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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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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的计划是水镜月去将那些猎鹰人引开,唐小惠进去放走那些鹰。
  计划原本很顺利,可唐小惠没曾想,她将那群鹰放生之后,居然被鹰群攻击了!她不想伤了它们,只能躲避,但那些鹰速度快,动作灵活,数量还不少,她几次都被抓伤,最后甚至直接被一只鹰抓住飞了起来……
  风寻木就在这时候出现了。
  他就像一只鹰一般,乘着风就飞上了云端,骑在鹰背上对她笑,安慰她不要害怕。
  他从鹰爪下救下她,带着她从空中飘落。那时候,唐小惠觉得,自己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踩在云彩上,软绵绵的。
  风寻木救下她,只叮嘱她——“还请姑娘不要告诉旁人见过在下。”然后就离开了。
  唐小惠却是自此就陷进去了,当天晚上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然后爬起来,把水镜月也摇醒了,指天发誓说这辈子非君不嫁。
  也多亏了唐小惠那段时间的不断念叨,水镜月才记住了这么一个人。只是,他怎么会知道水镜宫的事呢?
  水镜月皱了皱眉,总觉得最近似乎突然冒出了很多“熟人”。
  唐小惠也解释不清楚,只说她在江陵城碰到了风寻木,自然是要好好道谢的,于是就请他一起吃饭,两人聊得挺开心的。吃完饭已经是华灯初上了,风寻木看着街道上的灯笼突然就感叹一句——“快到上元节了。”然后问她——“你跟月姑娘是朋友吧?她有难,你不去陪陪她?”如此这般,唐小惠才知道水镜宫宫主继任典礼背后的故事。
  唐小惠盯着水镜月看了半晌,直看得她有些发毛,才问道:“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我可不认识他。”水镜月说着皱了皱眉,喃喃得念了几遍那两句诗,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喃喃道:“难不成是从那里出来的?”
  唐小惠伸手扒拉她的胳膊,问道:“真认识?”
  水镜月摇摇头:“不确定,或许风寻木并不是他的真名,得见过才知道。”
  唐小惠顺势往桌子上一趴,叹了一口气,道:“你说,若是他真喜欢你,我该怎么办?”
  水镜月耸耸肩:“我又不会喜欢他。”
  唐小惠眨眨眼:“你确定?”
  水镜月点头:“确定。放心好了,没人跟你抢。”
  唐小惠笑了,搂着水镜月的脖子不撒手。
  ***
  水镜月准备吃过午饭就出发,去江陵城,前去水镜宫跟天枢说了一声。不料,古玲听说她要走,死乞白赖地拉着水镜月的胳膊说要跟着。
  水镜月想着自己一路都要被一个管家婆念叨就觉得头大,不愿带她,就说:“你若去了,舒桐怎么办?”
  古玲拉着舒桐一起站在她跟前,道:“我们一起去啊。正好,我们师父最近都说咱俩啃书本啃得脑子有些僵硬,不知道灵活变通,需要出门历练历练,长长见识,还说做大夫的不能老呆在一个地方,这样医术的进步有限,成不了大气候。还有啊,二小姐,我们跟着你,你生病了也有人照顾了,舒桐还可以做饭给你吃,我晚上还能给你暖暖被子……”
  水镜月挥手打断她,道:“我觉得没了你,我肯定能少生几次病。”
  古玲耷拉着脑袋,有些委屈。
  天枢道:“二小姐,你不妨带上他们。此去还不知会遇上什么危险,他们兴许能帮上忙。你再从贪狼他们七个当中挑两个带上,就当是给玲玲和阿桐当护卫。”
  水镜月想了想,道:“天枢叔叔,我知道你的好意。可你也知道,此去是九死一生,他们跟着我冒险,不值得。”
  天枢还未开口,古玲就反驳道:“二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你有事,我们不帮你还有谁帮你?我知道,二小姐定是觉得玲玲没用……”
  水镜月见她红了眼睛,实在是怕她了,摆摆手,道:“行了,想跟就跟吧。”
  古玲这才笑了,拉着舒桐道:“我们这就去收拾东西。”
  唐小惠拉着水镜月到一旁,问道:“你阿姐已经离开了,你这一走,过两日的水镜宫宫主继任典礼该怎么办?”
  水镜月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这种事交给天枢处理就好,我爹都不会过问的。”


第二十五章 出发
  水镜月跟天枢说,走之前想见见水离城。天枢先去跟水离城通报了一声,出来之后对水镜月微微摇头,道:“二小姐,宫主说你想什么时候走都行,不用跟他辞行。”
  水镜月知道她爹的原话估计比这个要难听多了,也不勉强。她自小就知道她爹不喜欢见她,否则也不会让她整日戴着面巾。虽然她一直都不明白,她跟姐姐长得那么像,为何爹爹看着水镜花就那么和气呢?
  水镜月去书房取了纸笔,先写下开头,提笔想了想,开始写下自己想说的话。
  水镜月从书房出来之后,交给天枢一个信封,上书“父亲启”三字。她说:“天枢叔叔,麻烦你交给爹爹,就当是……我的遗书吧。”
  天枢听了一震,抬头看她,却见她眼神平静,似乎还笑了一下。
  瑶光给水镜月准备了一辆马车,北斗七星中,水镜月挑了廉贞和破军两人同行,他们两人负责赶车,车里坐着古玲和舒桐,古玲还往里面塞了大大小小的包裹,皱着眉嚷嚷着马车太小。
  同行的自然还有唐小惠,她是骑马来的,此刻却是坐在马车顶上的,说是视野开阔,方便看风景。
  还有一个人,死乞白赖的粘了过来。
  这人就是这几日一直住在灵隐寺的萧凌云。
  此刻,西子湖畔的柳树下,水镜月牵着阿离,眉头微皱,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脸笑意的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凌云一手拿着折扇,一下一下的敲着另一只手的手心,站在水镜月跟前笑得很是真诚,“月姑娘,我跟大哥来中原的时候,他说要带我领略一番中原的大好河山,如今他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你是他表妹,总该为他负责吧。”
  水镜月道:“萧公子,我们此去危险重重,你是千殇哥哥的义弟,我总不好带着你赴险。不如我让北斗七星找个人,陪萧公子好好在这江南游玩一番?”
  “赴险?”萧凌云眨了眨眼,似乎还挺担忧的,“如此我就更要跟着了。月姑娘是大哥的表妹,也就是萧某人的表妹。如今大哥不在,我自然是要好好保护表妹你的。”
  水镜月听着他一口一个“表妹”的,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忍着气道:“不用。我也没想多个表哥。”
  坐在马车顶上的唐小惠估计是在太阳底下等得不耐烦了,冲水镜月道:“阿月,他想跟就让他跟着呗。我看他功夫不错,还挺有钱的样子,你就当多了个打手兼钱袋子啦。”
  萧凌云听了这话居然不生气,还跟着点头,说道:“就是。”然后对唐小惠拱了拱手,道:“这位姑娘仪态不凡,一看就是女中豪杰。”
  唐小惠笑嘻嘻的摆手,“客气客气。”
  水镜月皱了皱眉,翻身上马,道:“随你。”说着就打马上前,准备出发了。
  萧凌云在她身后拱手道谢:“多谢月姑娘。”然后走到马车边,对廉贞和破军两人道:“怎么能让二位少侠赶马车?我来我来!”说着就往马车上挤。
  廉贞和破军两人不知他来历,听水镜月的话貌似他是墨千殇的义弟,但水镜月对他的敌意也很明显,两人不知该他是敌是友。他们不放心将马车交给他,可也不知他手中是如何动作的,那缰绳一下子从两人手中脱离,落在了对方手中。
  水镜月回头,道:“破军,你来带路,廉贞去断后。”
  两人听言,下了马车,骑了马,一前一后的去了。
  唐小惠伸了个懒腰,手一挥:“出发!”
  ***
  随行的人多,还带着马车,行程自然是要慢些的,一行人走了两三日,才行至竹坞镇。
  竹坞镇位于临安城西,大概五十里,是个小集镇,临湖而居,镇子里种着很多的竹子,房舍大都也是竹子搭的,很是清幽。
  几人到这里的时候正好是三月初三的晚上,正值上元节,小镇里家家户户挂着灯笼,年轻男女结伴出游,倒也显出几分热闹来。
  众人找了家客栈住下,吃过晚饭,古玲提议一起出去逛逛,唐小惠第一个举手赞成,结果招来古玲一个白眼。
  水镜月喝着酒,挥挥手,道:“去吧,别太晚回来。舒桐,你看着点玲玲,别让她乱跑。”
  舒桐含笑点头,古玲敲着他的脑袋,十分不满的嘟着嘴,舒桐在她张口抱怨前拉着她走了,破军和廉贞也跟了上去。
  唐小惠见水镜月偏头看着窗外,一口一口的喝酒,完全没有起身的迹象,过去夺了她的酒壶,道:“走,陪我去逛逛。”
  水镜月被她拉着起身,皱了皱眉,道:“小惠,你跟萧凌云一起去吧,我今晚不想出门。”
  一旁的萧凌云接口道:“在下倒是乐意之极。”
  唐小惠拉着她出门,“我去买衣服,带他去做什么?”
  水镜月笑了一下:“给你付钱呀。”
  唐小惠回头,对她眨眨眼,道:“你不会是喜欢他吧?见我跟他好,吃醋了?你放心,我很专情的,这辈子只喜欢风寻木……”
  水镜月瞪她:“瞎说什么呢?”
  也不知怎么回事,唐小惠跟萧凌云似乎很合拍,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水镜月心想着唐小惠是个鬼精灵,不管萧凌云是忠是奸,这丫头总不会让自己吃亏,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唐小惠伸手揽过她的肩头,双手锁住她的脖子,笑眯眯的看着她,道:“我好像记得,我还有笔账没找你算呢。”
  水镜月眨眨眼,装傻。
  唐小惠紧了紧她的脖子,磨牙,道:“我可听说,一个月前,某人好像在锦城做了件大好事,貌似还救了不少人呢。”
  水镜月举手讨饶:“好了好了,我陪你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唐小惠松开她的脖子,笑眯眯的挽着她的胳膊,上街去了。
  身后,坐在窗户边的萧凌云看着两人的背影,挑着嘴角笑了。等两人走远,他一个翻身从窗户跃出,也出了门。
  ***
  竹坞镇南边有一片小山丘,种着密密麻麻的竹子,周边是庄稼地,种着小麦和油菜,绿油油的,此刻在新月下,夜风中,却是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白衣人站在竹林边,眼前是一片荒废的耕地,长满了杂草。他双目微垂,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横在身前,似乎是看那些杂草看得出了神。
  “真的是你。”不远处,一道黑色的人影落地,向着白衣人走来,脸上似是带着几分笑意。他走到白衣人身边,跟他并立站在一起,偏头打量他,“啧啧”两声,道:“一年不见,还是这么冷漠啊,好歹我们也算是同盟,见了面都不给个笑脸?”
  白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不该来这里。”
  黑衣人挑了挑眉,“放心,我那个大哥暂时还不敢动手。倒是你,不在蜀中呆着,跑到江南来跟踪一个女孩子?”
  白衣人皱了皱眉,道:“五行石出世了。”
  “哦?”黑衣人戏谑的笑一声,“原来如此。我还担心,你为了儿女私情,将血海深仇都给忘了呢。”
  白衣人的眼神微变,瞬间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无波,面色却似是比先前更冷了几分,“何事?”
  黑衣人打开手中的折扇,慢悠悠的摇了摇,淡淡一笑,“没事,就是想见见你,不行吗?”
  白衣人听言,转身就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竹林中。
  “真是无情啊……呵呵。”


第二十六章 生辰
  街道上男女成双成对,穿着鲜艳的衣服,挑着灯笼。孩子们跑来跑去的,笑闹着,偶尔跟路边的小贩戏耍一番,很是欢乐。
  这镇子小,人少,却似是相互间都认识一般。
  唐小惠看一群小孩围着卖糖葫芦的转悠,觉得挺好玩,索性掏了银子将那小贩的糖葫芦都买了来,逗弄着那些熊孩子,结果没一盏茶时间,一群孩子就被她逗得哭了好几个,她又拿糖葫芦去哄,那群孩子立马笑了。
  水镜月在一旁看着一边笑一边摇头。
  唐小惠玩尽兴了,将糖葫芦都分了,留下两串糖葫芦,递给水镜月一根,笑道:“总算见你笑了,整日蒙着一张脸,眼神还那么冷,哪有男人敢追你啊?”
  水镜月有些无力,这丫头自从喜欢上风寻木之后,就老想着给自己也介绍一个,似乎是热衷起媒婆的生意了。
  水镜月今夜出来,倒是有件事想问她,就道:“小惠,我去蜀中的事,是你四哥告诉你的?”
  唐小惠的眼神黯了黯,点头:“嗯。”
  水镜月感觉似乎出了什么事,问道:“你四哥怎么了?”
  唐小惠突然扑过来,抱住水镜月,然后“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
  “呜呜呜……哇哇哇……啊啊啊……”
  她哭得极认真,一嚎一叫的,眼泪不要命似的往下流,将水镜月肩头的衣服都打湿了。大街上的百姓都看过来,一怔一怔的,刚刚那群孩子还没走远,见她哭得伤心,几个孩子还跑过来安慰她,道:“大姐姐,谁欺负你了?我请你吃糖葫芦,你别哭啦……”
  可惜,她哭得太专心了,听不见。
  水镜月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一边对那些孩子挥挥手,道:“小朋友,大姐姐没事,唱歌呢。”
  那些孩子眨巴着眼睛看着水镜月,歪歪头,然后一齐点头,“哦”了一声,走了,还议论着“大姐姐的嗓子真好”之类的。
  水镜月认识唐小惠四年,没见她哭过几回,但每次她一哭,那就真是“感天动地”,似乎不把眼泪流干就不罢休似的。她哭得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听不进去,非得等她哭完了才行。
  一刻钟过去了,唐小惠终于渐渐止了哭声。
  水镜月掏出手帕帮她擦眼泪,道:“说说,出了什么事?”
  唐小惠耸了耸鼻子,嗓子有些哑,还有些鼻音,“阿月,我四哥,他进血狱了。”
  水镜月的手一顿,睁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一般,问道:“为何?”
  唐小惠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听说是他自己进去的。奶奶说,五年后,他若出来了,就是唐门门主。”
  唐小惠看向水镜月,道:“家里人都以为奶奶看中的继承人是我,可是,我知道她其实一直都想让四哥当门主的。只是四哥不愿意,她又担心四哥步了爹爹的后尘,所以才会在我这儿下功夫。奶奶逼我相亲,不过是想让我做个选择,要么给唐家找个好帮手,要么就当门主。其实她也是在逼四哥选,要么看着我为难,要么就主动承担责任。阿月,这次,是我害了四哥。”
  水镜月握着唐小惠的手,道:“放心,你四哥武功高强,一定能出来的。”虽然知道这是安慰的话,但是,如今,也只能这么相信了。
  血狱。
  无论对江湖人,还是对唐门子弟,都是一个传说般的存在。
  那里如今是用来关押擅闯唐门的不轨之徒的。但其实,那里最初并不是一座监狱,而是一条唐门门主的历练之路,也是历代门主的埋葬之地。不过,历经千百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历代门主阴魂不散,那地儿阴气愈来愈重,如今已经成为有进无出的地狱之路,位列唐门五大禁地之首。从上上代唐门门主算起,也就是唐震的爷爷那辈,至今无人能从血狱活着走出来。
  因而,唐震的爷爷曾下过一道门主令——唐门子弟,出血狱者,即为唐门门主。
  那个居住在竹林深处的唐四公子,那个在自家后花园也能迷路的唐万意,那个仗剑江湖谈笑风生的唐少侠,会因为什么缘故,走上那么一条不归路呢?
  “对了,我四哥还有句话带给你。”唐小惠的眼睛还有些红,几乎是倚在水镜月身上往前走着,“是我在他的无意斋找到的一张纸条,以前他有急事要出门,有什么事想告诉我的,都会在那个地方放一张纸条。就是这张,上面说让你留意西南王府的人。”
  “西南王府?”水镜月从唐小惠手中接过那张纸条,眨了眨眼睛,想起一个人来。自那日给他疗伤之后,却是再没见到他了,想来他的伤已经好了,如今该是已经回到蜀中了吧。
  唐小惠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西南王苍剑锋虽然年轻,但在蜀中还是很有声望的,老百姓都挺喜欢他的。”
  水镜月想着唐万意这话估计说的是子夜珍珠水的事,难不成那事跟西南王府有关吗?那么,他呢?
  “阿月!”唐小惠伸手在水镜月眼前打了个响指,盯着她的眼睛看,“你想什么呢?”
  水镜月摇摇头:“唐万意那句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别想了,今晚不说不高兴的事。”唐小惠拉着她往前走,道:“那有家成衣店,我们去买几件衣裳。”
  水镜月看着她眉眼间的笑意,心想他们两兄妹还挺像,都如此豁达。
  这家成衣店不大,没有店名,店主是一对母女,正在缝衣服,见有客人来了,那母亲抬头,笑了一下,道:“客官随便看。丫头,去招呼一下。”
  那才十来岁的女孩放下手中的刺绣,微笑着看向两人,问道:“两位小姐有什么需要?”
  唐小惠将店里摆放的衣料一一看过去,瞧了一眼水镜月,道:“阿月,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水镜月摇摇头:“你挑就行了,有玲玲在呢,我的衣服肯定少不了。”
  唐小惠皱了一张脸,道:“你那些衣服都黑兮兮的,不好看。你看大街上的姑娘,那个不是穿红戴绿的?就算不常穿,总要备一件好点儿的衣服,指不定哪天约会的时候能穿呢?”
  水镜月无奈,摆摆手,道:“我看你都快赶上玲玲了。”
  唐小惠瞪了她一眼,然后问一旁的女孩:“有没有跟她身上那件差不多的衣服?颜色亮丽一点的。”
  那女孩上上下下打量了水镜月一番,皱着眉头似是有些为难,低了头,道:“样式倒是有差不多的,不过,布料比姑娘的朋友身上那件差太多,怕是她穿不惯。”
  唐小惠眨了眨眼,偏头看了水镜月一眼,倒是有些惊奇,道:“她身上这黑不溜秋的衣服,料子很好?有多好?”
  那女孩抬眼看水镜月,道:“姑娘身上穿的应该是子母蚕丝织的丝绸,用极细的乌金丝线绣着纹样,用的是隐绣手法,只在特定的光线下才能看出来。这种布料和刺绣我以前都没见过,只听镇上的老裁缝讲过,说的不对,还请姑娘勿怪。”
  水镜月点了点头。她的衣服都是瑶光准备的,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的门道。
  唐小惠却是没听明白,问道:“所以,她这身衣服很值钱?”
  那女孩认认真真的点头,道:“嗯,把这整条街买下了都是足够的。”
  唐小惠眨了眨眼,转身,拉着水镜月就走,嘴里还骂道:“不行!想给你买件衣服居然还被人给比下去了,我就不信挑不到一件像样的礼物。”
  水镜月好笑,道:“有什么好比的?”水镜月见她那股子不服输的傲气又上来了,四周看了看,指着前方的一个小摊道:“不如你送我一盏河灯?我还从没放过河灯呢。”
  “真的?行,走,我们去放河灯。”唐小惠拉着她就走。
  竹坞镇的东边是一个湖,旁边有不少小贩摆了地摊卖河灯,路过的年轻女子都会买了来放一盏,许个愿。
  唐小惠看着两人飘走的河灯,将下巴枕在膝盖上,偏头看水镜月,道:“这礼物是不是太轻了些?不如你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我帮你实现,如何?”
  水镜月轻笑一声,道:“你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就直说。”
  “那你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望?”
  水镜月眨眨眼:“不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唐小惠撇嘴,“那是哄小孩的,不说出来谁帮你实现啊?靠老天爷不如靠本姑娘!”
  水镜月摸了摸下巴。
  唐小惠凑过去看她,“喂,你不会什么愿望都没许吧?”
  水镜月讪讪的笑了,然后耸耸肩,道:“我也不相信许愿这种事。”
  唐小惠起身,道:“我再去给你买一个!”说着就小跑上岸,一会儿的功夫又递了个莲花灯给水镜月,拿出火折子点了,道:“这回给我好好许愿,不许给老天爷听,许给我听!”
  水镜月捧着莲花灯,看着摇曳的烛光,笑着点头,然后闭着眼许了愿,将河灯放入水中,看着它飘走。
  唐小惠问她:“许了什么愿?”
  水镜月坐下,用脚尖轻点水面,笑笑道:“以后再告诉你。”
  唐小惠不满,“为什么?”
  水镜月仰头看弯弯的月眉,似是不想回答。
  唐小惠追问道:“那是多久以后?”
  水镜月:“这个嘛……要看你的诚意啰。”
  唐小惠:“什么诚意啊?”
  ……
  街道上的人群渐渐散去,夜深了,水镜月拉着唐小惠回客栈,可唐小惠今夜似乎格外兴奋,拉着她说要去城外竹林里喝酒吟诗赏月,还自告奋勇的从一户酒家里顺了两坛酒来。水镜月见有酒喝,也就顺着她的意走了一趟。结果,一个时辰就听着唐小惠唱着“床前明月光”做下酒菜了。
  “阿月。”唐小惠突然拿着酒坛子凑到水镜月身边,对她傻笑。
  水镜月觉得她或许有些醉了,就道:“子时了,我们回去吧。”
  唐小惠却摇了摇头,坐到她身边的草地上,伸手还着她的脖子,靠在她的肩膀上,咧着嘴笑道:“阿月,生辰快乐。”
  水镜月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似乎是不大理解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唐小惠在她趴在她身上,道:“以后,每年我都陪你过生辰,好不好?”
  水镜月的眼睛有些湿润,在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泽,面巾下的嘴角弯起,她点了点头:“好。”
  唐小惠继续傻笑,扒拉着她的脖子不放手。
  水镜月问她:“小惠,我的生辰,也是那个风寻木告诉你的?”
  唐小惠哼哼唧唧的点头,道:“嗯,他还说从没人给你过生辰……那时候我问你,你怎么不说呢?傻不傻?”
  ——
  唐小惠至今还记得,四年前,她们刚认识没多久,她刚知道她是水镜宫的宫主之女,有些心烦意乱。
  那天阿月突然来找她,拉着她一起去天山,她嫌山高路远,不乐意,阿月眨着眼睛说——“我带你飞上去。”
  一路上她闹着别扭,阿月却毫不在意,到了一座山崖上,伸出食指放在嘴边轻轻的“嘘”一声,然后拉着她一起躺下,趴在悬崖边,指着风雪中傲然绽放的雪莲——“小惠,生辰快乐。”
  她看着她笑得弯弯的眉眼,想起自己曾无意中提到过很想见见天山上的雪莲,心里就只剩下满满的感动了。
  下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问她——“你生辰是什么时候?”她还记得当时她眼带笑意——“不记得了。”
  ——
  两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四更天了,客栈的门都关了,静悄悄的,想来古玲他们早已回了睡下了。两人直接跃上屋顶,跳进后院,悄悄的回房间。
  水镜月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回头看了唐小惠一眼,道:“你不回自己房间跟着我干嘛?害怕了要一起睡?”
  唐小惠笑嘻嘻的点头。
  水镜月摇摇头,知道她一向人来疯,也没多想,开了门,道:“赶紧进来吧,再晚天都亮……”
  “倏——”
  似是一阵风过,房间里突然出现几道光。
  “二小姐!生辰快乐!”
  水镜月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声音出现得及时,她没直接一刀砍过去。
  水镜月适应了光线,抬眼看过去,就见古玲、舒桐、廉贞、破军都站在房间里,脸上带着笑意,齐齐的看着自己。
  水镜月笑了一下,回头看唐小惠,道:“你弄的?”
  唐小惠推着她进屋:“别害羞了,第一次过生辰,还不错吧?”
  古玲送背后拿出一个礼盒,道:“二小姐,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是我最新配制出来的防晒霜,不仅能防晒,还有驱蚊……”
  一旁的唐小惠笑着抢过礼盒,道:“你家小姐哪用得上这种东西,还是给我比较好。”
  古玲瞪她,却是难得的没有发作。
  舒桐三人也送了礼物。因为已经很晚了,第二天还要赶路,早早的就散了。
  唐小惠最后一个离开,将那防晒霜放进她手里,道:“还给你,指不定哪天能用上呢。”
  水镜月弯着眉眼笑了。


第二十七章 对头
  第二天,水镜月起床的时候,在窗台发现了一根发带,蓝色的丝线编织的,下面挂着两个月牙形的蓝宝石,很漂亮。她想着大概是小惠送的,将头上那根黑色的缎带换了下来。
  一行人过了早,终于启程。
  这一路上还算顺利。有舒桐这个大厨在,即便是露宿荒野也能吃到美味,古玲虽唠叨了点儿,但细心周到,这两人简直就是几人的“衣食父母”。破军总想着跟水镜月比试比试,廉贞总能打听来不少江湖趣事,萧凌云一路跟唐小惠打听中原的风土人情,唐小惠每次都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两人居然还聊的挺尽兴,偶尔还切磋切磋功夫,倒是挺热闹。
  水镜月从前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即便是跟唐小惠,也就偶然间碰到了就聚聚。因而,如今每次出发时看着这一大队人,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不过,自竹坞镇出发两日后,廉贞在几人吃饭的时候,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那日,廉贞和破军去买了早餐回来,进门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坐下就喝了一杯水,道:“二小姐,我打听到些事。”
  水镜月继续喝豆浆,没有在意——廉贞每日都能打听到不少消息。
  廉贞继续道:“三月初三那日,宫主对外宣布说水镜宫的小宫主出门游历了,然后请各大门派的掌门喝喜酒。”
  水镜月放下碗,疑惑,“喜酒?”
  破军在一旁插嘴道:“是阿璎跟阿柿的,听说宫主已经收了阿璎做义女,二小姐你可得小心点儿。还有,宫主昨日解散了水镜宫。”
  廉贞摆摆手,道:“二小姐别听破军瞎说,不是解散水镜宫,只是解散了方圆山庄的学生。宫主将那些学生都送到了各地的百草堂,由大师父和二师父亲自护送。阿璎和阿柿也去了北方,说是那里在打仗,伤患多,他们也算为国出一份力。宫主让阿文和阿武护送他们过去的,听说是让阿文和阿武也在那边历练历练再回来。还有,有人说宫主昨夜也离开了水镜宫,似乎是出海了。”
  水镜月了然,她爹应该是去闲云岛找阿姐去了,只是,阿姐究竟是不是师父带走的呢?还有,自己临行前给爹爹的那封信,也不知道他看了没。
  唐小惠碰了碰水镜月的胳膊,问道:“那什么阿璎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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