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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谁占了我的身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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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祈猛然警醒,原来他一直猜错了思路,越王的人兴许针对的是他的前身,想到此处,便顿时觉得十分棘手,那人见他不动,微微示意,身后之人便将手握在剑柄之上,显然是要用强,谢祈不愿意山秀因此惹上什么麻烦,权衡之下便想慢慢起身。

    然而此时,他肩上一沉,有淡淡冷香环绕,谢祈浑身僵硬,却不能站起一步——桓冲正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按在他肩上,温热的力度透过衣衫传来,将他禁锢在座位之上。

    对面那人见到桓冲面色也是一变,自知自己是不速之客不请自来。然而桓冲却不以为意道:“越王来使,自然是贵客,只是兵者不祥,若动刀戈,却与此间风月不称。”

    那人见此番大约讨不到好处,便果断道一声告辞。

    桓冲却道:“且慢。”

    他淡淡道:“既然此前有言在先,愿赌服输,自然不能怠慢贵客。”

    话毕,便有掌事匆匆而去,过一会真的捧过一个匣子来,当着他的面前打开了,里面是地契。

    那人却也不敢接,带着身边之人退后一步,却发现门口已被银甲的武士层层封住,没有一丝退路,庭中之人的目光俱是落在他身上。

    那人面色阴沉不定,不知桓冲到底用意何为,却忽然见得旁边陆家的大公子陆纪笑道:“只怪我府上之人不懂事,却与贵客起了冲突,此事原本是个误会,不如贵客便取了这园子的地契,此事便一笔勾销如何?”

    闻言他只能硬着头皮从掌事手中接过那个匣子,心知此番便是惹上了无尽的麻烦,如同抱着一个烫手的山芋,带着手下向门口走去,那些银甲的武士也并未阻拦。

    看着那一行人消失在门口,桓冲松了按在谢祈肩上的手,却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对陆纪玩笑道:“解决了这么一个麻烦,此番你要如何谢我。”

    桓冲的手一挪开谢祈便顿时觉得如释重负,只不过他一抬头便看到山秀颇有兴味地抱臂看着他们三人,便又觉得有些头痛。

    陆纪闻言幽幽看了谢祈一眼,随即笑道:“自然是你说了算了。”

    桓冲神色如常,目光落在远处,却忽然开口道:“那我便要向你要一个人。”

    陆纪闻言像是早料到一般,开口道:“若你想要的是你面前这位,只怕还要问问他自己的意见。”

    谢祈闻言有些僵硬地站起来,桓冲这才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望进他的眼里,便是等于默认了陆纪所说,谢祈此时觉得桓冲望进来的目光里藏着许多自己并不懂得的情绪。

    然而他知道此时陆纪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方才他抛出此话便是想转移矛盾,此时他若是有一句话说不好,只怕都不会有好结果。于是谢祈思索了一番,开口低声道:“自古君为臣纲,君臣一体,大公子于祈有知遇之恩,祈也自当从一而终,不另择主。”

    桓冲闻言倒没有见怪,只是深深望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冷淡道:“你说的没错。君子不夺人所爱,是我强人所难了。”

    陆纪无奈道:“我这家人有千般好,唯一不好便是有些不识时务。

    谢祈:“……”

    陆纪微笑道:“他既如此之说,我也没有办法,今日之事,自当重谢,只是须要找个别的法子才行。”

    桓冲兴味索然道:“那也不必,不足挂怀。”

    陆纪笑道:“也只有你会把这将一座园子随手送人的事当做是小事,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只怕要肉痛上几天。”

    桓冲淡笑道:“原来几日不见,陆大公子也风趣了许多。”

    谢祈心道陆纪果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一把好手,这么想着,便抬头看了一眼陆纪,陆纪也正眸色深深地看着他,谢祈心道不好,此次风头出的太过,一会回去陆纪恐怕便要和他算总账了。

    果然,刚从桓家的别院回到陆府,谢祈没来得及躲回他的沧浪阁中,便被陆纪一路拎到了静殊苑中。

    陆纪背对着他负手而立,淡淡道:“今日之事,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谢祈不知道他要问什么,便小心翼翼道:“今日大公子吩咐的事没有办好,祈甘愿受罚。”他说的自然是今日陆纪要他想方设法与王之卿搭话一事。

    陆纪听他如此避重就轻,捡这些有的没的来说,反而气笑了,径直道:“那我先问问你,与山家是怎么结识的?”

    谢祈老老实实道:“与山秀是在城郊的乐馆里认识的,平日一起玩乐,也仅仅算得上是一起鬼混的过。”

    陆纪闻言皱了一下眉,谢祈此话半真半假,却很符合逻辑,他想陆纪大约一时也看出什么破绽,果然他思索了一下便换了话题道:“那你再说说,又是如何勾搭上桓冲的。”

    谢祈直想吐槽他的用词,不过还是忍了忍,作无辜状低声道:“今日随公子赴宴,才识得桓宁州之面,之前并无缘得见。”

    他说的真挚,却不知道陆纪信了几分。陆纪闻言若有思道:“桓冲几乎从不意气用事,今日之举甚为少见,若说是为了你,我也不信,可若不是为了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谢祈心道,你问我,我问谁?然而他只能内心腹诽,却并不能表露出来。

    陆纪望着他思考一会,淡淡道:“今日交代给你的事虽然没办好,但有一句话你总算说的没错。”

    谢祈抬头有些茫然地望着他,陆纪道:“君臣如夫妻,自当从一而终,既然你进了陆府,便不要动什么别的心思,”

 第十六章 我的老板心很大

    谢祈闻言不由暗自腹诽。

    陆纪见他低着头站在那里,以为自己这话说的有些重了,不由回转道:“你今日便答得很好,只是以后需离那两人远些。”

    谢祈知道他说的便是山秀与桓冲,不仅觉得有些好笑。见谢祈不语,陆纪便有意分析其中利害,语重心长道:“你可知天子有意封桓冲为宁王打的是什么主意?”

    谢祈想了想道:“宁州本是山家的,如今陛下自然是想一山不容二虎,让他们自相争斗。公子是怕他们到时候反目成仇?”

    陆纪叹了口气道:“只怕不是反目成仇,而是狼狈为奸。”

    谢祈有些惊讶地抬头,陆纪道:“天子所想却如你所言,然而他却不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比他想象的要密切的多,只怕打了半天的如意算盘反而为他人做嫁衣。”

    谢祈还真有些好奇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但陆纪却不愿多言,陆纪不说,自然他也不能问,只好把疑问藏在心里,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去山秀那里旁敲侧击一番。

    他原以为陆纪会因他今日失职而责罚于他,却没料到,陆纪开口道:“今日此事正好,你阴差阳错出了风头,王家自视甚高,凡事都要高人一筹,别人看中的他必然要抢,这样一来自然也对你有所注意。”

    陆纪此言一出谢祈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事实证明他的预感一向很准。果然陆纪接下来的话让他一顿,他知道陆纪让他有意接近王之卿绝没有好事,却没想到陆纪居然是想让他去王家做卧底,目的大约是时刻注意二皇子姜炎的一举一动。

    谢祈心道,果然如山秀所言,陆纪与王之卿也是同床异梦,只是他家这位大公子的手可伸的真长,不仅暗中与大皇子结盟,又有意纵容弟弟与姜泓传信,现在再派他去王家,真的是三位皇子一位都没落下。果然深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的兵法。但做卧底这种事向来都没有什么好的下场,这样的风险他是不愿意担,即使是陆纪开口也不能勉强于他。

    于是谢祈想了想,低头道:“只怕王家知道我是你的人,便不会用我。”

    大约这句话说的与陆纪心意相合,然而受用归受用,他还是意味深长道:“很快,便不是了。”

    谢祈一凛,方知大约早在今日之前,陆纪便已草拟了一个计划,而他便是这局中的旗子,大约只剩下了被摆布的份,无怪乎之前陆纪意有所指,提醒他要时刻谨记自己要对陆家的忠心。如此一来倒不如把话摊开了来说。此时自然是陆纪最担心什么,他就偏要说什么,于是谢祈一开口便道:“那公子却也不怕我真去了王家就反水。”

    陆纪却笑了,叹道:“你自然不会。”

    “因为,只有我才能成就你。”

    谢祈要被他气笑了,不由叹道:“原来,在公子心中,我是为了上位而如此不择手段之人。”

    陆纪嘲道:“你为什么来陆家,为什么接近陆绯,你心里清楚。”

    陆纪背过身去,淡淡道:“早在你来陆家之初,我曾派人去你的故乡瀛州查过,你少年时便离开家乡,不知去处,直到最近却突然回去,之后便来了帝都,之后便径直投了陆家,这是为了什么,恐怕也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谢祈心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你还查到了什么能不能说的清楚点,我也好奇啊。”

    然而陆纪见他不答,便等于默认了自己动机不纯,反而觉得并不畅快。

    谢祈发觉陆纪果然心思缜密,居然曾派人去瀛州查过他的身世,要知这快马加鞭也许耗费许多人力物力,怕是陆纪早已盯上了他,有意让他做这枚棋子。不由有些好奇开口道:“为什么是我?”

    陆纪看了他一眼,幽幽道:“大约因为你看着比别人还机灵些,要求也简单。”

    谢祈知道这大约也是陆纪夸他的极限了,不由好笑道:“公子居然已知我有什么要求?”

    陆纪微微一笑道:“此事若成,我可以许你一个愿望。”

    这句话说得自信无比,谢祈心道陆纪大约是认为而这世上并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而寒门子弟,十年苦读,为的不过是出将入相,谢祈所求也不过如此。想到此处,不由有些好笑,他真正想要的,陆纪还真的给不了。

    想到此处,谢祈果断开口道:“好,那便一言为定,只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怕公子日后不要反悔才好。”

    陆纪道:“自然如此。”而后又有些好奇道:“你究竟……”

    谢祈打断他道:“我也不并不需要公子做什么难事,只需事成之后,带我进宫一趟。”

    陆纪闻言倒有三分讶异,开口道:“这又是为何?”

    谢祈想了想,信口胡言道:“我有个老相好选了采女入宫,如今在昭阳殿中当值,既然来了帝都,自然要见上一见。”

    陆纪:“……”

    谢祈看着他表情一脸真挚,陆纪望了他一眼便冷淡道:“那也随你。”

    只是如此一来便等于答应了陆纪的安排,要去王家做卧底,只是陆纪究竟到底有什么安排,谢祈还真有些好奇。

    从书房退下回了沧浪阁,谢祈本想好好休息一番,去没想到他的房中却来了客人。

    之前在西苑时结识的殷理带着一群人在院中等他,见他进了门便迎上去笑道:“如今谢兄成了大公子面前的红人,想见上一面都难。”

    许多时日未见,谢祈倒是也有些想念这些旧日的朋友,他左顾右盼一番才在人群中找到了他昔日的邻居赵贤。这位赵兄为人并没有什么坏心,只是颇有些心高气傲,但却一直无人赏识,前些日子谢祈搬进这沧浪阁中,大约他在心中也不平了很久,此时便有些扭扭捏捏上前道:“恭喜谢兄,深的大公子器重。”

    谢祈暗自倒苦水,这差事你们谁若想来,换给你们便是,只是这话却有口难言,他还要做出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来,众人相谈甚欢,便有人起哄非要谢祈请客。谢祈此时方知,原来这群人来找他便是抱着这个目的,顺便探探口风,好奇他究竟是如何上位。

    这第一件事好办,第二件事却不是一句话能说的清了,于是谢祈想了想道:“我还真的知道城郊有一个好去处,这便请大家去喝酒如何。”

    山秀站在风榭高阁之上,望着水边的隔间里乌泱乌泱的一群人,大惊小怪喜不自胜的打量着周遭美人美景美食美酒,面无表情对身边的谢祈道:“你还真是吃定我了,从哪找来这么一群吃白食的人。”

    谢祈有些不好意思道:“山兄,你也知道的,我每月的俸禄就那么一些,随便花花也就没了。”

    山秀一脸不信道:“我怎么看,陆纪也不像是会亏待你的样子,怎么就过的如此穷困潦倒。”

    谢祈叹道:“在陆家倒是衣食无忧,只是这钱却是不够花。”

    山秀道:“想来是为了让你们这样的人少出来鬼混。”说罢又上下打量了谢祈一眼,啧啧道:“却没想到那日在席间你左右逢源,连桓冲也向陆纪开口要人,简直是百年不遇的头一遭。”

    谢祈面无表情道:“山兄谬赞了。”

    山秀道:“大约他们都看得出,你的确是个人才,只是我却知道,你志不在此,只怕陆家也留不住你。”

    谢祈笑道:“知我者,山兄也。”

    山秀叹了口气,正色道:“今日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件事正要告诉你。”

    谢祈心道,不会是与雍家有关吧,果然,山秀开口道:“这几日我已派人查明,雍家藏着的十年前那份天象记录的消息便是他们自己散播出来,却不知道雍离那老狐狸打的是什么主意。”

    谢祈知道,雍离便是雍家的现任家主,是十年前被斩首的那位太常寺卿雍牧的从弟,也就是他上次去拜访雍家时见到的那位抽人鞭子的公子雍瑞的父亲,只怕是他有意散播这样的消息,想将各方势力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谢祈好奇道:“那山兄打算怎么办?”

    山秀道:“他既放出消息,自然就是想待价而沽,价高者得,大约不只我一人想要这记录。”

    谢祈心道:“的确不止你一人,至少陆绯想的和你一样,说起来却不知道他随陆纪去赴宴是,陆绯请雍瑞到家中谈的如何。”

    谢祈与山秀又谈了几句便走下高台,想看看殷理和赵贤他们一行喝的如何,谁知他一进门便众人拉住,要将他按在地上灌倒,谢祈皱了皱眉,曾经礼教甚严他向来不太适应此种身体接触,便趁场面乱成一团的时候推开门逃了出去。

    站在中庭之中,有微风拂过,便十分惬意,然而就在此时,谢祈却听到花木扶疏中有人惊呼,听那声音,却是个少女。

 第十七章 一言不合就杖责

    谢祈拨开花木走过去,才发现有三人正在拉拉扯扯,一个明显喝得有些多的男人嬉笑着摸在对面的少年的脸上,另一只手便要过去搂住他的腰。说是少年,其实谢祈一眼便看出那是个少女,大约也是世家之女,生得十分艳丽,却穿了男装便跑来此处,只是打扮拙劣,便被人一眼看了出来是女郎。

    那客人大约把她当做了这乐馆中的女子,便不管不顾轻薄了上了,她身边的另一个少女大约是她的侍女,也是一般的打扮,此时慌了神,满脸涨红的去拽那男子的手,只是她一个女孩又有多大力气,被那客人一把便挥到了地上。

    既然见此情景,谢祈自然不能不管,便直接走到那客人身前,制住了他那乱动的手,将那少女扯在了身后自己身后,微笑道:“兄台恐怕是错认了。”

    那客人见怀中忽然空了,便红着眼睛盯着他打量了一番,冷笑道:“你又是什么人,竟也敢和我抢人。”说罢一拳便向他脸上挥来。

    虽然谢祈躲的快,还是被掌风带到,眉骨上顿时流下鲜血,他不愿与醉鬼计较,便开口叫了风榭中的侍从,那些人是红衣的手下,见他经常来此又与主人相熟,不待他吩咐便将那男人拖了出去。

    谢祈转身,经过此番,那被推搡在地上的侍女站起来扶住谢祈身后的女郎,那女郎虽面色苍白,却端庄一礼,低眉垂目道:“多谢公子相救。”情态倒是楚楚动人,说罢一脸担忧地望着他脸上流下的鲜血,从身边侍女手中取了丝帕递与谢祈。

    谢祈接过那丝帕随性抹了抹,见那女郎一脸忧虑,不由笑道:“并无大碍,不必挂怀。”那丝帕既染了血污,却也不好再还给人家,谢祈想了想便将其揣在怀里,那女郎不知想到了什么,苍白的脸上一红。

    谢祈料想果然不错,那女郎是第一次带着侍女扮了男装从家里溜出来,在街市上玩乐,却听旁人说到这城郊的乐馆是夜间最繁华的好去处,便兴冲冲地来了,却没想刚刚进来便遇到了那个醉酒的男子,险些便被轻薄,此时便有三分嗔怒,七分失望。

    谢祈想起当年自己在宫中之时,也常常想方设法与身边内侍换了衣服,偷偷蒙混出宫,此时倒是有几分感同身受,看着那女郎便像是看着十年前的自己,不由心生好感,他想了想便开口笑道:“若说帝都夜间的好去处,我还真知道一处。”

    那女郎惊喜道:“是什么地方?”她的侍女在她身后有些迟疑地扯了扯她的袖子,像是提醒她不要如此草率便信了一个陌生男子的话。然而她家主人却并不在意,只是兴致勃勃地望着谢祈。

    谢祈喜欢那女郎的天真率性,也不想再回去被殷理他们灌酒,果断笑道:“我带你去。”

    那女郎也没有犹豫,便跟着谢祈走出了风榭,她的侍女在身后想拦也拦不住,只能也紧紧跟了上来,一路上都是繁华街市,此时两旁点起了花灯,两个人像是未曾见过如此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的景象,便有些目不暇接。

    三人一路走到帝都城中那座十三孔桥下,沿着石道走下去,隐约可见宽阔的河面上漂泊几条小舟,还有粼粼的波光,最引人注目的,是在河水中还有一条闪闪的光带,走近了看才发现那竟是一盏盏莲灯,顺着水流向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在黑色夜空下无比夺目。

    那女郎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一时间看得有些呆了,她的侍女也有些兴奋地将手伸进水里,想去捞那些灯。

    谢祈微笑道:“每逢初一十五,便有人在这里放河灯祈愿,我一直觉得,这便是帝都夜里最美的景色,却没想到过了十年,还是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那女郎听他的语气中多有怅惘,不禁开口道:“公子……离开帝都很久了吗?”

    谢祈不愿多言,玩笑道:“你若是喜欢,也可以放上一盏,据说若是写上心上人的名字便可以心意相通。”

    那女郎好奇道:“公子也放过?”

    谢祈不语,那女郎莞尔叹道:“却不知道公子得心上人是怎样的美人。”,她转过身去对着十五的满月祈愿,轻声叹道:“我亦别无所求,惟愿家人平安。”

    谢祈道:“姑娘兰心蕙质,所求所愿必能实现。”

    天色已然不早,谢祈担心她们回去路上不安全,那女郎却执意不肯让他相送,谢祈明白她大约是不愿露出自己的身份家世,便向她们告辞,只是他还未转身,却听得那女郎开口道:“却……还不知公子姓名?”

    谢祈笑道:“我姓谢,若是有缘,大约还能再会。”

    那女郎深深望着他一眼道:“有缘再会。”

    谢祈走后那女郎望着他的背影不语,却是沿着河岸逆流而上,走到了河流的上游,果然那里便有一个摊子,摆满了一排排的莲灯,她有些欢欣地挑了一盏最好看的,也顺着水流将它放进了河里。

    那女郎站在河边望着自己的那盏灯默默消失在河里,表情却有些开心,身边的侍女却忍不住好奇道:“少君方才许了什么愿?”

    她莞尔道:“问那么多做什么,待回了府,明日便帮我查一查,方才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谢祈回到陆府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今日在他去风榭之时,东海王姜炎已经返回帝都,入宫觐见天子,这场三个皇子之间的赛跑终于迎来的第一个胜利者,只是天子病体转安,这迅速也就没有了什么优势。

    而对于谢祈而言,他只是担心,如此一来距离陆纪要他去王家的时候便又更近了一步,如此想来,躺着沧浪阁大床上便有些辗转反侧。

    第二日谢祈还在朦胧间便被人从睡梦中惊醒,他带着万分的不情愿洗漱一番出了屋子,却发现外面等着他的是静殊苑中的掌事。

    那掌事见他出来直叹了口气,谢祈不知发生了何事,然而未待他开口相询,那掌事便道:“前日公子的书房少了一方前朝的砚,今日有人来报,说你见你拿了城中典当,变了钱便到乐馆中挥霍,你这便跟我去一趟书房,与公子说说清楚吧。”说罢,便用一种无限痛心的目光望着谢祈。

    谢祈莫名其妙,心道陆纪又搞什么鬼,待他进了书房,走入屏风之后,却发现陆纪正在写字。

    谢祈决定先发制人,他一站定便开口道:“不是我。”

    陆纪看也不看他一眼道:“我自然知道不是你。”

    谢祈心下一松道:“你知道便好。”

    陆纪冷淡道:“你成日在府中坐不住,还要大肆请客,每月的那些钱够花吗?也无怪被人嫉妒,找到一个机会便要栽赃给你。”

    谢祈方知原来他的一举一动大约都落在陆纪眼里,此事大约是有人故意想让他难堪,只是这手段未免有些拙劣,但他想不通的是,既然陆纪一眼便识破了这上不了台面的伎俩,为何还要他来这一趟,于是谢祈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不论别人怎么说,你懂我就好。”

    陆纪闻言不语,却眸色深深道:“这事虽来的突然,却也是一个机会。”

    谢祈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陆纪不会是要……

    果然陆纪开口道:“如今只能……”

    谢祈打断他道:“即便你因为此事将我逐出陆家,王家也不会用一个有污点的人。”

    陆纪却是笑了,开口道:“你果然思路敏捷,然而王家会不会用一个有污点的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一定会用一个告诉他雍家有他要找的东西的人。”

    谢祈没有想到陆纪居然也知道雍家的事情,不过仔细想想也是,陆绯既然已经将雍瑞请到家中,又如何能瞒得过陆纪。

    果然陆纪见他不语便冷道:“让你好好看着二公子,却不是让你们两个背着我做事,我若不说,你还要瞒到何时。”

    谢祈立刻做无辜状道:“这件事都是二公子吩咐我做的,他不让我告诉你,我也别无选择啊。”

    陆纪并不听他解释,淡笑道:“那如今便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说罢眼神示意,旁边便有四个侍从上前将谢祈按在地上,谢祈只听道陆纪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外面能听得清道:“杖责。”

    谢祈抬头努力用最可怜的目光望着陆纪,仿佛无声道:“不会真的要打吧。”

 第十八章 每个人都有秘密

    陆纪看着他无辜的表情丝毫无动于衷,眼神示意那四个人继续。

    谢祈只感到那板子在身边挥舞地虎虎生风,然而落在身上却轻的如羽毛,几乎没有什么感觉。他不禁抬头看了陆纪一眼,陆纪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此时冲他眨了眨眼,谢祈也立刻会意起来,不禁“啊”的痛叫出来。

    谢祈认真地喊着痛,然而大约他叫的实在太假,陆纪一脸的嫌弃,打了一会便面无表情的叫了停手,谢祈正疑惑间,却有人拎着一桶不知什么东西一下子浇到了他身上。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谢祈整个人都处于恍惚之中,片刻后才觉察出这应该是某种动物的鲜血,他向来爱洁,此时浑身上下冰冷黏腻,比真被杖责还难以忍受,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抬头怒视陆纪,陆纪却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谢祈以为陆纪只是做做样子,却没想到他做戏竟做的如此全套,倒像是……早已准备好的,说起来他一直觉得蹊跷,怎么陆纪书房就平白无故少了贵重的文具,又是何人想栽赃于他,此时不由忽然开口小声道:“却不知……公子房中少的那方砚是何模样?”

    陆纪想了想,云淡风轻道:“时间久了,我也记不得了。”

    谢祈心道,果然,恐怕这一切都是陆纪自导自演,却要拉他一起共沉沦,谢祈在心里将陆家上上都腹诽了一遍,陆纪自然是大大的狡猾,陆放是教子无方,陆绯……嗯,陆绯有这么个人面兽心的兄长本就是他的错,这么想着这才觉得心情舒畅了一些。

    陆纪见谢祈的眸子转了几转,自然知道他在心里大约不会说自己什么好,而看着他血泊中好似一片血肉模糊的样子气鼓鼓地瞪着他,反而笑了,只是却不能出声,身边之人立刻会意道:“我等即刻将这人拖出去,以免污了公子得眼。”

    陆纪淡淡道:“去吧,此等之人今后也不能留在府中。”

    谢祈只感到自己被人拖着扔在车上,路过西苑时一路有人指指点点,不乏各种熟悉的面孔,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其中自有同情也有不屑为伍更有落井下石的,身边时不时传来幸灾乐祸的声音:“无怪乎他有钱整日在城中饮酒作乐。”估计明日此时关于他是如何被逐出府的,便会传遍陆家。

    出了陆府的偏门,谢祈便被扔到了一处偏僻的街道上。一片血污之中他蜷缩在一旁的树下,虽然此时一身狼狈,他却无比的冷静,在来往路人的围观和议论纷纷之中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正出神间,面前却出现一个人影。

    谢祈抬头,殷理正一脸忧虑站在他身前,见他似乎还有些精神,赶忙上去将他搀扶起来。谢祈没想到此时居然还有人愿意与他交往,不由心声一阵暖意。

    殷理长叹一声,并没有说什么,谢祈自然要作一副伤重难行的样子,殷理执意要将他送医。谢祈心道这可不行,只怕见了大夫也要露馅,于是他挣扎着用虚弱的声音开口道:“城中……有一处仁心医馆,殷兄可否将我送至那处去。

    薛简刚出诊归来,此番是太医院经手了疑难杂症请他去会诊。薛简刚下了车,便有小童慌慌张张地来报,“先生先生你可算回来了,大事不好了。”

    他这学徒一向大惊小怪,薛简倒是有些不以为意,然而当他走进医馆堂中看到地上血泊中倒着一个人,不由着实一惊,再仔细一看那人居然是谢祈,心下便是一沉。

    薛简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捏着他细白的腕子摸了摸,发现脉象平稳,丝毫不像是受了外伤,再看他全身上下,虽血染衣衫,除了眉骨处有一块已经结了痂的旧伤,竟再找不出哪里有伤,薛简面色一沉,在他颈侧低声冷道:“你搞什么鬼。”

    谢祈无力地攥住他的衣角,虚弱地开口道:“大夫……救我。”一边用眼神示意他将自己抬走,薛简此时抬头才发现谢祈远处还站着一个人,似乎正是送谢祈来此处之人,此时正一脸焦虑,看见薛简抬头望着他,便几步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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