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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熹妃传-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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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疼地蹙了下眉,收回眼来看了纤云一眼,只觉着纤云说得也不无道理。她仰仗妍华这么多年,过得相安无事倒也惬意,若是没有弘昼,苦一些的日子她也过得。可如今有弘昼在身边养着,她自是看不得自己孩儿受苦的,是以,她要自私一回。
“我过去看看。以后你也注意着些说话,我与妹妹虽然相熟,可不该说的话还是不得随意说出口,伤了感情便不好了。”耿氏说了她几句后,便有丫头撑了伞在外头候着她了。
她当即便速速行至伞阴下,心里斟酌着分寸往对面去了。
此时,妍华正在作画,她生下弘历后便养成了这个习惯,心绪一不大好她便作画,即便只是随意涂涂画画,也可发泄心中的愤懑。
嘉惠正乖乖地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就着小桌子也在写写画画,弄得脸上沾了墨汁都不知道。
“母女俩真是一模一样,连消遣的法子都是一样哩。”耿氏轻笑了一声,走过去看她们都在各自画些什么。
嘉惠叫了她一声额娘后,便又低下头认真地写写画画起来。
嘉惠正在画花花草草,有模有样的颇为认真。她方才嚷着要吃西瓜,可是等弘历将西瓜拿过来后,她又不想吃了。她看到妍华一直在作画,便也跟奶娘要了笔墨纸砚,在旁边安静地乱涂乱画起来。
她如今已然五岁,比去年入府时圆润了许多,小模样生得越发可人起来,眉眼像极了十三,嘴巴与瓜子脸又像极了筱七,端得是小美人儿一个。
妍华听到耿氏的话后,这才停下笔来:“笑笑,跟两个哥哥去玩一会儿,两个额娘要说会儿子话。”
“好。”嘉惠乖巧地点了下头,上前拉住妍华的手,冲着妍华笑眯眯地扬了下小脸后才跑出去。她也不知道为何要如此,只是她的弘历哥哥说,笑笑是额娘给她取的乳名,所以她要时常对额娘笑上一笑,才对得住这个乳名,所以她便照做了。
耿氏因为这个乳名愣怔了下,待看到妍华投过来的视线时,才扯了扯嘴角笑道:“妹妹还是放不下。”
妍华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我不过是私下里偶尔这么叫她一声,今儿倒是被你听到了。我的笑笑若是还在,眼下也该会走路了,肯定会追在他们几个的屁股后头嘻嘻哈哈呢。”
“妹妹想开一些吧,总是这样想着,迟早要生病的。”耿氏上前低头看了一眼,却见妍华画了许多小孩子的画像,有的眉眼酷似胤禛,有的眉眼与妍华自个儿肖像,不过清一色的都是女娃。原来,妍华是在假想着笑笑的模样,凭着自己的想像随意画了下来聊以慰藉。
耿氏有些无奈地将妍华手里那支笔拿了下来,缓缓搁在了笔架上。
随后,妍华怔怔地看着她将那一幅幅画卷起来收在了一旁。隔了半晌,妍华才轻叹一声,走去旁边的榻上坐下:“姐姐……能体会我的痛,我一时半会儿也忘不了,便让我想着吧。”
耿氏的第一个孩子还未出世便小产了,而她,是经历过生产的疼痛后,才得知孩子没了。究竟是哪一种经历更伤人心,她也说不上来。
“可是……爷也是为了你好,才瞒了那么久的,你不该将这份怨气都放到爷的身上,他也不容易。”耿氏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出声劝说起来。虽然她明白妍华为何迟迟不与胤禛和好,可是为了弘昼,她只得自私一点地劝和。
“我……哎,姐姐,我也不知我是在怨他还是在怨自己……他骗了我八个月,姐姐你也知道那八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哪是说不怨就能不怨的?姐姐可知道,他已经让静莲居的那一位接替了我去研墨了。如此薄情寡性,我还那般惦记着有何用?不值啊……”
耿氏无奈,捏着帕子给妍华擦了下汗:“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相信爷不会待你这般薄情的,你若是肯回去研墨,爷定不会再让侧福晋……”
“姐姐怎得就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若是不在旁边伺候,他立马便能找另一个人替了我,这便证明,我在他心中是多余的,是可有可无的。既然如此,我何必再贴上去找难受呢?”妍华烦躁地别开了脸,轻蹙的细眉里裹着化不开的忧思。
这一年已是康熙五十七年,而她是康熙四十三年入的府,如今她已是二十有七的年岁,可谓如假包换的老女人了。年静怡无论如何也小她三岁,水水嫩嫩一朵花。
她难过的也不是这些,她还未从胤禛的欺瞒中彻底恢复过来,他便让旁人接替了研墨的差事,委实让她心伤。她明白胤禛欺瞒她那么久也是怕她伤心,可理解归理解,她还是忍不住要去怨怼他。这么久以来,她一直为他考虑颇多,委屈也受得够多了,所以积累久了,这情绪总是要爆发一下的。
不过她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了气,尤其是刚得知笑笑不在人世的头两个月里,他也不顾她的感受,总是强行要她身子,折磨地她身心俱疲,所以她心里的怨气便愈加沉重了几分。
他以为那样便能然她再怀上一个孩子了是吗?他以为再怀上一个,她便会将笑笑的事情给忘掉了是吗?他以为他以为!什么都是他的自以为是!他凭什么以为别的孩子能够替代笑笑?
她做不到。做不到将那个未见过面的笑笑给忘掉,也做不到彻底地去恨他。
与其说是在恨他,不如说是在恨她自己来得确切些。
她一早就感觉到胤禛是在骗她了,可她自己却压根不敢开口问,只自欺欺人地一直任由他骗着自己。她怨他残忍,其实是她自个儿太怯懦了。
此外,她的身子一向健朗,弘历生下来时就白白胖胖的,笑笑理应也是好端端的才是。可听灵犀她们说,笑笑一生下来便得了病,哭声都弱得很。妍华左想右想都觉着事情有蹊跷,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定是她怀孩子的时候被人算计了。怪她,怪她没有早早地察觉,所以才遭了奸人的迫害。
所以她才会让灵犀差人多注意着点儿锦绣轩与静莲居,府上如今能作怪的也只有这两个院子里的人儿了……
“妹妹,你但凡想开一些,以后与爷就还能像以前那般如胶似漆。你进府十多年了,与爷吵过闹过,可爷哪一次不是让着你的?爷若不是心里在意你,也不会待你好了如此之久。你……真不该……哎,就算为了弘历的将来,你也不该如此与爷怄气的。”耿氏看到妍华脸上的倔强,再度无奈地叹了一声。
妍华的眸子动了动,往外看了一眼,瞥了下孩子们嬉闹的身影后,又淡然地收回了视线:“弘历是爷的四阿哥,爷不会因为我不受宠便不好好待这个儿子的。弘昼亦如此。更不用说惠儿了,爷抱了她回来是念着对十三爷的兄弟情。”
“你这是什么话,真要与爷怄一辈子气不成?”耿氏听到她的话后,深深地拧起了眉头,脸上满是不安。这个蝉儿,什么事情都看得明明白白的啊!
“他上月初五冲我发火后就没再来过了,说不定早就忘了这里。就算我想同爷怄一辈子气,也要他配合着怄气才行,不然只是我一人在这唱悲情戏罢了。”
耿氏听到她有些酸溜溜的语气后,知道事情有转机,忙出声劝诫:“这是什么话,爷在人前清冷惯了,他那么多次拉下脸过来哄你,你却都不领情。换做我是他,我也会无计可施。眼下只要你好好儿地向他服个软,他定会很高兴的。”
妍华沉下脸来,干干地扯了下嘴角:“姐姐这是什么话,我何必要向他服软。他多的是人向他服软,少我一个不少,我……”
“格格,锦绣轩来人儿了。”妍华还未说完,芍药进来通传了一声。
“谁来了?”妍华锁起眉头,与耿氏对视了一眼。
☆、第四百二十章 和好
来人是武氏,她这几年特别安分,除了每日早上请安的时候摆摆脸色,丢几个白眼,倒是没有多余的害人心思。这种人简单得很,光看其脸色便能猜到她的心思,所以妍华从来都不会将她放在心上,以至于每次出了事情,妍华从来也不记得府里有武氏这个人。
眼下听说武氏来了,妍华禁不住纳闷起来。她揣着疑惑走出去时,武氏正一脸艳羡地在打量着妍华屋子里的摆设,还时不时酸溜溜地啧两声。
“妹妹怎得有空过来?”妍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着不慌地洗了一把手。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武氏自打入府以来,一直将她放在心里恨着,好好儿地跑过来莫不是看她受了冷落,所以跑来奚落她一番?哼哼,这倒确实符合武氏的性子。妍华在心里转了几番心思,面上却不露声色,让人看不出端倪。
武氏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看到耿氏也在,便有些不高兴了:“耿姐姐也在啊。”
耿氏微微一笑,冲她点了下头算作回应。
武氏撇了下嘴,觉着耿氏不识趣。
她方才说那句话就是在暗示耿氏“你可以走了,我有话要单独与婵姐姐说”,结果耿氏非但没有会意,还优哉游哉地吃起茶来,委实太不知趣!看来,还是简单粗暴适合她一些。
“我有些话要与婵姐姐说,耿姐姐可否回避下?”武氏忍了忍心里的不满,闷闷地睨了耿氏一眼。
耿氏失笑,忙低头掩住了嘴角。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对武氏倒是越看越上眼,起码这个人没有歹毒心思。虽然她起初也试图用巫蛊布偶陷害过妍华,可事情失败以后,她倒是再也没了害人的法子。与锦绣轩那位笑里藏刀的宋氏相比,武氏简直可爱极了……
翌日,弘历去书房给胤禛请安,胤禛考了考他的功课。
弘历的诗文倒背如流,回答胤禛的提问时也有根有据,不卑不亢却又不失规矩的模样让胤禛频频点头。
年静怡晚弘历一步到书房,本来想进来给胤禛研墨的,但是看他们父子二人因为功课一事而神情严肃,便没有进来打扰。她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后,见一时半会儿似乎结束不了,便听了喜儿的话先回去了。毕竟外头烈日炎炎,年静怡的身子底子不好,怕受了暑气。
她一走,胤禛便一个一个斜眼看了过去,不着痕迹地轻轻吐了一口气。弘历虽然才八岁,却细致得很,察觉到胤禛的脸色有些松动后,他也偷偷回头瞧了一眼。待看到年氏离去的背影后,弘历也跟着轻轻吐了一口气。
“你做什么?不喜欢静怡?”胤禛挑起了眉头,没再问他功课上的事情。
弘历怔了怔,微微抬眼偷瞧了胤禛一眼,见他似笑非笑,也不知他是不是在生气,心思转了转,便如实答道:“孩儿不敢。只是额娘听闻为阿玛研墨的差事换了人,心里……好像不大痛快……”
他毕竟是个孩子,也不知道这么讲该不该,只觉着眼下他该说实话。
胤禛的眼里多了一抹光彩,趣味盎然道:“是婵婵自个儿不愿意来研墨的,还不允旁人接替这份差事不成?哼~这种蛮不讲理,你可千万莫要学了去。”
弘历虽不知胤禛的息怒,可偷偷瞧过去的时候,瞥到了他嘴角的那一抹微扬,便继续道:“额娘一直很讲理的,阿玛莫要误会了额娘才好。额娘这几个月一直在教孩儿算术……”
胤禛冷哼了一声:“她的算术能好到哪里去?她都教你什么了?”
弘历转了转眸子,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额娘教孩儿数数。额娘总说孩儿数不清桃林里的桃子,孩儿便与额娘打赌,孩儿数到一百,额娘便亲自送桃子过来给阿玛尝尝。”
胤禛眉头一抖,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那硕儿为何如此没用,数到今天都没数清一百个数?”
弘历为他的这声“硕儿”抖了两抖,啧啧,有些渗人的感觉,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如今跟先生学了诗文,对这个乳名颇有些意见。他也跟他额娘打过商量,以后直接叫他大名便是了,乳名拿东西可以丢了,遗忘在岁月中就可。可是他额娘总是不遂他的意,他每次为这个乳名苦恼,他额娘便叫得越欢,叫他头疼不已。
“阿玛,孩儿叫爱新觉罗?弘历。”他闷闷地强调了一声,还特意将弘历两个字咬得重了些。
胤禛本是无意识地叫了一下他的乳名,待听到他的声音后,愣了下,旋即抿嘴笑了起来:“婵婵起的乳名,你不喜欢?”
还未等弘历回话,便听胤禛又低声道:“嗯,回头我要告诉婵婵,你不喜欢她起的乳名,哼哼。”
弘历扯了扯嘴角,气闷地咬了咬牙,有一种想咆哮的冲动。不过妍华一直教他,做男人要有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镇定,所以他忍了许久,才将那股浓烈的郁闷给压了下去。
“硕儿这么大人了,为何连数一百个数这等简单的算术都不会?哼哼,可谓愚蠢之极!”胤禛等着他的下文,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弘历待整理好心绪后,才闷声道:“额娘也未反对与孩儿打赌,可每次数到九十九,额娘便阻了孩儿,不准孩儿再数下去了。”
胤禛闻言,顿了半晌,最后长叹了一声:“她还是不想见我。”
弘历忙道:“孩儿觉得额娘想来见阿玛的,就是害怕阿玛跟府里下人说的那样,不喜欢额娘了……所以额娘就不敢过来……”
胤禛皱起眉头来:“谁这么说的?魏长安!”
魏长安就在门口候着,听到胤禛喊话,忙上前两步打千道:“爷,四阿哥说的……属实,府里确实有此等传言。”
胤禛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魏长安却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这时候,弘历又添油加醋道:“阿玛,孩儿现在能否回去陪额娘?额娘这两日受了暑气,身子不大便利呢,孩儿心里挂记,想回去看看。”
“婵婵怎得受了暑气了?去日头下晒了不成?”胤禛敛起心思,定睛看了弘历一眼。
弘历撇了下嘴,鼻子酸了酸:“屋里头的冰块不够,额娘让人将冰块都搁到孩儿与惠儿妹妹的屋子里头了。所以额娘夜里时常热得睡不着觉……”
这件事情他也是昨儿夜里才晓得,若不是去厨房要西瓜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冰块不够,他压根没有注意到妍华受了暑气。
妍华的身子本健朗得很,可近来一直藏了心事。人,思虑一重,便容易受病气的侵蚀,所以妍华才会受了些暑气。不过并不严重,只是精神气儿不大提得上去而已,眼下弘历捡了这件事情说出来时,故意没将病情的轻重说出来,为的就是让胤禛急上一急。
“冰块不够?魏长安,怎么回事儿?府里缺冰吗?我怎得没听人说过。若是缺冰,琴语和静怡没安排人处理此事吗?这么热的天气,若是……”
弘历一个劲儿地摇头,胤禛话还未说完,便疑惑地递了个眼神过去。
弘历瘪着嘴,闷声道:“孩儿听灵犀说,不是冰块不够,是掌冰块的人儿不给她。”
胤禛皱起眉头,联想到弘历方才的话,立即便明白了其中的因由,只怕那些下人见他近来不去万福阁了,便开始难为万福阁。思及此,他的脸色蓦地便冷了下去,他只是看了魏长安一眼,魏长安便会意地点了下头:“爷,奴才会差人教训他一番。”
胤禛站起身来,神色冷峻地看了弘历一眼:“走,去万福阁。”
弘历一喜,忙小跑着跟上了胤禛。他一路上还笑嘻嘻地献宝:“阿玛待会儿要主动将额娘抱着,额娘若是不从……唔,阿玛就要亲上去。阿玛亲一亲,额娘肯定就会……”
“从哪里学来的?婵婵是不是又给你将话本子里的内容了?”胤禛冷冷地睇了他一眼,瞧得弘历一个瑟缩,将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胤禛随着弘历踏进万福阁时,一众丫头都喜不自禁。灵犀耿氏对弘历刮目相看,暗地里偷偷向他连连竖了几次大拇指,暗赞不已。
弘历也不得得意,只腼腆地笑了笑,便拉着胤禛往桃林里去了。
“婵婵不在屋里头?”胤禛疑惑,目光不住地在桃林里穿梭,找寻着那个小身影。
“最里头那扇月门后面很凉快,还清静。灵犀说,因为最近热,所以额娘上午总喜欢去那里待一会儿子。”弘历说着又酸了鼻子红了眼眶,他觉着自己不孝顺,就知道跟弘昼一块儿玩,都没有发觉他额娘屋里头没有冰块。
胤禛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加快步子抢先去了,只丢下一句话:“你就在这里守着,不许人过来。”
弘历撇了下嘴,讪讪地止了步子。回头看到弘昼也跟了过来,便冲他招了招手:“五弟,你在这里守着,不准别人过去。我过去看看,要是阿玛跟额娘吵架了,我也好劝劝。”
“婵婵?”胤禛走过那扇月门时,看到妍华正坐在大树下的石凳子上,撑着额头在发愣。她的脸上有些不正常的泛红,眼神也有些呆滞。
她的目光缓缓循声而去,看到胤禛面色焦急地向自己走来时,用力地闭了下眸子复又睁开:“爷怎得来了?”
她已然忘了自己还在生他的气,只是突然想与他说话了,便也不再装哑巴。
胤禛上前,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能不来吗?既然你照顾不好自己,那么便只得换我来好好照顾你,不然,我怎能放得下心。”
妍华鼻子一酸,立马涌出一道热泪。其实她只是夜里没睡好,而这里又凉爽得很,便忍不住犯困了。可是胤禛已经许久没有如此温声细语地跟她说话了,不知为什么,他这么一说,她心里立马便柔软了下来。
“嘻嘻~”弘历透过镂空花窗看到里面的情形后,贼笑了一下,然后便嘀咕起来,“哼,阿玛还不是照着话本子里说的那样做的。”
☆、第四百二十一章 位分
胤禛当夜便留在了妍华屋子里,与妍华缠绵不已。
第二日,妍华再度受宠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府里那些见风使舵的下人,立马又对万福阁的人点头哈腰了。
胤禛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暗暗打定了个主意。
这一日他下朝后,径直去了圆明园。圆明园里建了一座养心庵,乌拉那拉氏每日都在庵堂里诵经。她如今越发定心静气了,每日连荤腥都不再沾,每日除了诵经便是诵经,时日久了,心里的怨恨都随着想火气小消散了去。
胤禛过去的时候,她正跪在庵堂里闭目诵经,脸上一派祥和,静美如诗。
胤禛见状,便在庵堂外头候了片刻。他没有让人通传,因为他不想扰了她诵经。
不过,眼见她迟迟没有起身出来的动作,他蹙了下眉头,想先去园子里的小书房里写个折子再过来。这时候,木槿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方才跟着在诵经,并没有注意到胤禛来了。
“爷~”木槿的面色也祥和了许多,再也不见了曾经的死气沉沉。她的目光触到胤禛身后的魏长安时,流连了片刻便赶紧低下了头:“爷稍候,奴婢进去与福晋说一声。”
胤禛点了下头,又走到庵堂外静候。
“爷~”乌拉那拉氏很快便出来了,神色从容淡定,只是看向胤禛时,全然不似夫妻,倒是真的像在看一个“施主”。
胤禛愣了愣,暗叹了一声后,牵住了她的手。她本能地躲了下,不过没能从胤禛掌中抽出手来,于是她索性也不动弹了,由他牵着。
“文瑶,我有事要与你商议下。”
乌拉那拉氏微微颔首,笑得有些疏离:“府里的事情早就交予琴语她们打理了,爷有事情也可与她们商议,妾身无异议。”
胤禛顿了半晌,才叹气似的出声:“此事要与你商议。”
乌拉那拉氏依旧淡淡地笑着,也未再反对。
“我准备让宗人府请个封,升婵婵为侧福晋。”胤禛也未与她打哑谜。
乌拉那拉氏怔了下,很快便点了头:“蝉儿为人谦逊,安分守己,还为爷诞下了四阿哥,立为侧福晋,实乃合情合理。”
“既然文瑶同意,那我回府后便先示下了。近来朝堂上的事情颇多,正式册立一事,我日后再请奏。”胤禛抬手想去摸一摸她的脸,乌拉那拉氏躲开了,只回头看了一眼,示意胤禛在佛祖面前不得无礼。
胤禛轻叹一声,缓缓收回了手:“文瑶,你瘦了。逢年过节,回府与众人聚一聚吧。”
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未置可否。
胤禛也未再逗留,回府后便与李琴语与年静怡说了这件事情,说只待寻了合适的机会,再将事情提给宗人府,让宗人府请奏。年静怡听后似乎有些不痛快,默了半晌才缓缓笑了笑。
李琴语心里有些不安,毕竟她因了侧福晋的身份,弘时才更尊贵一些,若是妍华也成了侧福晋,那么……雍亲王府的世子至今未立,这一点让她惶惶不安至今。
弘时如今已是府上的长子了,而且年已十五,按理早就该被封为世子了,可皇帝迟迟未册封,胤禛也迟迟未请封,这一点让她颇为不安。弘历与弘昼如今也已经长大,若是再立妍华为侧福晋,弘历的尊贵便与弘时不相上下了。如此一来,世子之位究竟会落在哪个阿哥的头上,都犹未可知。
只不过李琴语也是个聪明人,心里虽然担心不已,面上也未将这些表露出来。除了像年静怡一样凝眉愣了会儿神后,便虚情假意地向胤禛道了喜。
这一次,胤禛没再瞒着妍华,下定主意后,便在府里宣布了这一事。
妍华听后,反应很是平淡,并没有大喜之色。万福阁上下自是为她高兴,唯独她的一双儿女,看到妍华无甚喜悦之色,都很贴心地腻在她身边哄她。
弘历是个贴心的孩子,不过他猜不透妍华为何如此平静。但凡荣华富贵,无人不喜。起码如今胤禛又如常进出万福阁后,他们万福阁的吃穿用度又恢复如初,只好不差,他想吃什么就有什么,这不是很好吗?可是额娘不像灵犀她们那样高兴,那么他便跟额娘统一战线,也不要表现得那么高兴。
“额娘,是不是那一日武格格说的话伤到额娘的心了?”弘历苦着一张小脸,在习字的时候终究没忍住心里的好奇,扯住旁边的妍华问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给他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先生有没有教你,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额娘觉着当不当侧福晋并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他有些不解,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阿玛一直将我放在心里,一直将你和惠儿放在心里,这些最重要。”她恬淡地笑了笑,眸子里的神采温和极了。
弘历似懂非懂地嗯了一下,却还是不放心:“武格格那一日都骂额娘了,额娘真不生气吗?”额娘若是被气到,他日我定寻个机会好好教训她一番!
妍华默了默,武氏那一日来寻她,是跟她做买卖的,只不过买卖没谈成罢了。武氏许是恼羞成怒,临走前骂了她一通。
她平日里并未派人关注武氏的行踪,所以并不知道原来武氏这般痴情。从那一日的言语中,妍华得知武氏风雨不断地每日都在偷偷关注胤禛,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
武氏每日都出没在胤禛时常会出现的地方,比如书房附近,比如雍华殿附近,为的只是与他偶遇一下。即便偶遇不到,远远看上两眼也是好的。
武氏说胤禛以前虽然不爱笑,却也不会总是愁眉苦脸,定是因为妍华给他受气了,所以他这大半年来总是独自唉声叹气。不过,她隔得远,至于胤禛是否真的在唉声叹气她并不曾听到,只是她自个儿联想出来的罢了。
她骂妍华恬不知耻,得了便宜卖乖,还骂她恃宠生娇。她说妍华不懂体谅胤禛,说爷整日那么忙不说,还要受妍华的气,是个人都会心疼爷的,也只有妍华回那么狠心,非但不体谅爷,还要惹他不高兴。若换成她是妍华,她一定每日都好吃好喝地伺候好爷,不让爷受半分气……
妍华反省了一夜,心疼得一抽一抽的。她觉得胤禛骗她八个月是一种残忍,可是她不顾胤禛心里的苦痛反过来对他冷淡了这么久,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残忍呢?她只顾着自己的伤痛,忘了顾及他的感受,实在太不应该了,难怪他会生气。
笑笑没了,他肯定也很难过,可每次却还要装成没事儿人一般在她面前演戏,那种感觉很不好吧?所以他后来进万福阁的次数都越来越少了……定是他心里不好受,哎。
所以胤禛再一次拉下脸来看她,还说了那样一番温柔话,她心里的怨怼便刹那间消失无踪了。
不过,至于武氏说的买卖,究竟是什么?她微微眯了眯眸子,眼里渐渐升起一抹肃冷。待低头看向弘历时,她又立马换上了一副温柔的眼神:“她骂额娘,额娘自会找法子收拾她,你个小孩子,只管好好跟着先生读书,莫要操心大人的事情。”
弘历干干咽了下口水:额娘刚才好吓人,眯眼的样子与阿玛真像……
康熙五十七年十月,十四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皇帝此举表面上虽是为了平复策旺阿拉布坦的叛乱,内里却在朝堂上掀起了一番不小的动静。
所有人都认为皇帝此举是为了历练十四,与他兵权,便是与他允诺——储位的允诺。之前翰林院的检讨已经证实了太子毫无复立的希望,再加上这些年来皇帝一直赏识十四,此次又给他如此重要之职,实为衣钵相传的前兆。
胤禛自是也有担忧,可想到四川有年羹尧坐镇,便又安心不少。十四要讨伐侵占西藏的策旺阿拉布坦,势必要去西藏援助,而四川又与西藏毗邻,所以十四离京去西藏,无论是调用粮草还是带兵行路,都要与年羹尧接触。
年羹尧……胤禛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提笔开始写信。这个人,他信得。
皇帝年事已高,十四当上抚远大将军,虽是一时风光,可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离京太远,未必是件好事。
他想通了这些,便也不再心焦,只沉下心来写信叮嘱年羹尧,要好好协助抚远大将军退敌。
岁月如流水,哗啦啦一流而逝。十四的仗一直未打完,时不时传至京城的捷报,使得军心甚慰,可迟迟不平息的战事依旧让皇帝忧心不已,毕竟他已经年过六十,身体也一日日不似从前那般健朗。
胤禛依旧像以前一样,不与其他朝臣过密交往,每日下了朝后便腻在自己府中,闲来再带弘历与弘昼去马场练习骑射。
康熙五十九年初,年静怡诞下一个小阿哥,静莲居上下几欲喜极而泣。因为年静怡的这个小阿哥生得不容易。年静怡身子瘦弱,怀胎期间也并未长胖,除了肚子逐日变大,面色还是泛黄。她的肚子比妍华怀弘历的时候小了一圈,可她生孩子的时候依旧很辛苦。
年静怡只感觉,一个孩子生下来,简直要了她半条命。
“小姐,我看到万福阁里的人一大早儿地在收拾东西呢,方才我问过灵犀了,灵犀说婵格格要去圆明园里伺候福晋呢。”
年静怡抬头看了一眼喜儿,面色微微泛冷:“我才不信,定是有别的事情,你去好好打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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