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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郡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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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会?难道你能站出来说,你跟皇上争执只是做戏、骗李家上钩的?”
“我这次与父皇相争,细究起来,只是针对牛松段明一案,与李家并无干系,无须解释。父皇令人严守东宫门户,隔绝内外,也是为了避免日后清算李家时,他们攀诬与我。”
“可是他们若闹事,一定会打你的名头。”
刘琰笑得格外温柔:“那也不怕,反正东宫除了你,别人没进来过,我要与他们划清界限,容易得很。”
让他轻描淡写这么一说,倒好像她和太后的忧虑是杞人忧天,许京华忍不住斜太子殿下一眼,道:“你就嘴硬吧。”
刘琰心里略一琢磨,笑道:“娘娘是不是担忧事情了结之后,父皇不好明着奖赏我,反而还要继续冷落我一段时日,我可能会处境尴尬?”
许京华哼一声:“娘娘算是白担忧了。”
“娘娘怎么会白担忧?娘娘疼我,我心里明白。不过,我倒觉得这样很好,”刘琰放下筷子,认认真真看着许京华,“至少婚事可以再拖几个月。”
许京华一愣。
刘琰轻轻一叹:“其实几个月我都嫌短,毕竟想做我们京华妹妹心里的月亮,可没那么容易。”
许京华脸一下发起烧来,“你再胡说,我就走了。”
刘琰有点疑惑,虚心求问:“哪句是胡说?是京华妹妹,还是月亮……”
许京华放下筷子要走,刘琰早有准备,跳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哄道:“我错了错了,是如曜妹妹。”
说来奇怪,“京华妹妹”这个称呼,总是让许京华感到羞耻不适,但换成“如曜妹妹”,就奇异的只剩下羞涩。
她半转过身,往回抽手,刘琰以为她还要走,握紧了不肯放。
“好容易来一回,再坐一会儿。”他小声求恳。
许京华不自在极了,她分不清这种不自在到底是源于刘琰与平时不同的言行举止,还是那只紧紧拉着她的温热而有力的手。
他的手比许京华以为的要大——她一向觉得自己的手已经很大,刘琰却能轻轻松松将她整只手握在掌心。
也比许京华以为的要暖——掌心灼热的温度,烫的人几乎要烧起来,许京华怀疑自己现在走也不想走,坐也坐不下去,就是因为脑子里面已经烧开锅了!
刘琰等了一会儿,见她始终低着头不出声,歪头看时,才发现她一直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他心里顿时一甜——她没有再挣扎,脸也红彤彤的,应该是不讨厌他牵她的手吧?
先前因为那一抱而涌起的汹涌情愫,本就不曾真正平息,这会儿感受到鼓励,立即又翻腾起来。
“京华……”他低声轻唤。
许京华终于抬眸看向他。
“你怎么求得父皇答应的?”
这个问题让许京华有点意外,她轻轻呼出口气,答道:“我直说的啊,想给你过个生辰,自己做一碗寿面送过来。”
“那父皇怎么说的?”
“皇上没说什么,啊!对,娘娘是不同意我扮成内监的,不过皇上打发我出去,自己说服了娘娘。”
“你猜父皇怎么说服娘娘的?”
太子殿下语气循循善诱,许京华却听着就觉没好事,摇头道:“我不猜。让我来就行。”
刘琰脾气特别好:“那……我来猜猜,我猜父皇替我打了包票。”
他只说一个开头,等许京华来问,许京华却只看着他,愣是不肯接话。
刘琰只好将好脾气贯彻到底,自己接道:“比如,日后我若是敢欺负你,他一定第一个不饶我,或者,求娘娘可怜我一片痴心……”
许京华听不下去,往回抽手,刘琰不肯松开,还顺着她的力道向前倾身,凑到她耳边问:“等此事一了,我就自己去求娘娘,好不好?”
刚有点冷却的脑子又沸腾起来,胸膛里的心也不甘寂寞,扑通扑通欢跳着,似在回应少年的问句。
她自己天人交战、不知所措,刘琰却已从她羞涩可爱的反应里得到答案,当下再不迟疑,展开双臂将许京华牢牢抱住。
“那就这么说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杨静(捂眼):小的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
嘻嘻,100章了,感觉自己可以堂堂正正加个甜文标签了(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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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少女心事
说定什么了?
直到回到庆寿宫、回报过太后、换了衣裳、渐渐冷静下来的许京华,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稀里糊涂答应了什么事。
不对,她根本没答应!她只是没吭声而已!
不过他上一句说的是什么来着?哎呀,都怪刘琰,突然抱住人不松手,闹得她到现在想起这事,都还脑袋发烧,恨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许京华长这么大都没这么害羞过,总觉得经过刚刚那么一抱、不、两抱,无论她还是刘琰,从此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从前听刘琰说喜欢她、想要她做太子妃,许京华惊讶惊慌过,也感动窃喜过,但从没有如今日这般……该怎么说呢?
真挚热烈的情感重新涌上心头,难以用言语描绘的悸动随着热血涌入四肢百骸,她忍不住抬手按住胸口——难道是心动吗?
“我……我是也……喜欢他了吗?”
这个念头一跳出来,许京华先把自己吓了一跳,“喜欢……是这样的么?”
怎么跟她想得完全不一样?两情相悦,不是就该心里踏实了吗?她怎么还没着没落地悬在半空?
许京华捂着胸口往榻上一躺,轻轻叹了口气。
那会儿刘琰又抱住她,她最开始没反应过来,听他说完那句话,还又呆呆让他抱了一会儿,才想起挣扎。
刘琰倒也见好就收、顺势松开了她,她当时莫名慌张,丢下一句“我得走了”就往外跑,跑到外面殿门口,又想起还有礼物没给他,转身想折回,正撞上来追的刘琰。
“你先等等,我还有话同你说。”刘琰扶住她手臂,“这段日子你就别回府去住了,多陪陪娘娘,也省得娘娘牵挂你。”
许京华当时心里乱纷纷的,并没多想,胡乱点个头,从袖中取出荷包塞给刘琰,“里面有信,还有一条结子,打得很不好,你凑合拴竹哨吧。”
刘琰惊喜万分,低头打开荷包,许京华趁他低头,撒腿就跑,再没给太子殿下追上她的机会。
此刻再回想刘琰最后说的那句话,许京华终于觉出不对劲,翻身爬起来去找太后。
“娘娘,是不是李家要动手了?”
太后一愣:“动什么手?”
“就……侍卫司啊。”许京华小声说,“要不然,您和太子殿下为何都不让我回府去住?”
“哦,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太后神色平淡。
“那皇上已经有万全准备了么?”许京华心里七上八下,不问清楚实在难受,“东宫……不会有事吧?”
太后有点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怎么犯起傻来?东宫也在皇城之中,会有什么事?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有人能从北面破门进来,东宫还有廷义门通着崇政殿呢!”
许京华这才想起来还有那么一扇东西向的门,一时也觉得自己傻透了。
太后笑完没再说她,打发她去写功课,不要荒废学业。
许京华回去裁纸磨墨,思绪却始终没法宁定下来,仍绕着刘琰转悠。
“他说的说定了,不会是说他要去求娘娘成全他什么痴心吧?那可不行!娘娘会生气吧?我还在孝期呢,这可怎么办?不行,等他放出来了,我得拦着他!”
许京华终于知道自己心里为啥没着没落的了,因为娘娘和叔父肯定不答应!而且刘琰虽好,太子妃可不是好当的,她现在还不愿去想那么远的事。
好在刘琰现在出不来,她不让自己再想,认认真真写了功课,之后也尽量一如平常地该做什么做什么,如此过了三日,还没到小雪节气,天就阴沉沉地飘起了雪花。
宫中本来就没人和许京华玩,天气又不好,用过晚膳后,陪太后说了会儿话,她就早早睡了。
这一觉还没睡实,她就做起了梦,先是梦见自己迷路、找不到太后,正急得不行,身后忽然杀声震天,无数铁骑从烟尘里奔袭而来,吓得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郡主别怕。”有人飞快点起灯,坐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
许京华心还扑腾着,没等分辨出是谁,太后就披着衣裳匆匆进来了。
“吓着了吗?不怕不怕。”太后一面说,一面上床揽住许京华,轻轻拍抚她后背。
“就是做了个噩梦……”许京华本来想说怎么还惊动太后了,可她还没说完,外面就隐隐传来喧哗声,她登时一惊,“怎么?真的闹起来了?”
太后柔声道:“闹起来也不怕,安心睡吧,祖母陪着你。”
宫女抱了一床被子过来,给太后盖上,顺便回禀:“娘娘,郭公公来了。”
“叫他进来。”
郭楮很快进来,太后吩咐道:“你多带几个健壮内监去永宁宫,帮着把守好门户,丁香也一起去,要是淑妃醒了,就说我说的,没有大事,让她不要怕、安心歇息。”
丁香是太后身边亲信女官,应声之后就和郭楮一起退了出去。
许京华缓过神,依偎着太后听外面动静。
过了一会儿,她低声说:“听着好像是在北边儿……”
“嗯,一定是北面。”太后语气笃定。
“为何?”
“因为北面有侍卫司营房,距宫门近,不会惊动太多人。且一旦冲破玄武门,就能直入内宫。”
南面进了宫门,却先要经过许多官署,许京华明白过来,“这么说皇上早有准备。”
太后笑着给她拢拢头发,“那是当然。躺下睡吧,睡醒了就没事了。”
这么坐着其实有点冷,许京华点点头,让太后也躺下,然后把手伸进太后被子里,挽住太后的手臂,小声说:“我刚刚做梦找不见您了。”
“不会的,祖母一直在京华身边,哪也不去。”太后温和又坚定地回道。
外面呐喊声越来越大,但有镇定自若的太后陪在身边,许京华真的一点儿也不害怕,还和太后说起了悄悄话:“娘娘要是个男子,一定是盖世英雄。”
太后失笑:“那我可不敢当。”
“敢当的,您是我见过的最睿智、最有胸怀、最有胆气、最有谋略、最有……”
太后按住许京华一个接一个竖起来的手指,笑道:“再数下去手指头不够用了。”
许京华就握住太后的手,嘿嘿笑道:“总之您最厉害!我以后要是能有您一半厉害就好了。”
太后轻叹:“我倒宁愿你不像我。”她这一身本事都是乱世里逼出来的,如今天下太平,她便也同古人一样,惟愿儿孙愚且鲁、无灾无难享富贵。
许京华没听出这层言外之意,却想到了刘琰身上,一时有点讪讪。
太后听她不出声了,还以为她有了困意,也没再开口,祖孙两个各怀心事,听着外面始终没断的杂乱喊声,各自出神。
庆寿宫在内宫西南角,距离玄武门很远,隔着重重宫墙,还能传到这里的声音,可以想见战斗的激烈,许京华听着这些哪里能有睡意,没一会儿就忍不住要起来喝水,喝完水又去方便,顺便关心外面是不是仍在下雪。
太后任由她忙活,这时丁香回来回话:“淑妃娘娘说本就没睡着,让娘娘费心了,这就哄着二公主睡下。”
“怎么?二公主吓醒了?”
“是,不过奴婢瞧着淑妃娘娘倒还镇定,永宁宫里也各司其职,并没有乱。”
太后点点头:“那就好。其他各宫呢?”
“各宫有的先乱了一阵儿,这会儿都安生下来了,徐公公带着人走了一圈,在永宁宫遇上奴婢,听说您起来了,还说一会儿来给您问安。”
“我这里不用。你也回永宁宫去,好好陪着淑妃,若是她哪里不适,千万别忍着,宫中有太医值宿。”
丁香去了没一会儿,徐若诚果然来了。
“皇上说娘娘什么场面都见过,说不定很快就回去睡了,叫臣等不要来搅扰,但臣听丁香说,您正陪着郡主,便来给您请个安。”
太后摆摆手:“我倒是想睡,这丫头一直闹腾。”
旁边许京华笑笑,忍不住问徐若诚:“徐公公,外面怎样了?”
“郡主放心,楚指挥使已经率亲卫包围了叛军,叛军仓皇失措,要不了多久就会投降。”
对啊!皇上还留着楚询这招暗棋呢!许京华见过楚询,对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很有信心,便长出口气道:“那就好了。太子殿下呢?”
徐若诚道:“正要回报娘娘与郡主,殿下如今就在崇政殿,几位相公也已陆续入宫。”
太后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们这里都好,一会没事就睡了,让皇上只管放心。”
徐若诚告退出去,太后转过头盯一眼小孙女:“现在放心了吧?”
许京华脸一热,赶紧低下头,不敢吭声。
“放心了就去睡吧。”太后瞧见她这副小儿女情态,一时没别的话好说,只打发她去睡。
许京华乖乖回房,原以为躺下也睡不着的,却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天都亮了。
她腾一下坐起来,撩开帐子叫人。
翠娥应声进来,“郡主醒了?”
“嗯!外面怎么样了?娘娘呢?”
“郡主安心,叛贼已经剿灭,娘娘在前殿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来了?”许京华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怎么不早叫我?”
翠娥上前帮忙,答道:“郡主莫急,殿下刚来。”
一时穿好衣裳,许京华拔腿就要走,翠娥忙拉住了:“郡主还没梳头呢!”
许京华哪里等得及她们慢慢梳头,自己拿根头绳,一边往外走,一边随手绑了根马尾辫,就冲到了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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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阴影
许京华几乎是在通传声落地同时冲进前殿的。
当时刘琰正跪坐在太后身前脚踏上,一只手还扶着太后膝头,看着像在祈求什么的样子。
许京华暗叫一声“糟糕”,觉得自己来晚了,但进都进来了,也不能一句话不说再跑掉,只好硬着头皮说:“殿下怎么不坐着说话?外面忙完了吗?”
刘琰呆呆看着她,还没开口,太后先皱眉道:“怎么头都没梳就跑出来了?”
许京华摸一把头上辫子,嘿嘿笑了两声。
刘琰回过神,起身给她解围,“殿前司还在追索叛贼余党,父皇让我先来见娘娘,回报一声,陪娘娘用个早膳。”
他神色很平常,并不像遮掩了什么的样子,难道她误会了?他还没说那事?不过冷静想想,现在也确实不是说那些的时候,感觉自己可能想多了的许京华脸庞发热,忙说:“那、那就好,我先……”
她指指通往后殿的门,“回去收拾一下。”说完不等太后和刘琰回答,扭头跑了。
“这孩子,冒冒失失的。”太后摇摇头,“琰儿坐下说话。”
刘琰依言在太后身边坐下,笑道:“京华一定是悬着心呢,不亲自来问一句,心里不安生。”
“她就是爱操心。”太后此时不想多谈孙女的事,把话题转回去,问,“你刚才说楚询受了伤?要不要紧?”
“伤得倒不重,但他为了士气,没有即时包扎止血,现在有些虚弱,太医说得好好休养。”
“是该好好养着。”
祖孙俩又说了会儿如今的局势,许京华才真正梳妆打扮好出来,太后叫传早膳,三个人一起用了膳,许京华正想细问刘琰,齐王来了。
“皇兄给我安排了差事,让我先来给您报个平安再去。”齐王行完礼就说。
太后点点头:“平安就好,去吧。”并不问是什么差事。
齐王告退,刘琰道:“我送送五叔。”
许京华看着他们叔侄两个出去,回头看向太后,还没等张口,太后就掩面打个哈欠说:“想知道什么,一会儿你自己问太子吧,我累了,进去歪一会儿。”
夜里还瞧不出来,这会儿细看太后,确实面带疲惫,许京华忙说:“我扶您进去。”
“不用,我还没到走不动的时候。”太后起身,也不让宫女扶,自己溜达着走了。
过了一会儿刘琰回来,见只有许京华,还有点诧异:“娘娘呢?”
“累了。”许京华打量一眼太子殿下,“你累不累?也回去睡一会儿吧。”
刘琰在她旁边坐下,“我一会儿还得去崇政殿。”又小声说,“父皇到现在都还没合眼呢。”
本来许京华有好多问题想问,真到了刘琰面前,一时又想不起该怎么问了,最后干脆问最要紧的,“这次总能抓住李家的狐狸尾巴了吧?”
“希望吧,但目前看来,似乎只能拔掉李家长房。”刘琰依靠在椅背上,黑黑的眉毛微微皱起,似乎仍有许多烦恼。
“为何?李家长房犯谋逆罪,不是该株连九族吗?”说书先生都是那么说的。
刘琰摇摇头:“本朝没有那等严刑酷法,最多株连父、子、孙三族,李家早将这些思虑透彻,所以这次推出来的祸首是真定长公主驸马李欣。”
“可是他的父族,不就等于李家这一支的全族吗?”许京华不解。
“不不不,株连三族,并不是说三族皆族诛,而是株连到这三代人而已。其实若是子息兴旺的家族,这样株连的已经不少。”
“那不是太便宜他们了?连他的亲兄弟都不能株连吗?”这段时间受了李家太多气,又有牛松和蓝家的惨案,许京华听说只是这样,心里实在不平。
“这个你放心,父皇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不能杀,还可以流放,不够流放的,也能革除官职、永不叙用。”
天下初定,皇上虽然恨李家恨到骨子里,也不能开滥杀之例,刘琰笑着补充一句:“其实把他们都发配到西北垦荒,他们才是生不如死呢。”
“这倒也是,我听说西北早些年赤地千里、渺无人烟,多发配些鱼肉百姓的犯官过去,也让他们知道知道百姓的苦,挺好的。”
刘琰笑眯眯地看着许京华,“看来你最近没有荒疏学业,成语典故都用得很好嘛。”
许京华白他一眼:“多谢太子殿下夸奖。”
刘琰受了这一记白眼,却满脸是笑,往她这边凑了凑,小声道:“你只扎个辫子也挺好看的。”
“别提了,过后娘娘肯定得教训我。”
“昨夜里徐若诚回去说,你第一句就问我怎么样了。”刘琰声音低低的,充满柔情。
许京华却很不给太子殿下面子,“胡说!我第一句问的是‘外面怎么样了’。”
太子殿下:“……”
他满脸无奈,许京华偷笑一会儿,解释道:“其实是我前几日犯了回傻,忘了东宫还有个朝西的廷义门,怕你自己在东宫有……就问了娘娘,被娘娘好一通笑话。”
刘琰却没笑她,正经道:“你不记得也不稀奇,毕竟没从那里走过。”
“对呀。”
“那你是第几句问的?”
“啊?”
“第几句问的我?”
许京华斜眼看他,“堂堂太子殿下,能不能有点出息?还纠缠到底第几句。”
刘琰笑道:“你不是一向都说我没有出息么?”
他还理直气壮起来了!许京华懒得理他,另问道:“叔父做什么去了?”
“查抄真定长公主府,还有桂王府和荣王府也要去搜检一下。”
说到荣王府,难免想起陆璇,许京华问:“陆璇还在荣王府吗?”
“我也不知道。问罪也且轮不到她呢。”
“也是。侍卫司那边参与叛乱的有多少?杀声那么大,伤亡挺惨重吧?”
“还好,喊声大是因为楚询带人断了他们后路,关了龙光门,将他们先锋与后军隔断了,先锋被关在圆壁城里,却不肯投降,还想一鼓作气攻破圆壁南门。”
此刻大局已定,许京华听着却仍觉惊心动魄,“这些人也是死心眼,李家能给他们什么好处?”
“大约许诺了高官厚禄,当时又无退路,只好向前。而且,”刘琰说到这里,轻轻叹息,“关在里面的将官,好几个和牛松都是生死之交,还有十几个敢死之士,原是他麾下兵勇。”
这样的消息实在令人难受,许京华沉默片刻,突然反应过来:“他们这么拼命,难道牛松已经?”
刘琰惊讶:“你……还不知道么?”
“真的已经行刑了?”许京华难以接受,声音大了些,“明知是阴谋,为何还要上这个当?搭上这么多条义勇的性命?”
“杀人偿命,牛松自己坚称是他打死人的,他又是在场官阶最高的……”刘琰紧皱着眉,“而且我们总要给段文振一个交代。”
“而且不杀他,这些人也不会下定决心跟着李家谋叛,是不是?”许京华冷冷问道。
刘琰望着她,一时不知该从何解释,恰好这时,外面有人进来回禀:“殿下,皇上召见。”
“等我忙完再同你解释。”刘琰站起身,看许京华冷脸坐着不动,忍不住问,“不送送我?”
许京华和他对视一眼,想想有些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终于起来送他到殿门口,劝道:“累了就歇歇,人又不是铁打的,也劝劝皇上,别熬得太狠了。”
刘琰心里松口气,笑着点头:“我知道。走了。”
目送他离去后,许京华自己在窗边发了会儿呆,直到太后派人叫她,才回后殿去。
“我听说,你为了牛松的死,和琰儿争执了?”太后一见她就问。
许京华摇摇头:“他没和我争。”
太后:“……”
“我就是觉得牛松太冤枉了……”许京华坐到祖母身边,靠着她肩膀说,“那么多年战乱都挺过来了,却死在……”
“好孩子,不难过,啊。”太后轻轻拍抚孙女单薄的后背,“宫闱之争,向来是血雨腥风,就算牛松幸免,也会有马松罗松,呼风唤雨的大人们,有的是办法将这些棋子赶入棋局。”
太后轻轻叹气:“你以后会见得更多的。”
许京华抱紧太后:“我不要。”
太后低头看她:“真的不要?”
许京华用力点头。
“唔,那就说定了,你从此远离宫闱,出了孝就招个稳重踏实的女婿在家,好不好?”
许京华惊住:“招、招、招什么……”
太后一本正经:“唯有这样,你才能从你不想看见的这些事里脱身。如何?要不要同祖母订这个约?”
许京华紧紧闭上嘴,不敢吭声。
太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愿远离宫闱,还是不愿招女婿?”
许京华很为难,小声道:“我也不知道,娘娘,您能让我想想,再回答您吗?”
“行啊,你慢慢地想,好好地想。以前我怕吓着你,只把不得自由这一桩坏处告诉了你,其实这深宫里啊,比不得自由可怕的事,还多着呢。”
太后摩挲着小孙女的额头,眼神充满怜惜,“这地界,容不下心肠太过柔软的人,也容不下那么多天真良善,要么自个长出坚固冷硬的铠甲,要么……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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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选择
刘琰直到第二日午后,才又得空去庆寿宫。
这次他是和皇上一起去的,问过安后,皇上要跟太后说话,刘琰就与许京华回避去了东偏殿。
看许京华有点蔫蔫的,刘琰以为还是昨日的事,就问她:“怎么?还是对牛松的死无法释怀?”
许京华却先摇摇头,想了想,才又点点头,问:“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吗?”
刘琰苦笑:“你忘了吗?这是李家造的两难之局,我们如今连一美都没有,何敢奢望什么两全其美?”
“……”许京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刘琰的意思,“你是说,如今的局面也并不是皇上乐于见到的?”
“哪一位帝王愿意见到禁军亲卫起兵反叛?”
许京华被问懵了,“可、可是,当、当初不是……”
刘琰接过来道:“我们当初确实预计到会有今日的局面,但那是往最坏里打算,无论父皇还是我,我们当然更希望能兵不血刃地揪出李家扎在侍卫司的根——楚询为这事已经忙了近三个月,可惜一直没有成效。”
好像是这么回事……奇怪,那她为什么会觉得皇上一直期待与李家决战呢?
“说回牛松身上,”刘琰看她还有疑惑之色,继续解释道,“段明虽然并非无辜,但他当日,确确实实是被人骗去蓝家的,三司审理此案时,找到了告诉他们槐荫巷的人。”
“找到了吗?到底是什么人?有供出主使者吗?”
刘琰摇摇头:“虽然找到了,但找到的时候,此人已经死了。”
许京华气极:“这些老混蛋!”
刘琰假装没听到她骂人,继续说道:“那人是个闲汉,整日不务正业,并没有什么亲朋好友,从他身上什么也没查到。三司还抓了开酒家的胡人,照他说的去找那个段明看上的妇人……”
“不会也死了吧?”许京华揪住袖子,紧张地问。
还好刘琰摇了头:“根本没有找到。他指的那处民宅,房门看着还是好的,进去一看,房屋已彻底废弃,漏着天呢,哪里有人住。”
“怎么会这样?是那酒家说谎还是……”
“这妇人根本只是个诱饵,从一开始说的家境来历,就是照着蓝家人说的。开酒家的胡人,肯让良家女在他店里操持贱业陪酒,当然也不会细究她的来历。”
这条线索到这里,也没有什么可追查的了——若是男子,还能绘图,贴个告示,大街小巷搜一搜,总有蛛丝马迹,女子就不行了,换身装束往达官贵人后宅一藏,除非来个神仙,否则藏十年八年都不在话下。
许京华第一次见识这等奸计,听完半晌都说不出话。
“他们是把人心算计透了,那酒家的,段明的,还有段明那些护卫的……”
刘琰吐出一口气,“这些人弱点再显眼不过,算计起来并不难,难的是时机把握……算了,我又说远了,我同你说这些,是想说段明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件事上,他罪不至死,牛松自己认了罪,杀人偿命只判绞刑,已是从轻判处。”
许京华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幽州那边知道段明是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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