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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衣香-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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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直挺挺倒了下去。
张公公走后,陆心颜看也不看惊魂未定的高氏和小高氏,直接带着青桐白芷走向欢喜院,途中遇到急匆匆追来、刚从工部回来的陆子仪,“珠珠,欢喜院发生了什么事?我方才见人拿着火油火把,在那边议论,说是刚从欢喜院离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人受伤?”
“没事,哥哥,一切都结束了。”陆心颜满不在乎地微笑,“祖母和高姨娘想利用我赚银子,私下囤了一批皮货,结果现在市场上皮货降价卖不出去,她们便想逼着我花银子买下来,我不愿意,祖母便让人拿着火油火把围住欢喜院,以此逼我买下皮货,并交出一半的嫁妆,否则便放火烧了我的院子和我的人,恰好太后懿旨到,解了我的围,现在已经没事了。”
陆子仪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却只能愧疚道:“对不起,珠珠,我…我替祖母和娘向你道歉,都是我没用,我作为哥哥,却保护不了你。”
陆心颜无所谓道:“哥哥,不关你的事,我告诉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愧疚,只是想要哥哥知道,若以后我用什么残酷的法子对付她们,请哥哥不要插手!我不想因此与哥哥生份!”
陆子仪苦笑道:“我上次就说过,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拦你!”
“那就好,哥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陆心颜说完后,转身离去,陆子仪看着那远去瘦小却坚强的背影,心里慢慢下定了决心。
林如月在世的时候,他觉得这世子之位,应该是林如月的孩子的,所以他从来不争;林如月去世、陆心颜离开后,他觉得自己最想保护的人已经不在了,这世子之位,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也不争!
在工部亦如此,他做的事情最多最好,却从来不居功,有什么功劳,都是让给别人,他觉得他不需要这些东西来彰显自己!
可现在,陆子仪发觉自己错了,如果他在工部有了一席之地,深受器重,在伯有相当的影响力,如果他已是安康伯世子,用世子的身份告诫高氏和小高氏,包括陆丛远,不许欺负陆心颜,如果他早早娶了世子夫人,从高氏和小高氏手中接过掌家权,将伯府牢牢控制在手中,或许今天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陆子仪紧紧握着拳头,珠珠,我的妹妹,为了你,我一定要尽快强大起来!
安康院。
高氏躺在床上,额头裹着白巾,胸膛起伏剧烈,气息沉重,明显还沉浸在那些皮货的事情里。
如今陆心颜有太后和长安公主撑腰,她不能动她的人,那本是陆心颜唯一的弱点,如今这个弱点动不得,别的根本威胁不了陆心颜,等于那些皮货,她得硬生生啃下!
可高氏心知肚明,自己哪里啃得下?
她嫁过来的时候,是带了些银子来,但在林如月嫁进来之前,已经帮补得差不多了。
若不是伯府一直入不敷出,当初她也不会让陆丛远娶林如月。
后来林如月掌家,她悄悄存下了一些银子,就是那拿去买皮货的二百两银子!
如今二百两贴进去不说,还借了钱庄一千两,与小高氏一人一半,她也得摊上五百两,可她现在哪里有银子还债?若不还,按利息一天就得二百五十个铜板,十天就是二两多…
这利息越算越哆嗦,高氏浑身轻抖,难道真的只能将自己从娘家带来的首饰,以及府中以前林如月置办的这些珍贵摆设,拿出去当了吗?
可这若是被人发现如今的安康伯府,居然要靠典当嫁妆和古玩过日子,那以后在这京中,哪还能抬起头做人?
这时,车嬷嬷走近,小声道:“老夫人,依奴婢看,您根本无需过于忧心!”
针不刺到肉不知痛!债不是背在你身上,你说得倒是轻巧!高氏火大地吼道:“说起来这事你也有份,当初一千两那么大的数目,你怎么就会同意盖章?脑子被猪啃了?”
车嬷嬷暗中叫冤,当初高氏让她跟着小高氏去借银,只说小高氏盖章了,她才可以跟着盖,可没说多少银子不可以盖!
但车嬷嬷知道此时不是跟高氏争辩的时候,忙道:“老夫人,您别急,听奴婢给您慢慢说。”
高氏哼了两声,大有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绝不轻饶的意思。
车嬷嬷道:“老夫人您想想,这皮货的消息是夫人给您的,这银子是夫人主动提及要借的,最后借多少银子,买多少货,都是夫人作的主,您纯粹是被夫人蒙骗了!所以依奴婢之见,这银子得夫人一个人还才是,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
高氏伸出手,示意车嬷嬷扶她坐起来,坐定后,高氏若有所思,“话是这么说,可毕竟一开始阿宁是想跟我借银子,是我非要跟她一起囤皮货,这现在出了事,将责任全部推到阿宁身上,似乎太不近人情了些…”
车嬷嬷察言观色,她心里清楚高氏嘴上这么说,实则已经动了心,“老夫人,恕奴婢说句难听的,夫人在外面跑了好几天,对皮货市场的了解,比坐在家中的您知道的多多了,若不是夫人判断错误在先,您怎会跟着上当在后?所以这事,还是必须由夫人负全责,包括您投进去的那两百两,都得让夫人想办法还您才行!”
高氏更心动,只是,“若阿宁不愿意,我逼她也没办法。”
车嬷嬷双眼光芒一闪,“老夫人,若夫人不同意,您就跟她说收回她的管家权,交给朱姨娘,以后这世子之位,就是二少爷的!若夫人以后稍有行差踏错,您还会让老爷贬她为妾室,将朱姨娘扶正!这样一来,奴婢相信,夫人不答应也得答应!”
“你说得对!”高氏连连点头,“就这么办!”
高氏心中拿定主意,大石搬开,心情爽利的在车嬷嬷的伺候下,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本就风寒未愈的小高氏,经过一夜的心理折磨,早上越发病重了,后来实在爬不起来去请安,便让凌嬷嬷去高氏那告了假。
车嬷嬷见小高氏不来,便建议高氏打着探望的名义,亲自前去跟小高氏把话说清楚,毕竟从明天开始,若没有银子还上,就得先还利息了。
高氏想了想,同意了。
两人带着几个丫鬟婆子来到锦瑟院,凌嬷嬷恰好有事走开,院里的丫鬟正要去禀告小高氏,高氏慈祥道:“你们都各忙各的,不用通报了,我亲自进去看她。”
屋里,小高氏正对着张瑞祥一把鼻涕一把泪,“瑞祥啊,你可真要帮帮表姑,否则表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张瑞祥劝道:“表姑您别哭,有话慢慢说,表侄能帮到您的地方,一定尽力帮忙。”
小高氏渴望道:“瑞祥啊,你能不能快点拿下那陆心颜?我听说她对你印象不错!”
张瑞祥忍不住红了脸,“大表妹待我们几个表哥,一视同仁,没有对谁比谁好。”
小高氏急道:“不是的,瑞祥,你听我说,我听她亲口说的,这几个表哥中,只有你和阿林最合她的心意,只要你加把劲,把阿林压下去,陆心颜就是你的了!”
“表姑,就算大表妹对我和阿林最有好感,也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这种事,急不来的!”张瑞祥道:“表姑,您有什么事说出来,我相信府中众人,还有老夫人都愿意帮您解决的。”
“别给我提姑母!”小高氏一听就来气,“那个老不死的,指不定正在背后算计着我,想将那笔帐统统推到我头上!”
小高氏和高氏相处二十多年,对高氏的性子一清二楚,知道她要面子又无赖自私,否则当初也不会一边用林如月的银子,一边将人家视若脚底贱泥!
那一千两的借款,小高氏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高氏会愿意与她平摊承担!
不得不说,小高氏还真是了解高氏。
此时站在门外的高氏,听到此言,气得浑身颤抖,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激得她头晕眼花,身形摇晃。
手一抬,制止正要敲门的车嬷嬷。
她倒想瞧瞧,这个疼了几十年的好侄女,儿媳妇,到底在背后如何诅咒她!
张瑞祥听小高氏突然痛骂自己的姑母兼婆婆,表情尴尬道:“表姑,表侄瞧老夫人不是这样的人,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小高氏口不择言,只想将心底的怨气统统发泄出来,“误会?哼!你当我第一天认识姑母?那个老不死的,小气、自私、无赖、不讲道理、自以为是,出身不高却偏要装作贵夫人摆架子,那做作的姿态,看了就让人恶心,亏得我身为她的侄女,才忍了她这么多年!若是换作外人,早就笑掉大牙了!”
张瑞祥扯开嘴角陪着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小高氏继续吐槽,“一大把年纪了,不好好在安康院待着颐养天年,偏死死将府中的中馈捏在手里,不肯交给我!若不是看在她是我姑母份上,我早就一包老鼠药,毒死个老不死的得了!”
“原来我一直当成亲生女儿的好侄女,在心里早就盼我死了千万遍!”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一阵强劲地冷风从开着的门口吹进来,吹得小高氏浑身直哆嗦。
“姑母?!”小高氏吓得差点从床上跌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高氏居然会来看她,还听到她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
小高氏连忙从床上爬起,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解释,“姑母,侄女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侄女心里巴不得姑母长命百岁!请您一定要相信侄女!”
“是吗?”高氏忍着恶心头晕,平静地看了地上的小高氏一眼,方才来的时候,高氏还准备着那二百两就不用小高氏还了,可结果,小高氏居然在背后咒她,甚至早就存了想毒死她的心思!
既然她不仁,休怪她不义!
“瑞祥,你先出去!”高氏道。
听人背后说坏话,结果被当事人撞个正着,张瑞祥好不尴尬,“是,老夫人。”
张瑞祥出去后,车嬷嬷关上了门,将那寒风隔绝在外。
虽然屋里烧着炭挺暖和,跪在地上身着单衣的小高氏,不一会便感觉到了凉意,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向高氏,“姑母~”
高氏心里最后的一点怜惜早就没了,见她如此模样,勾了勾唇,慢条斯理道:“阿宁,今日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决定。”
小高氏直觉不妙,“什么决定?”
高氏淡淡道:“那一千两银子,我不认,你一个人想办法还清!”
小高氏抽口气,“姑母,当初这借条上可是您和侄女两个人的印章,您怎么能推到侄女一个人身上?”
高氏没理她,继续道:“我借给你的那二百两银子,限你在一年内还清。”
小高氏差点要吐血,“姑母!您那二百两银子哪是借我的,分明是您自己非要掺和进来的!”
“你若不同意,我立马收回管家权,交给朱姨娘,并且支持子礼成为安康伯世子,日后一有机会,我便会挑唆丛远将你贬为妾室,将朱姨娘扶正!”
“噗!”小高氏终于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姑母,我是您的亲侄女啊,您怎能这样狠心对我?”
“亲侄女?有背后骂自己姑母老不死,巴不得自己姑母早点死,恨不得下老鼠药毒死自己姑母的亲侄女吗?”高氏站起身,冷笑连连,“高宁,你不仁,我不义!对付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就不能心慈手软!我话已至此,怎么做你自己决定!车嬷嬷,我们走!”
“姑母!”小高氏连忙上前抱着高氏的大腿,泣不成声地哀求,“姑母,是侄女不对,您帮侄女这一回,以后侄女做牛做马,任您差遣,绝无怨言!姑母,侄女求求您了!”
“放手!”高氏用力甩了甩,没甩开小高氏,反而自己越发头晕眼花。
车嬷嬷连忙上前扶住高氏,阴阳怪气道:“夫人,老夫人一大早的亲自来看您,现在该回去歇息了!老夫人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绝不会有转变的余地,请您松手,有这时间费这唇舌,不如想想去哪里凑到那一千多两银子还债!”
高氏绝情的脸,以及车嬷嬷幸灾乐祸的神情,深深刺痛了小高氏的眼和心。
她松开手,慢慢爬起来,面上神情逐渐变冷,然后突然间大笑起来,状若癫狂。
高氏头晕晕的,懒得理小高氏,扶着车嬷嬷的手,示意她离开。
刚走到门边打开门,身后传来小高氏阴森的声音,“姑母,若您将所有问题推到侄女身上,那侄女只好将当年林如月的真正死因,告诉陆心颜,看她会不会放过这安康伯府里每一个人!您不仁我不义,大不了一拍两散!”
高氏猛地转过身,双眼似要吃人似的,“你敢!?”
“若是以前,我真不敢,可姑母都把我逼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小高氏发狂似地冷笑,“姑母,林如月的事,您若想我不说出去,可以!那一千两银子的债,请您一个人背下!这府里的掌家权,全部交给我,以后您休得过问!至于您借我的那一百两银子,限您一年之内还清!”
“你…你…”高氏本来是来威胁小高氏的,哪知反被小高氏威胁了!
她站在门口,一半身子在烧着炭温暖如春的屋子里,另一半,在飘着雨寒冷刺骨的冷风中,一冷一热,加上之前的忧思,先前的刺激,冲到头顶的热血再次狂冲,然后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老夫人!”“姑母!”
——
高氏中风了。
不只左半边身子偏瘫,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还眼歪嘴斜,口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只会咿咿啊啊。
大夫说,这日后得有人时刻照顾着,一会也离不了人,至于能不能好转,不光看照顾得仔不仔细,也看个人的运气。
陆丛远收到消息,急急忙忙从太仆寺赶回来。
高氏床前站满了人,大房二房三房四房的大小主子们,都来了,包括陆心颜。
陆丛远拔开人群,走到床边,看到昨儿还好好的高氏,如今这副半死不活地鬼样子躺在床上,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高氏一见他,眼泪哗哗往外流,嘴里含糊不清地啊啊啊,伸出勉强还能动的右手,陆丛远连忙握住,哭道:“阿娘,您放心,儿子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您的病,您放心好好休养,儿子保证您过不了多久,就会跟以前一样!”
高氏要是死了,陆丛远就得丁忧三年,本就仕途不顺,再离开三年,只怕到时候连那一亩三分地都没了!
“啊。啊。啊。”高氏歪着的下巴,试图朝某个方向移动。
“阿娘,府里的事情您不必担心,阿宁定会好好打理,等您好了以后,您再出来好好教导阿宁。”
“啊。啊。啊。”高氏的下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对上了双眼红肿的小高氏。
小高氏本来再抹眼泪,见高氏狠毒如地狱之光的眼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扶住高氏的胳膊,伤心道:“姑母,您放心,老爷有侄女好好照料,定不会让他身子出半点差错,您不用挂心~”
这个歹毒的女人!高氏恨不得吃了她,声音尖利,“啊。啊。啊。”
“姑母,您是想问故意推倒您、害得您如此的车嬷嬷,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姑母您放心,侄女已经处理了,将她打了三十大板,赶出了伯府,以后她都没机会害您的!”
“啊。啊。啊。”高宁,明明是你害我如此,你居然颠倒是非?高氏眼睛瞪得都快要流血了。
小高氏继续垂泪,“姑母,府中的事情侄女会好好打理的,您安心养病,不要放弃,大夫说了,您这病若是好好休养,说不定过几个月就好了!”
陆丛远在一旁连连点头,“阿娘,您不要放弃。”
其他几房的人也纷纷附和,“阿娘,您不要放弃。”
“啊。啊。啊。”高氏老泪纵横,丛远啊,你为什么就不懂娘的意思呢?你身旁这个毒妇,巴不得娘快点死,怎么会允许娘的病好起来呢?呜呜呜…
可惜高氏现在除了在心中痛哭外,一点别的办法也没有!
唯一的证人车嬷嬷被小高氏害了,自己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只能任凭摆布!
小高氏抹了眼角的泪,将高氏的手从陆丛远手中抽回,温柔地塞回被子里,“老爷,姑母该休息了,您刚回来先去歇会,这里有妾身照顾姑母。”
陆丛远点点头,他又不是大夫,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他站起身,向高氏告别后,离开了,屋里其他人也迅速散开了。
在高氏不甘的“啊。啊。啊。”中,陆丛远走了,所有人都走了。
人走了,小高氏收起方才伤心欲绝的模样,径自起身坐到桌边,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啜了几口润嗓子。
高氏怨毒的眼光,一直在小高氏身上不曾离开。
“姑母,”小高氏也不看她,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今时不同往日了,您若想以后有人尽心伺侯着,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最好将您那眼神收起来!否则这以后天天与冷菜冷饭、屎啊尿的作伴,可别怪侄女我狠心。”
高氏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自理能力,吃饭得人喂,大小便不能控制。
她现在一倒下,整个安康伯府后院就掌控在小高氏手中,只要小高氏偷偷从中使点坏,以后的高氏就会长期生活在臭薰薰的环境中。
高氏眼中的恨意,不甘心地慢慢散去,“啊。啊。啊。”
只能发出的单调声音里,多了几分哀求和示弱。
小高氏轻轻笑了笑,“姑母,这才对嘛,您不光是侄女的姑母兼婆婆,更是老爷的亲娘,若您去世了,老爷丁忧三年,心婉几个婚事受阻,咱们这伯府可就更糟了!您放心,即使您以后一辈子这样,只要这伯府像现在这样好好的,侄女定会让您在床上安安稳稳地过一生,直到您终老!”
高氏心中那个恨啊,小高氏这意思分明是说,就算她有痊愈的机会,小高氏也绝不会让她痊愈!
“啊。啊。啊。”大势已去的高氏,只能将恨压下,附和着小高氏的话。
小高氏在安康院一直待到晚上,做足了表面功夫后,才回了锦瑟院。
这时凌嬷嬷刚刚从外面回来,“夫人,奴婢打探到消息了。”
“快说!”
高氏中风晕倒后,小高氏迅速做了两件事。
一是用花瓶砸晕了车嬷嬷,将高氏晕倒的事情推到车嬷嬷身上,二是意识到那一千两银子的债,此时必须背到自己身上,立马派凌嬷嬷出去打探,看有没有别的销路。
凌嬷嬷道:“听说刘掌柜所在的徐氏皮货店,将手中所有皮子,以进货价三成的价格,卖给了素衣坊。”
“进货价的三成?”小高氏瘫倒在梳背椅上,若是三成卖出,那些货只能收回四百两银子不到,还有六百两的空缺去哪里找银子来填补?
“是不是徐氏皮货店的货太少,所以对方才出了这么低的价?”小高氏不死心地问道。
话一出口,立马意识到自己真是蠢到家,从来只有货多压价,哪有货少压价的?
凌嬷嬷道:“徐氏皮货店的货,听说本来有上万两的货,最后三千两卖了。”
万两银子卖三千两,亏损了七千两,小高氏一个哆嗦。
凌嬷嬷看着小高氏面青口唇白的样子,安慰道:“夫人,奴婢觉得,如果这事您亲自出面,说不定对方看在咱们伯府的面子上,会愿意出多点银子!”
对!小高氏精神一振,素衣坊的叶大当家叶霜虽然身份不一般,但始终是个平民,而且能花那么多银子买下那么多皮货,说明这素衣坊非常有钱,自己不过一千三百两银子的货,若是对方能出个六百七百的,也多不了多少!
“凌嬷嬷,明天我亲自去素衣坊找叶霜谈!”小高氏道,她堂堂安康伯夫人亲自纡尊降贵去谈,对方怎么也得给点薄面!
“知道了,夫人。”
“那刘掌柜有消息吗?”小高氏咬牙切齿问。
“听说前几天就回老家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没人知道。”凌嬷嬷道。
小高氏眼里泛出狠毒的光,“等我找到那个人,定要扒了他的皮!”
当时刘掌柜带她去银庄借银子的时候,已经告诉过她,这个钱庄背后之人是谁,以安康伯府的身份根本惹不起,否则小高氏就上钱庄去摆伯夫人架子了。
“夫人,晚上的药喝了没?”
“忙了大半天早忘了,这院子里的丫鬟也不知道提醒一下。”小高氏忍不住抱怨,“凌嬷嬷,将药端来吧,顺便抓抓这院里下人的规矩。”
“是,夫人。”
第147章 一四八、断绝关系,永不往来
第二天一大早,小高氏喝了药,顾不得身子乏重,早早出了门,直奔素衣坊。
京城的天,从昨天早上高氏晕倒开始,就一直下着小雨,雨势不大,夹着冷风,格外阴冷。
树上地上屋顶上,没来及化掉的雪,被雨水一淋,今天几乎都结成了冰,泛着坚硬的冷光。
天气虽冷,素衣坊门外却格外热闹,还没开门,外面就站满了顾不得下雨天,举着油伞等待的人。
有专门来买羽绒衣自己和家人穿的,有被府中主子派出来采购的,也有为自己的店进货的,不光是皮货店,还有成衣店。
据说还有消息灵通,专门从外地赶来的。
小高氏身子不好,外面又是雨又是风的,她便没有下马车,打算等快开门时再下来,而且以她的身份,她才不会跟那些平民百姓一起挤。
眼看就到开门的时间,凌嬷嬷先下了马车,大声高傲地嚷嚷,“让让,让让,我们家夫人亲自来了,烦请让让,让我们家夫人先进去!”
众人齐齐看向从马车上下来,仰着下巴的小高氏。
有人看了看那马车的标识,嗤笑道:“一个小小的安康伯府,也在这里摆架子?请先看看那边的马车再说。”
小高氏本来头昂得高高的,听到此话心中暗恼,咬着牙扭头一看,脸涨得通红,迅速垂下头,将凌嬷嬷唤回。
原来在前面不远处的巷子口,停着几十辆大小规模不一的马车,有的朴素,有的则异常华丽,那些华丽的马车,能看到那标识,都是三品以上官员家的。
安康伯府虽也是三品,但无权无势,跟真正的三品大员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
原本小高氏觉得,一大清早在雨中等着素衣坊开门的,一定是些普通百姓,或是小有富余的商人,哪知竟有大部分是三品官员家中的下人!
要知道这个时代,高门大户人家的下人,比普通门户的当家主子还要高一等!小高氏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狠狠剜了凌嬷嬷一眼,怪凌嬷嬷不长眼,害她丢了脸!
凌嬷嬷垂着头,吱都不敢吱声。
这时门打开了,小高氏在凌嬷嬷的掩护下,随着人群往里冲,费了好大的劲,终于进了素衣坊。
素衣坊里挂着各色各样的羽绒衣,男女老少皆有,精美的花色,独特的款式,刺得小高氏心口刺痛。
若不是这羽绒衣突然出现,她手上那些皮子,最少可以挣几百两银子!
几百两啊,说没了就没了,还背了一屁股债,真是心痛死了!
小高氏暗自捶胸顿足。
店里的伙计忙得不亦乐乎,根本没人有空搭理小高氏。
小高氏和凌嬷嬷在那看了好久,知道来这的客人大部分身份不一般,也不敢造次,许久后,终于逮着一个从茅房回来的伙计,凌嬷嬷道:“这位小哥,这是安康伯夫人,想见你们叶大当家!”
见伙计一脸爱理不理,凌嬷嬷塞了个红包,加了一句,“我们夫人有生意与叶大当家谈。”
小高氏腰杆挺得直直的,心想方才许多是权贵高官中的下人,她不敢惹,你一个开店的平民,总得捧着我吧?
伙计掂了掂手中的红包份量,又瞅了瞅小高氏,十分不情愿地道:“请稍等一下。”
他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跑去,不过一小会,又迅速咚咚跑下来,“夫人,我们大当家有请。”
小高氏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裙子,对叶霜这识时务的态度非常满意。
她装模作样地伸出手,高仰着头颅,道:“凌嬷嬷,扶我上去。”
那做作的姿态,连小高氏自己都没察觉,像极了以前的高氏。
伙计在心里恶了一下,“夫人,这边请。”
叶霜此时正在算账,不是上月的账,而是这源源不断的订单,她得按供货时间,算个数出来,采购的材料,安排生产。
“大当家,安康伯夫人到了。”伙计在外面敲门喊道。
“请她进来。”叶霜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
伙计推开门,小高氏趾高气昂的,在凌嬷嬷的搀扶下,施施然走了进去。
“叶霜见过安康伯夫人!”叶霜含笑行礼道。
小高氏手抬了抬,用颇有当家夫人的气势道:“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她主动走到主位坐下,相当之不客气,叶霜见状,微微一笑,坐在了下首,“安康伯夫人,不知您大驾光临本店,有何要事?”
小高氏端起一旁刚刚伙计送来的茶盏,掀了掀盖子,热气扑面,香气扑鼻,她深吸口气后,眼皮子也没抬,客套话也没多说,开门见山道:“叶大当家,听说你们这店里正在四处收购皮货,正好,我手上有一批货。”
见过高傲的人,没见过求人买她的货,还这么高傲的人!叶霜嘴角弯起,“不知夫人手上大约有多少数量?皮子成色如何?”
“一千多张,成色嘛,比徐氏皮货店的要强上许多。”小高氏轻轻饮了口茶,对这茶的口感十分满意,看来对方是拿了最好的茶来招呼她,这让她虚荣心高涨,“所以这价钱方面,我认为要比他们高。”
叶霜道:“安康伯夫人您亲自出面,按理,自然得给您这个面子…”
小高氏唇角高高翘起,心想算你识趣!
“不过实在对不住,我们素衣坊已经从徐氏皮货店那里买了三千两银子的货,一时半会的,不需要了。”叶霜一脸歉意道。
小高氏面色僵住,手中茶盏重重一放,愤怒道:“你这是在耍我吗?”
叶霜喊冤:“夫人您这话可是冤枉我了,您是高高在上的安康伯夫人,我不过是一小小成衣坊的当家,哪敢老虎嘴边拔须?”
“你既然不打算买,先前问我有多少数量,成色如何,是什么意思?”小高氏咄咄逼人道:“问了又不买,这不是分明耍人吗?”
叶霜瞠目,“夫人,我是说一时半会不需要,没说我以后都不需要啊!您那既然有货,先问清楚价钱成色,万一以后我需要了,便可直接向您购买,省去这中间的沟通时间,这…这有何冲突?”
小高氏气结,她明显感觉到叶霜在耍着她玩,可偏偏叶霜的话,挑不出半点错。
“我不管!既然你问了,就得买下来!那货我二千两银子买下来的,便宜卖你,一千三百两!”小高氏蛮横威胁道:“如果你不买,就是跟我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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