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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宫-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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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了他半晌,舌头却像是打结了,忘了要说些什么,末了,挤出一句:“别太过分了!”
长庚挑了挑眉,秋千荡得更高了,趁她腾不出手的时候伸手,又将那白巾往下拉了拉,遮住了她的眼睛,在她红的滴血的耳朵旁呼出一口气,低声道:“这样,是不是更过分?”
水镜月身体一僵,反应过来后,抬手锤他的后背,怒道:“不就是人多了些么?!”
长庚道:“阿月,那不叫多了‘一些’,是很多些。三万人呢,都能组一支军队了。我给你算一算,单循环赛,大概也要比试三万场,假设平均每场比赛只用半刻钟,应该不算长吧?如此一共要比试三千七百五十个时辰。即便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歇,也要用三百多天。西南王要求在三天结束,可要摆一百个擂台才行。”
水镜月听他说了一长串,虽然仍有些局促,倒是没刚刚那么紧张了,道:“哪有这么算的?再说,这也不能全怪我。那三万人绝对有大半不满足报名资格的,王府的人没用识人不明,不能算在我头上……哎!别晃了!阿杰不是说你挺厉害的么?这么点儿事哪里难得倒你?”
她说着咧嘴对他笑了笑,道:“你放我下来,我给你出个主意,如何?”
“嗯。”长庚应了一声,却是没撒手,“先说来听听。”
水镜月道:“比赛有很多种方式的么。你要想一次性淘汰那些浑水摸鱼的,有很多种方法啊。第一场比赛之后若是只想留下一百人,摆一个擂台,限定一个时间,让所有人一起夺擂,最后擂台上只能留下一百人,不就行了?”
长庚点头,“办法不错。不过,人太多,太混乱,对那些抱团报名的太偏袒。”
水镜月翻了个白眼,“学会找人合作,不也是身为将军的基本素质?像西南王这种同时跟三方为敌的,本就是自己作死。哎,你!”
长庚搂着她的腰往怀里带了带,“放心,不会摔下去的。继续。”
水镜月咬牙,道:“你要嫌人多,明日我去给你当擂主,有多少上多少,来一个我踢一个,保证不用一天就给你挑十个人驸马候选出来。如何?”
“生气了?”长庚低低的笑出声来,“倒是个好主意。不过,我舍不得。”
“……”水镜月感觉耳朵更烫了些,松开他,伸手捏着耳垂捂着脸,幽幽道:“很麻烦吗?”
秋千停下,长庚捏了捏她的鼻子,抱着她坐在身旁,不再闹她了,道:“我高兴。”
水镜月撇嘴,“给你添麻烦还高兴?”
长庚挑了挑眉,“也不算添麻烦,换个角度,也算是帮忙。我跟王爷商量商量,尽量拖延比赛时间,不过最多一个月。”
水镜月笑了,点头,“好。”
长庚握着她的手,微微摇晃着秋千,道:“放心,他一定会来的。”
就在这时候,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郡主?您怎么站在这里?公子和师父都还在吧?”
阿杰走到门口,请郡主进门,却不料她却往后退了一步,神情还有些慌乱,“不了,我就是想看看比赛的名单。纪叔说在长庚哥哥这里,我晚点让小妍来拿。”
“诶,郡主!”阿杰见她要走,虽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赶忙上前拦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道:“那个,比赛的名单……估计已经化成灰了……”
“嗯?”苍疏影有些迷糊。
阿杰闭了闭眼,认命般道:“我把名单送去厨房点了柴火做晚饭了!”
苍疏影眨眼,再眨眼:“……”
第三百六十三章 高低
二月初,天气渐渐转暖,柳树抽了新枝,梧桐发了新叶,杏花也在悄然绽放。
春色正好,锦江上的游船渐渐多了起来。
一艘插着杏花枝的摇撸船摇摇晃晃的荡漾着,一个黑色的影子蓦然窜出,踏着水波直接从船头飞跃至岸边,看得一江的少男少女惊呼不已,却不料,那黑衣男子上了岸,便倚在一棵柳树下冒冷汗,一脸的苍白如纸。
“哈哈哈。”船顶的鹅黄长裙笑弯了腰,“真是太好玩儿了。”
船上,抱剑而立的男子仰头望天——这人除了会打架,还能记住什么啊?连自己晕船这种事都能忘记!
一颗脑袋垂下来,唐小惠半个身子倒悬在船顶,道:“没有船娘唱歌,长庚,弹首曲子呗。”
长庚抬眼,道:“没带琴。”
“是哦。你的琴在画舫上呢。”唐小惠挠了挠脑袋,跳下来,坐下,靠在一旁的白衣上,“可惜了。阿月,你怎么就偏偏选了摇撸船呢?”
“画舫有什么意思?坐船就是要摇摇晃晃的才好玩么。”白巾蔽目的“公子”靠坐在栏杆边,笑吟吟的摇晃着一杯杏花酒,道:“廉贞以前说,长庚公子在王府里几乎什么事儿都不管,每日里不是在自家院子里弹琴下棋看书,就是出门游船喝酒赏花。这一个月下来,我还以为他的情报难得的出了差错呢。不过现在看嘛……”
她顿了顿,对面的白衣公子一脸淡然,倒是蹲在船头的青衣少年转了头,十分捧场的接口问道:“师父,现在看又如何了?”
水镜月挑了挑眉,“你家公子除了酒量差点儿,不务正业得倒是挺像模像样。”
“噗。”坐在她身旁的唐小惠一不小心洒了半杯酒,拿起酒坛子,转个身坐到对面,挤进长庚和风寻木之间,倒了杯酒递到长庚面前,道:“长庚,我跟你讲啊,阿月的朋友,两个当中必定有一个是喝酒认识的。你看,她跟秦岭七绝喝着终南液,跟红莲姐喝着烈焰红莲聊着暗月幽火,跟言酒欢在雪山上红泥小炉火的煨酒,跟笑凤仙讨着凤仙酒,跟赖庄主偷着青梅酒,身为她的朋友,不喝酒可不行。来一杯?”
长庚从善如流的接了,淡笑着朝水镜月举了举杯。
阿杰在船头坐下,歪着脑袋,“这就是所谓的酒肉朋友?”
“咳咳咳。”水镜月一口正喝着酒,也不知是气得还是乐得,不小心岔了道,连声咳嗽着,想瞪人吧,蒙着眼也没人看得见……
长庚端着空酒杯转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背,“小心点儿。”
水镜月缓过来,抬手一枚飞蝗石扔出去,正好打在阿杰的手背上,“江水凉。”
“哪里凉了?”阿杰争辩着,却还是把脱了一半的鞋子穿起来了。一旁正准备有样学样的千影低头,默默的看了眼自己的鞋子,乖乖的坐回到唐小惠身边了。
阿杰却是一边揉着手背上的红点,一直都盯着自家师父。
水镜月挑了挑眉,“小子,不服气?”
阿杰眨了眨眼,“师父,你这白巾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我就知道一种琉璃,从一边看能看到对面,但反过来就什么都看不到。”
水镜月微微一愣,弯了嘴角笑了,抬手却又是一颗飞蝗石射了出去,正好打在他另一只手相同的位置,“你怎么不问问自己,这一年多,你怎么仍旧躲不开为师的暗器?”
阿杰撇了撇嘴,“师父,这世上有几个人躲得开?”
水镜月挑眉,突然转头,“空桑也走了?”
长庚道:“追雁长飞去了,估计去了擂台那边。”
阿杰的眼睛亮了亮,道:“我们也去吧。师父,你不是说看高手过招,也是学习武功的一种方式?”
水镜月道:“今日,能抽完签就不错了。正式比武明日才开始呢,现在去看一堆的人头么?”
风寻木道:“听说报名的人有三万之多?这么多江湖人聚在一起,不会出什么乱子?”
长庚道:“不会。”
水镜月道:“武林盟主郑元涛、西林斋的席仁先生、西岭飞雪秋冬生,有这三位坐镇,谁敢乱来?”
水镜月说出这三个名字,风寻木还没什么感觉,唐小惠可是惊愕不已,睁大了一双眼睛看长庚,“你居然能请到飞雪剑客秋冬生,她可是连唐门的面子都不买。”完了又冷哼一声,“席仁怎么也跑来了?”
风寻木问道:“席仁我倒是知道,西林斋是教书的地方吧?席仁的武功很高?”
唐小惠撇了撇嘴,“谁知道呢,不过是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水镜月笑了笑,道:“西林斋教书也是为了教授武艺。能以江湖组织的名义在金陵城立足百年,斋主席先生武功如何不重要,身后的背景可不容小觑,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他这次来锦城,指不定是谁的意思呢。”
长庚道:“他们既然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给他们看。”
风寻木挑眉,“不错。那秋冬生呢?很厉害?”
唐小惠又兴奋起来,“那是当然,她可是名副其实的蜀中第一高手。听说,三十年前,这位从雪山之巅下来的女子,就凭着一把飞雪剑,战峨眉,挑青城,走巴蜀,出剑阁,游走中原,十五年后才回归师门,成为西岭飞雪剑派的掌门。
她的故事蜀中的武林人可没人不知道,说她是蜀中女神可一点都不夸张。蜀中武林人士或许有胆得罪唐门,却不敢轻易招惹这位比雪山还冷的飞雪剑客。不过,她已经隐居西岭雪山十多年了,我在蜀中这么多年也就见过一次呢。长庚,你是怎么请她下山的?”
长庚道:“以前救过一个飞雪剑派的弟子。”
唐小惠蹦起来,道:“早知道秋冬生也来了,我也要去看看。廉贞,船摇快一点,前面那个桥那里就停下来,船娘自会来寻的。我们看热闹去啊。”
廉贞略无奈,“七姑娘,这船可快不了。要不,你们先过去,我跟破军去还船就是了。”
水镜月道:“我可不去。还有一个月呢,着什么急?”
唐小惠眨了眨眼,“阿月,不高兴啊?我听说这次擂台比武很特别啊。”
风寻木点头,“是有点儿意思。我昨天从百鸣馆回来的时候,经过那里,发现搭了两座擂台,一高一低。长庚,这次比武的规矩是你定的?为什么设两座不一样的擂台?”
此刻,城西,两座擂台下,参赛的看热闹的众人跟风寻木一样的困惑,一样的好奇。
这次比武招亲,西南王府设了两座擂台——
一座十丈高的高台,一座半人高的低台。
低台周围站着八位身披战甲的武将,对面的裁判席上坐着三个人——武林盟主郑元涛、西林斋的席仁先生、西岭飞雪秋冬生。
相比之下,高台之上显得空荡荡的,却吸引了更多江湖高手的主意。
突然,一道黑影从头顶闪过,高台之上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在底下一群人的注目中,那黑衣人盘腿坐下,抱着长刀——认真打量底下的人群……
呃……裁判席上,三位武林前辈泰然自若。不远处,刚刚追上来的黑衣人拿剑柄敲脑袋——还真是引人注目啊。
就在众人不知所以的时候,西南王府的总管,纪荣出来了——他是这次比赛的主持人。
纪荣先给三位裁判行了礼,轻咳了一声,先说一番场面话,讲一讲比试的规则——可以使用暗器,不得使用毒药,点到即止不得伤人性命之类的。最后,终于说到摆出高低擂台的作用。
两个擂台,两种比武制度。
一个是挑战赛。高台之上有两个擂主,天山派掌门雁长飞、昆仑派掌门空桑。擂主不参与比武招亲,参赛者战胜其中一位擂主,便能直接进入最后的决赛。
一个是循环赛。参赛者抽签后,按照抽签顺序,第一位跟最末位比试,以此类推。最后决出十位候选者,进入决赛。
所有参赛者都能自行选择其中一种,不得重复,违者取消比赛资格。
底下一片哗然!
而这时,终于有人指着高台之上的黑衣人喊道:“那个就是雁长飞!”
第三百六十四章 挖脚
“这分明是我想出的主意,当擂主又不用娶郡主,你为何让纪荣把我的名字给去了?”
摇撸船上,水镜月侧身,语气略不满。
长庚靠过去,拉着她的手漫不经心的揉着,微微倾身,似乎要透过那白巾看进她的眼睛里,“你答应我的事,是不是忘记了?没关系,我再说一次,记住了,不许把所有责任都……怎么了?”
一群人大概是第一次见长庚如此说话,正惊愕呢,听到最后一句才回过神来。阿杰伸手指了指他们船尾的方向,“公子,是桐竹楼的画舫。”
那边,雕栏轻幔的画舫渐渐靠近,一袭绿衣站在船头,高声喊道:“是长庚公子吗?可否有幸请诸位同游?”
长庚偏头看了水镜月一眼,见她点头,让廉贞和破军停船。
唐小惠拉着千影起身,挽着风寻木先走了,“桐竹楼的画舫可不好上,能让绿衣先生亲自相邀的,整个锦城也就长庚一人了。千影,姐姐带你去见识见识。”
长庚抱起窝在凳子底下睡觉的九灵,拉着水镜月起身,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绿衣有什么问题?”
“应该不是他。”水镜月摇了摇头,随即皱了眉,“一股带着恶意的视线,跟在韶州的时候很像,也是转眼就消失了。奇怪,若那人是针对月姑娘的,我现在这模样,他也能认出来?”
长庚拍了拍她的手,“上去之后呆在我身边,别乱跑。”
水镜月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笑了笑,点头。
廉贞和破军说不过去了,他们去还船。
桐竹楼的画舫很大,上下三层,一楼是个宴会厅,此刻两侧的案桌旁已经坐了两位客人,一个是黎云坊的圣女高洁,一个是罗生殿的寒山子。
高洁一身白色纱裙,用白色纱巾蒙了脸,露出一双水波潋滟的眼睛,倒的确是个美人。
寒山子坐在高洁对面,端着酒杯微笑着,朝刚上船的众人点了点头。
绿衣引着长庚等人入座,特地将长庚的座位安排在圣女的下首,道:“刚刚还是圣女认出了长庚公子,在下才知道二位是旧识,便冒昧相邀了。”
长庚放下九灵,拉着水镜月坐下,微微点头,似乎是不介意。不过,绿衣却看出了他的不快,笑着叫了芄兰下来弹首曲子,道:“诸位上次在桐竹楼没尽兴便走了,这次权当是在下给各位赔罪了。”
高洁起身,微微屈膝,朝绿衣行了礼,淡淡的笑着,道:“绿衣先生,是小女子的错。上次见面时不小心得罪了长庚公子,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赔罪,才借了你的面子请他过来。”
她说着又朝长庚行礼,道:“长庚公子,上次的事,我代家兄道歉了。小女子抚琴一曲,给公子赔罪如何?”
长庚伸手将水镜月面前的酒杯取了过来,回身问旁边的侍女要了杯热水——完全无视了这位圣女。
绿衣打着圆场,从刚刚出来的芄兰手中取了琴,道:“早听闻高黎山的琴声宛若天音,今日能听圣女弹奏一曲,实属幸事。”
琴声静静流淌,绿衣带着喝了几杯酒,气氛也渐渐缓和了些。
唐小惠偏头看寒山子,道:“今日不是比武招亲的日子?你弃权了?”
寒山子拱了拱手,朝长庚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在下来锦城之前,可不知道南安郡主心有所属,否则,定不会做出如此惹人生厌的事。”
“咯咯咯。”唐小惠捡了个苹果递给风寻木,笑道,“你们罗生殿做的事还不够惹人厌的?好心提醒你,刚刚你又给自己拉了个仇人哦。不过,你倒是的确比你家主子要讨人喜欢些。”
寒山子有些困惑,却仍旧淡笑着躬身,“多谢七姑娘美誉了。”
唐小惠剥着花生米,一边道:“你可别谢得太早了。寒山子,别怪我没提醒你,月姑娘可也在锦城呢。现在年也过了,礼也送了,酒也喝了,你没事呢,就早点回黔州去。你主子待你再好,罗生殿最后也是留给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的,为他把命搭上了可不划算。”
一旁正削苹果的风寻木瞧了对面一眼,偏头看唐小惠,问道:“阿月跟寒山子有仇?”
寒山子连连摆手,略无奈,“在下哪有那个胆子?”
唐小惠扔了几颗花生米喂给风寻木,挑眉笑道:“明心和尚的师兄不是在黔州么?阿月以前经常给他送西湖龙井的。罗生殿家大业大,黔州几百个山头的寨主都是他们的手下,有个不长眼的劫了月姑娘说要献给他们的少主当第九房压寨夫人,还威胁月姑娘说若是杀了他周围十几个山头的寨主都不会放过她,罗生殿也绝不会让她走出黔州地界。
呵,阿月还真留了那寨主一命,绑着他带路去罗生殿,一路连踹罗生殿名下上百座山寨,最后若不是寒山子闻风及时赶到,他整个罗生殿估计那时候就给灭了。”
风寻木挑了挑眉,切了一片苹果给她,看向寒山子的眼神倒是带着几分钦佩,“这位兄台倒是个人才。”
“可不是。”唐小惠吃着苹果点头,对寒山子道:“要不你也别回去了,索性留下来在西南王府当个客卿。你看,长庚这个西南王府最末流的客卿,过得都比你自在,苍剑锋怎么看都比那个二世祖罗盛更像个明主吧?”
寒山子笑笑,举杯,“七姑娘说笑了。”
唐小惠耸了耸肩,看向对面,“长庚,你觉得呢?寒山子若是投靠西南王府,苍剑锋会给他个什么职位?”
长庚道:“这事在下可做不了主,不过,想必不会比在下的职位低。”
唐小惠掩着嘴笑了,“那是自然。西南王府还有职位比你更低的门客么?”
寒山子摆了摆手,无奈举杯,转了话题,问道:“长庚公子身边这位公子,也是西南王府的人?”
长庚道:“不是。”
唐小惠接口道:“她是长庚的人。”
长庚笑了笑,朝唐小惠举了举杯,似乎挺满意她这说法。
唐小惠受宠若惊,十分夸张的惊呼一声,拍着风寻木的胳膊,“哇,他可是头一次对我笑,还给我敬酒。”
风寻木往她嘴里塞了片苹果,低声道:“讨好了长庚,得罪了阿月,可有些得不偿失。”
唐小惠含着苹果眨了眨眼,转头,却正好看到水镜月微红的脸颊,不由笑了,拉着风寻木的衣袖,低声笑了,道:“值了。”
风寻木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小惠,她听得见的。”
言笑声中,琴声渐渐转低,白衣圣女停了手指,看向长庚,“长庚公子,这支曲子如何?”
长庚淡淡道:“尚可。”
高洁似乎有些不甘心,继续问道:“比之桐竹楼的芄兰小姐,差在哪里?”
一旁侍琴的芄兰微愣,倒是也有些在意,偏头看过来。
长庚道:“心境。”
他说着,抬手取过水镜月手中的橙子,给她剥皮。
水镜月摸了摸鼻子,道:“我就是拿着玩儿的……”
长庚看了她一眼,无奈的笑容中带着无尽的包容,“知道,因为你懒得剥么。”
水镜月嘻嘻一笑,“弄一手皮子汁,黏糊糊的难受。”
“这位公子的眼睛看不见?小女子治过不少眼疾,公子如不介意……”
高洁一句话还未说完,长庚抬眼冷冷的瞧了她一眼,吓得她顿时禁了声。
气氛有些沉重。
水镜月拉了拉长庚的衣袖,道:“小惠,你不是说想听长庚弹琴吗?”
唐小惠笑了笑,摆手道:“别扯上我,分明是你想听。”
长庚递了片橙子到水镜月嘴边,道:“想听?”
水镜月张嘴,咬出一嘴甜甜的橙汁,笑眯眯的点头。
长庚将橙子放下,拉着她起身,“你也一起来。”
水镜月伸手想拽回自己的手,争辩道:“我可不会。”
风寻木抬眼,道:“不如,琴箫合奏?上次听阿杰说起你们合奏的那首九灵,夸得天花乱坠的,老早就想听听了。”
唐小惠点头,“绿衣先生,我记得你有一支玉箫挺不错的,借来用用?”
水镜月被长庚拉着坐在琴案边,接过绿衣的玉箫之时,很是无奈,偏头对长庚道:“你明知道,我就会那一两首曲子,难不成要我在这儿奏一曲九灵?”
长庚挑眉:“可以。”
水镜月顿时哭笑不得,想了想,道:“不然,你选一首曲子,先弹一遍给我听?”
长庚道:“好。”
指间微动,轻轻拨动琴弦,偏头又加了一句:“不许耍赖。”
第三百六十五章 挑事
画舫在锦江绕了一圈,靠岸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长庚等人下了船,绿衣和桐竹楼的姑娘准备接待下一批客人。
上了岸,廉贞和破军已经在码头上等着了。唐小惠说想去看秋冬生,破军却喊着说肚子饿了想吃饭。
长庚想了想,说:“去南河楼吧。”
一群人还未走远,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月姑娘。”
水镜月仰头望天——谁啊?不认识,反正不是在叫我。
她不想理会,可身后的人却似乎不想放过她。白衣圣女拦在了几人面前,一双眼睛水雾迷蒙,看着那抹白巾,道:“若是我跟西南王说,我选定的夫婿是长庚公子。你猜,他会不会答应?”
长庚微微皱眉,将水镜月往身后拉了拉,看向高洁的眼神还算平静,淡淡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高洁往后退了两步,掩嘴笑了,“长庚公子,这里可是锦城,我是大理国的使者,你在这里杀了我,大理国再怎么软弱,也不得不跟西南王开战。”
长庚道:“你可以试试。”
他说着,拉着水镜月走了,“这是第二次。”
众人走远,唐小惠回头看了眼仍旧站在原地的圣女,还有更远处被那一声“月姑娘”吓得躲到柳树后的寒山子,不由笑了,转首拍了拍水镜月的肩,“她这么挑战你,你居然不接招?”
阿杰撇嘴,道:“那什么圣女哪里是师父的对手?师父,咱不理她,公子跟她绝对没有关系!”
水镜月抬手拍他脑门,“小屁孩!一边儿玩去。”她说着,转身,先对唐小惠笑了笑,然后,一边倒退着走,一边叫了一声:“高洁。”
她的声音不大,却是带着内力送过去的,正发愣的高洁一个激灵醒过来,转身看她的时候,还有些迷茫。
“若是我跟雁长飞说,他师父追杀了几十年的仇人在这里,你猜,他会不会放过你?你觉得你有几成把握在青麟刀的追杀下活着回到高黎山?”
高洁的眼神瞬息万变,也不知面纱下的那张脸是何种情形。
水镜月挑了挑眉,转身继续往前走,摇摇头,叹气,“真没意思。”
唐小惠惊愕,“阿月,挺厉害的呀!”
长庚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你……”
“不过看你可怜,没有下次。”水镜月打断他,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握住他的手,慢悠悠道:“长庚公子,以后,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本姑娘很忙,没空陪你那些个红颜知己折腾。”
长庚笑了。
阿杰张大了嘴,一双眼睛在自家师父和自家公子间来回着,最后不由再次感叹——还是师父厉害!
风寻木忍笑,拍了拍长庚的肩,走到前面去了。唐小惠跟了上去,拍了拍水镜月的肩,叹道:“阿月,你自己的烂摊子也不少啊。”
“嗯?”水镜月不解,唐小惠却已经在跟风寻木介绍南河楼的特色菜了。
***
南河楼是一座酒楼,位于南河之畔。平日里,酒楼楼上临河的位置是最受欢迎的,不过,这几日,临着街道的那侧的雅座却是卖的最贵的。
此刻,三楼的雅间,一群人正围在窗边,对着不远处的擂台指指点点——
“疏影,这个长得不错哦,好像是南宫世家的小公子吧。没想到啊,都第十天了,南宫家的小子居然还没被淘汰,我还以为那几个武林世家都没落了呢。你觉得怎么样?”
唐小惠说完了,偏头看对面的捧着茶杯一脸心事的郡主,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疏影?想什么呢?”
苍疏影抬头,眼神有些茫然,“小惠姐,你叫我啊?”
唐小惠叹气,夹了一块铁板鱼,送到她碗里,“听说吃鱼能变聪明,多吃点哈。”
“小惠,别欺负郡主。”水镜月转着酒杯,漫不经心的问道:“雁长飞,听说报名挑战你的有八千多人,这么几天就收拾完了?”
雁长飞道:“太弱,不好玩。”
空桑点头,表示同意。
最开始,雁长飞听说能打架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空桑也觉得,多跟中原武林不同门派的交流交流而也不错。不过,比武的第一天,就出了状况。
雁长飞连踹了三千人下擂台,最后一千人还是四五个一起上的。空桑只踹了三十个人,不过,他是往南河里踹的,那水冰凉冰凉的……
——也不怪空桑。那几个跟他比武的年轻人太没口德,上台就对西域武林表示不屑不说,还十分鄙夷的骂了昆仑派的开派祖师。空桑没直接宰了那几个趾高气昂的少年“英杰”就已经是给长庚的面子了。
然后,两人对挑战者没了兴趣,索性在高台上比试了一番。结果,底下那群排队挑战的年轻人看完了之后就默默的散了……这几日,两人都偶尔在擂台露个脸,也是看上那擂台——比武方便。
对于他们这种行为,参赛者还没什么意见。身为裁判的席仁冷哼了一声——“狂妄!”
当时唐小惠也在这边的南河楼看戏,原本正乐呵着呢,听到这句话就嗤笑了一声——“席大斋主啊,不服气,自己上啊!”
她隔得远,站得高,一句话却是用内力送出去的,擂台上下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转头却找不到说话的人。不过,席仁可是找到了唐小惠,又是一声冷哼,却也没真的上擂台。
不过,这几天水镜月不是呆在王府,就是呆在杏林酒家,有时候就只是在大街上晃悠。长庚似乎有些担心她,每日都寸步不离的跟着。每次唐小惠拉着她去看比赛的时候,她总是十分无辜的指了指自己眼睛上的白巾——“我又看不见。”
今日还是苍疏影,说想请众人吃饭,才好容易拉了水镜月过来。因此,这也是水镜月第一次来“看”比武,这些事倒是第一次听说。
水镜月听几人添油加醋的说完,朝雁长飞挑了挑眉,道:“这次比武有年龄限制,来的都是些江湖后辈。还有啊,王府的比武招亲,很多自诩清高的江湖人都是不屑参加的,尤其是真正的武林宗师。擂台上那三位裁判身边带了几个弟子吧?那些多半的都是门派内的精英,他们可不愿意入朝堂。”
风寻木轻咳一声,道:“月先生,他们貌似跟你是同辈的。”
水镜月摸了摸鼻子,“是吗?无所谓啦。”
雁长飞倒像是明白了什么,道:“你是说,高手都没有报名?”
水镜月点头,“没错。”
雁长飞点头,看向长庚,道:“改规矩。”
长庚看了水镜月一眼,见她笑得没心没肺,无奈道:“你随意。明日我跟纪荣说说,高台挑战赛仅仅是以武会友,与西南王府无关。不过,只一条,不能伤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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