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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起白月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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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多出一锭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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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却暄趁着姬亥不在,命人从衣柜里拿了件他的衣裳出来:“你可千万别告诉陛下。”
她抱着衣裳临走的时候伸出手指在唇边比了一下。
宫人将眉目低敛下,笑道:“娘娘放心,仆下一定保密,这是您给陛下的惊喜,仆下不会对外说的!”
殷却暄笑着捏了她脸一把,转身走了。
她实在想不到能送姬亥什么礼物,若是买的,一点儿新意也没有,宫里什么都不缺。思来想去,还是打算给他做一身衣裳,但以她现在的女工来看,只能做做贴身儿的衣物,不能做外衫,省的丢人现眼。
“陛下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呢,娘娘您慢慢做,不用着急。”辛幼娘给她取了上好布料。
殷却暄挑挑拣拣,抬眼问:“幼娘,有纯棉的白布没有?”
“要那个做什么?娘娘莫不是要做亵衣?”若做亵衣是不是有些寒碜了。
殷却暄点头,做亵衣还是纯棉布的穿着最为舒适,蚕丝的滑溜溜,黏在身上反倒难受:“我瞧着陛下平常里的亵衣也都是纯白的,衣物大多也以纯白为主,并无过多明黄,可见他也并不怎么喜欢那个颜色,投其所好,还是想着做纯白棉布的亵衣,不过多花哨了。”
“那娘娘等着,仆下这就从库房里去拿。”
殷却暄用手去揉搓棉布,将布料揉的更软一些,这样上身会舒服,辛幼娘想要一起帮忙,但被她阻止了,她要亲手做给陛下,一丝一毫都不能假手于人。
她将布料揉搓完后,又过了两遍水,这才算是达到了想要的标准,开始依照姬亥身上的衣服裁剪布料。
“幼娘,你千万让宫里的人嘴严一些,这事儿不能让陛下知道一丝一毫,我要给她个惊喜。”殷却暄手里捏着针朝着辛幼娘眨了眨眼睛。
辛幼娘得令,拍着胸口让殷却暄放心。
殷却暄眼睛用的吃力,所以一针一线走的就格外不容易,只能照着多年做女工的感觉来。
“若是陛下知道娘娘为做这身衣裳费了这么大的心力,心里不知该怎么感动呢。”辛幼娘在一旁夸赞着,不曾见殷却暄回复,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仔细去打量殷却暄。
只见她捏着线,迟迟不下针,脸色煞白。
“娘娘,您怎么了,别吓唬仆啊!”辛幼娘扑上前去抱着她的身子,又大声叫嚷:“来人呢,快传太医!”
守在外头的宫人当即跑动起来,忙的出去请于太医前来。
殷却暄咬着唇,手揪着裙子,只觉得脑中眩晕,眼睛也干涩疼痛,甚至有些难忍,到了想要吐出来的地步。
她扶着辛幼娘的手干呕,却也呕不出什么东西,天旋地转之间便晕了过去。
于太医被匆匆忙忙赶来的宫人拽着到了凤和宫,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心里想着,不如他请命于陛下,干脆让他担任凤和宫的常驻太医算了,省的这整日跑来跑去的。
他一打眼就瞧见皇后虚弱的躺在床上,陛下焦急的握着皇后的手,当下心里一紧,连忙上手去给她探脉。
“如何了,于太医?”姬亥紧张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晕过去了。
于太医摇摇头,口中发出啧啧之声:“陛下,还是娘娘的旧疾,早前老臣说过,娘娘脑中有一个血块儿,正是此物阻挡了娘娘的记忆,也压迫了眼中神经,导致娘娘视物不清。”
“所以皇后此次昏迷也是因那脑中血块?”姬亥握着殷却暄的手,白嫩无骨,平日里他最喜揉捏,但是此时却没了什么心情,满心只顾担忧去了。
他原本以为,殷却暄脑中的血块儿不过只是令她视物不清,丧失部分记忆,但是没想到现在会影响到她的身体。
“那于太医现在可有解决的方法了?”
于太医闻言略微思量,似有难言之隐。
姬亥看得出来,轻声道:“太医若是有话,不妨直说。”
于太医斟酌半刻,还是拱手道:“老臣与太医院诸多同僚一同商议过皇后娘娘的病情,早前也曾禀告过陛下,要施以金针之术,但是风险极大,又不一定能痊愈,还要看娘娘的造化。”
姬亥握着殷却暄的手陡然收紧,抿了抿唇,将目光敛下,沉声问:“那若是长久不能治愈,最严重会是什么结果?”
于太医毫不犹豫:“丧失性命啊,陛下!”
沉默了半晌,姬亥方才动了动唇,喉咙干涩:“那于太医若是医治,有几成把握?”
“五成不到,若是老臣的师兄出山,能有七成,老臣月前曾传信给师兄,但迟迟未曾收到回信。”于太医下意识摸着手中的药箱,眉头紧皱。
皇后的病愈发严重了,还是要尽早治疗才行。
姬亥沉默不言,抬手将殷却暄额上因疼痛而沁出的冷汗替她悉心擦去,情深缱绻的看着她的脸。
许久,方才道;“于太医,你是朕最为仰仗的太医,希望你能尽力而为,皇后福大命大,必定会遇难成祥。今日往后,您的妻子家人,一并都搬到宫里住罢,等皇后好了,朕自会让你们一家团聚。”
于太医脑中一阵轰鸣,眼中涌出热泪,陛下这是拿他全家人的性命来要挟啊!
但皇命难违,他只得哆哆嗦嗦的跪地磕头,就连声音一下子都苍老了十岁:“老臣……谨遵陛下旨意,谢陛下恩典。”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为人臣子,只能尽心办事,只求师兄能快些回信给他,好早早入宫,协同他一起医治皇后。
姬亥摆摆手,示意于太医下去,语气中丁点儿感情都无:“于太医今后便常驻凤和宫罢,只专心医治皇后一人,今日你与朕交谈的内容,万万不可让皇后知晓,免得她心里牵挂。”
“老臣遵命。”于太医佝偻着身子,满脸苦相的垂头告退。
“今日之事,若有一人让皇后得知,令她忧心,那朕不若试试连坐,你们一个都别想有命活。”姬亥替殷却暄拢了拢被子,语调平淡,连坐之刑仿佛在他那里只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因而只用此平淡的口吻去叙述。
众人皆齐齐跪地:“仆下不敢。”
姬亥摸了摸殷却暄苍白的脸,小声伏在她耳畔道:“满满,你若是好了,我就再也不管你吃什么了,你吃多少点心都成,你好好的。”
殷却暄自然是听不见,她吃了于太医开的药,睡得正沉。
殷却暄醒来时候,只见着满目的鹅黄,是她床幔的颜色,还不待反应过来,姬亥便将她扶起来。
“陛下,臣妾昨日怎么了?”她扶着姬亥的胳膊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
姬亥拿了一旁的水来给她润唇:“太医说无碍,是你平日里东想西想,不好好休息,不好好吃饭所以才晕过去的,你别想太多。”
殷却暄对姬亥的话不疑有他,乖巧的捧着水喝了。
“陛下,我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啦没啦!我要去追剧了!
第44章
姜息楼瞒着父亲在外头养了个人,不过不是外室姬妾之流,毕竟他对自己的妻子一心一意。此人正是姬亥的表兄耶律齐,当日耶律齐前来与他求助,他为那座金山所动摇,于是瞒着姜太尉将人藏在外头。
姜息楼的小厮从外进来,与姜息楼密语几句。
“夫人,你先歇息,我很快便回来。”姜息楼重新将衣服披上,转身欲要离去。
姜息楼的夫人是个柔弱温婉的女子,见丈夫神神秘秘的,不免忧心,蹙眉牵着他的手叮嘱:“夫君,你小心些。”丈夫与公公每日在密谋些什么,她猜也能猜到个七八分,所以格外忧心自己丈夫的安危。
姜息楼安慰她:“夫人放心,我娶你回来是享福的,不是让你担惊受怕的,为夫一定尽早回来。”说罢拍了拍她的手安抚,抽身离去。
耶律齐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因此他免不得心急,所以隔三差五就传信给姜息楼,除却这个,还有旁的原因……
佘奴端了汤药给他:“主子,您进去歇会儿罢,属下在这儿等着,您如今的身体不能着凉。”
耶律齐站在院子门口,上气不接下气的咳了几声,虚弱无力的扯了扯身上披风摆手:“无碍,我就在这儿等着,等到姜息楼来为止。”
他身体孱弱,较一般人更为怕冷些,面色比前几日更加苍白,像是一张纸,不见丝毫血色,只眼睛还明亮有光。
佘奴无法,只能挡在风口,替他避寒。
不多几刻钟,门外响起车马嘶鸣声,橙黄的灯光摇摇晃晃靠近,青衣小厮搬了脚踏,姜息楼提着衣摆从马车上下来。
耶律齐浅薄的唇微微勾起弧度,眉眼弯弯,却耐不住风寒,又捂着唇撕心裂肺咳了几声。
“主子!”佘奴面色焦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鲜少有这样脆弱的神情。
耶律齐捂着胸口弯下腰,竭力控制住因疼痛额上暴起的青筋,扬起笑来,只是因疼痛,这笑容怎么看怎么狰狞,他摆手示意:“无碍。”
姜息楼款步上前,神情淡漠:“这么着急叫我来为何?”
“姜大人……若是我不传信与你,你是否永远不会主动前来?”耶律齐浅色的眸子扫过姜息楼颈上一点红。
“若非你以死相逼,本官还当真不想来。”姜息楼语气淡淡,远没有对着妻子的温柔。
“那我就在门口站着,就算站到死,也要站到你姜息楼来为止!”耶律齐瘦骨嶙峋的手指握上佘奴的胳膊,瞪圆眼睛看着姜息楼。
姜息楼对他这幅癫狂模样尤为不耐,甩了衣摆进屋:“耶律齐,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耶律齐甩开跟着他的佘奴,目眦欲裂,指着姜息楼:“你敢说你不是觊觎那座金山!你这样拖拖拉拉,不怕我病死了,没人告诉你金矿的地址?”
姜息楼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回身拍掉耶律齐的手:“此事需得细细图谋,不可贸然行事。
至于你的身体……,本官可以明确告诉你,就算你只有一口气,本官也会请来神医给你吊着,直到你看着复国,然后告诉本官黄金在哪儿。”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要你帮我复国了。”耶律齐摇摇欲坠,幸得佘奴上前扶住他。
姜息楼蹙眉:“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姬亥死!我要告诉你黄金在哪儿,你用它招兵买马,帮我杀了姬亥,你自己登基为帝!”耶律齐的语气强烈,其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高亢尖锐的声音直刺姜息楼耳膜。
姜息楼诧异的瞪大眼睛,连忙回身捂住耶律齐的嘴:“你疯了!这样的话都敢说出口!”
耶律齐眼波流转,拿开姜息楼的手,跌跌撞撞向后退出几步,忽然笑起来,语气柔缓,带了蛊惑:“你不敢?”
“你疯了!你们无冤无仇!这太危险了!”姜息楼喃喃自语,他只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父亲一般,达到臣子的顶峰,从未想过要谋朝篡位。
“我恨他!他明明有能力帮我,却不肯!而且,你难道不想……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吗?”最重要的是,你姜息楼有野心,想要权利,那我倾尽权利,推你一把,帮你达成夙愿。
姜息楼看着耶律齐笑的渗人,嘴里直说他疯了,径直甩袖里离去。
耶律齐冲着他的背影,招了招手:“姜息楼,你若是想通了,就告诉我。”
待姜息楼的身影全然消失在耶律齐眼中,他方才支撑不住,呕出一口鲜红的血。
佘奴大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子!”
耶律齐摩挲着握住佘奴的手,笑的异常灿烂:“佘奴,他会回来的,我了解他……”
~
一众人都瞒着殷却暄,姬亥虽告诉她身体并无大碍,但是身体是自己的,她多少还能感觉出几分,但她也不会多说什么,醒来后只安静的倚在床边继续缝制只开了个头的亵衣。
皎皎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抹眼泪,辛幼娘怕她影响到殷却暄,用手肘怼了怼她,让她出去待着。
“幼娘,你过来瞧瞧,这个怎么样?”殷却暄将亵裤缝好,招呼辛幼娘过来看。
辛幼娘眼眶一红,鼻头泛酸:“娘娘就算眼睛不便,女工还是一样的好,瞧瞧这针脚,就是细密,陛下一定会喜欢。”
殷却暄弯着眼睛一笑:“你看,我虽眼睛不好,但还是有些用的。”
“娘娘说什么呢,每个人生在这世上,要做什么都是有定数的,着六宫都仰仗着娘娘吃饭呢,娘娘可不能说出自己没用这种话。”辛幼娘宽慰殷却暄,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可换了另一个人做皇后,六宫还是要指望着她吃饭,是不是我都一样,甚至会比我做的更好。”昨日那一场晕厥,殷却暄忽然变得格外消极。
辛幼娘刚想继续宽慰,便听见外头传来问安声,是姬亥回来了。
殷却暄手忙脚乱的让辛幼娘将半成品的亵衣收拾起来藏好。
姬亥在外头就听见殷却暄消极的话,他心中酸楚,以往只以为满满开朗,眼疾对她影响甚微,但却不知她竟是自卑到如此地步。
当年大梁皇宫里,那个骄纵任性,活泼灵动的定陵郡主,终究还是被他父皇与姜家毁了。
“皇后随意一人都可,但我非满满不可。”
姬亥的话真诚,再是挑剔的人都难以从中听出半分的敷衍。
殷却暄眼眶一红,别过头去,心里软成一片。
伺候的人见状识趣的退下,将独处的空间留下。
姬亥将人揽在怀里,下巴垫在她瘦削的肩上:“满满可曾听见了?”
殷却暄滚烫的泪滴在姬亥的衣服上,洇湿了一小片:“陛下是怎么看上臣妾的,臣妾差劲的很。”
姬亥摸着她的头发:“可是在我眼里,这世上没有比满满再好的了,大概就是情有独钟一词。”
“陛下以前是见过臣妾吗?所以才有这情有独钟一词,毕竟臣妾早年住在宫里。可惜臣妾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若是以前就认得陛下,那就最好不过了。”殷却暄回抱着姬亥,擦了擦眼泪,思索着说。
姬亥身子一僵,待回神,也不说话,只依旧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殷却暄继续带着湿濡软糯的泪意撒娇道:“宫人都说陛下生的俊俏,若是臣妾还有记忆,也在许久前见过陛下,那还能知道陛下到底生的有多好看。”
姬亥拉着她的手,照自己脸上摸索去:“满满就算看不见,还能摸一摸,摸一摸就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了,他们都不给摸,只给你一人摸,不许哭了啊。”
殷却暄的手被姬亥带着在他脸上游走,她瞪大了眼睛,贴近姬亥的脸,想要将他看清,却只是徒劳,眼泪又一滴一滴像是小珍珠一样滚下来。
“陛下,臣妾想象不出来啊。”
她摸索了半天,分明眼睛鼻梁唇都细细摸过了,却始终没法在脑海里拼凑出姬亥的样貌,殷却暄着急的哭了起来。
姬亥叹了口气:“那就每日都摸一遍,就算拼凑不出我长什么样子,也没关系。毕竟我记得满满长什么样子,满满刻在我的心里。”
“那要是有一日臣妾和陛下走散了呢,臣妾不知道陛下长什么样子,该怎么找您啊?”殷却暄脑海中忽然升起恐惧,虽然她知道,大概率下,她是不会和陛下走散的。
“那满满就问问身旁的人,见没见过你的陛下,他生的好看,右眼下还有一滴泪痣。就算他们没看见也没关系,满满就站在原地,满满的陛下会拼命找到满满的,我生的高,一眼就能看见满满。”
姬亥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安抚,他没有责骂殷却暄说这话不切实际,只是认真和她一起想解决的方法。
殷却暄抬起手腕,朝着姬亥右眼下的地方摸去,嗓音湿漉漉的:“陛下是这儿有滴泪痣吗?”
姬亥握住她的手,低头吻了她的眼睑:“是这儿。”
殷却暄朝着这个地方摸了又摸,虽然依旧是平整细腻,但她却好像真的摸到了什么,手搭在姬亥脸上,抽抽噎噎的睡了过去。
姬亥像是哄小孩子入睡那样,抱着她轻轻摇晃:“满满乖,都会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emmmm……
耶律齐看起来真像姜息楼养在外头的小妾,拈酸吃醋小心眼儿,天天盼着姜息楼去看他。
隔壁三更的那个大大今儿没更新!!!
我发现我每次追星新换的墙头,他们都格外惨!
第45章
于太医的师兄陈大夫常年隐居深山,从不轻易见人,原本于太医谢信给他,请他出山,一同为皇后医治,他张口就回绝了。
但于太医另起一封信,信中含蓄讲明,陛下用他全家性命做威胁,命他务必治好皇后,陈大夫再狠心也不能弃师弟性命于不顾,这才收拾包袱,赶赴建康。
路上顺手救起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勉强充当做药童。
他将人洗涮得当,才发现此人生的相貌不俗,仪表堂堂,恐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你姓甚名谁?”
男人摇头。
“家住何处?”
男人继续摇头。
“嘶……那你可曾记得有亲眷在世?”
那男人又继续摇头,半句话都不肯说。
陈大夫颇为头疼,这一问三不知,还没法开口说话,着实令人头疼,又替他检查了声带与脑子,均无异样。
最后询问不出结果,只能作罢,给了他个铜制面具,遮住半边脸:“你这相貌生的过于打眼,用这个遮一遮。”
男人眼神暗光流闪,将面具覆在脸上。
“至于名字……”陈大夫颇为头疼,他不擅起名,在房内绕了半圈,一拍手道:“路上捡的,就叫小路罢了。”
“陈大夫,我们该继续赶路了。”门外宫里派来的侍卫恭敬喊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陈大夫不耐的摆摆手。
自打他回信给师弟,他同意入宫给当今皇后医治,宫里就派来了一队侍卫,前来护送。说实在的,他不习惯这么多人围绕在身边儿。
侍卫长原本因安全考虑,并不同意陈大夫将小路一起带着入宫,还是陈大夫软磨硬泡,最后好说歹说把人带上了。
想着陈大夫是陛下专门请来为皇后治病的,若是惹得他不快,恐会遭到责罚,侍卫长在陈大夫吹胡瞪眼佯装恼怒的时候就退让了。
刚被起名叫小路的男人修长手指摸了摸脸上面具,若非他认出这随行的是皇宫侍卫,断然不会倒在他们面前,只是他到底还是回来晚了。
侍卫长通过出示令牌,一队人马顺利通过了健康城门,近来陛下千岁,各路藩王及封疆大吏纷纷赶回建康为陛下祝寿,来往的人马杂乱些,守城的侍卫盘查愈发严格,生怕混进什么不该混进的人。
马车摇摇晃晃穿过城门,从后忽然传来马蹄杂乱纷纷,听着声势浩大,人马不在少数。
“是平湘王的旗帜!”
“开城门,快开正门!”
“离陛下千秋还有一个月,平湘王怎么这样早就回建康了?”
“你管呢?快开城门!”
小路与陈大夫一同坐在马车里,陈大夫瞌睡正盛,听着外面的喧哗不禁捂了耳朵嘟囔一句。
马车停靠在侧门的街道边上,小路挑了帘子向外张望,果真见声势浩大,车马萧萧,旌旗飘摇,这样阵仗庞大,的确是平湘王姬旼的风格。
队伍最前,一人身材峻拔,□□一匹四肢壮健的黑马,容秀而端,目光有神,灵动有光,此人正是平湘王姬旼,当年除却异姓王殷却骁,也就平湘王姬旼最为风光了。
城门守卫不敢对姬旼过多盘查,只低头将浩浩汤汤的队伍迎入城中。
姬旼目光斜过来,上下打量停靠在城墙根儿的队伍,看装束是皇家侍卫,遂勾了勾小指,召侍卫长到前来。
小路急急将帘子放下,怕被姬旼发现端倪。
姬玟目光轻佻,漫不经心敲了敲手里半卷的马鞭:“做什么的?”
侍卫长硬着头皮颔首道:“臣等奉命护送为皇后医治的神医。”
“进宫啊,正好,跟本王一路,本王赶着去给陛下送生辰礼。”姬旼微微弯下腰,漫不经心笑道。
陈大夫的马车便跟在姬旼寿礼的后头进了宫。
他坐在车里捏着鼻子:“这平湘王送的什么玩意,这么臭!”
小路脊背挺拔,微微低着头,这样大的腥膻味儿,还有草木以及动物排泄物的味道,大概是进献的灵物。
每年圣上千秋,各路诸侯王轮流献上灵物,若是没算错,今年正好轮到平湘王。
外王入建康,理应是在承泽殿召见,但承泽殿自打殷却暄入宫后就封了,里头冷清空旷的很,宦官便将姬旼延入凤和宫。
姬旼肆意惯了,见方向不对,抬手就扯住身前宦官的后领,语气不善问道:“你把本王往哪儿带啊?”
宦官被扯得喘不上气,憋红了脸解释:“陛下如今吃住都在凤和宫,与皇后一起,这是去凤和宫的方向。”
姬旼这才尴尬的扯嘴笑笑,松开手:“继续带路……带路……”
陈大夫揣着手跟在后头,也不管小路能不能说话,便嘀嘀咕咕对他道:“你说这古往今来,还没听说哪个皇帝跟皇后吃睡一块儿呢,啧,要我说,这陛下对皇后还真不错。”
小路低敛眉眼,依旧不置一词,心中情绪万千,陈大夫拍了他的肩,颇为气恼:“你说我给你检查的时候,也没发现你耳朵有问题啊,早前问你话你还知道摇头,现在干脆都不理我了!”
三人一同前去凤和宫正殿拜见了姬亥,姬亥命人在后殿收拾出两间屋子给陈大夫二人住,位置与于太医比邻。
陈大夫平日里嘴碎一些,但面对圣上也不敢造次,规规矩矩的让人带着下去安顿了,洗漱过后再来给皇后诊脉。
殿内人一空,姬旼本性就暴露了,他抱着胳膊绕着大殿转了几圈儿,忽然笑道:“陛下果真不一样了,若非臣知道登基的是您,恐怕还认不出来。”
姬亥对姬旼的嬉皮笑脸保持冷漠态度,他清楚的很,若是给了姬旼一个好脸色,姬旼就会打蛇随上棍,皮得很,遂一本正经问道:“东西带进来了?”
问及此处,姬旼面色严肃了几分:“怕陛下着急,所以臣提前半个月进程。现已经夹带进宫了,与灵物装在一处,并无人察觉,您放心就是。”
姬旼这人不着调,为何能在先皇和姬亥手里讨得了好,无非就是有眼力见儿,知道什么时候该玩笑,什么时候该严肃,从不耽误正事,不惹人厌烦。
姬亥点头:“此事你功不可没,朕必定会重重奖赏你,已经让人在四方馆里收拾了院子,你出宫去歇息罢。”
姬旼眼睛转了转,凑上前去:“陛下,听闻你新娶的皇后尤为美丽,像天上的仙子一样,您宝贝的不得了,每日同吃同住,同榻而歇,臣心里思慕好奇,不知今日可否拜见皇后?”
姬亥听姬旼夸赞殷却暄,心里免不了得意,但又听姬旼讲什么“思慕”,面上不显不悦,却将人轻轻挥开:“皇后体弱,若是想见,千秋宴上自能见着,平湘王出宫罢。”
姬旼话多,噼噼啪啪的与姬亥又鼓捣了许多,像是倒豆子。他年幼封王,外人看来风光无限,但身居高位因而无人敢与他肆意说话,他实际上背地里偷偷对着人偶说悄悄话,难得进宫能与姬亥痛痛快快的叙话。
姬亥被他烦的受不了,只是面上不表露丝毫不耐,客气的命人将他请出去。
“那陛下,明儿臣进宫能见着皇后吗?”
“不能!”姬亥温雅一笑,拒绝的却斩钉截铁。
“啧,真小气!”姬旼不好继续招惹姬亥,难得乖巧的屈身退去,待出了凤和宫,方才啧声埋怨,只是眼中满是笑意,丝毫没有不快。
皇后嘛,不就是那个不解风情殷却骁的宝贝妹妹,早几年千秋宴他见过,生的漂亮,性子也活泛,不过才隔了几年,想必变化不大,不给见就不见,有什么大不了的!姬亥就是个小气鬼!
只是姬亥还和小时候一样,是个笑面虎,方才明明都那样生气了,却还是笑着的,不显丝毫端倪,分明都当皇帝了,还是喜怒不自专,真是可怜。
待将聒噪的姬旼清理出去,姬亥才收了关于两年前卷宗,记载的是殷却骁战死的那一役,转身入了里殿。
殷却骁以为姬亥接见平湘王,许久才能进来,便将亵衣拿出来,赶忙又缝制几针。
才将半个袖子缝上,就听见外面通禀,姬亥又回来了,她头疼且手忙脚乱的把衣裳塞起来,陛下怎么日日往她这儿跑?给彼此一点儿单独的空间不好吗?
“满满,满满。”姬亥唤着她的名字进来。
“平湘王刚送来一只灵虎,满满要去看吗?听闻性子温顺,极为喜人。”
殷却暄觉得姬亥是在哄人,老虎这东西野性未驯,凶残的很,怎么会温顺喜人?
“陛下又在糊弄臣妾了,那是猛兽,怎么会温顺?”
“正是因温顺,所以才能被当做灵物献上来,平湘王说那灵虎通身雪白,干净的像是新雪,漂亮的很,满满当真不想去看?”姬亥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不相信,当即好言相劝。
今日华阴公主带着两个孩子去灵山祈福拜佛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就不信这次带着满满去看灵物还能让这两个孩子搅局?
作者有话要说:陈大夫:“小路小路,你为什么不说话?”
小路:……
第46章
灵虎的确通体雪白,浑身没有一根杂毛殷却暄倒是不知道,她看不清,就模糊见着白花花一团,圆圆滚滚的一小个。
“怨不得陛下说性情温顺喜人呢,就这么大个小东西,能不乖顺?”那小白虎才刚出生没几个月,摇摇晃晃的,跟只猫差不多大。
平湘王怕这小虎在笼子里子害怕,押送的时候还将它的母亲带上了,不过小白虎的母亲现在被另关在别处了,母老虎凶的很,若是吓着皇后可不行。
“小虽小,但早晚还是能长大的。”姬亥从旁揪了把喂鹿的草,用来逗小白虎,不想那小东西竟然吃素,一把咬住草,嚼着嚼着咽了先去。
姬亥下意识搓了搓手,这吃肉的动物这么爱吃草,能不能长大还真是回事儿……
殷却暄不确定的问:“陛下……刚才喂的是草?”
姬亥缓缓点头,她不可思议的从一旁又拽了一把,小老虎低头吃的格外香,好像天生是一只食草动物。
吃草的,能不温顺吗?
百兽园的人养了这小老虎几天,发现这小东西不吃肉,只跟着鹿群一起吃草,没事儿还喜欢混在鹿群里学它们闷闷的叫,觉得新奇,便报上去。
百兽园一时热闹起来,不少主子都特意跑来看这个跟鹿扎堆儿的小老虎。就连宫外的大臣不少好奇,也挨个进宫瞧了瞧。
~
“平湘王献一只食素的老虎,恐怕这礼物再难有人企及,必定是独占鳌头。”姜太尉重新查看了一遍献给姬亥的寿礼,又添上一对青玉兽纹双耳长颈瓶。
姜息楼看着给姬亥的寿礼,眼红脑热:“只咱们一家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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