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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熹妃传-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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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华方才得意忘形,一时说漏了嘴,眼下悔得忙轻轻咬了下舌头,含糊道:“以前也是臣妾煲的,这个鱼塘是……臣妾当了熹妃后头一次煲的,臣妾是这个意思。皇上快尝尝,凉了就失了味儿了。”
  “这么热的天,不会那么快凉的。”胤禛也不再追究,待人给他盛好汤后,便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妍华与十三都盯着他看,妍华是想看看他喝了这鱼汤后会露出什么*表情,想听他的夸赞,十三则是觉着先听听胤禛的评价再喝比较妥当,若是不好喝,他便浅尝辄止即可。
  这一口胤禛是喝得极其漫长,他分了好几口才全部咽下去。看到十三递了个询问的眼神过来,他这才重重地点了个头:“很香,很好喝。”
  妍华听他夸得这么直接,立马笑开了花儿。
  妍华用膳期间,看到两个人都已经鬓角斑白,一时颇为感慨,悄声与芍药说了句什么,便看到芍药点头,悄悄退了下去。
  这一夜自是一番颠鸾倒凤,翻云覆雨。二人许是晚膳吃得饱喝得足,又饮了点儿小酒,所以这一晚都特别有精力,再则没了敬事房的太监在门外倾听,妍华也特别有兴致,一直未叫累。直到月挂中天,习习凉风透过窗子吹进来的时候,二人才事毕,带着满身的香汗沉沉睡去。
  第二日,胤禛起来的时候,妍华也跟着早早儿地起来了。胤禛让她多睡一会儿,她却坚持要起来。待太监过来给胤禛梳头时,妍华却接过那太监手中的梳子亲自给他梳起头发来。
  这时候芍药奉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托了个浅碟,里面盛了一团墨色的东西。她昨儿夜里让芍药跟苏培盛说了,找太医弄个能染发的方子,她要给胤禛染发。苏培盛也深切地将之当了一回事儿,连夜让太医将东西备好送来了圆明园。
  “这是什么?”胤禛睨了那团青黑的东西一眼,眸子里露出一抹嫌弃。
  “臣妾要给皇上一个惊喜。”她说罢就让人将镜子给拿走了,然后便蘸着那团东西往胤禛发上梳。好在太医体谅着东西是要给皇上用的,所以气味很好闻,有淡淡的苦涩清香,闻了倒是有些提神。
  胤禛看到她的举动,立马便猜到了她的用意,身子没动,可嘴里却长叹了一声:“婵婵还是嫌我老了啊。”
  她顿了下,旋即红着脸道:“哪里老了,皇上昨儿夜里……十分之勇猛。”她说这话也无非是为了让他高兴,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这般奔放地将那种事情挂在嘴上评论。
  果不其然,他闻言惊诧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旋即大笑起来:“你啊……婵婵倒是越来越厚面皮了!”不过,心里还是喜滋滋的,哪个男子不喜听到这样的话呢,即便是奉承话也高兴啊。
  待妍华将他两鬓的半百染成了青丝后,又亲手给他辫好了长辫子。
  “皇上今儿要上朝吗?要见百官吗?”妍华突然问了句奇怪的话。
  大清律例,后宫不得参政。但胤禛了解妍华的为人,自是没有将她这句话往政事上想:“无须上朝,张廷玉、鄂尔泰等人会来圆明园上奏……婵婵问这个做什么?”
  “这就好这就好。”她偷偷喃了两声,见他微微侧眼往后看她,忙道,“皇上突然年轻了许多,可惜许多人都看不到了。”
  她憋着笑在他辫子末梢打了个蝴蝶结,然后便拿着镜子给他看。两鬓染黑之后,他的苍老与憔悴之色立马消退了不少,眸子里的光彩在青丝的衬托下,愈发鹰厉起来,委实英气。
  他满意地侧头看了看两鬓,看上去果然年轻了许多。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与她一起用过早膳后便往书房去了。妍华瞧着他的背影,对着他辫子上那个蝴蝶结笑得不能自已。
  这个小小的恶作剧最后终止在怡亲王眼中。前头军机大臣们奏完要紧的事情后便离开了,十三却每次都与胤禛商讨很久。十三如今是总理事务大臣,是胤禛的辅政大臣,先帝驾崩前,国库亏空数目便极为惊人,如今胤禛继位后,先后遇到先帝与皇太后的两个大丧,国库更是紧张不已。
  二人议事时,本是神情严肃,气氛压抑,待十三无意间看到皇帝绑辫子的发带被系了个蝴蝶结时,一时间便怔在了那里。待胤禛奇怪地看过来时,他才指了指胤禛的辫子:“皇上的辫子……是熹妃给绑的吗?”
  胤禛摸了摸鬓角,见手上没沾染脏污,不答反问:“十三弟可是发觉朕今日年轻了些许?”
  十三没有料到他竟是如此直白地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细细瞧了一会儿,才点头:“好像确实年轻了许多,难不成皇上昨儿喝了熹妃煲的鱼汤后,返老还童了?呵呵~”
  “她给朕染了下白发。”胤禛也不造作,径直道出自己有白发一事。
  十三这才眯着眼细细看了看,然后感慨道:“四哥……皇上好福气啊。臣弟让筱七看自己的白头发,她非但不说两句好听的,还拨拉着自己的头发,也找了几根出来,说她在与臣弟一起老,她都不担心,臣弟又担心什么呢?难不成想出去招惹小美人儿不成?呵呵呵……”
  胤禛已经与他说过多次,私下里还是叫四哥就好,但是他恪守着君臣之礼,还是习惯于叫皇上。胤禛纠正过几次,可下一次十三还是叫他皇上,最后无奈,也只得随了十三去。
  胤禛闻言,突然想起妍华曾与他说过白头偕老的话,突然畅怀道:“可婵婵还是嫌我老啊,你看看,不然他怎得会想着帮我染发呢。”
  十三默了默:也许,她是盼着你慢点儿老,想让你等一等她,好陪着你一起白头呢……
  胤禛向来不是纵容自己的人儿,所以在圆明园小住了两夜后便回了宫。
  一切都似乎如往常一般,没有什么异常。直到妍华回宫后第一次去皇后宫中请安,才知道她随胤禛在圆明园小住的这两夜,在后宫中掀起了多大的风波。
  
  ☆、第四百四十九章 出击
  
  要说胤禛宠着熹妃,该嫉妒之人是谁?
  无非是年贵妃齐妃这些生了阿哥的人儿,其他如宋常在武贵人这二人,以她们的身份压根没有任何威胁性。所以饶是她们二人真的醋得满身酸味儿,妍华也没有工夫去搭理。
  可要说让她诧异至极的是,对胤禛带着她避开宫中事务跑去圆明园小住一事,反应最大的居然是弘时!
  翌日,妍华去皇后宫中请安的时候,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观察了好一会儿子才发觉齐妃看她的眼神便阴暗了。若说阴暗也不大准确,只是妍华总感觉从齐妃所在的位置射过来一束束让她不舒服的眼神。看过去的时候,齐妃又会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
  待人走尽,妍华留下来等着与笑笑过来说会儿子话的时候,她才从木槿口中得知,昨儿弘时与齐妃吵了一架,吵得动静颇大,路过承乾宫的太监和宫女都在外头瞧了会儿热闹。结果弘时一出来看到有人站在外头往里面瞧,一气之下便让身边的太监将那个宫女拖下去杖责了。
  这件事情闹得有些大,皇后得知后,忙差人去叫齐妃与弘时谈话。只不过弘时与齐妃吵过架后便出了宫,据说到现在还未回来。至于吵了些什么,齐妃含糊其辞,并不愿意多言。
  妍华啧啧了两声,觉着弘时的脾气太直太冲,说话做事向来都由着性子,不知拐个弯委个婉。这件事情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只怕弘时又要挨骂受罚了。
  “娘娘,奴婢曾听皇后娘娘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高于众,众必诽之。四阿哥的功课骑射样样出彩,恐怕会遭人恨。”木槿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平和的眸子,说话的声音也因为隔着面纱而氤氲了几分。
  妍华瞧了她一眼,知道她在提醒自己,只点头道:“弘历是个聪明孩子,知道收敛光华。此时再让他往平庸里装也晚了,除非他是个傻子,不然……总会遭人恨的。”他想起在养心殿里操心天下事的胤禛,觉着他若是没个称心的儿子在身边伺候,当真对不住他这么多年的操劳。
  “娘娘与皇上去圆明园那一日,正好是汉人的乞巧节呢,皇后娘娘都说,皇上果真用心。”木槿笑了笑,不见半丝嫉妒。果真是跟了什么样的主子,便养出什么样的性子。只是,灵犀的性子怎么一直那样鲁莽的,难不成她自己也是个鲁莽性子?
  “乞巧节……呵呵,皇后怕是想多了,我压根不知道这事儿,皇上也没提过,只是凑巧赶上了而已。”
  俩人正闲聊着,一个小宫女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待看到木槿后忙轻唤了一声:“木槿姑姑~”
  木槿厉色瞪了她一眼,她才看到熹妃也在,忙讪讪地行了礼:“熹妃娘娘吉祥。”
  “什么事情如此慌张?”妍华看了木槿一眼,见二人神色有怪异,便问了一声。
  小宫女抬眼瞧了瞧木槿,不知当讲不当讲。木槿垂眸沉思了下,解释道:“奴婢让她去看看昨儿被三阿哥杖责的宫女,是不是不大好?”
  小宫女得了她的首肯,这才颤声禀道:“她……她死了,公公已经让人将她拖出宫了。”
  那个宫女是上个月才进宫的,看到热闹也不知避讳,又正好撞到发怒的弘时,才有此一劫。那宫女本就被暑气熏得有些不大安好,被杖责了不知多少板子后,又没人肯照顾她,熬了一晚上后便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如今天气又炎热,她的血渍混着汗水一直粘在身上,难受得很,结果年纪轻轻硬是没熬过去。
  妍华倒抽了一口气,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她该不该利用这件事情来做做文章?
  “哪个公公让人将人拖出去的?”
  “回娘娘,是内务府的张公公。”小宫女轻轻颤着身子,吓得小脸都白了。
  “好了,下去吧。你好好收着规矩便是,怕成这样做什么。”木槿不轻不重地训了她一声,便将她屏退了下去。
  待人走后,她又回过头来看了妍华一眼,眸子里带着询问,似乎想问她准备怎么办。
  妍华笑了笑:“张公公很听苏培盛的话,这件事情他肯定会向苏培盛汇报的。”苏培盛知道后,皇上自然很快就会知道了,所以这件事情不必她们多此一举地前去养心殿告密。她只怕,胤禛知道这件事情后,又要对弘时动气了,到时候气坏了身子便不好了。
  木槿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过了会儿又迟疑道:“若是想让齐妃娘娘不得翻身,此事可再添油加醋一番……”
  “额娘!笑笑很想额娘!”正说着,一个脆如黄鹂鸟儿的童声便窜了过来,木槿忙闭了嘴。抬眼一看,皇后带着笑笑过来了。一大早笑笑要去御花园逛逛,皇后不想搅了她的兴致,便让奶娘等一行十几人带着她过去了。早上的太阳没那么炽烈,却还是热气燎人。
  方才众人请完安后,皇后放心不下,亲自去御花园将笑笑接了回来。妍华本想跟着去的,被皇后甩在了后头,让她候一会儿便好,所以她只好讪讪地在殿中等着。
  妍华也没有久待,与笑笑相处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她怕自己霸占笑笑太久,皇后心里会不适滋味儿。
  回了景仁宫后,她让杜若注意着养心殿与承乾宫里的动静,至于怎么个添油加醋,她并未想到万全之策。无论如何,弘时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叫她去害弘时,她做不到,她只望弘时不要挡着弘历的路,不要对弘历使坏,那便万事大吉了。
  睡了一个午觉后,烈日被云遮了大半,没有之前那么炎热了。妍华见状,让芍药备了些补品,随她一起去翊坤宫。她倒是不信了,还能每次都找不到机会跟年静怡单独说会儿子话?
  翊坤宫里,年贵妃受了点儿暑气,正病怏怏地躺在藤椅上午休。她的脸色又开始变得暗黄了,明明比妍华小上三岁,可旁人眼里,她倒是要比妍华来得老气些。主要是因为她的脸色不好,搅得整个人都蔫蔫的,没有二十九岁这个年纪的活力。
  冉儿将熹妃迎进去后,差人伺候了茶水。妍华让芍药将补品放下后,象征性地询问了下贵妃的身子可大好了。
  冉儿摇了摇头:“主子的身子如今虚得很,都是……哎,太医说主子元气不足,一定要好好调养将根本给治好。”
  妍华闻言默了默,她想与年贵妃说的那些话,只怕会刺激到贵妃,究竟该不该说呢?抬头看到汐喜儿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她又改了主意。既然决定了说,当然要将这件事情给做了,不然老是憋在心里头也怪难受的。
  “我有一事,本想跟贵妃娘娘说的,可既然贵妃身子不大好,我只怕说了那些话会让贵妃受刺激。你们二人一直在贵妃身边伺候,我说给你们听也是一样的,你们日后多加注意着些就是了……”
  她说着便将宋常在当初在潜邸时,如何下毒想害她,又如何挑拨离间的事情都无所保留地说了出来,听得喜儿与冉儿一惊一乍的,红润面色急急退了去。待听完妍华说的话后,她们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了。
  二人面面相觑着,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掩不住的惊骇。
  妍华待她们缓了会儿神后,方继续道:“当初在潜邸,听说贵妃滑了一跤便……落了胎,当时我便怀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苦于没有证据,所以迟迟未说出来。我知道,贵妃与宋常在交好,我说这些倒是显得挑拨离间了。可若不是宋常在不知收敛,我也实在不想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听说这两日宋常在又与武贵人交好了,如此活跃,如此笼络人,当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若是想傍棵大树乘凉,那么她便贪心了点儿,广撒网未必能多捞鱼,这后宫中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岂是人人都那么容易被利用的?
  为了防止宋常在又在暗地里使坏,妍华还是觉得早日让贵妃与她疏远一些为好。多一个人与宋常在作对,妍华便可少操一份心,所不定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娘娘,这种话……不可乱说的。”冉儿白着脸又看了喜儿几眼,见她神色凝重,便转过头来看妍华。其实当初年静怡滑了一跤便落胎的事情,她和喜儿也觉着可疑,想想这一次福沛小主子的事情,她们便愈加觉得当年的事情可疑了。虽然福沛小阿哥到头来还是殇了,可贵妃在那样不宜养胎的情况下都能将小阿哥生下来,可见她们的贵妃还是颇为坚强的,所以当初滑了一跤便落胎委实可疑啊。
  “我也知道这件事情说不清,可我怀笑笑的时候,宋常在去万福阁探视过我,每次都十分勤快地递东西与我吃,有一次她走后,我看放在她旁边的那盘糕点有些古怪,便让大夫查了查,结果……那糕点上面竟是落了巴豆粉。”
  “大夫说巴豆粉有毒,我当时若是吃了那盘糕点,笑笑只怕……哎,你们可知,落了巴豆粉的那块糕点,正是宋常在想夹给我吃的那块啊……”妍华说着便捏着帕子拭了下眼角,芍药忙轻轻拍着她的背予以安慰。
  冉儿听后太过震惊,宽慰了妍华几声后,便有些不知所措地绞起手指来。
  倒是喜儿,卡呢来冉儿一眼后,便怯怯地看向了妍华:“那……娘娘当初怎得没有追究宋常在?”
  芍药见妍华身子微颤,表现地很是后怕,便木着脸答道:“娘娘当时便让人将宋常在抓回去了,可搜遍了她与贞月的身子,也没寻到证据。”
  
  ☆、第四百五十章 轻尘
  
  “喜儿,熹妃娘娘说的这些,咱们当信吗?”冉儿看着熹妃远去的背影,渐渐抽过神来,满脸担忧地看向了身边的喜儿,仿佛旁边这个面容稚嫩的喜儿是她的主心骨一般。
  喜儿收起嘴角惯常摆出的微笑,板起脸来的模样蓦地成熟了几分。只见她眉头轻蹙,薄唇轻启:“当信,也不可尽信。日后咱们要多提防着宋常在,倘若当初那件事情真是她所为……我一定要叫她血债血偿!主子这么多年受过的苦已经够多了……”
  她说着便狠狠地咬紧了牙齿,眼里迸射的怒气让旁边的冉儿忍不住轻颤的下:“喜儿你……熹妃隔了这么久才道出来,确实有些难以理解。”
  “或许她就是想看着宋常在害主子,主子生不下来,还不是便宜了她吗?她的四阿哥会不想当太子吗?倒是宋常在,她为什么要害主子?宋常在又没有孩子,害了主子对她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喜儿语调寒凉,在这炎热的夏日里,竟是听得冉儿通体发寒。
  以前汐儿还在的时候,汐儿好歹还有些主意,她也不必事事都问过喜儿。如今汐儿去了,她便只得听从喜儿的吩咐行事了。她们三人,就属喜儿最有主意,虽然喜儿比她和汐儿小,但是脑瓜子灵活。
  汐儿锋芒太露,喜儿却知道收敛于内。所以冉儿反而有些怕喜儿,笑里藏刀之人最让人捉摸不透,说不定哪一日就在背后捅你一刀,而你还笑着给她数钱呢。
  不过,怕这些做什么,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儿,她们还不是巴望着贵妃能越过越好,巴望着年大人能越来越发达……
  “轻尘呢,还没有回来吗?”钟粹宫里,宋常在燥热地用一把极其普通的团扇不停地扇着风,旁边的香昙则用一把大蒲扇在她身后扇着。
  她很是不满,入了宫后,只分了一个香昙给她使唤,说是宫女不够。上个月刚拨了个轻尘给她,生得美艳,让她看了极为不顺眼。轻尘轻尘,轻尘脱俗?还不是一样的俗气,一听到她说要安排她跟着去圆明园伺候皇上,喜得那叫一个眉开眼笑。
  不过,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儿,熹妃昨儿就回来了,这个轻尘怎得还不回钟粹宫!
  轻尘还没养熟,忠心不忠心都还未可知,她本来也没想这么快就安排轻尘与皇上碰面的。这不是正赶上胤禛要去圆明园小住吗?齐妃听后当即便让人安排将轻尘跟过去,宋常在的脑子一热,于是便答应了此事。
  香昙伸着脖子往外瞧了瞧,闷热无声,只有树上的那只蝉时不时“吱”一声。这里真是人迹罕至,离皇上最远不说,连树上的鸣蝉都没有太监过来抓。每次她跟张公公说补蝉这种事情,张公公都推脱他很忙,被问得不耐烦了,就骂她不识抬举。
  “主子,奴婢去内务府问问吧?莫不是那个小蹄子去了一趟圆明园,就攀附到别的宫里头去了吧?”香昙也不喜欢轻尘,觉着她怎么瞧怎么媚,明明跟她一样就是伺候人的命,还想用那张脸骑到人身上去不成。她瞧轻尘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不就是下巴尖一点儿,眼睛水灵一点儿,皮肤白了那么一点儿吗?
  宋常在心里烦躁,想到香昙一走,她便没人使唤了,便没让她去……
  妍华回了景仁宫后,突然想起在圆明园见过的那个小宫女,明媚一朵花骨朵啊,若是再好好打扮一下,那岂不是要将这后宫里的人给比下去了。那个小宫女因着年轻,充满了朝气,虽然不至于倾国倾城,可她骨子里透出来的那抹鲜嫩,委实让人动容。其实,小宫女长得还不及年贵妃,可妍华一想起她那张脸,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
  经历过娉娘和阿梨的事情,她当自己学会大度了呢,却发觉自己还是看不惯有俏丽的人儿在胤禛身边转悠。倘若这宫女一早就是胤禛后宫里头的人儿,她也认命,可既然不是,那她就不认命了。
  有些事情,还是掐死在萌芽状态为好,虽然现在还未萌芽,她也该提防着些。
  “芍药,在圆明园伺候的宫女里头有一个长得……很好看,你注意到了吗?”所以妍华歇下来没多久便将芍药召到身边说起了悄悄话,见芍药点头,她继续道,“你让钱贵去打听打听,看看她是哪里的宫女,是一直在圆明园里伺候还是在宫里头伺候的。若是能叫到景仁宫来,便将她叫过来一趟。”
  芍药古怪地瞧了她一眼:“娘娘多虑了,她不过是个包衣奴才。”
  妍华被她看破心思,也不尴尬,反而瞪了芍药一眼:“你这是什么话,出身包衣又怎么了?容貌好资质好,即便是包衣,也总会有出头日的。”
  已故的皇太后当年也是出身包衣,后来还不是成了先帝的宠妃。只不过这种话不可拿到明面上去说,因为先帝早就给皇太后抬了旗,所以皇太后的出身一事谁还敢再拿出来议论。
  芍药看熹妃这么说,自知失言,认了错后便让钱贵去打探了。
  景仁宫的首领太监是个老太监,年纪大了,平日里头都在景仁宫打点上下。妍华体恤他年迈,有什么事情都会让钱贵去做。钱贵若是遇上难事,都会去问老太监,老太监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以对于景仁宫里被拨来个老太监,起初芍药对此还愤愤不平,待过了一段时日后,反而觉着这样的安排委实是用了心。
  最起码,这个老太监没有二心,还舍得好好培养钱贵。钱贵也是出了奇的忠心耿耿,私下里还老是说熹妃是他的大恩人。
  钱贵打探好消息回来时,妍华已经用过晚膳了。外头闷热闷热的,团云遮日,却又不下雨,看得人心里头发急烦躁。
  钱贵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在外头将手里的汗水甩干后,才慢下步子来走了进去:“娘娘~奴才回来了~”
  妍华见他满脸是汗,忙让他先下去洗把脸喝口茶,钱贵痴痴地笑着,高兴地应了一声,忙下去将自己收拾干净。他方才从内务府回来,远远看到养心殿外头有喧闹声,便走近问问出了什么事儿。一切都打探好后,他便想赶紧回来告诉熹妃娘娘,免得娘娘干着急,所以一路上都在贴着墙根小跑。
  洗了把脸喝了杯茶后,他立马觉着舒服了许多,心里头对熹妃的感激不知不觉便又深厚了几分。
  再走进去时,熹妃正在与灵犀说着什么。钱贵竖着耳朵听了下,原来熹妃是在问灵犀方才做给她喝的那碗汤是什么汤。他忍不住紧紧抿住嘴偷笑了会儿,觉着他们的娘娘对吃食倒是颇有些上心。
  “娘娘,奴才方才瞧见三阿哥了,正在养心殿外头跪着呢,像是被皇上罚了。奴才走近瞧了瞧,皇上好像很生气,一直在骂着什么……”龙颜大怒,他自是不敢上前讨罚,只绕了道打探了下因由便急急跑了回来。
  原来那个叫做轻尘的小宫女随驾回宫后,便跑去承乾宫求了齐妃,说以后要在承乾宫里头伺候。齐妃瞧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头藏了她的计较,所以就答应了。她差人与内务府的人要了这个宫女后,内务府到现在还没来得及给钟粹宫再安排一个人过去,这也是宋常在主仆到现在还没见到轻尘回去的原因。
  弘时回宫后听闻皇上召见他,心里害怕,竟是先行跑去承乾宫里头求助了。求着求着他就看到了轻尘,唇红齿白又娇嫩的小宫女,自是让他一见便起了心思。所以他转而又央着齐妃将这个小宫女赐给他“耍把式”。
  齐妃无奈,弘时还不懂人事时,她便挑了个宫女给他耍把式,好通一通男女之事。毕竟年纪大了,日后还要娶妻纳妾的,一点儿也不懂也说不过去。如今他早就通了人事了,却还跟她要人耍把式,这不是耍无赖吗?
  齐妃留了轻尘在身边,是想着日后培养好了轻尘,好让她一块儿伺候皇上的。轻尘哪一日若是飞黄腾达了,自是会感激她的引荐。她心里筹划着这个念头,所以怎得会愿意让弘时将计划打乱呢?所以她自是不同意的。
  先前皇上带着熹妃去圆明园小住,弘时还直白地说她年老色衰不知争宠,她想想都气!
  弘时见齐妃不答应,自是好一番暖言暖语地道歉,齐妃本就心疼这个儿子,见他为之前吵架一事道歉,心立马就化了。再瞧瞧轻尘,不就是一个标志的小宫女吗?以后再寻一个就是。所以她一高兴,便真的赏给弘时了,轻尘便因此又辗转去了阿哥所服侍弘时。
  弘时刚得了个小美人儿,头脑一热便将皇帝召见他的事情给忘了。
  苏培盛听闻他已经回了宫,却迟迟不见他去面圣,便又差人去叫了他一遍。彼时弘时正跟这个刚得的小美人儿浓情蜜意,听到太监说皇上传见,惊得当即便泄了个彻底。他也没心思再对轻尘说两句体贴话,赶紧穿好了衣裳就跟着去养心殿了。
  胤禛知道了他的行径后,自是震怒!
  钱贵也不知道其中的因果,只如实禀道:“内务府的人说那宫女本是在钟粹宫伺候宋常在的,昨儿下午被齐妃要了去,今儿上午又被三阿哥要了去……”
  
  ☆、第四百五十一章 震怒
  
  “内务府还当娘娘也想要那个宫女呢,唬了一大跳……”钱贵见熹妃面色发沉,禀完事情后便想说两句轻松的话让她笑一笑。
  妍华也没笑的心思,却又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便牵强地扯了下嘴角。
  灵犀递了个白眼给钱贵:“好了好了,快下去歇歇吧,主子也听乏了。”然后她又盛了一碗她熬的山楂苹果汤给妍华喝,嘴里不住地劝道,“主子莫要为此烦心了,皇上才不会看上那个宫女呢,如今被三阿哥要了去,不是更好嘛!三阿哥挨骂,也是三阿哥自己作的。”
  妍华回过神来,微微嘟起嘴嗔了她一眼:“我才不担心三阿哥呢,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做错了事儿出了什么后果,自该自个儿担着。我事担心皇上,怕他气坏了身子。他年纪也不小了,都有白头发了……”
  “娘娘莫要再说皇上的白头发啦,说多了皇上该生气了。”
  “气什么气,他本来就老了。”说是这么说,妍华自然知道不该经常将此挂在嘴上。
  夜幕降临时,豆大的雨点哗啦啦地砸了下来。很快便将白日里的热气冲散,雨水带着泥土气息吹进了屋子里,闻着分外惬意。这一场暴雨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然后雨势便渐渐转小了,可这雨却一直持续下了一夜。
  下暴雨的那半个多时辰里,弘时一直在养心殿外面跪着,胤禛没让他起,他也没敢起。雨水砸得他脑门疼,但是他也硬气,没叫半句屈。
  “皇上,三阿哥还在外面跪着呢,这雨太大了,是不是让三阿哥进来……”苏培盛看弘时被雨水淋得狼狈,便进去问了一声,胤禛抬头看了看外头,落汤鸡一样的弘时反而多了丝让他欣赏的硬气。
  “由他跪着。”胤禛语气平淡,可眸子里的怒气却还没有消。
  方才弘时怎么跟他吵的来着?对了,弘时公然顶撞他不说,还当着他的面说了那些混账话!他是他的亲儿子,不理解他做皇帝的皇阿玛便也罢了,居然还带着那么多不满,怎得不叫他心寒!
  他为了给弘时择一个好师傅,已经花了不少工夫了,怡亲王等人已经递了一长溜的名册给他,他一个个筛选,最后定了精研读书的王懋竑,让他时常行走于三阿哥的书房。若不是对弘时有期盼,他何苦花这么多心思?连弘历和弘昼的师傅,他都没有下这么大工夫去挑!
  他越想越生气,抬头看到弘时正好看进来,那眼神里满是倔强与不甘。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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