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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首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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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陆秋歌嗔怪了一句。“过来,我重新给你束一下。”
  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趁着陆秋歌给他重新束发的时候,宁砚掏出了兑票问道:“这些是哪儿来的?”
  陆秋歌手一顿,奇怪道:“你怎么问起我来了?这些都是从你衣服里拿出来的,不就是你带回来的吗?”
  “我带回来的?”宁砚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细细回想起来,昨晚私宴结束,自己晕乎乎的被人簇拥着往外走的时候,好像的确有人往自己的怀里塞了什么东西。
  原来是这些兑票。兑票一共有五张,应该是在场的那五位商人塞给他的。也只有商人才会出手如此大方了。
  五个人,一人两百两,合计一千两。
  难怪有人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他只不过是去赴了一个宴,就有人给他送了价值一千两的兑票。照这样下去,要是在金陵待上个三五年的,等他回上元府的时候,就真的家财万贯了。
  感慨一声,宁砚举起了手中的兑票。“秋歌,你知道我手里这五张纸值多少钱吗?”
  “多少?”
  “白银一千两,整整一千两,把它们兑换成银子,能装满一个大箱子。”
  陆秋歌的手直接就抖了一下,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更别说还是值这么多钱的纸了。
  “你从哪儿来的这东西?”
  “昨天赴宴时五个商人塞给我的。”
  “那要不要送还回去?”
  “送还?不,还不得。”
  那些商人既然敢在私宴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然塞钱给他,就证明这在金陵的官场是一件平常,甚至是墨守成规的事情。
  在场的那些官吏,包括窦良锋,肯定都或多或少收过钱财。他要是将这些钱送回去,那那些人就该提防着他了。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他要是执意要清高的话,他就会被独立起来了。所以这个钱他不能还。
  他也不怎么想还,有白拿的东西傻子才不要呢。反正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既然想讨好他,他收着就是了。
  ※※※※※※※※※※※※※※※※※※※※
  我发现评论区大多数都是单身狗,情人节不是吃着狗粮,和自己、和手机过,就是和爸妈过,嘿嘿。——来自一名母胎单身狗的嘲笑。


第50章 
  宁家是金陵有名的望族; 枝繁叶茂,子息昌盛。往上数; 出过首辅; 出过大将军,在金陵可谓是家喻户晓。
  但近几代却无出众子弟; 是以宁家日趋没落。数十年间族中官职最高的人也不过是正六品的知县。
  而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金陵也是排的上号的大家族,就是远没有以前风光了。
  现任宁氏一族族长的是宁家嫡系三房的人; 名为宁远志; 是个举人,却没捞到一官半职。
  他的长子宁磊只是个秀才,却让他托人在府衙谋得了从八品的典史的差使。
  私宴结束的第二天; 父子两人谈话之时; 宁远志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宁砚这位新来的审判史。
  “磊儿; 昨日一见; 觉得那新来的审判史为人如何?”
  宁磊想了一下后说到:“和传言中一样; 年龄不大; 应该比我还小上数岁。为人看起来的很谦和,举手投足之间又谨慎随和; 反正不简单。”
  宁远志听后,长叹一声,感慨道:“年纪轻轻就成了正五品的审判史; 我宁家又何时能出这样的人; 来重振宁氏家门呢。”
  “父亲; 其实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那个审判史和我们是同宗,都姓宁。这本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关键是他名砚,也是带石的,你说他会不会就是咱们宗族的人?”
  “不会。”宁远志摇头道。“嫡系、旁系之人族谱中都有记载,我可以肯定没有这么一号人。”
  “可能是我多想了,这就是一个巧合吧。”
  而在这时,宁远志却是忽的想到了什么,脸色都变得有些凝重起来,自言自语道:“如果真的是我想的这样,那……不行,我得去找一下父亲。”
  说完,不等宁磊询问,宁远志起身就快步离开了。
  **
  “大人,这是近五年金陵粮运、家田还有水利在府衙留存的卷宗。”
  府衙,公房内,主簿冀张弛将怀里抱的厚厚的一摞书册放到了宁砚身前的桌案上。
  宁砚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开,第一页就五个大字:丁子年粮运。丁子年是去年的纪年。
  抬头对冀张弛说到:“你搬把椅子坐我旁边,我有不懂的地方你就负责给我讲解。”
  冀张弛连忙摆手。“不敢,不敢。下官站着就好。”
  “有这么多呢,你总不能站一天吧。听我的,搬把椅子去。”
  “下官多谢大人恩典。”
  先感恩戴德了一番,冀张弛才跑去搬了椅子,浑身不自在的坐在了宁砚的旁边。每当宁砚指着不懂的地方问他时,立刻就给他解说。
  总体来说,在地方府衙工作绝对是比在上元府要轻松的,尤其是宁砚这样有官位在身的人。
  分属的事情做完后,其余的时间就可以算是闲暇时间,可以自由分配,不用成天待在府衙中。
  而且宁砚只是府衙的二把手,大多数的事情还是由窦良锋这个太守来处理,他只需要在窦良锋处理后,确认无误之下联署一下自己的名字,让政令正式生效。
  而且府衙各项分工也都比较明确,主簿、典史都很大程度的分担了太守和审判史的工作量。
  再加上礼房、吏房、户房、工房、兵房、刑房六房的辅助,事情处理起来就不那么的繁重。
  宁砚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工作,刚开始要熟悉其中的程序规则、门门道道费了很大的功夫。等到真正上手后,就轻松了许多。
  随着处理的事情多了,宁砚也渐渐理解章严维说的来金陵的锻炼的话了。在处理府衙事务的同时,宁砚也没忘章严维特意嘱咐他的事情。
  他特意花时间将金陵城里的每家兑票铺都跑了一遍,明察暗访之下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兑票是两年前由金陵城中的十二位富商一起商议之后决定制造的东西,因为在经商中携带大额的真金白银太不方便,而且安全也得不到保证,所以就想出了兑票这种凭证。
  十二位富商或独立,或联合一共成立了五家兑票铺,用一定数额的银钱作为准备金,印发了一批各种数额的兑票。
  要使用兑票的人先将银钱存到兑票铺,换取同等数额的兑票,用于交易。交易之后,收到兑票的人便可以在相对应的兑票铺将兑票换成银钱。
  在这个过程中,每次将兑票兑换成现钱,兑票铺会收取五十文的费用,作为兑票铺的收入。
  宁砚知道,这种兑票一定会在后世的史书中出现,然后被贯上“最早的纸币”这个名头。但现在,说是纸币还为时过早了一点。
  首先,兑票流通的地方仅仅是在金陵这一片地方,而且基本上都是商业贸易之间使用,寻常百姓不会接触兑票,流通的区域太小。
  第二,各家兑票铺各自经营,相互之间还有竞争,兑票不统一。
  第三,没有保证。谁也没办法确定兑票铺会不会在某一天倒闭,手里的兑票就没办法兑换成银钱了。
  宁砚对兑票的未来很看好,商业的发展需要这种东西,而且还能很大程度上方便人们的生活,肯定是未来货币发展的方向。
  但宁砚始终坚信着一点,要想将这种兑票发扬光大,必须要靠官府,靠朝廷的力量,仅仅靠商人是行不通的。
  宁砚借鉴脑海中关于宋朝交子的情况,开始构思兑票务的设立。但要设置这个兑票务,需要一个时机来冲破金陵目前兑票铺并立的情况。
  宁砚不急,他要在金陵待两三年,又不是十天八天的,有充足的时间等机会。
  在这个期间,他刚好可以和温梅芷通通信,让她帮他完善一下自己的构思,以免到时候出现太大的差错。
  到了八月份的时候,府衙很清闲,宁砚所幸就大部分的时间就待在了家里。有时候更是直接让冀张弛将公文送到宁府来看。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大夫估计陆秋歌在这个月就要生产了。
  所以宁砚恨不得天天都待在家里盯着,简直比陆秋歌这个孕妇还要紧张焦急,弄得整个宁家的气氛都一直是紧绷的。
  这天,宁砚正在花园的树下乘凉小憩。随着陆秋歌怀孕足月,肚子越来越大,晚上时宁砚就得时不时帮着陆秋歌翻个身。
  所以宁砚的作息都变的混乱了起来。白天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来这树下的躺椅上补觉。
  正当他睡的香的时候,突然响起的声音将他猛地惊醒。
  “大人!夫人要生了!”
  “要……要生了?”宁砚一下坐了起来,要站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腿都是软的。期待了这么多天,临了他有开始害怕起来。
  一条条的思绪开始成片的出现在脑海中。
  “秋歌今年二十五了,年龄合适,不算早孕,应该不会有事情的。”
  “孩子生下来是男是女?长的像谁?该起什么名字呢?”
  “最好先是个女儿,女儿乖巧,会是我的小棉袄的,软软的抱在怀里多好啊。”
  “不行,如果是女儿,娘会不会不高兴?秋歌是不是也会觉得对不起我?那还是先要个儿子吧,以后再给他添一个妹妹。”
  ……
  脑海中乱糟糟的一团,宁砚忐忑而又期待的跑到了产房处,这时候陆秋歌和产婆都已经进去了。
  宁砚怕他进去什么都不懂,会添麻烦,就在门口的屋檐下呆呆的坐着等待。
  每次产房内有人出来,宁砚就会问上一句“怎么样了”,可像是没人看到他似的,没一个人理他。
  宁砚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可怜似的,把脸埋在膝盖上,每当产房里传出一声痛呼,心就会跟着揪一下。
  郭全从离开上元府的时候就跟着宁砚,什么时候见过这个样子的宁砚,他一直觉得自家大人沉稳的就不像是他这个年龄的热点。
  不由得出声说到:“大人,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和小少爷一定都会平安无恙的。”
  宁砚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是个儿子?”
  “呃……”郭全一下被问的哑口无言。他怎么知道是不是儿子,这只是吉利话而已,这大人怎么还当真了呢。
  不过宁砚也没有为难他。“哦,你又不会未卜先知,怎么会知道是男是女呢。”
  三个时辰后,感觉已经等了一个世纪的宁砚有气无力的喊了起来:“娘——娘——你就告诉我一声怎么样了啊。”
  刚等他喊完,产房内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就响了起来。宁砚扶着柱子颤巍巍的就站了起来,抱着柱子有种想哭的感觉。
  没一会儿,房门被打开,白淑兰抱着大红色的襁褓满脸笑容的走了出来,看到抱着柱子可怜巴巴望着她的宁砚,差点没笑出声来。
  “砚哥儿,别傻愣着了,快过来看看你儿子。”
  “儿……儿子啊……”宁砚结结巴巴的说着,然后挪着步子到了白淑兰的旁边,伸着脖子往襁褓里看去。
  看着里面那个皮肤红皱,眯着眼睛的婴孩儿,宁砚的嘴不知不觉间就咧了起来。“好红啊,娘,我听说生下来越红的孩子,以后就会越白。”
  白淑兰好笑道;“男孩子要那么白做什么。”
  “白了好看啊。对了,我去看看秋歌。”
  他前脚刚跨进门槛,就被白淑兰拉住了。“欸~你等一会儿,里面正在收拾呢,等收拾完了你再进去。”
  “哦,好。”宁砚连连点头。“娘,这个,那个,你让我抱一抱行不行?”
  白淑兰犹豫的看了他两眼才将孩给他,不放心的叮咛道:“你小心点,一定要抱住了,右手托在这里,左手放这儿。”
  “呵呵……娘,我好想亲他一口。”宁砚乐呵呵的说到。“我是他爹,他怎么不对我笑一笑呢。”
  “你啊……”
  这时,三个已经收拾好的产婆走了出来,弯着腰笑眯眯的道喜。“老婆子恭喜大人喜得麟儿。”
  宁砚高兴道:“谢谢,谢谢。郭全,给每个人包上二十两的红封,你和柴浪,秦贵还有厨房的刘妈妈也都有份。”
  三个产婆一听,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二十两对她们来说是一笔天大的巨资,她们接生的最喜欢的就是来这种大户人家接生,每次得到的赏钱就够养活一家老小好几年了。
  “多谢老爷看赏。”
  “里面收拾好了吗?我可以进去了吗?”
  “都好了。”
  得到回应,宁砚抱着孩子就快步向产房内走去。“秋歌——秋歌——”
  白淑兰看着宁砚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欣慰道:宁家有后了,以后我也可以放心了。
  产房内已经点上了熏香,床单被子也都换成了干净的。陆秋歌靠在床头,看起来虽然虚弱但精神头还可以。
  宁砚在床边坐下,抱着孩子给陆秋歌看,一边念叨着:“秋歌,快看我们的儿子,虽然他现在不好看,但我相信他以后肯定好看。”
  陆秋歌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婴儿的小脸,眉眼也愈发的柔和起来。“他真的好小啊。”
  “是啊,好小。我一只手都抵得上他两张脸了。”
  两个初为人父母的人就这样看着孩子说了好半天的话。
  直到陆秋歌倦意袭来,忍不住睡过去后,宁砚才将也睡着的婴儿放到早就准备好的婴儿床上,之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房间。
  坐在院子里的白淑兰看到宁砚出来,问道:“秋歌睡了?”
  “睡了,孩子也睡了。”宁砚坐下后,对着白淑兰就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娘,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你怎么傻乎乎的。”白淑兰嗔到。
  “我高兴嘛。虽然我觉得女儿要好一点,但现在觉得儿子也好,只要是我和秋歌的孩子,我都喜欢。”
  有了这个孩子,宁砚才觉得自己彻底在大凉落地生根了,以后就除了秋歌和他娘,就有一个人和他血脉相连了。
  白淑兰白了宁砚一眼。“这第一胎就得要一个儿子,哪有人像你这样眼巴巴的指望一个女儿,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宁砚也不反驳,而是在心里嘀咕道:等你孙子大一些,到了调皮的时候,你也会觉得女儿好的。


第51章 
  “陈兄; 许久不见,幸会; 幸会。”
  “原来易兄也来参加审判史麟儿的百晬?”
  “那当然。审判史大人来金陵数月; 还从来没有开府设宴过,今天难得碰到一次机会; 我怎么能错过呢。”
  “那你我一道登门?”
  “正有此意。陈兄,请。”
  两个穿着绫罗绸缎的金陵乡绅一番寒暄之后,并肩向宁府走去。在宁府门口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块立着的牌子。
  “凡贺礼过五银者移步他处。”
  “这……”陈姓乡绅停下脚步愣住了。“五银?”他看着身后家仆抬着的大木箱; 踌躇不前起来。
  易姓乡绅扶着胡须感慨的说到:“咱们这位审判史大人看来是一个清正廉明的人; 这是不愿意让人借机行贿赂之事。”
  “那我带的这些东西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留下价值五两银子的数额,其余的都带回去,不然这写的很清楚了; 移步他处。”
  陈姓乡绅犹豫了一会儿; 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而后转身对随从交待道:“你把箱子里的绸缎取出一匹来; 剩下的送回去。”
  “是。”
  之后; 两人才一同走进宁府。与两人一样的还有很多人; 都被门口那块牌子阻住了脚步; 然后将自己带来的贺礼十去八九之后才进入宁家。
  而此刻的宁家后院,白淑兰和陆秋歌两人前前后后的忙着百日宴的事情; 反倒是宁砚悠哉悠哉的窝在房间里逗起了儿子。
  小小的摇床中白嫩嫩的婴孩儿闭着眼睛睡得正香。宁砚搬了把椅子趴在木框上,伸手拨弄着孩子的小脸。
  “颂儿,快别睡了; 外面在给你准备百日宴呢; 快起来爹爹带你去看热闹去。”
  没等他逗弄几下; 被吵醒的婴儿瘪起嘴就嚎哭了起来,吓了一大跳的宁砚连忙站起身,抱起婴儿就连忙哄了起来。
  “奥~乖,不哭,不哭。”
  他哄了半天,不但没有哄好,还把陆秋歌给招来了。
  从宁砚手里接过孩子,陆秋歌就拍了几下,摇了摇,又哼上了两声,哭声就止住了。
  哄好孩子的陆秋歌嗔怪的瞪了宁砚一眼后,无奈的说到:“砚哥儿,你要是无聊就去前院帮忙去,别在这打扰颂哥儿睡觉了。”
  “呃……”宁砚自知有错,也不敢去看陆秋歌的眼睛,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好了。“秋歌,我就是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的柴浪的声音:“大人。”
  宁砚顿时如蒙大赦,讨好的朝陆秋歌笑了笑,然后就走了出去。看着宁砚的背影,陆秋歌摇头笑了笑。
  看着怀里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的她的小婴儿,陆秋歌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鼻尖,笑道:“你爹有时候真的像没长大的孩子。”
  婴儿不知道他娘在说什么,但因为鼻尖被点,咧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门外,宁砚问起柴浪是什么事,柴浪回到:“大人,您差人去凤鸣县请的管公子已经到府外了。”
  宁砚听后一喜。“文思兄到了?我这就去迎他。”说完,便快步向府门口走去。
  宁府之外。
  “文思兄!”
  宁砚刚出门口就看到了站在了马车旁的管光武。现在的管光武比之当年看起来成熟稳重了不少,还蓄了一点小胡子。
  管光武见到宁砚,不管心里如何高兴,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如往常一样不中听。“几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白净,一点胡子都没,跟太监似的。”
  宁砚身后跟着的柴浪听到这话,心里突了一下,好奇管光武是什么人起来,说宁砚跟太监似的,也不见宁砚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你的嘴就暂时歇停一会儿,等着一会儿宴席上喝酒吧。”宁砚笑道。
  管光武抱胸说到:“呦,别以为你现在是什么审判史我就怕你了。我如今的名头可比你大多了,这大凉三十六府,哪里不知道我文武散仙的名头。”
  “行,知道你厉害。快进来,有话进去说,别在这里阻挡别人进府赴宴了。柴浪,你帮着把马车安置一下。”
  “是。”
  **
  随着宾客到的越来越多,宁砚也清闲不起来了。换上一身崭新的衣服,出来招待起客人来。
  官场里面,他对这样应酬的事情已经熟悉了起来,做起来也能得心应手了。周旋在众宾客之间,既不失礼数,也不会与谁走的太近,引的他人心怀不快。
  “太守大人到——”
  太守窦良锋亲至,宁砚和所有的宾客都起身亲迎。在金陵的几个月,窦良锋和宁砚搭配的也算和谐。
  窦良锋处理的政务大多数宁砚都认同,就算有不赞同的地方,提了意见之后,窦良锋也能接纳。两人联署,一次就过,政务的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也正因为两人相处的不错,宁砚儿子的百晬窦良锋也选择了亲自上门赴宴。
  “太守大人。”宁砚笑语迎了上去。
  窦良锋拱手笑道:“清墨,贺喜贺喜,本官在这里祝令儿长命百岁,一生无灾无忧。”
  “清墨多谢大人美言。”
  “本来想送上一副长命锁的,但看到你在门口立的牌子,我就只能让人将礼物给送回去了。”
  宁砚拱手道:“让大人见笑了。”
  初来金陵时收下那几张兑票,应该是这位太守默许那几位商人送的,他收下,就相当于递了一张投名状。
  现在,他还是绝了一些想贿赂他的人的心的好。所以他才会在门口立上了那么一块牌子。
  将窦良锋带到主席坐下后,宁砚估计着人应该是基本到齐了,就让人去后院请陆秋歌将孩子给抱出来。
  百晬一共要行二礼,一为认舅礼,二为命名礼。
  宁砚让人从宁安府将管光武请来金陵,其中的一个缘由就是认舅礼。他在大凉,能真心相待的同辈朋友也只有管光武而已。
  一会儿后,小宁颂穿着一身喜庆的百家衣被陆秋歌抱了出来。小宁颂也不怕生,趴在陆秋歌的怀里,眼珠子左左右右的打量着周围一切。
  宁砚朝小宁颂拍了拍手。“颂儿,来让爹爹抱抱。”
  结果小宁颂依旧趴在陆秋歌怀里,丝毫没有搭理宁砚的意思,可见周围的景色比宁砚这个爹有吸引力多了。
  窦良锋大笑道:“哈哈哈,清墨,定是你平日忙于公务,甚少与令儿相处。”
  “我平日里可不少陪他,怕是刚才将他闹醒,生气不愿意理我了。”说着,宁砚用筷子沾了一点酒点在了小宁颂的嘴唇上。
  “我赔罪,颂儿,给我笑一个。”
  结果小宁颂在陆秋歌的衣服上蹭了蹭,将嘴上的湿迹蹭掉,缩在陆秋歌怀里连周围的热闹也不看了。
  宁砚放下筷子,嘀咕了一句:“臭小子。”
  与窦良锋同座一桌的宁远志心下一动,出声问道:“不知令公子之名‘song’是何字?”
  宁砚认识宁远志,对他问出这句话心里也有点数,也不隐瞒,朗声道:“取自《诗·大序》: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宁颂。”
  宁远志放在桌下腿上的手颤了一下,面上一点异常都没有,笑道:“颂,是好名字,好名字。”
  公,公字辈,果然是,果然是!
  经宁远志这么一问,命名礼也就算是举行了。接下来就是认舅礼。管光武早在来之前,宁砚就告知了他这件事。
  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长命锁给小宁颂带上,然后由陆秋歌抱着小宁颂行了认舅礼。
  在场的人除了宁家的三个人,没人认识管光武,不由得纷纷猜测起他的身份来。不少人都觉得他应该是宁砚从上元府请来的权贵之人。
  行完认舅礼后,管光武朝宁砚抬了抬下巴,说到:“你儿子以后要叫我一声舅舅,你是不是也该叫我一声哥哥。”
  宁砚装作没听到,扬声道:“开宴!宁砚先代我儿敬各位一杯,多谢诸位今日来此参加他的百晬。”
  “宁大人客气了。”
  因为已近腊月,天气已经冷了下来。怕小宁颂冻着,所以出来露了个面后就被陆秋歌抱了回去,回去的时候已经在陆秋歌的怀里睡着了。
  **
  百日宴后,管光武在金陵待了四天就启程回凤鸣县了。宁砚也开始忙碌起来,临近年末,府衙里要处理的事情也多了起来。
  这天,宁砚忙里偷闲,难得空出了一天,准备好好陪陪陆秋歌和小宁颂,但是一大早就有人登门了。
  “娘,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见见这位宁家家主?”
  白淑兰想了一下后,拒绝了。“你先去看看宁氏一族的态度再说。”
  “也好。”
  从房间出来后,宁砚便径直去了正堂。金陵宁家来了两个人,族长宁远志,以及其子宁磊。
  看到宁砚出现,两人都站了起来。“宁大人。”
  宁砚也回道:“宁族长,宁典史。二位请坐。”待两人坐下后,宁砚问道:“不知宁族长来找我所谓何事?”
  “我想问问宁大人,十天后,腊月二十五,宁氏开宗祠祭祖,大人是否有意前来?”
  ※※※※※※※※※※※※※※※※※※※※
  在元宵节的末尾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吃了元宵汤圆,全家团团圆圆,平平安安。听说今晚十一点五十四的月亮很圆,熬夜的人可以去看看


第52章 
  “宁族长说笑了; 你宁氏一族的祭祖仪式为什么邀我前去?”
  “宁大……”宁磊正准备起身说话,却被宁远志按住了; 接过话缓缓说到:
  “当年的事情宁家确实愧对大伯; 我父亲还有另外两位叔伯兄弟多年来也都心怀愧疚,也派人找寻过大伯; 但人海茫茫,一直苦寻无果,二伯与四叔临去之时都未能放下。”
  “你是大伯的孙儿; 对宁家有怨我理解; 但我们毕竟是出自同一宗族,同为嫡脉,身上都留着宁氏先祖的血; 你的根就在金陵宁家。”
  “如今我作为宁氏族长; 也知道了的你的身份; 就应当接你认祖归宗。父辈祖辈们的恩怨不应该继续在我们这里延续下去。”
  宁砚对宁氏宗族没有什么归属感; 回不回宁家本家其实一点都无所谓。但他的爷爷虽然恨但又念着这个家族。
  虽然他没有见过宁伯生; 但却一直受着他的恩。而且他既然已经是宁砚了; 为人子孙,祖辈的心愿他有义务去达成。
  两手放在嘴边哈了两口气; 暖和之后拢在袖子中,而后才不紧不慢的说到:
  “我爷爷当年自逐家门之时已经在族谱上除名了,现在我在的宁家虽然也是宁家; 但已经是完全脱离金陵宁家了。”
  宁远志看着宁砚; 娓娓道:“那为什么你们一家的字辈还跟着本家走?你父亲是; 你是,如今令郎依旧是。”
  宁砚笑了笑,他本来没准备让他的儿子继续走宁家字辈的,但白淑兰却劝他还是走的好。现在可别让这边以为他巴着求着想回宁家了。
  想了片刻后,宁砚说到:“宁族长,那我就直说了吧,要让我重新归入金陵宁家可以,但我有两个要求。”
  宁磊一听,激动的说到:“宁大人,你就尽管说,我父亲肯定都会答应的。”宁远志不说话,表示默认。
  “第一,我爷爷和我父亲的墓要迁进宁家祖地,牌位要入宁家祖祠,入祠当日,宁氏全族都要在场相迎。”
  宁远志没有什么犹豫便回到:“这是自然,即使你不说,这一点我也会做的。”
  “那就好。”宁砚点了点头。“第二,我想让族长父亲在我爷爷的牌位前认个错。”
  当初宁家共有四兄弟,以伯、仲、叔、季命名,宁伯生居长,但却不为族长所喜。长房势弱,其余三房就大肆打压、排挤,直到宁伯生怒而离家。
  如今数十年过去,仲、季二人也已经去世,只剩下宁远志的父亲宁叔泽还在人世。宁砚想替宁伯生出口气,也只有找宁叔泽了。
  这两点达成,应该就做到宁伯生口中的“风光”了吧。
  宁远志沉默以了一会儿后说到:“这一点我暂时不能给你回答,我须先得问过我父亲。”
  宁砚温和道:“我不急,会一直在这里等着宁族长的回答。”
  宁远志点了两下头,然后示意宁磊拿了一个盒子出来,打开后一块质地上佳的玉佩。
  “那孩子也是我的侄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宁砚没拒绝,收了下了,起身行了个晚辈礼。“我代颂儿谢谢您的好意。”
  宁远志没想到宁砚会来这么一出,连忙伸手将他扶起,眼含复杂之色。“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清墨静候。”
  **
  金陵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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