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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主她好可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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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打听到了,那是大兴的国师,范霖大人,自大兴而来,今日才刚到大怀。”
“大兴?”
白泞皱起眉头。
这大兴说来也是个奇国,它本是好几个异域小国,几个小国都挤在一个地位,但也算得上是泾渭分明,互不干扰。
只是人心都会变,平衡总会被打破,你想吃了我,我想并了你,最后谁也没想到的是,会是一只由几个小国不同的人聚起的一支义军给步步蚕食,最后成了今日的大兴。
这支义军里有不少惊才艳艳之人,骁勇善战者有之,头脑精明者有之。
而范霖便是其中以计谋为长的佼佼者,算是拼下这份江山的元老了。
“大兴人?”
白泞皱眉,缓缓将头往后仰去靠在椅背上,脖颈一扭动便咔嚓咔嚓的响。
“那或许只是巧合了罢。”她心中似是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有些不安,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好不安的,洗漱完便躺下了。
吹灯前她支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使劲儿的想,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呢?
但是困意越发的浓重,她又着实想不起来了,便一觉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早的起来,强打起精神去皇后宫中给她抄佛经,正巧遇见迎面走来的卓景准备去上朝,他脸色也不好看,眼睛下的黑影有些重。
见到卓景,白泞才仿佛一道惊雷落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忘记了,要去百面楼来着。
实在是见到范霖让她太过震惊,且说实话,卓景在她心中的分量太轻了。
卓景一抬头,也瞧见了她,凤眼里沉出几分不满和郁气,很好!
没有受伤,没有生病,活蹦乱跳的!
“那……。”白泞有些神色僵硬的开口,对卓景刚伸出一只手想要解释一下。
卓景已经冷哼了一声,拂袖扭头就走。
看着他挺的笔直的脊背,白泞叹了一口气,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如此想着,她转身往卓景不同一道的方向走去了,头都不带回一个的。
卓景走了两步之后发现身后还是静悄悄的,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这一眼看的恰到好处,再迟一会儿就看不见白泞最后一片衣角了。
从他这儿望过去,正好看见她拐入转角的最后一眼,白衣裙角翻飞若蝴蝶蹁跹,去的毫不留恋,半点心亏都没有的气势昂扬!
卓景更加郁结在心了。
在上朝的时候脸色就没缓下来,连坐于上位的怀帝都频频看了他好几眼,旁边不远处的官僚们都避免和这位大人有眼神上的交流。
以至于下朝的时候,怀帝特意留了卓景下来,“卓卿,你随我去御花园看看。”
跟在他们两个身后的还有大兴的范霖,怀帝是觉着这两人都是国师,在一块儿说不准能聊的好些。
不过谁知道一路上卓景都闷不吭声,沉着一张脸。
倒是范霖一路侃侃而谈,见识胸襟皆是不错,怀帝倒是有些可惜了,这样的人才怎么就不是出在大怀呢?
等逛完一路,范霖才说要离开,他这次来本就是带着大兴的新起之秀来大怀,说的好听些叫做友好互交,难听点便是来带他们开开眼界的,不然总以为能骑马砍杀人便是无敌之流。
大兴只是刚起的国,如今虽然劲头刚猛,但还是无法和大怀相比较,这次来除了来拜访一下大怀的皇帝,还有几分示好的意思。
等范霖走了之后,怀帝才叹了一口气,盯着他的背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卓卿觉得此人如何?”
卓景现在脑子里还是角落里翻飞而去的那抹衣角,不甚走心的回答道:“很是优秀!”
“朕也觉得!”怀帝很是愉悦,指尖动了动,喃喃道:“这样的人若是不能留在大怀,倒真是可惜了。”
卓景侧脸看他,知道这陛下是动了惜才之心。
“他定是不会留在这里的,不过卓卿……你觉得,此人若是作为女婿人选,如何?”
39、作妖的老蠢货 。。。
卓景瞬时便收回自己散开的思绪; 诧异的目光落在了怀帝的身上。
“范霖与六公主?”
他不是一向来都不关心自己这个女儿的吗?怎么今日突然操心起她的终身大事来了?
“大怀人才不少; 但都不是适合小六的年纪,这范霖如今也才二十出头,且无妻室,与小六甚是般配!”
怀帝皱了皱眉道:“小六如今也及笄了; 该给她相看起来了。”
卓景面色古怪,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又听见怀帝轻飘飘的叹了一口气; 似是想起了什么; 心情阴郁的样子,他刚到嘴边的话顿时就换了几句。
“范霖乃是大兴的人,大兴与大怀虽然不远,但到底背井离乡。”卓景想到一见面就在她面前不断作妖的小丫头如今都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心头稍有复杂之感。
“她是朕的女儿; 在大兴; 无人敢动她!”怀帝这点自信尚且是有的,大怀若是还在一日,那白泞若是嫁过去了,便是大兴顶尊国的女子。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按照卓景一贯来的个性; 便已经该出声应和怀帝了,只是这次他眼底瞳孔微缩,道:“陛下,若是公主留在大怀; 也无人敢欺。”
怀帝一噎,转头惊诧的看了卓景一眼,眼中露出几分复杂神色,唇角却已经先扬了起来,道:“看来卓卿很是喜爱小六?”
这话说的卓景心口一跳,不是怕怀帝误会什么,而是他居然开口帮那小丫头说话了。
他一向来都知道对着什么人该说什么话,好听的,不好听的,该在何时开口,该在何时转变,他都清楚的很。
只是……!
看着卓景没有反驳自己,而是面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怀帝眼睛一眯,一颗心更是骤然一沉,想了想,他笑着开口,“还记得小六小的时候被歹人所掳,还是卓卿碰巧给救下来的,那孩子与你有缘,又有相救之恩,偏疼她些也是难免。”
卓景暗自诧异,这话……怎么就弄的白泞好像是他的晚辈一样,怀帝又刻意的往前辈后辈的疼爱上说?
那一肚子坏水的坑丫头若真是他的后辈,他怕是走夜路都要格外小心些看看会不会倒霉的平地摔跤。
想了好一会儿,卓景才想起来,他自个儿顶了别人的身份,在外人看起来,他和白泞的年纪实差了十三岁。
而以他真实的年纪来说,便是差了九岁。
十三啊……卓景有些想笑。
“六公主聪明凌厉,为人温婉,着实惹人欢喜,微臣不敢将六公主当成微臣的小辈,但有时也常常会想,若是母亲能给我留一个妹妹,定也如六公主一般讨人欢喜。”怀帝听了之后心口大石落地,眉宇之中也重新拾起之前的温和笑意。
他这次没选择反驳怀帝,而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怀帝似乎并不喜欢白泞,甚至不想让白泞继续留在大怀了?
但……这些年卓景布在宫中的眼线也不少,知道怀帝其实对自己的子女都差不多一个样子,甚至几年前对上乌达木的时候,在平日里自己宠爱的庆阳郡主和一直都不受他关心的白泞两人之中,他选择将一口大锅甩在那位郡主的身上,将白泞倒是摘的干干净净的。
他有些看不透这位帝王对待自己子嗣的态度。
“不过好在那没心没肺的丫头也不关心这些。”卓景有些好笑的在心中想道:“她怕是只想着早些出宫,出宫了便是自由了!”
想到她想着出宫,还有那日她自他院中墙头上掉下来的场景,还有苗疆写来的那封信,他眼睛一亮,转身对怀帝说道:“陛下,臣有一事……。”
……
这一日,白泞在自己的宫中好好的待着喝参汤,沈嬷嬷匆匆赶来,面色有些怪异。
“公主殿下,陛下说请你过去,公主府陛下已经帮您找好了。”
白泞眉心一跳,隐约觉得怎么有几分不安呢?
到了殿中,白泞看见正在批阅奏折的怀帝。
“父皇?”
她垂着眼帘行了一礼。
怀帝抬头去看,白衣少女已经出落的高挑大气,盈盈身段姣好,声音脆若玉击,只是一直以来,她在他面前都是垂着头。
他恍然发现,自己都很久没有好好的看看这个女儿了。
因为那人……他一直都选择将白泞忽视,放在眼前,却不入心上。
确切来说,这宫中的孩子,除了太子未来是要登上皇位,他给予了一定的关心之外,其余的孩子都是由自己的母妃带着长大的。
他不是不喜爱这些孩子,只是……因他们都不是他挚爱之人生下的孩子,是他被困于这金碧辉煌的牢笼之中日日夜夜违心而出的见证。
为了权衡朝中势力,娶了他们的女儿平衡后宫所出。
与其说是不喜他们,倒不如说是厌恶那个被困于笼中的自己。
“小六,抬头。”
大约是年纪大了,他也变得爱多想了,其实早在他龙袍加身的那一日,他就知道自己未来的每一日是什么样子的。
白泞虽然诧异他着要求,但也没有过多的迟疑。
如今的她就算不是六公主,也足够能力好好保护自己,在外头过的潇洒肆意。
怀帝与她早就可有可无,也就不似从前那样还要避着他躲着他。
白泞生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像他。
他见白泞望着自己,眼中是极平静的神色,没有对皇帝的敬畏,没有对父亲的儒慕,有的只是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的客气疏远。
“朕给你选的那些个府邸你可都有看过。”两人对视一眼,怀帝先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看过了。”白泞平静的点点头,心头那几份不安也悄然的浮现出来。
“你觉得这处府邸如何?”
怀帝让人将一份稿纸送至白泞的面前。
白泞看了一眼,这不正是她那日最后看的一处府邸,就是在卓景边上那一座吗?
她的两道眉毛顿时打成了一个死结,“父皇,此处府邸……。”
“这条路上住着谁你知道吧?”怀帝打断她的话,先开口问道。
“儿臣知道,是国师。”
“外头那些百姓对卓卿有诸多误解,你也听说过吧?”怀帝一向来都不认为自己这皇宫之中是不会有传言和风语的地方。
“略有耳闻。”白泞接着点头。
“那一整条街,都没有人愿意住进去,也没有商贩愿意在那附近安家落户。”
怀帝说起这话的时候,眼中还真带上了几分愁绪,白泞看着他的神情,不说话。
“你是一国公主,卓卿多年前更是救你一次,他待你也极好,及笄礼倒是送的比朕都多。”怀帝并不觉得自己不上心女儿的及笄礼是一件戳人心肺的事情,而白泞自己也没这个意识。
“卓卿如今也二十好几了,总归府邸在哪出都有父皇照应你,那一片好地段也不能总是空置着,你若是搬过去了,流言也会不攻自破,那一处好地段也能恢复往日的繁盛。”
这些虽然是今日卓景自己‘隐晦’的提起来的,但不得不说还是说在了怀帝的心坎上。
那么好的一片地段都荒废掉了,让看中大怀民生的怀帝很是在意,且这没人居住的范围不仅没有慢慢缩短,还有逐渐扩大之势,流言是越传越过分,住在那一片附近的人家有个什么小病小灾的也都是往卓景顶上扣锅,一户户的搬迁这两年也越发的过分。
听见这些说辞,白泞就知道此事其实怀帝已经心有定夺。
她不好多说什么,终归是一个府邸,大不了到时候她弄个别庄,都躲到别庄去就是了,离开了宫中,她便是真正的自由。
“儿臣知道了。”她温和的一如既往,很符合这几年来她一直维持的端庄模样。
“好。”怀帝满意点头,“还有一事,大兴国师昨日刚到,应当是想去外头好好转转的,他说很想去技校处看看,你是技校学子,便由你先带着他去看看。”
让她带着去看?
白泞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种差事不都得派他身边得力的人去吗?
但想起那双银面具下的眼睛,白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头。
推开门从殿中走出去的时候,不远处,范霖已经在等着了。
身形有些消瘦,一对秋水般双眸望过来的时候倒是极美。
白泞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便是卓景的一对儿眼睛,只是他那是妖气繁盛,而这位范霖大人,却是傲气多于温和,自成一派坚韧。
“六公主?”
范霖声音有些哑,却不难听,他望着白泞,小姑娘天生善脸,双眼明亮,看着叫他觉得无比亲切。
“范霖大人。”白泞客气有礼,“随我来吧。”
见这小公主半句话都不多说直接开前带路,范霖眼中闪过几分笑意,这个性也叫他觉得亲切。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皇宫正门,刚前脚迈出,白泞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今日他难得穿上官袍,袍身上繁重的花纹一般都让人看着更显老气,穿在他身上却整个儿都被带的艳丽起来,连厚重四班的线脚度飞扬起来,妖灼的似藤如蔓。
她方才说错了。
卓景不是一双眼睛才顶美,他浑身上下哪里都是精雕细琢而成。
而卓景也看见了白泞,她和范霖两人,一前一后,笑意温和的走在一起,看着倒是般配的很。
白泞想到昨日晚上让他自己等了很久,心中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刚想抬脚走过去。
就听见那头卓景已经对着白泞招手了,笑容带着十足的刻意,开口道:“往后还请多多指教啊,小邻居。”
白泞脚步一顿,猛然明白过来,脸上端着的假笑一块块裂开,脸色沉下来。
“作妖的老蠢货!”她暗自磨牙。
40、骄傲如他 。。。
她说怎么好端端的; 怀帝非要让她住到卓景的隔壁去。
“范大人稍等; 我有些事情和卓大人说。”
白泞转身,对着范霖的态度极好,几乎和对着卓景的时候判若两人。
范霖刚才极清楚的看见白泞见到卓景时脸上一刹那的气急败坏。
心中觉得好笑,这六公主在初见之时便给人从容大气之感; 端庄有余活泼不足。
但对着这人却露出几分活性情来。
“六公主去便是。”
两人你客气,我有礼,卓景看了冷笑一声; 这表里不一的臭丫头。
“说吧; 何事?”白泞被卓景摆了一道,昨日夜里生出的那点亏欠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卓景被她的理直气壮弄的心口发哽,“昨日夜里为什么没出来?”
“你以为我同你一样来去自如?”白泞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昨日有事,我耽搁了!”
“倒是你。”白泞转了两圈黑溜溜的眼珠; 轻笑; 语气不善,“为何要我住到你隔壁去?”
卓景见她不开心了,心头一口郁气也散尽,眉宇都松开来,语气轻松道:“我的救命蛊虫被你吃了; 日后每过七日,便得用你的血来压制毒性,你不必担心,只要一滴血泡入药中便可。”
他看见白泞猛地拉下来的脸; 便知道这丫头是心疼自己那两滴血了。
只是这也不是根治之法,他还得重新去找一条蛊虫。
白泞的血只能暂缓,拖延时间罢了,且这血必须得是活血,放置的时辰超过两个时辰便失了效用了。
“凭什么给你?”白泞冷笑一声,掀起方才还懒洋洋的眼皮,“你总不该天真的以为我有多喜欢你,甘心没七日就为你放一次血?都过了这么些年,你倒是光长年纪不长心智不成?”
卓景听了这话也不生气,他手指绕上腰间佩戴的紫玉,凤眼不紧不慢的落在白泞的身上,“你父皇想将你嫁于范霖。”
白泞猛地抬头。
“你觉得,你如今的实力,能抵得过你父皇届时的一旨圣意?”
自然是不够。
“所以?”
白泞静待下文。
“我们本是合作的关系,你有难,我自然不会弃你于不顾,我帮你解决这件事情,你只要每七日给我一滴活血变成,如何?不吃亏吧?”
白泞不明白怀帝怎么突然就关心起她的婚事来了,难不成……是实在瞧她不顺眼了?所以要将她赶到大兴去眼不见为净?
如果是这样,那她这位父皇也真是太心急一些,只要她自己开府了,不就连本来就少的见面机会都寥寥无几了吗?
他就权当她死了不是更好?
眼见自己面前的这个小丫头脸色越来越寒凉,卓景皱眉,伸出纤长的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想什么?”
“那一滴血,我不想给你。”白泞收回自己的心神,凉凉的看了卓景一眼,实话道:“且是不是要嫁给范霖,那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卓景面色立刻便沉了下来,眼底有阴霾汇聚,将原本藏于里头的妖色沉沉掩埋,看起来十分可怖。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喜欢他?”
卓景一边说,一边就将眼神落在了不远处还耐心等着白泞的男子身上。
虽然他带着银色面具看不清面容,但也掩盖不了一身通透不凡的气质,只是负手而立就叫人自惭形秽,更不用说他才刚辅佐一位新帝平息乱世,身上更是多了和他同龄的人不曾有的运筹帷幄。
倒像是白泞这种不知红尘深浅的小丫头会喜欢的男人。
“白泞,喜欢上他你是眼瞎还是心盲不成?”卓景凉凉的看着白泞,“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要抛下你这些年在大怀拼下的东西跟着一个男人跑到大兴去?”
卓景自认为是看着白泞逐渐长大的,就算这小丫头平日里总是做些会让它气的跳脚的事情,但其实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学生’,当然,这一切都是他自认为。
居然会这么自甘堕落的跟着一个男人远走?
心底似有一把火蹭蹭的燃烧起来。
白泞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训,也是心头火起,顿时皱眉说道:“我要嫁谁又与你何干?”
她的意思只是说,她嫁谁,不想嫁谁,都由自己来解决,谁知这人就莫名其妙的炸了一般。
卓景抿了抿唇,声音都硬的如同冻冰一般,“即是如此,那便随你!”
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跟在不远处的侍卫看着自家大人甩袖而去,不由得暗自咬牙心里发苦,大人呦,你忘记让公主殿下答应给你七日送一血了。
看着卓景走了,白泞才将眉头松开,心里又骂了他两句,转身对着范霖露出笑容。
“范大人这边请。”白泞压下自己心头的一口火气。
范霖含笑不语,他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姑娘就觉得格外的亲近,本不太爱笑的一个人,不自觉的就对着白泞露出笑容来。
她带着范霖在京城四处的逛了逛,随后再去了一次皇家技校,范霖感慨与大怀的繁荣,在见到技校的时候,这份惊讶便达到了一个顶峰。
“我一直以为,为所有学子都开设学堂便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却不曾想还能这样将学科细细划分,一目了然。”
正所谓贪多嚼不烂,范霖自己便很清楚这个道理,聪慧之人自然可以文武全才,但这样的人本就是万里挑一,便说自己,虽然现在已经是大兴的国师,但在武学上是半点天分都没有的。
若是贪心的话反而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白泞见他双眼发亮,也不打扰他,只在合适的时候给她说上几句。
“明日我便带着我大兴的那帮臭小子也来此处看看,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山外有山。”
不然那群臭小子总以为能弯弓射箭便是这世上顶顶强大的人。
“公主,文校和武校可有两者兼修之人?”
想了想,范霖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不出所料的话,如今他看见的这批学子里,便应该有文物两校兼修的人,而这批人便是以后大怀的顶梁之柱了。
“自然是有的,苏家苏靳便是将文物都修得极好之人。”
白泞自己也是技校的学子,这位苏大人如今已经是一品的刑部尚书,可以说是在朝堂上唯一能和卓景叫板的人。
且这人本来是要当做一品将军培养的,却不知为何弃武从文,且腕力手段丝毫不逊色于他的武将之才。
“其余的,便也没有苏大人那般好了,也有文物都精通的人,但到底还是有所侧重。”
不是她说不出,而是不能说的太详细。
要真是说,那位京城小霸王栗夏也能算,恭王之女白妙也是,谢颖那人虽然心思重了些,但还是有才之人。
两人一直说到下午,一同在技校里吃了饭,卓景便更加惊奇了。
“大兴那边的学堂都是从自己家中带饭,倒是没成想可以让学子们一起在学舍里用饭。”
白泞知道怀帝叫她带着范霖来技校,便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
真正强大的人是不会畏惧自己的对手也在进步的。
“在学舍用饭,且还在学舍里休息,在家中看书总抵不上在学舍大家一起念书来的更激励人心。”白泞看了看四周,确实,在他们旁边坐着用饭的一些学子甚至连吃饭都在看书。
“陛下却有大才。”
范霖是不服气都不行,本来想着大兴虽然是新起之国,却也不会同大怀真的有那般大的差距,但如今只在着学堂里转了一圈就知道。
两者之间的差距还是极大的。
范霖是越看越心惊,同时也将怀帝都看的更加高深莫测了一些。
不过白泞却是知道,她这位父皇,却是了不得,有识人之明。
但是这技校能有如今这模样,最大的功臣还是那位人人都不齿的栗夏郡主。
当初怀帝只是想了个大概,栗夏知道了之后直接修书一封,着意添加了许多细处,才有了如今的技校。
虽说栗夏建议的这名字着实是古怪了些,但也不妨她认清栗夏其实是个极聪慧的人。
送走了范霖,白泞才回宫着手搬家的事情。
这些年人人都说她不受宠爱,但是等她回去清理了一下自己的丝库时,才发现慢慢一小仓库的东西,都是皇后给她送来的,价值千万金的首饰头面都放在那里积灰。
更别说之前及笄礼的事情一闹,库房里的东西更是源源不断的多出来。
“公主,这些东西怎么办?”
沈嬷嬷知道白泞一向来在外头都秉持着低调的原则,但这么多的东西,一箱箱的抬出去要想不惹人瞩目也实在太难了些。
正在犹豫之中,白泞听见了外头有马车的声音。
“外头什么声音?不是说车马都不得入宫的吗?”
沈嬷嬷帮白泞将茶水倒出来,往外头看了一眼,说:“应当是要修建东宫的木材运进来了,太子如今年纪也到了,陛下说要将东宫扩一扩,也好物色太子妃人选了。”
这些和白泞都没什么关系,她眼睛一转,“这木材传运是谁负责的?”
“这奴婢也不知道,公主您等等,待奴婢过去看一眼。”
说完这话沈嬷嬷就自己急匆匆的先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沈嬷嬷就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面色有些怪异。
“大人,是国师大人和百里家的少主百里陌一块儿过来的!”
沈嬷嬷知道,百里家和白泞手底下的势力一向来都不对付,这国师大人不是和自家公主合作的吗?
怎么又将这送木材的事情交给了百里家?
白泞眉梢一扬,想到今日白日里两人的不欢而散,暗自磨牙。
“我出去看看。”
白泞带着沈嬷嬷走出来的时候,正巧被不远处压着木头车队的卓景给看见了。
见两人直直的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他嘴角挑起一个急不可见的小弧度。
“卓大人的行事真是叫人捉摸不透。”百里陌没看见白泞,只是转身看着卓景,“我原本以为,卓大人应当是非常讨厌我们百里家的才对。”
不然这两年为何总是频频打压百里家。
那位六爷和他的关系也非比寻常。
只是这次和宫中的生意偏偏又找上了他们。
卓景压根儿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百里陌站着的地方刚好是他和白泞中间,他随手将百里陌往旁边拨开,然后极其高贵冷艳的转开了视线,装作没看见她的样子等着白泞过来。
百里陌被他这反常的动作给震惊了,看见卓景给前面拉车队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车队就缓缓停下来。
他疑惑的往四周看去,一看便愣了一下。
前方亭角处,一个小姑娘带着一个嬷嬷缓缓走过来。
漂亮大气的远山眉,生来便上扬的唇角,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松茸地上,半点声音也没有。
怎么说呢,这小姑娘,便是长了一张叫人觉得好欺负的脸。
且这丫头还是个老熟人,四年过去了,比起小时候的平平无奇,倒是出落的更好看了。
“国师大人。”
白泞扬眉喊了一声。
卓景眼帘一垂,骄矜无比的看了她一眼,眼中光影成勾,扯得人心酥骨痒。
漂亮的唇角刻薄又微嗔的弯起,他看了赶车人一眼,道:“停下来做什么?不知道东宫等着吗?还不快走?”
赶车人闷声扬鞭,车队继续往前走。
卓景心满意足的扭过脸,挺直脊背,转身就走,仿佛没有看见白泞这个人,也没有听见白泞在叫她一般。
41、天公不作美 。。。
百里陌几乎可以肯定卓景这厮是故意的。
“公主?”
沈嬷嬷诧异的扭头; 这两人是又吵架了吗?
“没事的。”白泞倒是已经不觉得奇怪了; 白日里他不痛快了,这会儿不让她也不痛快一次,他们两个是没办法坐下来好好的说话的。
“你去泡壶茶来,就放在亭角上; 再准备点吃的。”
“亭角上风大啊公主,你这身子?”
在沈嬷嬷的印象里,白泞便是一直都是非常柔弱的形象。
“没事的; 你去准备就好。”
只有白泞自己知道; 其实自己的身子一直都是不错的,甚至力气也比寻常的姑娘家要大些,想当年小的时候,要不是遇到了栗夏那个煞星,她也能靠着自己一双拳头成为姑娘家里的孩子王的。
东宫那边卓景左等右等; 却不见白泞跟上来; 本来已经舒缓下来的眉头又紧紧的皱了起来。
“卓大人在等人?”
百里陌早就看出卓景的心不在焉,脑海里立刻便浮现出刚刚迎面走来的小姑娘的模样。
四年前卓景在百面楼找的人就是她,如今让他有些坐立不安的人又是她。
百里陌突然想到前一日晚上卓景在百面楼干等了一夜最后怒气冲冲的离开,该不会等的也是她吧?
“我等谁与你有关?”
卓景凉凉的转头看了百里陌一眼,“百里公子还是想想看怎么保住如今百里家的地位罢。”
不过卓景也知道; 百里家见在京城立足不似以往简单,便开始往周边的地域扩散,虽然如今的‘六爷’看起来是与百里家不相上下的,但是在人脉和资历上; 十个白泞也不够看的,百里家代代经商,便是在苏州江南那些富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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