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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驸马是太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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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欢的身体原本底子便不算特别好; 尤其是适才情绪大变; 又在地上如此狼狈的爬了一遭后,她的眼前早已有些昏黑,然而,就在她即将晕厥过去的时候,她的耳侧却是突然传来了一声极浅的呼唤。
这是相当轻的一句话,轻到连张易安自己都有些不确定是否唤了出来。
然而,即使是这样轻的一句,对绝望中的苏瑾欢而言,却是无异于天籁之音的存在。无论这是不是真的,苏瑾欢就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她迷离的双眼顿时一清,连忙往崖边又爬了几步,“易安张易安是你”
苏瑾欢自言自语的话并未说完,她的上半身便已经支出了崖边,待也看见了挂在藤蔓上的某人,她的眼前倏地一亮,语调中自然也带上了喜意,“张易安”
“公”
“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张易安受伤时,苏瑾欢没有哭,他疑似坠河时,苏瑾欢没有哭,哪怕是在河面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苏瑾欢亦没有哭,可这一刻,知道其还好好的在崖边,苏瑾欢眼中的泪水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张易安看过苏瑾欢哭过几次,可没有哪一次比这次更让他震撼,他的心像是倏地被揪在了一起,“别哭公主”
“我”
苏瑾欢是看着张易安受伤的,自然知道其伤的有多重,此时见对方说话都十分吃力,她忙道“你别说话我马上想办法救你上来”
怕自己力气耗尽,张易安将手臂缠在了藤蔓之上,“不是呼”
“公主,你等一下”
一旁不远处便是两人之前骑得骏马,马上有粗绳,苏瑾欢的想法很简单,她爬过去将马上的绳子拿过来扔下去,再爬回来将另一头系在马鞍之上,而后让马往里侧走,这样张易安便能被拉上来。然而,她这边还没来得及动身,崖下便又传来了呼唤,这让她的动作一滞,又连忙看了回去,“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我很快救你上来,你别急”
再次看见苏瑾欢的容貌,见果然如自己所料,张易安无奈又宠溺的对其笑了笑,“不是。”
“嗯究竟”
“别哭了。”毫无征兆的,张易安突然道了这么一句。
苏瑾欢的话被打断,听着崖下某人的话,她先是一愣,随即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颊。
“你和我隔得有些远,你哭,我可帮你擦不了的”知道今日这事苏瑾欢多半受到了惊吓,尤其是现在,出于想缓和其心绪的心,张易安颇有些吃力的笑着把后一句话也道了出来。
世间情话千千万,却从来没有那一句像张易安此时说的这般触动苏瑾欢的内心,她很想说这泪水也不知怎么回事,似乎有些不受她的使唤想将她两世积攒的泪水都流个遍,可话到嘴边,苏瑾欢却是噙了噙自己嘴角,临时改口道“好,我尽量把它憋回去,等你上来帮我擦好了。”
张易安闻声咬牙一笑,“好啊”
“公主我还有些话想与你说。”
毕竟人还在崖边挂着,苏瑾欢没把这事给忘了,看张易安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她连忙打断道“等会儿,等你上来,我们慢慢说。”
张易安也不知道他为何有那样一种想迫切的对苏瑾欢表达心悸的冲动,或许是从两人偷偷半夜溜去校场的那次开始,亦或许是这段日子以来无数次夜里如岁月静好的相伴,再或是今日如此危急关头她带给他的震撼,总之,缘情从何而起已经不那么重要,这一刻,他算是彻彻底底的看清了他的内心。
心下在翻腾,可四周的情况确实不太乐观,张易安努力的压了压自己心中的情绪,“好。”
“你等着,我马上救你,我有法子。”很显然张易安已经没有力气爬上路面,是以把人弄上来显得格外的刻不容缓。
苏瑾欢双腿不便,张易安很想问其有什么法子,不过他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苏瑾欢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他的头顶。
身体的力气在渐渐散去,张易安此间又坚持了好一会儿,终于是等到了苏瑾欢再次出现在了崖边。
“你去”
来回“走”了一遭,苏瑾欢原本清秀的脸庞早已是汗渍连连,她的呼吸有些不畅,但面上却挂着笑容,“易安,把绳子系在腰上,我让马儿拉你上来。”
绳子在马鞍上,张易安何尝不知,此时此刻,苏瑾欢做了什么他已经没有必要问了。心酸、动容、甜蜜、苦涩一时之间,什么样的感觉都冒了出来,张易安双眸微垂,嘴角渐渐噙起了一抹苦笑。
苏瑾欢把绳子快速的扔了下去,身侧动静传来,拉回了张易安的思绪,他很快意识到,上方尚有一个女子为他担忧着,他必须快些上去。
毕竟受了伤,又有一只手臂绞在藤蔓之中,张易安的动作要比普通人慢上许多,然而,就在苏瑾欢以为快要差不多的时候,变故
却发生在了眨眼之间。
张易安只觉背后倏地传来一股压力,若在往常,他本可以避开,只是现下情势所迫,他不得不硬生生的受了下来。
“唔”
“不许动”
“易安”
上方的苏瑾欢对突变的情况看的清楚,适才那一同与张易安摔下去的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更甚的是,这人竟然直接跳到了张易安的背上
黑衣人的伤有张易安最后那一下,伤的不见得有多轻,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得靠别人的帮助才能重回地面,只见他死死的掐住了张易安的脖子,看着苏瑾欢道“公主,拉我二人上去不然我杀了他”
“不可以咳咳”几乎是黑衣人话一落,张易安便连忙阻止道。
这人本就想要他的命,一旦让其上去,只要其还有力在,他的命同样会交代在其手上,他为什么要让他活
张易安不傻,对于黑衣人的这种要求,他自然不可能答应,不仅不答应,他此间甚至还与其动起了手来。
两人都在悬崖上吊着,也都受了重伤,还都想至对方于死地,苏瑾欢在上方只看见来回摆动的绳子在地上止不住的摩擦,她吓得心底一慌,连忙双手将之拉在了手中,随即怒斥道“别打了绳子受不住了”
听着上方的动静,张易安与黑衣人都一前一后的抬了头。而此时苏瑾欢的整个上半身,跃出崖面的部分几乎占了三分之二
“公主”
绳子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磨损了一半,眼看着线丝一根根的崩开,苏瑾欢咬了咬自己的一口银牙,“我会救你,你别急”
她这里不能松,一松绳子不消片刻就断了,根本等不及马儿将其拉上,她不能松,一定不能松
某人的身体一点点的往前移,张易安瞳孔猛地一缩,“公主不要再拉了”
“不可以”
黑衣人攀附在张易安的身上,两人本可获救,但全程张易安都在阻止,这让他满是血渍的双手忍不住的扼住了对方的喉咙。
张易安的力气几乎在之前便用了个干净,此时面对黑衣人的袭击,他几乎没有丝毫的应对之力。
苏瑾欢还在全力的用她那双纤细的手拉着粗糙的身子,来不及顾及下方的情况,张易安视力极好,仅一眼便看见了绳上已经染上了鲜血,他喉中的呼吸渐渐薄弱,知道自己的功夫远不及身后之人的好,而这边再拖下去,苏瑾欢亦会被拖累下来,此间权衡不过瞬间,张易安心中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苏瑾欢喉间渐渐有些火辣辣的疼意涌上,她咽了咽口水,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悬崖下传来的十分轻微的声音。
那人说;“公主,上次看你很喜欢天灯所所以西苑的屋中,我给你做了好一些,今后每年每年你都可以放”
“我这边有些事”
“你先回宫,我把问题解决了,便来找”
下面的话苏瑾欢没有听完,她手中的粗绳便瞬间一轻,顿时没了重力,苏瑾欢双眼倏地睁大,满眼不可思议的看了下去,“不”
第92章 92。092 他还活着
“不不不可以张易安张易安”
清弄此间刚一端着熬好的汤药进屋; 便瞧着床上原本躺着的人倏地一下便坐了起来; 她面上一喜; “公主”
陡然从噩梦中惊醒; 苏瑾欢心神未定,听着清弄的呼唤; 她先是浑浑噩噩的看了过去; 紧接着; 待她看清朝自己走来之人的模样,一些之前发生事瞬间便涌入了苏瑾欢的脑中。
“公主; 你终于”
“清弄张易安呢”
手臂上突然一痛,听着这话的清弄双眸动了动; 原来还略微上扬的唇角渐渐的僵在了远处,“公主”
“张公公”
苏瑾欢两世为人; 清弄的欲言又止,让她的心猛地一痛; 见其似乎还要继续说下去,她倏地拔高了语调,“住口”
“你休要欺骗本宫”
“公主,您别”
苏瑾欢整个人开始发起了抖; 她拂开了清弄要来搀扶的手; “来人”
屋外的下人应声走了进来; “公主。”
“本宫要出宫; 给本宫备马”
“这”来人毕竟只是个没什么地位的下人; 苏瑾欢的身体什么个情况宫中众人都清楚; 撇开这点不说,长公主宫外遇刺的事刚刚发生,这会儿谁敢再在这当头由着其做事,这怕是不想活了。
一话落下,见下方之人迟迟不肯动作,苏瑾欢怒由心来,瞬间便将清弄端着的托盘上的汤盅扫了下去,“放肆你敢忤逆本宫的旨意”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公主饶命,请公主饶命奴才知错了”
身旁之人情绪激动异常,自己手上的东西又被其扫了下去,清弄连忙放下托盘,“公主”
“下去没用的东西”
清弄是苏瑾欢的贴身婢女,也是长宁殿职位最大的宫女,她的话,大半时候堪比苏瑾欢亲口,尽管现如今这话算不得什么好话,但长公主没反驳没阻止,这对来人便犹如柳暗花明一般,“是是是,奴才告退奴才这便告退”
苏瑾欢发了一通无名火,整个人也渐渐的恢复了理智。
屋内很快便又只剩了她与清弄两人。清弄看苏瑾欢额角的青筋是那般明显,整个人神情紧绷的厉害,犹如在克制些什么,她连忙心疼的将其抱进了自己怀中,双手随即开始轻轻的拍打着那瘦弱的脊背,“没事的,没事的公主别怕,张公公吉人自有天相,他会没事的。”
苏瑾欢的牙齿死死的抵在一起,床上的锦被亦被她紧紧揪住,感受到身后的动静,再听着清弄的话,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把你如何找到本宫,当时的情况,现在的局势,一字不落的告诉本宫。”
自家公主这种时候了还如此强撑,清弄心底不比苏瑾欢好受多少,她双眸微微动了动,轻声应了声“是”。
清弄与莫予引开了追兵再沿着足迹寻到苏瑾欢的时候,彼时的苏瑾欢早已晕倒在了路边,莫予经验颇丰,仅是简单的查看一番便确定张易安或许已经落了下去,他与清弄不知今日之事还有内情,只当暗中恐还有杀手,是以当莫予从崖面上来确定此处除了他们三人外再无旁人身影后,便连忙带着苏瑾欢从此处离开了。
清弄知道自家公主对张易安有多在意,这边救兵一来,尽管苏瑾欢还未醒来,她却是先一步命了人沿着岱河两岸寻找。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苏瑾欢受惊外加体力不支等众多原因昏睡了半日,而这半日中,却足以发生许多事。
首先,长公主于城郊遇刺的事没过多久就传回了京师,天子脚下,尚敢如此大胆的动作,满朝文武为之震惊。永安帝震怒,连下三道圣旨,务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紧接着,长公主被救回宫,数名刺客被捕,其中六人服毒自尽,只留下两名活口,而这两名活口中,一人因受不了酷刑咬舌自尽,唯身下最后一人,招出了幕后主使实乃靖南王世子裴钰之。
这一个消息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永安帝随即命人扣押了裴钰之,并将其压入大牢。因清弄是奴婢,对于前朝的信息仅知于此。但据她的小道消息所知,永安帝这一次的动作,似乎远非于此。
苏瑾欢已经回了宫,这件事也由永安帝插了手,关于继续搜寻张易安的事,总不能让皇上知道自己女儿大张旗鼓的让人去搜寻一个太监,清弄这边略微思忖之后,便将搜寻之事交给了莫予,让其去联系人沿岸搜寻。
听完清弄的简述,苏瑾欢的双眸微垂,一时之间,她如鲠在喉。
当真是
竟然真的被他说中了
苏瑾欢看着身下的寝被,哑着声问“现在呢,找到人了么。”
其实清弄心中对张易安的生还已然不抱什么期望,但她深知这个消息对自家公主来说,定然无法接受,是以哪怕搜寻到的机会很少,可只要没看见尸体,那么对自家公主来说就是好事。
“回公主的话,尚未。”
苏瑾欢闻声顿时便掀开了自己的寝被,“伺候本宫穿衣,本宫要去上书房。”
“公”
苏瑾欢的身体不太好,太医说得静养,清弄哪里愿意这般任其折腾自己,然而,她这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屋外却是突然传来了一声十分坚定的声音,“不可以。”
“谁”
“是我。”乍听到屋外动静,清弄眼神一凛,身体自然就绷直了起来,苏瑾烨缓缓走进屋内,看着床前的两人,他缓缓点了点头,“皇姐。”
见对方手上拿着一个檀木雕花盒子,苏瑾欢敛了敛自己的神色,“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苏瑾烨继续朝前走着,他神色间满是认真,边走边道“如果皇姐想救张公公,绝不可去找父皇。”
苏瑾欢闻声双眸渐渐深邃了起来,“你知道什么。”
临了床边,苏瑾烨停了下来,他缓缓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皇姐难道不奇怪为何有人会杀张公公么。”
对方的话已经提示的相当明显,苏瑾欢脸色一沉,“你是说”
那人毕竟是苏瑾欢敬重的人,陡然听闻这样的指认,她心下虽惊,但也知道不能仅仅只听这片面之词,“你怎么知道的。”
“一日前,迟禾觅食未归,我去找它时,看到了周公公去外庭,我跟了上去,便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我本使了法子给皇姐送信,但没想到皇姐今日便起驾回宫,想来中途应是错开了,以至于皇姐没能收到。”
迟禾是燕卫寒送给苏瑾烨的那条小蛇,寻常时候都被苏瑾烨放在盒中,只是偶尔会放到小院中溜溜,这是一只极有灵性的幼蛇,它能大概的懂苏瑾烨的话,这也是苏瑾烨放心将之放在院中溜达的原因所在。
要说那日的情况也实在是意外,苏瑾烨并未想到那小家伙竟然也有淘气的时候,话说回来,他能听到这个隐秘之事,还真多亏了这东西。看苏瑾欢默了下去,苏瑾烨缓缓又道“张公公会出事,父皇是个什么态度,皇姐想来也清楚了,此时再去找父皇,皇姐认为合适么”
自己父皇怎么知道她与张易安的事的,苏瑾欢已经不关心了。从马车回京时发生意外,再到张易安手上坠崖,这一桩桩一件件,看起来没什么勾连,但其实全是串起来却又说得通。
他的父皇,到底先是一位帝王,再是人父。这一世的他,早已不是上一世那个英年早逝的人了。他有帝王的杀伐果断,亦有帝王的算计隐忍,这一次的事,从头到尾他都瞒着她,想来除了他自己外,怕是没几个人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念及此,苏瑾欢自嘲的笑了笑。
也是啊,只有她真的出事,这一起精心策划的“刺杀”才能起到最大的效果,虽然她本质上并未受多严重的伤,可这也够了。
若非苏瑾烨偶然撞见了周公公吩咐事情,想来她还得在张易安与何人结仇的这个线索上调查一阵,她当时便奇怪,两人身份一高一低,何至于来人只对张易安动手而不动她。
这会儿来看,哪里还有什么奇怪的。
她是南唐的嫡长公主,身份尊贵,位比皇子,但相对的,她享受了多少尊荣,要负的责任便有多重,哪怕她双腿已废,可南唐,或者说她父皇,也绝不允许有张易安这样的人存在。
你说她父皇真为她考虑么或许有,但这里面,有多少是为了皇家的颜面,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永安帝很聪明,为了不父女嫌隙,还特意选了这么个时间,苏瑾欢几乎不用怀疑,若她真去调查,这最后的结果指向的,绝对是裴氏一族无疑。
一石二鸟。
她当真是
小看了自己这位没什么政绩与野心又对她用心良苦的父皇呐
随着苏瑾烨的话落,苏瑾欢的神色几经变化,少顷之后,她重新再波澜不惊的看着自己眼前之人,问“你还知道什么。”
苏瑾烨闻声不急不缓的打开了自己手中的盒子,“皇姐可还记得燕三临走前相赠的红毛蛛”
“快拿过来”苏瑾烨不提苏瑾欢险些忘了,这对红毛蛛,与苏瑾烨的幼蛇一样是北燕皇室珍品,两只一雄一雌,乃是一对,若以血喂养七日,便能让其认主,认主后的红毛蛛与主子同生同死,主子情况如何,其便如何。苏瑾欢第一次听着这东西的时候,兴趣还颇深,是以虽要割血,她也没怎么犹豫。好在其所需的鲜血并不多,一次也就两滴,后来因着要出宫去玄虚观,她索性一次就放足了七日的。
红毛蛛是一对,苏瑾欢养了其中一只,剩下的一只自然便给了张易安。张易安生死未卜,这可是现如今是她唯一可以清楚他情况的东西了。
燕卫寒最好不要骗她。
“皇姐不必着急,我已经看过了,雄红毛蛛尽管奄奄一息,但并未断气,这说明,张公公至少还活着。”
檀木的盒中,两只红毛蛛挨在一起,较小一些的那只此时正围着较大一些的那只左右转动,苏瑾欢此间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看见大一些的那只动了动自己的一个触角,她的脸上这才倏地噙起了一抹笑容。
“清弄”
知道张易安还活着,清弄微蹙的双眉也跟着舒展开来,“奴婢看到了,公主,雄蛛还活着。”
“他还”
“公主奴才有要事禀告”苏瑾欢开心不过瞬间,下一刻,屋外突然传来有些焦急的请示的声音,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苏瑾欢闻声双眉紧了紧,她给了清弄一个眼神,清弄会意,对着外面道“什么事。”
“启禀公主殿下,是太子殿下”
事关太子,苏瑾欢的神色顿时就正色了起来,清弄见此,连忙走了出去,“怎么回事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来人似有些犹豫,看着清弄走了出来,其连忙趴在了地上,“公主太子出事了”
第93章 93。093 燕三殿下
苏瑾晏虽然年幼; 可其成为太子却已经六年有余。 他每一日的生活早有安排; 基本都是随着太子少傅一道学习; 且除了这些以外; 苏瑾欢曾经学过的如礼乐骑射这些东西,他亦是毫不例外的需得学习。是以; 与旁的皇子相比; 苏瑾晏的一天可以说是相当繁忙。
他没有多的时间可以玩耍; 苏瑾欢也有自己的事,姐弟两见面的次数相对来说并不多; 有上一世的经历在,苏瑾欢对苏瑾烨的感觉颇为复杂;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任由自己弟弟出事不管。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到御花园时; 永安帝由于离得有些远,还未赶来。苏瑾欢冷眼一扫; 苍白着脸呵斥道“太子呢”
“你们是废物么好好的人怎会不见”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才们奴才”
苏瑾欢没有耐心听这些人解释,“黄兴呢,滚出来”
人群中一人闻声连忙跪着爬了出来; 惶恐道“殿下奴才在。”
“怎么回事说”
黄兴是太子的内侍; 几乎是陪着苏瑾晏长大; 在这群人中最有分量; 苏瑾欢话刚开口; 他额上的汗水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回回公主的话,太子殿下说他的玉佩掉了,让奴才们去找,奴才们沿路搜寻,哪知也就眨眼的功夫,太子殿下就不见了”
“砰”的一声,苏瑾欢突然单手拍向自己身下轮椅的负手,“谁给你们的胆子把太子一个人留在原地”
“回公主太子伴读当时在太子身边,奴才们没”
“太子伴读”苏瑾欢语气一顿,随即道“萧沐在何处”
黄兴没想到苏瑾欢会突然打断他的话,这一会儿苏瑾欢单独再问,他身子一颤,“禀公主,萧伴读和太子一道不不不见了。”
苏瑾欢清楚,自己这弟弟不会无缘无故躲藏起来,且今日永安帝才做了一番动作,如此节骨眼上太子不见,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敢再多想。
黄兴的话刚一落下,若非身侧没有顺手的东西,苏瑾欢恐怕早已有了旁的动作,“那还愣着做什么人是死的么”
“锦衣卫”
“卑职在”
“传本宫旨意,四城宫门下锁,任何人不得进出,违令者,格杀勿论”
“是,卑职遵命”
“金吾卫”
“卑职在”
“调动三宫侍卫,沿御花园向四周搜查,凡是行迹诡异者,立即拿下,若敢反抗,杀”
“是卑职遵命”
“羽林卫”
“卑职”
仅是眨眼的功夫,在场的太监宫女还没怎么回过神来,苏瑾欢便已经有条不紊的将命令颁发了下去。
锦衣卫金吾卫羽林卫三卫一走,御花园便空了一半,太子失踪,尽管苏瑾欢面上看不出慌乱,但她的心中却早已心乱如麻,张易安还未找到,苏瑾晏却又失踪,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清弄见苏瑾欢说完话后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其右手手腹的位置适才那么一拍已经红肿起来,未免有些心疼道“公主”
经清弄一唤,苏瑾欢回过神来,她的睫毛轻轻动了动,“黄兴。”
“奴奴才才在。”
“带本宫去太子最后失踪的地方。”
“是。”
苏瑾烨从始至终都跟在苏瑾欢的身旁,直到这边黄兴带着苏瑾欢离开,他这才有了旁的动作。
只见其独自一人来到灌木丛后,他先是左右看了看,这边待确定无人注意到他,这才掀开了自己的衣袖,碰了碰手腕上缠绕着的某物,“迟禾。”
“嘶嘶”小家伙本在安眠,因着这么一下,它从睡梦中醒来,随即轻轻抬起了头,有些疑惑的看向眼前之人。
小东西看着自己,苏瑾烨一边笑着一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东西,他将之递到了它的身前,“去找这个东西的主人。”
“嘶嘶”
迟禾体型尚小,苏瑾烨也才养了其不足十日,许多默契还未培养出来,但难得的,这次他却是理解了其要表达的意思,“好,你先去找,找到了我便答应你。”
小家伙闻声在苏瑾烨手腕上似是有些高兴的爬了一圈,紧接着,这边没多久,它便背负着使命出发了。
燕卫寒送出的东西,撇开外观不说,其实当真是好东西,苏瑾欢的红毛蛛是,苏瑾烨的灵蛇亦是。不过,南唐能接受这东西的姑娘想来怕是屈指可数,偏巧的是,刚好就落到了苏瑾欢与苏瑾烨手上了。
这就像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一般,要是两人一开始惧于外表,那便没后来什么事了。
不过,话得说回来,迟禾毕竟是蛇非狗,苏瑾烨此间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让其寻找,他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是以这没把握的事,他并不打算拿出来说。
一日之内,先是长公主后是太子,南唐唯二的嫡系相继出事,朝堂瞬间哗然。
眼看着天色渐晚,可苏谨晏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在数番搜索无果之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苏瑾欢倏的叫住了一旁的清弄。
“清弄”
“公主,奴婢在。”
苏瑾欢紧了紧垂在大腿上的双手,手背青筋顿现,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咬牙道“带本宫去上书房。”
一个时辰过去了,父皇也已经圣怒来过
最好
最好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远处的皇宫内尚且人人自危,然丛林深处的竹屋之内却是一片宁静祥和。
燕卫寒坐在床边看着床上奄奄一息毫无生气的某人,颇有些心不在焉的转了转手上的匕首。然而他这边还没来得及有旁的动作,屋外却是慢慢的走进了一个身影,一眼见此,他随手将匕首往自己靴中一插,随即扬了扬自己的下颌,不太放心的问“我说楚大夫,你真的决定好了本殿公子怎么瞧着”
楚离把东西轻轻的放在了桌上,他闻声冷冷的扫了一眼某人,“这是你第三次质疑我的医术。”
眼前之人身子虽然瘦弱,可那一双清眸给燕卫寒的感觉却格外冰冷,以至于一些旁的话他却是无法再说出口, “行行行,不说不说,你治你治,你给本公子放心治,这人死不死就看他造化,与你没得干系。”
楚离在山谷中生活了十七年,这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多的生人,他的屋子统共就这么大,这一会儿全拿出来给病人住了,这让从小就认床的他自燕卫寒出现后便没怎么高兴过。
第94章 94。094 冷眼相对
不过; 毕竟学医数载; 床上还有着病人; 楚离懒得与燕卫寒计较; 他淡漠的扫了眼某人,随即开始了对张易安的伤口的处理。
说来似乎这一切还真是如上天注定了一样。张易安从岱河旁的道路崖边坠入岱河; 与之一道的还有那名暗中偷袭之人; 不过; 对方可没张易安的运气,此间坠入河中之后; 直接额头撞在了暗礁上方,张易安并未来得及感受多少; 他身上的力便倏地骤降。
自由后的张易安顺着湍急的水往下游飘去,而要说是如何发现他的; 这可得归功于燕卫寒。
其本已从京城离去,但临出城后没多久; 先打发了相送队伍后临时改道,旁人对于这位燕三皇子的行踪,由此开始琢磨不定。但是琢磨不定可不代表燕卫寒一行人凭空消失。要说起来,燕卫寒原本都已经从京城离去; 但及至中途时; 由于听闻于京都城郊发现了怪医行踪; 他却是在众人都没想到的时候; 命人退了回来。
古语有云士为知己者死; 女为悦己者容。尽管燕卫寒是男子; 但是,若是能摆脱那从一出生至今便丑陋的胎记,这对燕卫寒来说,意义却是相当重大,是以,他不仅退回了南唐京城城郊,更是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守株待兔到了楚离的出现。而遇到楚离后,其此间又费了多少功夫使其答应救治于他此处姑且不再细说,不过,两人这边还未开始治疗,燕卫寒便因缘巧合下于河中救下了张易安。
张易安先是中箭,再是坠崖,而后入水,三次伤害,一次比一次严重,尤其是入水,使得伤口在水的浸泡下直接恶化。燕卫寒救下张易安时,说其奄奄一息亦不为过。对于张易安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的情况,楚璃并未里面救治,反而先选取了续命之策,此时眼看的情况好一些了,他这才开始正式的来解决那一处已经腐烂了的死肉。
这是京城郊外山中的场景,而此时的京城皇宫之内,却是另外一幅画面。
苏瑾欢闯入上书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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