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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花吟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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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忱听到这里,反而语噎,难以作答。
那人轻然起身:“我这地方许久未有人来,今日李护从到此,可愿听妾身吹箫一曲?”
李忱“啊”了声,只觉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目光牢牢盯向轩窗,竟觉哪里着了魔一样,心跳得厉害。
花瓣落,萧声起,幽幽切切,一曲暗香,引得蝴蝶醉卧,便有痴魂入梦。
☆、香艳
阳春三月,青青的小草在石阶缝隙间冒出翠尖,天边燕归来,花儿艳了颜色,人们从繁复锦缎换成轻薄的料子,那人却似骨子里就是雪做的,屋内烧着暖碳,裹着几层衣裳,手脚依是冰凉,喝下姜汤,就着晌午阳光正暖,才阖目小憩了一阵儿。
梦里依稀有箫音浅笑,罗衫飞舞,轻履踏踏响,惊起花丛蝶,一回眸,他在那厢笑,情深、意浓,化作春风飘絮,十里缠绵。
心口忽然就疼起来,思念一晃,乱了流年,忆非忆,梦非梦,指尖绞紧,泪弹花枕,一痕莹湿,方落将涸。
窗外檐下,燕儿筑着暖巢哝哝地啼叫,颜红挽不知不觉便醒了,睡眼惺忪,隐约见得床畔坐有一人,修逸的身姿,削瘦的轮廓,如尊优美的雕像……意识还恍惚着,她启唇张口,好似喃喃地唤了句什么,其实无话。
“做梦了?”傅意画凉凉的指尖像雪地里的刺,触上她眼睑处残留的一点润渍,带给人一掠而过的颤栗。
颜红挽也不知他是何时来的,惊醒后,连忙坐起身。
“梦见什么?”傅意画眼角上扬,隽雅间便透出一种尖毒刻薄。
颜红挽眸光从他脸上移开,半晌,吐出两个字:“忘了。”
丝丝刺骨般的寒意,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散开。
傅意画也没想着她能说出些什么来,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颜红挽就觉他周身萦绕着狂戾气息,生怕他又变本加厉地蹂躏自己,不自觉往床头蜷去,抿了抿嘴:“我、我身子还没好……”
傅意画冷笑:“这会儿倒肯主动开口了,药不是也用过,身子也补了,哪儿就那么了不得?这几年不习惯也该习惯了,记住自己的本份,凡事还由得了自己?”
颜红挽仿佛被他的话狠狠一戳,掌心捻成深红色。
傅意画松手,靠在椅背上:“自己上来。”
颜红挽知道他对那事有些恶癖,也不大喜欢在床上,掀开被褥走到跟前,神色总有些为难,接着慢慢垮坐在他的两条腿上。
窗扇前早落下绘着花鸟梅兰的竹帘,使得卧室光线陷入朦胧昏暗,沉檀香细细软软地燃着,弥漫成一片旖旎靡迷。
“这才听话。”傅意画揽住她的腰,在耳畔舔…弄起来,另一只手探入衣襟揉抚,颜红挽忍不住打个哆嗦,却如蛛网里的猎物,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开。
亵衣好似两半莲片从玉肩滑落,颜红挽本就怕冷,一时更瑟缩着身子,那人的手指四处游回,仿佛抚摸着美丽柔滑的缎匹,有时还用力捏下,霜肌便晕开小小的红痕,怎看着,竟像那白雪中一小瓣一小瓣的梅花。
颜红挽发觉他的呼吸渐渐灼热,下…体也起了变化,就有些不安分,傅意画一伸手,把她狠狠往怀里摁去,随之扯开自己袍上腰带,托起她雪白的臀瓣,往下面迎去。
颜红挽顿觉柔薄的部位一阵肿胀似的疼,脸色变成青白,但进行还不到一半,立即攀上他的肩膀,求饶一般不愿再继续。
傅意画这才觉她有了几分婉约可人,往那雪颊上浅浅一亲,倒有些哄劝的意味:“不乱动……我就慢一点。”
颜红挽额角碎汗如珠,咬着一口细白的银牙,被他托着身子慢慢往下放去,当密处融合在一起,小腹传来火燎般涨热欲裂的痛,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傅意画越顶越深,直恨不得穿透了她,身体被完全霸占,颜红挽成为任由摆布的人偶,随着他的动作一颠一晃的,痛楚的感觉便一点点袭上来,脸上血色也褪去无踪。
傅意画却是兴致大起,拿起妆台上的黛笔,一抹一挑,开始替她仔细地描眉,但见色如翠羽,华月初上,只这一对眉毛,便已媚态万千,隐约间的颦蹙之美,更撩得人魂思梦断。
傅意画又打开羊脂玉胭脂盒,指尖上挑了些许红蓝花燕脂,均匀地涂抹在她苍白失色的唇瓣上,恍若秋湖畔濒死凋零的白花,被仙人赐予了一点仙气,整张容颜霎时变得鲜活明艳,绝美非凡。
窗外花蝶弄影,燕儿婉啼,卧室屏间有两个相拥交缠的影子,宛如画中深处,蜂蝶痴狂。
手上细碎的胭脂染上颈项、胸前,为雪白的肌肤绽开一丝艳丽的绯,气息急喘,薄汗香腻,妩媚而孱弱的躯体在身上扭动,傅意画微微眯了下眼,见她唇色嫣香,红欲滴血,眉目痛楚间却透出逼人的美态来,沉沉的眸子里暗涛波涌,狠狠吻上她的唇,舌尖上混合着胭脂的艳香与她的味道,那一点点的媚,直酥到了骨子里。
颜红挽窒息着难以发出声音,又挣脱不得,好似蝴蝶被撕扯掉翅膀,落在地面慢慢地死去。
意识迷乱间,听到那人在耳畔问:“《天悦归宗》最后一式的秘笈,被你藏到哪儿了?”
颜红挽睁开眼,眸色如烟,看着那个冷漠端雅的男人,唇边倏然抹开幽诡的笑,偏生是一种妖媚的挑衅:“不如……杀了我、杀了我……”
傅意画一震,继而双眸掠过狰狞与怨毒的光绪,好似掐住白鹤的项,托起她的下颌使劲啃咬她的唇,血的气味漫上来,却依旧不曾停,仿佛要把她揉烂了,揉成一团泥,塞进喉咙里,身下愈发剧烈,猛力顶进她的身体,把那纤细的腰枝撞碎,宛如野兽进行着残暴地肆虐。
颜红挽喘息着挣扎着,美丽的眼睑下一片濡湿,摸上去才知是泪,脆弱无声,湮灭烟花……在那人炽戾的拥抱中瘫软下来,化成细细的流沙……
云雨过后,傅意画坐在床边,有条不紊地系着衣襟前的扣结,眼尾余光不经意扫到床头的那支旧玉箫,笑容有些讥诮:“这么个东西,你还留着呢。”
颜红挽本快迷迷糊糊地睡去,听到这句,轻眸微睁,两瓣嫣唇一抿生红,低喃着逸字:“它是我爹,唯一留下来的遗物。”
想到什么,傅意画玉面阴沉,冷冷不发一言,回首,只见得她睫毛细长,若帘似雾,密密压上白皙的眼睑,偶尔间一颤,好似桃花欲碎,竟是说不出的怜人。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即将触碰一刹,却念及对方到底是无心无情之人,脸上便浮现厌恶至极的神色,缩回手,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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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练,夜浓千重,晚风掠过池塘,吹落了荷叶上的露珠,溅入水中,波纹涟涟,青蛙“呱”地几叫,夜静谧。
屏外矮榻,宝芽伏卧于旁,正睡得香甜,隐约间,一缕暗香浮动在空气里,宛如傍暮晚开的花,无声无息地滋长开来。
一道黑影翻上围墙,悄悄落在红颜阁的后院内,走了几步,见那人茕立于桃花树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奔上前。
“你放心,我来得时候特别留意着,没有被人察觉。”男子的声音格外轻柔,好似怕惊动那背影。若梦美好,若梦易灭。
她转过来,全身裹着织锦黑缎斗篷,容颜藏在兜帽的阴影里:“我教给你的,可有练得仔细?”
男子点点头:“这一个月里,我都按照你传授的口诀反复习练,只是为避人耳目,进度难免缓慢,《天悦归宗》果然名不虚传,短短时日,我的武功比起以前已是进益甚多。”
夜风划过细睫,她好像有点冷,探手紧了紧斗篷,暗夜间,那十指芊芊,白得令人目眩:“《天悦归宗》所记载的武学奇奥绝伦,你若能学到七成,便可属当代一等一的高手,那些江湖普通之辈,绝非能望你项背。”
男子听得心潮澎湃:“好,我一定照你所说,今后认真修习。”半晌,犹犹豫豫地问,“我如果练成,你、你当真愿随我离开?”
她沉默一阵儿,轻问:“你不相信吗?”
“没有……“男子惶然,挠挠头,有些羞赧地讲,“我只是不敢相信,像我这样的人,竟能得你的欢喜。”
“我家落中道,举目无亲,如今活着,还不是贱命一条,那些人口头上说对我好,其实还不是顾着自己那点心思,偏我当了真,以为能逃离苦海。”她边说边用双手环抱住身体,如置身冰天雪地中,簌簌发抖。
回想之前的事,男子才知自己一直想错了她,咬紧牙,又悔又恨,对她更是怜惜难禁,低叹一声:“像你这样的人儿……许多事,也是身不由己。”尔后手握成拳,提起腰板,意态坚决道,“你放心,我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绝不会像他们一样的,只要练好武功,我就马上带你离开这里……你、你不知道这段日子,我日日都在想着你……”
“我知道呢。”迎着月光,她慢慢仰起了头,那时桃花惊梦,夜已沉沦。
男子看得呼吸一紧,竟是痴怔到不能思量,浑身燥热难耐,凑近一步,忍不住就要拥她入怀,可当触及那一双迷离笼雾的眸子,好似盈着秋水三千,那么一凝眸,便觉骨髓里泛起飕飕凉意。他心念回神,暗责自己冲动,忙又退回几步。
“时辰不早,未免被人察觉,你快些回去吧……”她压低兜帽,只露得那如雪肌肤,瑰花一样嫣红的唇瓣,浅淡勾起,若幽兰旖绽,香韵无穷,让人正值回味时,却听裙裾悉娑,芊芊作细步,宛然月的影子,杳于花间。
直至她走得再无痕迹,男子方恢复过来神智,顿觉怅然若失,胸口一片空荡,好似被那人生生夺走了魂魄,思时想,不思时也想,心里头怎么也没个着落。
他呆站良久,最后才返身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花花~~某爱在此一鞠躬》_《
☆、红烙
傅意画在园子里踱行,李贵福则亦步亦趋地紧随于后,嘴里滔滔不绝地汇报着近一个月来山庄银钱支出的情况,当拐过影壁时,那厢一人就迎头撞了上来。 “哎呦!”李贵福吓了一跳,顾不得骂对方鲁莽,赶紧先替傅意画掸了掸略微褶皱的衣摆。傅意画长身而立,面色无波,只当浓眉蹙着一挑,自有一股凛冽睥睨的锐气,冷冷盯着跟前那人。 “是哪个走路不长眼的?知不知道自己撞的是谁?”李贵福边骂边抬起头,随后张口愣住。傅意画一睨他这表情,心下便有几分明意:“怎么,你认识他?” “呃……”李贵福吞吞吐吐地回答,“他是我的远房侄儿,才来不久,做事总是冒冒失失的,还请庄主莫要怪罪。”得知自己撞的人正是庄主,李忱心里打个激灵,单膝跪地:“属下知错。”傅意画举手拢了拢左袖的玄丝袖边,不紧不慢地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走吧。”李忱来山庄将近一个多月,但因职位普通,至今还不曾见过对方一面,只听人说庄主为人冷漠,性情阴晴不定,便下意识地抬起眼皮,眼前人黑袍华冠,身量分外高挑,姿之优美,直似画纸中剪下来的一般,墨鬓浓眉,隆鼻薄唇,唇瓣是那一点点灰中透粉的颜色,宛如水榭浮荷,冷而艳,玉面精致无俦,只是略微苍白,好像山巅万年不化的积雪,冷漠间更觉寒意彻骨。当触上那对幽深的眸子,一股无形的压抑感逼仄而来,胸口仿佛千金坠心,险些要喘不过气,李忱心头蹭蹭狂跳两下,再想到他与那人的关系,也不知心虚还是怎的,突然就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匆忙垂目道了声“是”,本想着赶紧离开,怎料刚一起身,一方淡粉色的香帕不小心从袖里滑落,吓得他脸色微变,生怕对方察觉出什么,偏偏傅意画毫无反应,这才弯身拾捡,低着头,与对方擦肩而过。待他离开,李贵福探头瞧眼廊外的天,阴沉沉的,似乎不久就该下雨了,暗自嘀咕着还不到立夏,这天儿却反复无常上了。********西窗畔,颜红挽手执箫管,朱唇微一启,陡起流水华音,春意暖,忆尚浓,昨日思君昨日容,花残泪干枫飞红,梦里有来客,千诉万诉,旧愁难平,眉心又添一段新愁。窗外新莺呖呖,五六点花瓣随风落在绯红罗袖上,粉粉艳艳绮丽夺目,红颜香衣,美不胜收,偏那人不喜,箫声断止,一拂罗袖,花瓣簌簌流于地下。她意兴阑珊,将玉箫放回案台,蓦觉空气里寒意顿生,冷不防瑟缩下,往后回首,一条人影正伫立阁前,已是良久。 颜红挽有些诧异地睁大眼。傅意画原本面无表情,只当她投来目光时,竟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翩雅绝尘,足有倾倒万物之势。他平日极少笑,纵使笑起来也是冰冷冷的让人心惊胆战,今天却异于常态,颜红挽暗自奇怪,再一想那种事,就有点揣揣然。傅意画刚从旁坐下来,便发觉她浑身绷得紧紧的,像只提防着却又软弱的小猫,当觉好笑,伸手捋了捋她的碎发,薄唇凑近耳畔,轻轻呵着气:“怎么,慌张个什么劲儿?难不成以为是别人,不是我?”他一副阴阳怪调的语气,听得颜红挽黛眉微蹙,不着痕迹地偏过脸:“没有,我这地方晦气得很,有谁肯来。”傅意画却是眸光一沉,瞳孔尽处似有骇浪翻滚,接着移目案台:“又在吹箫了……”随之冷笑,讽刺中又含着一种恶意伤害,“有功夫做这些,不如多花点心思想着该怎样来讨好我,反正你这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颜红挽咬紧唇,浑身剧烈哆嗦着,雪颜上浮现出一缕异样的红晕。傅意画扳过她的脸,照着那唇便一番痛吻,好似蕴藏着久日疯狂,越吻越深,在口中缠弄不止,几乎快把那人的舌头绞烂了。 “不要……”颜红挽挣扎,拼力用粉拳砸他。傅意画锢住那两只手,俊面上浮过狰狞的笑意:“我宠你,你该求之不得才是,哪儿还由得了你不愿?”颜红挽眼见躲不过,头恨不得埋入胸口,细细的羽睫颤抖欲落:“不要在这里……”这间临窗小阁与外室相通,平时只用来赏景闲坐,连个屏障帘栊也无。傅意画把她逼近墙角,嗤笑不止:“你这地方,还不是只有宝芽一人伺候?这会儿倒怕见不得人了。”伸手掀开她的裙裾,将那一对雪白纤长的玉腿拖到跟前,腰际猛一个顶撞,便不管不顾地在榻上做起来。颜红挽被他全全压制身下,因痛苦而扭动的绝美躯体没入在居高临下的阴影中,那人的脸似乎也是阴暗模糊的,看不到表情,只能感受内部有鲁莽的东西进进出出,没有柔情、没有怜爱,只是一如既往狂肆地霸占,地面上,拖出两道扭曲的影子。颜红挽偏过脸,眼神幽寂,恍若冷冷的烟花,映着遥远的天一方。傅意画恨极了她这样子,钳住下颔,却恍惚见得那眸子里浮光若水,闪过近乎绝望的悲伤,不觉间胸口一紧,竟是怔住。很快,颜红挽阖紧双目,好像只是一具拥有美丽皮面却毫无思想的人偶。傅意画这才暗笑自己多想了,用手指轻轻拂过她脆弱的睫尖,似温柔又似残忍地低语:“勾引男人,不是你最拿手的吗?怎么到了床上,就跟个死人一样。”他直起腰身,衣袍未完全褪去,长发如流云似的往背后滑去,偏是一股说不出的慵雅美态,把颜红挽揽在怀里,一面亲着她的脸一面讲:“来,给你看个有意思的。”继而拍了拍手。屋外早有人候着,闻声,两名侍婢抬着一架精致屏风入内,在小阁前徐徐展开,六折绘水墨荷花,将室内一派旖旎春光遮得朦胧不清。颜红挽不知他要做什么,就见傅意画意味深长地一笑,朝外吩咐:“带进来。”隔着屏风,颜红挽隐约看到一人被两名护卫押着进来,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囔囔的声音,显然被塞着东西。两名护卫一踹腿窝,对方立即跪倒在地,当取下口中那一团纱布,他挣扎着嘶声大吼:“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听到男子的声音,颜红挽仿佛不可置信,一点点睁大了眼睛,低下头,身子毫无预兆地瑟瑟颤栗。 “干嘛抖得这么厉害?”傅意画坏笑着啃弄她的耳朵,佯作不解地问,“听说他叫李忱,你认识他?”颜红挽脸色惨白,启阖几下唇瓣,却是无声,用手推他的胸口,犹若深夜里惊魂不定的兔子,想缩到墙角里去。 傅意画哪儿能如了她的愿,一把掐住她细若柔柳的腰,好似利剑穿体,彼此交融之处贴得更紧密了。颜红挽“啊”地一声凄叫,宛如风中崩断的弦。“禽兽!你这个禽兽!放了她,放了她——”屏风外的男子双目赤红,发了疯似的要冲上前,却被护卫死死摁在地上,像鱼儿一样歇斯底里地扑腾着。有人搬来炉火,扯开他的衣裳,将一方烤得滚烫灼红的印章,狠狠戳上去。“啊——啊——”密密麻麻的红热烙印,遍及全身,肌肤烫裂,骨头都露出来,血淋淋地拖了一地,狰狞而丑陋。这厢颜红挽随着傅意画暴风骤雨般的动作,一上一下地剧烈起伏,薄嫩如雪的肌底下渗出细碎的香汗,与那人肉体间相互摩擦,浓腻得恨不得黏在一起,她由不得自己,被傅意画硬撑着上躯,发出快断了气的呻…吟。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嘶叫,与那无法抑制的娇吟,混合在小小的空间中,交织成令人难以想象的血腥而淫靡的画面。 “颜红挽,你睁眼仔细瞅瞅,他们这一个个的,可都是因为你才落到今日这般地步。”傅意画美如寒玉雕琢的脸庞上晃过扭曲的狰意,咬牙切齿地笑,“你还想再害死多少人?!”颜红挽眸子里浸着水,仿佛隔岸的烟雨,湿尽十里桃花,拼命地想抓住些什么,但手上空空的,原来只是虚无的空气,恍惚间,胸口哪里好似要裂开了……傅意画覆上她的唇,舔进去,有雪一样脆弱的东西,凉凉的,一碰就会融化,滋味饶是销魂,于是很深很深地探入,咬住,咬住不放,紧紧的,血味弥漫……颜红挽身躯一阵痉挛,舌头被那人用力咬住,往后一仰,血就流得更多,唇角蜿蜒,绯色方浓。傅意画捧起她的脸,脸上充满恶毒的微笑,轻轻絮絮地问:“痛么、痛么?”颜红挽花容惨淡,几乎要溺死在他的怀中。傅意画舔干她唇瓣上的血丝,把脸埋入发间,却是掩住那时候的神色:“求我,求我对你好一点……”颜红挽痛到神智有些迷乱,合上眼。 “说……快点说……”摇晃她的肩膀,声音越来越急促。良久,颜红挽终于睁开眼,幽幽地笑了下,很微弱,像漂浮在水面上的花,明明都无力了,还是下意识地去推他:“……不要你。”一种烟火焚尽后的空、冷,接着,有浓浓的血色开始在癫狂中酝酿,弥漫。 仿佛一刹,也仿佛没有,那因痛而生成的毒怨。傅意画冷冷松开手臂,颜红挽很柔软地摔倒向墙角。外间,李忱的惨叫声不断,他隽华的额眉冷厉一颦:“让他闭嘴!”李忱的嘴巴被人强行扒开,护卫钳起一块红彤彤的烙铁,照着里面便塞进去。死一样的寂静,静得快要让人窒息。空气里蔓延着肌肉腐烂烧焦的味道,颜红挽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搅,脸色白里透着青,趴到榻边,青丝仿佛黑色泉瀑倾泻而落,可惜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干呕,眼泪若断线的珠子一滴滴溅在地面,如碧落的雨,涟漪成泓,微微一吸气,满口的腥涩味更甚,肠子都痛着,忽然就昏厥过去。尤阡爱 2013。4。5
☆、闹春
七日里,就这么躺在床上,动也费力,吃东西也咽不下几口,他人眼里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惟独宝芽日夜不离地守着,心疼得默默流泪。
傅意画再没有来过,至于那件事,谁都噤口不提,只当从未发生过一般。
掀开薄毯,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优美苗条的躯线,如冬眠的蛇一样在妖娆地拂动,原本雪白无暇的肌肤,遍及青青紫紫的淤痕,尽管涂抹上药膏,颜色淡去许多,但那是映在月光下白腻得要命的凝脂,经不得一点点瑕疵。
宝芽为她擦完药,又捧着碗莲子糯米粥喂她服下,颜红挽勉强喝下半碗,便不愿喝了。
“好容易盼得天儿暖和,身子却渐瘦了,总是这样,没病也得给活活熬出病来。”宝芽说完,眼圈就是一红,“都怪我不好,偏偏就招来那种人,早该明白天下男人没一个好的,个个都是吃不着天鹅肉的疯子,得不到,就想着烧琴煮鹤!”
颜红挽抬起眼皮,本欲瞄眼窗外盎然秀丽的春景,但透进来的阳光刺目,便又垂下来:“他们都说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只有你……总把我想得那么好。”
宝芽跟随她身边多年,知道这样的事,发生的也不是一回两回,因着那张绝色容华,引来多少祸事?她心思稚朴,又一心向主,自然想不到其中缘由。
“以前,庄主也不若现在这般冷漠,只是后来……后来……”她欲言又止,只觉责也不是,怪也不是,目睹床上孱弱消瘦的人儿,忍不住吸着鼻子啜泣,“难道偏要如此难为自己?怎么就不能好好的!”
颜红挽心口绞起来,那一刻,略微激动地颤抖,仿佛有利瓷碎片划过双眸,闪现出尖锐的光绪,尔后又渐渐迷惘,呢喃着:“他如何待我……他是如何待我的……我又该对他……”
声音慢慢低弱,化为一渺叹息,再抬首,看到宝芽满脸担忧的表情,微微莞尔:“我自个儿心里清楚……这些年,只有你对我最好,可惜我却不能做什么,今后你若受了苦……我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
“快别说这样的话了。”宝芽握住她的手,却不敢用力,这双手是她所见女子中最美的,十指莲白,芊芊冰洁,握在掌心里细若无骨,好似稍一用劲就会折断,她一心盼着她好,抿了抿嘴,略带劝慰地讲,“其实出了这些事,庄主他对你,到底也没有怎样,有时候……何不就放软一些……”
颜红挽心知她的意思,语气冷下来:“他不肯对我怎样,到底是另有目的,我何尝不清楚他的野心,不过是为了登上那武林第一的宝座罢了。”
宝芽听她声音清冷决绝,便不敢再提,替她铺平身上薄毯,又舀了一碗莲子糯米粥道:“趁着现在精神,再喝一点吧?”
眼见她将玉勺递到跟前,颜红挽犹豫下,终是启唇咽下去,窗外传来乳莺声声嫩啼,听着怪惹人怜爱,忍不住问:“这是几月的天儿了?”
宝芽妥贴地拿帕子替她拭过嘴角,笑道:“已经四月了。”
“四月了……”颜红挽喃喃念着,眼神陷入幽渺,好似做着梦一样,“都是四月了……蕣华园里的瑞香,该是开了吧……”
宝芽见她起身,吓得险些把碗掉在地上,急忙拦住:“不可不可,等身子养好,我再扶你去瞧。”接着叹气,“山庄这么大,偏偏这花只准种在蕣华园,想去看,还得把人折腾一趟。”
颜红挽仿佛没听到她的抱怨,用青丝缠着指尖,一副若有所思,想起那年、那春,莺儿也是叫得这般喜人,不自觉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
天气进了四月,纵然早晚料峭,但也已经微不足道,桃花李花,烂漫成团,各处粉粉红红艳艳灿灿,流水潺潺,鸳鸯闹春,轻盈的纱罗衣裙在风中辗转飘扬,花荫间听得美人笑吟吟。
凝静轩的秦孤茉今日也是好兴致,带着婢女在园子里赏花,她本是神刀客毕远府上的舞姬,后被赠与傅意画,容貌娇妍,舞姿绮绝,住在染月山庄已有半年光景,当初因毕远有相赠之意,五名舞姬中傅意画便选中了她,或许于那人来说只是不经意地一眼,一定,但对秦孤茉来说,与其他被送到山庄的姬妾相比,此事却颇令她引以为傲,庄主对美色平平,也没听说过有特意宠爱谁,留宿在凝静轩的日子虽屈指可数,但比起那些常年倍受冷落的姬妾却好得太多,况且庄主除了性情冷淡,对她倒不曾苛待过,秦孤茉私下也琢磨透了,像傅意画这类声名显赫性格孤傲的男子,绝不喜阿谀谄媚之人,倒不如徐徐图之,总有一日要将金钢化为绕指柔。
花苑内姹紫嫣红,争奇斗艳,一派云蒸霞蔚的景致,委实令人赏心悦目,秦孤茉见脚下鹅卵石铺就的甬路上又独辟出一条小径,蜿蜒尽处是座修筑别致的小园。
她微微颦眉,不解着:“既是花苑,怎么还单独建出个园子?”
她来山庄时候尚短,那时又值隆冬,园内景致萧条,因此极少出凝静轩,更不知这花苑内还修筑着一座蕣华园。
身后的婢女柠儿回答:“‘蕣华园’里栽植的都是瑞香花,这花霸道得很,香气逼人,引蝶无数,如果摆在花苑里,只怕要把其它花卉都给比了下去。”
秦孤茉挑眉:“哦?怎么,难道庄主很喜欢瑞香吗?”
柠儿摇头:“倒不曾听说。”
秦孤茉讲道:“品种名贵的花比比皆是,风华万代当属牡丹,高傲淡雅非菊莫属,孤芳自赏自有梅花,怎么独独就是它瑞香?”
柠儿低首不敢言语。
秦孤茉哼哧声,迈步往蕣华园走去,刚入石拱小门,便嗅得芳浓酷烈,好一阵扑鼻,直生头晕目眩之感,不禁暗付:此花果然霸道。忽间瞥眸,斜前方一抹人影映入眼帘,衣如红锦,发若黑檀,袅袅立于风中,好似荻花欲飘摇而去,化作尘寰乱世间的一点浮艳。
秦孤茉微怔,不由自主挪移脚步,虽时值四月,那人穿得却并不单薄,红裙外披一件红云淡痕披风,花香满衣,周身蝶绕,指尖拈一朵幽芳,俯首孱孱,花容相照,一副犹怜自惜之态,春…色再娇,又怎抵那朱唇上的一抹胭脂香。
察觉人来,她慢慢侧首,青丝从肩后一拂而过,星眸稍是掀抬,宛然无边烟水湮没了繁华流光,风起,漫天飞花,衬着倾丽容色,惊艳一梦。
仿佛是诧愕的,她轻蹙眉尖,就像被绵针软软地刺下,只在那刻,便已妩媚到了极致。
秦孤茉几乎僵呆原地,对于容貌她向来自负,可现在当目睹眼前人,却觉如隔天地之距,魂定后,竟说不出是羡是妒。
很快,她想到庄丁们私下的流言,想到那倍受冷落的红颜阁,想到那惹出数桩风波的祸水红颜。天下间,谁有如许容华,如许姿丽,已经不必问,心中便明了她是谁。
秦孤茉暗暗切齿,听说五年前,她便是庄主身边的人,但不知何原因,庄主似乎对她厌恶至极,以致冷落到今日,据闻就连庄主曾经的近身护卫,也被她给迷了心窍,下场惨不忍睹,偏偏可恨的是,像她这样下贱的女人,庄主居然没有做出任何惩罚,更听说前段日子公孙堡堡主派人送来十分难得的南疆血燕,庄主竟就赏给了她!
秦孤茉平时做事讲究分寸,对下人们更不忘私底贿赂,有些消息自然能很快流入耳中。她虽不清楚颜红挽的底细,但作为庄园姬妾,身份又能好得到哪儿去?或许,比她还要不堪。
“你就是那个住在红颜阁的女人?”她满眼轻蔑地打量。
颜红挽淡淡扫了对面的女子一眼,或许早见怪不怪,也没太大反应,举起绢帕,掩口咳了咳。
宝芽知她身子还没调养好,立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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