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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打脸日常[重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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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亏了林柏荣赶走了戎人,隆泉才得片刻安宁,而这马场却荒废了。后来大聿与大齐划分而治,陇上再也无人问津,就算张太守有心治理这里,可没有马,终归也是巧妇难为。
  陇上草地连绵不绝,囊括了芙州一带,也就是隆泉、郦石、雕陰三郡,再向北,是戎人的地盘,暂且还没人会去招惹,而芙州以西就是荒无人烟的沙漠了。
  沈绾勒住缰绳,在马上凝望着蓝天绿草,心中也觉莫名开阔。
  自从克服了害怕骑马的毛病,她在马背上也终于能如鱼得水了。
  后面还跟着三人,是一身便服的张太守,和夏巡刘六两人。
  沈绾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到张太守旁边,抬起头看着他:“大人看着如何?”
  她转身伸出手在漫无边际的荒原之上扬了扬:“把这里当做一切的开始,养马可是你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吧?”
  张太守是在那天听说沈绾的计划的,而今想来仍觉是痴人说梦,大齐为何如此不堪一击,很大原因要归结于战马不足,灵活性不好。
  “姑娘若是早如此说,兴许就不用等那七天了。”张太守拱了拱手,笑道。
  沈绾淡笑不语,转身看着前面。张太守只是玩笑话,实际上谁都知道,当初他没答应下来,就算沈绾再怎么胸有成竹,也不会傻到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外人。
  几人在风中吹了一会儿,便觉地上隐有动静,远处也传来策马扬鞭的声音,沈绾靠在树上,抬头看了看头顶。
  “来了?”
  “来了,来了不少人。”夏巡像狗子一样蹲在树干上,一边望着远处一边回答。
  话音刚落,那群骑马的人冒了个头,连沈绾他们也能看清了,在天边形成了一道黑线逐渐推进,若是不清楚的,还以为又是谁来大举进攻了呢。
  但是也只是看着人多,实际上为了不引起骚动,避开其中的几个州府,晋彦秋这次并没有带许多人来,总共只有百十来人。
  这只是第一批,他亲自带路,等到这条“马路”熟了,那些马源源不断从青州运来,把陇上马场充实,就可以为萧承衍所用了……
  “姑娘,他们来了。”挽月拽了拽沈绾,小声提醒她。
  为首的是晋彦秋,和沈绾有过一面之缘,这次来也只认她,他跳下马,冲沈绾拱了拱手,面上带着笑意:“让姑娘久等了,路上出了点状况。”
  沈绾回礼,举手投足利落干净:“晋公子不必自责。”她转头看了看张太守,“我也是昨日才将差事办妥的。”
  张太守低了低头,面上有些无光。
  “这位想必就是太守大人吧。”晋彦秋很会看人脸色,见到沈绾言辞间有意无意打趣这人,再一观他的穿衣打扮和气度,马上就出声企图缓解尴尬。
  张太守点了点头,以他的身份,自然不需要再和晋彦秋行礼了,之前对沈绾如此恭敬,是因为知道她是殿下面前的红人。可晋彦秋是何身份,他却不知道。
  晋彦秋也没在意,转身指了指身后的马:“这是‘一鬓红’,品种不亚于戎人的‘银驹’,是蛮族的战马和西努里尔的战马的混种,强于以上任何品种。这次我带来了二十二匹种马,九十六匹母马,还带来我在青州一手培养出来的马圄,和青州的太仆,有什么不懂的,问他们就好。”
  张太守听得一头雾水,伸出手吞吞吐吐地重复他的话:“西什么耳?马什么?”
  沈绾笑着打断他,跟晋彦秋点了点头:“你将太仆留给张大人,回头让他们好好交流一番,其他事都交给张大人,你就快些回去吧,好接着准备下一批。”
  沈绾似乎很急地样子,听得晋彦秋一愣。
  夏巡认识他,跟他还有些交情,听罢从树上跳下来,走到沈绾旁边:“好歹让他进城休息一晚啊,青芙两地离地再近,这一路上也绝吃不消。”
  沈绾哑然失笑:“自然是要住一晚,只是我们要尽快离开了,要在离开之前,把什么都交代好了。”
  “怎么?姑娘这就走吗?”晋彦秋有些奇怪,他扫了扫众人,只看到沈绾后面的丫头身上背了一个包袱,看几人一身轻松的模样,他还以为一会儿要走的人只有她呢。
  沈绾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后面,见刘刘六脸焦急,回身对晋彦秋道:“你进隆泉城后,去张大人府上将刘六的家人接走吧,在青州和之前那些人安置在一起,保护好他们。”
  张太守并不知道刘六的身份,晋彦秋却知道暗影卫的存在,闻言没有多说,只是重重点了下头应承下来,刘六这才松了口气。
  青州是大齐探不出手的地方,妻女在那里受到保护他也能放下心来,好好为殿下做事。
  沈绾说完就要上马离开了,晋彦秋却看了旁边一眼,让沈绾留步:“姑娘,有件事属下想了想还是要告知于你,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绾一怔,有些奇怪地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让几人在这里等他,和晋彦秋去了杨树林里。
  “有什么事?”
  晋彦秋却反而犹豫起来:“小王爷本来不让我告诉你的,也不想让殿下知道……”
  沈绾知道他纠结的是什么,他虽然是小王爷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可本来是殿下派去青州的,说起来,两边都是他的主子,两边他都不愿辜负。
  “说出来,于小王爷不利吗?”沈绾皱了皱眉。
  晋彦秋摆了摆手,连忙道:“没有!没有!”
  “那你就说。”沈绾不再啰嗦。
  “就是……”晋彦秋挠了挠头,“姑娘知道蛮国余孽吧,自打小王爷回青州之后,就在青州内大肆搜寻,可依旧没什么水花,姑娘知道,长此以往下去,恐怕马场这事早晚会被朝廷知道。”
  “他可说要求助殿下了?”沈绾斜眼瞥他,问了一句。
  “没有,”晋彦秋摇了摇头,“还特别嘱咐我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殿下的人……”
  沈绾沉思片刻,抬头拍了拍晋彦秋肩膀:“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小王爷虽看起来是个容易意气用事的人,蛮族余孽这么大的事他却瞒着殿下,你担忧他好面子会坏了大事。”
  “对,姑娘,我就是怕这样。”
  沈绾笑了笑,对他摇了摇头:“放心,小王爷不说,必定是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恐怕他游刃有余呢。”
  看着沈姑娘如此信任小王爷,晋彦秋也不好再说什么,刚要转身,沈绾又道:“你的意思,我会找人向殿下转达的。”
  “如此,就多谢姑娘了。”晋彦秋粲然一笑,对着沈绾弯了弯身。
  再没有多余的事要交代,沈绾一行人翻身上马同他们道别,茫茫草原之上,几个黑点逐渐消失在边际。
  隆泉城内,豆腐坊,石头娘收拾沈绾和沈绩住过的屋子的时候,从枕头低下发现了白银五十两。
  从隆泉到雕陰总共只用了两日,一路上马不停蹄,就连休息的时候都是在荒郊野岭度过的。
  和沈绾离开的时候相比,雕陰完全没什么变化。
  这里是比隆泉还要小的边陲小城,城里生活的百姓有近一半人其实都有戎人血脉,说起他们的归属,其实有些说不清了,在谁治下就是哪国人,可见一城之主的地位有多重要。
  进了雕陰城,沈绾几人找了一个客栈住下了,本想让刘六去打听打听有关雕陰太守的事,可是得到的消息却是太守府已经有两天没打开过府门了。
  这让沈绾有些震惊,冥冥之中隐隐觉得不同寻常,可是沈绩还没来,她们只有四个人,贸然前去还是太危险了。
  原本想按兵不动,等到第三日的时候,太守府依旧异常安静,而就是这种安静,让沈绾心里越发不安。到了晚上,她叫来夏巡和刘六,打算夜闯太守府,府内情况不明,他们只有暗中潜入探明情况。
  夏巡非常嫌弃沈绾:“姑娘什么都不会,跟着过去还要照顾你,探路只要我和那个蠢蛋就够了……不对,只要我一个人就够了,那个蠢蛋都不用。”
  刘六撸胳膊网袖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要是万无一失我要你干什么?殿下就是让你保护我才将你派过来的吧?”沈绾看了看夏巡。
  夏巡扭过头去:“我还顺便监视姑娘。”
  太守府内隐有灯火,当是有人在里面的,只是不知道为何接连三日都戒严一样紧闭府门,不得不让人心中猜测。
  墙根下,夏巡甩着胳膊,还是满眼的嫌弃,闷在蒙面黑巾下的嘴说出的话还是那么讨人嫌:“姑娘你太重了。”
  沈绾呼出一口气,眼睛却是紧紧盯着前面唯一亮光的厅堂。
  有时间,一定要将夏巡弄走,这家伙简直太聒噪了。
  三人悄悄潜入,到了后院的那间亮着灯的房门前,放低了身子,贴着门听了很久,可是却什么都没听到。
  沈绾嗅了嗅空气,总觉得闻到了一股血腥气。
  心中一动,她不顾夏巡和刘六惊愕的眼神,轻轻推开了房门。
  “你还想在门外藏多久?”门刚开一角,就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沈绾脊背一僵。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有红包!


第47章 花间意
  犹如在刀尖上卷过霜寒一样的声音,顺着湿沉的空气传到沈绾耳中,让她一颗心浮浮沉沉没有着落,身后都生出了细汗,整个人像冻僵了一般,再也动不了了。
  她不是怕,只是一切来得太突然。
  她好像又回到了锦都城外的那个雪天。
  又回到了一颗心半面被霜侵半面被火烧的境地。
  她本以为不会这么快见到殿下的。自打离开沥州,沈绾就从没有考虑过回去的一天,说是逃避也好,说是放纵也好,让人心慌的事不去思考,她便能如鱼得水,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
  哪怕回去是迟早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做错了吗?没有。
  那她又为何要逃避呢?
  就是因为每每思及锦都的那段时光,深思熟虑,将一桩桩一件件事理顺想清,摆到自己眼前毫不遮掩的时候,她发现在那之中,周氏没有错,殿下没有错,她没有错,大家都做了自己最完美的选择了,却还是出现了那样的局面。
  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
  每当一回想那时,就会发现自己在锦都,是何等的渺小。
  她推开门,右脚先踏入厅内,迎面就看到一个满脸惊恐,身下也淌着鲜血的尸体,死不瞑目一般。她低着头前行,跨过一个,又跨过一个,这里躺着的每个人的致命伤都在脖颈上,一刀毙命,毫无挣扎的余地。
  沈绾最终停下了,她恭恭敬敬地跪到地上,寻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她一直低着头,仿佛要将地砖上的青色纹路看出一朵花来。
  “抬头。”顶上的人声音凉凉的,划过她的心尖,惹得一阵战栗。
  但沈绾没有丝毫迟疑,她猛地抬起头,深褐色的眼眸坚定不移地看向首位上端坐的人,待看清他的模样时,眼睛也未眨一下。
  萧承衍双手交叠放在长刀的刀柄上,重量都集中在那里,身体微微前倾。长刀之下,稳稳当当地刺入一人的喉咙,那人斜斜地躺在地上,动作有些滑稽,眼睛圆圆地瞪着,好像还活着一样。
  萧承衍就是这样一副姿势看着底下的她,仿若刀下没有亡魂,屋内没有尸体,而他泰然自若地坐在此处,仿佛只不过是在召见美人一般。
  美人的确在此,尸体也冷若寒冰。
  萧承衍心里有些急躁,莫名其妙,源头不知所踪,从他察觉到外面有人开始,现在更甚。
  下面的人像个哑巴一样什么都不说,而眼眸之中的神色又十分坦然,那模样镇定到他以为她是个死物。
  “你跪下做什么?”萧承衍皱了皱眉。
  沈绾身子一顿,紧接着立马伏地问安:“沈绾参见殿下!”那礼做得十分周到,让人挑不出一点差错,可无名的,萧承衍的怒气越发上头了。
  就在这时,夏巡和刘六也推门进来了,刘六看到满屋子的尸体先是愣了一下,震惊之余,才和夏述一起跪到沈绾后面,给萧承衍行礼。
  “属下参见殿下!”二人齐声道。
  萧承衍将眼神从沈绾身上挪走,看了看下面一脸横肉的刘六:“你就是暗影卫的鹰卫头领?”
  “是!”
  他沉默片刻,又面无表情道:“这条路没有退路,你可想好了?”
  萧承衍的声音还是很有威严的,和沈绾给人的感觉不同,刘六在殿下面前觉得很压抑,甚至有些胆怯,他低头道了声“是”,声音已经比上一句小了。
  屋内除了他们几个,和地上的死尸,还站着约么有十六七个人,都是穿着可隐蔽身形的夜行衣,而萧承衍身边站着的就是夏述。
  这一屋子的杰作,当是他们亲手完成的。
  萧承衍突然站起身,将长刀猝然之间拔了出来,鲜血甩出一丈远,差点落到沈绾身上。
  可她还是岿然不动。
  萧承衍冷笑一声,将长刀递给了夏述,又对他小声吩咐了什么,夏述应是,丝毫没有多余的话,转身就带着人退下了,临走时,还带走了刘六和他那个终于安静下来的弟弟。
  里面一下只剩下两人,沈绾不知他是何意。
  “殿下若是没什么事,奴婢也退下了。”
  萧承衍又坐了回去,闻声,有些烦躁地掐了掐眉心,闭着眼睛,脑中却依旧浮现出她坚定无畏的眼神来,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觉得沈绾见到他不该是这副姿态的,毫无感觉,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期待看到什么。
  “沈绾,过了这么久,你要对本王说的,就是这个?”他的声音从齿关里溢出,像是夹杂许许多多不情愿。
  沈绾低了低头,深思片刻,低声道:“殿下杀了雕陰太守,控制住太守府,剩下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雕陰的守军了。若得将领,则雕陰归顺;若将领不领情,恐怕还会打草惊蛇,太守身死一事一旦传开,雕陰叛乱的罪名就甩不开了,起码一定会被朝廷知道并针对。不管是威逼利诱也好,还是除之后快也好,都要尽快将此隐患解决。”
  她娓娓道来,却是在说着当前局势,言行坦荡,一板一眼,毫无其他无谓的感情掺杂在内,让人升不起半分绮念,萧承衍眼睛闭得更紧了。
  “接着说。”
  沈绾一顿,眼帘微抬,想要看清楚上面之人的神情,但是只能瞥到个衣角。
  刚才直视殿下似乎已经惹了他不快了,这次沈绾决定坚决不抬头。
  殿下让她继续说,应该是认可她方才的推测,一时间又觉得这次重逢没什么可担忧的了,就坚定了心神,继续道:“晋公子已经送来了第一批马,陇上的马场也在修建中,张太守聪敏卓绝,这些事对他来说毫无难度,想必他马上就能肩负起殿下的重托,将陇上马场打理好,并连接雕陰郦石两郡,组建出殿下未来兵马大营的雏形。”
  “接着说。”
  “兵马在先,粮草为继,殿下现在最需要担心的是将来的后方供给。暗影卫在洛水一带暗中探查的过程中,发现河东有一伙贼人在密谋反叛起义之事,头目是当地的水中大盗。殿下或许可以利用他的旗号,将洛水神不知鬼不觉收入囊中,这样粮草也不必担心了,有了这两个先驱条件,即便殿下去了燕京,也足矣有挺直腰杆的资本。”
  “接着说。”
  沈绾愕然地抬起头:“殿下还想听什么?”
  还想听什么?
  是他想听?还是沈绾该说呢?
  萧承衍皱了皱眉,突然陷入纠结了,心里的那份躁动却悄无声息地平静下来。或许是他着急了,他从沥州而出,马不停蹄绕道雕陰,又替她处理了难缠的太守,现在坐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只是想听她声泪俱下得道个歉?
  “你……下去吧。”他挥了挥手,似乎不愿再说多余的话。
  沈绾一直如此冷静,而他却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不安,这让他颜面有失,并且难以忍受。
  区区一颗握在掌中的棋子,不该扰乱他的心神,让他做出如此反常的事。
  沈绾当然也不会硬留下来,她起身告退,转身便离开了,丝毫没有停留,出了房门的时候,才觉松一口气。
  她真怕殿下问她锦都的事,问她周槿诺的死,问她知道不知道自己让他失望了。
  还好一切都安静收场。
  有人进来将尸体抬出去处理,只有萧承衍还在里面坐着,过了一会儿,夏巡屁颠屁颠地走进去,在殿下身边,把沈绾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事,都事无巨细地告知于他,丝毫没有遗漏。
  他还拿出一册本子,像是皇帝身边的起居令一样,把沈绾的行动全都记在上面了,除了他不便跟着的时候,其他全都完完整整地记在本子上。
  他说过,自己跟着沈绾是有监视的那层意思的,他没有开玩笑。
  “置宅子?”
  萧承衍听完夏巡的话,从中找到了一个关键点。
  夏巡点点头:“是,洛水一带,前前后后共置了七八套宅子,都只是寻常的小宅院,最大的不过四进。属下不知沈姑娘要用来干什么,但她和沈绩说过什么狡兔三窟之类的话,应该是以后会住吧,虽然也住不了那么多……”
  “狡兔三窟?”萧承衍眉峰一纵,“她还想另谋出路?”
  夏巡却点点头,顺着殿下的话道:“这么想也没错啊,沈姑娘是个喜欢自在逍遥的人,等到功成身退,她肯定会离开殿下,随便找个地方生活的。以后就是闲云野鹤的日子,随便在哪都能安居,这样也挺好。”
  萧承衍睨了他一眼,语气微讽:“跟了她一段时日,你就已如此了解她了?”
  夏巡假装听不出殿下话中的意思,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故意说道:“姑娘本就是让人好懂的人!”
  好像那个说“姑娘真可怕”的人不是他一样。
  萧承衍按了按太阳穴,觉得头更疼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巡隐了笑容,突然变得认真起来,眼中的神色毫无敷衍,一点也不似平日里聒噪的他。
  这种时候,反倒和他那个沉默是金的哥哥很是相像了。
  “殿下待姑娘不同。”
  萧承衍手指一蜷,眼帘微抬,向上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属下说,殿下待姑娘不同,殿下喜欢姑娘。”夏巡斩钉截铁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夏巡: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潇洒)


第48章 定风波
  “殿下喜欢姑娘。”
  “啪”!
  椅子扶手之上断了一块横木,萧承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因为太用力,连指关节都泛着白,但他却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
  只是神色有些错愕。
  半晌之后,他才幽幽开口:“夏巡,你今年多大了?”
  “回殿下,”夏巡挑了挑眉不明所以,紧接着躬了躬身,“属下今年一十八。”
  “可有心仪女子?”萧承衍又问。
  夏巡微微抬了抬头,发觉殿下脸色在烛光的照射下有些晦暗,似乎在表示着自己不高兴,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夏巡心想:完球!撞龙逆鳞上了!脑袋立马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萧承衍拍了拍衣袍站起身,一边整着自己的袖口一边轻飘飘道:“三月之初,正是草长鸢飞的时节,本王看你心里也长草了,正春心荡漾,用不用本王给你赐一门亲事?”
  殿下赐人?那是顶好的,下属们都求之不得。殿下在生气的时候赐人,不行!那人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歪瓜裂枣样,夏巡虽然只是个影卫,但对未来妻子品貌要求也是有的,怎么能殿下挖个坑就往里跳呢?
  “属下方才说错话了!对,说错话了,这天一热,嘴就老爱打漂……”夏巡拍了拍自己的嘴。
  萧承衍踏到阶下,脚上生风一样向外走:“哪错了?说说看。”
  夏巡立马跟上。
  “属下其实是想说,因为殿下总是纵容沈姑娘,待她不是一般好,所以姑娘感念,兴是喜欢殿下了。”夏巡脸不红心不跳地把当事人掉了个,虽然还是涉及主子的私事,可意义却大不相同。
  萧承衍停下脚步,扭头微眯了眼:“是吗?本王待她好?”
  “是!殿下最是体恤下人!”这意思又不一样了。
  萧承衍勾了勾唇,终于不再纠缠他,抬脚踏出房门走了出去,声音从老远处飘过来:“沈绾身上什么时候银子不够了,让她到本王这来要!”
  那语气,真是豪气!
  “是!”夏巡喊了一声。
  见殿下走远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嘴上碎碎念道:“都已经这么宠着了,怎么就非是不愿意承认呢?”
  第二日,太守的府门终于打开,角落里时刻关注府门动静的人立马跑去了雕陰军营,将消息告诉了守将。
  太守府内,除了已经死了的太守赵琚,还有他的妻子和几房小妾。赵琚儿女一个没有,如此反而省去许多麻烦。
  沈绾将赵琚身死的消息告诉他妻子之后,那形容狼狈的妇人便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竟然连哭喊都忘了。
  几个小妾却哭天抢地,哀声球沈绾放了她们,说她们不过是奴婢玩物,什么都不知道。那妇人就是看着这样的情景,心如死灰的她转身起来就碰柱了,竟是那般决绝。
  沈绾看着她身子渐渐滑落,最终摔倒在地,额头之上的红花绽放,生息也十不存一,几房小妾一时都忘了哭喊,呆立当场。
  “姑娘,这……”刘六有些犹豫,他身后站了几个人,都是萧承衍从夏述那里选出来分给他指使的。
  大门敞开,一阵微风拂过,吹动发际,清凉舒爽,沈绾擦了擦手,转身走了出去。
  “都杀了吧。”她漠然道,脚步没有一丝停留。
  大门被关上之前,她又听到了震天响的哭喊声,绝望刺耳,一直顺延到她的心口。
  赵琚身边的人,会不会有睿王留下的细作用以监视他,这一点沈绾没有精力与时间去求证,以防万一,只好将她们都杀了。
  起码和赵琚生前关系亲近的人,他们一个也不能留。
  不可否认,做人有时候要丢弃一些东西,比如怜悯,比如宽宏。
  处理完这些人,太守府姑且还算能安心地住下去了。为今只剩下雕陰城外的军营,这若是处理不好,萧承衍和他们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都有可能。
  毕竟他们带来的人太少了。
  而驻扎在城外的雕陰军营士兵,大概有五万人。
  沈绾自昨日夜里就有些心神不宁,今日早上一起来就感觉头痛,心里的那股不安更明显了。
  按照约定的日子,实际上沈绩应当比她还要更早到达雕陰,可是到了现在,他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是庞虎杜轻那里有什么异变?
  过了晌午之后,沈绾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亲自去找了殿下。
  萧承衍此番过来还带了蓝瑛,一直是让她侍奉在侧的,所以才没跟以往似的时时将沈绾绑在身上。
  “你怀疑庞虎和杜轻的忠心?”萧承衍从床榻之上坐起,眉头微皱,原来给他捏肩的蓝瑛便停下手。
  沈绾低着头:“不是……只是奴婢的弟弟领命去上他们那里借人,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萧承衍抬了抬手,似乎是想让蓝瑛退下,蓝瑛先是一怔,却不敢忤逆他的意思,迈动小步子垂首离开了,临走时还关上了门。
  沈绾的余光瞥见她出去,头顶上就响起了声音:“起来说话。”
  “是。”
  萧承衍看着她站起身,下意识站到了侧边,她双手放在腹下,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子,唯唯诺诺的模样让人有些心烦……
  在夏巡口中的沈绾却不是这样的。她此番一路向西,循着皇祖父留下的暗影卫名册,替他找到了许多趁手可用的刀,收服张太守,建下马场,做事如雷霆一般迅猛。
  即便是在自己面前,沈绾偶尔也会像那次在太守府门前和周渭对峙一样,显露出与她模样不符的霸道和气势。
  为何在自己身前,她就要如此隐蔽锋芒呢?
  “你什么时候派沈绩过去的?”萧承衍面色不动,斜斜地靠在床榻上,姿势如同美人卧榻。
  沈绾目不斜视,回道:“数来数去,差不多已近五六日了,按理来说,绩儿应当已经赶了过来,可是……”
  “在这之前,本王已经给庞虎下过令。”
  沈绾这才抬头,眼中有些惊异。
  “本王来时路过郦石,和庞虎见了一面,那时来去匆匆,只让他带兵随后就到,没想到却也拖了这么长的时间……”
  听完萧承衍的话,沈绾已经知道了,是两人都想到一处去,都让庞虎来支援。既如此,庞虎应该比预想中的时间还要更早到才对,却迟迟没有消息。
  “莫非……”
  沈绾眼中闪烁,和萧承衍的目光碰撞到一起。
  “郦石出了什么事?”
  寻常的事情,庞虎和杜轻大可派人来递送消息,不可能这样什么动静都没有。萧承衍皱紧了眉头,面色已是阴沉下来。
  “来人!”
  一人推门而进,那人面目清冷,进门后目不斜视,丝毫没有轻佻的神色,沈绾便知这是夏述。
  “你快马加鞭,去郦石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城门紧闭,你别进去,马上回来复命。”
  “是!”夏述回答地干脆,什么也不问,转身便出去了。
  两城虽相距不远,可再快的马儿来回也要两天的时间,心中有了猜测之后沈绾已是坐立难安,沈绩还在郦石,她现在无比希望能插上翅膀飞过去,去看看他是否安好。
  “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萧承衍目光移到沈绾的双手上,她或许是太心急了,两只手紧紧攥着,已经掐出了红印子,便出声道。
  也不知是安抚,还是别的什么。
  沈绾不想多说话,她转过身正对萧承衍,心不在焉地弯了弯身:“殿下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先下去了。”
  他当然没什么吩咐,是沈绾自己来找他的。
  萧承衍挥了挥手,让她下去,看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叫住她。
  “如今本王不是太子,远离锦都,你已不需再掩人耳目,可以不必委屈自己称作‘奴婢’。”
  沈绾一怔,堪堪转过身来,没想到萧承衍说的会是这件事。
  他的态度却让沈绾更加讶异。
  不自称奴婢,也就不是侍婢了,她便不用担心哪日被萧承衍逼到床上去,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庸。
  那她现在是什么呢?
  沈绾蹭了蹭手,突然抱拳:“那,属下告退!”
  ……
  坐在床榻上只是希望沈绾在他面前不要如此拘泥所以才说了这样的话的沥王殿下,差点没从上面摔下来。
  沈绾潇洒地走掉了。
  夏述离开的两日中,萧承衍依然没有收到郦石的任何消息,但是暗影卫密报,城外的军营似乎有些小的骚动,再不动手,怕是反会被他们瓮中捉鳖。
  萧承衍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这次一共带了五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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