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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舅-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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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可行,迎亲时候也不用长途奔波,众人也都同意。
  安置好这边的事,朱素素便修书一封去北直隶,让李拂念现在京都找好宅子,他们再入京的时候便直接在新宅落脚,不借住朱家了。
  李心欢自己也有考量,问了几个丫鬟各自的打算之后,便同朱素素商量了,平心和峰雪都带到京都去做陪嫁丫鬟,梅渚嫁了人,他们夫妻俩也做陪房带去,还有朱素素身边的两个妈妈跟着去新宅,等到心欢成亲,便跟一个去永宁侯府。
  犹豫再三,李心欢最后还是决定,把玉柳也带去。
  七月入夏,吴畏和李心质回南直隶,见过了家人,便送李心欢母女上京。
  坐船的时候,李心欢在房里待得闷了,上去透气的时候碰到了吴畏。
  吴畏很懂分寸,与她隔了得很远,带着淡笑道:“心欢。”明明说好“不复相见”,还是见了,其实他已经很刻意地避着她了。
  李心欢不晓得说什么好,便转身回去了。
  直到入京,朱家和温家的人以及李拂念来接,吴畏和李心欢再也没有说过话。
  李心欢和朱素素直接回了新宅,新宅离朱家也不远,只不过小了许多,一家三口加几十个仆人住是绰绰有余的。
  李心欢仍旧单独住一个院子,她才同朱素素两个安置家中一切,分配好丫鬟婆子,温庭容便来了,还带了份祝贺乔迁之礼。
  李拂念收了礼,故意打趣道:“鞭炮都放过好些天了,侯爷现在才送礼来,是不是晚了?”
  摆明了就是为了见他女儿嘛!就不给见!
  温庭容倒也不忸怩,陪李拂念喝着茶,直截了当地问:“李叔,心欢怎的还不来?”
  李拂念吹了吹胡子,朱素素就施施然地走了进来,“改口倒快,是不是改叫我婶婶?”
  姐姐姐夫变成婶婶叔叔,朱素素都替他害臊!
  温庭容出了名的面冷,听到再多调侃之言脸不红心不跳,起身行了礼,待朱素素坐下之后他才坐下。
  “心欢病了,吃过药才睡了。”这不是假话,李心欢确实病了。
  温庭容眉头一皱,心口有些犯疼,这丫头鲜少生病,只怕一病就不轻。
  朱素素见他面露愁容,淡然道:“不是大病,大夫说休养两天就好。”
  温庭容很想亲眼见见李心欢,朱素素自然不答应,现在他们俩是什么关系,怎可让他们轻易见面?不过还有几月功夫而已,这便等不得了?那定的十四岁的君子协定还能不能作数了?
  朱素素是晓得温庭容的性子的,有些不择手段,便也不敢逼得太紧,道:“几日后刑部尚书严大人家中有喜事,那时我们早些去,你晚去一步,两家马车碰面的时候就能见上一面了。”
  温庭容胸口憋闷,就那样远远地望一眼,怎能解相思之苦!
  ……
  李心欢病好的很快,严家老夫人大寿那日,她穿戴整齐地随朱素素去了严家。
  坐马车的时候,他们家的马车貌似被撞了一下,朱素素没有准许李心欢把帘子撩开看,大家闺秀本该规矩严着些。
  一直到了严家门口,下马车的时候李心欢才瞧见了撩开帘子的温庭容。
  两人相视,李心欢淡笑,便各自入了门,被严家人领着进了前院和内院。
  开席之前,李心欢被迫认了许多人,挨个地叫过去,姑姑婶婶叫了一大堆,朱素素落落大方,对付这些贵妇游刃有余,母女两个站在那儿就是一处风景。
  七月已经入夏了,京都更是炎热,宴席摆在花厅里,看过几场戏,用过午膳,众人便又挪到了院子里去看戏。
  朱素素被人缠着,李心欢被一个丫鬟不小心弄脏了衣裙,严家嫡长孙媳妇很是体贴,立即就要身边的大丫鬟带着她去内院换衣裳。
  朱素素也未多想,便叫李心欢去了。
  李心欢跟着那丫鬟出了园子往另一间院子里去,看院内摆设应当是用来待客的院子。
  大丫鬟把人送进去之后指了指梢间的房间,便退了出去。
  李心欢觉着有古怪,但还是进去了,甫一入门,便被一个人抱住了。
  熟悉的味道和宽阔的胸膛,李心欢扭头笑望他:“舅舅快放我下来。”
  “还改不了口。”温庭容在她耳垂上咬了咬,道:“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温庭容仍未松手,李心欢背对着他道:“舅舅总不是神通广大,严家你都来去自如。”
  “严家大公子跟我相交甚笃,他知你我订了亲,且我是个有分寸的人,才准许我在他家中见你一面。”
  其实李家新宅他也可以来去自如,毕竟没有厉害的护院看守,不过就是怕朱素素父母发现了难办而已。
  温庭容还是松开了李心欢,问她回南京的日子有没有想他。
  想自然是想的,可李心欢还有许多话要问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快完结了,希望大家能跟去新文呀。
  不出意外《侯舅》六月底左右完结,新文会提前几天开,也就是五月三十日之前。


第72章 穿衣
  李心欢环着温庭容的腰; 对他说了许多回南直隶的事,大多是关于两人的婚事安排。
  她不知自己存了什么心思,鬼使神差地提了句:“陪嫁丫鬟里,我把玉柳也带了过来。”
  温庭容若无其事道:“你喜欢带谁都可以; 要是怕侯府的下人用的不顺手; 把李家搬来都可以。”
  这话很熨帖; 李心欢知道温庭容一向体贴她,可她还是想问碧梧的去向,她真想听舅舅解释一下。
  李心欢自小学儒; 仁义道德那一套深入骨髓,她不希望温庭容是她眼里的坏人。
  定定神,李心欢又脸好奇道:“舅舅; 杨家的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挑挑眉,温庭容道:“园娘的事你总该是知道个大概的。”
  略微点头,李心欢道:“据杨长立母亲彭氏说,他和园娘应该是两年前就没了来往,怎么这会子又扯上了关系?”
  当然是人为的关系。
  当时调查杨长立的时候温庭容颇觉棘手,这小子身家清白; 基本上没有什么污点,身边的通房丫鬟也都是规矩的,杨家从未传出半点关于他的淫。乱流言。
  正是无从下手之际,温庭容把杨长立一年多以前去过的地方都调查了一遍,深挖之下终于得知了园娘的存在。便是从那时开始; 他着人便收买了园娘,使她又与旧相识“偶然重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杨长立又熟通人事,瘦马园娘再来两句淫。词艳曲,自然而然就有了肌肤之亲。
  也仅仅就是那一次,杨长立便再也没来找过园娘,想必他定然是清醒过来了,然而为时晚矣。
  温庭容告诉李心欢的时候,只说了收买了园娘花重金打听到了她和杨长立的事而已,别的并未多言。
  李心欢聪慧,知其然,便能推想其所以然,垂首低声道:“只怕并非‘花钱打听’这么简单吧?”
  温庭容从来都不是这么简单的人。
  温庭容抿唇不语,李心欢不敢抬头看他脸色,生怕舅舅生气。
  沉默一瞬,温庭容才道:“便是我亲自将人送到他面前又如何?若他果真钟情于你,或是洁身自好,便不会受人诱。惑!如今我提前叫你看清他的本性,总比日后等你入了火坑再知道的好。”
  他没说的是,就算杨长立忍住了不和园娘发生关系,他也准备了媚。药,这世上,没有人能把李心欢从他手中抢走!
  温庭容嫉妒如火,冰冷着面孔道:“怎么?你是怪我赶跑了你的‘如意郎君’?”
  李心欢贴近他的胸膛,蹭了蹭道:“我知道舅舅舍不得我入火坑,您别生气,我不过好奇,想知道内情而已。”
  温庭容很吃李心欢撒娇这一套,摸了摸她的头顶,胸口起伏平缓了许多。
  李心欢脑中百转千回,还是问出了口:“那孩子呢?可真是杨家的?”
  多娶几个妾侍都不打紧,但乱人血脉可是不比掘人祖坟要来得不仁义。温庭容给杨长立设陷阱她能理解,若是在子嗣的事情上胡来,神佛都不饶过。她情愿替他下地狱,都不要他为她而损阴德。
  温庭容紧紧地搂着她,道:“说起来也是你和‘如意郎君’没有缘分,园娘真就是一次就有了他的孩子,如今都已经显怀了。”
  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把,李心欢嗔道:“什么‘如意郎君’!你就是吃醋了!”
  温庭容低头看着她笑,道:“许你吃醋,就不许我了?”
  李心欢从他怀里退出来,依旧环着他结实的腰身,笑得娇俏。
  温庭容把她的手从他腰上拿下来,道:“去把衣裳换了。”转过身,他背对李心欢,行的是君子之举。
  李心欢看见床榻之上备了一套崭新的衣裳,便走过去除去身上的衣衫,只剩下里衣。
  夏日穿得单薄,纯白的里衣里面隐约可见红色的肚兜,甚至连上面的花纹也若隐若现,温庭容听见身后窸窸窣窣衣料子摩擦的声音,只觉浑身燥热,喉咙干渴,但仍旧忍着欲。望,闭上眼静静地等她换完衣裳。
  等了好一会儿,温庭容都不见李心欢叫他,睁眼问道:“还未换好?是不是衣裳不合身?”不可能,她的身量尺寸,他心里都有数。
  李心欢有点慌乱道:“我……我系错了。”这件绉纱裙子,是她没穿过的样式。
  温庭容转过身去,只见李心欢里面的裙子还未系好,胸口的交领扣子也未系上,露出胸口大片春光,看得人心痒痒。
  温庭容缓步走过去,道:“便不晓得唤我一声?我瞧瞧。”
  温庭容坐在李心欢身旁,替她把衣带解开,手指无意间摩擦到她光滑的皮肤,便有些心猿意马。
  李心欢偶一低头的瞬间,才发现自己胸口没有遮掩,便连忙拿手去捂着。
  温庭容替她扣上扣子,又系好了衣带,勾唇笑道:“穿不穿,都好看。”
  双颊绯红,李心欢顺势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谁让他调。戏她!
  温庭容忍着下巴上痒痒的感觉,忽然想起那年小丫头咬他脖子的时候,勾唇笑道:“你怎的这么喜欢咬人?那年也是这么咬我脖子。”
  想起那件事,李心欢便更害臊了,她现在长大了,知道施中翠和那男人是在做什么了!
  幼年时候她真是蠢,竟然有样学样的咬了温庭容的脖子,现在想想便觉得害羞。
  温庭容自然不肯放过李心欢这副可爱样子,偏要再提,故意道:“你现在知道当初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哼,谁承认谁脸皮厚!
  温庭容面露大笑,道:“往后你总会知道的。”
  言语谈笑间,温庭容已经给她把外面的碧纹缂丝褙子穿好了。
  李心欢心花怒放,伺候穿衣这种丫鬟做的事,舅舅也肯亲力亲为,待她可真好,想必李心巧临出嫁前说的那些话,也未必作数。
  理是这么个理,李心欢对温庭容仍旧有无限兴趣,希望知道他的一切事情。
  穿好衣裳,温庭容让李心欢出去之后随那丫鬟去园子里就行,他随后择另一条路回前院吃酒。
  李心欢出去之后,丫鬟便领她回了园子,花厅里边妇女们在中间说话,年轻的姑娘们聚在小间里面下棋或是喝茶说笑。
  李心欢同朱素素打了个招呼,便和年轻的姑娘们坐一块儿了。
  因才来京中,她认识的人不多,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也没人同她说话。
  不一会儿,几个姑娘的目光就都聚在李心欢身上,点出她的身份和名字,便都以她为话题,聊了起来。
  起先她们都还礼貌,提的只有她的外祖家和父母,又问了她什么时候入的京,先住哪里。
  李心欢基于礼貌,便一一作答了。
  很快,便有一貌美女子尖锐道:“听说……李姑娘和永宁侯定亲了?”
  另一个白皮肤,五官秀气的姑娘软绵绵地接话道:“哎呀,不是听说永宁侯小时候在金陵李家住过,还是李家二夫人的弟弟么?那这两个岂不是舅甥两个?”
  这话一出,连远处玩着的姑娘都聚了过来,李心欢一下子成为众矢之的,更有“耿直”的姑娘直言道:“我的天,这岂不是乱……乱……”
  李心欢扫了她们一眼,除了在她们眼里看见取笑之意,还有浓浓的嫉妒,早就听说温庭容在京中吸引无数贵女折腰,只怕这些王公大臣家的小娘子尽在其中,成日里都竖着耳朵打听永宁侯府的动静,他们两人婚事一定,这些人都坐不住了。
  今日之事,指不定就是其中哪几个早有预谋的,李心欢虽然生气这些姑娘们因为嫉妒她,就这么让她难堪,但又晓得不能撒泼,与她们破口大骂,便沉了沉气,清了嗓子,一脸淡然道:“诸位有所不知。”
  看戏的姑娘都静下来盯着她,都想听听这永宁侯府和李家到底有什么辛秘。
  李心欢微微笑道:“我曾外祖母姓温,在先侯爷还未封侯的时候温朱两家曾是连宗,按着当年的辈分排下来,侯爷与我是同辈。早些年侯爷借住李家的时候便是因为远亲关系,那时候我尚是幼女,甚不知事,舅舅哥哥的胡乱叫也是有的。乱是有些乱,但绝非某人口中的‘乱’,若是不信,大可去永宁侯府老夫人和我曾外祖面前求证便是。”
  朱潜渊那辈的事,她们这些年轻姑娘怎会晓得?便是她们父母也未必知道。
  李心欢这番话说的毫无破绽,严家孙媳妇打了帘子从外进来,把这话听了大半,便也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忙来解围道:“姑娘们说什么呢,什么朱家温家?李家姑娘不正是朱帝师的曾外孙女,问她便是。”
  都是来做客的,空口无凭不说,还要端着贤淑的姿态,主人家都来打圆场了,待嫁的姑娘们哪个还敢争着出头?
  李心欢与严家孙媳妇相视一笑,其他人也就散了。
  临出去前,严家的赞赏地看了李心欢一眼,便忙别的去了。


第73章 十四
  李心欢同朱素素回家的时候; 便说了花厅里发生的事,朱素素忍不住戳她脑门笑道:“亏得你曾外祖母姓温,不然看你怎么编下去。”
  吐吐舌头,李心欢道:“不管啦; 反正此事不可考; 难不成他们还能把温家和朱家的族谱偷来和我对峙不成?”
  朱素素怜爱地摸着女儿的乌发道:“这还只是刚开始; 庭容得当今圣上重用,朝堂之势剑拔弩张,将来是什么样还不好说; 你以后要面对的可不止这些未出阁的小娘子,更难缠的还在后面。”
  做了永宁侯夫人,便是一品诰命的妇人; 往后来往的都是年纪更长的贵妇; 那些浸。淫后宅多年的女人手段更多,一句话便是一个坑,绵里藏针的功夫厉害的紧,朱素素真怕女儿一步走错便得罪了人。
  靠在朱素素怀里,李心欢撒娇道:“娘,不是还有您么; 若有对付不来的,就请您去舌战群儒!”
  “噗嗤”笑出声,朱素素道:“若是真是和读书人争论,我倒不怕了,放眼京中; 敢与我在雄辩论高低的儒士还未出生呢,怕就怕这些后宅的女人……”有的女人,是根本不讲道理的。
  叹了口气,朱素素道:“你今日做的很好了,往后也该这样,不需与别人一争高下,没的失了身份气度。”
  李心欢也没想得罪谁,京都多权贵,随随便便扔块银子说不定就砸到哪个官员了,能解围又不得罪人就好了。
  回了家,李心欢开始回味这漫长的一天。短短一日,她尝到了酸甜苦辣。
  虽然如此,她仍旧很期待嫁给温庭容的那天。
  嫁给他,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
  京都的夏季十分炎热,但李家有朱素素操持,一切妥帖适宜,温庭容偶尔也会表达下心意,让永宁侯府的人运送冰块和其他适用的东西过来。
  朱素素照单全收,也回送了一些东西去永宁侯府。
  李家二房在京都安定下来之后,李心质和吴畏便不住在朱家,得了空都回李家来住,不过李心欢鲜少与他们相见。
  期间朱正威来过一次,特地给李心欢带了姑娘家喜欢的胭脂水粉过来。
  李心欢收了礼物,却道:“我可没什么好玩意会送给表哥!”
  朱正威笑说不用她回礼,还趁着丫鬟出去添茶的时候偷偷对李心欢说了个小秘密:“知道我为什么还未娶亲吗?”
  摇摇头,李心欢哪儿知道,表妹两个一年见不了两面,说话更是少,谁知道这个纨绔子为什么不娶亲?说起来也奇怪,李家的几个娶亲的年纪也很晚,李心质也是去年才定的亲,要等人家姑娘明年出了孝再回南直隶办婚事。
  朱正威神神秘秘道:“因为我没有想娶的姑娘……其实以前是有的,可是后来就没了。”
  李心欢倒是有点好奇,三表哥也是个不着调的性格,居然有他想娶的姑娘,她便挑眉问了:“是哪家姑娘?”
  朱正威手指比划着,饶有深意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心欢板着脸生气道:“我都是定亲的人了,表哥再胡说我就把你撵出去!”
  朱正威忙作揖道:“表妹你听我把话说完嘛,原先我母亲同你母亲确实是有做亲的想法,当时我本觉着可行,想应了,后来因为一件事,我便同母亲说暂不想娶。”
  “那便多谢表哥不娶之恩!”
  悻悻地摸摸鼻子,朱正威想,要是当年他不拒绝,哪里会便宜了温庭容!哎,当初真不该顾念什么“兄弟”情谊。
  眼瞅着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朱正威还是把那件事说了。
  朱正威告诉李心欢,当初朱素素上京要同他母亲表达这个意思之后,他寻思小表妹可爱懂事,若是喜结连理,将来相敬如宾也很好,遂把这事同好兄弟吴畏说了。
  哪知吴畏也与他交了心,说他此生非卿不娶,朱正威也是被他感动,又念着兄弟情分,便把这桩婚事推了,哪晓得佳人还是被人抱走了。
  本来表妹都要成亲了,朱正威也不想说这话给她添堵,但吴畏的性格他太了解,越是看起来没事,便越是心里存着事。
  “畏哥儿是个敏感善良的人,他的情谊我不晓得你知不知道,但我总觉着还是应该告诉你……哪怕以后老了回想起来,年轻的时候有这么个臭小子这么念想过你,也是件有意思的事。”
  李心欢垂首无言,她想,她怕是看轻了吴畏对她的喜欢。
  以前李心欢认为,吴畏更多的不过是为了摆脱家族的桎梏,眼下看来,他对她的爱,是纯粹而浓烈的。
  同时,李心欢也晓得三表哥为何娶不着姑娘了,就他这双火眼金睛,多少姑娘的胭脂水粉之下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哪里还有好奇可言,若一开始就没了兴趣,自然不谈更深的感情。
  可见,太聪明也未必是好事。
  *
  九月上旬,天气开始凉快的时候,南京李家的人就准备动身上京了,李心默和谢远黛两口子留在家里看家,两个小的也都不来。李心巧有了身孕,不便动身,便也不来。
  因南京老家的人要来,家中怕是二十多个仆人不够用,朱素素又命管事出去采买了好些丫鬟婆子回来。
  定了十六个丫鬟八个粗使婆子,两个妈妈,朱素素还有旁的事要忙,选人的事就落到了李心欢头上。
  因自小跟着朱素素御下管家,管理下人李心欢自有一套道理。为怕有身份不清白的人混进来,所有人全在议事厅里候着,等着小主子挨个过目。
  李心欢让梅渚和峰雪先过了一遍新来的人,核对了卖身契,查问了老家住处,祖上三代身份。而后亲自挨个问了几句旁的,比如为什么出来当差,在哪里当过差没有,心里有数之后挑了十二个丫鬟,四个粗使婆子,留了一个妈妈照管厨房。
  料理完这些事,李心欢又去查了其他几个空出来的院子,亲眼看见都收拾妥帖了,才回到自己院里。
  这一天下来,李心欢腿都软了,沐浴过后瘫软在床上,想起母亲说的话,果然不假,一个小小的李家便有这许多事,永宁侯府是真正的勋贵世家,规矩多更,府上各处当值的人关系盘根错节,更难得周旋。
  长出一口气,李心欢心想,便是低嫁也都是官宦之家,后宅之中哪有轻松可言?永宁侯府好歹夫君将来处处护着她,想到此处,便觉愉悦许多。
  一夜好眠,秋风吹到天明。
  ……
  朱芸甫一入京,才在李家落脚喝口茶,便吩咐晚辈们送她赶紧回朱家。
  一别经年,朱家早已有多处变动,几十年前的仆人也都经历了生老病死,伯侄见面,双双满头白发,又是一场潸然泪下的亲情戏,其他旁观者,无不流泪。
  好一番亲热过后,朱家和李家众人才落座。
  这是朱芸几十年头,再一次作为一个晚辈坐在下面,而非高高在上地坐在上首,她看着父亲一样的伯父,心里感概万千,眼角经常湿润,竟如何也难得擦干净。
  李心欢内心动容,哭了一场过后便冷静了,乖乖地坐在靠近门的地方听长辈们相叙。
  李家人连着在朱家吃了两餐,才回李心欢一家人的新居。
  李家这边也早已布置好了,朱芸等人一入李家便很快安顿下来。
  朱素素伺候朱芸这边,李心欢则帮着吴美卿院里收拾。
  这回来京中,李心欢才发现,吴美卿气色好了许多,即使远道而来,仍旧春光满面。
  李拂一入屋同李心欢说话的时候,目光忍不住往妻子那里瞄,夫妻二人就这么在李心欢眼皮子底下眉目传情,吴美卿娇羞含笑,似是重回妙龄。
  李心欢回自己的院子后,打心眼里替大伯母高兴。
  ……
  十月初五,李家人一起给李心欢过了十四岁生日,因不是及笄,并未宴外客,只自家人一处吃了个饭。
  但这是李心欢在李家的最后一个生辰,众人也都很重视,宴席摆在了朱素素夫妻俩的院里,举家同乐了一日。夜里温庭容也来同李拂念等人在厅里吃过晚膳,只远远地见了未婚妻一面。
  心上人就在隔壁,未婚小夫妻两个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朱素素高兴,也多吃了两杯,渐渐醉上眉头,眼神迷离。
  等到宴散了,众人各自回院,朱素素撑着身子站起来,拦了温庭容道:“心欢还是太小,我瞧着她今日多喝杯酒都不胜酒力,不如……让她及笄再嫁吧!”
  娇娇女要出嫁,朱素素百般不舍,这最后一个生日她替女儿过的高兴又伤感,因此接着酒劲就把话说了出来。
  温庭容跟着朱素素长大,也是看着李心欢长大的,她们母女的情分他很明白,可他也日日思念她,如蚂蚁啃噬,长夜漫漫,他独身一人,着实难捱。
  那只好委屈朱素素了,温庭容无情道:“不可!在侯府行及笄礼也是可以的。”
  李拂念跟了出来,搀扶着一脸醉态的朱素素,对温庭容道:“夫人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李心欢也跟了出来,道:“我送舅……侯爷吧!”
  李拂念犹豫一瞬,招手叫了两个丫鬟跟上去,这才放心地把朱素素扶回了屋。


第74章 救美
  李心欢送温庭容出二门; 两个丫鬟原先跟的很近,被准姑爷看了一眼,便远远地掉在后面,不敢跟紧了。
  丫鬟们心想着; 姑爷看着一副正经模样; 肯定不至于对小姐做出什么嘛!
  齐肩走着; 李心欢低声嗫嚅道:“我娘舍不得我。”
  温庭容缓缓道:“你母亲有你父亲陪,我没有人陪,你今年就来陪我好不好?”
  ……这叫李心欢怎么拒绝。
  临走前; 温庭容悄悄捏了捏李心欢的小手,小声道:“下月我就能娶你了,真好; 怕是这一月都见不着; 若是想我了,就抽空去朱家,兴许能碰上。”
  “知道了,舅舅快回去吧。”
  二门上的人开了门,弯腰送了温庭容出去,两个丫鬟见二人没有逾越之举; 便把李心欢送回了院子。
  十月中旬的时候,李家就热闹起来了,上上下下都为她的婚事准备着,李心欢本人被拘得更紧,别说二门了; 就是院门都出不去。
  憋闷得狠了,想去找人说说话,朱素素忙得没功夫理她,吴美卿夫妻好不容易来趟京都,两人倒是会享乐,没事的时候腻歪在一处不说,压根看不见人影。
  李心欢便只好去找朱芸,朱芸正好欲去朱家,见孙女来了,便叫她一起去。
  棠梨忙吩咐下去,让外院的人套好两辆马,朱芸身子不好,周身需要三四个人伺候着,一辆马车坐不下。
  小半个时辰后,祖孙二人便绕过影壁,上了马车。
  李心欢带着丫鬟峰雪坐在马车上,去朱家途中绕过一条热闹的街道,再穿过旁边稍静的小巷,是最近的一条路。
  过街道的时候,车身摇晃,李心欢马车被撞停了,车里的人也摇晃了身子,险些磕在车壁上。峰雪眼疾手快,把手掌垫在主子的脑袋旁,免去了李心欢的皮肉之苦。
  峰雪不挑帘,坐在长凳上往前跨了一步,弯着腰贴近帘子,问车夫道:“怎么了?”
  车夫答说:“是朱家的马车不小心撞上了咱们,有个小厮来说表少爷有话对小姐说。”
  朱家还有哪个会对她有话说?必是朱正威,李心欢便吩咐峰雪道:“你去前边同祖母说一声,我遇着表哥了,随后就跟上去。”
  峰雪下了马车,追上朱芸的马车,李心欢便随朱家的马车停在了僻静处,她带上帷帽下车,往朱家所在的马车走去,他站在一棵柳树下面,执扇背对她。
  李心欢看着有些陌生的身影,有些狐疑地走上前去,半掀开粉纱道:“表哥,有何事?”
  那男子一转过身来,居然是杨长立!
  警觉地后退了两步,李心欢肃了神色斥道:“杨公子借了朱家的马车是来做什么?!”
  他算她哪门子的表兄?无耻之徒!
  杨长立一见她恼了,忙握了扇子作揖道:“姑娘息怒,在下有几句话非同说清楚不可,否则这一生我都难安!”
  李心欢欲走,杨长立的小厮就抱臂站在后面,拦着她的去路。
  李家马车那边,车夫扯了跟野草衔在嘴里,正往水塘里扔石头,水面涟漪频起,他丝毫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李心欢不敢大声喊,若杨长立这厮做出什么禽兽事来,她的声誉就毁了,便是有口也难说清。
  秉着先稳住对方再逃的主意,李心欢防备道:“请说。”
  杨长立微低头,而后抬头盯着李心欢的脸道:“想必园娘的事姑娘已经晓得了,那事曲折难言,请姑娘容我慢慢讲来。”
  还慢慢讲来!她一个就快要成亲的姑娘,杨长立居然这样为难她,真是不耻!
  但李心欢也不敢激怒他,敛了脾气道:“洗耳恭听。”
  杨长立一脸惭愧与悔恨道:“在下早些年确实糊涂过,同那园娘有过情愫,只是心系举业,便不敢有逾越之举,自此便断了往来。一年多以后,她遇着难事便找上了我,顾念往昔情分,就施舍了她一些银两,哪知她便讹上了我,后来我才得知,她便是为了一个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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