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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首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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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人,凤鸣县,李平杰。”
  “是参加接下来的秋闱,还是先入国子监学习由尔等自行决定。不管你们作何决定,等本府上报朝廷,国子监将你们登记在册后,你们表是国子监的太学生。”
  “上需尊儒道二圣,厚谢我皇隆恩,下需体恤父母,友爱兄弟,方不负‘太学生’之名。”
  “学生明白。”宁砚三人躬身回到。
  何才岩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章严维,章严维“嗯”了一声后,何才岩才对众人道:“今日的宴会到这里就结束,你们可自行散去。”
  “恭送二位大人。”
  等章严维和何才岩两人带着属官离开后,一众秀才才开始陆续离开。宁砚笑起来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虚浮。
  看了一眼一脸灰败的刘广,宁砚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就走了。自作自受而已,能怨得了谁。
  刘广看着宁砚的背影,牙齿紧紧的咬了起来。
  宁砚,贡生我不稀罕,我们乡试见!
  **
  从酒楼出来,太阳已经偏西了。宁砚晃了两下脑袋,理了一下脑海中的路线,然后朝出城的路走去。
  他得快一点,不然城门就要关了。
  宁砚正走着,听到了身后传来马车的声音,于是就往路边走,将路让了出来。但是马车却在他的身边停了下来。
  “宁公子,我家老爷请您车上一叙。”
  ※※※※※※※※※※※※※※※※※※※※
  学校研究生考试,屏蔽网络,在断网的边缘不停的试探……


第11章 故人之后
  当宁砚在马车上见那个才在小鹿鸣宴上见过的人时,心里暗自思量,他为什么会单独来见自己。而醉意在上马车的那一刻就消散的七七八八了。
  面前的章严维,闭着眼睛,与在宴会上的端重威严不同,更多的是一种平和,一种泰然自若。
  给他的感觉就如同一座山,一片海,大、深、高、稳。这是记忆中的宁伯生都不曾给他的感觉。
  “去哪里?”章严维闭眼问道。
  “要走东门出城。”宁砚如实回到。
  宁砚的骨子里到底还留着现代人的许多习性,对章严维这样的高官虽然心存敬畏,但到底没有古代平民对官员的一种“奴性”。
  所以他和章严维单独相处,也没有表现的诚惶诚恐,最多显得有些束手束脚而已。
  章严维闻言,放在膝盖的右手敲了一下车窗,然后沉声吩咐道:“往东城门走。”
  马车外传来了回应的声音。“是。”
  紧接着,宁砚就感觉马车在原地调了头,然后又缓缓驶动,章严维这才睁开了双眼。
  “子长的孙子?”这是章严维对宁砚说的第二句话。
  宁砚心下微微一动,章严维知道他爷爷的字,难道两人认识?
  “是。”
  章严维点了点头,言语中竟带上了几分欣慰之感。“的确有几分子长的温润儒雅。”
  “不知学政大人和家爷是……”
  “同科进士,翰林同僚,至交好友。”章严维给了十二个字的回答。
  果然……宁砚心里暗道。
  “子长他何时去世的?”如果不是宴会的场合不对,他在那时就问出来了。
  “爷爷他六年前就已经仙去了。”
  章严维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长叹了一口气。“我道为何再收不到他的来信,音信全无,原来是已经亡故。子长兄不过长我八岁,我依旧健在,他却与世长辞。”
  宁砚平和的说到:“爷爷辞官后性子越发豁达,常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走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也没有什么遗憾。他没有让我父亲告知学政大人,也许就是不希望学政大人为他哀痛。”
  章严维摇了摇头,看着马车外的街道,久久没有没说话。就在宁砚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章严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子长离世后,你们是否回宁家祖地了?”
  宁砚摇了摇头。从记忆中知道,凤鸣县只是宁伯生选择隐居的地方,宁家祖籍在金陵,也算是金陵的望族。
  虽然这几代子孙没有什么出色的,但再往上数,金陵宁家出过首辅,也出过大将军,也算是簪缨世家。
  但宁伯生所在的一支在家族中并不受重视。宁伯生幼时父母双丧,在宁家也算是倍受欺凌。后来一气之下离开了金陵宁家就再也没有回去。即使去世也是葬在了平德村。
  “爷爷对那边还是有怨,想回去又咽不下那口气,他去世时父亲就将他葬在了凤鸣县。爷爷去后四年,父亲在考乡试时病逝,也葬在了凤鸣县。”
  章严维一怔。“远平贤侄也离世了?!”
  宁砚无声的点了点头。
  “唉~子长这一生为何如此命运多舛。”喟叹过后,章严维看向宁砚的目光浮现了几分怜爱之色。
  “如果我没算错,你今年应该十八了?”宁砚幼时在上元府时,他还见过一次,只是那是他还是两三岁的幼童。
  “回学政大人,是。”他知道古人都爱用虚岁,这样算来他正是十八岁。
  “别叫大人了,唤我一声章公就行。我问你,你可愿随我一同前去上元府?你成为太学生后,乡试可以在上元府参加。这期间,你完全可以在国子监学习。”
  宁砚知道,章严维在来宁安府任学政之前就是正三品的礼部尚书,这次回京师,最坏的结果就是继续任一个正三品的官职,很大的可能会晋升。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他跟着章严维,章严维绝对不会薄待了他。在章严维的庇护下,绝对比在平德村的条件好上数倍。
  但这这就意味着他寄人篱下,他不想让自己陷入这样被动的处境。即使章严维优待他,又能保证章家的每一个人对他与对章家的子弟一视同仁吗?
  如果不能,那冷嘲热讽,白眼闲话就不可避免了。他现在已经能自己养活自己,何苦去找这份不自在。
  见宁砚不说话,章严维抚须说到:“你要是担心你娘,我可以让人接她一起去上元府。”
  宁砚这才作揖回到:“小子谢章公的好意,但怕是要辜负您的美意了。”
  “哦?为何?”
  宁砚想了想,然后笑着说到:“章公可能没听过,民间有句话是这样说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想我娘应该也是不想去上元府的。”
  章严维重复了一遍宁砚的话,而后道:“罢了罢了,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我也不强求了。当年子长就是这样,决定辞官后,谁劝都没有用。”
  此刻,章严维的心中,除了可惜之外,更多的却是一种欣赏。贫贱不移,富贵不屈,君子也。
  从袖子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是一串紫檀木制成的佛珠,章严维将之递向宁砚。“知府何才岩是我的门生,在宁安府下辖内,你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去找他,他会全力以助的。”
  宁砚看着那串佛珠,不知道该不该接。
  章严维笑着说到:“你刚才已经回绝过我一次,怎么,这次还想回绝?”
  宁砚闻言,双手接过了那串佛珠,真挚的道谢。“多谢章公。”
  虽然他拒绝了章严维一次,但章严维对他的慈善他能清楚的感受的到。按他说的,他爷爷和章严维已经八年没有任何往来,章严维还能记得这份交情,已经很难得了。
  “我即日就将启程回上元府,我希望下次见,是在殿试朝堂之上。子长当年位列二甲第一,传胪唱名,你休要落了他的名头。”
  “小子谨记章公教诲。”
  “你归家后,代我为子长上一柱香。”
  宁砚点了点头。
  “吁~”的声音传来,马车停了下来。
  “大人到城门外了。”声音从外面传来。
  宁砚看向章严维。“章公,小子该告辞了。”
  章严维用手压了压,示意宁砚稍等。“你既已无长辈,加冠之时也就无人赠字,我代子长提前赠你一字如何?”
  “请章公赐字。”这种话宁砚自是不会拒绝。加冠时候的字由长辈赐予,他爹他爷爷都不在了,如果没有章严维,他最可能就是去找曹夫子给他赐字。
  章严维捻着胡须沉吟片刻,道:“砚者,盛墨之器也,松香入墨,清香不散,就‘清墨’吧。”
  **
  目送章严维的马车驶回城内,宁砚放在袖中的手捏紧了那串紫檀木佛珠。
  原来他爷爷留下的不仅仅是那一书房能看不能卖的书,还有这么一个无法用价值来衡量的人脉。
  “宁砚,你怎么会从那辆马车上下来?你雇的?”出现在宁砚身后的管光武拍了拍宁砚的肩膀。
  “是啊。”宁砚胡乱应了一句。“我们出发吧。”
  “行!”管光武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你说你有一个比话本更好听的故事,记得路上说给我听,说好了,有银子赏你。”
  宁砚失笑道:“那在下就在这里先谢过管大少爷了。”
  管光武下巴一抬,昂首挺胸的走向马车,宁砚则紧随其后。等宁砚坐上马车后才突然想起自己的行礼还在客栈,在管光武的奚落声中他先返回去拿行礼,然后再次登上马车。
  一阵尘土飞扬,撒开了四蹄的马拉着马车奔离城墙,夕阳的余晖洒在马车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斜影。
  ※※※※※※※※※※※※※※※※※※※※
  ps1:因为要期末考试了,只能隔日更,等考完了,我就日更
  ps2:古代名与字一般都是有联系的。但因为我起名字时比较随意,去字有时候就找不到关联的,也就随意了。不过我尽量做到的。


第12章 私塾
  “三年零六个月才出世,这小孩儿不会是哪个圣人的转世吧?”
  宁砚没回答,掀开马车的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发现马车已经进凤鸣县城了。车马就是快上太多,只是一天半的时间就到了。
  将车帘放下,宁砚便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下次见面再继续给你讲,我得尽快回家,不然今天就赶不回去了。”
  他给管光武讲的是成书于明朝的长篇小说《封神演义》,正好讲到了“陈塘关哪咤出世”这一章回。
  大凉朝太平日久,经济尚算繁荣,尤其是在活字印刷术问世之后,让民间开始流行起话本。但毕竟才起步,像《封神演义》这样的框架恢宏的长篇小说还未曾有过。
  也正是因为这样,听起来才格外新奇,引人入胜。
  管光武即使再想听下去也知道不好再留宁砚,只能嘴硬的说到:“不讲就不讲了,真以为我稀罕听啊。赶紧下去,我也要回家了。”
  宁砚朝管光武拱了拱手,然后就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这时,马车车窗打开,一样东西从里面扔了出来,宁砚下意识的就接过,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块银元宝,估摸重量应该不下五两。
  “赏你的,讲的不错。”说完,不等宁砚说话,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管光武就将头缩了回去。“小六子,回府!”
  “得嘞!”小六子吆喝的同时,一甩马鞭,马儿甩了甩尾巴便迈开了四蹄。
  宁砚看看马车,又看看手里的银子,摇了摇头将银子塞进了怀里。他是不是可以去奢侈一把了?
  这样想着的宁砚去雇了一辆牛车,买了整整一石米,他自己就坐在米袋上被牛车拉着慢悠悠的回平德村。
  牛车刚进村口,在村口玩耍的一群垂髫小儿看到后,纷纷跑来围在了宁砚的左右,跟着牛车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宁家哥哥你回来了!”
  “宁家哥哥,你考中了吗?你是不是成了秀才公啊?”
  “宁家哥哥,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去考科举。”
  宁砚听着谢这些稚嫩的声音,好像也跟着年轻了起来。拿过牛车上的一个包裹打开,将油纸包裹着的糕点取出两块掰碎,给每个小孩儿分了一小块儿。
  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这些零嘴的高高兴兴的将糕点喂进了嘴里,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一个个开心的眼睛都笑的眯成了一条缝。
  “宁家哥哥,你真是太好了,比我爹娘还好。”
  这话逗的宁砚轻笑了两声,正准备说话时,两道身影进入了余光的范围,让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大伯,前面往左边拐。”
  架着牛车的老汉应了一声,等到路口的时候,伸手拍了两下牛背,然后拉了拉缰绳,黄牛就慢吞吞的调了头。
  黄牛脖子上挂着一个很大的铜铃,每走两步就会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随着距离的拉进,前面挎着篮子,提着锄头的两个人转过了身。
  当看到马车上淡笑着的宁砚的时候,白淑兰和陆秋歌同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砚哥儿!”
  宁砚从牛车上跳了下来,走向了两人。“娘,秋歌。”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白淑兰连声呢喃着。有宁远平死在考场的事情发生在前,每一次宁砚考试,她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他也和他父亲一样,进了考场就再也出不来了。
  宁砚怎么会不知道白淑兰在想什么,拉起了白淑兰的一只手,说到:“娘,你放心,我身体好着呢。这次院试,你儿子不仅中了,而且还是头名。”
  白淑兰一听,顿时喜极而泣,陆秋歌也扬唇笑了,那双清亮柔和眸中似乎盛了星辰一般,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走,我们快回家告诉你爷爷和你爹去。”说着,白淑兰拉起宁砚的胳膊就走。
  宁砚只能跟上白淑兰的脚步,回头叮嘱老汉了一声,让他跟上。然后让陆秋歌将挎着的篮子给他。
  陆秋歌摇了摇头。“我来就行。”
  宁砚不由分说,直接动手将篮子夺了过来。篮子里装的是地瓜,一篮子还是有点重量的。宁砚已经开始有了男人的自觉,觉得这样的体力活还是自己来做比较好。
  “诶……砚哥儿……”
  陆秋歌伸手就准备把篮子拿回来,却被白淑兰笑着制止了。
  “秋歌,砚哥儿这是心疼你呢,你就由他吧。”
  一句话说的宁砚和陆秋歌两人同时僵住了。陆秋歌双颊漫上了红晕,宁砚则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目光飘到了一边。
  等三人到家,宁砚直接就被带到了宁伯生和宁远平两人的牌位前,对着牌位将他中案首的事情告知了两个逝去的人。
  祭拜完后,三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宁砚这才问道:“娘,你知道章严维章世安大人吗?”
  “世安先生?怎么会不认识,他是公公的至交好友,也算是你爹的老师。你小时候也见过他,但你那时还小,估计也没印象了。”
  白淑兰说完后,看向宁砚问道:“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他了?”
  “我这次院试的主考官就是他。”之后,宁砚还将章严维单独见他,还留给他一串佛珠的事情给白淑兰说了一遍。
  “自从咱们家从上元府离开,那里的人就和我们断了往来,也只有世安先生还维持着和你爷爷的交情。”
  “公公以前常说,世态虽然炎凉,但真情挚意还是存在的。没想到公公即使去了,世安先生还惦念着这份交情,想提携于你。”
  白淑兰说起来还有些唏嘘。她都亲身经历过,所以更能体会到其中的那份不易与难得。
  “砚哥儿,你为什么不跟着他去呢?”陆秋歌轻声问道。
  她不想别的,她只知道宁砚跟着章严维去京师,绝对比待在平德村有前途。而且章严维还是曾经的榜眼,有他的教导,宁砚绝对能受益匪浅。
  宁砚缓缓回到:“我当时对章公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话虽粗,但理却很明。”
  “豪宅广厦那些我不想,去了就是寄人篱下,哪有自己家好。章公即使对我再好,又哪能比得上你和娘。”
  而且这里是他初来这个世界生活的地方,对他自然有一种特殊的意义。更别说白淑兰和陆秋歌这两个他已经真正当成亲人的人了。
  一番话下来,陆秋歌抿唇不语了。
  寄人篱下的感觉她亲身经历过,比谁都清楚。她是被买到宁家的,初到宁家是尚是八岁稚龄,处处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有哪一点让宁家的人不满。
  那时宁家还有两个仆人,但她总是和仆人抢活儿干,她怕自己不勤快宁家人就不喜欢她。这样的日子过了许久,她才开始融进宁家,手脚才开始慢慢放开。
  “那就哪也不去,就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白淑兰柔和的说到。
  宁砚和陆秋歌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
  宁砚中了秀才,而且还是案首,还被推举为贡生的事情第二天就在平德村传开了,是同乡考生带回来的消息。
  当天宁家的门槛差点没被踏破。不少上门祝贺的人纷纷把自家的儿子带上了,说是要沾沾宁砚这个案首的文气。
  “这才十八岁就成秀才了,那二十岁的时候还不就是状元了!”
  “爷爷是进士,父子两人又都是秀才,宁家这片地的风水肯定很好。我等会儿要带点宁家的土回去,说不定能分上一点灵气呢。”
  “我早就觉得砚哥儿不是普通人,说不定就是那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呢。”
  ……
  宁砚不习惯应付这样的场面,见了好几个人后,觉得脸笑的都有点僵,干脆就躲到了书房不出来,将招待的事情交给了白淑兰和陆秋歌。
  第三天,一个来自镇上的人上了宁家的门,所说的事情让宁砚来了兴趣。
  来人是镇上唯一一家私塾的主人,叫李河。在私塾就读的都是些才开始开蒙的童子。教授他们的是镇上的一个中年秀才。
  但这个中年秀才前两天家里有至亲去世,回家奔丧去了。刚好昨天这个时候李河听说了宁砚,想了一晚后第二天就跑来找宁砚了。
  就冲“案首”这个名头,他都要想办法将人挖来教几天的书。
  “你大可以放心,每天只需要授课一个半时辰,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一天还可以有五十文的例钱,比原来的夫子还多十文哩。”李河笑眯眯的说到。
  宁砚思量了一会儿。他没授课的经验,但学生都是些才开蒙的童子,教起来想必也不太难。每天五十文的工钱,真的算是很丰厚了。
  他想攒钱。有了钱后可以买地,然后将地租出去,有了地租他娘和秋歌就不用辛苦的种地了。
  “我最多只能教一个月的时间。”宁砚道。
  现在是七月,他教一个月的私塾,剩下一个月要用来准备九月份的秋闱。
  见宁砚答应,李河兴奋的说到:“可以可以,就一个月,明天就开始,行吗?”
  “好。”
  次日,宁砚就过上了私塾、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一边授课,一边准备乡试,日子也过的很是充实。
  一个月后,宁砚离开私塾的时候,从李河那里拿到了一千五百文。当天回去的时候。宁砚给白淑兰买了把篦子,还给陆秋歌买了盒胭脂。
  看着欣慰高兴的白淑兰和抿唇轻笑的陆秋歌,宁砚的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高兴与温情。
  接下来的八月份,宁砚都是在闭门读书中度过的,除了管光武上了几次门让他继续讲《封神演义》外,完全就是“五经勤向窗前读”的写照。
  宁砚还在心里自嘲,他这是又经历了一次“地狱般的高三”。
  而秋闱悄然间已经近在眼前了。
  ※※※※※※※※※※※※※※※※※※※※
  紧赶慢赶还是更晚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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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乡试第一场
  无边的夜幕将整个平德村都笼罩着,除了秋虫的嘶鸣和偶尔的几声犬吠,一切都是静谧的。
  宁家书房中,宁砚揉了揉眼睛,将已经翻的破烂的书合上,用手小心的压平。而后拿起桌案上的油灯,照着路出了书房。
  宁砚估摸着已经到戌时了,但他却一点困意都没有。虽然在白淑兰和陆秋歌面前表现的很轻松,实际上他怎么可能没有压力。
  乡试完全不是院试能够比的,多少人考了一辈子都没能中举。他虽然有些优势,但谁又能保证他的优势刚好能用到这次的乡试中。
  “唉……且行且看吧,当男人都接受了,还有什么不能面对呢。”
  宁砚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穿过拱门朝正房走去。等他朝正房看去的时候,看到他房中还亮着灯。
  宁砚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复向前走去,推开了房门。房间中,正用胳膊支在桌子上打盹的陆秋歌被开门的声音惊醒。
  “秋歌,你怎么还没去睡?”宁砚走过去问道。
  陆秋歌站了起来,扭了扭有些酥麻的胳膊,然后将本来放在腿上的交领长袍抖开。
  “你明天就要去赶考了,这一去,回来就在一个月后了,就给你做了一件衣服。你试一下,有不合适的地方我现在就能改。”
  “不是才给我做过一身吗?你和娘都多久没做过衣服了,我买回来一匹棉布你们又全用在我身上了。”说话的同时,宁砚将油灯放到了桌子上。
  “我和娘要干活儿,好衣服穿着多糟蹋。你就不一样了,读书人最基本的体面还是要有的。”说着,陆秋歌来到宁砚的身后,将衣服展开。
  宁砚也只能顺着将长袍给穿上,抚平褶皱后说到:“挺合身的。”
  陆秋歌点了点头。“那就好。”
  “下次回来我就扯花花绿绿的布,我看你还怎么想着给我做衣服。”宁砚半开玩笑半强调的说到。
  管光武每次让他讲《封神演义》都会付他一笔“薪酬”,再加上租书得来的和私塾教书得来的,宁家也算是小有资产了。
  以后每个月还有廪米可以领,温饱上的问题算是解决了。这也让宁砚觉得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陆秋歌没说话,却扬起了一抹浅浅淡淡的笑容。宁砚看到后,只觉得心里似乎有一把小刷子轻轻的扫过。
  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开口道:“天晚了,你快去休息吧。”
  陆秋歌微微颔首,然后拿起一盏油灯走了出去,顺便将房门关上。宁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便吹灯上床。
  次日,在响亮的鸡鸣声中,宁家的三人纷纷起床。吃了饭,收拾好东西,便送宁砚往村口走去。
  在村口即将分别的时候,白淑兰单独将宁砚叫到了一边。
  “砚哥儿,不管这次乡试你是中还是不中,回来后,娘希望你能给秋歌一个交待。她比你大两岁,已经耽误不起了。”
  宁砚:“……”
  什么交待他当然清楚,他甚至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他毕竟不是以前的宁砚了,就算有了心理准备,心里的别扭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除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宁砚别开了头,心虚的说到:“娘,等我回来再说行吗?”
  “我会把你的话转达给秋歌。”白淑兰平静的说到。
  宁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将要说的阻止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道:
  “娘,我只是心里有道坎儿没迈过去。等我迈过去了,我就给您和秋歌一个交待,该我承担的,我一样都不会推辞的。时间不早了,我出发了。娘您保重。”
  说完,不给白淑兰再开口的机会,宁砚转身就走上了出村的路。白淑兰看着宁砚的背影久久不语,直到陆秋歌叫了她一声。
  “走吧,秋歌,回家。”
  **
  乡试依旧在宁安府举行,但考试的贡院不是同一处。乡试的贡院规模更大。前院用来考试,后面则是阅卷的地方。
  乡试一共考三场,每场都是三天两夜,吃喝拉撒睡全部都要在贡院的号房,分别在九月三日、九月六日、九月九日举行。
  第一场主考四书,第二场主考五经,第三场考的是时务策。开考两天前两天会张榜公布座号。考试日黎明入场,对号入座。
  主考官由皇帝亲自委派,至各府府城主持乡试,该府的知府则担任巡考官。内、外帘官分别负责阅卷和监临的职务。
  为防止科举徇私舞弊,大凉有规定,乡试必须糊名。至于誊录,因为乡试考生众多,工作量巨大,所以除了京城上元府,其余诸府均没有实施。
  宁砚到宁安府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一日了。找了个地方落脚后,宁砚就去张榜的地方记下了自己的座号。
  第三天,也就是九月三日,天还未亮,宁砚便朝贡院走去。什么都不需要带,因为为了防止夹带,除了笔墨纸砚这些东西,饭食和夜里盖的被子都由贡院提供。
  贡院坐落在学府街,大门上正中悬“贡院”墨字牌匾,大门的东西两侧放置的有“明经取士”、“为国求贤”两块牌坊,衙门的衙役佩刀守在大门两侧。
  考生进入贡院前,依旧要经过搜身检查。在检查完后,有专人给宁砚发了三根蜡烛。这是三场考试的用量。
  进了大门后,不远处就是龙门,龙门又开四道门,传过去正对着的就是悬着“旁求俊义”的匾额。
  除一匾额外,还有两楹联,上书:
  号列东西,两道文光齐射斗;
  帘分内外,一毫关节不通风。
  左右是纵长五十多米的考室。宁砚还看到在院子的东南西北四角处都建的有瞭望台,站在上面的人可以将两侧考室纳入眼底。
  考室每隔上十米左右,也站的有府衙的人。比之院试严苛的不是一点半点。
  宁砚大致的打量了一下后,就找到自己的号房走了进去。号房的地方很小,一上一下横放着两块木板。
  上面的充当桌案,下面的就是凳子。晚上的时候两块木板一并就是床了。在当凳子的木板上还放着一床被子。宁砚翻了一下,一股霉味就冲进了他的鼻子。
  皱着眉头将被子推到一脚,又将脚旁的恭桶踢到木板下面,宁砚这才坐下,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咚~”
  一声沉闷的鼓声将不小心睡着了的宁砚惊醒,睁开眼睛时,已经能看到分发笔墨纸砚和试卷的帘官了。
  因为视线的原因,他看不到公堂上坐的主考官是谁,但能看到从考室一头往另外一头巡视的何才岩。
  当何才岩走到宁砚前方的廊道时,视线也只是在宁砚的身上一扫而过,与对待其他人并无不同。
  当宁砚拿到试卷后,先跳过了四道四书的题,先看向了试帖诗部分。才开始考试的前半天是头脑最清醒的时候,用在他的弱项上是最好的选择。
  这次试帖诗的题目是:《望终南余雪》,一个很是中规中矩的题目。所有人都能写,但想写好,写的出类拔萃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宁砚一只手缩在袖中,大拇指在食指的关节处来回的搓着。当开始答卷的鼓声传出之后,宁砚也久久没有动作。
  公堂内,有意无意注意着宁砚的何才岩看他久久不落笔,脸上也没有什么神色,眉头微乎其微的蹙了一下。
  主座上,一个身着红色官服,头戴乌纱帽的男人顺着何才岩的视线看去,面上无悲无喜,放在桌下的右手却将左手上的扳指转了一圈。
  足足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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