清的。”
不过稀疏平常的话,妍华听了却鼻子一酸。他堂堂九五之尊,竟然说心里满冷清的。一向要强的人儿,在她面前总会偶然间漏出柔弱的一面,她真是心疼都来不及。
她温顺地点了点头,闷闷地应了一声:“好,过会儿子让苏培盛给我找一身衣服,我在围房里换了衣服再过去。”
“呵呵,还是婵婵想得周到,就这样吧。”
待到了养心殿后,苏培盛便当真拿了件崭新的太监服给她,她在围房里换好衣服后,又让芍药将她的发髻拆了,编成一个大长辫,再将帽子一戴,活脱脱一个俊俏的小公子。只是那双澄如秋水的大眼,委实好看。
所以待她以这副新鲜模样出现在胤禛面前时,胤禛的眸子蓦地亮了亮。
以前在潜邸,第一次上元节带她出府看灯时,她便着了男装。那个时候她年纪小,看着就跟个小倌儿似的,眼下她眉眼里多了几分媚态,饶是穿了太监服,还是颇为动人。
妍华见他盯着自己看,便也垂眸看了看,奇怪道:“皇上这样看着臣妾做什么?哪里穿得不对吗?”
他失笑,招手让她走近了些,然后便拉住她手臂前后打量了一番:“唔,很好,没有哪里不对,我只是发现你怎么穿都好看,比那些奴才好看多了。”
一旁的苏培盛抽了抽眼角,将头埋低了些。不比他们好看才怪?他们都是些身子不完整的阉人,若不是家贫,谁愿意丢自己的命根子呢。
“皇上又不正经了,臣妾是女子,自然与他们不同了。皇上快批折子吧,臣妾就在旁边陪着。”妍华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到他鬓角的白发仿佛又多了一点儿,忍不住心疼地伸手摸了摸。
胤禛握住鬓上的那只素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眸子里有暗潮涌动。他好似有一个月未曾召人侍寝了,眼下看到她的新鲜模样,突然就想要她了。
他看了看手头的折子,重要的都批阅得差不多了,耽搁一会儿子工夫,也无关紧要。
于是他也不顾妍华眼里的诧异,拉着她便往东暖阁里去了。
妍华不解他的意图,只纳闷道:“皇上不批折子了吗?这是要做什么?”
胤禛回头不怀好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突然促狭一笑,挑着眉头道:“突然想试试你那本宝贝册子里头的事情了。温故而知新,顺便看看有没有其他姿势可以开发开发的。”
什么温故而知新,这话是这么用的吗?当真越发老不正经了!她愣了会儿神后,脸上大红,回头看了看紧跟而来的太监,不免有些扫兴。她停住身子想将他拉住,却不及他的力气大,还是一步步被拉进了东暖阁。
他与妍华一进去,便有太监跟了过来,不怕死似的小声提醒道:“皇上,这是要让熹妃娘娘侍寝吗?眼下还未到时辰,皇上此时不该……”
“出去!”一道冷冷的眼风突然扫了过来,太监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那道冷声吓得缩了缩脖子,只好赶紧退了出去,顺手将门关了。
“皇上又不正经了,今儿怎得突然这么有兴致,不忙了吗……唔……”她话还未说话,便被他推倒在了炕上,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热吻便落了下来,惹得她娇喘连连。
这一场*下来,俩人都累得大汗淋漓。方才那个敬事房太监倒是也很知趣,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出声提醒皇上,说什么时辰到了,让皇上节制之类的话。很好,妍华觉着这样也不至于尴尬,委实不错,因为胤禛从来也不是个纵欲的人,难得如此荒唐一次,那些个太监也该理解才是。
晚上回到景仁宫的时候,妍华才从灵犀那里听闻,武贵人中毒了!上吐下泻的折腾到现在,若不是太医救治得及时,只怕她眼下已经没命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喜儿
妍华是被轿舆抬回景仁宫的,下了轿舆后,又由两个宫女搀扶了进去。
灵犀看她貌似很累,可面色却红润得很,不禁嘀咕了起来:“娘娘何时变得这般娇弱了,逛逛御花园都会累成这样。”
“就你胆子大。”妍华白了她一眼,没有解释。
芍药倒是好心悄声跟她耳语了两句,她听完便暧昧一笑,挤眉弄眼的样子让妍华看了直翻白眼。
“武贵人到底怎么回事儿?好好儿的怎么中毒了?”妍华斜躺到榻上,懒懒地问出了声儿,这个武贵人,近来真的事儿多。不过武贵人向来脑子简单,也不会对谁造成威胁不是吗?是谁三番四次想要她的命啊?还做得这般不干脆……嗯,也可能是武贵人实在命大,上次摔下假山后被石头砸了脑袋都活过来了呢。
“太医说贵人好像是吃了什么东西才导致她中了毒,好在她回去后喝了许多水,所以呕吐的时候吐出来不少毒物。”
妍华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她也真是命大。不过她是与我们一块儿吃的,怎得我们都没有中毒,就她中毒了呢?”
“娘娘,用膳的时候,武贵人吃了不少蟹,可是那蟹有问题?”芍药也沉眸想了一会儿,她记得贵妃因为身子寒凉,便没有吃蟹,待看到武贵人那般喜欢吃,便专门让喜儿将蟹端过去给武贵人吃了呢。不过旁人都吃蟹了,连皇上也吃了,没人说那蟹有问题啊。
妍华想不明白,摇摇头表示不知。
灵犀听闻武贵人中毒的消息后,便带了些滋养品过去探视了,这一点也是被芍药教会的。毕竟她是景仁宫的人儿,在外人眼里,她的言行便代表着景仁宫的意思,即便她不喜欢武贵人,也要为了熹妃娘娘的脸面好好儿地展示自己的气度。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除了武贵人之外,谁也没有出事,许是她自个儿吃坏了肚子也不可能。至于差点儿丧命一说,也是武贵人主仆往大了说的,据太医的说法,顶多就是瘫在床上半身不遂,命还是保得住的。
翌日,待御膳房被告知他们做的膳食有问题之后,御膳房便颇为紧张。当然,他们首先便是否认膳食有问题,理由与旁人想的一样,东西都是一起做的,那么多人吃了没问题,怎会独独武贵人一人吃出了问题?
但是御膳房内部,还是私下里开始彻查此事。毕竟他们负责宫里头各位主子的膳食,一点儿都马虎不得,万一真出了问题,掉脑袋事小,家人跟着遭殃才是罪过。于是,他们这一彻查,倒是在御膳房里搜出来点儿奇怪的东西。
是一块普通的帕子,上面绣了几片云,料子一般,女红做得也一般,不像是宫里头的东西。御膳房自是挨个查了一遍,在御膳房里做事的宫人众多,查起来也麻烦,但是层层问下来,竟是没人认得这块帕子。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真是御膳房里头的人丢的帕子,这倒无赶紧要,顶多那人有些不愿启齿的因由才不肯承认的,可假若不是他们的,那便说明有别人进来过御膳房,这事儿可就可大可小了。
平日里为了保证皇上及娘娘们的饮食安全,御膳房里头从来不允其他人进去。传膳时,都是御膳房装好了盘再端出去递给送膳的人儿的,总之都有一套程序与规矩,一般情况下,旁人是接触不得那些饮食的。
出了御膳房的膳食,御膳房保证不得安全,可若是有人偷进过御膳房,这事儿可就严重了。一来是他们御膳房监管不力,竟然让外人混了进来,二来,若是传出去武贵人中毒一事可能是有人刻意为之,只怕他们御膳房要倒霉。
所以管理御膳房事务的大臣们一合计,觉着此事还是先不要跟皇上和皇后禀报了,待他们自个儿将事情再查查清楚再说。
不过御膳房人员众多,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把住嘴的。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人统共就管理事务的那十几个人,下头的人便只知道他们被盘问是否认识那条帕子。至于那帕子是作何用,他们便不知了。
皇宫里头最忌讳嘴碎,所以即便他们不知那帕子的用处,可被吩咐了不得乱嚼舌根,他们便真的没有将那件事当谈资来挂在嘴边。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一条帕子能掀起什么大风浪?说不定是那个公公与宫女对食了,帕子便是那定情信物?这种事情若是被拿到台面上来追究,指不定要掉脑袋呢,所以没人敢谈论,大伙儿心知肚明便可。
景仁宫的太监钱贵,在皇宫里伺候了十几年,为人又圆滑,自是对这些事情都了如指掌。与他相好的太监宫女也不少,所以没出几日他便听闻了帕子的事情,自是将之告诉了熹妃。
恰好当时裕嫔也在,听钱贵将那块帕子描述了一遍后,她疑惑地看向了身边的纤云:“这帕子听着倒是像你绣的。”
纤云因着自个儿的名字里带了个云字,所以绣出来给自己用的帕子上总喜欢绣上几片云。
纤云疑惑不已:“可奴婢并不曾去进过御膳房呀。”
“娘娘们恕罪,奴才觉着……是不是哪个公公看上纤云姑娘了?说不定纤云姑娘哪一日不小心丢了块帕子,便被那个公公捡了去……”钱贵自然而然地想起对食一说,便迟疑着说了出来,他说得隐晦,可众人还是听了个明白。
“呸呸呸!娘娘,奴婢才不会与那些腌渍货……”纤云张口便要骂,可一看到钱贵的脸色因为这三个字变了变后,忙改口道,“奴婢才不会与他们胡搞,钱贵你别胡说!”
钱贵却很快恢复了脸色,谄笑着轻轻抽了下自己嘴巴:“怪奴才嘴笨,纤云姑娘莫要生气。仙云姑娘可以想想,可曾送过帕子给别人?”
钱贵这么一提醒,纤云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娘娘,奴婢的帕子向来不外送,不过去年有一次去翊坤宫,奴婢看到喜儿哭,便给了她一条帕子擦眼泪,难道……”
她越想越可能,绣了云的帕子统共只有几条,因为太过能显示帕子的主人了,她怕被人拿去做歹用,后来便没再绣了。那一日给喜儿擦泪时,她忘了看看那条帕子是否绣过云,眼下看来,定是那一条无误了。难道喜儿想害她?不应该啊,她又没有得罪过翊坤宫,更没有得罪过喜儿。极有可能是喜儿偷偷混进御膳房之后,不小心将帕子落在了那里。
“喜儿?”妍华听了这话,登时陷入了沉思。喜儿是翊坤宫的人儿,这么说,武贵人是得罪了翊坤宫才会祸事连连?不过,喜儿那么和善一个小姑娘,当真敢做这样私混进御膳房的事情?
“妹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看翊坤宫近来确实有些不大对劲儿,咱们还是多加防范着些为好。”事情虽然还未确凿,裕嫔却已然相信是翊坤宫所为了,毕竟当时武贵人将贵妃的那盘蟹也给吃了个干净,即便旁人的蟹没问题,可那盘蟹说不定是动了手脚的。
敢当着皇上的面儿做手脚,当真是无法无天。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的翊坤宫倒确实有那个底气,要知道,年大人眼下风光得很,连皇上都是不断地赏赐好东西过去。前两日广东进贡的新鲜荔枝到了,皇上吃着好吃,便命人从广东摘了新鲜荔枝后,直接快马加鞭地送去西宁,好给年大人尝尝鲜。
能得如此隆宠之臣,如今放眼望去,除了年羹尧,还能有谁?
妍华点了点头,原本慵懒地斜倚在炕上,眼下已经缓缓坐直了身子:“钱贵,冷宫那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她之前跟皇后提过一次,将钟粹宫当做冷宫不妥,暴殄天物不说,离御花园太近,难免会扰了逛御花园的人的兴致。皇后想想也对,在众位夫人前来赏花之前,便另寻了一处偏僻的屋子,将宋氏主仆给送了过去。
钱贵听到熹妃问话,忙弓着腰低着眉上前禀话:“娘娘,里头日日传出哀嚎,送去的饭菜都是各宫吃剩下来的,听说有时候还是馊的。奴才听看门的公公说,里头关着的人儿还企图勾引几位公公来换几顿好饭……不过公公们不敢,并没有搭理她们……”
“呵……荒唐!”妍华与裕嫔忍不住都嗤之以鼻,勾引太监这事儿,还当真有可能是宋氏做得出来的,未必是那几个太监胡诌。这人儿,没脸没皮到这种境界了,也委实可笑。
“走,带我去看看。事到如今,她总该愿意说点什么给我听听了吧?”妍华冷笑了两声,觉着宋氏当真无药可救。这才一个多月的工夫,她便受不住了,果然是个水性杨花的性子。
“娘娘,那里污秽,娘娘到了那里只在外头问话就可,就莫要进去了。”钱贵忙在前头带起路来。
妍华到了地方才知道钱贵口中的污秽为何意,那里岂止污秽,简直住不得人!因为那里离净房近,终日有人处理便盆、恭桶,时不时都有恶臭传过去,闻了委实令人作呕。
妍华与裕嫔用帕子捂着鼻子进去的时候,香昙与宋氏正扭打成一团。
☆、第四百七十章 元凶
“都是你害的!我本来好好儿的伺候着主子,都是你,都是你……”香昙扯着宋氏的头发,眼里满是恨意。
宋氏不甘示弱,对她又是掐又是打,昔日的妩媚早已消失无踪,如今进了冷宫也再无法子保养,脸上老态毕现。她眼下已然是个老妪模样,岁月在她脸上雕刻的褶子也无法再掩盖,悉数露了出来。
“咳咳!快住手!还不给熹妃娘娘和裕嫔娘娘行礼!”跛脚太监叫骂了两声,上前便一人抽了一个耳光,然后将她们给拉了开来。
香昙看到来人,忙下跪行礼,嘴里一个劲求着熹妃娘娘开恩,帮她脱离苦海。
耿氏则冷幽幽地看着来人,如蛰伏的毒蝎子一般阴鸷。
香昙跪爬着要靠近,立马被跛脚太监给拦住了:“混账!好好儿地跪着,若是冲撞了娘娘们,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香昙抖了抖,没敢再往前爬,可嘴里却不住地喊着冤:“娘娘救命,都是这个贱女人害的奴婢,奴婢是冤枉的!”
灵犀看了熹妃一眼,又冲钱贵使了个眼色,钱贵会意,将冷宫里头的太监给叫了出去。然后灵犀这才抖着眉头,冲香昙笑了下:“天上从来都不会掉馅饼,你是什么人,娘娘为何要帮你?”
香昙慌了,忙口不择言道:“熹妃娘娘,这个贱人要害你!她到处说娘娘坏话,还想跟齐妃一起害四阿哥,她歹毒……啊!”
她话还未说完,宋氏便冲了过来,甩了她一巴掌。她还没死呢,容不得这个低贱的宫女如此践踏!
“哦?”妍华听到宋氏跟齐妃想合谋害四阿哥的话,高高在上的威仪终于有了松动。难不成她的硕硕,当初受袭一事,与她们有关?齐妃绝对有动机呀,毕竟弘历是弘时的绊脚石。
宋氏回头,看到熹妃与裕嫔都探究地看着自己,晒然一笑:“她的话,你们也信?一个奴才而已,她能知道些什么。”
“你个贱人,你才是贱奴才,你……”香昙恨极,冲着宋氏的背影就开骂。
妍华嫌她聒噪,冷冷地丢了个眼神过去,朱唇微启:“闭嘴!”
香昙一个哆嗦,吓得立马噤了声,可一双浑浊的眸子却紧紧盯着宋氏的背影,恨不得剜出几个血窟窿来。
宋氏回头看了香昙一眼:“你进去,有些事情你听不得。”她眼下虽然贱如蝼蚁,可毕竟是做过主子的人儿,拿腔作势还是会的。
香昙听了这话,还当真下意识地想退下,可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对,倔强地睨了宋氏一眼,将身子跪得笔直,没有退下的意思。
灵犀见状,从食盒里掏出一块芙蓉糕来递给了香昙,冷声道:“有的事情知道得越多,小命越难保。娘娘们有话要跟她说,你赶紧退下吧。你方才那番话说的不错,待会儿再找你问,这是赏你的。”
“奴婢谢谢娘娘,谢娘娘!奴婢还知道很多,奴婢一定都告诉娘娘……”香昙连声道谢,捧着那一小块芙蓉糕跟个宝贝似的,赶紧往里面去了。
宋氏的脸却暗沉了下来,入宫后的事情,香昙可都知道,她若是出卖自己,眼前的两个人还会让她过好日子吗?虽然她如今的日子已经猪狗不如,可倘若再被那几个太监刁难一番,她岂不是还不如一死了之了?可她不甘,凭什么她辛辛苦苦伺候了皇上二十几年,到头来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真是薄情寡性!哼!皇上,你好狠的心!
“有话快说,娘娘可没工夫在这里耗着。”灵犀见宋氏出神出得厉害,忍不住呵斥了一声。这里臭气熏人,她真怕两位娘娘被熏坏身子。
宋氏的头发乱得跟稻草一样,她起初还有心思天天以手指为梳,将自己的仪容整理一番。可是到后来,香昙总是与她作对,架都不知道打过几回了,她便也没再像以前那样注意外在了。尤其方才还与香昙打过一架,她就是想让自己体面一些,也没那个机会。
可是她骨子里的媚态却依旧存在,只微微勾起唇,缓缓眯了下眸子,风情便又回到了她脸上。只是她眼下的模样实在太过难看,灵犀看了只想作呕,而且她还当真干呕了两下。
“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你让皇后给我换一处地方,如何?”宋氏早就闻惯了这里的臭气,可看到灵犀这般明目张胆地鄙夷她,脸色还是经不住绿了绿。
妍华自然容不得她以此为要挟,只冷哼了一声,便对灵犀道:“你把香昙叫出来,我要向她问话。她若哄得我高兴,你便将这些芙蓉糕,唔,还有那一盘鸡都赏给她吧。”
宋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饱饭了,听到有鸡,口水大动。不是她嘴馋,实在是太久没有吃上一口好饭了,怀念得紧。
“你不想问我话了不成?”宋氏盯着那个食盒看了一会儿,心想着即便换不了地方,先饱餐一顿也是好的。落魄到这个境地,也没什么旁的追求了,能填饱肚子才是最要紧的事。
妍华微微勾起唇角,缓缓道:“我有一事需得问你。”
“你说。”宋氏忍不住又看了食盒一眼。
“贞月可是你派人杀的?”
宋氏的眸子动了动,没想到熹妃此时此刻问的却是贞月。沉默了一会儿后,眼见熹妃生出不耐烦之色,宋氏只得微微颔首:“是。”
“当年弘历的奶娘是受了贞月的指使,才会乱吃东西害弘历的,是不是?”
宋氏的眼角抽了两下,对熹妃生出一些刮目相看之感。那件事情早就结了,雅晴已经做了替死鬼,没想到,熹妃倒是心如明镜。她又缓缓点头:“是,也不是。”
妍华眉头一皱,丢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宋氏转了转眸子,她知道熹妃宝贝那个儿子,若是当真让她知道自己当年有害他之心,只怕往后更没好果子吃,可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吗?没有。
所以她只得婉转着调子,笑道:“起初确实是贞月将东西拿给奶娘的,我也不过是恨你要挟我,才想给你个教训好解解我心头的气。若是当真想要四阿哥的命,他也不会活到今天了。”
“这么说,我还得谢你当年不杀之恩?”妍华微微眯起眸子,眼里寒光迸射,嘴角的似笑非笑让宋氏看了微微哆嗦了下。
“熹妃言重,我可不敢如此颠倒是非。”宋氏聪明,知道不得再惹她,压下心里的傲气后,向她微微躬了下身,“我可没有那么多银子给奶娘,银子是汐儿给我的。奶娘的事情,汐儿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从奶娘下手这个建议,也是汐儿与我说的。”
宋氏在心中冷笑,事到如今,将事情都推到已经死掉的汐儿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反正熹妃也找不到人对峙。那个主意当然不是汐儿提的,是她自己想的,不过她透露给汐儿的时候,汐儿非但不阻止,反而越发怂恿她加大剂量,最好在里面下点儿药,好让奶娘喂死弘历。
当然,她当初不过是想给熹妃一个教训,没敢害四阿哥性命,毕竟她有把柄在熹妃手上。
妍华的反应并未如宋氏所料,既没有愤怒至极地辱骂她,也没有云淡风轻地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只见她愣怔了会儿,才突然如释重负般长吐了一口气:“我早猜到是她的人做的,果然如此。只是我与她何愁何怨,竟是要这般针对于我。”
“她的话也未必可信,妹妹不必感伤。”这时,裕嫔终于出了声。她看了宋氏一眼,眸子里的轻蔑一点儿也不加以掩饰。她觉得宋氏早该落魄成这样了,昔日丧子之痛因为弘昼的成长早就减淡。可如今看到宋氏的模样,她只觉得潜伏在心底的恨意终于得以释然。从此以后,她不必再被仇恨牵绊了。
“哼,信不信随你,你真以为贵妃手下的那几个丫头,都是善茬?那时候皇上总是宠着你,谁都看不过去,难道非要有仇怨才能对你下手不成?哼,笑话。”宋氏摆了摆头,目光又不经意地落到了食盒上。昨夜只送了饭过来,汤是馊的,她实在没吃下,只咽了几口饭。早上太监拿来两个馒头,全被香昙抢了去,她没能抢回来,眼下实在饿得慌。
妍华不愿意再听她说话,灵犀给了她两块芙蓉糕后,她又要了两块鸡肉,便道旁边背着人猛吃起来。
这时候香昙急急跑了出来,方才那块芙蓉糕,她品了半晌才舍得大口吞下,实在太美味了:“娘娘,有什么想问奴婢的吗?奴婢一定全都告诉娘娘,求娘娘救奴婢出去……”
“少在这讨价还价!”灵犀斥了她一声,脸上有些不悦。
香昙立马怯怯地住了口,再也不敢央求此事。她搜寻着记忆,将与宋氏相处的这段时日里,听来的秘密都一一道了出来,而一旁的宋氏则只顾着细细吃她手里的东西,根本顾不得听她说了些什么。
因为许多事情的来龙去脉,香昙并不清楚,所以她谄媚献上的这些消息中,有的总叫人摸不着头脑的地方。比如,她说了许多次小主子小主子,妍华与裕嫔都没有闹明白她口中的小主子是哪一位,殇过那么多,宫里头又有几个,可香昙傻傻分不清楚,都用小主子来称呼,实在气人。
临走的时候,宋氏已经手指头上的糕渣子都舔了个干净,喜笑颜开地冲着妍华几人的背影道:“你明日再来,多带些肉,我一定多告诉你些事情。”
妍华顿住,缓缓转过身子,一言不发地盯着宋氏冷笑了两声:“是吗?你这是在同我讨价还价?”
宋氏噎了噎,脚下趄趔了一步,讪讪道:“那我再同你说件事,你将食盒里剩下的东西都留给我好吗?”
妍华看了灵犀一眼,灵犀会意,将食盒里剩下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了宋氏面前。香昙立马过来抢了几块鸡肉,被灵犀扫了一眼后,便不敢再抢,捂着鸡肉便往里面跑了去。
宋氏闻着怀里的鸡肉香气,神秘地笑了笑:“你可知道,你还未进府时,皇后娘娘有过阿哥的?那可是嫡长子,倘若活到今天,太子之位一定是他的。你可知,害他的元凶是谁?”
“弘晖?”妍华蹙起眉头,知道宋氏接下来想说什么话,但是她心头反而突突狂跳起来。
☆、第四百七十一章 参奏
听宋氏话里的意思,当年弘晖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妍华一直用帕子捂着口鼻,只觉闷得慌,待她敛好心里的动荡不安后,亮着眸子道:“齐妃。”
她的语气不是疑问,反而是很肯定的语气。倘若弘晖的死当真是人为,那齐妃便最有动机。宋氏是不会蠢到将自己害死弘晖的事情当做筹码来说给她听的,所以那个元凶定是齐妃无疑。
她不知道当年的情况是怎样的,可她知道,齐妃为了让自己的儿子争得世子之位,一定会下狠手。她想像不出当时的情景有多惊心动魄,可她听闻当年皇后因为弘晖之死,曾一度哭出血泪来,所以才会得了眼疾。
“你竟然知道。”宋氏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她,只觉着自己当真小看了她,这个熹妃,看着稚嫩无辜,却原来早已将什么都看在了眼里。
“事到如今,你莫要再盘算着如何讨价还价了,能来看看你,便是对你天大的恩赐了。你当年做过的坏事你自己心知肚明,我知道你不想死,我也不想让你死。”裕嫔恨恨地瞪了她良久,最后被妍华拉着走出了这块散着臭味的地方。
待走出老远,裕嫔与妍华才将捂着口鼻的帕子拿开,好好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裕嫔看她脸色泛白,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弘晖已经死了,再听细节只会徒增恐惧。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是你又何必怕成这样。”
妍华摇了摇头,唇上灰白一片,没有半分血色,是因为方才一直捂着口鼻,呼吸不顺畅而已。不过她真的在害怕,她有一个没见过面的孩子殇了,那时她尚且心痛得觉着暗无天日,更何况是皇后与弘晖这样的情况呢?没见过面,便少了相处时的那份温情,她有了现在的笑笑后,心里也感激过皇上,当初是他狠了心骗了她很久,如若不然,她见过那个孩子后,只怕更难放下吧。
“姐姐,我们一定要护好几个孩子,他们都是无辜的。”她眼下已经知道奶娘的事情跟皇后没有半分铜钱的关系了,所以对于将笑笑养在永寿宫的事情,她愈加安心起来……
自从妍华穿过一次太监服后,便开始时常以那身装扮出现在养心殿了。胤禛批折子,她在旁边整理文书,待他批折子用的朱砂用完了,她便帮忙再研一些。其实对着这个朱砂,她还是心有余悸的,虽然太医说此物无毒还能安神,但妍华却是不信,她宁可相信白芷,多食令人痴呆啊!不过她帮忙研点儿朱砂墨,也不用食之,并不用担心。
妍华一路见证着胤禛对年羹尧的情感变化,虽然她未看到过那些折子,可她知道,胤禛对年羹尧已经开始有疑心了。
五月份的时候,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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