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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凰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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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婆子只看到了谢谨画那双仿佛能够透彻一切的眸子。

    “二小姐?”

    谢谨画清晰感觉到婆子的惊恐。

 第四十八章谁的手沾毒

    那婆子喊了谢谨画一声之后,爬起身子就要从谢谨画的身侧走过,那遮遮掩掩的样子,想要让人相信她没有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都难。

    尤其是她方才从谢家的屋子中出来。

    秦铮一把攥住了那婆子的手:“你刚刚进去做什么了。”

    少年眉眼冷厉,充斥着重重的杀气。

    那婆子觉得自己手腕都要断裂了,哆哆嗦嗦的:“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二小姐明鉴,我刚刚只是进去收拾屋子。”

    “什么都没有做你这么慌张”

    秦铮还要质问对方。

    “阿铮。”

    谢谨画喊了他一声:“这里是皇家狩猎的围场,想来没有人敢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事情,让她走吧。”

    “可是”

    秦铮看到谢谨画的眸子,顿住了声音。

    “二小姐明鉴,二小姐明鉴。”

    重复着这句话,那婆子低垂着头匆匆的从谢谨画的身侧跑走,像是什么有什么野兽在追一般。

    “姐姐。”

    秦铮不解的望着谢谨画。

    “就算有什么,也不会找这般容易让人看出来的。”

    谢谨画俯身,用身上一块普通的没有什么记号的娟帕包着将地上的香囊拿起,凑近鼻端闻了一下。

    很普通的香料,甚至有些拙劣,闻着味道便很是刺鼻。

    谢谨画会医术,也只是比普通人更明白一些宫廷女子用药的避忌和穴位。

    比起那些正经的全面的医者却是有些不如。

    此刻她就闻不出来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谢谨画皱眉思索着,总不可能是真的普通香料。

    “里面只是普通的香料,但是外面,好像沾染了一些活血化瘀的粉末。”

    秦铮突然出声道,不知道何时他站到了谢谨画的身边。

    谢谨画听到秦铮的话语,面色一紧,望了手中被帕子包着的东西,眸色深沉:“那这粉末是不是格外不容易洗掉?或者说短时间内都无法消散?”

    秦铮有些讶异的望了谢谨画一眼:“里面有一味十里香,但凡沾手没有十几日洗不干净,平日里闻不到,但是只要配合着一味香料,便能够散发出独特的气味。”

    “把这香囊找个地方埋了,别让人发现。”

    谢谨画用手帕将香囊包裹起来,递给了秦铮,低声道。

    她的眼神沉冷,显得有些戾气。

    秦铮皱眉:“是有人要害你?”

    有的时候,救命药也是能够成为害人药的,就看要怎么用。

    “等会儿就知道了。”

    谢谨画低垂了眉眼,既然有人出手了,凭白猜测也是无用,最好的法子便是静观其变。

    秦铮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刚刚进屋子,就看到了百合和百香正在屋子里整理着东西。

    秦铮转眸,没有望见谢谨画,眼底忍不住有了担心:“小姐呢?”

    声音有些急,有些冷。

    方才才猜测着有人要对付谢谨画,如何不担心。

    百合和百香被秦铮面目冷厉的一呵,心底一跳,一时间被她的气势压的居然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秦铮方才手上杀了好几条狼,身上脸上还沾染着血迹,看着更是有些狰狞可怕的味道了。

    “我问你们”

    看两个丫头半天不出声,秦铮再上前一步,眉头挑起,声音更冷了几分。

    “阿铮。”

    谢谨画掀开帘子,手中端着东西走了过来,也解救了快被秦铮突然的气势吓死的百合和百香。

    秦铮看到谢谨画好好的,心底松了口气,身上方才还是杀人一般的气势,像是被太阳融化的冰雪一般,迅速的消融无踪,唇角甚至勾起一点很浅很浅的笑意:“姐姐。”

    他唇轻启,两个字没有出声,含在了口中。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别让旁人进来。”

    谢谨画对着百合和百香吩咐了一声。

    两个人方才被秦铮吓了一跳,此刻看着秦铮都不自在的很,百合还故作厉害的瞪了秦铮一眼,警告他不准对小姐有冒犯,百香早就迫不及待往外走了。

    “你若是再这么吓她们,小心日后没有人和你亲近。”

    谢谨画对着秦铮道了一句。

    “我只要亲近姐姐就够了。”

    像是一个执拗的男孩儿一般,眼中带着独有的倔强与一丝丝的任性。

    “你日后总会遇到对你好的人,若是遇到了,便好好的相处,好好的交往,我希望你身边有其他在意的人。”

    若是将她视作最重要的人,视作唯一,那秦铮也许会再次步上前世的后尘。

    为了她,将一切抛却,为了她,丢了性命。

    秦铮没有出声,有些事情,即便是谢谨画说的,他也不会听。

    谢谨画看懂了少年眼底的情绪,暗自叹了口气,罢了,秦铮认定的事情,说再多也没有用。

    只希望日后有好心性的能够让秦铮改变此刻的想法。

    不说那些了,还有其他的事情,谢谨画唇角微勾,对着少年命令了一声:“把衣服脱了。”

    秦铮面上有些不自在,脸颊有些红:“我自己能上药。”

    谢谨画直接走到他的身边,将手中的托盘放下:“你背后也能够长上眼睛自己上药?”

    被永安公主的弩箭伤到的那一下才是最重的,刚刚又和狼群搏命,方才秦铮转身的动作有些迟钝,谢谨画看在眼里。

    她不好告诉皇帝被永安公主袭杀的事情,秦铮肩膀上的伤甚至要避着人,因为有的事情,皇帝会为你做主,有的事情,若是需要取舍的话,为你做主的人通常会变成杀了你的人。

    永安公主现在的所作所为被人瞧不起,会被皇帝冷淡。

    她对自己侍卫的见死不救,对谢谨画的恶意都可以推脱到紧张无意上,但是将永安公主下杀手的事情当众捅出来,皇帝不论是要保永安公主还是严惩永安公主,谢谨画和秦铮都讨不了好,尤其是秦铮。

    这些事情,谢谨画想的清楚,所以方才没说。

    只是没有想到秦铮也心中有数,方才御医给他包扎的时候,没有让对方将伤口重新处理,反而是刻意的掩藏了下。

    慢慢的解开少年背部的布条,谢谨画看着秦铮肩背位置狰狞的伤口,眼底有些涩。

    那是形状不怎么规则的一个血窟窿,周围有些化脓,草药大多凌乱,被血水冲刷开了。

    包扎着的时候看着仿佛没有什么,一解开布条,才发现内里的严重。

    谢谨画的指尖停顿在秦铮伤口的外围,哑着嗓音:“阿铮,让你受委屈了。”

    若是她再强大一些,若是她再有用一些,是不是就能够堂堂正正的在皇帝面前告上永安公主一状?

    是不是就不用秦铮受了伤还要掩盖。

    秦铮觉得自己背后被谢谨画碰触到的地方有些发痒,对方还拿着应该是帕子的东西小心的蘸水擦拭,少年手指攥紧了才强自忍住不动,被谢谨画这般碰触,就像是伤口附近有一只小虫子在爬动一般,慢慢的从伤口钻入了心中。

    听到谢谨画的话语,少年顾不得身体上和心底的痒,急声反驳:“我没有觉得委屈。”

    少年转头,望着谢谨画急切的解释:“而且我已经报了仇了,那个女人她那张脸,不可能好的了了。”

    谢谨画伸手捂住秦铮的嘴巴:“你怎么什么都敢说!”

    有些事情,做得,说不得。

    “永安公主一时不慎,自己跌出去的,记住了。”

    谢谨画一字一顿,对着秦铮耳提面命。

    “好了,转过身子,不准再动!”

    谢谨画按住少年的脑袋,将他的脑袋转了过去,背后的伤口周围已经擦拭干净了,她将瓶子中的药粉小心的洒落在秦铮的肩背位置。

    “还是瘦了些。”

    谢谨画突然道了一声。

    瘦削的身材,坚挺的背脊,仿佛是叠起的峰峦一般,少年的身姿虽瘦,却不弱,反而有种独特的力量感蕴含在其中,随着他的呼吸起伏,每一处骨骼每一份血肉包裹着的都是力量,可是谢谨画看到的,只有他的削瘦。

    “真的很瘦吗?”

    秦铮的声音有些低,带着点儿沮丧。

    谢谨画手指轻轻的在对方的耳朵上弹动了一下:“是真的很瘦,养了这么久才长了这么点儿肉,真是让人挫败。”

    谢谨画的力道不重,只是言笑味道的一弹,却让秦铮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一动都动弹不了了。

    那耳根子转瞬间如同被渲染了红色染料的红绸一般,热的都要烧起来了。

    只是发丝将耳朵遮盖了起来,谢谨画没有看到。

    刚刚帮秦铮将衣服披到身上,外面传来百合的声音。

    “我们小姐正在里面,外男不好进去,容许我们通报一声。”

    “什么外男不好进去,里面不是就有一个外男吗?”

    谢谨瑶的声音。

    真是哪哪都少不了她。

    “三小姐!”

    百合愤怒的望向谢谨瑶。

    “我们是奉皇命搜查所有人的房间,让开!”

    百合看一眼边上掩不去眼底热切得意的谢谨瑶,担心的不得了。

    谢谨瑶一出现就没有好事。

    正在她不知道是否该接着拦的时候,房门被打开,谢谨画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这位大人,不知发生了何事。”

    谢谨画先行了一个礼,然后询问的望向领头的侍卫统领。

    因着谢谨画先前在密林的表现,这些侍卫对她都有些好感,听到谢谨画询问,那侍卫头领迟疑了下,还是开了口:“永安公主脸上伤势突然加重,疑似被人谋害,我们只是例行搜查,二小姐不必担心。”

    谢谨瑶在一边看着他对谢谨画那一副客气样子,咬牙:“姐姐和永安公主发生过争执,这位大人可要仔细搜查。”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往谢谨画的手上描。

    随时注意着她的谢谨画此刻确定了,那香囊定然与谢谨瑶有关了。

    不止因为对谢谨瑶的偏见和她此刻的出现,还因为前世发生过的类似的事情。

    前世谢谨画被谢谨瑶陷害要对她腹中孩子不利,用的便是这般相似手段,她偶然得了一个香囊,只是沾了手,上面便沾染了活血化瘀的药物,还有一些轻微的麝香,还没有等到第二日,谢谨瑶就表现出了不好的样子,再然后,齐王搜查所有人,搜查到了她手上沾染着的药物反应。

    还真的是老套却有用的手段,若不是吃过一次亏,谢谨画只会注意香囊里面,哪里会想到用帕子包紧了手小心外面。

    屋子里搜出了一堆的瓶瓶罐罐和其他的一些可疑的东西,侍卫们只负责搜,至于查探这些东西具体的效用,判断是否和永安公主沾染着的活血化瘀药物相同,便需要太医一一判断了。

    谢谨画随着侍卫们到马场中央的时候,那里已经站着有不少人了,一个个太医正在一件件物品判断,不断摇头。

    皇帝坐在中央高座上,面色有些难看,永安公主面上中了药,出血量过多,差点儿直接死去,他可以不喜欢永安公主,却不代表他能够容许人谋害永安公主。

    眼看着谢谨画屋子里那堆物件都被检查过了,谢谨瑶有些急了,正要上前,被身后的一只手猛的拽住。

    一转头对上了谢尚书冷冷的目光。

    “爹?”

    “回去再教训你!”

    谢尚书咬着牙根说出这句话,手紧紧的拽着谢谨瑶的手腕,不让她动弹一下。

    谢谨瑶觉得手腕痛的厉害,可是更加难受的是心里,慌乱的厉害,谢尚书这是知道了什么吗?

    怎么可能?

    这一次她用的是母亲身边最忠心的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对方无论如何不敢背叛她的。

    只是再是不敢相信,谢谨瑶在谢尚书的眼皮子底下,都不敢多动弹一下。

    “陛下,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太医中有一个人迟疑着上前。

    “永安公主脸上沾染着的药粉是活血化瘀的,大多数的成分与一般药粉一样,分不出什么稀奇,惟独其中一味十里香,不止对活血化瘀有奇效,还有一些其他的奇异之处,那十里香只要沾染了,轻易便去不掉,一般人闻不到气味,可是只要有一味丹桂刺激,便能够散发出独特的气味。”

    和秦铮说的一般无二。

    谢谨画望了秦铮一眼,两个人的眸子中都带着笑意。

    躲开了算计,让那有心人白忙活一场,无论如何都是件高兴的事情。

    “你去准备丹桂吧。”

    皇帝望了一眼在场所有人,谢谨画那边多看了两眼,闭上眼睛,吩咐了一声。

    一个个人将手从丹桂粉中拿出,旁边有御医探查,然后摇头。

    轮到谢家的时候,谢谨画先上去了,毕竟那么多人有意无意的看她,想来不少人都将永安公主的事情往她头上联想。

    也真是可笑。

    她哪里能够接近永安公主,更遑论下毒了。

    谢谨瑶瞪大着眼睛望着谢谨画将手按入丹桂粉中,呼吸都忍不住有些急促。

    她心中忍不住的激动兴奋,只要查出来了,只要众目睽睽下确定谢谨画陷害公主,她就一定要死!

    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好的!

    就算谢谨画今日前头表现的再风光,也是白搭。

    谢谨画的手拿了出来,旁边有太医马上上前查看,然后,在谢谨瑶激动的眼神中,慢慢的摇头。

    谢谨画将手擦拭干净,转首望向那边面色难看至极的谢谨瑶,微微勾起了唇,露出了一个极其好看的笑。

    轮到谢谨瑶了,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将手放入了丹桂粉中,左手突然有些轻微的刺痛。

    谢谨瑶的身子僵住了。

    “谢小姐,请您将手伸出。”

    旁边的太医提醒了一声。

    谢谨瑶的手握成了拳,她的心紧缩成一团,几乎不能够呼吸。

    谢尚书眼底慢慢的浮现了焦虑气氛恨铁不成钢。

    谢谨瑶的这个反应,对知晓她做了什么的谢尚书来说,就像是明晃晃的昭告,她的手上沾染了永安公主中的药粉。

    “谢小姐,请您伸手!”

    旁边太医的声音有了些严厉。

    谢谨瑶伸出了手,忍不住的颤抖。

    太医深吸了口气,慢慢的点了点头。

 第四十九章被自己蠢死的

    “陛下,臣女冤枉,臣女方才去公主殿下那里探望过,也许是那个时候沾染上的药物,臣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陛下明鉴。”

    谢谨瑶的声音忍不住的颤抖。

    再是心有谋算,狠毒冷心,谢谨瑶现在也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孩儿,她擅长的是宅院中女人之间的斗争手段,当面对着皇帝威严压迫的眼神的时候,却是再也无法维持冷静。

    “来人。”

    皇帝喊了一声。

    谢谨瑶面色惨白的像是死人一般,猛的转头望向人群一角:“姐夫,姐夫你帮我作证,你方才是和我一起去看望公主殿下的,出来之后我们一起的,姐夫”

    齐王垂低了眸子,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那边神色不定的谢尚书一眼,慢慢的走出来:“父皇,儿臣方才确实和瑶儿一起去的永安房中,出来后也同行了一路。”

    至于那一路之后,却是与他无干了。

    谢谨瑶没有听出齐王的潜台词,听到齐王出来为自己作证,面上瞬间添了激动喜悦:“陛下,陛下您听到了吗?臣女刚刚确实是一直与齐王姐夫在一起的,臣女真的是冤枉的。”

    齐王心底泛着怒,为了谢谨瑶口口声声牵扯到他。

    永安的事情现在是谁牵扯上谁倒霉,谢谨瑶不管是被人陷害还是罪魁祸首,现在都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了,把自己牵扯上,只是让自己也跟着受人怀疑。

    皇帝望了那边一站一跪的齐王和谢谨瑶一眼:“谢卿家。”

    “老臣在。”

    谢尚书低垂着脑袋上前行礼,面上满是不安。

    “你有何看法?”

    谢谨瑶眼巴巴的望着谢尚书,期望着他帮自己说说话。

    谢尚书砰然跪下:“陛下,臣是何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女是否真的做下伤害公主殿下的事情,若是小女真的这般大逆不道,臣请陛下,让臣亲自处置了小女,以正门风!”

    谢谨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向自己的父亲。

    “爹”

    谢尚书不看她一眼。

    “谢卿家果然是秉公之人,朕相信你的教导,你家二女那般德行,三女总不会太差,只是她确实有嫌疑,来人,将谢家三娘带下去,好好查问。”

    “若是证明你家三娘无辜,朕会放其归家。”

    皇帝的话仿佛还有转圜的余地,实际上,谢谨瑶今日只要被作为谋害公主的嫌疑人带下去审问,就算后面再证明无辜被放出来,那她的名声未来就全都毁了。

    谢尚书沉默不语,认了皇帝的处置,齐王更是不会多话,方才站出来帮着谢谨瑶‘作证’已经是他做出的让步了。

    谢谨瑶看了看齐王,看了看谢尚书,又望向那边沉默不语的谢谨画,咬牙猛的叩首:“陛下,小女真的是冤枉的,小女其实不是偶然沾染到那药物的,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她对我二姐动怒”

    后面的话谢谨瑶没有出口,只是前面的半句话已经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周围那些听到的人面上都忍不住的带了些讶异愕然,更有不少人望向了那边的谢谨画。

    谢谨画面上也是有些错愕,心底却是冰冷。

    只是这么半句话,她便确定,谢谨瑶这一次定然能够脱身了。

    不管永安公主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那位公主到底不是谢谨瑶的对手。

    八成是被利用了。

    皇帝的面容一点点冷肃下去,冷冷的望着下面叩首伏身不敢抬头的谢谨瑶:“来人,将谢三娘带下去!”

    ——

    谢谨瑶被带走了,却没有人议论此事,和皇家公主扯上关系的状似阴私之事,总是不好多说的,不少祸事都是从口而出。

    只是那些或明或暗打量谢谨画的目光却是不断。

    谢谨瑶那说了一半的话语中可是藏着不少的消息。

    若是永安公主的病危真的是有预谋的,是她自导自演,要对付谢谨画,其实不少人还是相信的。

    尤其和谢谨画一起从狼群中脱险的那十几位公子小姐。

    在狼群包围中永安公主都能够为了对付谢谨画不管不顾的去推她,最后自食恶果,坏了自己的容颜。

    现在便很有可能再次不管不顾的算计谢谨画一次。

    许多人都是见识过许多阴私手段的,想到谢谨瑶手中检测出的药物反应若是谢谨画也被检测出,现在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位承恩公的公子迟疑了下,走到谢谨画面前:“若是你有麻烦,尽数可以去找承恩公府,我一定会尽力相助的。”

    “我也承谢小姐你的救命之恩,总不会让人白白诬陷你的。”

    又有人过来,在狼群中走了一个来回,能够活着回来的,都记谢谨画的情。

    谢尚书和齐王看着被好几位公子小姐围住的谢谨画,神色各异。

    待到谢谨画打发走那几个过来说话的公子小姐之后,齐王走了过来:“画儿,这次事情若是真的与永安有关,我定然站在你这一边。”

    谢谨画望了齐王一眼,蓦然间勾唇一笑,然后,她却是伸手从自己的袖子中取出了一枚弩箭:“殿下站在哪边与我何干?毕竟又不是我被查出有嫌疑,现在更加需要殿下的是小妹。”

    齐王皱眉:“瑶儿那边若是无辜,父皇不会为难她,画儿,你与我说话,真的便要一直这般吗?我记得我们从前不是这样的,你每次见到我都会缠着我”

    “殿下!方才我在林中遇袭,也不知道是哪个那般的想要我这条命,殿下若是真的念着我们的亲戚关系想助我一二的话,帮我查查吧,至于永安公主,她是殿下的妹子,是金枝玉叶,不是臣女能够置喙的。”

    谢谨画虽然是笑着的,话语却是冷漠的很。

    齐王的面色瞬间有些难看,尤其是望着谢谨画给他的那支弩箭的时候,握紧了弩箭,男人心底发狠。

    永安!

    齐王慢慢的松开了五指:“画儿,也许是你多心了,密林中多有行猎之人,也许是哪一个没有注意到,射偏了也说不定”

    即便只是转瞬间他难看的面色收起,重新化为温文,那短暂间隙间的一点阴鸷,谢谨画却是看的清楚。

    嗤笑了一声:“正对着的的背心而来,射的也真偏,殿下您自便吧。”

    这却是直接逐客了。

    齐王张了张嘴,突然间有些不确定谢谨画是否知道了些什么。

    心底对永安公主更怒。

    “画儿放心,本王一定为你查个清楚。”

    齐王转身便走,本来是为了给永安防身的东西,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个错着。

    他此刻更加担心的,是永安这般使用弩箭,会否有人将其和他联系起来。

    即便是再微笑的机率,齐王也不敢冒险。

    “画儿,你方才对着齐王殿下,有些过了。”

    齐王被谢谨画挤兑走了,谢尚书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

    谢谨画望了谢尚书一眼:“父亲,齐王殿下虽然是王爷,您却也是堂堂尚书,何必这般的谨小慎微,看在陛下眼中,可不以为父亲您怕了他吗?”

    谢尚书面颊抽搐了下。

    谢谨画已经躬身一礼,便要离开了。

    “画儿,你妹子的事情”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像是父亲说的,我也相信陛下自有圣裁。”

    谢谨画一句话将谢尚书也给堵了回去。

    说实话,和谢谨瑶做那姐妹情深的架势,她早就腻了,原来在谢尚书面前还要做样子,辛苦恶心的很。

    现如今她虽然还是要仰仗谢家,但是经了马场一事,许多话许多事情,做的到底不是那般束手束脚了。

    方才那些和她说话感激的人不见得像是说的那般会多么用心帮她,在她有难处的时候,若是真的上门求救,估计只是多余。

    但是她也从来没真的想要倚靠谁,靠山山倒,靠人人走。

    谢谨画最相信的始终是自己,今日这一场善缘,只是方才那些人过来感激的姿态,已经足够别人将她看的再重几分了。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谢谨画还是很认同这句话的。

    这个时候不趁热堵一堵齐王和谢尚书,谢谨画自己都觉得浪费。

    谢尚书望着谢谨画的背影,眼底满是阴霾,这个女儿,越发的无法掌控了。

    原来想着留着有些用处,现在,他却是不确定了。

    “老爷。”

    身侧有人垂首低声:“事情处理干净了,只是二小姐今日出了这般大的风头,不是更加合适吗?陛下看着对二小姐重视的很。”

    谢尚书没有回头,还是望着谢谨画离去的方向:“画儿这般的能耐,陛下是不会收她的,再做下去,反而让陛下怀疑我们的用心。”

    皇帝喜欢鲜活漂亮的女子,可是谢谨画今日的表现太过突出,已经不止一个漂亮鲜活了。

    皇帝不会愿意现在还算平静的后宫进入谢谨画这般一个有家世更有手段的女子。

    若是真的收用了,定然是对谢家防备了。

    谢尚书跟着皇帝多年,对他的心思了解的很:“回去府中便派两个人暗地里跟着二小姐,别让她发现。”

    身侧的人面上没有显出丁点儿讶异,谢谨画的表现,值得谢尚书的重视,他低声应了一声是,悄然的退入身后的人群中。

    ——

    “齐王刚刚看你的眼神不对,姐姐,你日后一定要小心他。”

    秦铮和谢谨画刚刚离开大多数人的视线,少年便忍不住开口。

    “放心,我心中有数,不会让他算计的。”

    谢谨画微微勾唇,眼底全是自信。

    秦铮歪着头看她,迟疑了下:“姐姐,你就没有怀疑过我说的齐王的坏话都是假的吗?”

    一直以来,齐王对着谢谨画百般亲近,反而是他说的那些齐王的坏话,却是没有丝毫证据。

    “我知道,你不会骗我。”

    谢谨画露出一点贝齿:“更何况,那个家伙是个什么性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齐王其人,看似温文尔雅,礼贤下士,多情谦逊,实则最是心胸狭小,睚眦必报,寡情薄义。

    他这般的人,想要得着他真心的好难如上青天,想要让他暗恨,却是简单的很。

    一句话,一个动作,在多心如齐王的心中,很可能便是致死之由。

    再世为人,没有人比谢谨画还清楚齐王的本性。

    前世就算她没有咬掉谢谨瑶的鼻子,谢谨画也不觉得谢谨瑶能够始终笑下去。

    一个人的本性,注定了许多事情的结果。

    秦铮皱眉,为了谢谨画说的对齐王的了解。

    若是不在意一个人,为什么会了解那个人?

    少年心底忍不住钻起了牛角尖,他有些后悔方才没有摆齐王一道。

    他方才就应该将香囊上的东西也给齐王碰触一遍。

    谢谨画一低头看到了秦铮那阴鸷的表情,看着吓人的很。

    两根手指在少年的脸颊边轻轻的一掐,将长了些许肉的脸颊拧起一小团肉,对上少年那双瞪的溜圆不知所措的眸子,谢谨画扑哧一声笑开:“这样才可爱嘛,别说那些惹人心烦的事情了,来,笑一个轻松轻松。”

    少年阴鸷可怕的表情在谢谨画的手中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形象,那瞪圆了的眼睛,被迫鼓起的脸颊,吃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让人想笑。

    谢谨画心底放松,说的话语不自觉的都带着了些调笑的味道。

    秦铮的脸颊又红了。

    乖乖的被谢谨画掐着脸颊的样子,像是一个听话乖巧的孩子一般。

    谁能够想到这个孩子一离了谢谨画的眼睛,便比谁都可怕。

    谁又能够想到,便是秦铮将那香囊外面沾染的香料想办法让谢谨瑶沾染了去。

    谢谨瑶就不曾明白,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让她不止没有陷害成谢谨画,还将自己陷了进来。

    现在再说谢谨画如何如何,也只是徒劳,唯一能够让自己脱身的法子,只剩下一个了。

    谢谨瑶眼底闪过了冷然狠毒,望着皇帝的背影,慢慢的跟了进去。

    “父皇,父皇您可抓到了要害女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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