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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宫-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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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着摇头,继续往前走,道:“我在想,或许乌炎心法能治好阿姐的眼睛。”
  阿文知道乌炎心法的治愈能力,不过,若是乌炎心法能治好水镜花的眼睛,当初乌炎前辈为何没有出手?
  水镜月道:“师父他老人家是世外之人么。”
  阿文挠了挠下巴,似乎有些不信——是这样吗?不过,不管怎么样,试试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二小姐别想着换眼睛就是了。
  树叶在指间游走,突然,水镜月抬手,叶片飞射而出——
  叶片消失的方向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伴着一声隐忍的闷哼声。
  水镜月没有回头,伸手揉了揉九灵的脑袋,“知道是什么人吗?”
  阿文皱了皱眉,道:“大概,是太后的人。”
  “太后?”水镜月皱眉,“会不会给阿姐惹麻烦?”
  阿文想了想,道:“太后跟皇上的关系不大好。”
  水镜月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水镜月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阿柿呢?他现在多久出来一次?”
  阿文正在为她刚刚那手飞花摘叶而惊叹,听言又是一惊——自从那件事之后,这还是水镜月第一次问起余柿的情况。
  水镜月道:“我听说,阿璎跟他成亲了?”
  阿文点头,又道:“去年,发生了一件事……阿璎把他火化了,骨灰就带在她脖子上。”
  他说完,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水镜月一眼——
  阿文是北斗七星的几个弟子当中最聪明的一个,即便打架,也多是以智取胜。他很擅长猜别人的心思,但他从来都没有猜透水镜月的想法。
  这一次,他依然没从那双眼睛中看出什么来。
  水镜月沉默了很久,道:“这样也好。”
  出了少咸宫,水镜月便去了秦府。跟琴绝说了会儿话,说起水镜花想学琴的事,请她有空去坐坐。
  “琴绝姐,”水镜月道,“听说你这两年一直都很照顾她,多谢了。”
  琴绝笑着摇头,道:“你若是想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问我是没用的。她不想让你知道自然是有道理的,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都已经得到惩罚。如今她过得很好,你就别再横生枝节了。”
  水镜月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原打算就在秦府住一段时间,顺便也照顾照顾琴绝。有她在,至少晚上起夜的时候不用担心摔跤么。
  不过,水镜月在秦府呆着半日之后,就被府中的侍女哀求着请出门了——
  她实在不怎么会照顾人,尤其对方还是个孕妇。
  自那之后,水镜月每日一早便去少咸宫,陪水镜花用了早膳,聊会儿天,有时候琴绝也在,教水镜花弹弹琴,一屋子人笑闹着……吃过午饭,便去秦府,呆的时间不定,有时候只坐一会儿,有时候会留下来吃顿晚饭……等到晚上的时候,便回百草堂休息,没事跟瘸了腿仍旧不忘赌钱的林泽摇摇骰子,赢点儿银子,顺带还能听些故事……重要的是,将离的厨艺,还真不赖……
  这日,将离做早饭的时候,见水镜月坐在院子里逗九灵,有些奇怪,问道:“月姑姑,今日不进宫吗?”
  水镜月耸了耸肩,“今天萧伦进京。”
  正在洗菜的宛童抬头,道:“萧将军进京的时候肯定很热闹,等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萧伦回京,水镜月自然不是因为想去看热闹才没有进宫的,而是因为,这日宫中会举办宫宴,水镜花作为皇后也需要出席。
  琴绝也会参加宫宴,原想拉着水镜月一起,但水镜月自从在金陵城陪着昭阳参加了一次重阳会之后,对宫宴什么的完全无感,有多远躲多远……
  宛童说想去看热闹,问将离想去想去。
  将离一本正经道:“店里不能没人。”
  宛童挠了挠脑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上次云上军出征,也是你看店的,这次我就去看一眼……还是要多招几个人啊,现在出门采药都不方便了……”
  水镜月拍了拍两人的脑袋,“想去就一起去,我帮你们看店。”
  两人抬眼看她,感激涕零的,“月姑姑真好……”
  水镜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将两个人扔出去了。
  宛童和将离走出老远,回头看了一眼,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宛童眨了眨眼,道:“我记得贪狼叔叔说过,月姑姑没有学过医吧?她看店没问题吗?”
  将离想了想,斩钉截铁道:“没问题。”


第四百八十六章 请酒
  宛童和将离还未出师,水镜花嫁人之后,百草堂就只卖药,不接诊了。
  水镜月刚刚送走了一位来买治冻疮药的妇人,那边林泽拿着拐杖蹦蹦跳跳的出来了,手中还拿着一盅骰子,晃了晃,“月姑娘,来一局?”
  水镜月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没意思。”
  之前,水镜月跟林泽玩过。林泽坐庄,水镜月猜大小。不过,水镜月的耳力好,玩了一两次之后,就能听出里面的点数了。如此,她虽赢了不少银子,但很快就玩腻了。林泽却是越输越来劲儿,非得让水镜月输一次才罢休……
  林泽扔了拐杖,单腿蹦跳着,趴在柜台上,问道:“月姑娘,你真的是皇后娘娘的妹妹?”
  水镜月的视线在身后密密麻麻的小屉子上搜寻着,似乎在找什么,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嗯。”
  林泽点头,道:“这样啊。你对我妹妹进宫有什么想法?”
  水镜月打开几个抽屉,拈起几根草药闻了闻,又放了进去,转身,伸手拿起他面前的骰子,道:“害怕了?”
  林泽摸了摸鼻子。前两日叶霓裳来看过他,给他带了些日用品和零食之类的,然后十分顺便的把和亲公主被劫的真相告诉他了,还警告他若是把这件糗事告诉旁人,就真的打断他的腿。当时水镜月也是在的,虽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水镜月挑眉一笑,“赌一局。”
  林泽眼睛一亮。
  水镜月继续道:“你输了,你妹妹不得入宫。”
  林泽的面色僵了僵,嗫嗫道:“这……不大好吧。”
  水镜月挑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入宫,即便入宫了我也不会让她好过。这是最温和的法子,你赌不赌?”
  林泽抬手指她,“你、你……这是威胁朝廷命官!”
  水镜月抬手拍开他的手指,撇嘴道:“你算哪门子的朝廷命官?放心,我也不占你的便宜。这次我们两人摇,谁大谁赢。如何?”
  林泽搓着手,皱着眉头咬着牙,明显的挣扎着。
  水镜月道:“进宫有什么好啊?萧凌云——就你们那个皇帝,整天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一入宫门深似海啊,知道不?那地方可是杀人不见血的。你说,哪个真疼妹妹的哥哥会把自家妹妹往宫里送?除非你想从你妹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莫非对你们林家来说,你妹妹就是你们稳固朝廷地位的工具?”
  “喂,这话太过分了啊。”林泽瞪她,沉默了会儿,道:“那你呢?你姐为什么入宫?”
  水镜月耸了耸肩,“整个燕京城可都知道,他们认识的时候,她还不知道他是皇帝。那怎么能一样?再说,皇帝敢欺负我姐,我照样敢揍他,你敢不?”
  “要阻止我妹妹入宫,也不是没有法子。不过,月姑娘,除了我妹妹,这燕京城不少人家都想把自家女儿往宫里送呢。”林泽想了想,道:“月姑娘,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虽说后宫不得参政,但后宫之事,往往跟朝堂有所关联。你若是在这里插一手,很可能打算陛下的计划。”
  水镜月冷笑一声,道:“若他要靠女人才能稳固自己的皇位,不如趁早滚下来。”
  “这话可不能乱说!”林泽听得一惊,回头看了看,仿若有人在后面偷听似的。他知道她胆子大,却没想到她如此无所顾忌,“你如今的身份不一般,若是被有心人听见,当心给皇后娘娘惹麻烦。”
  水镜月摇着骰子,道:“放心,我自有打算。”
  她一句话说完,“咚”地一声,骰子落地,手指轻轻掀开盅盖,挑眉,“该你了。”
  林泽看着那三个六点,眨了眨眼,抬眼看她,“还真是高手?”
  他双手捧着铜盅,闭着眼睛摇着,一边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水镜月看得好笑,正准备转身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瞄到什么,微微愣了愣,一个翻身从柜台里面跳了出来,道:“帮我看下店。”
  “啊?”林泽睁开眼睛,见她要出门,顿时怒了,“喂,我还没开呢,太没赌品了。”
  水镜月走出店门,摆了摆手,道:“一二三,七点,你输了。”
  “运气这么差?”林泽掀开盖子一看,不由丧气,转头正想说些什么,却还哪里找得到人。他想起刚刚水镜月那句话,脸色变了又变,“不是吧?让我一个病人看店?”
  ***
  百草堂的对面是一家酒楼,此刻还不到吃饭的时间,店里的人很少。
  水镜月带着九灵上了二楼,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云凌波。
  她走过去坐下,径自取了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问道:“你来找我的?”
  云凌波跟她碰了碰酒杯,道:“我要回北海了。”
  “一路顺风。”水镜月举了举杯,喝尽杯中酒。
  云凌波给她续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道:“昨日,皇上收到了一封来自雁门关的信,尚齐石会派使者来参加长至节。”
  水镜月取了几颗花生米喂九灵,问道:“因为昭阳公主的事?”
  云凌波道:“或许,也是来打探虚实的。”
  水镜月耸了耸肩,“那与我无关。”
  云凌波道:“你给了他们一个借口,一个进入燕京的机会。”
  水镜月笑了笑,“你也知道只是借口,若真想找,怎么找都找得到。”
  云凌波拈了一粒花生米,“我听说你听喜欢管闲事的。”
  水镜月喝酒,道:“那我岂不是很累。”
  云凌波想了想,点头,“也是。”他给她倒酒,换了个话题,道:“我留在燕京,有人以为是在等北海水军的调令,有人以为……我对上面那把龙椅有想法。你怎么看?”
  水镜月转着九灵的尾巴,道:“你不适合做皇帝。”
  云凌波微微一愣,笑了,“我们兄弟三人,大哥是嫡长子,名正言顺。我战功显赫,在军中颇有声望,又是幼子,最得父皇母后的喜爱。你不觉得,我们两人无论谁继位,都比他更加合适?”
  水镜月喝了杯酒,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帮他?据我所知,你并不喜欢你这个哥哥。”
  云凌波给她倒酒,端着酒杯放在唇边,道:“我欠他一条命。”
  他喝了酒,继续道:“当年在北海,我跟弄墨巡海,遇到倭寇……是他救了我们。当时他差点死了,你知道,我们一直对他不好,很不好,我想不通他为什么救我们。他说,他救弄墨是还命,而救我,是为了让我欠他一个人情。”
  他笑了一下,“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身为皇子,要说对那把椅子没什么想法,实在太违心。不过……大概是在大海呆了久了,如今回了燕京,总觉得这里的天地太小,甚而觉得,当皇帝,说是坐拥江山,实际连出宫看一眼江山的机会都难得,也挺可怜。”
  水镜月举杯,道:“恭喜。”
  云凌波笑了,道:“谢谢。”
  他喝了酒,继续道:“这句谢谢,也是替弄墨说的。我们是真心感谢你,还有其他人,风寻木,唐小惠……你们,活的很自由……就像大海。”
  水镜月问道:“东海……还好吗?”
  云凌波知道她问的是闲云岛,道:“我们没再去过了。不过,海上没有听到任何消息,想来没什么问题。”
  水镜月笑了笑,取过酒壶,给他倒了杯酒,又给自己倒了杯,道:“我说萧凌云比你更适合当皇帝,是因为他比你绝情。在东瀛的时候,你可以为了救石田将自己置于死地,你能为了秦晔跟自己的父亲作对,能为了还人情帮自己不喜欢的哥哥。可是,萧凌云就不会。他在这世上最敬重的人,是他的结拜大哥,可他却把他逼到天涯海角。”
  她喝了酒,举了举空杯子,道:“他这样一个人,有什么事需要你操心的?他这样一个人,我为什么要帮他?”
  云凌波对于她猜到自己的来意并不奇怪,道:“我不是为了他,云国如今经不起内乱。”
  水镜月:“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云凌波:“你姐姐是皇后。”
  水镜月道:“我可以带她离开。”
  云凌波道:“女人是很复杂的。”
  “噗、咳咳。”水镜月一口酒喷出来,斜着眼睛看他,“你说这话实在没有说服力。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有把握带走她。”
  云凌波道:“那长庚呢?还有秦观玉。”
  水镜月沉默了会儿,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云凌波道:“萧伦回来了。”
  水镜月:“所以?”
  云凌波道:“萧家支持的皇位继承人是皇长子,也就是如今的寿王。”
  水镜月有些不解,道:“萧伦还敢逼宫不成?”
  “有何不敢?”云凌波挑眉,蘸了酒水在桌子上画着,一边道:“燕京城有三支军队。一支是守卫燕京城的轻云营,这支军队是云内军的,也就是萧家的。一支是守卫少咸宫的赤云营,这支军队从前是云上军的,如今秦观玉北上,陛下有意让叶霓裳接手,但叶将军还在犹豫,她更想回云西军。最后是少咸宫里的护卫队,这支军队是完全属于皇帝的。
  赤云营最后不可能落在萧家手中,所以,萧伦想要逼宫不容易,除非陛下的护卫队出了问题。萧伦如今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利用寿王,证明先帝的遗诏有问题,只要他能拿出真凭实据,要策反护卫队也并不是难事。还有一个是刺杀。”
  水镜月挑了挑眉,道:“所以,遗诏是真的有问题?”
  云凌波正色道:“当然没有问题。不过,若是有人想在鸡蛋里挑骨头,没有问题也能制造问题。”
  水镜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明显的不信,“你想让我做什么?保护皇帝?他身边不是有个高手?”
  云凌波道:“一个不够。萧伦若是刺杀,最好的机会是在长至节。我能保证,今年的长至节很特殊,一定会出意外,皇后也一定会参加。你说陛下绝情,我信,但我也相信他还是一个人。不管你信不信,他所有的情义都在皇后身上,长至节那日,他一定会让明靖盯着皇后。”
  水镜月道:“萧伦的武功很高?”
  云凌波道:“陛下面对的会是战场。”
  水镜月想了想,道:“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云凌波抬了抬手,“请说。”
  水镜月道:“萧伦如今的地位,可以说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无论是谁继位,都不会威胁到他。他为什么要帮寿王?他还想当皇帝不成?”
  云凌波摇了摇头,“萧伦可没那个野心。他只是不喜欢陛下。其实如今的朝廷,很多人都不喜欢他,很多人都在等萧伦回来。”
  水镜月沉默了会儿,问道:“因为秦晔?”
  云凌波有些意外,“你知道?秦观玉告诉你的?”
  水镜月道:“我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云凌波道:“不多,但也不少。先帝并没有刻意隐瞒,想知道的、该知道的,都知道。”
  水镜月冷笑了一声,“你们的老皇帝是有多不喜欢这个儿子?”
  云凌波笑了笑,“你看,其实你一直都有把他当朋友。”
  水镜月撇了撇嘴,喝了口酒,问道:“秦家和萧家不是对头?”
  云凌波道:“秦晔是战神。若是秦晔把萧伦视为对手,萧伦会觉得很荣幸。”
  水镜月明白了,想了很久,道:“萧伦不傻,为了一个已经去世的人,会费这么大劲儿跟皇帝作对?云凌波,我虽不喜欢朝堂上的阴谋诡计,却不傻。”
  云凌波笑了笑,道:“抱歉。寿王妃是萧伦的侄女,萧暮雪的堂妹。”
  水镜月撇了撇嘴,道:“不过利益之争,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放心,若是我阿姐会参加长至节,她的安全我负责。”
  云凌波给她倒酒,举杯,“多谢。”
  水镜月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云凌波道:“喝完这杯酒。”
  水镜月有些意外——萧伦刚刚进京,听说皇帝亲自出城迎接,宫里还会有宫宴,所以,他现在走,应该没有人送行。
  水镜月笑得有些意味深长,道:“这么着急?其实,更多的人也在等你表态吧?如果你跟萧伦合作,或许更有胜算。”
  “不,若真有那一天,我会输得一无所有。”
  云凌波笑了起来,道:“如今,我在燕京城本就一无所有。我支持他,但仍旧不喜欢他。我支持他,我母亲和我大哥也不可能站在我这边了。我没了当皇帝的心思,从前站在我这边的臣子自然也就散了。”
  他耸了耸肩,“这座城市真没什么值得怀念的了。”
  水镜月道:“我送你。”
  她摇了摇酒壶,倒出最后两杯酒,举杯,道:“这顿算我请你。”
  云凌波一笑:“送行酒?”
  水镜月点头:“是。”
  云凌波跟她碰杯,“叮”的一声清脆响亮,“多谢。”


第四百八十七章 试探
  水镜月牵了阿离,把云凌波送到了城门口。
  云凌波来燕京的时候只带了十二个手下,如今也仍旧是这十二个人跟他一起回去。
  水镜月问道:“北海水军会出兵高丽吗?”
  云凌波道:“这是军机。”
  水镜月嗤笑道:“用脚趾头都能想清楚的问题,真不知道你们在考虑什么。”
  云凌波道:“我写了一封信给路见平,请登州水军一起出兵,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水镜月道:“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
  云凌波道:“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水镜月道:“路见平想答应你,但大昭的皇帝不会答应。说不定,路见平接到的是趁机夺取北海的命令。不过,路见平不会那么做。”
  云凌波道:“不惜违抗皇命?”
  水镜月道:“战场上风云莫测。”
  云凌波笑了,顿了顿,又问道:“你觉得尚家军会怎么做?”
  水镜月挑眉,道:“听你刚刚说的,今年的长至节应该会很热闹,你若想知道,不如多留几天?”
  云凌波拱了拱手,“算了,还是大海比较适合我。就送到这里吧,后会有期。”
  “等等。”
  云凌波回头,“有事?”
  水镜月道:“我答应帮忙,总不能白帮。”
  云凌波想了想,道:“下次回京,我带他一起回来。”
  水镜月拱了拱手,“多谢。”
  ***
  第二日,水镜月进宫的时间比往日要迟了很多,到宫门口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她今日不是一个人进宫的,身边还带了三个人,在宫门口的时候守宫门的守卫拦下了。她原本就做好了被盘查的准备,但听到那守卫的问话时,她明白了这件事有些蹊跷。
  “请问,您有进宫的腰牌吗?”
  水镜月微微愣了愣,随即笑了,道:“不过一天没来而已,小哥您这么快就不记得我是谁了?我可还记得你的名字呢,韩沉,是不是?”
  那叫韩沉的守卫,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却很快低了头,道:“姑娘,宫中不得佩戴利器。”
  水镜月转头,往身后看了看,挑眉一笑,将手中的长刀扔给他,道:“我这刀可贵,弄丢了你可赔不起。”
  韩沉道:“姑娘放心。”
  水镜月揉了揉九灵的脑袋,道:“现在,我可以进去了?”
  韩沉抬手,“姑娘请。”
  水镜月走了进去,可是,刚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这几位不能进去。”
  水镜月停了下来,转身,抬手指了指那三位腰间的佩剑,道:“要解兵器?”
  韩沉摇了摇头,道:“姑娘身份特殊,自然可以入宫。但他们……没有腰牌,不得随意进出皇宫。”
  水镜月挑眉笑了——她原本的打算是跟守门的侍卫好好解释一番,若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在门外等等。可是,如今,被人欺负到头上来,她若是能忍,也就不叫水镜月了。
  她一步一步往韩沉身边走过去,走得很慢,每走一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会低沉一分……等到她站在韩沉身边的时候,那小守卫的背后已经出了一层汗了,额头上的汗珠滑落,打在脚尖,右手紧紧的握着枪杆,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没直接跪下去……
  水镜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他的膝盖立马往下弯了弯,却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回来了,压力减小了很多,仿若她那一掌在往下拍的同时,又把他往上提了提,没让他真跪下去。
  水镜月沉声道:“我记得你应该是赤云营的,不是云内军的吧?是也没关系。你要记住一点,无论是萧将军,还是你未来的主子,都是你们皇帝陛下的臣子。”
  这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水镜月往后退了几步,转身看了过去——
  来人是叶霓裳。她没有穿铠甲,难得换了一身女儿装,却也是一身利落的白色骑马装。
  叶霓裳走了过来,朝水镜月点了点头,道:“我刚从皇后娘娘那里出来,她还跟我念叨你今日怎么没去看她呢。怎么,遇到麻烦了?”
  她转头,看到韩沉手中那把缠着黑色布条的刀,不由笑了,抬手把那把刀拿了回来,道:“这刀你也敢拿?不嫌重么?”她转头,将刀递还给水镜月,“他们不懂事,月姑娘勿怪。”
  水镜月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没有接那把刀,道:“他只是按规矩办事,怪不得他。”
  叶霓裳有些无奈,道:“月姑娘,我代他道歉,如何?”
  水镜月抬手指了指身后三人,道:“我想带他们进去。”
  叶霓裳看向那三人,打量了一番,问道:“江湖人?”
  水镜月道:“萧凌云认识的。”
  叶霓裳耸了耸肩,将刀递给她,“那没问题,走,我带你们进去。”
  水镜月接了刀,朝那三人扬了扬眉,“你们先进去。”
  叶霓裳在前面带路,那三人紧随其后,水镜月却是在后面停了一会儿,待几人都进去之后,她蹲下来,捡起一颗石子,转身的同时,抬手往后一扔——
  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白线,箭矢般的越过宫门口的那道四方河,“咚”地一声,击打在河对岸的一颗柳树上,入木三分。
  良久,两个人从树后站出来——
  一个是萧暮雪,另一个一身黑色裘衣,却是昨日刚刚进京的萧伦。
  他们看着树干上被石子射出来的洞,沉默了很久。
  最后还是萧暮雪先开口,问道:“爹爹,你能做到吗?”
  萧伦摇头,“她的内力,比昨晚那个和尚更高。”
  萧暮雪皱眉,“怎么可能?她才多大?”
  萧伦也不由锁了眉头,转头看自家女儿,道:“不要轻易招惹她。”
  萧暮雪道:“她姐姐是皇后,那本该是小语的。”
  萧伦沉默不语,转身,“小雪,这件事,你陷得太深了。叶霓裳的话说得不错,你的眼界,该放远一点。”
  萧暮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抬手打在那树干上——她当然知道,如今的云国经不起内乱。北方和东方都在打仗,西边说不定也会出乱子,南边的大昭也需要更加警惕,可是,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她谋划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成功了,最后怎么能让那个人坐上皇位?当初在西域的时候,若不是他插一手,最后她怎么会失败?
  ***
  叶霓裳带水镜月进了宫,不过,没有走多远就停了下来,道:“我就送到这里了。”
  水镜月点头,“多谢。”
  叶霓裳道:“什么时候再打一场?”
  水镜月笑了笑,“听说长至节会很热闹,不如就定在那日?”
  叶霓裳挑眉,右手握拳击出,“说定了。”
  水镜月跟她碰拳,笑道:“一言为定。”
  叶霓裳离开了,水镜月并没有急着去华椒殿,抱着九灵,带着那三个人去找萧凌云。
  正在批阅奏折的萧凌云被人打扰还是很高兴的,扔了毛笔,从书桌旁走下来的时候脚步轻快,“阿月啊,有什么好玩的事?”
  水镜月问道:“萧伦回来了,北方的战事应该也有消息了吧?”
  萧凌云叹了口气,道:“是这事儿啊?”他说着又挑了挑眉,敲了敲手中的折扇,倾身问道:“着急了?”
  水镜月冷眼看他,抬手把他的脑袋推远了些,顺带戳了两下,“说不说呢?你要跟我说什么军机不可泄露,我烧了你这破书房。”
  萧凌云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欢迎。”
  水镜月嗤笑,“知道当皇帝累,为什么还要当?”
  萧凌云耸了耸左边的肩膀,淡淡的笑了笑,“他们若是当了皇帝,一定会杀我。所以,我只有这么一个选择。不说这个了,听说你在宫外遇到些麻烦?”
  水镜月摆手,道:“不过些小事。别岔开话题,北方到底什么情况?”
  萧凌云想了想,道:“比较麻烦。这次他们的对手是白毛人,好像是因为北方的气候变冷了,白毛人想穿过瀚海,在草原寻找新的家园。萧伦回京之时,白毛人已经渡过了瀚海,那边是一马平川的草原,防守起来很困难,估计如今已经到阴山脚下了。”
  水镜月道:“什么白毛人黑毛人,我想知道的是长庚现在如何。”
  萧凌云笑了,道:“他跟观玉才到瀚海,还没有开战。若是有战报传来,我第一个通知你。”
  水镜月点头,转身,挥了挥手,“走吧,带你去见三个人。”
  萧凌云跟她出了书房,问道:“什么人?”
  水镜月站在书房门口,抬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三个黑衣人,“间夏,三河,简木。”
  萧凌云眼中有些困惑,“我认识的,他们是长庚的人,从前我跟长庚之间的联络都是他们负责的。怎么了?”
  水镜月道:“让他们进护卫队。”
  萧凌云一愣。
  水镜月道:“间夏可是幻海宫的护法,放在江湖上,他的武功也足够单独成立一个门派了。若不是长庚不喜欢让人跟着,你以为你这么好命?他们也是跟着你的,你还信不过不成?你若是不要,我就让他们回岭南了。”
  萧凌云摆手,“当然不是。”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间夏面前,问道:“你们愿意留下来?”
  间夏单膝跪地,低头,道:“愿意。”
  萧凌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好,去护卫队报道吧。维耳,带他们过去。”
  站在不远处的护卫小跑过来,躬身道:“是。”
  间夏等人离开了。萧凌云转身看水镜月,问道:“我三弟去找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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