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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衣香-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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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梳云全身僵住。
  原来他以为她是故意勾/引他的!
  她鼻头一酸,胸口疼得厉害,却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道:“爷忘了奴家的出身吗?奴家本就出身青楼,只学了以色侍人的本领。除了这些,奴家什么都不会。难不成还要像正室夫人一样扮端庄?”
  “所以为了你的主子,甘愿犯贱?”
  腰上突然多了一双大手,力气大到掐得她的腰都快断了。
  梳云咬着唇忍着痛,“若不是小姐将奴家从鸳鸯楼买回来,奴家现在只怕不知被谁买去,过着什么样猪狗不如的生活!她于奴家有恩,奴家回报她,再正常不过。”
  “不过就是买了你,你就甘愿赔上你的命去相报?你不怕爷一怒之下杀了你?”
  “爷是想要奴家的命才肯救吗?”梳云直勾勾地看着他,带着两分赌气,“那奴家给您!”
  这话一出口,梳云只觉周遭空气突然冷了下来,浑身汗毛哧溜溜地竖起。
  龙天行整张脸如寒冬腊月般阴沉,微眯的凤眼,更是冷得吓人。
  梳云浑身一颤,正想反口,却见龙天行唇角一勾,一抹阴恻恻的笑蔓延开来。
  笑得梳云胸口一滞。
  “这次的事情,你的主子死定了!如果她不死,爷不介意亲自踩上一脚,送她一程!”
  他声音冷得像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魔,梳云只觉一股恐惧直冲头顶。
  方才被嫌弃只会以色侍人的羞辱,加上这份恐惧,以及未知的愤怒,让梳云克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
  边哭边豁出去地大骂,“龙天行,你个大混蛋!你不帮忙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雪上加霜?小姐哪里得罪你了?姚小姐是她救回来的,她又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你为什么要欺负我?呜呜呜,我就是只会以色侍人,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你管得着嘛你?你不帮就算了,我去求别人!你放我下来!呜呜…”
  开始是她扒着龙天行不放,现在她挣扎着要下来,腰却被人掐住,怎么也下不来。
  “龙天行,你个混蛋,放我下来!”
  梳云双眼红肿,眼里火焰燃烧,整张脸透着惊人的光芒!
  龙天行似乎被她打懵了,居然没恐吓她,也没吼她,只是楞楞地看着她撒泼。
  “再不放我下来,信不信我咬你!”
  梳云瞪着龙天行,龙天行看着她。
  内室的气氛,突然间怪异起来。
  与那冷飕飕的眸子一对上,梳云的怒火,突然如被人用一盆冷水给浇熄了。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事情。
  她居然打骂了龙天行!
  还威胁要咬他!
  嗷呜~
  这可是龙天行,随便就砍人手脚扭人脖子,让人做花肥,行事嚣张的龙天行!
  她干了什么了!?
  她能不能晕过去!?
  看着怀中女人退缩求饶的眼神,龙天行也清醒过来。
  手一松就要将梳云扔下去。
  梳云却迅速地又缠上他,同时发出惊天动地哭喊声,“爷~奴家刚才鬼上身了,好可怕!刚才那些话都不是奴家说的!爷,您相信奴家,奴家真是无辜的~!爷~呜呜呜…”
  方才是真哭,现在却明显是假哭。
  龙天行:…鬼上身?呵呵!
  “松手!”剧情再次调转。
  “不松,爷不原谅奴家,奴家死也不松手~呜呜~”
  “不松是吧?很好,爷很久没做过人彘了,正好用你来试试。”
  人彘,一种极残忍的酷刑,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厕所里。
  梳云吓得立马松开手,然后整个人掉进澡盆里。
  咕噜咕噜,又喝了几口水,梳云狼狈地从钻出来。
  这次连脚也湿了。
  梳云顾不上,趴在澡盆边,可怜兮兮地喊道:“爷~”
  她白皙的肌肤上沾满了水珠,像一颗颗珍珠一样光泽莹莹。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越发显得下巴尖尖。
  明媚的双眼含着乞求。
  与一向热烈得骄花似的模样相比,此时的她,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孱弱。
  龙天行喉咙不经意地轻颤,鬼始神差又伸手将她从澡盆里捞出来了。
  梳云这次不敢再搂着他,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任他将自己抱到榻上。
  她身无寸缕,下意识地用手圈住自己。
  一块白色的布巾罩在她头上,“把自己弄干。”
  梳云不敢反抗,乖乖地开始擦头发。
  高大的身形离开没多久,又很快返回。
  接着一件黑金色的长袍,扔在榻上。
  “弄干了穿上它。”
  梳云不敢问更不敢说什么,擦干身子后,乖乖套上了那件黑金长袍。
  一股独特的气息将她笼住,梳云全身微热,低着头折袖子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袖子很长,她折了好几折,才露出她纤细小巧的手。
  衣裳上有带子,她随意系了系,开始处理自己的脚。
  纱布全湿了,梳云慢慢解开。
  好在纱布缠得多,在水里浸泡的时间不长。
  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没什么事。
  梳云盘着腿,小心地给自己的脚擦药。
  黑金长袍的衬托下,那如玉般的小腿,白得让人口干舌躁。
  长袍里什么也没穿,这样的动作,诱使人浮想联翩。
  她穿着他的衣裳,坐在那里,娇小得如小女孩一般。
  半湿的黑发垂下,遮住因为擦药半垂着的脸,她娇媚的小脸隐藏其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又让人想呵护的娇柔之美。
  龙天行的心,突然软了几分。
  “你的主子有什么好,让你这般忠心耿耿。”
  不屑的语气里,带着两分无人察觉到的酸味。
  梳云低着头,幽幽道:“小姐不只买了奴家,还无形中让奴家明白了很多道理。奴家初初被小姐买回来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小姐固宠的工具,便想着法子想向上爬,结果被小姐训了,让奴家要守本份!奴家表面应下了,心里却是不服气的,某天宫世子看见奴家,想要了奴家,被那时的广平侯夫人撞到,想毁了奴家的脸,是小姐救下奴家!
  除了阿娘之外,奴家第一次看到有人站在奴家面前为奴家出头,为了奴家这样一个用银子买来的玩意,与自己的婆婆针锋相对,说奴家是她的人,只能由她处罚,别人谁也不许碰。当时奴家就想啊,跟了这样一个主子,何必还要去伺候那些臭男人?所以那时起,奴家真是打算就这样伺候小姐一生。
  小姐那个人啊,奴家真是说不清楚,反正跟在她身边就是自在。她没瞧不起奴家的出身,而是将奴家当成个人看,让奴家有自己的思想,尊重奴家的意愿。做事又大胆又出格,偏生瞧着让人心里畅快。皇上给小姐许婚的时候,奴家其实心里是挺不高兴的。因为小姐若不嫁给姑爷,一样会过得很好!
  到时她会带着咱们几个丫鬟,四处游山玩水,走到哪欢喜了,就在那里住一段日子,腻了,就再继续游玩,多自在!这天下多少人为名利银钱所缚,汲汲营营一生,可在小姐身边,却能过另外一种奴家从来都想不到的生活。不过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这个梦想,是不可能实现了。”
  梳云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随即意识到她此时是在跟龙天行说话,很快转了口风,“不过能让奴家遇上爷,也是奴家另一种福份!奴家不失望,真的。伺候了爷一场,见识了另外一种富贵和权势,奴家很满足了。爷您不知道,小姐出嫁前,奴家已经离开了她,可她还是在悦心院里,为奴家和掠月留了间房。
  大概就是这间房,让奴家有种家的感觉,让奴家觉得,奴家不是孤零零一个人。奴家就像小姐手中的风筝,无论飞得多远多高,有天回去,总有个地方为奴家留着。可若是小姐没了,奴家的家便没了,以后奴家就真是孤零零一个人,再也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受了伤,也没人会真心地心疼了。
  说着说着,梳云的眼泪,不由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忍着没哭出声,只是用袖子重重擦去,任那泪水将那黑色染上一片湿意。
  倔强的模样,让人心里泛酸。
  龙天行忍不住伸手点点她的脑袋,“真是没用,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
  “爷~”梳云趁机抓住他的手指头不放,像抓住浮萍一样,紧紧的,又小心翼翼的,“爷~奴家求求您,您考虑考虑好不好?无论爷您想要奴家做什么,奴家上刀山下火海,也会为爷做到的~”
  她双眼红得像小兔子似的,被泪水打湿的黑眼珠,闪烁着卑微的光芒。
  龙天行的心如被针了刺了一下。
  现在大约,是她最真实的模样了吧。
  撤去那些繁花似锦的假象,这样柔软又小心翼翼的她,才是真的她吧。
  龙天行伸出手掌,放到她胸口,一向玩世不恭的黑眸里,露出几分半真半假的神情,“如果,爷要你的真心为代价呢?”
  “奴家愿意!”梳云抓着他的手掌按住,急切道:“奴家愿意!真的,奴家发誓!”
  反正这颗心只怕守不住了,给就给吧。
  她没有半点犹豫地回答,不但没让龙天行高兴,反而刚才因为她的泪水而柔软下来的心,又冷硬了几分。
  “如果,爷要你从此与你的主子划清界限呢?”
  “这…”梳云犹豫了,她从没想过要与陆心颜划清界限,形同陌路。
  龙天行冷哼一声,抽回手。
  “奴家愿意!”梳云拉着他的手不放,大声道:“爷,奴家愿意!”
  龙天行无情地甩开她的手,站起身。
  黑眸泛着寒光,紧抿地薄唇轻启,“爷说要你的真心,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爷说要你与你主子划清界限,你犹豫了。所以在你的心中,你的真心,与你的主子相比,一点也不珍贵!不珍贵的东西,爷不稀罕!”
  他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留下梳云一脸惊愕。
  待她回过神来,龙天行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龙院。
  梳云掩着发痛的胸口,自嘲地笑了笑。
  不珍贵,原来在他心中,她不只身份低贱,连一颗真心也不珍贵!
  ——
  镇国公府。
  浅藕色纱帐的大床上,陆心颜与萧逸宸交颈而眠。
  这么热的天,即便放着冰,身上也全是汗。
  两人却没有半点觉得热,拥在一起,不愿分开,就像彼此是彼此的一部分一样。
  陆心颜是被一双大手弄醒的。
  那双手太过不安份,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陆心颜逼不得已醒过来,伸手按住那双手。
  “萧世子,我困,让我好好睡一会。”她闭着眼嘟哝。
  “你睡你的,不用理我。”男人的声音带着两分喘意。
  陆心颜不由睁开眼,横他一眼,“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
  “媳妇儿,我们好久没那啥了。”萧逸宸委屈道。
  成婚不过二十天,刚刚尝到甜头,结果被弄到牢里,一关好几天。
  虽然两人在一起,可那种地方谁有心情风花雪月?
  当然现在也不是合适的时候,毕竟刚放出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萧逸宸本来也没这心思的。
  可他的身体不忠于他的意愿。
  搂着媳妇儿睡了一会,某些地方就自动苏醒了。
  拼命压也压不下去。
  “晚上好吗,现在大白天的,等会还有好些事情要处理。”陆心颜打着哈欠哄他,“养足点精神。”
  萧逸宸知她说得没错,只好狠狠捏了两把,将手抽出来。
  “再睡会吧。”陆心颜半闭着眼,给了萧逸宸一个奖励地吻。
  哪知不吻还好,一吻,就不可开交了。
  男人压着她,狠狠地吻了一通,吻得她都快没气了,才终于停止。
  陆心颜捶他的力气都没了,闭着眼,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样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小姐,姑爷。”吕嬷嬷在院中喊道:“白芷回来了。”
  “白芷回来了?”陆心颜猛地惊醒,推开身边的男人,“快起来,白芷回来了!”
  萧逸宸:…
  两人穿戴好出来。
  “白芷!”
  两人好多天未见,一见面,陆心颜伸开双臂,热情地与白芷拥抱在一起。
  看得萧逸宸酸水直冒。
  “小姐!你还好吧,大家都还好吧?”
  “我没事,你呢,有没有什么事?”
  两人欢喜地牵着手,边说边往房里走去。
  完全忘了萧逸宸的存在。
  萧逸宸:他在这院里,已经毫无地位可言了!
  “我也没事。皇上下旨处置了二皇子和葛家之后,便召我去问了双仙花的事情。后来陪太后用了午膳,太后便让我回来了。”白芷道:“我本想去拜见萧贵妃的,不过现在宫中风声鹤唳,我便先回来了。”
  关于二皇子与葛家的处罚,陆心颜与萧逸宸睡到现在,还不知情,便问道:“皇上是如何处罚的?”
  “二皇子被罚去守皇陵,葛家三日内离开京城,三代不得为官!长平公主禁于宫中,择日选驸马出嫁!二皇妃的娘家,还有葛家的一些姻亲,听说全部都会受到处罚,不过具体如何罚,皇上交给了刑部。”
  “太好了!总算又少了一个隐患。”陆心颜喜笑颜开。
  “太后离开前,跟我透了点口风。”白芷道:“大意是现在皇后没了,太后会劝皇上尽快立新后。”
  “你的意思是说,太后属意姑姑做皇后?”
  白芷点点头,“太后既然跟我特意提了,我猜是这个意思。”
  “想想现在朝中形势,立姑姑为后确实是大势所趋。”陆心颜道:“但以皇上的性子,又好难说,毕竟皇上还有好几个眼看就要成年的皇子。指不定会为了大权在握,再扶持一股新势力,与三皇子和镇国公府对抗。”
  “小姐说得没错,太后不想再看到子孙为了皇位自相残杀,特意告诉我,大概是要我转达,想让镇国公府向皇上施加压力的意思。”
  “这事咱们先静观其变。对了,”陆心颜拉着白芷的手,“你是怎么知道断魂散的?”
  “以前阿爹曾跟我提过一次,断魂散是他一位很欣赏的药师前辈制成的,无色无味,中毒者七日内必亡,且没有半点中毒迹象。”白芷道:“之前我断定皇上中毒时,曾怀疑过是断魂散,但因为断魂散早已失传,且皇上病发月余,迹象又有些不同,所以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后来小姐你暗示我问题出在里衣身上,我查证后,便肯定是断魂散无疑了。通过熏香的方式,将断魂散之毒熏到衣裳上,毒性无意散了一部分,再通过衣裳吸收进五脏六腑,药性非常有限,所以皇上才会拖到现在。”
  “白芷,那你老实告诉我,皇上的毒是否可解,如果不能解,大概还有多少日子?”
  “皇上虽然中毒极轻,但断魂散毕竟是奇毒。”白芷道:“若配不出解毒药方,由我来替他医治,少则半年,多则两年。”
  陆心颜抽口气,“皇上自己知道吗?”
  “我没有说实话,但皇上的言行举止,似乎已经知道此毒的厉害之处。”
  “难怪他会给我们一年期限,让我们找到双仙花。”陆心颜若有所思道。
  “这双仙花虽传说可解百毒,但传说一向夸大其词。小姐,我觉得你们要想好退路。”白芷道:“皇上的毒,我没有把握。”
  陆心颜道:“那位药师临死前,曾留下药方,双仙花,确实是解断魂散的主要药材。”
  白芷睁大眼,“小姐怎么会知道?”
  自太后从萧情宫中搜中断魂散的瓶子以来,白芷除将隆德帝所中之毒为断魂散的事透露出来后,与陆心颜之间,已经好久没有消息共通了。
  陆心颜便将断魂散的事情全部说与白芷听。
  “原来还发生过这些事情。”白芷讶异道:“看来这次龙爷,倒是帮了大忙。”
  两人正说着,吕嬷嬷又敲门进来了,“小姐,姑爷,白芷,苏院那边派人来传话,说国公爷想今晚大家一起用膳,请白芷也一起。”
  陆心颜点点头,“应该的。吕嬷嬷,你跟传话的人说,我们马上过去。”
  “小姐,国公爷的伤,用完膳后,我有话说。”
  上次白芷回来替萧炎看腿时,陆心颜就发现了白芷的不对劲。
  现在白芷主动提起,陆心颜也没奇怪,道了一声“好”。
  倒是萧逸宸诧异地问了一句,“阿爹的腿,有什么问题吗?”
  陆心颜道:“等会用完膳后,当着阿爹的面一起说吧。”
  三人便动身前往苏院。
  在苏院的门口,意外地碰到了蒋氏、柳涵与蒋梦瑶。
  “媳妇见过母亲。”
  “儿子见过母亲。”
  “见过表哥表嫂。”
  几人相互行了礼,陆心颜看了一眼萧逸宸,见他眼里同样满是惊讶。
  陆心颜心想,看来经过这场变故,萧炎与蒋氏大抵是有要和好的意思了。
  会不会变得恩爱不知道,但应该不会像以前那般冷淡和敌对吧。
  苏院里,明兰正在张罗摆着碗筷。
  见到陆心颜萧逸宸与蒋氏一行人,先是惊愕,接着又含笑着行了礼。
  陆心颜觉是自己刚才的猜想,应该是没错了。
  明兰身为苏院的人,想必已经很久没见过蒋氏过来了,才会有这种神情。
  “夫人,世子,郡主,乡君,表少爷,表小姐,国公爷马上出来,各位请先就坐。”
  蒋氏一言不发,带头坐下。
  没了之前看到明兰时的那种愤怒。
  模样依然美丽,衣裳颜色却素雅了些,也没了之前陆心颜次次见她时,那种不应该有的娇艳之色。
  终究是一家人,因为萧逸宸,陆心颜很愿意见到这种改变。
  不一会,陈永推着萧炎出来了。
  萧炎见所有人都要站起来,抬了抬手,“都坐着吧。上菜!”
  大概是许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用膳,萧炎没有单独与陆心颜用膳时那般和蔼可亲,带着两分大家长的威严,更多的是不自在。
  他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陆心颜觉得,自己是整桌最自在的那个人了。
  都有些不自在,便没人开口说话,只是安静地吃饭。
  用完膳后,随意干聊了几句,喝完茶,蒋氏便带着柳涵和蒋梦瑶告辞离开了。
  萧炎正打算让陆心颜等人也去休息时,陆心颜道:“阿爹,关于您的腿,白芷有话要说。”
  萧炎上次经过白芷的针灸后,时不时的腿痛缓解了不少,因而对她的医术很是信任。
  “白芷有话直说。”
  白芷斟酌了一会,“国公爷,您这腿刚刚受伤时,可请过一位姓白的大夫为您看过?”
  “你怎么知道?”萧炎大为惊讶,“当时那名大夫是瑞王请来的,好像叫白魂,医术十分高明,替我看了一段时间,本来是说有办法替我治好的。不过没多久,那位大夫说他夫人要生了,他夫人身体不好,他必须赶回去。人命关天的事情,我自然不好强留。哪知那大夫一去不复返,瑞王也帮着我找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告诉我,说可能是出事了。”
  白芷道:“国公爷,实不相瞒,那位白魂大夫,是我阿爹。”
  “你阿爹?这么巧?”萧炎惊道:“算算你的年纪姓氏,加上你的医术,倒确实符合得。那白大夫现在…”
  “我娘天生心绞痛,生下我之后,便去世了,我遗传了阿娘的病。阿爹为了我,四处找药,五年前无意得到一药方专治心绞痛,我的病便得到了控制。为了根治,阿爹如今正四处漂泊,寻找千年野参。”
  白芷道:“阿爹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我第一次替国公爷看腿疾时,发现有阿爹医治过的手法,心下疑惑,便看了以前的药方,发现了我爹的笔迹。当时时机不对,我便没有问。如今看来,阿爹是为了我娘和我,而失约于国公爷,在这里我替阿爹向国公爷道歉。”
  “不碍事,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萧炎道:“你爹虽是大夫,但亲人的命自然重要,我不怪他。”
  “国公爷,以我对我阿爹的了解,这中间恐怕不只失约这么简单,可能另有隐情。”
  “为何这么说?”
  “我跟在阿爹身边十几年,从来没见过阿爹轻慢过一个病人。”白芷道:“我离不得他身边,他便扔下隐药门,时常带着我到处行医求医。他若与国公爷有约,大可带着我一起来,但阿爹却没来替国公爷继续医治!”
  这话一出,不只萧炎,连陆心颜与萧逸宸也陷入沉思。
  “四年前,他将我放在小姐阿娘的庄子上,说是履行承诺,自此一去,我便再也没见过他。他因为当初夫人的相救之恩,在夫人去世后,仍愿意履行承诺,舍得将我放下,实在没理由不来医国公爷您的腿。”白芷道:“更何况,您的腿,并非治不好。”
  “阿爹的腿还可以治好!?”陆心颜萧逸宸齐齐惊呼。
  “阿爹当年治了一半,保住了国公爷腿上的筋脉未坏死,所以有得治。不过阿爹的医术是药隐门的独家医术,手法特殊,别的大夫治不好,我却可以的。”
  “太好了!”
  比起萧炎的腿疾另有隐情,能治好这个消息,更让所有人亢奋。
  包括萧炎。
  他难以克制心中的激动,“真的吗?我还能再站起来吗?”
  白芷道:“您在床上瘫了十多年,好在保养得当,恢复起来不是难事,不过过程会很辛苦。”
  “只要能站起来,再辛苦我也能忍受!”
  “那我明日正式开始为国公爷治腿。”
  萧炎激动了一会后,很快冷静下来,“白芷,你身体天生有疾,不要过于操劳,我的腿已经十几年了,不急。”
  陆心颜道:“阿爹说得对,白芷,在宫中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先休息几天。”
  “我没事的。”白芷微笑道:“我是大夫,我的身体我很清楚。刚开始不会很累,我承受得住。”
  她这般说了,众人也不好再劝。
  然后就白魂为何没有继续替萧炎医治一事,又讨论了一会。
  时日久远,白魂又从没在白芷面前提起过,最后的结论,只能等白魂联系白芷时,白芷再问他具体原因。
  不过大家对萧炎的腿能治好一事,都很默契地同意,暂且保密。
  离开前,萧炎对着萧逸宸道:“逸宸,皇后死了,后宫不可一日无主,阿爹猜想,你姑姑有一半的机会会当上皇后。还有三皇子,二皇子四皇子相继落马,即使你姑姑做不了皇后,现在三皇子也会成为最有力的皇位候选人。他十七了,原定下半年的选妃一事,或许会提前。朝中大臣们都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各方势力必会向三皇子靠拢,有真心投靠的,但不乏一些牛鬼蛇神。三皇子历事少,你作为表哥,多提醒担待些。”
  他意味深长地道:“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萧逸宸垂着眸子,应了声“是”。
  陆心颜站在一边,没有出声。
  她知道萧炎话里所指的过去的事情,是隆德帝曾对镇国公府生了杀心一事。
  萧炎很了解萧逸宸,他这么说,是担心萧逸宸会因此生出二心。
  所以才特意点出萧情可能会做皇后,武昇或许是下一任帝王的现状。
  因为萧逸宸表面看着冷清,实则心里很是重情。
  为了萧情与武昇,他或许会咽下之前的委屈,继续效忠当今皇上。
  陆心颜道:“阿爹,您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回去吧。”
  两人牵着手回到悦心院的时候,星罗正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小姐,姑爷,齐大哥等了你们好一会,好像有急事。”
  “少爷,少夫人!”齐飞一听到声音,立马迎上来。
  萧逸宸问:“齐飞,什么事?”
  齐飞道:“冷叔叔,找不到。”
  “怎么会?”陆心颜奇道:“不是说放出来了吗?常公公说徐统领和御林军在宫门口看到过,那么宫门侍卫肯定也看到过。”
  “我和无涯确认过,冷叔叔确实出了宫。但出宫后去了哪里,我们的人找不到。”齐飞道:“只知道冷叔叔离开的时候,身受重伤。”


第287章 二八七、去龙府接梳云
  受了重伤,按理说很容易就能找到,而现在却不知所踪!
  “确实都找过了?”萧逸宸沉声问。
  “先安排朱雀堂的兄弟们找的,下午传来消息说是找不到。我和无涯立马亲自去找,直到现在也没有半点蛛丝马迹。”齐飞道:“少爷,我怀疑,冷叔叔可能出事了。”
  先前冷寻没有受伤的时候,萧逸宸以为以冷寻的功夫,外人想要不留痕迹地伤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没料到,隆德帝会派出大内高手将冷寻捉去。
  现在冷寻受了重伤,本就无地方可去,若真是遇到什么以前的老仇家…
  不对!就算冷寻有他们不知道的老仇家,那人又怎会知道冷寻凌晨会从皇宫出来?还身受重伤?
  “再派人手去找,务必要找到冷叔叔。”萧逸宸沉声道。
  齐飞道:“是,少爷!”
  陆心颜也想到了此点,“我让琳琅阁的人,也暗中找找。”
  因为冷寻的事情,两人也没什么亲热的心思。
  洗漱后躺在床上,搂在一起,感受彼此的气息带来的安心感。
  “萧世子,阿爹刚才说的话,你怎么想的?”陆心颜趴在萧逸宸胸口问道。
  她没有明说,但两人心意相通,萧逸宸自知她指的是,会否将这次发生的事情,就这么忘了。
  萧逸宸亲亲她的头顶,郑重般地承诺道:“我不会让你、让阿爹、让姑姑,以及我们未来的孩子,再遇到这样的危险。”
  他没有明说忘还是不忘,陆心颜却明白了。
  “嗯。”她轻声嗯了一声回应。
  她能理解这个时代的人的愚忠,比如萧炎。
  但她不是这个时候的人,她没法强迫自己来适应这个时代的愚忠。
  幸好,她所嫁的人,并不是一个这样愚忠的人。
  ——
  今天要进宫谢恩,陆心颜与萧逸宸早早就起来了。
  换上比较隆重的衣裳后进了宫。
  早朝后的隆德帝,在文德殿接见了他们。
  “臣/臣妇参见皇上,谢皇上万恩!”
  许是中毒的缘故,隆德帝的面色有些苍白,但笑容却异常和蔼可亲。
  “萧爱卿,郡主,快起来!”隆德帝微笑道。
  陆心颜和萧逸宸依言站起来,垂首站在下首,“谢皇上!”
  “之前的事情,朕被皇后蒙蔽,委屈了两位,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继续为朝廷效力!”
  “臣谨遵皇上旨意!”萧逸宸道。
  见他态度恭谨,同以前没什么两样,隆德帝满意道:“你父亲进来可好?前些日子的事情,有没有吓着他?心里可有怨恨朕?”
  “父亲还是老样子,腿疾发作时,痛得只能躺在床上。”萧逸宸道:“我萧家世代皆忠君爱国,父亲更是相信以皇上的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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