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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蛇蝎毒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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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连城微微蹙眉,视线望向季莨萋消失的方向,缓声道,“大师,我家主子就在山下,您愿随我走一趟。”
“不去。”斩钉截铁的拒绝,天涯禅师突然反应过来,回过头来好奇地问,“你家主子什么时候离开蜀国?”
“暂时不会离开。”
天涯禅师皱眉,态度明显不耐,“还是早点走吧,最近蜀国朝堂很乱,他一个异国人留在蜀国国都难免招惹祸端。到时若是大动干戈,我是不会出面保他的。”
“……”连城滞了滞,而后咬咬牙,“大师不必多虑,我家主子暂时安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会有事。”
“最好是。”天涯禅师漫不经心的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连城连忙上前,“大师,我家主子就在山下……”
“就让他呆在山下吧,他身份特殊,我身份也特殊,贸然见面若是被人看见恐怕不好解释,还是有缘再见吧。”说完,转身大步就朝禅房的方向走去,那快速的步伐,赫然有点逃之夭夭的意思。
连城再次无语极了,最后他看看天涯禅师的方向,再看看季莨萋的方向,左右权衡一下,还是往季莨萋的方向走去了,主子让他保护季五小姐,他还是乖乖遵命的好,至于天涯禅师,下次带坛子好酒来不怕他不肯出山。
季莨萋前脚回到斋堂,天涯禅师过了一会儿也来了,用完斋饭,长公主请天涯禅师到大殿接着讲经。所有夫人小姐也随侍在侧,这些夫人小姐立刻跟捡了大便宜似的兴高采烈,尤其是季老夫人和赵老夫人,脸上都快笑出花了。
讲经讲了一半,在这时候。季莨萋却看见季靥画身边的天梅神色惊慌的在殿外探头。她微微一皱眉。旁边季老夫人也发现了,季老夫人表情难看一下,示意季莨萋一眼,她自己又继续闭着眼睛听经。
季莨萋向孙姑姑告了罪。出了殿门。天梅一把抓住她的袖子,惊慌失措的道,“五小姐,我家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季莨萋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淡淡的问,“说清楚怎么回事?三姐和六妹不是也陪着二姐的吗?还有母亲,杨妈妈石妈妈,这么多人看着一个人,怎么会不见?”
天梅惊恐万分的道,“五小姐,你们用餐前府里就来了消息,老爷让夫人早些回去,夫人嘱咐了我两句便带着三小姐六小姐先走了,杨妈妈石妈妈陪着我照顾二小姐,可就在刚才,我去厨房端了饭菜,一回来屋子就空了,杨妈妈石妈妈说小姐不见了,让我来禀报老夫人。”
季莨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叫杨妈妈和石妈妈说二小姐不见了?她们不是看着人的吗?怎能随随便便就把人给弄丢了?”
天梅不答,只继续探着头往里面看,想找季老夫人。
季莨萋一步拦住她的视线,冷冷的道,“老夫人出不来,天涯禅师难得讲经,又有长公主在,方才二姐与母亲得罪了长公主,老夫人若是再惊扰了凤架,咱们季家就算彻底得罪长公主了。”
天梅脸色一白,也知道不能进去了,她看了看四周,慌乱的问道,“那怎么办?夫人要是知道我将二小姐弄丢了,还不打死我。”
“不是杨妈妈和石妈妈弄丢的吗?关你何事?”季莨萋冷冷的道。
天梅苦笑一记,“五小姐说笑了,杨妈妈石妈妈何等身份,就算真做错了事,夫人也不会怪罪到她们头上,而且这次,不是还有我这个替罪羊在这儿吗?五小姐,您额一定要救救奴婢,奴婢真的不想死啊……”说着说着,差点哭起来了。
“我要如何帮你?”季莨萋问。
天梅立刻喜逐颜开,“五小姐愿意帮奴婢,您跟奴婢走,奴婢之前问过天临寺的和尚,他们说没见过二小姐,奴婢觉得他们就是敷衍,五小姐您再去问问,有您问,他们一定好好找人。”
季莨萋有些头疼,天梅的戏演得很假,若是平时她也将计就计跟着去了,可是今天她还担心这秋染,那颗糖豆里面放了什么她至今不知,秋染又生死未卜,季靥画想做什么她几乎半点苗头也寻不到,这么贸贸然的跟去,很可能中计。
心里挣扎了一下,可天梅一看她沉默了,立刻嗷嗷的大哭,“五小姐,五小姐您救救奴婢吧,您若是不救奴婢,奴婢就算冒着大不敬之罪,也要进去通报太夫人了,请五小姐您大发慈悲吧,奴婢知道五小姐心地善良,菩萨心肠,奴婢给您磕头了,奴婢求求您了……”说着说着,竟然当真要跪下了。
眼见大殿里靠外头的几位小姐已经频频侧头来看了,这样下去一定会叨扰长公主清静,季莨萋脸色铁青,低喝道,“好了,别跪了,走吧。”
天梅立刻笑容灿烂的跳起来,提着裙子就在前面带路。
边走季莨萋边问,“杨妈妈和石妈妈呢?”
天梅道,“杨妈妈赶回去禀报夫人了,石妈妈去找管事的大师求助了……”
跟着天梅一路往前走,可路是越走越偏僻,季莨萋心底冷笑,这招她们已经用过了,怎么还不学乖?
“你想将我带到哪里去?”见周围人越来越少,季莨萋终于开口。
天梅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被她发现,只垂着头边走边道,“五小姐放心,您就跟奴婢走吧。”季莨萋皱眉,天梅又道,“奴婢是为了您好。”说着又加快了步子。
天梅又走过一处小溪,这才停下来,回头对季莨萋道,“五小姐,这条路下去就是山脚的村屋,您快走吧。”
季莨萋未语,淡淡的看着她。
天梅见她不动,有些慌了,急忙道,“五小姐您快走吧,现在石妈妈、杨妈妈还有二小姐都在另一条路等着您,您可千万回去不得了,若是被她们逮个正着,您可就彻底完了。”
“哦?”季莨萋低吟一声,悠悠的看着她,“为什么?”
天梅看她还这么不慌不忙的,不觉更急了,只能慌忙解释,“还能为什么,五小姐您害得二小姐成那样了,今日还连累她被长公主当面训斥,这新仇旧恨这么多,二小姐不对付您,您说可能吗?事情到这步田地了,奴婢也跟您说明白吧,之前在车上,二小姐是不是给您吃了桂花糖,那糖里没问题,可是配上一会儿禅房里点着的悠然香,那可就成了致疯的毒药,只要将您关在屋里一个时辰,再出来时,您就会疯了似的见人就咬,您也知道大殿里还有多少人,等您跑到长公主面前了,杨妈妈和石妈妈只要以护住之命错手将您打死,您就算运气好没死,之后也绝对会比死了还难受,五小姐,算奴婢求求您了,您快走吧,奴婢一会儿回去,就说您发现了端倪,甩了奴婢,她们顶多骂我一顿,打我几下,我皮紧,一点小挨打也不妨事。”
她说了嘀嘀咕咕一大堆,季莨萋的表情却依然是冷冷的,她轻笑一声,道,“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天梅沉默一下,深吸一口气,才道,“奴婢想求五小姐,放过我妹妹。”
“哦,你妹妹?”季莨萋故作不知,“你妹妹是谁?我要如何放过她?”
天梅苦笑一记,“五小姐您就别装了,您分明就全都知道,我妹妹是冷梅,五小姐,奴婢冒死救您,只是希望您回去能放过我妹妹,冷梅她年纪轻不懂事,再说她也只是奉命办事而已,一直以来她在帘朗阁做的一切,也都是受命于大夫人,您冤有头债有主,求求您不要伤害她。”
“冷梅已经死了。”季莨萋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
“什么?!”几乎是话音一落,天梅便浑身一颤,那双原本还能装模作样的眼睛,顿时蕴藏着仇恨,愤怒,汹涌的朝季莨萋袭去,“你说什么?”
季莨萋幽幽的冷笑着道,“我说冷梅已经死了,我派人将她杀了,尸体沉到水塘里,身上绑了石头,她现在估计身子已经泡烂了。”
“你……”天梅怒目而视,整个都要失控了,“你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因为她出卖我啊。”季莨萋不慌不忙的道。
这句话像是彻底激怒了天梅,她突然整个人扑上来,将季莨萋按到在地,双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恼怒的大吼,“你这个杀人凶手,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啊,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这个贱人……”
天梅的手劲很大,掐得季莨萋都快窒息了,她双脚挣扎,双手却暗暗在袖中摸索……
推天梅下崖
可就在这时,刚巧一个小沙弥走过来,一看到这一幕,小沙弥顿时掉了手上的木桶,扯着嗓子大叫,“啊,女施主你干什么?快来人啊,杀人了啊,快来人啊……”
那小沙弥边说边冲上来救人,奈何天梅已经彻底被激怒了,整个人都像爆炸了一般,体内也不知哪有这么多少力气,十根手指掐着季莨萋的脖子,在她喉咙上深深的掐出了十条长短不一的红印。
“女施主,女施主你快放手啊……”小沙弥急的团团转,正在他打算还是先找人来时,身子还没站起来,身后一个木桶砸在他头上,他脑袋转了一圈儿,还没看清砸他的人,脑袋便一歪,倒了下去。
匆匆赶来的石妈妈一边掰着天梅的手,一边道,“你先冷静一点,你把她掐死了怎么办?”
天梅红着眼睛,脖子上青筋都涨起来了,大吼,“我不管,我就是要杀了她,她杀了我妹妹,她杀了冷梅,她杀了我妹妹啊……”
石妈妈一个耳光扇在她脸上,怒喝,“她这是故意激你呢,我不是告诉你了,今日一出门,二小姐就让人去帘朗阁找人了,刚刚来了消息,你妹妹已经获救了,她没事。”
“额?”
天梅一愣,掐人的动作一滞,就在那一瞬间,石妈妈连忙推开她,护住季莨萋,确定季莨萋虽然闭着眼睛像是昏倒了,但还有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又对还没醒悟过来的天梅道,“你看你,险些坏了主子的大事,还让人给碰上了,幸亏我动作快,这小和尚要是叫了人来,你就完了。”
天梅也后怕极了,急忙拽着石妈妈的手,无助的问,“那现在怎么办啊?要不我们直接将她推到这树林里?”
“废话,要是能推进去我还要你引她来作何?”石妈妈愤愤的又瞪了天梅一眼,这么好的计划,就这么毁在这小蹄子手上了,她真是悔啊,这么重要的事,早就到就不该指望这个沉不住气的臭丫头。
天临寺后面的树林,不是普通的树林,名叫麒麟墓,顾名思义,这不是林子,而是一片墓地,这里是整个天临寺,甚至是整个蜀国的禁地,里面相传是存放着蜀国世代皇帝的陵墓,原本天子皇陵都是存放在皇宗的,但一百年前有位窥得天机的得道高人掐指算过,说天临寺的后林乃是整个蜀国最大的龙脉所在,历代皇帝的陵墓若是设在这里,可保蜀国万年之内,国运昌盛,四海升平,为了能让蜀国千秋万代,当时在任的那位皇帝,便动用大工程,将皇宗里的陵墓全都运到这片后林来,并亲自取名“麒麟墓”,从此,天临寺成了名符其实的皇寺,而这片里面听说还有狼与老虎继续生存的树林,也就成了整个蜀国的禁地,树林里面,传闻有七七四十九位守林僧日夜看护,不得让任何人轻易靠近。
不过当时迁陵时是在半夜子时,所以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多,再加上又过了一百多年,直到现在,也就只有历任皇帝,与几位皇族中人知道这件事罢了,二小姐也是从六皇子口中无意间听说的,随后她才有了这个主意,她先利用佛诞日将季莨萋骗到麒麟墓去,里面猛兽出没,且不管她能不能躲过猛兽,但是走进了这片树林,被守林僧看到季莨萋是自己走进去的,季莨萋便已经有私闯禁地,图谋不轨,造反叛乱之罪了。
这三条罪,可每条都是要人命的。
可就这么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好法子,就这么生生的被天梅这臭丫头也搅合了,现在怎么办?丢进麒麟墓肯定不行,她相信她若是靠近一步,被守林僧发现了,那死的人不是季莨萋,将会是她了。要知道,为了让这个计划按照原计划进行,之前在车上时,二小姐还故意对季莨萋殷勤献媚,那其实都是声东击西之法,就是为了让季莨萋将怀疑的心思放到那桂花糖上,反而能忽略她们真正的目的。
原本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计划着,可是现在……现在……
“你这贱丫头,你说现在怎么办吧。”石妈妈气得捶胸顿足的,伸手戳着天梅的额间,像是要将她额头戳穿似的。
天梅也后悔极了,她不该三言两语就这么轻易被季莨萋牵着鼻子走,她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可现在不错也错了,还能怎么办?小姐要是知道因为她计划才泡汤的,小姐一定会杀了她的。
“不行。”天梅大叫一声,看着石妈妈道,“将她扔进去吧,石妈妈,我去扔,您躲远点,别被人发现了。”
“你……”石妈妈看着她,叹了口气,“傻丫头,你把她丢进去也没用,你一靠近,就入了那守林僧的眼,你做了什么,他们看得一清二楚,你说他们会不救季莨萋吗?”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然就这么杀了她得了,或者把她丢山崖底下去,我刚才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个悬崖……”她越说越小声,佛门清净之地杀人,她心里还是觉得寒颤。
可石妈妈却猛地眼前一亮,点头道,“这主意不错,那走吧。”
“什么?”天梅愣住了,犹豫一下,怯怯的道,“我看还是算了吧,不然……不然我们试试别的法子。”
“还有什么别的法子?”石妈妈气得一吼,“反正小姐这会儿估计已经去了大殿,你来的时候没被人见着吧,一会儿把她丢下崖,咱们立刻赶回去,回头老夫人问起来咱们说不知道就是了,反正也没人有证据说是咱们。”
天梅眼珠子转了两圈,也被说服了,筹措的道,“也是啊,等这位五小姐落单可不容易,最可笑的是,秋染还是她自己给支唤走的,还是二小姐有先见之明,一颗糖豆就支开了她身边唯一的人。”
“那可不,我们二小姐聪明着呢。快来搭把手。”石妈妈扛起季莨萋的半边身子,忙对天梅道。
天梅急忙凑过去搭手,两人一边将人小心翼翼的往山崖边移,边说,“石妈妈,回头你可得替我说说话,别让二小姐打了我。”
“你放心吧,虽说丢下山崖,没法子让季莨萋死的那么痛苦,但山崖下面那么多虎狼,让她死得尸骨无存也不错,相信二小姐顶多骂你两句。”
“真的?”天梅惊喜的道,“石妈妈您是知道的,二小姐不太相信我,她就喜欢喜鹊,可喜鹊都走了,想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就想帮二小姐做两件事,让二小姐信任我,往后能对我好点,等她嫁人了……”
石妈妈噗嗤一笑,心照不宣的看她一眼,“小蹄子,思春了吧,你放心,二小姐虽说脾气不好,但对下人却是大方的,你看之前喜鹊过得日子,比府里的几位庶小姐过得还好,你要是伺候好二小姐了,将来二小姐进宫了,做了皇后,免不了也有你一杯羹。”
“哎哟,看妈妈说的,那我可就借妈妈吉言了。”天梅笑得甜滋滋的,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好前程了。
石妈妈斜眼瞅她一眼,面上不显,心思却冷笑一声,二小姐难伺候是全府都知道的事,也就只有这天梅傻不拉几的,还真当自己跟了个好主子,看看以前喜鹊,浑身上下不下上百条的鞭痕,掐痕,打痕,那都是二小姐的杰作,而且她敢保证,就算喜鹊没被赐给田晨,往后二小姐嫁人,她也是跟不走的,这喜鹊的摸样虽说不太美,但也绝对不丑,清清秀秀的,乍一看还有点清粥小菜的意思,二小姐又不是傻了,怎会与丫鬟共事一夫,她那与夫人如出一撤的霸道性子,怎能容得那等侮辱?
眼见着悬崖就在前面了,石妈妈有些累了,将季莨萋丢在地上,自己也倒在地上喘着大气,天梅也跌坐在一边,看了看周围,笑着道,“幸亏今日是佛诞,外面长公主又来了。”所以和尚们都去前面帮忙了,这偏僻的地方,是一个人也看不到,不然她们也不会这么顺利。
石妈妈喘匀了气,也没回答,道,“好了,先将人推下去,咱们还得赶回去呢。”
“诶。”天梅应了一声,爬起来蹲到季莨萋身边,看着她昏迷的小脸,还有脖子上那被自己所掐的红印,脸上露出怨毒的笑意,阴森森的哼了一声,揪着她的袖子就将她往悬崖边拖。
不远处的空气里,一道阴沉的踏枝声悄然无声的潜进,连城全身紧绷,小心翼翼的确定着季莨萋的方位,严谨的确定她若是被扔下崖,自己能第一时间接住她。
“哼,你给我下去吧。”走到崖边,伴随着天梅狠毒的话语飘出,她使出最大的力气,将季莨萋往前奋力一推……
石妈妈含笑着坐在远处,连城张弩的几乎在下一秒就要冲出去,这是一个千钧一发,危在旦夕的时刻,可就在这时,只见原本应该被推下崖的季莨萋突然身子灵活的一转,脚步恍惚的从崖边踢落两块石头,险险的稳住,然后快速的绕到天梅身后,天梅完全没料到这个变故,她脸色一变,刚要大喊,肩头一股重力,脚下再被绊了一下,接着,她整个人就这么直落落的掉进了虚无的半空中……
“啊……”刺耳的尖叫声在空中响起,直到沉落在山底。
霍止零你果然是司苍宇的人
“啊……”同时尖叫的还有石妈妈,坐在远处的石妈妈完全没想季莨萋会突然醒过来,更没想到季莨萋身手会这么灵活,她只是一个勾腿,一个推肩,再加上悬崖边惊险万状,就这样把天梅反倒给推下去了。
石妈妈第一反应就是叫,第二反应就是走,可她刚才驮了季莨萋半天,这会儿又坐在地上,她年纪大,身子又胖,体力欠缺,她刚刚爬起来,季莨萋已经站在她面前了,她额上冷汗一冒,一把将季莨萋推开,就打算拔腿就跑,可还不等她跨出一步,突然感觉自己的肚子上突然凄然一痛,她不可思议的垂头看着自己的腹部,那里……正插着一把匕首,血冉冉的从她肚子里冒出来,而匕首的另一头,就握在季莨萋手上。
她瞪目结舌,张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季莨萋,脸色因为血的流逝刷白一片。
而她面前的季莨萋,年仅不过十二岁,她的脖子上还有十道掐印,她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但她那双眼睛,却戾人凶狠的犹如愤怒中的虎豹,冰冷恐怖,嗜血阴霾,那阴沉的眼底就像有一汪深潭,潭底确实深不可见的黑洞,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一般。
她突然裂开嘴,苍白的唇色配合那双让人毛骨悚然的双眼,让人仅是一眼,便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她淡淡的说,“石妈妈,善恶到头终有报,能死在佛祖禅前,算你运气,死后记得多听听佛音,保不准哪一天还能登到极乐世界呢。”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她将匕首“噗嗤”一声拔出,苍白的唇依旧笑着。
石妈妈往后跌跌撞撞的跄踉两步,身子便重重的落在地上,季莨萋蹲下身,与她平齐,用她的衣角擦干净自己的匕首,再将匕首放进袖子里,呵呵的道,“让我来送你一程吧。”
说完,却又皱了皱眉,这里离崖边有点距离,虽然也不是隔得很远,但她一个十二岁少女的力气,还无法将石妈妈这个一百多斤胖的大活人拉过去,斟酌一下,她眼睛四处乱转,想寻找借力的东西,却正好看到头上天空中三三两两的雄鹰滑翔般飞过,她灵光一闪,顺手摘了片树叶,对着天空吹响,清脆的哨声只响了半刻,她便改变音调,声音时高时低,有时候高得让人光听就觉得耳朵要聋了,有时候有低的仿佛沉到人的心底。
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捂着伤口大喘气的石妈妈,和远处躲在大树枝丫里,目瞪口呆看着这边的连城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只知道她吹出的叶音奇奇怪怪,仿佛某种暗号。
可就在这时,天上一只雄鹰突然飞翔而来,季莨萋面色一喜,口中叶音变动,那雄鹰先在地上站了一会儿,似乎想过来叼季莨萋,可季莨萋音律一转,它又堪堪停住步子,茫然了一会儿,然后鹰隼一转,拳头大的小脑袋上两只眼睛转了转,看着石妈妈,接着翅膀扑哧一声打开,他两只钢铁般的爪子直接抓起一百多斤的石妈妈,狠狠的扣着她,在石妈妈还没来得及惊慌时,她已经被锁在鹰爪之下,接着雄鹰低飞了两步,停在悬崖上,然后爪子一放,石妈妈连叫都来不及叫出声,就被丢了下去。
季莨萋心满意足的放下树叶,此时她脸色也白透了,之前被天梅掐着脖子时她其实都快窒息了,现在脖子还火辣辣的疼。她感激的看着那雄鹰,伸手示好的默默他翅膀上的毛,雄鹰似乎不是很高兴,张嘴还是想来叼她,季莨萋连忙喊着树叶又吹了起来,这次的频率与之前的又不一样,那雄鹰像是能听懂一般,眼珠子又眨了两下,然后助飞两步,扑哧着翅膀哗啦一声又飞到了半空中,往自己该去的方向飞去了。
它一飞走,季莨萋便整个人突然跪在地上,她现在已经有点体力透支了,之前她虽是想激天梅,但没想到她会下如此狠手,其实刚被掐住时,她就打算反击了,袖子里的匕首也准备好了,但那小沙弥突然出现,她唯有忍了下来,之后石妈妈来,她索性直接装晕,想看看她们到底想做什么,而刚才在悬崖边那一幕,险象环生,千钧一发,她在心里不知默默演练了多少遍,才敢在那一刻动手,幸亏老天还算没瞎眼,她成功了,而石妈妈,自然也是留不得的。
现在两个人都处理完了,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身子也疲软了下来,她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只喘粗气,这里刚才一度停止心跳,现在要说她不后怕是可能的,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死,死过一次的人,是永远不可能再想尝试那惨绝人寰的一瞬间是怎么感觉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闭着眼睛慢慢休养,务必要让自己一会儿回去时是正常且看不出端倪的。
就在这时,由远而近的脚步声突然响起,她神情一动,眼眸一睁,盯着那声音来的方向,暗骂一声,匆匆起身,往身后疾步而去。
刚走了一步,那远处的脚步声突然逼近,她回头一看,顿时鼻尖撞到一块坚硬而温热的胸膛,她身子一晃,无措的往后面一跌,正当她要跌倒时,一双大手拦住了她的腰肢,她被迫仰起头,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妖孽般的脸庞,刚刚才缓下去的紧绷情绪立刻攀升上来,霍止零,他怎么在这个时候出现?果然,这家伙就是和季靥画一伙的。
霍止零温润的目光落在季莨萋苍白的脸庞,和脖子上那红紫交错的掐印上,眼底一片幽冷。
“放开。”清冷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霍止零回过神,看着季莨萋排斥的双眼,没有松开手,反而越加将她搂紧,他俯下头颅,侧在她耳畔边轻声道,“不放。”
季莨萋眼神霍冷,袖中的匕首再次准备妥当,猛地,她右手一动,尖锐的刀刃直直的刺向他的肚子,和刚才一样的手法,和刚才一样的速度,可却和刚才截然不同的结局。
霍止零一把握住她行凶的右手,垂头看着离自己腹部只差半寸的尖刃,黑眸微紧,“你就这么讨厌我?恨不得杀了我?”
季莨萋苍白着脸,冷哼一声,“是啊,我想杀了你。”
“可你失败了。”他笑着提醒她的落败。
季莨萋眉毛一挑,挑衅的看着他,冷笑一声,“就算如此,我也料定你不敢杀我,怎么?是季靥画派你来的?这下我更怀疑你的身份了,据我所知,那几位皇子中,只有司苍宇对季靥画有意思,看来我猜的果然没错,你是司苍宇的人。”说着她还沉沉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否认,她眸子又是一深,眼底仇恨涌现。“真不公平。”两世的败在同样两个人手上,怎能叫她甘心。
“不公平什么?”他清雅的声音依旧温润至极,听不出一点杀意。
季莨萋看着他,眸子紧了一下,复又阴沉下来,自我批评的道了一句,“我果然还是太善良了。”
远处藏在树丛里的连城抽抽嘴角,怀疑自己是不是读书太少,已经不懂“善良”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了,如果把一个人推下悬崖,再把另一个人捅死了又丢下悬崖也称得上是善良的话,那他简直立地成佛了。
“是啊,你太善良了。”可偏偏,霍止零竟然很买账的附和道,“你刚才本可以捅死我,只要你再快一寸,可因为你犹豫了一下,所以败于我手。”
没想他居然发现了,季莨萋自嘲的笑笑,“是啊,看在我放你一马的份上,你也放了我吧。”
“可最后你还是捅向了我。”他淡淡的道,口气十分平静,“那么我问问你,为何要犹豫?”
为何?这个问题问得好。
季莨萋抬起眸,嘴角泛着一丝苦涩,盯着他道,“从你住进季府以来,我有三次机会可以除掉你,但我都放弃了,不过若我及早确定你真是司苍宇的人,那三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司苍宇、季靥画,这两个人就是她的噩梦,她的阴霾,她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她季莨萋到底有什么不如他们的?不公平,真的太不公平了……
霍止零皱了皱眉,被她此刻脸上的表情所震慑。
她、哭了……
“喂,你……”他松开手,退后一步,拧着眉看着她。
季莨萋吸吸鼻子,一擦脸上的泪,豪迈的道,“游戏还没结束,回去告诉司苍宇,我手里有本名册,我特地花了半个月的功夫译写又抄录,现在已经抄了三份,我打算一份送给太子,一份送给二皇子,最后一份,自然是给他的好哥哥三皇子,若是他不想我付诸行动的话,最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让他手下的狗给我安分点,我现在要对付的是秦氏和季靥画,至于他,我早晚会找上他,但主动权在我,他……没有权利。”说完,她又满脸倔强的将匕首藏回袖子,看着霍止零冷漠的道,“我相信你原话带到后,你主子会吩咐你该怎么做。”
“名册?”他幽幽的凝视着她,无奈的摇头,“既然名册还在你手里,那我杀了你,你又如何将名册送出?”
“哼。”她轻蔑一笑,“若是杀了我,他一辈子也找不到那名册,我的人若是知道我死了,那名册不到一刻钟功夫就会到那他的三位哥哥手上,怎么?不信?那就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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