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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归来之家有暴君-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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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清扬在楚宇晨面前跪了下来,伸出手去。

    楚宇晨郑重的将玉玺放入风清扬摊开的手掌之上,缓缓说道:“我今日将楚国国君之位传递给你,希望你能继承列祖列宗的遗志,带领楚国的臣民走上国富民强之路。”

    他声音并不大,却每个字都说的庄严无比,俊朗的面容上一片的殷切的期望之色。观礼的众人感受到了楚宇晨的诚意和郑重,心中更是明白,这传位只怕是经过了楚宇晨深思熟虑的,绝非一时冲动的草率之举,不由得对他刚才那一番话更信任了一层。

    玉玺以白玉为地,黄金为身,显然是沉重之极。但放在了风清扬手上,却见他手掌没有过半分的移动,仿佛没有什么重量一般。

    此人若非力大无穷,那么就是楚宇晨刚才所说的身负神功了。

    众人暗暗赞叹中,风清扬已经朗声答道:“儿臣定当克承先祖遗志,不辜负了父皇的期望。”

    楚宇晨看着风清扬的坚定与信心,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双手搀扶他起身,说道:“好孩子,我自然相信你会成为一代明君的。”

    风清扬转过身来,对着众人高高举起手中的玉玺,楚国的文武百官一齐俯身参拜,口称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宇晨和风清扬完成了玉玺的交接,将玉玺放回了托盘之中,自然有人过来从丞相手中接走了托盘,送入了御书房。

    丞相就带领着文官的队伍再次想着风清扬行礼,说道:“臣等定然会辅佐皇上,让我楚国吏治清明,诉讼公正,为皇上分忧解劳。”

    风清扬微微点头,口中回答道:“有劳丞相了,请诸位也起身吧。”

    随着文官的站起,以大将军为首的武官也一齐跪了下来,口中说道:“属下定然会以皇上马首是瞻,皇上剑锋所指,即为属下等生死鏖战之场。”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都是一惊,楚国本就国力强盛,此时楚国的将领在众人面前毫无顾忌的如此说,难道楚国有示威之意?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都看向了风清扬,第一次感受到了眼前这位少年人的力量。

    却见风清扬微微一笑,一样谢过了众武将,让他们起身,这才说道:“我希望刀兵不兴,战火不起,天下能够安定。”

    众人心中这才松了口气,他们最怕的大约就是战争了。此时的楚国不可与以往同日而语,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天下局势的变化。

    眼看着楚国的臣子都已经拜见过了新的帝王,也就是说楚国的权力已经是顺利过渡了。楚宇晨这才松了一口气,望向了手握剑柄如同古木苍松般伫立在殿门口的侍卫首领。

    见他留意到了自己眼神,对着自己微微颔首,心中明白这是并没有事情发生,放下心来,露出了笑容。

    杨楚若主意到了楚宇晨的动作,心中微微吃惊,这几日她都在一心一意的养胎,对于这些事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再加上怀孕之后动不得内力,使她比以往更加劳累了几倍,时时觉得疲惫不堪。

    这事骤然见了楚宇晨这般,不由得想到,难道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吗?

    疑惑的看了楚宇晨一眼,却见他已是满脸笑容。

    难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杨楚若心中明白了几分,想来一定是楚宇晨怕惊扰了自己,所以才有些事没有人来告诉她知道。

    想到他这样为自己着想,心中不由得又是一股暖流,轻轻一笑,也不打算追问。

    楚宇晨低声向着杨楚若问道:“你可觉得累了?今日上午可是站了不短时候了。”他目光中微微露出些担心之意,深怕她会觉得有不适。

    杨楚若轻轻一笑,低声回答说道:“有一点,不过不妨事的。”

    楚宇晨点了点头,对着众人又寒暄了几句,就携了杨楚若走出大殿去,殿中自然又众人对着风清扬的又一番道贺。

    而他,终于卸去了身上这幅重担,从此之后,可以带着她逍遥天下,再不为这些世间俗物所扰。

    两个人肩并着肩缓步而行,慢慢的经过御花园向着寝宫走去,杨楚若笑道:“那日说是折枝梅花的,终究是没有折成,今日也正好顺路,不如顺手折了可好?”

    楚宇晨笑道:“亏你还记得,那天真的吓人,不如这样吧,你和侍卫在这里等着,我去折来给你。”

    那梅花之下的白雪已打扫干净,杂役太监们正在清理着地上的冰面,这样的人声杂乱着,他会担心伤着了她。

    杨楚若轻笑,哪里就娇弱到这样的地步了,不过心中也明白他是在担心自己,虽也不与他争辩,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可快去快回,挑一枝开得好,样子也别致的给我。”

    楚宇晨扬眉而笑,为美人折花这种风雅的差事,他还是极喜欢的。笑道:“你还信不过我?我最是知道什么是好的别致的了。”他贴近她的脸庞,口中温热的呼吸喷在她小巧如同元宝的耳垂上,低声说道:“不然,怎么能找得到你?”

    杨楚若轻轻推了他一把,别过头去。楚宇晨朗声而笑,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御花园中。

    “你……你过得好吗?”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杨楚若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她缓缓转过了头去。

    他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一般的丰神俊朗,一般的风流倜傥。

    他却在深毁自己这个愚蠢的问题,她自然是过得极好的,她脸上的那份甜蜜,眼底那份幸福,都在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所有人,她过的很好。

    可他却还是忍不住这样问了出来,似乎是想从她口中听到一个答案,才能断了自己的痴心一般。

    这几日来,他甚至没有一个机会能够单独跟她说上几句话。只能如同方才一般,默默跟随在她的身后,看她与另一个男子携手并肩。

    今日,看见他们一起走出了大殿,他竟然神使鬼差的抛下了众人,就这样跟了出来。原以为,又是如同上次一般,默默跟着他们走到内宫的门口,一个人再心神俱伤的走回自己的住处。

    没想到,竟然能有个单独与她聊几句的机会。

    也许,是上天可怜他的一片痴心吧。

    风凌的一双眼看向了杨楚若,静静等待着她的回答。

 436:碍眼的人

    杨楚若看向风凌,那双如此熟悉的眼眸唤起了许多的记忆。

    曾经的感情和那些她以为早已随风而逝的感觉,在这一个瞬间都涌上了心头。原来,她从来不曾忘记,素有的过往都在她的心底深处,那些尘封许久的往事。

    杨楚若缓缓低下头去,声音苦涩,道:“自然是好的,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她确实过的很好,可面对着他说出她过的很好,又让她觉得自己很残忍,她看得见面前这男子的心意,看得见他的渴望与期盼。然而,她却过得很好……

    她有莫名的愧疚之感,仿佛这幸福原本不属于她,而是她偷来的一般。

    从知道自己怀孕开始,这种深深的不安就一直困扰着她。

    风凌长久的注视着杨楚若,仿佛在探究她是否对自己有所隐瞒。然而,他却看不出任何端倪,杨楚若虽然神情有些许的没落,却皮肤细腻,脸色红润,显然真是如同她所说,她过得自然是好的。

    风凌看着她被风吹乱的那一丝秀发,正随着微风在她脸颊之旁摆动,下意识的想伸出手,却又蓦然停住了。他知道,他在也不能这样做了。她与他之间早就横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他所有的表达心中爱意的动作,就是僭越。

    风凌看着那一丝秀发,那如同丝绢般的触觉似乎还停留在自己的手指上,可如今,这一切只能是回忆了……

    “你不该留在这里的。”杨楚若的语气不重,甚至没有包含责备的语气,仿佛只是平淡的陈述着一个事实。

    风凌却低下了头去,她如今已经不想看到自己了吗?自己留在楚国让她觉得困扰了吗?今日的她与他再次面对,明明两个人都可以看得见对方,听得到对方,去为何如同被一块巨大的冰山所阻隔。

    所有的眼神,所有的话语都是透过那冰山传递出来的,那么冷,冷到让他的心底也生出了阵阵的寒意。

    “我只是想……”

    他只是想要离她近一点,即使她身旁的位置已经被楚宇晨所占据,即使他再也不能与她并肩而立。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离她近一些,尽可能的近一些。

    哪怕,只是在一座有她的宫殿里也好。虽然看不见,听不到,至少他知道,她也生活在这里,和他呼吸的同样的空气,沐浴着同一片月色。

    可他说不出口,她既然是幸福的,那自己这样的感情,会不会让她困扰呢?他从来不曾如此为谁着想过,只有她……

    风凌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我只是想楚国强盛,必然有过人之处,想留下来学习一二罢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说谎,虽然心里痛得如同刀割一般,早已因为重新见到她而鲜血淋漓。可他依旧是带着笑容的,只求,她能够安心。

    杨楚若点了点头,她本就聪慧,如同能看不懂他的情谊呢?可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吧?他终究会淡忘掉她的,时间可以抚平一切的伤痕。

    “楚若!”楚宇晨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随之而来的,就是沁人心脾的甜香。一大树红梅跃入眼帘,疏密有致的花枝美的如同画卷。那梅花之后,就是含着笑意的,楚宇晨的脸庞。

    杨楚若顿时觉得心中一松,他的出现就如同冬日中高挂在天空中的暖阳,扫尽了一切阴霾。

    “你回来了?这梅花可真漂亮!”杨楚若举步迎向了楚宇晨,笑容从新回到了她的脸上,这样夺目的梅花,那为他折下梅枝的男子,这才是她眼下的幸福。

    风凌看着杨楚若的背影,听着她欢快的语调,心中痛得如同被人用尖利的锥子狠狠刺了下去。他不敢再看下去,他们的恩爱他早已经知道了。

    深深望了一眼杨楚若的背影,风凌转过了身去,若是能换她这样的一个笑容,这样的由心而发的欢快,他是多麽愿意为她去折一支梅花啊。

    可如今,他折下的梅花,她还肯收吗?脚步虚浮,眼眸中有雾气弥漫着,口中自言自语般低声缓缓吟诵着:“一枝折得,天上人间,没个人堪寄……”

    说得多好,恰似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楚宇晨将手中的梅花递给了杨楚若,看着她露出笑容的脸庞,随意伸出手去,替她将那缕散乱了发丝别在耳后,柔声道:“我们走吧,御花园还是太冷了。你现在不能运功,只怕着了凉,若是伤风了,就不好了。”

    伸手环抱住她的腰肢,看了眼仓皇离去的风凌。楚宇晨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这个人,真是哪里都有他。不过是折个梅花的功夫,就又跑出来了。

    不过从他离去的样子来看,只怕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倒像是被打击的不轻一般。

    要不要想个法子,把他撵出去呢?

    楚宇晨一面思考着,一面小心护着杨楚若回到了寝宫之中。

    杨楚若因为怀孕后不能去赏梅花,少了不少乐趣,此时得了一枝,又是楚宇晨亲手为她折回来的,心中高兴,一进了寝宫,就开始指挥着小宫女们拿花瓶,装净水,插花,研究在哪里摆放等事,忙得不亦乐乎。

    楚宇晨坐在杨楚若平日坐卧的软塌上,看着她来来回回的忙碌,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含笑招呼道:“不是说累了吗?怎么也不歇歇?过来坐会吧,这些事让她们做不就好了?”

    杨楚若回身冲他一笑,说道:“丫头们哪里有我懂得多?不信你瞧着,一会儿插出来的花,一准比她们摆弄好的漂亮的多。”

    楚宇晨失声而笑,怎么自己怀了小孩子,也会变成小孩子的吗?

    杨楚若却突然一手捂住了嘴,口中发出呕吐的声音来。楚宇晨眉头一拧,飞身跃起,两步就来了杨楚若的身前,一把将杨楚若拥在了怀中,“你怎么了?”

    杨楚若只觉得全身都酸软无力,几乎要跌倒在地,此时依靠在楚宇晨的胸口,可还是经不住腹中一阵阵的翻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几乎忍不住要呕吐出来。

    “传太医!”楚宇晨喊道,一面抱起杨楚若将她放在软塌上。

    杨楚若柳眉紧蹙,一张白玉似的小脸皱成了包子,喉头不断滚动着,用手捂着嘴,看起来痛苦至极。

    片刻的功夫,太医就赶了过来。一路飞奔的他,头上已经有汗珠冒了出来,自从皇后怀孕,整个太医院都处于担惊受怕的状态,生怕出了一点点的纰漏,因此日夜都有人值守。

    幸亏这几日娘娘都十分配合,按照太医的吩咐服药修养。今天却不知是怎么了,突然难受起来。小宫女气喘吁吁跑来的时候,真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听完症状才放下了一半心来,孕吐嘛,是怀孕的妇人都会如此的。

    心中暗暗腹诽着楚宇晨真是没见过世面,竟然连这种事都不懂。脚下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慌慌张张全力奔跑了过来,生怕来晚了会引起楚宇晨的不满。

    及至到了跟前,更加对自己判断肯定了几分,娘娘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正常的孕吐反应。

    按规矩行礼,诊脉,又仔细查看了杨楚若的倾心。这才对于忧心忡忡的楚宇晨说道:“皇上,您放心吧。娘娘没事,凡是怀孕的妇人都是如此的,人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楚宇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杨楚若那痛苦的表情让他十分心疼,可太医却说是正常的?难道以后日日都要如此?

    楚宇晨声音冰冷的问道:“正常的?怎么前几日并无此症状?”

    太医躬身答道:“皇上,大约女子怀孕,从一个半月起,开始出现孕吐的反应,若是并不觉得小腹有疼痛感,且并无落红,就是没事。前几日娘娘腹中胎儿的月份还小,只是没到时候罢了。”

    楚宇晨这才放下来心来,可看着杨楚若的紧锁的双眉,一脸难受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总有个什么法子吧?难道老这样吐下去?”

    不吐下去还能怎么样?太医心中暗暗说道,嘴上却不敢如此答话,只好道:“下官可用杨梅,柑橘加以蜂蜜,提炼成蜜膏,给娘娘服用,或者可以缓解一二。”

    可怜他一个太医,竟然连膳房的差事也要做起来。可有什么法子呢,谁让他们这位帝王疼爱娘娘如同心肝宝贝一般。

    让他看着娘娘日日孕吐,只怕心情会十分烦躁。这太医院的差事,真是越发的难当了。

    楚宇晨听说可以缓解,这才表情略微缓和,说道:“既然如此,你就下去准备吧。既然这些都是常有之事,以后要早早做好准备,不要等着有了事再去!”

    太医连声答应,心中苦笑,这都是正常的情况,不过是有人害喜的厉害些,有人症状轻些罢了。

    从寝宫退了出去,叫来几个小药童一起给娘娘熬制缓解呕吐的蜜膏。谁知道不过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被皇上连接派人催促了两个。

    暗暗叹息了一声,这位皇上怎么还是个急性子?却看见寝宫的方向又有人奔跑了过来,太医突然觉得事情不对了。

    那小太监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对着太医问道:“皇上让来问问好了没有,娘娘还急等着呢,你们倒是快点啊。”

    和前两次一般无二的话语,可那语气中的急切却一次胜似一次。太医这次却没让传话的小太监立刻走开,而是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问道:“难道娘娘还在恶心想吐?”

    小太监抬手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答道:“可不是嘛,从刚才开的,一直到这会儿了。竟然一刻都没停止过,可偏偏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只是恶心难受呢。”

    不对,这就不对了。如果是害喜的孕吐,不应该持续如此长的时间。吩咐了小药童好好看守的蜜膏,转身对着小太监说道:“快些带着我一起去,我怕是娘娘这吐有些不同寻常了。”

    小太监吓了一跳,难道真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连忙答应了一声,两个人一起向着寝宫的方向跑了过去。才进门,就看见杨楚若俯身在软塌上,面前摆了个白瓷绘百子图的唾盆,正在声声干呕着。

    小宫女跪在一旁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抚,也是一脸的急躁神色。

    楚宇晨则自己绕着内殿来回踱步,一脸的焦虑不安。见太医进来了,连忙问道:“可熬好了没有,还不快点端了过来。”

    太医面色凝重,拱手说道:“皇上,若是孕吐的话,不应该如此长时间,下官怕有不妥之处,所以再来看过娘娘。”

    不妥?是了,自己虽然也知道妇人是会孕吐的,但是杨楚若方才的呕吐太过骤然,而且这样长的时间还不曾停息,确实是不太对头。

    开始只以为自己是关心则乱,以前虽然知道妇人怀孕辛苦,可到底不曾这样贴身照顾过。又听太医说了无妨,也就更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此时听到太医说不妥,才震惊了起来。

    连忙说道:“快去快去,看看娘娘到底是怎么了?”

    太医答应了一声,几步走到杨楚若跟进,却不似前次快捷,只见他面色凝重,嘴唇微抖似在喃喃自语,隔着丝帕抚在杨楚若的脉搏之上,半日也不曾移动过。

    楚宇晨耳力惊人,隐隐听到太医嘟囔的是,“脉搏并无问题啊,只是体温比常人略高,可孕妇的体温原本就比常人要高一些,哪里都看不出问题来,怎会如此呢……”

    楚宇晨转头对着小太监吩咐道:“去太医院,看看当值的太医都有哪几个在,都给我叫过来吧!”

    小太监答应了一声,连忙跑去叫人。此时太医已经送开了手,对着楚宇晨叩头说道:“下官才疏学浅,看不出娘娘的病症。无论脉搏和表现都与一般孕妇无疑,可呕吐了这么长时间,却是已经不同寻常了。若非是娘娘的体质异于常人,那便是……”

    太医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杨楚若这样的呕吐,仿佛是一直在被催吐一般,如果不是她的体质本来就与常人不同,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诱发她呕吐。

    太医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断,“若非体质,那便是这大殿之中有引发娘娘不断呕吐之物。”说完,太医低下了头去。

    有什么东西?楚宇晨举目四顾,见大殿之中都是自己平时使用的物件,这段时间以来也并无添加,会是什么东西让她如此难受?

    楚宇晨看了半天,只有那束梅花是今日才拿来了。因此说道:“快把那梅花拿出去,不要放在屋中了。”

    小宫女连忙答应了一声,把红梅挪了出去。楚宇晨和太医凝神看着,半晌,却不见杨楚若的症状有所减缓,慢慢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不是梅花的香气引发的,那会是什么东西呢?”

    楚宇晨看向了太医,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答案。太医苦笑了起来,这个是真没办法有定论的,有的孕妇闻不得肉味,有的孕妇闻不得花香,有的闻不得笔墨的清香。总之,孕妇的嗅觉要比常人敏锐的多,而体质又各有不同,所以,并没有哪一件一定会引发,哪一件一定不会引发的。

    太医苦笑着告诉了楚宇晨,这件事没有一定的规律可循,人人都不相同的。

    楚宇晨愈发急怒了起来,看着杨楚若俯身在软塌上,声声干呕中已经显得气力有些不继,连眼眶之中也有泪水滴落了下来。口中急道:“那要你们这些太医何用!还不快些想个办法出来,难道就让她一直这么吐下去不成?”

    太医略一思忖,到底是处理相关事件的经验丰富,心中有了主意,当下对着楚宇晨说道:“下官只有个笨法子,虽然笨是笨了些,想来只怕有用。”

    楚宇晨此时哪里还管得了聪明和笨这种事,连忙说道:“有用就好,什么法子,你快说。”

    太医苦笑着说道:“不如开始扔东西吧,先把房中所有有气味的东西都扔出去。若是娘娘没有缓解,就接着扔,一直扔到娘娘不吐了为止,也就知道是什么东西引发了娘娘的呕吐了。”

    楚宇晨连忙点头,看着一大群太医从门口奔了进来,连忙说道:“你们来得正好,就按照他说的,这就把寝宫里有气味的东西都扔出去。”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整个寝宫都忙碌了起来。太医们忙着指认有诱吐嫌疑之物,宫女和太监则搬得搬,抗得扛,合力将那东西弄出寝宫去。

    楚宇晨则坐到了杨楚若的身边,一面看着宫女和太监川流不息的往外扔东西,一面仔细观察着杨楚若的反应。

    直到寝宫足足搬空了大半,这才见杨楚若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停止了呕吐。小宫女连忙递上滚水泡过又浇干了的手帕,给杨楚若擦拭的嘴角。

    杨楚若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坐起身来。

    楚宇晨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连忙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杨楚若吃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来,方才她虽然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却将他忙碌和焦急都看在了眼中。见他这样紧张和关心着自己,杨楚若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淡淡的暖意流淌着。

    听见楚宇晨这样问她,柔声回答道:“好多了,现在觉得呼吸顺畅了,方才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胸中发闷,喘不过气来,只是想要呕吐。”

    楚宇晨见她已经没事了,这才叫太医去查验方才般出去的几件东西,看看问题到底出在了哪件物品之上。

    杨楚若吐了半晌,早觉得头晕眼花,身子十分疲惫,此时好容易不觉得难受了,便升起了阵阵的倦意,回了内殿休息。

    楚宇晨陪着她到她睡着了,这才轻轻替她掖好了被角,走了出去,对着一众太医问道:“怎么样?可查到些什么了?”

    一名太医躬身答道:“皇上,查到了,诱发娘娘呕吐的是几枚放置在衣箱之中防止衣服被虫蚁咬食的香包。”

    香包?竟然是如此寻常之物?难道此事并无蹊跷,不过纯然是因为杨楚若怀孕的缘故?

    楚宇晨立刻问道:“这几枚香包仔细查验过了吗?可有什么问题?”

    太医立刻说道:“并无问题,下官等人将香包以此拆开,挨个查验过了,里面盛放的都是写普通的香草,并不会损害孕妇或者胎儿的身体。娘娘之所以会不断呕吐,只是因为闻不得此物的味道,然而此物本身并无问题。”

    引发了呕吐,但没问题?楚宇晨微微有些愕然。

    太医立刻解释道:“就如同有些孕妇闻不得水果的味道,但那水果并无毒性,吃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损伤。这香包也是如此,虽然娘娘是因此诱发的呕吐,但香包本身并无问题。”

    楚宇晨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却依旧向着一众太监宫女问道:“这香包是谁放进去的?什么时候放的?”

    立刻有一个小宫女颤抖着跪了下来,竟然是她放置的香包出了问题,让娘娘如同难受,这个罪名她可承担不起啊,见楚宇晨问了,只得跪下回答道:“香包是奴婢放置的,这些香包每隔一个月就要换一批的,这一批是今日上午才放进去的。”

    竟然是才换的?

    楚宇晨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语气严厉了起来,问道:“香包是哪里来的?”

    小宫女听着楚宇晨的语气之中如同含了冰霜一般,更吓得不断颤抖,哆嗦着嘴唇说道:“皇上,这香包是宫里统一发放的,里面的香草是内务府统一配置的,各宫里都有,皇上不信的话,随意一个宫殿问问就知道了。奴婢只是去内务府领了香包,放置在衣箱之内,其余的一概不知情啊。”

    楚宇晨的目光一闪,看来这香包正如太医所说的,并无问题了。目光望向了寝宫中的掌事宫女,问道:“她说的可是实话?”

    掌事宫女连忙在小宫女身边跪到,说道:“回皇上,这奴婢说的情况属实,这些香包确实是由内务府每个月发放一次。奴婢等只是负责给娘娘的衣箱里按时更换,其中所盛放的东西,却不是奴婢等人经手的。”

    楚宇晨点了点头,对宫女说道:“叫人现在就去各宫里,把这一批的香包都带过来。”等小宫女领命而去,楚宇晨又对太医说道:“一会儿你们看看这寝宫的与其他宫殿中的可有什么区别。”

    说完,又对着掌事的宫女问道:“以往的香包还有没有?若是有的话,一并拿出来,让太医查看了。”

    掌事宫女连忙带着人去偏殿的库房中取出以往的香包来。

    楚宇晨踱着步子,等待着太医的查看结果,心中却是十分不平静。虽然太医还没有给出结果,但他心中已经有个七八分的肯定,香包上是查不出什么问题的。

    正如那红梅花低下的薄冰一般。杨楚若要去看看梅花,正好雪下就结了冰,杨楚若到的孕吐的时间,正好寝宫里就出现能诱发她不断呕吐之物。

    若说是人为的,可却查不出一点痕迹。若是不是人为的,这又未免太过巧合的了些。

    也许真是巧合?

    楚宇晨想着,但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即使没有真凭实据,他依然能够感觉得到似是有一双眼正在暗处紧紧的盯着他和杨楚若,隐藏着痕迹蛰伏,等待着出击的时机。

    这种直觉是他从战场上得来的,是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经历了血与火的淬炼才获得的直觉。凭借这种直觉,他多次在战场上成功的避过了敌人的剑锋。

    这直觉难以言喻,仿佛是有芒刺在背般的感觉,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是如此真切的存在着,让他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的每条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可他现在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他不是在沙场上,不是在生与死的鏖战之中。他在自己的妻子身旁,在楚国的皇宫之中。

    这里是他的家,应该是全天下最为安全的地方。

    可他却感觉到了危险,即使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危险在逼近,他还是从这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巧合之中,感觉到了危险。

    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带她离开这里,宫廷的倾轧和明争暗斗她与他都早已厌倦,这里不属于他们了,田园和山林才是他们想要的地方。

    只有真正的自由和温暖的爱意才应该是属于他们的。

    带着她走,离开这个让他感觉到充满了危险的地方,他不能接受她再收到任何的伤害,无论这伤害来自何方,来自何人。

    他绝不允许有人再伤害到她分毫!

    楚宇晨的脸上越来越严峻,看得周围的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是无论他们如何检验,这香包中盛放的都是普通的香料,唯一的功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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