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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妃难求:冷傲帝王不经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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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安歌捂着额心,撅着嘴不服气地道:“皇上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好歹夕颜可是真心实意夸您的。”
楚博衍唇角轻轻一弯,就在叶安歌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夸赞的话来的时候,他却淡淡地道:“不过,你只需要陪在我的身边便够了……”
叶安歌一听这话,心中怦怦两声,还以为楚博衍要向她告白了,就听得他继续道:“俗话说,鲜花还需绿叶衬,一朵鲜花插在……”
“皇上!”叶安歌气鼓鼓地一跺脚,就知道从楚博衍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听听,将她比成绿叶也就算了,这……牛粪算是怎么回事?她有这么差吗?
看她生气娇嗔的模样,楚博衍爽朗一笑,自顾自地来到一棵树下,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叹道:“如此山温水暖的风光,如此浮岚暖翠的景色,身边却无美人相伴,实在是令人扼腕啊。”
第83章 害什么羞
一听楚博衍这话,叶安歌也顾不得生气了,连忙往他身边一靠,没皮没脸地笑道:“夕颜自知不是倾国倾城之姿,难入皇上的法眼,不过在这山野之中,我好歹也算是个雌的,就只能皇上您将就将就了。”
这话说得还真是够没脸没皮的,楚博衍垂首看了她一眼,又立刻叹气道:“可惜啊可惜,如此美景既无佳人作伴,身侧的人又还是个不开窍的,真是不知道这人是如何混到头牌的?”
叶安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想让她去吻他,这话里的弯弯绕绕可真是多,虽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叶安歌却扭捏起来,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身边迟迟没有反应,楚博衍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正好看见叶安歌正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四处张望,顿时血气直冲头顶,道:“这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害什么羞啊?”
你不害羞?你不害羞,你怎么不自己来啊?
当然这些话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当着楚博衍的面说,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叶安歌思前想后,只好十分扭捏,十分腼腆,十分纠结地凑了过去。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楚博衍目光似水,不躲不避,就这么坦然地看着叶安歌越凑越近的小脸,唇角微扬。
终于……双唇相接!
叶安歌很是害羞,只想着亲上去之后蜻蜓点水般就好,没想到在两人吻上的瞬间楚博衍便从被动接受转变成了主动出击,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扶住她的背,轻轻撬开她的贝齿,攻城略地,旖旎缠绵……
叶安歌腹诽不已,合着楚博衍就是不愿意开这个头,非要让她主动凑上去才肯接受,随即就三下五除二地吃干抹净,真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早春时节,虎斑霞绮,林籁泉韵,湖光山色间一对璧人相拥而吻,鸾凤和鸣,情意绵绵,就连耳边的风也变得温柔起来。
美得恍若一场梦。
这样的梦如此美好。
但愿长梦不愿醒。
叶安歌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身上的点点红樱,一张小脸红得发烫,她抬起头来四处寻找楚博衍,却发现他站在洞口,不知在想什么。
一番巫山云雨之后竟是他先醒过来的,他的精神还真够好的,趁他还没有注意到她,叶安歌继续躺下装睡,等脸上的红潮褪去,这才起身换过衣服,拿着白氅走到洞口,披在了楚博衍的身上。
“春寒料峭,皇上小心别伤了身体。”
楚博衍拍拍叶安歌的手,顺势握住,牵在身侧,然后用另一只手指着下面的潭水道:“这该是渭河支流,如今水上冰面已经化开,你说这水会流去哪里?”
“夕颜不知。”叶安歌道:“当初与皇上顺着渭河而下,混入这支流之中被带到这云蒙山来,已是大难不死的万分福气,却从没想过这支流会流向何处。”
叶安歌说完,楚博衍一时没有开口,她并不知道他此问何意,于是便也沉默下来。
第84章 若是死,你还愿意陪着我吗?
楚博衍沉吟半晌,忽然道:“夕颜,你想不想出去?”
想不想出去?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炸在叶安歌的头顶,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在与楚博衍相处的这三个月之中,她不是没有想过若是能够永远这样下去该多好,什么国仇家恨通通不理,只要他们两人携手与共就好,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身负重任,他亦胸怀天下,放不下江山社稷,如何能够躲在这里一辈子呢?
于是她愣了一下,而后道:“想。”
“我觉得有个法子或许可以试一试。”楚博衍淡淡地道:“若是我们做一只小木筏顺水而下,说不定就能离开此地了。当初我们顺水而下,若是想要回到原来的地方,就必须逆水而上,光凭你我二人之力是无法做到的,是以只能选择顺水而下。”
“可是,也有可能这条支流通向的是地下,可能……就再也出不去了呢?”叶安歌开口道。
楚博衍说得头头是道,仿佛成竹在胸,实则他心里也明白这是个十分冒险的法子,“是啊,也有可能就死在地底下了,如果是这样,你还愿意陪着我吗?”
楚博衍说着,忽然转过头来,盯着叶安歌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眼里看出些什么……
我可以问你是否愿意留下来陪着我吗?
哪怕只是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
这些话叶安歌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四目相对,她笑了起来,清澈干净,然后她把另一只手覆在楚博衍握住她的那只手上,道:“无论皇上要做什么,夕颜都会陪着皇上。”
既然已经有了计划,那实施起来就来得方便多了,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两人终于将木筏做好,说是木筏其实不过是竹子用长藤捆了起来罢了,看上去倒是挺坚固的。
到了出发这一日,叶安歌将熊皮和一些弓箭搬上了木筏,回头一望,只见楚博衍站在洞口悠悠望向远方,神色沉静。
就是这一瞬间,叶安歌突然觉得,哪怕是死,楚博衍心里也不会有半点惧怕,一个人若是连死都不怕,那么他还有什么弱点呢?
“皇上,出发了。”叶安歌摇摇头,将心里的不适赶走,朝着楚博衍喊道。
楚博衍点了点头,同叶安歌一起上了竹筏,这潭水看似清浅其实很深,竹筏顺水而下,没过多久便来到一个岩洞里,里面水声很响,光线隐隐约约的,看不清楚去路,叶安歌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张乌鸦嘴,怎么偏偏要说这水是流向地下的呢?这下一语成谶了。
越是深入岩洞,光线便越少,没一会儿就完全黑了下来,在这满眼俱是漆黑的岩洞里,叶安歌忽然伸出了手,在空气中顿了一阵儿,而后紧紧握住了楚博衍的手。
“怎么了?”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脸,但他的声音就响在身边,异常沉稳,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我有点怕。”叶安歌违心地回答,她原本是想着趁黑暗将楚博衍推下竹筏,一了百了,可终归还是下不了手。
第85章 就算死了,也是好的
叶安歌说着,故意往楚博衍的方向靠了靠,而她腰间忽然有什么东西探了过来,一把搂住了她,而她也在下一秒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楚博衍沉稳磁性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叶安歌伸出手,紧紧抱住了楚博衍,用尽全身力气地抱住,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闷声道:“嗯,我不怕,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似乎只有在这样的黑暗里,才可以忘记那些纷纷扰扰,才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最想说的真心话。
叶安歌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希望这竹筏就这么一直漂下去,永远不要靠岸,永远不要出去,这样她就可以永远抱住这个男人,哪怕是死了,也是和他死在一起的。
如果真能这样,那她就没有辜负慕容焕,也没有欺骗楚博衍。
两全其美的结局。
就算一起死了,也是好的。
当叶安歌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脑海里依然回荡着这句话。
而后,她便发现和煦的阳光落在身上,耳边虽然还有水声,但确实已经回到了岸上。
楚博衍负手站在不远处的堤岸上,气宇轩昂,正在向远方眺望,仿佛天地共主。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楚博衍转过身来,逆着光,看不清他的面容,“你终于醒了。”
叶安歌缓缓坐了起来,发现身上盖着的是那件白狐毛的大氅,讪讪地笑了一下,道:“我似乎睡了很长的时间。”
楚博衍点了点头,道:“应该有三个时辰了,朕差点儿以为你不打算醒过来了。”
这么快,就从“我”变成“朕”了吗?
叶安歌一怔,随后苦笑道:“没想到我的瞌睡如此之好,倒让皇上费心了。”
楚博衍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停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指着东北方向道:“此去三十里外,应该就是昌邑城了。”
“这么说来,马上就要得救了?”叶安歌站起身来,将身上盖着的白氅用双手捧住递给楚博衍,道:“谢皇上体恤,夕颜无福消受,还请皇上取回。”
楚博衍定定地看着她,眸中神色不明,道:“你身子单薄,还是穿着吧,这件白氅就当朕赐给你了。”
明明是关怀的话语,此刻落在叶安歌耳中却显得如此冷漠,她本想说一句“谢主隆恩”,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慢慢收了白氅,却并不穿上,只是捧在手里牢牢紧紧地抱住。
“你现在走得了吗?”楚博衍问道,声音柔和一如往常,目光却又如此疏离。
叶安歌点点头。
“那就走吧。”楚博衍率先走出两步,而后像想起什么似的,顿住脚步,转过身来朝着叶安歌嘱咐道:“路上若是看见军马,记得听朕号令,千万不要自作主张。”
叶安歌明白楚博衍这是怕他不在的这段时日,大楚已经改名换姓,他们遇上的兵马不一定是救兵。
于是两人沿着水路向昌邑城的方向行进,楚博衍一路十分警觉,往往叶安歌还没听见任何响动,他便机警地抱着她藏了起来,直到他确认周围安全以后才出来。
第86章 戏精,兄弟情深
如此走了两日,他们也不过刚刚走了一半的路程而已,虽然一路有河水解渴,有野果和干肉充饥,可两人还是走得筋疲力竭。
忽然,远处一阵马蹄声声传来,一队人马从远处的官道奔驰而过,旌旗蔽日,上面似乎写着一个“恒”字。
再一瞥见一马当先那人,叶安歌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不知该作何表情,与她的呆愣截然相反,楚博衍眉开眼笑,不再躲躲藏藏,大步跃出河堤,对着远处的人马大喊道——
“慕容焕,还不快点滚过来见朕!”
远处的那队人马正是楚恒王慕容焕的亲兵,只见烟尘滚滚,马蹄阵阵,霎时就转了方向朝着这边奔来,而慕容焕一马当先,率先冲到楚博衍跟前,翻身下马,跪在地上道:“罪臣慕容焕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楚博衍冷哼一声,双手负在身后故作冷漠地道:“过了三个月之久才寻到朕,罚俸一年,你服是不服?”
慕容焕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这才道:“让皇上受惊,臣罪该万死。臣自得到了消息说皇上被刺客袭击,掉落渭河不知所踪,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出了京城来寻皇上。只是那京城里的孤儿老小全都慌了神,皇太后拉着罪臣一口一个托孤,罪臣无法回避,这才耽误了许多时日。罪臣一直派人到处寻找皇上,却不想这一寻便是三个月,时至今日才终于寻到皇上。皇上,能找到您是罪臣的福气,莫说是罚俸一年,便是罪臣此刻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慕容焕这一番话说得动情至深,就连叶安歌听了也要道一声“戏精”,更别说一直蒙在鼓里的楚博衍了,听了慕容焕的话,他神色动容,用双手扶起慕容焕,道:“慕容,朕虽然责罚你,但心中却是欢喜的,若是别的人马过来,朕不识旗帜,断不能出来相见,而慕容你,你是朕的亲信,朕的股肱啊!”
如此肺腑之言,感动得慕容焕恨不得立刻死在楚博衍的面前,以报他的信任之恩,“臣多谢皇上信任,臣此生定不负皇上。”
两人又交谈了好一会儿,慕容焕才将楚博衍扶上了他方才所骑的骏马,抬头道:“皇上,臣一路轻骑而来,并不曾准备车马,前去十五里便是昌邑城,等我们过去后,再换车马返京吧。”
楚博衍端坐在马背上,风华绝代,气度天成,点了点头,道:“朕也是这个意思。”
“那……跟着皇上的这位姑娘……要如何处置?”慕容焕问道,说着回头看了叶安歌一眼,神色自若,就像叶安歌于他不过是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罢了。
叶安歌在两人欷殻У氖焙颍阍对兜赝说搅撕竺妫⒉荒芴逅撬敌┦裁矗痪醯昧饺苏庖怀鲂值芮樯罹拖袷浅返模┚荒┏螅恢堑降装缪莸檬裁唇巧腥さ煤埽渲杏屑阜终嫘闹慌轮挥兴亲约褐馈
第87章 皇上不会带我走
依稀间,叶安歌似乎听见有人说了一句“如何处置”,端坐在马上的楚博衍便遥遥望了过来。
之前,流落到云蒙山的时候,为了果腹,她跳到潭水中去捉鱼,而楚博衍就站在岸上笑着看她,那个时候距离比现在远多了,她心里却不曾有遥远的感觉,而今,却像是隔着千里万里……
遥遥相望,无言以对。
不知过了多久,楚博衍才终于偏开头,不再看向叶安歌,只是略微垂首对慕容焕道:“这位姑娘于朕有恩,不可为难她,送她回原来的地方吧。”
话音刚落,慕容焕的身子不被人察觉地轻微抖了一下,而后他拱手道:“臣遵旨。”
将一切都交代完毕后,那支旌旗招展的队伍便拥着楚博衍离开了,旌旗蔽日,连他离去的背影也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了慕容焕,叶安歌和一身戎装的邵晟元三人。
慕容焕看着叶安歌,叶安歌看着离去的楚博衍。
直到确认楚博衍不会回头了,叶安歌才转头看着慕容焕,慕容焕淡淡一笑:“姑娘,我让这位将军送你回去,好吗?”
叶安歌垂下眼睛,自嘲地一笑:“原来……皇上不会带我走。”
慕容焕久久地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过了一会儿才仿佛叹气似的笑了出来,“说什么傻话呢,这已经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像是听不懂慕容焕的话一样,叶安歌背过身去,不再看他,慕容焕知她心里难受,也不再多言,只是吩咐邵晟元将她妥帖地送回京城,之后便翻身上马,追随着楚博衍而去。
直到尘埃落定,直到再也听不到马蹄声,叶安歌才转过身来,对着邵晟元问道:“主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她的声音嘶哑无力,就像是垂垂老矣的老妪,突然提不起半分的气力。
邵晟元站在她身边,低声道:“看见你在石下压的字条,我们便火速离京,为免那人怀疑,稍微绕了点路。”
叶安歌又问道:“你们知道那水流的出路?”
邵晟元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主人估摸着大约是在此处。”
“可是那人说机会只有五成。”叶安歌低着头道。
“那人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说可以一试,那便是有了万全的打算。”
邵晟元轻声说着,一字一句却像是重鼓,一次一次擂在她的心上。
原来如此。
原来,他说的要她同他一起冒险不过是虚情假意。
原来,他心里早有了万全之策。
原来,自始至终豁出一颗真心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原来,一切都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亏她还想着同他一起死了也好。
真是可笑至极。
叶安歌久久没有说话,邵晟元也不开口,就同她一直站着,直到日头开始西斜,叶安歌才再次开口问道:“方才,那人是不是想杀我?”
楚博衍一向杀伐决断,她知道了他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即便是杀了她也是情有可原,所以他方才在慕容焕询问如何处置的时候,犹豫了那么久。
第88章 竟如此在乎他
叶安歌问得如此轻飘飘,像是毫不在意,但邵晟元似乎能够听到她咬牙绷住的声音,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答案是什么重要吗?又不能让你开心,至少,主人不会放任你被杀的。”
不知怎的,叶安歌听完这句话后,突然走下河堤蹚进水里,一步一步越走越远。
邵晟元怔了一会儿,原以为她不过是耍些女孩子的小性子,想要踩踩水,抒发一下心中的憋闷与不满罢了,后来才发现她根本没打算回头,河水已经没至她的半腰,邵晟元一惊,连忙追了上去,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这才看见叶安歌拼命咬着唇不吭声,嘴皮都被她咬破了,一张小脸满是泪水。
邵晟元虽然是被慕容焕派来保护叶安歌的,但与她相处了这么久,早就将她当成了自家妹子,此刻见她如此伤痛欲绝,他心里也不是滋味,轻声抚慰道:“没事的,你想哭就哭吧,千万不要想不开就是了。”
叶安歌再也顾不得其他,埋首在邵晟元的胸口,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前襟,肩膀不停地耸动着,将那些原本不该有的悲伤都死死地埋在衣襟之下。
你……竟如此在乎他吗?
邵晟元想问,却又不敢问,这个问题,于叶安歌而言不亚于是在撕裂的伤口又撒上一把盐般疼痛。
……
邵晟元一路护着叶安歌缓缓回京,待两人回到“锦瑟”酒肆时,已经又过了半个月。
还是那座酒肆,就连门口飘扬着的旗帜也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一切都没有变过,但的确一切都又已经不同了。
叶安歌站在酒肆门口,仰头看着牌匾上的“锦瑟”二字,冷笑连连,直到门口的小厮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她才收了冷笑走了进去,一路回到自己之前所住的小楼,刚刚推开门,却霎时怔仲当场。
将近半年没有人住的地方,竟然开着数枝盛放的丹桂,用半人多高的花瓶装着,满满当当,灿烂夺目,十里飘香。
叶安歌缓缓走了过去,风吹花落,满身清香。
身后,邵晟元的声音轻轻响起:
“不知他是用了何种办法,竟能让丹桂在春天盛放。这些都是昨个儿刚送来的,他说,过而不入,以花寄思。”
叶安歌当然知道邵晟元口中的他指的是谁,若是以往,她定然欣喜万分,而今感动仍在,却多了几分苦涩。
站了一会儿,叶安歌忽然笑了起来,只是嘴角轻轻抽搐着,不一会儿就垂了下来,抬手拂去肩上飘落的丹桂。
随风而落的丹桂,就像她的人生一样。
若真能无情无欲无求,该有多好!
叶安歌歪着身子倚在门廊里,望着廊外的庭院发呆。
回到京城已经两个月了,还是头一次这么清闲——楚博衍不来找她,甚至连慕容焕也不曾见过。
楚博衍那边……只怕是没有什么希望了,但慕容焕派人传话来说,楚博衍回京后第一件事便是斩了朱家父子,原来楚博衍一直想要遏制朝堂中贪污腐败的风气,却苦于找不到突破口,好不容易查到了朱成京的身上,本想着微服私访,杀鸡儆猴,没想到朱成京居然胆大包天派人刺杀,于是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第89章 竟然是你
估计朱成京怎么也没想到他要刺杀的人根本不是庄澜越,而是当今圣上吧,不过他为虎作伥多年,贪污受贿,纵容儿子朱宰飞奸淫掳掠,倒也是死有余辜。
至于刺杀的刺客,楚博衍明知不是朱成京的人,却也查不到一丝线索,只得吩咐了刑部的人继续追查后便不了了之。
只是这次皇帝微服私访,彻查贪污腐化一事还是震动了朝野上下,就连慕容焕也说楚博衍之后肯定还会有一系列的大动作,所以凡事小心谨慎为妙,这段时间若无大事最好还是不要联系,是以一直见不到人影。
对于慕容焕居然将楚博衍顺顺当当毫发无伤地恭送回京这件事,叶安歌真是一百万个不能理解,按理来说,这可是慕容焕动手的最好时机,等楚博衍休养生息之后,再想动他可就难了。
想不通这件事,索性也就不再去想,只是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恍若过眼云烟,如今,又只剩下她一人了,好似一直以来就只有她一人。
叶安歌倚着门发了一会儿呆,便听见前面的主楼里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是有人在争吵什么,她心里本就烦闷,现下还不得个安生,于是对着楼下候着的小厮道:“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小厮应了一声,出去探了一圈跑回来回道:“回姑娘,主楼那边有客人嚷嚷着要见您,三爷照着规矩给拦了下来,但是那几位客人约莫是些厉害人物,就连三爷应付起来都有些吃力。”
叶安歌倒没想到是这样的事,邵晟元的能力她是清楚的,如果连他都无法对付,只怕是来者不善。
想了想,叶安歌还是决定出去一探究竟,于是回屋换了衣服,又重新梳了发髻,自觉并无什么不妥,这才走了出来。
叶安歌来到前面主楼的三层,还没掀帘子,就听得里面传来一人的声音:“我去过这么多地方,却从未见过一家酒肆主动把客人往外赶的,我朋友要见的人若是真不在,你说清楚便是,为何平白无故就出手伤人?想来定是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不将客人放在眼里,今天就算是我给你的一个教训,希望你能好好改正,若是不改,下次我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这道声音如此熟悉,唤醒了叶安歌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她的手摁在门柱上久久都不能动,直到身后的小厮唤她好几声,这才蓦然回过神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叶安歌一手掀开帘子,满脸堆笑地走了进去,“刚到楼下便听得这里吵嚷得厉害,想着必是贵客到了,我这刚从外面回来,不曾迎过诸位贵客,这便自罚三杯,算是给贵客赔罪了。”
叶安歌笑着,一手提了酒壶,朝着正中间那桌走去,待她倒好了两杯酒,递给对方的时候,那人却没有接,一双眼睛定定地直勾勾地望着她,似乎连眨眼都忘记了,只喃喃道:“竟然是你……真的是你……”
第90章 经年不见,别来无恙
叶安歌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仿佛有一阵风吹过,带来徐徐凉意,而她面上却不动分毫,依然笑得十分得体,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经年不见,别来无恙啊,庄将军。”
那中间位置上坐着的,正是镇国将军庄澜越。
数年不见,没想到再见是在如此境地下,这些年她似乎只在那个叫“阿泽”的少年口中听到过庄澜越的名字,其他却是记不太清了。
这么些年过去了,庄澜越的相貌并无太多变化,只是那双眼依旧嚣张自傲,在见到她的时候有些许的慌乱,他穿着一件青色的大袍,褪下一身戎装的他愈发显得气冲志定,高风峻节。
而此刻,庄澜越也望着叶安歌,眼里全是感慨,只是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叶安歌也不想同他演什么久别重逢的戏码,只是微微一笑,万般风情,眨眼间三杯酒便落肚,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叫好声与起哄声。
“花魁果然好酒量,只是单单敬庄将军一人可不行,这里的每个人都得敬到了才行。”
叶安歌这些年学的便是如何同人虚与委蛇,哪怕明知这人是在故意挑逗,她也无甚感觉,笑着回道:“那是自然,夕颜并不是不懂规矩之人。”
不等庄澜越反应过来,叶安歌已经又提着酒壶转到了下一桌,依旧是三杯醉逍遥落肚,又面不改色地转到第三桌,第四桌……
叶安歌酒量虽然不小,但因一路下来喝得急了些,也是面色微红,走路也摇摇晃晃的,当她带着水色朦胧的美目红唇来到最后一桌,也就是庄澜越右侧的席位时,那个客人终是忍不住道:“美人,你就在这边陪着我吧,我想你可是想了好久了。”
说着,男子就要伸手来拉叶安歌,叶安歌虽有三分醉意,却也知道自己此刻再干什么,即便是楚博衍不要她了,她也不会让人随意触碰,于是莲步轻移,巧妙地躲开了男子的手,委婉道:“若是那边的贵客没意见,夕颜便没意见。”
那名男子立刻扭头对着庄澜越道:“庄澜越,今天夕颜便陪着我,你可不许跟我抢。”
没有声音回应,倒像是默许了,于是几桌人又叫了好些姑娘进来陪着,吹拉弹唱,欢歌笑语,席间的气氛一时热闹无比。
而叶安歌陪着的那名男子,手脚甚是不干不净,动不动便要出手动脚的,叶安歌次次避开,却也烦不胜烦,只好一直哄着他喝酒,想着让他赶紧醉倒算了。
男子本来酒量也不算差,但也禁不住叶安歌软言软语地哄着,于是一杯又一杯的酒灌下肚子,没一会儿便醉眼迷离,看叶安歌都有了许多重影,已是无法再占她的便宜了,只是那嘴里不住地说着:
“我告诉你,自从上次那夜,你得了花魁状元,我见你跳过那支舞后,便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想来有许许多多的人,也是同我一样的想法。可是我来了几次,你都不在……后来,我去了战场上就更见不到你了。越是看不见,就越是想得要命……我一直……一直都记得你跳得那支舞,太美了……简直是冠绝天下……”
第91章 戏子无情,婊子寡义
说话间,叶安歌已经毫不客气地又灌了他五杯酒,口中敷衍着道:“夕颜哪里担得上冠绝天下之名,军爷抬举夕颜了,而且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难为军爷您还记得,夕颜都已经记不大清了呢。”
“怎么会不记得!”男子突然激动起来,砰砰砰地拍着桌子,瞪着一双迷离的眼望向叶安歌,道:“你的那支舞跳得太好了,美得好像从天而降的仙子一样,我们全都看傻了,看得我到现在心里都还痒痒,想着那夜要是能与你共度春宵,便是死了也畅快……”
即便直到男子就是这样的秉性,在听到他当中说出如此下流的话时,叶安歌还是免不了不耐地皱了皱眉,提着酒壶又灌了他一杯,淡淡一笑道:“军爷莫不是醉了?”
“我没醉!”男子大吼一声,道:“我还记得那夜是两个男子拔得了头筹,只是不知最后是哪个小子有这样好的福分……”
叶安歌笑着垂下眼眸,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人生还是要把握当下最为重要,军爷觉得呢?”
“难怪人说,戏子无情,婊子寡义……你,果然没心没肺,凉薄无情……”
男子说话间便再也撑不住了,醉意上头,脑袋磕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终于解决了,叶安歌满意地招招手,示意小厮将男子抬出去休息,一回头,便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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