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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起白月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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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生机,也总归是好的,所以想让你高兴高兴。
满满因为我提起宣王,你生气了吗?”
他低头小心的去观察殷却暄的神色。
殷却暄讪讪的,有些尴尬,是她不好,每次旁人一在她面前提起哥哥,她不自觉的伤心,难免说话带刺。
陛下这些日子对她的态度明显小心翼翼,她怎么能用这样的话令他更不安,她真是越来越坏了,而且陛下好心去寻哥哥下落……
她安抚的上前,抱住姬亥的腰,用了最为真诚的语气,又直率坦诚的看着姬亥的眼睛:“陛下,臣妾错了,刚才说话语气不好,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臣妾不是故意的。哥哥若是不在人世,我坦然接受,他若是尚在,我自然更欢喜……”
两个人相处,总有大大小小的摩擦,小摩擦堆积着时间长了,就容易积攒成大的隔阂,殷却暄不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她能放下身段去道歉,毕竟两个人相处坦坦荡荡的最好,而且这次本就是她不好。
姬亥是个有话总往心里藏的闷葫芦性子,对殷却暄,他多大的难受都不肯说,只行动上别扭,表达自己的生气。
就像上次殷却暄给他纳妃,他生气,晾了人好几天,一句话也不说,只夜里偷偷摸摸对着她睡颜说话,若不是殷却暄主动,俩人能别扭几个月。
姬亥摸摸她的发顶,又亲亲她的额头:“我没生气,也是我不好,明明知道满满最伤心宣王的事,却冷不丁提起。”
而且说起这个,他不免心虚。
殷却暄将脸埋在他怀里,声音软软闷闷的,带了些撒娇的意味:“没有,陛下最好了。”
姬亥心里软软的,又亲了几下她的额头。
殷却暄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陛下,那咱商量个事儿成吗?”
“满满想和我商量什么?”姬亥温温柔柔的用自己的唇碰了一下她的唇。
殷却暄一笑:“这一日三次的点心茶水,能改成一日一次吗?”她想了想,刚才是她冲动了,一日三次,那得把她腿跑断了
姬亥知道她意志力不坚定,没想到这样的不坚定,宠溺的碰了碰她的额头:“行,小祖宗,听你的,哪天不想送了我自己过来吃。”
作者有话要说:预祝大家情人节快乐,鱼单身狗一只,就不过了吼!
第52章
殷却骁在姬亥有意纵容之下,与姜息楼“偷偷摸摸”的交往,姜息楼虽偶尔会怀疑殷却骁的目的,但他到底比姜太尉来说年轻了太多,三下两下就被人糊弄过去,对殷却骁深信不疑。
尤其在他从殷却骁口中得知皇宫的兵力布防的时候。
殷却骁给了他一张布防图,上面明确标写了各处守卫的多少以及换岗的时辰,是他在皇宫里转了好几日才总结出来的。不过可惜,这布防图却是假的。
姜息楼激动万分,狠狠拍了殷却骁的肩膀:“好兄弟!有了这张布防图,不用招兵买马,只用我姜家现在掌握了西大营三千人,就足够逼宫成功了。
苟富贵,勿相忘。哥哥发达了,必定不会忘了你的!”
殷却骁微微低头,露出恭顺的笑意,他不知道姜太尉怎么养的儿子,比小姑娘还没戒心,别人说什么他是什么。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让姜息楼放下最后的戒心,殷却骁与姬亥合计了,这半个月期间,照着假的布防图安排人手。
姜息楼几番入宫刺探,亲眼所见,的确如殷却骁图上所示,不免愈加倚重殷却骁。
只是姜息楼没官没爵,几次进宫都是打着探望姜太后的旗号,宫里能逛的地方也没几处,无非是御花园和隆寿宫。
他先入为主,这两处地方与布防图上展示的一样,也就以为那张布防图全是真的了。
姜息楼偷偷传递消息给殷却骁“五月十五,烟花为号。”打算在姬亥生辰那日起兵逼宫。
殷却骁把纸条递给姬亥,姬亥笑的含蓄且平静,细白的手指微微敲在红棕色书案上,浓墨重彩的惊艳。
“姜息楼想的不错,让朕的生日变成忌日。”姬亥难得语气带了些许的嘲讽。
“姜息楼此人智谋不足,胆量有余,这么大的事,竟是连姜太尉也不曾知会。”就连殷却骁都忍不住感叹,他活了二十多年,还不曾见过如此之人。
“姜太尉不知道才是好,他若知道事情就麻烦了。姜息楼料定姜太尉不会跟着他一起胡闹,所以处处瞒着姜太尉,也给我们行了方便。他只等着辛苦一辈子的基业毁在儿子手里……”
按理姜家原本是没造反的心思,虽位高权重,但与皇室“同流合污”,算是实打实的拥皇派。
但关键现在坐在帝位上的人,又不是先帝,也不是他们姜家的大外甥,权势就成了原罪。
加之他们家跟宣王过不去,皇后是宣王的妹妹,姜息楼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一来二去这帐就利滚利,到了姬亥非除掉姜家不可的地步。
姜太尉实际上什么也没做,就成了背锅的……
齐言瑨经通传后从殿外进来,逆着光,瞧不清面容,只身形高挑,让姬亥不免开始回想他的年纪,大约是二十二了,该娶媳妇了啊。
兴许是姬亥自己成家了,就见不得旁人孤家寡人,做红娘的念头掐断又生,生又掐断,继而生生不息。
但是正事当前,他又将做媒的想法掐断了。
“何事?”语气严谨的简直与方才兴致勃勃做媒的是两个人。
齐言瑨浓黑的眉毛蹙起,略带担心的开口:“陛下,华阴公主进宫了,拎着鞭子来的,直奔承泽殿地牢……”
这还是众人第一次从不苟言笑的小齐大人脸上看到除却冷酷之外的神色。
听着华阴公主是拎着鞭子进宫的,就连殷却骁都忍不住汗毛一振,手中冷汗津津,她那鞭子带倒刺,招呼人一下就刮掉半层皮,平日里不常用。
姬亥顿了顿,方才神色复杂的开口:“既然姑母想要出气,就由着她,给留口气就行。”华阴公主现在不能拎着鞭子去姜家单挑,还不让她来宫里找找岑满霜的晦气了?
前日华阴公主刚从灵山礼佛回来,他今早就将岑满霜的口供送去一份给她。口供中指正了姜家是此事主谋,华阴公主一个时辰前将调动八千禁军的一半虎符给他,现在就冲进宫了……
性子还是急躁,一点都未变。
得了姬亥的命令,侍卫轻松给华阴公主放行,就算没圣上的命令,他们也不大敢拦着公主。
侍卫看着华阴公主手里鞭子倒刺的寒光凛凛,咽了咽口水,如是想着。
姬幼宜凌厉的凤眼一瞥,细白的手摸上鞭子的手柄,承泽殿的侍卫自动朝两边迫不及待散开。
惹不起惹不起。
岑满霜就算是招供了,也得掩耳盗铃般保持着最后的尊严,他能在自己的生命面前低头,但是别处想都不要想。
至于姬幼宜拎着鞭子进来的时候,他还是耿着头,一副无所畏惧模样。
姬幼宜咬了咬牙,招呼不打,直接一鞭子劈头盖脸抽上去,鞭子带出一大片血肉,飞溅的像是下了场血雨,直抽的岑满霜血肉模糊,惨叫不止。
“本宫的男人你也敢碰!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别以为一直缩在函谷关本宫就不能拿你如何!”姬幼宜听着岑满霜的惨叫,不解气的骂道。
津西看着这一幕,不动声色的挡在容星身前。
岑满霜捂着血肉撕裂的伤口,呸出口血水骂道:“公主又如何,人家还不是照样不要你!”
姬幼宜讥讽一笑,也不同他争辩,扬手又是两鞭子打在他前胸后背。
姬幼宜说话算话,当真就只留了一口气,才从地牢中出来。
此时的太阳已经半遮半掩的挂在山头,天地万物皆镀上一层紫金色霞光,愈发衬得这绵延楼阁巍峨气派。
姬幼宜将带着血肉的鞭子扔给津西,打眼就瞧见地牢远处站着一身材颀长的年轻人,脊梁笔直,衣着简朴却气度不凡,面覆青铜面具,瞧不起容貌。
“那是何人?”姬幼宜骤然涌起莫名的心慌,指着他问。
“回殿下,此人是陈大夫的药童,陈大夫是陛下为皇后寻来的神医。”守着承泽殿的侍卫忙不迭抱拳道。
姬幼宜听后微不可见皱了皱眉,嘴上倒讥讽道:“这么大把年纪还是药童,真不常见。”
殷却骁看着姬幼宜的背影向着隆寿宫的方向远去,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自觉就走到这儿了……
“姜太后最近忙些什么?”姬幼宜难得想起姜太后这个“老朋友”。
被提问到的宫人瑟瑟发抖,但还是如实回答:“回禀殿下,娘娘最近还是在研究驻颜的方子。”
姬幼宜意味不明的点头:“不错,不错。”转而看向津西:“带好本宫的鞭子,咱们去拜访拜访太后娘娘。”
容星瞥了一眼鞭子上的斑斑血迹,还有略带风干的碎肉,肠胃有些不适应。
殿下去探望太后是假,特意给姜太后找不痛快是真。
姜太后娇娇弱弱的女子,哪里见过这样血淋淋的东西。
姜家作为主谋设计陷害了宣王,殿下这口气总要找人去撒,姜家现在不行,那宫里的姜太后就劳烦您屈尊做个出气筒了。
姜太后与姬幼宜打嘴炮打了十多年,一听宫人禀报华阴公主驾到,就生理性头痛。
“嫂嫂,许久不见,近来可安好?”华阴公主步伐款款,面带笑容。
姜太后明知道自己无论是在打嘴仗还是身体力行的干仗方面都比不上姬幼宜,但还是觉得气不过,张口就道:“你若是不来,哀家就好得很了!”
姬幼宜置若罔闻,自顾自道:“许久不见嫂嫂,我还真是想的很。上次一别是什么时候了?大概是三月份,陛下与皇后刚大婚之时,算算这都多久了。”
姜太后掩着面,她闻见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儿,对她这个娇贵的鼻子十分不友好。
“华阴,你方才去哪儿鬼混了!沾了这么一身味道回来!”
姬幼宜嚣张的将鞭子一扬,那股子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就翻涌起来,姜太后一个没忍住,脸色煞白的吐在地上。
~
殷却暄在距离姬亥生辰半个月的时候,终于没日没夜的赶完了做给姬亥的衣裳,玄色为底,金色绲边,领口处刺金卷云纹,低调华丽。自然许久之前同姬亥说的,一日三次给他送汤水,也变成了一日一次,这都险些坚持不下去。
当日下午,就得来消息,老太妃的仪仗已经到了建康城外,明日就能入城。
殷却暄激动的连饭也吃不下,盼星星盼月亮的开始盼着老太妃。她要告诉祖母,陛下是个好人,还要告诉她,自己的眼睛快要好了。
这几日陈大夫给她施针,眼睛一日比一日看得清楚。
比殷却暄更激动的,还有姬亥。他听闻老太妃要入城,踏着步子在殿里绕了好几圈,第一次见家长,他得表现的好一些,尤其满满最听老太妃的话,万万不能让老太妃再在其中作梗了。
明日换身衣裳罢,就宝蓝色的那件,显得更成熟稳重一些。
建康的四方馆人来人往,贺寿的藩王和大臣不计其数,老太妃不能住在里头,免得打扰她休息,他早就想好了,把老太妃接进宫里住。
一是能好好照顾,二也是让老太妃对他了解深刻一些,让老太妃知道,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姜&傻白甜&息楼
殷却骁:听说公主来地牢了,我不小心就走到地牢了……QAQ
第53章
昨夜才下了雨,宽广的街道上湿漉漉的带着潮气,空气略微有着土腥味儿。
“这宣王府的老太妃当真是好福气啊,虽说孙子没了,但谁料到孙女成了皇后,这还不是一样的风光无限!”
“这裙带关系终究不能长远,你这就目光短浅了!”
“那你有个裙带关系给我瞧瞧!”
“……”
街上的百姓对着众多护卫护送的金顶马车议论纷纷,瞧着旗帜上飘扬的宣王府徽印,一半赞叹,一半发酸。
老太妃锦绣华服,义髻高耸,闭目养神,对车外鼎沸的人声置若罔闻。她平静的外表之下,难掩内心焦灼。
马车摇摇晃晃,停在了宫门口,四角坠着的铜铃一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驷马响鼻嘶鸣之声。
“老太妃,已经到宫门口了。”陈嬷嬷也是一身新裁的比甲马面,轻声提醒道。
老太妃摸了手杖,欲下马车,却听外头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端福嘶哑但谦卑的嗓音,即便刻意压制也显得高亢,他虽年纪不大,但由着江从一手□□,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宫里人人见了都得客气唤一声福公公。
“给老太妃请安,仆下凤和宫端福,恭候老太妃多时。”
端福带头,他身后的几名内侍也跟着齐声请安。
老太妃挑了帘子,打量了一番,见小公公衣料细滑,刺绣精致,还有通身的气度,便知他地位不低:“免礼,起身。”
她孙女是皇后,掌管内宫,她倒也不必对个小奴才卑躬屈膝,奉承曲意。
端福满脸欢喜的上前:“老太妃,一早陛下娘娘就命奴才在此恭候太妃娘娘大驾,不知多着急呢,若不是仆下们拦着,娘娘就亲自来接您了。”
老太妃依旧不苟言笑,点了点头:“有劳陛下娘娘惦念。”
端福见老太妃油盐不进的态度,好生纳闷,娘娘那样和气的一个人,怎么祖母偏是这样严肃的,竟不像是亲祖孙。
但心里面上还是恭敬的:“马车就这样进去吧,省的来回倒腾累着老太妃。”
见老太妃要反驳,端福忙的又道:“这是陛下吩咐的,老太妃年事已高,一切以您身体为重。”
陈嬷嬷一个外人,都能从中得出些信息,不由得唇角带笑,好言劝道:“老太妃,这是咱们娘娘在宫里有脸面呢,您……”
老太妃置若罔闻,拿着手杖径直下了马车,对端福道:“陛下娘娘爱重,老身感激在心,但礼不可废,老祖宗订下规矩,这皇城中除却陛下与皇后的马车,任何人只能乘坐肩舆。”
陈嬷嬷赶忙随着老太妃下马车。
端福笑容依旧:“既然老太妃坚持,那仆下也不好强求。”只叫人抬了肩舆来。
幸好他来之前娘娘叮嘱过,说老太妃性子执拗,最重规矩,所以做了两手准备。
殷却暄照镜子的时候,姬亥难得也凑过去,同她一起,一边照一边询问:“满满,你说我收拾的可妥当”
人长得好看,就是披块儿破布都显得俊,殷却暄放下手里比划的绢花安慰他:“陛下好看着呢,满建康再没比陛下更俊俏的男儿了。”
姬亥眉眼带笑,低头吻吧嗒一声落在她脸上:“满满最会给我灌迷魂汤了。”
“才没呢。”殷却暄忙的推开他:“刚擦的粉,陛下别又给亲掉了,回头斑驳着不好看。”
“满满怎样都好看,满建康的女儿家,就没有比满满更俏的了。”姬亥礼尚往来的夸回去,惹得殷却暄脸红成苹果,但她受之无愧,她就是好看!
“老太妃武将出身,我俊俏倒是俊俏了,可是她会不会觉得我英武不足?”姬亥继续照镜子,复而神神道道的念着:“不若把脸擦黑些,显得更有阳刚之气。”
殷却暄没想到祖母一来,他比自己还紧张,赶忙劝慰:“陛下英武的很,就是生的白些,该壮实的地方一点儿都不瘦弱。”她捏了捏姬亥硬邦邦的胳膊,这话不是哄他的。
陛下看着瘦高,实际上夜里压在她身上的时候,肌肉还挺明显……
殷却暄脸上刚消退的红晕立马又升了回来,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那说好了,老太妃若是不满意我,满满可得护着你夫君。”姬亥示弱的同她撒娇,带了明显调情的意味。
殷却暄在调情方面格外少一根筋:“陛下是圣上,九五之尊,万人之上,祖母怎么会不满意,怎么敢不满意,就算她不满意,也不敢怎么着您,就算怎么着您,侍卫这么多呢!”
姬亥一腔粉红的心思都被她打破了,心里微微有些沮丧。
殷却暄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她这样说话不对,立马抱着姬亥胳膊摇晃道:“陛下放心,臣妾最心疼您了,一定会护着您的。”
“满满真好。”姬亥又展了笑颜,拍拍她的脑袋。
老太妃坐在肩舆上,忍不住去担心殷却暄,她一会儿见着的该是个怎么样的孙女。
满满自小身体就弱,需好生将养,也不能劳动心神,宫里龙潭虎穴,她是不是瘦的皮包骨了?脸色也是蜡黄的了?
越想老太妃就越觉得心惊,一贯冷硬的人,忍不住湿了眼眶,只觉得她孙女可怜。
陈嬷嬷听着老太妃叹了口气,也被带着叹了口气。郡主这一嫁进来就是半年,老太妃嘴上不说,实际上心里惦记,做梦都喊着郡主乳名。
有道是近乡情怯,老太妃现在情绪复杂着呢。
殷却暄主动体贴的给姬亥整理了衣衫,就听见外头皎皎跑进来,兴奋的高呼道:“陛下,娘娘,老太妃到了,到了!”
姬亥主动抓住殷却暄的手,殷却暄察觉到他手心黏腻,出了冷汗。
她见过姬亥眼睛不眨伤人的时候,也见过他温雅如玉的时候,就没见过他紧张成这样的时候。
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身侧的这个男人,就算是天下之主,也只是她的丈夫,第一次见她家人会紧张的丈夫。
“祖母刀子嘴豆腐心,心特别软,陛下不用紧张。”她笑着摇了摇他的手。
姬亥点头,回她一笑。老太妃在满满心里是个好祖母,但这个祖母尚且还没将他当做孙女婿来看。他不紧张是不太可能的。他没有与长辈相处的经验,一切都生疏的很。
老太妃一照面就径直跪下,打算来个三拜九叩的大礼,吓得姬亥赶忙上前把她扶起来。
“祖母多礼。”姬亥将人缓缓托起。
再三推让过,老太妃方才落座。
预料该面黄肌瘦的孙女不但两颊红润,而且长胖了不少,精神头也比在平阳时候好不知多少。
她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欣喜,心中对姬亥的偏见有所动摇。
皇室历代都是好容貌,这老太妃是知道的,但她没想到姬亥较之先帝,更加浓墨重彩些。
只是温和的气度削弱了五官的浓烈,更少了几分攻击性。
“祖母舟车劳顿,朕已经在凤和宫给您安排了住处,晚间再为您接风洗尘。”姬亥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攥拳,平静又温和道。
“不敢不敢,老身怎敢让陛下唤老身祖母,实在有失体统。”老太妃连忙摆手,况且她应当进宫拜见后去四方馆下榻。
“满满既是朕的妻子,那您也就是朕的亲祖母,这有何不可?平阳与健康相隔千里,满满与您许久未见,好不容易来了,自然要安排在一处,闲话家常。”
姬亥态度真诚,心思细腻,老太妃虽对他还警惕,但不免心中感叹,这样英俊体贴之人,若不是圣上该多好,她也就无需替满满操心这么多了。
当着姬亥和祖母的面,殷却暄也不摆什么端庄自持的架子,下意识挽了老太妃的胳膊撒娇道:“祖母,孙女可想您了。”
殷却暄突如其来的亲近竟让老太妃无所适从,满满以往怕她,何曾与她有过这样亲昵的举止?她绷着的脸也下意识柔和起来,只是语气还是硬邦邦的:“陛下看着呢,这样有失体统。”
“陛下就是体统!”殷却暄声音打飘,她也没想过有一日她敢挎着老太妃的胳膊跟她撒娇,她独自在建康,实在想家里人,平日里跟姬亥撒娇又习惯了,不自觉就将祖母的胳膊挽起来了,但现在也不好放下了……
但见祖母不抵触,她便心安理得继续挽着。北北
姬亥心里酸溜溜的,但还是起身,给祖孙二人留出独处的空间来:“朕还有折子要批阅,满满与祖母去歇息罢,夜里摆上家宴,为祖母接风。”
他亲自替老太妃倒了杯茶水,让老太妃受宠若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姬亥随后匆匆离去,细看之间,步伐略带僵硬,出了门方才轻咳一声,问江从:“朕方才表现的如何?”
江从真诚的掐着手指,小心翼翼道:“陛下,仆下觉得,稍微有点儿刻意了,您觉得呢?”
姬亥将江从的话记下,打算晚间自然些,又扫了扫宝蓝衣袍上不存在的尘土,长叹口气。
殷却暄心里还是隐隐对老太妃害怕的,姬亥一不在,她立马怂了,放下老太妃的胳膊,推了盘点心在老太妃面前:“祖母尝尝。”
作者有话要说:满满:我这兴许叫狗仗人势(bushi
第54章
迎上老太妃探究的目光,殷却暄略微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搅弄着衣摆。
“满满……”老太妃长叹口气,动作僵硬生疏的碰了碰她乌亮的头发:“你现在很好。”
“?”殷却暄猛地抬头,略带疑惑看向老太妃。
“祖母是说,你在宫里过得很好。”这样回去之后,她就不用担心了。
殷却暄鼻头酸酸的,有些感动:“祖母,陛下是个好人,对孙女特别好。”
老太妃听罢一怔,继而无言的又摸了摸她的头发:“凡事多留个心眼,总归错不了。”
耽于情爱的小儿女一头扎进去,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她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知道一味强劝只会适得其反。
姜缓哥在家中禁足许久,心情郁闷,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母亲和嫂子接连去宽慰,也不见她有半点高兴的势头。
她没有姜太后令人折腰的美貌,却有着和姜太后并驾齐驱的脾气,动辄打骂仆人,摔坏瓷器。
嫂子过去好言相劝,却白白被她甩了一巴掌。
姜息楼也想也不想,一个巴掌甩了回去,直打的姜缓哥脑中嗡鸣,她捂着被打歪过去的脸,不敢置信的质问姜息楼:“哥!你打我!你为了个外人打我!我是你亲生妹妹!”
姜息楼疼爱妹妹,心疼她一直被禁足,所以时常劝妻子同她说话,但他也疼媳妇,见不得妹妹拿自己媳妇撒气。
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看着姜缓哥:“她是你嫂子!是你侄子侄女的亲生母亲,不是什么外人!当着我的面儿你都敢打你嫂子,反了天了!赶紧给你嫂子道歉!”
姜息楼的夫人陈氏小心翼翼扯了扯他的袖摆,示意他息事宁人算了。
姜缓哥流着泪,倔强的抬头,嘴上的话越来越凶狠:“我偏不!她陈舒窈嫁进咱们姜家,无非就是个传宗接代的,和我身边的丫头没什么两样,我想打就打了!”
陈氏是个文弱的女子,闻言只默默红了眼眶。姜息楼哪里肯依,越听就愈发暴怒,作势又要打姜缓哥。
“姜缓哥,我告诉你!将来你也要嫁人,难道你嫁出去,也要婆家把你当做外人下人一样对待吗?我今天就打醒你!”
陈氏拼命的拦着,她心里明镜儿一般的,小姑子这样的性情,是走不长远的。
丈夫在气头上,她今日若不拦着,等着明日他后悔打了妹妹,还得埋怨她。
哭声与暴怒声混成一片,姜息楼的小厮战战兢兢的从院子外一溜小跑进来,焦急的冲着姜息楼道:“公子,城西坊市的那位,快不行了。”
姜息楼一听,赶忙往外走,临走时候还不忘瞪一眼姜缓哥:“等我回来收拾你!”
又嘱咐陈氏回去好生歇息,陈氏身子弱。
姜缓哥鼻涕一把泪一把,目送姜息楼出去,眸子一转,看向陈氏挑衅道:“护着你又怎样,外头不还是养了个小的!听见那头出了事就巴巴过去了!”
陈氏脸上红肿的掌印尚在,姜缓哥力气用的不小,衬着泪星点点,好不弱柳扶风我见犹怜。
只见她柔柔一笑,温婉和气:“虽是如此,但妹妹的嫂子也只是妾身。况且听说那位妹妹身子弱,快不行了,嫂子提前教你的为妇之道,就是不要和死人计较太多。”
她临走时候不忘告诉姜缓哥的丫头给她煮几个鸡蛋敷脸消肿。
显然姑嫂二人都将耶律齐当做姜息楼在外头养着的外室。
姜息楼着急的去耶律齐的住处,倒不是他多记挂耶律齐的身体,而是怕耶律齐死了没人告诉他黄金藏在哪儿。
只是他气喘吁吁的进门,却见耶律齐神态自若的卧在床上,手里捧着药碗,分明悠闲的很,哪里像是快要不行的样子?
姜息楼暴怒的上前,掐住耶律齐的脖子:“你骗我?”
耶律齐俊美的脸蛋胀紫,扬起病态的笑,不断咳着:“可……你还是,还是来了。”
姜息楼也怕把人真掐死了,只能愤愤收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一次一次的诓骗我!”
耶律齐苍白的脖颈上一道青紫的手印赫然,他仰着头,眼里呈现出的神色极近癫狂:“我只想让你清楚认识自己的内心,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姜息楼看着他的眼神,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他隐隐约约察觉出了什么,许久才失声道:“你让我觉得恶心!”
不待耶律齐说话,他好似逃避瘟疫一样迫不及待跑出去,迎面撞上从厨房而来的佘奴。
佘奴见姜息楼神色慌张,以为自己主子当真不行了,急忙进去查探。
耶律齐一身半敞的雪白纱衣仰躺在床头,乌发如瀑,肤白胜雪,肌理纤匀,另有几分病弱美人的孱弱,好似画中仙人,不忍惊动。
只是仙人现在流泪了,亦如星子滑落。
“佘奴,我在自讨苦吃……”
~
殷却暄与老太妃说着说着话,手就不自觉往糕饼上摸。
吃了三块儿,宫人们不甚在意。
吃到第五块儿,辛幼娘就已经开始咳嗽。
等到殷却暄不知不觉摸到第七块儿,连带着正则、端福、皎皎也跟着咳嗽起来。
老太妃精神恍惚:“满满,你宫里的人这都是染上风寒了?”
殷却暄将手收回来,尴尬的笑笑:“没事,没事,祖母不用在意,他们好得很……”
她自己看了眼空空的盘子,还有略微鼓起的小肚子,旁敲侧击的问他们:“现在什么时辰了?”
皎皎目不斜视,盯着光可鉴人的地砖:“还有一个时辰用膳。”看娘娘您怎么和陛下交代。
陛下不让娘娘多吃糕饼点心,不然用膳时候用的不多,夜里又要饿,而且总吃点心没营养。
殷却暄抿抿嘴,下意识摸上自己的小肚子,一个时辰,那恐怕消化不掉。
老太妃打量一圈,也多少能发现端倪,不咸不淡说了句:“满满今日糕饼吃的不少,一会儿不知能不能吃得下饭。”
想着姬亥那张臭脸,殷却暄瘪了瘪嘴,开始站起来绕着大殿走圈儿。
陛下温温柔柔的,但是一拉下脸子,能好几天都不理人,她略微有一点点的害怕,也就是那么一点点,没比鸡蛋大多少的害怕……
果不其然,殷却暄用膳的时候,只吃了小半碗,就抱着碗在桌上发呆,姬亥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老太妃面前发作她,只能忍着,时不时瞥一眼殷却暄。
老太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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