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侯舅-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内院有重大机密,若是后宅失火,温庭容在朝堂也不稳当,但把家族交给李心欢,她很放心。
李心欢也意识得到内宅的重要性,丝毫不敢马虎,把温庭容的话都记近了心里。
见过老夫人,这一天里温庭容也就只是带着李心欢把侯府逛了一遍,为她一处处解说。永宁侯府占地约莫半条街,整个地走一遍,李心欢双腿乏累,眼看着是走不回云鹤院,要叫下人来抬,温庭容二话不说就把她横抱起来,一路走回正院。
李心欢生怕叫人看见,伏在他胸口前没敢抬头。
用晚膳之后,温庭容带着李心欢到院中消食,不一会儿外面进来个丫鬟说碧梧娘子来了。
李心欢还以为自己挺差了,朝温庭容那边看去。
温庭容朝那丫鬟道:“让她进来。”接着,就牵着李心欢回屋去,在次间里面等碧梧。
碧梧进来的时候挺着个大肚子,身后也跟着一个小丫头,见了侯爷夫人眼看就要行礼,被李心欢给拦住了。
峰雪和梅渚也很欣喜,忙着倒茶抬椅。
李心欢盯着碧梧的肚子高兴道:“碧梧,你什么时候嫁的人?”
碧梧梳着妇人髻,笑得温婉:“跟着侯爷回府之后的年底就嫁了。”
闲聊了两三句,李心欢不忍碧梧怀着身孕陪着她熬,便起身送她。因提前不知,所以没备什么礼物,便把手上的两个镯子取下来套在她手腕子,才放人离去。
碧梧颇觉愧疚,道:“早知道夫人要嫁进来现在才来见您,都怪这个小的太闹腾了。”
“来日方长,你赶紧回去吧。峰雪梅渚,你们两个送她。”
以前在李家的时候,一步堂和幽篁居的人亲近,连带的两个院子的丫鬟关系也很好,梅渚、峰雪跟碧梧都有些情分,如今故人重逢,自然欢喜,两人左一个右一个牵着她出去了。
碧梧一走,李心欢就忍不住回头问温庭容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庭容告诉她,碧梧原本是他奶娘的女儿,他父母离开侯府之前奶娘早就遭遇不测。后来他们一家去南直隶之后,发现碧梧也跟着外祖家到了南直隶。
细问才知道,碧梧的父亲早就没了,祖家嫌弃她是姑娘,不肯要,外祖一家才把人带回了南直隶老家。
在南直隶住的那段日子,施文惠总在接济碧梧一家,那时候碧梧已经有好几岁了,能记得事,她外祖父母去世后,温庭容也进了李家,碧梧便央求舅舅将她卖进了李家。
就这样,碧梧又和小主子重逢了。
这也是温庭容这么多年来信任碧梧的缘故。
李心欢顿时了然,正好又提及侯府往事,她便索性问全了,她未见面的公婆到底是怎么去的,房老夫人又怎么肯助他坐上侯位,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温庭容本也想同李心欢讲个透,好让她以后在侯府方便行事,正巧她问了,便一股脑全讲了。
当年太永宁侯去世后,传位给了温庭容的大伯温化宜。那时候侯府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家中兄弟争斗得厉害,温化宜为了保住家族荣耀,只得流连战场,因是成亲都比别人晚了许多岁,最后也战死沙场,大儿子早夭,只留下一个多病的小儿子。
温化宜死后,房老夫人刚硬不屈,自尊自负,下人颇有怨言,亲戚之间也来往疏远,她把持不住内宅,几个庶出子斗得热火朝天,房氏的嫡二子也死于侯位争夺之中。
也就是那时候,温庭容父亲被庶出的两个伯伯下毒残害,侯府乌烟瘴气,温化明为保妻儿性命,只得背上不孝名声,强行分家,躲去了南直隶。
李心欢插言说公爹目光长远,知道侯府不是久留之地。
只可惜那时候庶房兄弟下的慢性毒已经很深了,所以温化明到了南直隶到底是没撑到儿子长大。
接着施文惠跟着去了,只留下孤苦的温庭容。
侯府这边,庶出的两房以为侯位就要落到他们头上,没想到房氏设计让他们相互怀疑,趁着庶子互相撕咬的空档,舍了老脸去求了国公府的夫人,面圣替年幼的嫡孙求了侯位。
侯位这才没有旁落到庶出一房的身上。
饶是这样,庶出两房也没有放弃孜孜以求的侯位。房氏当年发现先侯爷温容锦身体日渐亏损,竟是庶子的手笔,奈何没有证据,只能在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况下,把嫡孙接到身边亲自养育。
在房氏悉心照料下,温容锦虽然活过了十五岁,出生那时候到底是伤了根基,温庭容回侯府之后没多久他便去了。
在那之前,温庭容就中了举人,他拿着收集好的庶出两房贪污的部分证据,与房氏用侯位做交换。
后来连中三元,温庭容取得了房氏的信任,她信任这个孙子有能力给她的儿孙报仇,遂嫡孙过世后,依言面圣,求得圣旨。
当时皇帝也有培植温庭容的打算,侯位便稳当地落到了他头上,打了庶出两房的措手不及。
现在大仇得报,房氏已经别无所求,丈夫去世多年,长子战死,次子被毒死,嫡孙病死,唯独剩一个嫡二媳妇留下的遗腹子,已经长到十岁,在府里受苦受难多年,已然是不成器的性子。她现在唯一的心愿,怕是只有“善终”一样了。
温庭容道:“这些年的斗争磨灭了她太多感情,耗损她太多精力,仇恨一朝得报,怕是没有力气再应付我们,便是为着孝顺的名声,我也会厚葬她,往后府上的事你尽管撒开手去做,对老夫人那边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李心欢心里有了主意,点着头应了,随即问道:“那个表姑娘呢?是要在府里常住?”
温庭容笑她装模作样这么久才问,刮了刮她的鼻头道:“我也是前两个月才见过她,估计是老人家怕烦闷,教养在身边解闷的吧。怎么?怕她动心思?”
李心欢不置可否,转着眼珠子道:“毕竟是没出阁的姑娘,与你定亲那事也是无风不起浪。”
“那事是我央老夫人替我挡了那些上门求亲的人,省得我烦,谁知道竟是传出这种流言才退去那些人。”
“那以后去那边院子,你得叫上我,不许自己去!”
孤男寡女最容易生事,须得在她眼皮子底下才行。
温庭容笑笑道:“孝顺老夫人,自然得带上你。”
夜里二人共浴,在大水池子里闹了一通,出浴的时候,温庭容把人简单裹着,披着衣裳就把她横抱回屋,扔到了锦被堆里。
李心欢初经人事,还抹不开脸,依旧钻进被子里避羞。
温庭容爱煞娇妻这副模样,愈发来劲,折腾了她好几回放放她睡去。
因温家族人少,第二日认亲的时候,两人也起得晚,早早地就从正院回了,整日地腻在房里,除了用膳,都不许丫鬟进来伺候。
三朝回门的时候,李心欢就紧张了,不敢再嬉闹,大清早唤来丫鬟给她梳洗,穿了庄重娴雅的衣裳,梳着妇人髻,淡扫蛾眉,与温庭容一道驱车去李家。
李家这边,朱素素夫妻起得更早,仆人们早早地准备起来,大门敞开,门子规规矩矩地立在旁边,恭谨尊敬。
二人入了正院,李心欢娘家人都在。
行过礼,收了长辈的红包,众人坐在一处吃茶。没一会儿李拂念就把姑爷叫走,几个男人一起聊事。朱素素皱着眉把李心欢喊进内室,细细查看她的身体,果然在背上发现了红痕。
朱素素怒摔茶杯,骂道:“畜生!明明白白与我定了君子协定却不遵守!”若是为着难为情,就让温庭容白纸黑字写上按手印了!
李心欢想替温庭容解释两句,那夜若不是为着吴畏的事,舅舅应当不至于那么粗暴。不等她说话,朱素素便把梅渚和峰雪叫了进来,查问温庭容的“恶行”!
梅渚和峰雪很少见到朱素素发脾气,两人挨在一处站着,垂首等着被问。
朱素素担心李心欢被欺负了还不知道,偏袒温庭容,便把女儿轰了出去,关着门问两个丫鬟:“姑爷夜里……是怎么对心欢的?”
二人对视一眼,梅渚道:“夫人刚嫁过去的那日,陪嫁过去的丫鬟都太累了,应正院妈妈的吩咐,就都去歇着了,第二日夜里要去当值的时候正房都安排好人了,我们见不着夫人,就都在外伺候着,没能进屋。”
朱素素气得说不出话,李心欢在门外听见,生怕母亲记恨丈夫,忙闯进去叫丫鬟们先出去,她撒着娇跟朱素素解释,说温庭容没有乱来,至少对她没有动粗——反正第二天夜里他比第一天温柔。
朱素素心知女儿是被温庭容给哄骗了,偏私他,眼见着多说无益,便只能讲些“妇人之道”,叫她多多提防一些,以免将来生病。
李心欢默默听着,直到温庭容来接她,朱素素把人单独叫进去训了一遍,用过午膳,两口子才回家。
回侯府的马车上,李心欢问温庭容朱素素都说了什么,是不是很让他难堪。
温庭容语气平缓道:“母亲没有当着其他人的面训斥我,就已经很好了,本来就就是我没有遵守约定,挨训也是理所应当的事。还有,那天夜里怪我冲动,弄疼了你,否则你母亲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那夜过后的痕迹到今天都没消散,温庭容清醒过后也是愧疚的。
回了永宁侯府,李心欢便再无空闲时候,当日就在议事厅把外院管事和内院的管事妈妈都认了一遍。
其中碧梧的公爹明管事,给她印象很好,是个精明又不失底线的人,也难怪温庭容肯把碧梧嫁给他儿子,想必他教出来的儿子也不差。
花了一下午的功夫熟悉府内庶务,李心欢夜里困得不得了,温庭容想起朱素素训他的话,也怕伤了李心欢的身子,便刻意节制着,只是抱着她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日子,李心欢很少出门,几乎日日都忙在后宅庶务上,因为她发现永宁侯府就一个乱字概括了所有。
府上的下人虽然是清洗过的,但新进的下人也并非全部干净,李心欢又细心审了一遍,发卖了一些,留下了祖上三代身份干净的人;还有一些十来岁的丫鬟没经过调。教就送到各房各院伺候人,李心欢也都让峰雪和梅渚帮着调。教,盯了一个多月,才敢让她们当值。
正好也是腊月时候,府里人情往来,以及物品采买、宴客等事宜都要李心欢一一敲定,直到新年前,她都忙得团团转,夫妻二人亲密的时候也不多。
眼看着除夕要来了,李心欢便暂且把侯府的事照着目前的情况定了下来,安心备起了年夜饭。
朱芸等人早已回了南直隶,侯府的年夜饭也就只请了朱素素夫妻。
朱素素与李拂念仅有一女,年夜饭在姑爷家吃也无可厚非。
吃过年夜饭,朱素素同老夫人说了两句话,房氏被表外孙女送回正院之后,她才同女儿躲进房里说起贴己话。
朱素素关心最多的还是女儿的身体,从李心欢的回答来看,温庭容近来表现尚可,她也就不耿耿于怀君子协议了。
第78章 有钱
建成九年; 这是李心欢在永宁侯府过的第一个年。
京都的年节气息更加浓烈; 朱家与温家门第皆高,来往宾客络绎不绝; 李心欢整个正月都忙得脚不沾地; 出了年才清闲一点。
但也没有多清闲,年前因为太忙; 去年铺子的账本都没有查算,出了年,李心欢再不敢懒怠; 让朱素素引荐一个账房先生来,花了半个月的时间; 才把侯府去年的账给核算完。
至此,她对侯府的财力状况也有了大致了解; 她觉得……侯府太有钱了。
等到温庭容下衙回来,李心欢表情严肃地把人拖进屋,还不等她先问出口,温庭容便道:“夫人,我升官了。”
他在户部任职; 如今已经升到正五品户部员外郎。是朱齐物举荐的,群辅和皇帝皆应了,只有首辅尹正廉以他年轻为由驳回,好在温庭容有侯位在身,若非袭爵太晚,直接就能坐上五六品官员的位置了; 用不着一阶一阶地升。
温庭容以为,李心欢会和寻常女子一般替夫君高兴,却没想到她的夫人拉着他神神秘秘道:“舅舅,你是不是贪。污了?”
温庭容皱着剑眉,饶有意味地看着李心欢道:“你以为我贿赂别人才升的官?”
摇摇头,李心欢道:“有外祖父作保,你升官是应该的,但是这侯府也太有钱了,京城最旺的那条街咱们家的铺子占了一半,而且我查了账本,都是新入手的铺子,侯府怎么会突然变得有钱?”
永宁侯府去年的用度在两万两左右,把那些田庄店铺都折算一下,永宁侯府就算再不做生意,这一辈的人吃喝一辈子都不成问题。
温庭容忍俊不禁,解释道:“那些铺子有些是不干净,是我查温家几个臭虫的时候分家那会儿留下来的。原是赃款,但皇上许我昧下,我就都归到了侯府名下。皇帝有意抬举我,论人脉我不差,但钱财也是一处短板,这些铺子将来都是我用来上下活动的。”
李心欢这才释然,讪讪地摸摸鼻子道:“皇上将来不会以此为由倒打一耙吧……”
温庭容环住她道:“自然是会的,就要看扳倒尹正廉之后,皇上对我是什么态度了。”
说到这儿,李心欢开始心慌了,做皇帝近臣无异于与虎谋皮,尹正廉倒台的那天,离永宁侯府败落的那日也不远了。
温庭容看出妻子的担忧,安慰道:“皇帝这些年都没夺回政权,忌惮我也是应该的,但不至于那么快就卸磨杀驴,否则寒了老臣的心,将来新提拔上来的人又怎么会肯死心塌地效忠于他。”
所言有理,李心欢深思过后也道:“我想着皇上也不会那么快对你下手,顶多是先释权,比如先从我外祖开始,把中立派的人和东党人分开。”
“是也,倒时候……也许你外祖父要丁忧,或是告老还乡,也就顺应了皇上的心意,再过几年,等到皇上培植好了亲信,我也试着渐渐退出朝堂。”他是有家室的人,便只想靠着爵位俸禄过快活日子,并不想把身家妻儿、荣华富贵全托付到皇权上。
这主意与李心欢的心思再契合不过,她又细问了中立派和东党人的动作。
温庭容不欲多说,政。斗这种东西,也很黑暗肮脏。
纵然温庭容不说,李心欢也能观察得出来,春暖花开的四月,御史魏建来了一趟永宁侯府,与永宁侯在内书房密谈。
李心欢亲自备了热茶和瓜果进去,这是她头一次见魏建,微笑问候一声“久仰大名”。
魏建也很客气,略微拱手道谢,单眼皮,但目光如炬,看着真诚恳切,两撇胡子微动,鬓角整洁,自成气质,使人敬畏。
搁下东西,李心欢便退了出去。
自此,年且五十的魏御史那张方方正正的脸总引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李心欢永远忘不掉,魏建与温庭容密谈了一整天,直到深夜里,魏御史才离开侯府,回家看了妻儿老小。
次日,微御史“死谏”的事轰动京都,一直传到大明全国各地,李心欢也渐渐听到了风声。
魏建其人正直清廉,外任的几年在江浙一带十分有声望,入了中央,在京都名声也很好。
因是,他在金銮大殿死谏尹正廉,加之西党一派贪赃枉法欺压百姓已久,民怨四起,顿时在民间激起轩然大波,从北直隶开始闹起,一直蔓延到南直隶,举国上下几乎都在骂奸臣尹正廉。
魏家发丧之后,稍有点良心的人,无不来吊唁。
尹正廉毕竟是“罪魁祸首”,为表“歉意”,竟然亲自登门“洗刷罪名”,哪知被魏家幼子轰赶出去。
与此同时,尹正廉的小舅子草菅人命,逼良为娼等事相继曝出。
尹正廉的名声在民间算是臭了。
魏建下葬的那天,李心欢在家中闭门抄写经书,谁人都不见。
第二日,京都大街小巷都在传唱一篇赞扬魏建的文章,五六岁的稚子都会背诵其中锦句“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此文落款是“闲云野鹤”。
温庭容得到传抄的一份文章之后立即赶回家中,静静地等着李心欢烧完了最后一卷经书,才道:“云鹤先生在上,受我一拜。”
李心欢起身去扶他,红着眼睛道:“什么云鹤先生,别打趣我了。”她就是“闲云野鹤”,以他们俩住的院子命名的,也难怪温庭容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是替魏御史谢过你,此文一出,至少百年以后都不会有人忘记他,也算流芳百世了。”
奸臣当道,朝廷乌烟瘴气,诤臣也有,譬如王恒和魏建这种,所以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们才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对于这种情操高洁的人,李心欢想来心存敬畏。
夫妻二人默契自然,再不去提两党相争的事,夜里歇下的时候,一番温存过后,李心欢不能安眠,抱着温庭容喃喃道:“你千万要小心!”
风波大起,人人自危,紧张的气氛从朝堂蔓延开来,渗透到高门大户里的每一个角落。
李心欢发现没多久侯府的护院又增多了,且这一批新来的护院训练有素,严肃冷峻,不论白天夜里,都不曾懈怠。是以,她知道要紧关头来临了。
身在侯府,她不惧险境,唯独担心外祖家和双亲。
温庭容本想把岳父母接进侯府,却被李拂念拒绝了,尹正廉正在使人参他们“结党营私”,眼下正是风口浪尖,他更不可能亲近这边。
到了中秋佳节,这场风波才彻底过去,温庭容一党人也折损不少。李心欢经常见到丈夫疲惫的神情。
八月十五夜里,三家人才聚在一处吃了个团圆饭。
席间觥筹交错,欢笑声却很少,吃罢饭,女眷们聚在次间里说话,温庭容则随长辈们入了书房夜谈。
直至深夜,才各自散去,朱素素夫妻留宿朱家,温庭容携妻子回了隔壁侯府。
回到家中沐浴歇下时,李心欢隐隐担忧道:“我见曾外祖仿佛精力愈发不比从前了,以往能饮三大杯而不惧,今日浅饮两杯已然有了醉色。”
“老太公心怀天下,奸臣不除,他夙愿难了,肯定会撑下去的,况且还有你,咱们家小的还未出世,他怎么舍得就这么去了?”说着,手已经抚摸上李心欢平坦的小腹。
李心欢含羞道:“娘说我还小,太早生育不好……”
“嗯,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再给我生个孩子?”
“这事哪里由得我……”
“那就由我……”
温庭容揉捏两处娇软,香帐落钩,床上□□浓。
……
嫁进侯府的大半年,李心欢虽然忙碌,但下人平日里伺候的也周到,吃食也精致,身量又高了些,身材也丰腴不少,尤其是前后两个地方,看着饱满诱。人。温庭容愈发爱她的美画皮,夜夜索爱,隔日仍旧精神饱满。
这日李心欢正在府上安排丫鬟一季衣裳的事情,平心进来悄悄禀道:“表小姐这两日在打听咱们院里的动静。”
李心欢搁下手上的事,若有所思,道:“本以为她是个乖巧的,没想到还是按捺不住了。”
都十五岁的姑娘了,自然着急。怕就怕,不止是动了那种心思而已。
平心模样不算出挑,人又安静老实,李心欢暗里提拔她,按一等丫鬟的例银给她,但不派她出面明里做事,府里丫鬟们碎嘴的话她听到的机会就多,这么大半年了,果然听到了要紧事。
赞了平心两句,李心欢当天就把这事同温庭容说了。
温庭容当时手上一顿,随即道:“既然到了年纪,就嫁出去。”
“若是老夫人不肯?”
“老夫人现在除了一个不堪大用的嫡孙,什么都没有了,若还有她在意的,约莫也就是他丈夫和儿子以性命博来的家业,虽然落在了我手上,可我到底是温家的人,她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侯府败落,也就不会包庇她表外孙女。”
如此最好,不过考虑到老人家的心情,李心欢道:“不若还是再仔细查问,也许她只是对你起了心思,对侯府并无二心。”
“那也把她嫁了,一个觊觎我的人,你就不吃味?”温庭容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
李心欢嗔他一眼,道:“都成亲多久了,我还拈酸吃醋……”
“当真?”温庭容伸手探进她的衣裳,闹着李心欢承认了是在吃味儿才肯罢休。
不久后,表姑娘的亲事顺利被定下,老夫人表示十分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发了,欢迎捧场~
在这里贴个简介:
贺云昭被害死后,重生在了前世做填房的婆母身上。
然而,她该如何面对变成“儿子”的前夫,
以及那个对她有非分之想,却曾经被她叫“叔叔”的武定侯。
一句话简介:小子,老子看上你娘了!
妖艳货恣意女主x糙汉子腹黑男主
第79章 大结局
建成九年初冬; 建成帝第一个公主出世; 宴请群臣尽欢颜。
李心欢起个大早,穿着诰命服饰与温庭容一道入宫; 在昭月殿参宴。
这样盛大庄重宴会; 李心欢还是头一次参与,好在平日里教养极好; 来了宫中也不紧张,处处合着规矩,倒也顺利。
在宫中用过晚膳; 二人出宫的时候遇着了尹正廉,李心欢朝首辅福一福一身问候了一声; 略微往温庭容身后躲了躲。
尹正廉长得俊逸儒雅,看着着实不像大奸大恶之人; 可见知人知面难知心。
温庭容与尹正廉和和气气地闲聊了两句,临分别前,尹正廉还道:“侯夫人气质不凡,侯爷好福气。”
温庭容将李心欢往身后护着。
回了府,李心欢虽未嗅到异常; 温庭容却疲惫不堪。
拿热帕子给温庭容擦了擦脸和手,李心欢安慰道:“虽然朝廷动荡,大体上还是安泰的,不可忧思过虑,否则人病倒了,便什么都没了。”
温庭容捏了捏李心欢的肩膀; 发觉她瘦弱了一些,愧疚道:“我知道了,你也快歇着吧,让丫鬟来。”
李心欢不肯,依旧替他擦另一只手,道:“你不也常替我擦洗么?”
来小日子的时候,李心欢常痛得不能起床,温庭容下了衙门回来,她也还病恹恹地躺在床上,遇着天热的时候腻了一身汗,也不肯叫丫鬟贴身服侍,都是温庭容叫丫鬟打了热水进来,亲手替她清洗,好叫她夜里睡得舒坦。
温庭容一把搂过娇妻的纤腰,将人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小腹道:“有些时候没来了吧?”
这几月李心欢月事不稳,之前看过大夫,只说是操劳过了些,有些不调,喝了药调理了一两月,倒是好些了,才停了药,这又不准了,她也没当回事。
温庭容微笑道:“莫不是已经有了吧?明个叫大夫来把把脉。”
李心欢摸着丈夫的轮廓道:“你别抱太大希望,我月事一向不准。”
握上李心欢的手,温庭容含着她的手指,眼里欲望浓了起来,双目含情道:“那就当把个平安脉……”
抱着妻子入榻,温庭容轻车熟路替她解了衣裳,却一反常态没有欺身上来,李心欢正闭着眼,等着他动作,哪晓得竟然被人翻了个身。
不待她反应过来,李心欢便觉背上一热,温庭容贴了上来。
侧脸压着软枕,李心欢皱眉道:“诶?和以前不一样?”
温庭容两手贴着床单移动,挪到最软的地方,一阵揉捏,才低语道:“以后,每天都不一样……”
折腾了大半夜,李心欢才明白“每天不一样”的意思了,可是——他都是哪里学来的技巧啊?
困意袭来,李心欢躺在他臂弯里迷迷糊糊地问:“舅舅怎么总是如此‘博学’?”
温庭容在她额头落一吻,道:“我举一反三的能力你不知早就晓得了?”
“可在床榻之上似乎举一反地不止三……”
温庭容大笑,搂着娇妻睡了。
……
次日早晨,温庭容一去上朝之后,李心欢就请老大夫来把脉,这一把果然有惊喜,她已经有孕一个多月了。
思及昨夜,幸好大夫说并未有胎气不稳之象,她便放下心来。
为了把这一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温庭容,李心欢一整日都待在房中刺绣,待他归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即将到子时,李心欢还未等到人回来,梅渚好峰雪两个来好说歹说,才把人劝睡了。
便是如此,李心欢睡的也不沉,第二日一醒来便是问侯爷回来没有。
温庭容一夜未归。
李心欢赶紧让碧梧的丈夫去外面打听,得回来的消息却是,从昨天白日起,宫门就再没开过了,不仅如此,六部衙门的人都入了宫,没有一个出来的。
听到这消息,李心欢心里越发没底了,正要叫人去隔壁朱家打听消息,杨润云就派人来了。
两家通了气,对内里的消息一无所知。
不到午时,城外有有五千精兵直闯皇城,直逼皇宫,京城十二卫亦被调动,街上两兵交戎,百姓四处逃窜,挨家挨户大门紧闭。
李心欢再想叫人出去探听消息,出去的小厮却是一去不回了,她再不敢着人去送死,只能与侯府老弱妇孺在家中守着。
天黑透的时候,外院护卫领头让管事来禀李心欢,李家人到了侯府西南角门。
李家还剩下的只有朱素素了,李心欢连忙叫人把人请进来,她颤抖着双手站在寒风里去迎母亲。
朱素素穿着一袭暗色长裙,外罩黑色披风,母女相见泣涕涟涟。吩咐好仆妇在外看守,两人才进屋说起了话。
李心欢叫丫鬟多燃了个脚炉,顺手把手上的暖炉递给母亲,又叫她喝了几杯暖茶,才含泪道:“娘,您夜里跑来,没伤着吧?”
朱素素尚算淡定,道:“我无事,只是担忧你,就趁乱跑来看你了。”
李心欢抱着朱素素掉眼泪,心酸异常,丈夫连着两日未归,父亲生死不明,母亲趁乱出逃,她现在都有点害怕了。
许是为了缓解气氛,李心欢把有孕的事同朱素素说了。
朱素素扯出一个笑容,眼里蓄泪道:“好!好!好!”女儿有了后,若宫里真有不测……也还有个指望。
母女二人平静下来,才通过平日里观察到的细枝末节,拼出了一个大概。
朱素素道:“想来应该是尹正廉里应外合要造反了。”
挑在公主诞辰的第二日,还真是叫人措手不及。
不过造反也得有个合适的名头才行,皇帝无子嗣,封地上的王爷没有实权,坐大西北的侯爵根本没有半点风声,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到京都,看来还是中央的人自己闹腾出来的。
那么唯一的名头就只有“清君侧”了,温庭容一党危险了。
眼下情况不容乐观,朱素素生怕女儿意志倒了,不断地把事情往好的方向说,从宦官手中权力受限制,不可能给尹正廉太多助力,说到后宫女眷颇有一些是西党之人,那些人总不至于全部把女儿孙女置之不理。
李心欢怀着身孕,原先波动不平的情绪渐渐淡定下来,乖乖地吃了饭,喝了汤,手脚热了,脸色也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