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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蛇蝎毒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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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可是真的?”秦氏平静地说。
“奴婢绝不敢撤谎骗夫人。”
“要是那天我真把你打死了呢?”
“那也是奴婢自己的错,绝怪不了夫人。”梨花心里不断打鼓,额头上沁出一片细汗。
“你知道这一点就好,不枉我留你在身边这么多年。”秦氏长长吁了一口气,口气和缓了许多。
“梨花!夫人恩典,你在四香园这边的月例银子照旧,你懂夫人的意思吧。”杨妈妈慢慢地说了一句,就是这一句,让梨花心里更加害怕,夫人从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尤其自己是个犯了错的丫头……绝不只将五小姐身边的事情透露给她知道这么点事!她一定还有别的要求!
“对了”,秦氏若有所悟,定定望着梨花,“今天,我是要让你帮着做一件事。”
“夫人请吩咐!”梨花低下头。
“杨妈妈,你去和她说。”秦氏沉吟了一会儿说。杨妈妈立刻到梨花的耳边,认真说了几句话。
梨花一听,顿时脸色煞白,如同筛糠一样不停地在地上磕头,“奴婢不敢,求夫人饶命,求夫人饶命啊。”
杨妈妈冷笑一声,“你是从夫人这里出去的,还真以为五小姐把你当自己人哪?不为夫人做事,你想怎么着!”
梨花浑身一颤,“奴婢……奴婢……”
秦氏望着梨花,眉眼之间都是凌厉:“你想清楚了再回答,这机会我可只给一次。”
那一边的戏台上已经是第四折的间歇,戏子们去台后做准备,夫人小姐们热闹地坐在一起说话谈心,季莨萋站起来,见二夫人正与几位女眷闲聊着,便则向二夫人告罪后离开了院子。
季靥画她离开,眼神一闪,立刻对身边的丫鬟香草挥了挥手,香草点了点头,立刻飞快地离去了。
走过花园走廊的时候,季莨萋猛然间闻得有醺然冷幽的酒香扑鼻而来,夹杂着一股陌生男子的气息,她不由得驻足,低声对小巧道:“还是走别的路吧。”说着便要回身,却不料花圃拐角处有一个男子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小巧慌忙挡在季莨萋身前,呵斥道:“大胆!谁这样无礼。”
来人墨发玉冠,身形如竹,整个人的气场却刚烈如刀,他眉眼英俊,却非百里昭那种妖孽,也不如司苍序那样的清润,更不是司苍敛那样的精致,他身上的特别是属于武将的特别,冷厉刚硬,仿佛千军万马从身边踏过,也能眉目不动,身形不移。
季莨萋盯着来人,一时间竟有些失神,她失神当然不是因为她目光狭隘,被他的美色所迷惑,而是这人,她竟觉得十分熟悉,在哪里见过……
……对了,是他。
“这个……”那刚烈男子看到季莨萋似乎松了口气,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只白色的兔子,递到季莨萋面前,面色不耐的道,“劳烦你将它交给季府的下人。”
季莨萋看着他手中那只白兔,兔儿的脚下有滩血渍,这白兔受伤了。
小巧向来心疼小动物,见状就想将那兔儿接过来,可她看着眼前这陌生男子,还是不敢放松警惕,“这位公子从男客的院子走到女宾的院子来,就是为了送个兔子过来?”
小巧这话的音色带着明显的起伏,是人都听出了她话音中的轻蔑,那刚烈男子似乎因为人品受到了质疑,眉目有些不悦的蹙起,他将小巧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又用那鹰隼般的目光在季莨萋身上绕一圈儿,最后嗤笑的道,“我只是要去茅房路过这儿,正巧看到这只兔子在丛里被树枝扎伤了,便顺手抱起准备交给季府的下人,莫非你还当我是蓄意潜伏在这儿,就为了轻薄你家小姐?”他眉目坦然,眼底却有一片狭促,他冷漠的看着季莨萋,幽幽的道,“一个黄毛丫头罢了,本少还没这样拙劣的眼光。”
“你……”小巧闻言一怒,气得想当场反驳。
季莨萋却一把拉住她,淡淡的道,“小巧不得无礼,来者是客,莫要让客人看了笑话。”说着,她又对对面的男子道,“这位公子,我的丫鬟不懂规矩,这兔儿的确是我府中所养,因家中新添的男丁是难产而来,便养了几只小动物冲冲喜,这兔儿交给我便是了,不打扰公子了。”
那刚烈男人哼了一声,将兔子丢到季莨萋怀里,转身大步杨飒的从她跟前走过,走向了另一个院子的方向。
“那人真是太无礼!”小巧气得不得了。
季莨萋看她一眼,摇摇头,“他的脾气就是如此。”顿了一下,她又扯着唇角,嘟哝一声,“真没想到,他居然回京了。”
“小姐认识他?”
季莨萋凉薄的哼了一声,淡漠的道,“秦家四少,秦元烨,大夫人的亲侄子。”
“秦……秦家的人?”小巧楞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居然是秦家的人,秦家的男眷不是听说都在边境镇守吗?怎么会跑回京都来?
季莨萋没有再说话,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兔子,摸了摸兔子的腿骨,然后冷笑道,“这兔子的腿是被人打断的。”
“啊?”小巧一愣,连忙将兔子抱过来,一看那兔儿可怜巴巴的红眼睛,立刻不忿起来,“是那位秦四少吗?岂有此理,堂堂男子,怎么对小动物这般狠心,还将门之后呢……”
小巧还想侃侃而骂,季莨萋却截口道,“不是他。”
季莨萋前世与秦元烨见过几面,有过少量的接触,知道他的为人比之其父和其伯还有上头那几位兄长,要坦然一些,秦家虽然没几个好东西,但也不乏有些真男人,秦元烨性格粗狂,脾气火爆,却难得的有一份秦家人都没有的菩萨心,也就因为他外强内柔,所以他做不到面对敌人的心狠手辣,因此他在边境多年,到前世司苍宇夺宫成功时,都还只是个领头小兵,连个品阶都没有,但反观他的三位兄长,年纪轻轻已经是二三品的中军、领军了。
换言之,秦元烨就是个心慈手软之辈,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没事闲着伤害一直兔子。
“不是他,那是谁?”小巧没问小姐是怎么断定不是秦元烨所为的,但她无条件的相信自家小姐说的任何话,但同时她也好奇,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好好的兔子,惹着他了吗?
“你想想,这兔儿的用途是什么?”季莨萋提醒道。
用途?小巧愣了一下,随即恍悟过来,“冲喜,挡刹。”
季莨萋一笑,“没错,那这开过光,特地摆在家里冲喜挡刹的吉祥物突然死了,你说下场是什么?”不等小巧回答,季莨萋继续道,“下场就是所有人都会怀疑柳姨娘的儿子是个煞星,连吉祥物都能克死的天煞孤星,你说谁最愿意这件事发生,那这兔子的腿,就是谁打断的。”
不过这兔子明明是被打断腿的,季莨萋不相信秦元烨深处军营这么多年,会连断伤还是戳伤都分不清楚,什么被树枝绊了兔子脚,估计是秦元烨找茅房的时候发现了有人要杀这兔子,便一时多手给救了,可救下了又不知道怎么办,毕竟这里是季家,是他亲姑姑的家,他不可能将季府下人虐待动物的事说不出去,便在这儿等着,看谁过路,就将这兔子交过去,也算脱了烫手山芋。
其实秦元烨完全可以将那兔子丢了,这样,这烫手山芋就脱手了,可他估计是担心这兔子若是不及时救治会死,所以才等着人路过将兔子交托出去,他想不管是谁路过,只要是女眷,看到这么可怜的兔子都会不忍心,而且女子在男眷面前天生就有装柔扮善的本能,当着他这个翩翩君子,肯定不可能不管这兔子,这兔子有救了,他又于此事无关了,岂不是一举两得。
不得不说,季莨萋将秦元烨的心思猜得简直一模一样,这当然不是因为季莨萋有多聪明,而是秦元烨这个秦家唯一的奇葩,真的太简单了,前世季莨萋曾司苍宇说,秦家四少是扶不起的阿斗,但她倒是觉得,这位秦四少比之秦家的那些老狐狸都单纯,这样的性格,他反而会活得开心点。
“将这兔子抱去给高然,让他送出去救治,到底是府里的吉祥物,不能有个三长两短,你再在院子里看看,别的动物还好吗?若是死了,让高畅去府外买几只一样的送进来,在开宴之前一定要办好。”养兔子的花园就在前面拐角,等到开宴的时候,看戏的女眷们都会从戏园子回到前厅,到时候她们就会路过花园,也就会看到那里的所谓吉祥物一只都不剩了。
“是。”小巧连忙应下,可是她又不放心季莨萋一个人,便迟疑的问,“要不要我去将秋染叫来,今日府中闲人太多,小姐一个人行走,要是遇到了不方便……”
把这药给五小姐吃
季莨萋也觉得若是一会儿又碰到什么人就不好了,她正想点点头,却看到百里昭正好从右边的月亮拱门走过来,季莨萋一笑,对着小巧挥挥手,“不用了,我与表哥一道儿就是了,不碍事了。”
小巧见状便放心了,匆匆抱着兔子离开。
见小巧匆忙而走,百里昭挥手让丘余隔远一点,自己才走了过来,关切的问,“出了何事?”
季莨萋摇摇头,“不重要的小事,你怎会在这儿?”
“你说呢。”百里昭垂头扫了季莨萋一眼,表情有些不虞的道,“方才司苍序突然离席,我让连城去看,连城回复说,他往小畔的方向去了,你现在……是要去哪儿?”
季莨萋狐疑的眨眨眼,看百里昭一眼,老实的道,“湖边小畔。”说完她顿了一下,又说,“我与他有事要谈。”
“哼,什么事需要私下见面?”百里昭的漆黑的眉头微微挑起,那傲慢中带着泠然的神情让季莨萋很是无辜,话说她只是和司苍序谈点事,这人的表情怎么像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既然是私事,当然要私下见面。”季莨萋说道,表情还是一如之前的坦然。
百里昭脸色有些发青了,这小丫头知不知道她季府小姐与陌生男子单独会面,还是在季府少爷的满月酒宴上,若是被人看见了,会如何诟病,她就不担心让人发现了,谣传她的清白受损?
想到上次司苍序公主宴会上看季莨萋的表情,百里昭的神色又凝重了些,那司苍序对季莨萋摆明了是别有用心的,偏偏季莨萋还自己送上门去,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你到底在生气什么?”季莨萋很茫然的蹙眉看着百里昭越来越不对劲的脸,叹了口气,又说,“刚才我吩咐小巧办事去了,我一个人去见他也不好,你陪我一道儿吧。”
“嗯?”百里昭神色突然一变,眼神咻得一下转到季莨萋脸上,来回确定她的表情是否如常。
“怎么了?你若是不愿去,我带秋染就是了。”见百里昭好像不愿,季莨萋也不打算勉强,虽然要绕路回一趟帘朗阁再带秋染,但是现在离开宴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她和司苍序应该也谈不了都就,应该没问题的,就是……
“不用了,我陪你去。”不等季莨萋想完,百里昭突然说道。
季莨萋抬眸看他一眼,却见这人明明方才还神情傲慢,这会儿又突然笑逐颜开了,这男人是长得妖孽,性子也妖孽吗?
“那走吧。”两人并肩,一同往小湖畔的方向走去。
其实季莨萋要和司苍序谈的事很简单,就是田晨而已,既然司苍序已经找到田晨了,她现在又需要对付季靥画,那就将田晨弄到自己手里来放心一些,她打算先将田晨交还给田家,秦氏知道田晨没死,定然会再动手脚,到时候,才是捉贼见赃,人证物证俱在的时候。
季莨萋和百里昭刚走一步,后面秦元烨又跑了回来,他看看四周,没见到自己要找的人,不觉蹙起了眉,可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一道柔音响起,“四表哥?”
秦元烨回头,便看到一袭清美裙衫的季靥画娉婷而来,季靥画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在见到他时,季靥画错愕极了,小步子跑上来,惊讶的问,“四表哥什么时候回京的?”
季靥画现在真的很惊讶,她原本是吩咐香草在季莨萋走后,在路上想法子收拾收拾她,今日府中来了很多人,她不可能在这种时刻对季莨萋下狠手,可是她讨厌季莨萋,看到她的背影都讨厌,便想让香草先打断她的一条腿,之前一直没逮到季莨萋落单的时候,季莨萋每次出现身边总是跟了三五个丫头,今日好不容易等到季莨萋身边只有一个小巧了,季靥画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于是便让香草动手。
可香草去了一趟,过了一会儿居然跑了回来,说看到有个陌生男子在和季莨萋说话,那男子身边还没有小厮,季靥画一听,这简直就是天助她也,若是能逮到季莨萋和男子幽会,那可比打断她的腿有趣多了,想到自己平白无故被田晨那贱人夺取的贞操,她会让季莨萋血债血偿的,她也要季莨萋体会一下她的痛苦和无助。
带着这样的心思,她跟着香草匆匆而来,却没想到一过来就看到了四表哥秦元烨,怎么回事,秦元烨怎么在这儿?他不是在边境吗?什么时候回京的?
秦元烨见来人是季靥画,刚硬的脸上登时露出几分柔和,“多年不见,靥画表妹这个蜀国第一美人可是越来越美了。”
“表哥。”季靥画娇嗔的笑了一下,又连忙问,“表哥什么时候回京的?怎的我都不知道?”
“昨日才同父亲回京,听说你府中添了小弟弟,便来祝贺一下,怎么,不欢迎我?”
“我怎会不欢迎表哥。”季靥画甜甜一笑,倾城的脸庞上适时的露出几分娇羞,随即又问,“二舅舅也回来了?说起来我与二舅舅也好多年没见了。”知道秦程也会来了,季靥画脸上虽不显,心底确实开心极了。只要秦程一回来,她相信她的仇很快就能报了,秦程有多在乎家族荣誉她比谁都清楚,当年有个地痞流氓只是随口说了句秦家的坏话,二舅将其诛杀,吊在城楼三天三夜不算,还将事情闹到皇上的金銮殿上去,借此弹劾了好几位京都官员,其中京府尹算是最倒霉的,为此还落得个管理不当,高老归田的下场,天知道那位京府尹才三十岁而已,仕途也才刚刚开始,也就因为被秦程记恨,所有的前途都没有了。
经过那次,季靥画便知道了,她这位二舅,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但凡是有半个人敢动他的家人,他必然会令其尸骨无存不算,还灰飞烟灭。
想到这里,季靥画脸上的表情更开心了,她又与秦元烨聊了几句,约好了过几日回秦府探望,便让小丫鬟送秦元烨先回男宾那边去,等到秦元烨离开了,季靥画忍下自己心中的窃喜,眯了眯眼沉吟半晌,又对着香草道,“走,去四香园。”
四香园偏厅
杨妈妈从袖中摸出一个精致的小铜盒子,对战战兢兢的梨花道:“这盒东西,你想方设法混一些在五小姐喝的茶水里。”
铜盒子上所绘的,是一道浅浅的月牙痕迹,看来十分古典,倒像是小姐们常用的香粉盒子,然而梨花却吓得浑身发抖,差点无法呼吸。
可杨妈妈却硬是将盒子硬塞进她手心里,冷戾的继续吩咐,“她服下后,我们自然会调开其他人,你只要借机引季莨萋去僻静处,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梨花的手一抖,盒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秦氏顿时敛了笑容,杨妈妈怒气冲冲地猛扇了她一巴掌:“夫人这是抬举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还敢不答应!”
秦氏看着梨花神情僵硬,整个人仿佛傻了一样,反而媚然一笑,轻轻启唇:“我也不怕告诉你,此事非成不可,即便你不做,别人也会去做,只是到时候,你觉得我还会留着你这么个叛徒吗?”
说实话,秦氏今日原本不会参加这场满月宴,而二夫人早上去她的房里诉苦时,她也不打算劝二夫人的,但后来她一向,满月宴上宾客云集,高朋满座,这不就是天大的时机吗?若是这一日上,季莨萋与男人发生芶且之事,京都的各大世家不就都知道了,上次她的靥画不也是在这样的场合,差点断送了一生吗?她的靥画吃了这么多苦,凭什么她季莨萋却相安无事,她要让季莨萋付出代价,又要断了季靥画想找秦家帮忙的念头,心中一凛,便有了今日的计划。
不得不说,再某一方面,季靥画和秦氏的心思几乎是如出一撤的,就像之前季靥画一听到季莨萋也男子私下见面就激动不已一样。
而秦氏最开始将梨花送到季莨萋身边,只存了以观后用的想法,毕竟季莨萋身边有个她的人,总归会有用得到的时候,但没想到时候这么快就到了,今日就是个好机会,只要梨花乖乖的将药喂给季莨萋吃了,那之后的事就精彩了,亏得季莨萋自诩聪明,以为梨花跟她的日子久,她能从梨花口中套出话来反戈她一击,却不知道,她早已将梨花的软肋抓在了手中……
梨花越发恐惧,杨妈妈却再一次将盒子塞在了她的手里,冷声道:“药效发挥得很快,你要抓紧时机。”
而此时,四香园门外。
“我不能进去?”季靥画柔美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站在院子外的拱门下,轻柔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翠桃,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翠桃忐忑地低下头去,解释道,“二小姐,夫人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见,求您别为难奴婢。”
“任何人?我是母亲的女儿,连我都不见吗?”季靥画的声音依旧那么娇滴滴,表情依旧那么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却令翠桃毛骨悚然,如蛇在背。
翠桃怕得不得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都是惶恐,旁边看守的四个妈妈也都跪下来,然而尽管这样,她们也没让季靥画进去。
闯到四香园
季靥画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她目光一狠,神色里已经有些暴戾了,然后就在这时,后面蹬蹬蹬的脚步声响起,季靥画转头一看,就看到柳姨娘正在一群丫鬟的簇拥下往这边跑,而柳姨娘后面,是凶神恶煞的季悠岚。
季悠岚不是在戏棚那边看戏吗?这又是闹哪出?还是柳姨娘,她不是陪着二叔在招待客人吗?
“二小姐,求二小姐救命啊。”柳姨娘匆匆跑来,抱着季硕便躲到了季靥画身后,泫然欲泣的望着后面追着她不放的季悠岚,哭哭啼啼的喊着,“四小姐,硕儿也是你的弟弟啊,求求你大发慈悲,饶了他吧。”
“这是怎么回事?”季靥画蹙眉问。
季悠岚在丫鬟的陪侍下慢慢走来,她精致的小脸有点扭曲,瞪着柳姨娘气势汹汹,“你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柳姨娘吓得更往季靥画背后缩。
季靥画皱皱眉,轻声呵斥季悠岚一声,“四妹,你在做什么?柳姨娘也是你的长辈,怎可这般无礼。”
豪门大院里,姨娘就是奴才,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当着外人也只能称呼其少爷小姐,但季靥画却说柳姨娘是长辈,这从人性的观念上来说,季靥画很善良,善良到对奴才也用了真心,以往这个时候,但凡是哪个姨娘,听到她这么说,都忍不住感动,可现在柳姨娘却是吓怕了,瑟瑟缩缩的抱紧了宝贝儿子季硕,颤颤巍巍的道,“二小姐,四小姐疯了,她要杀小少爷,求求您救救我们母女吧。”
季靥画诧异极了,“杀人?”她温和的脸庞难得严肃起来,看着季悠岚满脸不可置信,“四妹,柳姨娘说的可是真的?”就算可以理解二婶和四妹对柳氏的痛恨,但季靥画也不赞成季悠岚大庭广众之下追得柳氏到处跑,今日府里本来就设宴,来的客人这般多,她还闹这种笑话,堂堂嫡女,容不下庶弟,这传出去,丢的是谁的脸?
季悠岚委屈得不得了,又急又怨的道,“二姐,你别信这狐狸精的话,我什么时候要杀那小孽种了,不过是喜欢他,抱抱他,谁知道我手还没碰到他的衣角,这个狐狸精就诬陷我,还说要向父亲告状,她这分明是明摆着要陷害我,狐狸精,你迷惑我父亲,欺辱我母亲不算,现在还将主意打到我头上了,你给我滚过来。”
“四小姐,天地良心,你那哪是抱小少爷,你分明是要掐死他。”柳氏连忙将季硕抱到季靥画眼前,指着小家伙脖子上的青紫道,“二小姐,您看看,这就是四小姐掐的。”
话落,柳氏又哭了起来,方才季叶让她带着季硕到男客那边招待,她见孩子睡着了,便让嬷嬷带着季硕到房间休息,谁知这边刚结束,她正要去房间接季硕,就看到季悠岚走了进去,她立刻跑过去,便看到季悠岚的手正放在季硕的脖子上,她连忙去看,却见季硕的脖子上已经有块青紫的手指印了。
她吓得顾不得一切,抱着季硕就往外跑,她是想带季硕去找季叶做主的,谁知道季悠岚看出她的意图,让丫鬟挡了她的路,她慌不择路,这才跑到四香园来,心想实在不行就求求秦氏,秦氏是季府的主母,就算她和二夫人一个鼻孔出气,但也不可能容许季悠岚在今日满府贵客的情况下,做出这种弑弟灭亲之事。只是她还没看到秦氏,倒先看到季靥画了。
“那不是我掐的,我就算恨这孩子,也做不出这种狠毒的事来,二姐姐,你可要信我,这女人分明是故意设陷阱害我的。”季悠岚冷笑的看着柳氏,一副已经洞悉她阴谋的表情。
柳氏登时哭得更伤心了。
两人各执一词,季靥画一时也分不出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只见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摸了摸季硕脖子上的印记,过了半晌,眼眸眯了起来。
这痕迹看着像被人掐的,而且从伤痕的范围来看,应是女子的手指,难道真的是季悠岚。
“四妹,你太胡闹了。”就算再讨厌柳氏,再想除掉这孽种,也不能莽撞冲动,没有周全的布局就胡乱行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实在是太傻了。
“二姐姐,真的不是我。”季悠岚气得发抖,拼命的反驳,为什么连二姐姐都不信她?她虽然讨厌这贱人,讨厌这孩子,却连鸡都没杀过,何况是杀人,她就算想做,也没那个胆子啊。
“吵闹什么?”这时,院子里杨妈妈的声音传出,众人回头去看,就见杨妈妈带着梨花更出来,梨花面色惨淡,表情看着有些恍惚。
季靥画眯了眯眼,眼底转过些什么,视线在梨花身上驻了驻。
“二小姐,四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杨妈妈朝梨花使了个颜色,让她先走,自己则走过去询问,
季悠岚气得没说话,柳姨娘却一下子又缩到杨妈妈身后,可怜巴巴的道,“杨妈妈,求您带我去见大夫人吧,我有事要见大夫人。”
杨妈妈皱皱眉,正要说话,季靥画先一步道,“那就见见母亲吧,悠岚,你跟着一道儿进来,有什么话当着母亲的面说清楚。”
季靥画这宣兵夺主的一言一落,就转身往院子里走去,柳姨娘见状急忙跟上,季悠岚虽然一肚子火气,但也跟了进去,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她相信大伯娘不会冤枉她。杨妈妈站在三人身后,无言的啧了一声。
四人进了房间,秦氏正在等杨妈妈,看四人进来,不觉疑惑,“怎么了?”
柳氏连忙将事情始末又说了一遍,季悠岚又气又怒的反驳,顺道又骂了柳氏几句,柳氏更委屈了,缩在秦氏面前,一个劲儿的落泪。
秦氏看得心烦,端起桌上已凉的清茶,啄了一口,低低的道,“悠岚,你母亲平时骄纵你,但我没料到你竟然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了,这孩子是你弟弟,你可知道。”
“大伯娘,真的不是我,我去的时候,这孩子脖子上已经有这印子了,我就是好奇去碰了一下,谁知这疯女人冲过来就说是我伤的,还吼着要告诉父亲,大伯娘,这分明就是她的阴谋,故意离间我和父亲的关系,您怎么看不明白。”季悠岚本就不是清静的人,这会儿加之又受了委屈,更是气得直跳脚,瞪着柳氏和季硕的目光恨不得将他们吃了。
“四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我是无所谓,你要恨我就恨我吧,可小少爷是你的亲弟弟,你就算不念在我的份上,也念在你父亲的份上,求你饶过他吧!”柳氏砰的一声跪下来,对着季悠岚直磕头。
她越是表现得像个受害者,就越显得季悠岚狠毒残忍,季悠岚气得不得了,一脚的踹到她身上,大吼道,“你胡说八道,我若是想害他,这小孽种早在奈何桥喝汤了,好,你说我害他是不是,那我就害给你看,我今天就掐死他,反正他原本就不该出生。”说着,她突然不要命的扑上去,直接将柳氏压在地上,尖尖的指甲迅雷不及掩耳的挠在季硕的脸上,季硕白皙娇嫩的脸蛋瞬间划破三道口子,粉雕玉琢的娃儿倏地一下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凄厉痛苦。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拉住四小姐!”杨妈妈大喊。
房间里顿时乱作一团,季靥画移开几步,没让自己被殃及池鱼,秦氏则气怒的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喝,“四小姐吃了酒了,这是醉了。”
众人心中了然,季悠岚“醉了”,那就是说她不是故意要伤害自己的亲弟弟,只是酒气迷了神智,才做了错事,秦氏这一说,是保护了季悠岚的形象。
柳氏闻言却是不服气的很,看着自己宝贝儿子脸上的痕迹,她很想冲过去跟季悠岚拼命,但她知道秦氏护着季悠岚,她就算要拼也拼不过,便只能抱着儿子一个劲儿的大哭大叫,“救命啊,杀人了啊,谁来救救我可怜的儿子啊……”
四香园里闹得不休,另一边的小湖畔旁,却是另一番光景。
司苍序看着几步之远,极为碍眼的某道清俊身影,脸上黑气沉沉。
“他知道你我的事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司苍序的声音极为冰冷,冷得就像腊月的冰雕,仿佛碰一下就会被传染结冰。
季莨萋回望了站在自己身后三步远,怎么也不肯回避的百里昭,抿着唇轻声道,“表哥,我与三皇子是朋友,有些事要谈。”
“嗯。”百里昭淡淡的阖了阖眼,轻应一声,“谈吧。”
却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季莨萋蹙了蹙眉,面上沉默下来。
司苍序方才看到季莨萋与她这个表哥并肩而来,本就心情不爽,这会儿看他这么不识趣,声音更冷了,“莨萋的意思是,请阁下回避。”
莨萋?
季莨萋和百里昭同时看向司苍序,季莨萋眨眨眼,他和司苍序何时熟到以名讳相称的地步了?
“三皇子,枉你还是皇族中人,道德礼仪小时可学过?可知直呼待嫁女子闺名乃是轻薄非礼之意。”百里昭表情闲淡的道,眼底的波动却犹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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