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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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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言乐呵呵的对玉关情道了谢,也跑进去了。
  唐小惠扔了手中吃了一半的烤馍,塞了一颗虾球进嘴,一边点头一边对门外的玉关情道:“在金城吃到海鲜可真不容易,多谢玉公子啦!”
  水镜月吃着蟹黄包,纠正道:“是河鲜。”
  风寻木咬着鱼丸,眼睛瞄着雁长飞手中的虾仁饺,有些不是滋味,“阿月偏心。”
  水镜月差点被噎住,喝了口水,斜了他一眼,“你吃海鲜吃了十几年,至于跟人抢盘虾仁饺么?”
  萧暮雪插嘴问道:“风少侠老家在海边吗?我也很喜欢吃海鲜。”
  风寻木对她笑笑,将手边还剩两个鱼丸的盘子推过去,“萧姑娘喜欢就多吃些。”
  萧暮雪瞄了唐小惠一眼,娇羞的笑容中带着些挑衅。
  玉关情带来的河鲜早点挺多,但也禁不住他们这么多人吃。唐小惠吃了一个蟹黄包,回头想再尝个鱼饼,却发现所有的盘子都空了,叹了口气,拿着没吃完的烤馍没滋没味的啃着。
  风寻木凑过去,拍她的胳膊,“改天去我家玩,请你吃海鲜大餐,比这些小鱼小虾好吃。”
  唐小惠眉开眼笑点头。
  一旁的萧暮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脸色铁青。
  水镜月喝着马奶,眼神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心中暗暗称奇——风寻木这是第一次如此唐突佳人吧?小惠还真行啊。
  门外,在风中站了半晌的玉关情看着里面的热闹,仰头望天——被人无视得够彻底的啊……
  玉关情无奈进屋,叫了一声:“阿月……”
  水镜月抬眼看他,眨了眨眼,“你还在呢?正好,还有一盘虾仁饺,麻烦玉公子帮忙送到小竹楼去,阿杰肯定会喜欢。”
  唐小惠抬头,一脸惊讶的看水镜月:“阿月,你居然藏了一盘虾仁饺!居然给长庚不给我?!”
  水镜月将食盒塞给玉关情,偏头无辜的看唐小惠,“我是给我徒弟留的。”
  “阿月,我好歹是浪子山庄的二庄主,不是跑腿的。”玉关情眨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颇有些委屈的模样,“你昨天说想吃鱼,我才费心去弄这些点心,整个西域还没哪个女子让我如此上心呢。”
  一屋子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转头看两人——什么情况?
  唐小惠伸手搓了搓胳膊,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风寻木低声问道:“什么情况?”
  唐小惠挑了挑眉,道:“他一直都是这样,习惯就好。”
  破军也凑了过来,问唐小惠道:“玉公子喜欢二小姐?”
  唐小惠干笑:“谁知道呢?”
  水镜月似乎早就习惯了玉关情这腔调,坐下来慢腾腾的喝完了那杯马奶,抬头看他,“所以呢?”
  玉关情的肩膀耷拉下来几分,叹了口气,“我找你有事。”
  一旁的廉贞伸手拿过食盒,道:“我去送吧。”说着拉了一把睁着大眼睛看热闹的破军,跑了。
  玉关情在水镜月身旁坐下,正了正神色,道:“阿月,这次算做哥哥的求你,你可必须得帮帮忙。”
  水镜月见他说的郑重,知道事情不简单,问道:“出了什么事?”
  玉关情神色黯了黯,道:“是老三,还有他庄子里的几个兄弟,受了伤,情况有些不妙。”
  玉关情说的老三,就是浪子山庄的三庄主秦艽,也是言酒欢和玉关情的结拜兄弟。浪子山庄三处庄园分别由三人掌管,言酒欢掌管的是天山北部的乌城那处,玉关情是死亡之海的莎车国那处,而秦艽,才是金城浪子山庄的主人。
  之前水镜月就一直很奇怪,言酒欢和玉关情都在,却唯独不见秦艽,没曾想是受伤了。
  水镜月伸手指了指古玲和舒桐,道:“这事你得求他俩。”
  玉关情转头看了两人一眼,微微点头,道:“水镜宫的神医,医术自然毋庸置疑。不过,”他又回头看向水镜月,道:“这次恐怕得阿月亲自出马才行。”
  水镜月觉得有些不对劲,皱了皱眉,问道:“他们受的什么伤?”
  玉关情的声音似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般,一字一顿道:“走火入魔。”
  “什么?”水镜月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走火入魔?还几个人一起?”
  玉关情点头。
  不仅水镜月,一桌子的人都一脸的不可置信。要说一个人练功练到走火入魔就算了,一起走火入魔是怎么回事?走火入魔又不会传染!
  唐小惠看了玉关情一眼,淡淡道:“练了什么邪功吧?”
  玉关情神色有些尴尬。
  水镜月无语,起身,“去看看,救人要紧。”
  “二小姐。”古玲跑过来一把拉住水镜月,道:“不用你来,我跟舒桐能治好他们。”
  玉关情有些疑惑,“走火入魔也能治?”
  古玲皱眉,有些不高兴,“当然能治!”
  舒桐也道:“刚好可以试试师父新送的银针。”
  玉关情连忙起身给两人行礼,“玉某代浪子山庄多谢二位神医了。”
  舒桐和古玲有些不好意思,回了礼,“玉公子客气了。”
  舒桐和古玲去房间里拿了药箱,便跟着玉关情走了,其他人也有些好奇,都跟去看热闹。
  唐小惠见水镜月一直看着前面的舒桐和古玲,神情有些不对劲,便问道:“怎么了?被抢了风头不高兴啊?”
  水镜月微微皱眉,道:“玲玲和舒桐似乎有些瞒着我。”
  唐小惠抬头看她,“你担心他们对你不利啊?”
  水镜月摇头,“怎么会?我若是连他俩都怀疑,还能信任谁?”
  唐小惠挑眉,“那不就得了?他们就算有事瞒着你,那也是为你好。”
  水镜月淡淡道:“我是担心他们会做什么傻事。”
  她说着,突然感觉背后有股寒意,回头看了看——
  她身后是萧暮雪和凌清泉。见她回头,萧暮雪对她笑了笑,凌清泉似乎有些疑惑,微微点了点头。
  水镜月回过头来,看了眼仍旧若无其事跟一旁的风寻木聊天的唐小惠,不由有些担忧——
  刚刚她回头的瞬间,看到萧暮雪眼中的杀气,不是对她的,而是对唐小惠的!
  唐小惠偏头,拍了拍水镜月的胳膊,嘴角含笑,道:“阿月,走路别东张西望的,小心摔跤哦。”
  水镜月笑了——唐家七姑娘,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石灯
  玉关情把众人带到山庄西北边的一座高山下,指着山顶的一座石头城堡道:“就是那里了。”
  这山上没什么草木,很是荒凉。上山的台阶是巨大的石头铺成的,台阶的一侧伫立着一排粗糙的人像石雕,凶神恶煞的,很有几分恶鬼的味道。
  水镜月看着这些石雕像,总觉得有些眼熟,正想着在哪里见过的时候,就听一旁的雁长飞道:“像!”
  水镜月偏头看他,就见他正也在看那些石雕像,似乎还挺开心,便问道:“像什么?”
  雁长飞指着那些石雕道:“天山上也有。”
  水镜月疑惑:“天山派?”
  雁长飞摇头:“迷魂岭。”
  说着,他将手中的长刀一转,指向石雕下方的一个类似鹿的形状,道:“一样的。”
  水镜月问道:“迷魂岭?那是什么地方?”
  雁长飞想了想,认真道:“天山的一座雪山顶上。”
  身后的凌清泉解释道:“迷魂岭是天山中的一处禁地,传说中有去无回的地方,据说那里居住着一群魔鬼,能迷惑人心。不过,我以前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没想到真的存在。”
  雁长飞回头看凌清泉,似乎有些不高兴,“很漂亮。”
  凌清泉笑了笑,“只是传说而已,清泉并未去过。”
  天山水镜月是去过的,但从未听说过什么迷魂岭。所以,她觉得眼熟肯定不是在天山见过,那是在哪儿见过呢?
  到了山顶,城堡门口有四个守卫,给玉关情行了礼。
  玉关情问道:“情况怎么样?”
  一个守卫答道:“还是老样子。”
  玉关情点了点头,回头看众人,道:“里面有些乱,病人情绪比较激动,还请诸位在外面等候。”
  众人虽有些好奇,但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不好插手,点了点头。
  玉关情看了眼水镜月,道:“阿月又不是外人,一起进去吧。”
  水镜月白了他一眼,拉了古玲和舒桐一把,让他们走后面。
  玉关情看她动作,一边开门一边道:“放心,很安全的。”
  水镜月四人刚进去,大门就关上了。
  这座城堡没有窗户,只在顶上打了几个手指粗的通气孔,阳光斜斜的照进来,却照不亮一室的昏暗。
  “咔哒。”
  玉关情不知按了什么机关,门口的一只火把燃起,一条火龙在空中倏忽飘过,咻咻几声,每隔两丈便燃起了一盏石灯,一共七盏,左右各三盏,最后那一盏位于走道中央。
  那些石灯造型奇特,跟外面那些石雕很像,只是外面的是人像,这里是兽头。每座兽头都不一样,却都瞪着一双巨大的圆眼睛,张着血盆大口,长着尖利的剑齿。而那火光,就是从它们的嘴里透出来的。
  古玲有些害怕,紧抓着舒桐的手,低声道:“好可怕,好像会吃人。”
  玉关情转头,笑了笑,“只是些死物,不会……动……”
  他最后那一个“动”字还未落地,四周突然响起一阵野兽的低吼声,沉闷而愤怒,伴随这铁镣摩擦的声音,似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一般。
  “啊——”古玲吓得直往舒桐怀里钻。
  水镜月定定的看着前方,道:“玲玲,那是人的叫声,不是野兽。”
  石灯照亮的走道前方是一个圆形的石台,石台上躺着一个人,手脚都用粗壮的铁链锁在石台之上。他此刻正费力的抬起头,冲着水镜月等人的方向大吼着,呲目欲裂,状若疯狂。因为嘴里塞着布条,他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沉闷的声音,
  几乎同时,周围响起类似的声音,像是回音一般。
  隔着灯火,水镜月看着那人略熟悉的面容,微微怔了怔,“秦艽?”
  玉关情点了点头,叹气。
  水镜月看向石灯后面光线昏暗的角落,“周围还有六人。”
  玉关情道:“两边的墙壁中有几个洞室,人都在里面,跟三弟的情况差不多。”
  水镜月抬步,走过石灯走道,站在秦艽身前,定定的看着他那双已经浑浊的眼睛……
  秦艽渐渐安静下来,眼中凶恶的光消失,然后,闭上眼睛躺下,如同睡着了一般。
  水镜月转身,对古玲和舒桐招了招手,“过来救人。”
  古玲和舒桐连忙小跑了过去。
  玉关情走到水镜月身边,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水镜月却是已经转身,往墙角的方向走去……
  这城堡从外面看挺大,但其实后面大部分都是石山,里面的空间并不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未建成。而玉关情所说的洞室,也不过只有半人高而已,躺两个人都有些挤。
  水镜月绕着周围走了一圈,周围的吼声渐渐平息,寂静的城堡中灯火摇曳,黑色的阴影晃动,让人错觉那些“野兽”不过潜伏了起来,随时准备奋起,择人而噬。
  玉关情应舒桐的要求将秦艽身上的铁索解开了,抬眼便见水镜月站在石灯走道中央,托着下巴盯着眼前那头怪兽,微微皱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看了眼快被舒桐扎成刺猬的秦艽,想了想,还是往水镜月那边走了过去,叫了一声:“阿月。”
  水镜月偏头看他。
  玉关情看着她的眼睛,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却没能问出口。
  水镜月轻笑了一声,道:“怎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现在才开始害怕?”
  “没。”玉关情移开视线,“不是害怕。阿月,我是在担心你。”
  他脸上的关心不像是装的,但水镜月能从那关心中看出一丝哀伤和怀念。她笑了笑,,道:“我跟他不一样。”
  “这个世道却还是一样的。”玉关情苦笑了一下,耸耸肩,换了个话题,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水镜月伸手,指着那石灯怪兽头顶巨大的眼睛,道:“你不觉得,这东西有些奇怪吗?”
  玉关情看了半晌,道:“造型是丑了些。”
  水镜月往前走了一步,突然伸手,将那巨兽嘴里的火焰往后弹了一下——
  “嘭——”
  火苗顺着喉口滑落,一声闷响炸裂,那怪兽的眼睛“倏”地一下张开,闪着猩红色的火光,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
  玉关情来不及惊讶,怔怔的看着那血莲般的焰火,感觉有些燥热,身体的内力在叫嚣一般……
  “哧!”
  眼前的怪兽被劈成两半,“轰”地一声倒地,火光消散……
  玉关情闭了闭眼,身体的那股躁动渐渐平息,睁眼的时候正对上水镜月一双森然的眼睛,一道刺骨的寒意爬过脊背,让他说不出话来。
  水镜月的手还按在刀柄上,转头看向已经渐渐苏醒过来的秦艽,冷笑了一声,道:“看来,真的被小惠说中了。玉关情,若他没能给出让我满意的答案,可别怪我不念旧情。”


第一百二十章 陵墓
  “月姑娘。”秦艽睁开眼睛,看来已经恢复了神智,只是十分的疲惫,眼窝深陷,一张脸瘦的几乎变了形,声音暗哑,“一切都是秦某的错,不关二哥的事,他不知情的。”
  玉关情此刻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问道:“老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古玲皱了眉,抬眼瞪他,“病人才刚醒,身体很虚,说话别那么大声。他需要吃些东西,然后好好休息一番,有什么话不能改天再问?”
  秦艽看了古玲一眼,淡淡笑了,“无碍,多谢姑娘了。”
  舒桐收了银针,拍了拍古玲的肩,道:“玲玲,去看看其他人吧。”
  古玲看了秦艽一眼,“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说着,扔下一脸尴尬的秦艽,跟舒桐走了。
  水镜月淡淡的看了秦艽一眼,“说吧。”
  秦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
  几个月前,墨华楼带人灭了混元派神宵宫满门。莫风华离开之时,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秦艽,并拜托他看顾神宵宫。
  秦艽以为,莫风华是拜托他照顾混元派的弟子,便带人前往昆仑山探查。结果,路上遇到几个混元派的弟子,才知道混元派只有掌门人雷照穹被杀了,神宵宫解散了,百多弟子都另投门派了。
  那几个混元派的弟子想投靠浪子山庄,秦艽自然收留。他们当中有个弟子说十分感谢秦艽的大恩,要送他一份大礼。
  那个混元派的弟子带秦艽回到神宵宫,指着一座石门说,那里是神宵宫的禁地,地底下埋着一个宝藏。
  秦艽打开那座石门,才发现里面是一个石窟,很简陋,一眼就能看到头。就在他以为那弟子在说谎之时,眼前的一个水池中的水突然搅动起来。
  秦艽他们盯着水池严阵以待,却见水池中的水渐渐下沉,最后消失了,露出一个石阶来,底下深不见底,看来是有个地宫。
  秦艽带人下去,他甚至清晰的记得,那石阶一共有七七四十九步,底下的确有个很大的洞室。只是,那洞室一看就是个陵墓——洞室中央摆着一口石棺。
  那石棺停放在一个巨大的石台上,石台上刻着繁复的图案,像是什么阵法。七座阴森可怖的兽头石雕分立在石台之上,像是在守护着石棺中的人。
  秦艽问那个混元派的弟子,石棺里是什么人。
  那人看着石棺笑得有些诡异,说里面埋葬的是一段无始无终的情缘。
  秦艽见他神神道道的,索性打开石棺亲自看看,只是,在他开棺的瞬间,周围突然亮了起来——周围那七座怪兽石雕的嘴里,燃起了火焰。
  石棺里却是没有尸体,只有一卷画像和一卷布帛。
  画像上是一个人的背影,站在高高的雪山之上,长发飞扬,衣袂翻飞,仰头看着头顶的明月,宛若天人。
  布帛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开头便是几行血书,似乎是陵墓主人写的。大意是说,那布帛上记载的是上古失传的无上武学,若开启石棺之人能帮他做一件事,他便将其赠予给他,但若他觉得做不到,就请将东西放回原处,否则,必遭天谴。
  玉关情听到这里,道:“你练了布帛上的武功,还将那陵墓里的东西搬了回来,却没有帮墓主人完成遗愿。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
  秦艽讪讪的点头,道:“你我都不是相信天谴之说的人。当时山庄遭逢变故,派往西域探查的兄弟都有去无回,暗中的那位敌手太过强大,我也是太着急,想尽早提升山庄的实力。”
  玉关情偏头,见水镜月眼神空洞,似乎正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阿月?”
  水镜月眼中恢复了光彩,看向秦艽的眼神却是有些骇人,“这些石灯,是你从那个陵墓里搬出来的?你还动了什么?”
  秦艽被她吓了一跳,道:“没了。我只对那布帛上的武学感兴趣,这里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按照那布帛上的要求来布置的,说是练功必须的。”
  水镜月的语气有些急促,问道:“那副画像和那张布帛呢?他让你帮他做什么?”
  秦艽道:“画像还在那石棺里,布帛……奇怪……”他说着伸手敲了敲脑袋,眼中有些困惑……
  “想不起来了,是不是?”古玲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不一会儿,她跟舒桐便走了出来,对水镜月和玉关情点了点头,“人都清醒了,情况比秦公子更糟糕。”
  水镜月看了眼正挠着脑袋的秦艽,问道:“玲玲,什么情况?”
  古玲没急着回答,在药箱里翻了会儿,找出一个蓝色的琉璃瓶,递给水镜月,道:“每个石灯里扔一颗,要打中火焰,但不可让火熄灭。”
  水镜月接过瓶子,倒出几颗蓝色的药丸,也不知道是什么,抬手对着那摇晃的火苗扔了过去——
  那灯火瞬间暗淡了几分,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大小,只是,颜色变成了幽蓝色。
  古玲又摸出一个木盒,打开,递到水镜月面前,“闻一闻。”
  水镜月吸了一口气,有些熟悉的香气,“噬梦蝶?”
  古玲点头,又让玉关情和秦艽闻了闻,道:“用噬梦蝶做药引,制出的醒神香,一般的致幻药或者迷药都能解,改天我做成香囊,你们一人戴一个。那灯油里有一种迷幻药,药效很轻微,但长期下来便会影响人的神智,导致记忆混乱。”
  水镜月似乎送了一口气,“所以,秦艽刚刚说的一切,都不可信?”
  古玲想了想,道:“大概。他可能只是遗失了一部分记忆,也可能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梦。不过,他说的一切,一定都是别人想让他记得的,或者想让他知道的。”
  水镜月伸手揉了揉眉心,喃喃道:“那人想让我们去神宵宫吗?”
  玉关情看了看那些石灯,似是对刚刚的事仍旧心有余悸,问道:“那些石灯眼睛里的火焰为什么会让人产生狂躁之感?也是药物?”
  古玲正准备去检查一下的时候,就听见水镜月说道:“不是,眼睛里的火焰没有任何毒药。”
  她话说到一半,却不再说下去了,对古玲和舒桐挥了挥手,“走吧。”
  说着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古玲和舒桐赶紧跟上。
  玉关情和秦艽对视一眼,刚准备叹气,就听见周围传来脚步声——刚刚清醒过来的那六人走了过来,单膝跪下,请罪。
  玉关情无奈,对秦艽道:“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说着,也走了。
  水镜月出了城堡,唐小惠立马跑过来抱着她的胳膊,问道:“什么情况?怎么这么久?”
  其他人也都看向水镜月,有些好奇。
  水镜月转头,扫视一圈,问道:“雁长飞呢?”
  风寻木耸耸肩,道:“他等得有些无聊,走了,说去看看擂台比武那边有没有高手。”
  水镜月点头,伸展了下四肢,道:“我们也去活动活动?”
  “生气了?玉关情对你做什么了?”唐小惠追着她问道:“到底什么情况啊?阿月,别吊人胃口啊,难受死了。”
  水镜月被她拖着移不开步子,索性拉着人一起下山,道:“玉关情不让你们进去,不就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么?别人的家务事少打听,懂不懂?”
  背后,守在门口的那四个守卫,还有刚刚出门的玉关情听到这句话,对视了一眼,同时抬头望了望天——太阳真明媚啊。
  浪子山庄的三庄主被混元派的一个小弟子给戏弄了,还差点丢了命,这事要传出去,他们还怎么在西域混?
  呃,不对,戏耍他们的人可能不是混元派的。
  那个人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天!
  还是忘了这茬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寂夜
  水镜月和雁长飞两人打擂台似乎有些上瘾了,这两日金城的江湖人几乎被他俩折腾了个遍,老百姓都把看擂台比赛当看戏了,忒精彩。
  不过,也因着这两人的缘故,这几日出关西行的人少了许多。
  玉关情看得出来,因为秦艽的事,水镜月似乎很生气,或者说,更多的是担忧和心急。所以,即便水镜月将整个擂台拆了,他也是不敢说什么的。
  风寻木没事也来看看擂台赛,他也瞧出水镜月有些不对劲了,只是不管他怎么问,水镜月都闭口不言。另外,他对浪子山庄在西域的影响力多了一层认识。江湖人多是放荡不羁的性子,若是在中原,当初即便是少林武当联手摆个擂台,说输了的人不许进入江陵城,估计也没这种效果。
  唐小惠听了这话之后却是哈哈一笑,告诉他说,浪子山庄也擂台其实也不过是个摆设,根本就阻止不了几个人。每天进出西域的人那么多,除了江湖人,更多的都是商人。西域武林比中原还乱呢,浪子山庄的势力再大都管不过来的。言酒欢摆个擂台不过是一种姿态,一个危险的信号,告诉那些想去西域的人,如今的西域就是个生死场,想去寻宝也好,浑水摸鱼也好,凑热闹也好,小心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风寻木了然,之前因为言酒欢几人算计水镜月,他一直都对浪子山庄有些成见,如今看来,其实言酒欢为人还不错么。
  唐小惠挑眉道:“浪子山庄若是伪君子,阿月怎么可能吃他们的住他们的?”
  风寻木有些困惑,“既如此,阿月为何不信任他们?”
  唐小惠双手抱胸,看着擂台底下形形色色的江湖人,道:“言酒欢有没有说实话我是不知道,不过,他肯定隐瞒了什么事。你没发现吗?有一件事,他一直都没有提。”
  风寻木恍然,“赤金刀?这才是中原武林人前往西域的目的,否则,西域即便闹得人仰马翻,他们也只会作壁上观。”
  唐小惠见他担心,安慰道:“不用太过担心。言酒欢和玉关情是真心拿阿月当妹妹看待的,这次若不是走投无路估计也不会让阿月去冒险。”
  风寻木有些惊讶,关注的重点却是转移了,“玉关情不是在追求阿月吗?”
  唐小惠微微一怔,继而大笑,道:“阿月要真有朵烂桃花,雁长飞都比玉关情靠谱!”
  其实也难怪风寻木误会。这几日,玉关情对水镜月实在很是殷勤。每日三餐亲自送过去,还都是她喜欢吃的。每天都邀请她一起去逛街,被拒绝了下次照例邀请。晚上还会带好酒来请她一起赏月,附带送些不知从哪儿淘来的小礼物。酒,水镜月是不会拒绝的,小礼物就全都随手扔给破军了。
  每日拜访他们的除了玉关情,还有秦艽。不过,秦艽是去感谢古玲和舒桐的,每日都送去不少好药材,让两人乐得合不拢嘴。只是,水镜月每次见着他都没什么好脸色,那眼神像是在看个千古罪人,让他见着就躲。
  秦艽似乎很忙碌,每次留下药材就走了,整日的不见人影,见到水镜月的次数也不多,整个山庄的气氛似乎也有些紧张。
  风寻木等人虽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也猜到估计跟上次秦艽受伤一事有关。只是,从秦艽的神情来看,估计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
  这天傍晚,玉关情照例带了酒菜过来,却是不见了水镜月的人影。
  唐小惠喝着酒醪,对玉关情道:“去长庚那儿了吧。”
  玉关情想起了,今晚是长庚毒发的日子。他一边给唐小惠斟酒,一边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月对那位长庚公子好像挺上心。”
  ——她那么担心神宵宫的情况,却仍旧等了这几日,都是因为他吗?
  唐小惠端着酒杯看他,道:“长庚是为了救阿月才中毒的。”
  玉关情眨了眨眼,“所以,只是救命之恩?”
  唐小惠伸着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眯眯道:“谁知道呢?指不定就以身相许了呢。”
  玉关情瞄了一眼正在认真跟一只河蟹做斗争的雁长飞,默默叹了口气,起身道:“我去看看。”
  风寻木叫住他,道:“玉公子,你最好还是不要过去。”
  玉关情不解,“为何?”
  唐小惠偏头看他,想了想,道:“大概,是所谓的男人的尊严?”
  ***
  浪子山庄的北边有一处竹林,竹林里建了一座小竹楼,十分的幽静。据说是一位从中原来的隐士建的,那人离开之后,这地方便少有人住了。
  这里离其他院落都有些远,很是幽静。可以想见,当初那位隐士性子该是十分孤僻的。
  阿杰自从那晚搬来这小竹楼之后,便没出过这片竹林了,整日陪着长庚。长庚竹楼里看书,他就在一旁端茶倒水;长庚在竹林里弹琴,他就在一旁练习踏月步。
  他一向贪玩孩子气,但在长庚面前却总是异常乖巧。
  自从知道水镜月为何安排长庚住在这里之后,他一直都在为当日口不择言而自责。可是,今晚,他坐在门口看着竹梢上那轮半月,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四周却仍旧寂静无声,连虫鸣声都没了。他有些失望——
  这几日,水镜月都没来过。
  阿杰以为,无论如何,她今晚一定回来的。
  可是,她没来。
  阿杰觉得很委屈,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自家主子。
  这一夜,小竹楼比前两夜更加寂静。
  在门口守了一夜的阿杰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眼前的舒桐,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廉贞和破军提了两大桶热水来,里面放了舒桐和古玲配的药材。两人将水放在门口,舒桐伸手揉了揉阿杰的脑袋,让他好好照顾自家公子,他们就在外面守着,有需要帮忙的就言语一声。
  阿杰的眼睛红通通的,没有哭出声,眼泪却不停的往下掉,问道:“师父呢?她为什么没来?”
  舒桐抬头看天,没有回答。
  廉贞和破军对视一眼,同时看了眼竹楼空空的屋顶,明智的决定还是沉默的好。
  阿杰念着自家主子,并没有追问,将热水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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