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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蛇蝎毒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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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夫人说完话,就感觉到有道刀般锦利的目光牢牢地锁住了她,立刻转过头,看见老夫人正站在门旁,面色阴冷地盯着她,想到之前自己想方设法阻挠柳氏的下人出去求救,二夫人心头一惊,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不再说话了。

    老夫人现在看到二夫人就烦,她正想开口训斥两句,就听接生嬷嬷突然在里面喊道,“花妈妈,您快进来。”

    花妈妈一听,立刻要进去,老夫人心头紧张,也急忙跟进去。

    二夫人也想跟进去,却被老夫人一个厉眼给狠狠瞪住了。

    进来内室,看着床上死去活来的柳姨娘,老夫人压低了声音问,“怎么回事?”

    接生嬷嬷为难的摸摸脸上的汗,颤抖的道,“羊水破的太早了,可是现在小少爷都生不下来!”

    “当真是难产?!”老夫人惊呼一声。

    花妈妈连忙安慰,“老夫人,那也不一定的,只要孩子出来得快,这些没关系的!”

    “妈妈,汤药来了!”春儿急匆匆地快步从外面走进来,周妈妈连忙端过来,扶着气喘吁吁的柳氏喝掉了半碗催产的汤药。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柳氏哀嚎的几乎快要断气,孩子却还是没有半点要出来的意思,周妈妈和花妈妈都妈妈急的满头大汗。

    这时候,小巧捧着手里的托盘进了柳园,刚到走廊便被人拦住了,“盘子里是什么?”

    眼前的女子脸上敷了淡淡的粉,长眉杏眼,比平日更添几份妩媚,伸过来的手指上还戴着一颗莲子米大小的蓝宝石戒指,小巧一愣,手里的东西已经被人夺走。

    “雪参?”那丫鬟冷声道。

    二夫人此时走了出来,声音微微带着一种凌厉:“好大的胆子,谁让你去取的!”

    “是我。”一道柔和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二夫人回头一看,却是微微含笑的季莨萋正走过来,“我的丫头,自然只有我才能吩咐。”

    

 出门惊险

    “莨萋你不懂妇科,这些东西可不能给孕妇乱吃。”二夫人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看着季莨萋的眼神生出了一种警告的意味。

    季莨萋听着那声音只觉得微微刺耳,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半点改变:“能不能吃稳婆在里面,老夫人也在里面,这么多人都在,她们自然知道。”

    “你这么做,可是与我为敌。”二夫人阴冷的说道,脸上的神情几乎变了一个人,目光陡然变得十分严厉,“季莨萋你别忘了,我好歹也是二房的主母,得罪我,对你可有好处?”

    季莨萋微微地笑:“二婶也知道你是二房的主母,柳姨娘的孩子若是生不下来,你以为对你就有好处了?”

    二夫人瞪着季莨萋:“你什么意思?”

    季莨萋笑着望向她:“你知道……祖母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二夫人心头一震,“那又怎么样,孩子没有了,她还能如何?”

    “我刚才在房里逛了一圈儿,屋子里麝香的东西到处都是,你以为这些若是彻查下来,二婶你就半点事都没有?二叔要是大动肝火起来,祖母若是气上心头来,你以为你在这里家里还有立锥之地,到时候柳姨娘再哭两下,二婶本就因为和母亲的关系亲近而被二叔与祖母记恨着,还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你这是给个机会让祖母处置你吗?”季莨萋笑道。

    二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她咽了口唾沫,目光变得艰难起来,“季莨萋,我的事不用你管。”

    “二婶,你真的想好了吗?”季莨萋看着二夫人,脸上的笑容十分的柔和,“就算柳姨娘真的生了,你也有办法将她的孩子要过来,何苦非要在这个时候弄得全家人不开心呢?母亲的事才刚刚过去,你又迫不及待的出来当这个出头鸟,你这样,母亲可是会感激你的。”

    “你少胡言乱语,挑拨离间。”二夫人震怒的大喝一声。

    季莨萋却淡淡的笑着,眼睛盯着她手上的雪参,一瞬不瞬。

    就在这时,院子里头传来花妈妈的声音,“雪参呢?雪参怎么还没来。”

    季莨萋立刻大声应道,“花妈妈,雪参二婶拿去煎了,她说要亲自煎才好表达自己对柳姨娘的姐妹之情,再等会儿就好了。”

    里面闻言没了声音,季莨萋则在二夫人震惊的目光中,悠悠然的道,“二婶,这雪参可就麻烦你了。”

    “季莨萋你……”二夫人一张脸阴沉得不像话,季莨萋却懒得理她,领着小巧直接走进了院子。

    “小姐,二夫人心怀怨恨,会不会从中做什么手脚?”

    季莨萋一笑,“全家人都知道雪参被她拿去了,若是柳姨娘吃了这个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呢?二婶虽然傻,但是也没到那个份上,她知道分寸,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她不会做。”秦家的女人,就算再没脑子,也不至于是傻子。

    而房间里,此刻依旧是乱作一团,“姨娘……使劲……用力呀……姨娘您快用力啊!”柳姨娘耳边传来接生嬷嬷的催促,让她微微回神,剧烈的疼痛再次传来,周妈妈在一边心急如焚,眼看柳氏的叫声慢慢低了下来,眼神也开始涣散了。

    “姨娘,您一定要振作起来!”周妈妈紧紧抓住柳氏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就算为了小少爷,您也得加把劲儿啊,这可是您的孩子啊,您等了多久了啊。”

    柳氏闻言的眉头一下子皱的更紧,手上的力气用的更大,几乎抓破了周妈妈的手背。

    正在这时候,春儿手中端了一碗汤药进来,低声道:“周妈妈,这是五小姐命人送过来的雪参汤,快让姨娘喝了。”

    周妈妈犹豫一下,迟疑的道,“这,我方才听到是二夫人拿去煎的。”

    春儿顿时也紧张起来,可柳氏却管不了这么多,她挥着手叫道,“给我,给我……就算一死……我也要试试,快给我……”

    周妈妈一想,众目睽睽之下,都知道是二夫人煎的药,二夫人不敢动手脚吧,这么想着,她便将药递了过去,柳氏立刻喝了一大口,雪人参的效果也的确立竿见影,柳氏的声音大了许多,力气也有了,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

    又折腾了一个时辰,满头大汗的接生嬷嬷突然叫道:“夫人再用点力,快出来了!”

    柳氏心中一喜,猛地用力,只听见一阵微弱的婴儿啼哭声,耳边传来接生嬷嬷惊喜的声音,“是个小少爷!夫人,大喜啊!”

    周妈妈嘴角的笑容掩都掩不住,柳氏心里一松,弱声道:“抱来我看!”

    这一胎整整生了一夜,天色都蒙蒙亮了。坐在外面养神的老夫人听见婴儿的啼哭声,不由一震,急忙站起身来,走了进去,二老爷也跟着进去,二夫人依旧坐在外面的凳子上,手上拧着锦帕,那劲道像是要把帕子拧烂一般。

    季莨萋见状打了个哈欠,嘴角轻轻的勾起,她看得出二夫人的怨恨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生又升级了,不过这正是她要的结果,柳姨娘能在二夫人身边存活这么久,足见她也不是没脑子的人,扶持扶持,二房这边有个她的人中就是好办事一些。

    孩子终究是平安出生了,内室里二老爷高兴得不得了,朗声道,“赏!都重重的赏!”

    ***

    柳姨娘的孩子呱呱落地,虽然是庶子,但到底是大喜事,整个季府顿时欢天喜地,季莨萋寻思着也该给自己这位五弟弟买点像样的金饰,便寻了个好天气,领着高畅与秋染一起出了府。

    季府的马车一路平稳地驶过长街,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这个时辰,街道上早已是摊贩如云、人群如流了,衙边卖小吃的应有尽有,不时听见油炸果子、油豆腐、豆浆、豆腐脑、杂碎汤的叫卖声,生意红火的小摊上,悬挂着身上写着“富贵吉祥”字样的风筝,各色玲珑别致的钗环香包,不同种类的生活用具……不时还有年轻美貌的姑娘家戴着面纱轻声笑语地走过,简直是热闹之极。

    马车一路都很平稳,却在行至东街时遭到了一位醉酒男子的冲撞,那男子一手持壶,一手奉杯,摇摇晃晃,突然冲出来,把队伍拦腰截断!

    车夫大惊失色,手中突然勒住缰绳,整个车厢顿时猛然一顿,高畅一愣,生怕季莨萋受伤,扑过去紧紧抱住她!与此同时,马匹长嘶一声,赶车的马夫嘶声喊叫,“快躲开。”

    季莨萋听出了应该是马儿受惊了,刚想吹口哨制服马儿,就在这紧急当口,人群中一个白衣男子却突然飞身跃上了马背,他双手抓住缰绳,用脚拼命踢马肚子,一边大声吆喝着,试图将马儿制服。马儿却又踢又蹦,想将他掀下马背来,围观的人群一个个屏声默气,盯着这位白衣公子,紧张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高畅牢牢护着季莨萋,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会被主子剥皮拆骨,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要不要带着季莨萋跳车的打算了,可因为她背对着季莨萋,倒是没注意到季莨萋此刻的表情有悠然,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掀下车去。

    车厢里的秋染则是吓得差点哭出来了,她拼命地稳定自己的平衡,却还是被甩得东倒西歪的,连坐起来都困难。季莨萋见状伸手扶了她一把,冷静的道,“别害怕!镇静一点,惊马了而已。”

    惊马,还而已?挡在她前面的高畅突然有种被戳中一刀的感觉,秋染困难的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蓬头垢面了。

    马背上那白衣男子双手勒紧疆绳,两各腿使劲夹着马肚子。他既要管住马儿的疯劲,又要保护马车的平衙。然而马儿受惊的太厉害,他一时竟然也难以制服,正在紧拉着缰绳之时,忽然之间眼前影子一闪,手里顿时一轻,挽在手掌上的缰绳已经被人夺了过去,来人的青色锦衣被风吹的上下翻飞,一手紧紧握着缰绳,冷戾的眼睛透露出一种慑人的威势。

    “三表兄!”司凌风一愣,随即露出惊喜的神色。

    经过一番搏斗,后来的男子终于制服了马儿。当他从马上一跃而下时,人们情不自禁地发出一片欢呼。男子跳下马,将缰绳交给脸色吓得要死的马夫,马夫正要感谢,可一抬头,却被他凌然的目光吓得一顿。

    高畅上前打开车厢门,挑开帘子,这才看清了外面的情形,还没反应过来,却是司凌风已经扑到马车前,声音惊喜:“是你呀!季五小姐!”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女子的裙摇,蓝色的裙在阳光下如清晨花园里的一簇花绽开至地,腰系着一条金色丝带,美丽得触目惊心。

    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在窥探马车里的佳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高畅一慌,忙放下了手中的帘子,司凌风又十分厚脸皮地要去掀开那帘子,却被司苍宇拎住了衣领,不由不满的大声喊起来:“喂喂,季五小姐,是我救了你呀!总要下车说一声谢吧!你总要露个脸吧!”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季莨萋微微蹙了蹙眉,扬声道:“多谢成王世子的帮忙。”

    司凌风忙嬉笑道:“小姐不要客气,我也是恰好路进。”才怪,要不是看见季府的马车,他才不会多管这样的闲事!更何况他亲自去管!

    秋染好不容易把自己整理好,撩开帘子一看,就不由得就想笑,这个成王世子上次见过便觉得实在很有趣,方才她就算被摇得东倒西歪,也好歹从车窗口看到了写外面的情况,明明是三皇子救了她们,他却为了讨好小姐而毫不犹豫地占了功劳,只是他语气天真可爱,并不惹人讨厌。

    “季五小姐,我救了你,你总要请我喝杯茶吧。”司凌风越发得寸进尺地继续要求起来。

    季莨萋:“……”

    

 一个圆圈代表什么

    最终因为司凌风厚脸皮的再三要求,季莨萋答应了与他们一同饮茶,季府的马车先驶入较为清静的巷子,京都风气虽然开放,但是也没有大家闺秀随便在街上走来走去的,为了避嫌,季莨萋用面纱掩住了容颜,她下了马车,首先看到的便是站在车前望眼欲穿的司凌风,然后便是司凌风后面,那冷面阎王似的司苍序,她冲司苍序点了点头,几人一起进入茶楼中。

    看到这一番景象,不远处的石天尽不由自主皱紧了眉头。

    旁边的人瞧他刚才酒醉惊吓了别人家的马车,自己又是锦衣华服,纤尘不染,不免摇头叹息:“又一个执绔子弟。”

    石天尽却充耳不闻,故意绕到茶楼的后门,又从大厅穿堂而过,再次装作酒醉的模样,一头向季莨萋的身上撞过去。

    季莨萋后退了半步,高畅连忙去挡,却因为厅内太狭窄,石天尽一个大力撞掉了季莨萋脸上的面纱,一时引起众人惊叹。

    石天尽本要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心中好奇,眼睛也不由地扫过去,却看到一张清丽、淡雅的面容,她目光怡然、波澜不惊地向自己望过来,四目相对,石天尽只觉得瞬间全身的血液一下子被抽走,呼吸一滞又瞬间涌入心脏,身体忽冷忽热,脑子里有一瞬间居然是完全空白的。

    “你这人好无礼!”司凌风刚走上台阶便看见这一幕,脸上顿时恼怒起来,正要大声呵斥,却再看清他的脸后失声道:“石天尽?”

    石天尽回过神来,淡淡一笑,道:“成王世子,许久不见。”

    打了声招呼,他的目光仍旧怔怔地去看季莨萋,却意外地与一道冷冰冰的视线撞在一起,那漆黑深邃的眼睛似利刃一般带着让人胆颤的寒气直逼过来,让石天尽有些怔愣:“三皇子?”

    司苍序淡谈地道:“幸会。”

    “你怎么会来这里?”司凌风瞪着石天尽,一脸狐疑。

    就在这时候,一道声音从二楼雅座上传过来:“三哥,凌风表哥,这里!”

    众人仰头望去,却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华服少年站在二楼,笑弯了一双月牙眼,此人不是六皇子司苍元还是谁。

    而顺着司苍元的身后,季莨萋却看到另一个自己不愿看得人影,司苍宇,他也在。

    因为茶楼里贵人太多,茶楼内外都有许多便服的侍卫看守着。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成王世子,石家少爷,是都是京都的皇孙贵胄,谁也不能出什么意外。几人虽然衣着并不持别华丽,但气质风度是与生俱来的,进楼时便引起众人一阵瞩目。掌柜长期招待达官贵人,早已练出了一双看人的利眼,见几人在二楼雅间坐下,忙亲自上来添了茶。

    既然轻纱已经掉了,季莨萋便没有再重新戴上,她蓝衣素装,眉目如画,眉宇间尽是悠然秀雅。在场几个男人的眼光注视下,却没有一丝羞怯害怕之态,依然不疾不徐,不卑不亢,高雅宁静,气质出众。

    “季莨萋,你怎么也在这儿?”司苍元因为与季莨萋有过一面之面,认得本是正常的,但季莨萋还是愣了一下,上次那短短的见面,他没想到司苍元还记得她的样貌,甚至能说出她的名字。

    “六皇子,你认识季五小姐?”司凌风有些酸不溜丢的问道。

    司苍元得意的仰起脖子,哼哼唧唧的道,“她是我表妹,我怎么不认得。”

    司凌风想了一会儿,想到了司苍元的母妃好像也是秦家人,而季家的主母也是秦家的女儿,这才恍悟一声,可又继续酸酸的道,“什么表妹,也不是很亲。”

    司苍元瞪他一眼,不高兴的道,“你懂什么,表亲也是亲戚。”

    司凌风哼了一声,又问季莨萋,“季五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幼弟刚出生,我要为他寻一件礼物。”季莨萋如是回答。

    司凌风暗暗记下,又想要问什么……然而二楼雅间全都是开放式的,他们只听见外面一个桌子上,有一个眉飞色舞的书生在高声畅谈国事:“南疆蛮族原本是心腹大患,现今朝廷却已将那蛮族连根拔起,更有精兵良将驻守南疆,南疆的心腹大患算是平了,然而朝廷眼下却有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便是南方水灾呀!还不知道要如何处置才好!”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言谈之间忧心忡忡的模样。

    南方仓州每到春夏季节,必发洪水,尤其是下游北海郡一带,这水患,若是止不住,每年百姓良田都要毁上万顷,赈灾粮款,也是国库的大负担!众人纷纷附和,深以为然。

    司凌风原本要和季莨萋套近乎,听到这个话题顿时头痛道:“怎么走到哪里都是这个话,真是烦人!”

    司苍序看着他笑笑,问道:“父皇的策论,你还没有完成吧?”

    司凌风一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谁知道皇上会突发奇想,要求每位皇族子嗣都作一偏策论,谈论当今朝廷的心腹大患并拿出治理之法,策论有什么好玩的啊,他自己苦思冥想数日也一无所获,这才偷偷溜出来玩耍,可巧就碰上了季莨萋,正在暗自高兴,还以为能避开烦心事,却没想到又听人讨论什么国家大事。他挥着手道:“现在到处都在给皇上的折子,说是要将清水河改道,彻底解决水患!”

    司苍宇喝了一口清茶,抬目望向石天尽,石天尽微微垂眸,俊美的脸庞上忽然微蕴冷嘲,道:“书生意气!如今南疆虽定,蜀国边关却仍欠稳定,南方诸国虎视眈眈,伺机而动。如太子所言,清水河盲目开工,必牵扯大量精壮劳力,动用大笔国库储备,这等于给了异族乘虚而入、犯我边关的绝佳机会。”

    这句话一出,司凌风一下子抬起头看着石天尽,石天尽冷笑一声,却向季莨萋望去,然而对方却是低着头端着白瓷青花茶盏喝茶,像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见一般。

    美人在座,司凌风不甘示弱,手里的碗盖”叮”地一响,磕在了茶盏上,“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心腹之患乃是外敌,这时候的确不适宜大兴水道。”司苍序筹措地说道。

    司凌风虽然与诸位皇子关系都好,但是与他最亲的还是太子,只因两人兴趣相投,年幼时便是玩在一起,却没想到长大了反而疏远了,不过再是疏远,在这种两难的时候,他也是毫不犹豫的站在太子这边的。

    安疆与赈灾,孰轻孰重,是一道难题,这一点,司凌风自然知道的很清楚,只是季莨萋在旁边看着,他虽然平日里不爱读书,就爱玩耍,却并不肯轻易认输,当下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将没在场的司清弦写的策论内容说了出来:“石公子,三表哥,这话我就不赞同了,攘外必先安内,这才是治国之道。我朝边疆尚欠安稳是的确,可你想一想,如继续纵容水患肆虐,百姓损失惨重,流离失所。而到那时,一旦外族入侵,你到哪里去征集军力?到哪里去找打仗的劳力?怎样扬我君威?”

    季莨萋轻轻在心中叹了口气,司凌风说的没错,前世她曾经与司苍宇前往南方,路过仓州时,亲眼目睹了灾区惨状,一路白骨遍地,腥腐恶臭之气弥漫四野,许多人身染恶疾,不出半日便暴死,弃尸街头,这样的惨状,远远超过一般人的想象。

    这里司凌风和石天尽针释相对,各不相让,司苍元想凑上去插两句嘴,可是发现自己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便环着双臂听着两人吵架,还听得津津有味,一直沉默的季莨萋和司苍序,司苍宇静坐着喝茶,这一桌五个人的神态十分奇异。

    “不知道季五小姐能不能为我们评判一番?”石天尽的声音突然带着一丝冷凝的说道。

    季莨萋闻言抬起眸子,看到石天尽正冷冷望向自己,她心里一顿,知道对方来者不善,淡淡笑道:”自古灌溉为农耕之本,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民生大计。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于是就有了中原沃野千里。改道清水河,引水入田,的确是国之幸事,太子的一番陈述,称得上丝丝入扣,有理有节。”

    这句话,相当于是站在了太子的一边,石天尽看着,却有了一丝失望,一个让司苍宇另眼相看,不惜让他出卖自己的妹妹以为其脱难的女人,竟然只是个懂得附和的趋炎附势之辈,他冷笑了一声,道:“小姐就这么点高见吗?”

    闺阁千金妄议朝政,传出去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季莨萋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对错自在人心,你但说无妨。”一直沉默着的司苍序突然开口,漆黑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那目光太过专注,季莨萋被盯着有些不舒服。

    不过既然司苍序都这么说了,她便微微颔首,轻轻说道:“诚如太子所说,南方水患的确是个麻烦,但不是最大的麻烦。”

    别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她,季莨萋但笑不语,只蘸了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圆圈,司苍序看了,面色一凝,司苍宇本是无意一看,可看了一半却突然凝住目光,只把一双眼睛定定盯着季莨萋不放。

    司凌风,石天尽还有司苍元显然都没有看懂,只有石天尽冷冷望着她,道:“小姐这是与我们打哑谜吗?”

    季莨萋没有回答,反而站起身,脸上带了一丝笑容道:“今日多谢诸位出手相助,时候不早,季莨萋也该走了。”说完,她吩咐秋染留下了一徒银子,笑着对司凌风道:“这是请成王世子喝茶的。”说罢,她便转身离开。

    

 给季莨萋撑腰的人

    石天尽张口欲斥,季莨萋回望了他一眼,石天尽只觉得那双不笑亦含情的美目此刻竟然虚无冰冷,心就不由得一片寒凉。看着季莨萋由丫鬟护卫而去,他蹙起眉头,一双黑目中终是绽出冷厉的光,刹那而过:“三皇子可知她画的这个因是何意?”

    司苍序失笑一声,看着季莨萋的背影,无声的勾唇,“她总有一些奇怪的见解,不过她若是不说明白,谁也不可能知道。”

    司苍宇闻言看向司苍序,目光晦涩。

    司苍元忍不住嘟嘴问道,“什么意思,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三哥,怎么听起来好你和我表妹好像很熟的样子。”

    司凌风哼了一声,不阴不阳的挤兑道,“六皇子,别说什么表妹不表妹了,人家走的时候给我打招呼了,可没给你这个什么表哥打招呼。”

    “你胡说。”司苍元站起身来,振振有词的道,“我们感情亲近,早没有那些虚头巴脑的规矩了,只有对陌生人她才这般有礼,知道吗。陌生人。”

    “呵。”司凌风喝一口茶,满脸不以为忤。

    司苍元气得冒烟,又道,“她喜欢我的桑兰。”

    司苍宇闻言抬眸看他一眼,噗笑道,“你还记得桑兰?我还以为你早把人家忘了,我记得那匹马被你仍在马厩里好久了,还以为你不打算要了。”

    司苍元气鼓鼓的一屁股坐下来,不甘心的道,“最近父皇日日总查我功课,母妃说做不完功课不许出去玩,我已经好久没骑马了。”

    “据我所知,你不知把桑兰当栓车用的劣马了吗?”司苍序狐疑的问道。

    司苍元立刻咋咋呼呼的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哎呀,我说五哥三哥,你们干嘛这么关心我的事,去写你们的策论吧!”

    看着司苍元被逗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司凌风噗嗤一声笑出来,整个人都乐了,全场唯独石天尽还盯着桌子上那用水写成的圆圈,满脸深思。

    这个圆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突然,他站起身来,起身往外走去。

    司凌风连忙喊道,“怎么又走了?”

    石天尽却并不回答,脚步却比之前快了几分。司苍宇盯着石天尽的背影,目光晦涩狭促。怎么?石天尽也对季莨萋有兴趣了?那个女人,还真是只狐狸精。明明年纪不大,却偏偏让人无法抗拒,真是……令人没辙。

    季莨萋刚刚走出茶楼,还没有上马车,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她抬起眸子,看到石天尽的脸时,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却不着痕迹的微微笑道:“石公子还有何事?”

    “季五小姐,咱们还有一笔账没有其清楚吧。”石天尽那双如鹰阜一般的黑色眼眸兀自一凛,话语中含着一抹冷笑:“你害的轻烟身败名裂,是不是要请你还她一个公道!”

    “石公子,您别忘了,这里可不是你石家的地方。”季莨萋看着他,脸上却没有一丝惧怕的表情,“您当街拦人是不是太冒险了?这里毕竟人来人往,随时随地都会有人瞧见……”

    “冒险?对我来说,什么都不算冒险。”石天尽看着她,只淡淡地说,“难道你能对人家说我拦着你找茬?你也该知道,一个好好的闺阁千金,谨守礼教、高贵端庄,自然不会有什么仇家,你若是告诉了别人,人家就会问你,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找你的麻烦!”说到这里,石天尽一把攥住季莨萋的手臂,几乎要捏碎手骨一般的力气让她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冷笑道,“还是你以为,里头那几个人会为你撑腰吗?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敢管我的闲事!”

    “自然要管。”正当此时,季莨萋听见身后传来了司苍序的声音,明明是语调轻柔的几个字,却却偏偏衍生出足够让人畏惧三分的寒意,“不知石公子大庭广众之下拦着季五小姐,意欲何为?”

    司苍序慢慢从台阶上走下来,他脸上冷漠异常,他浑身上下那深不可测的目光以及冷凝的气势,让人顿时只觉头皮发麻。

    司苍序走到他们身边,看似很随意地伸手按住石天尽的手,却只听石天尽闷哼一声,不由自主放了手,后面紧跟着跑出来的司凌风和司苍元看到这情景,不着痕迹地立刻上去,将季莨萋牢牢护在身后。

    “我表妹这般美貌,出门自然极易招惹浪荡登徒子的纠缠。”司苍元漫不经心地开口,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

    司凌风也淡淡的道,“六皇子此言差矣,登徒浪子还算好的,就怕有些猥琐阴暗的无耻小人趁机作乱。”

    司苍序眼眸登时也凌厉可三分,声音带着一丝令人悚然的凉意,“石公子,你想被以借酒行凶之罪追究吗?”

    石天尽刚才的确是纵酒行凶,故意惊了季家的马车,只是刚才几人还坐在一张桌子上言笑晏晏,司苍序现在反而追究起来,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季莨萋出头。石天尽略略将眉微微挑起,冷眼睨着站在司苍元和司凌风身后的季莨萋,眼尾又不着痕迹的扫了司苍宇一眼,才道,“三皇子,她可不是一般的闰阁千金,我劝你不要被她蒙骗,随便出头!”

    “哦?那石公子认为季五小姐会复杂到什么地步?”司苍序似笑非笑的看了季莨萋一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小丫头的不平凡,可是却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真是无奈啊。他瞥了瞥石天尽,哂然一笑,意有所指的道,“那一晚太子与我说过,具体的情形,石小姐比季五小姐要更清楚吧,你不如回去问问令妹,她为什么要与季五小姐换了马车,究竟是不是季五小姐逼迫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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