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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同谋-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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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莫名的跳动了几下,那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与敬畏。
说实话,墨静殊对这里还真的是很好奇的。
一个完全能掌控你所有的巨兽,就这么一直在你的身边蛰伏着,怎么想都有种寒毛直立的感觉。
一步一步,走进院子。
意外的,是间很清雅的院子。
墨静殊看着这院子打理的极为精致的一景一物,心中莫名赞叹。
果真是世外高人的居所。
院子很大,有些景物挡了视线,所以看不清全局,墨静殊也不知她要找的是谁,只能随了流水的声音一路前行。
空俭出现在墨静殊的视线里时,那长及脚踝的发就这么从竹楼上直接垂到楼下的水面上,那一袭素色的衣服裹着他青瘦却又明显宽广的肩头。
听到声响,他回过头来,宗色的眸子迷一样的幽深。
墨静殊顿在了那里,这个男子大概十七八的样子,但是面上的神情却又成熟的可怕。
“空俭。”
他的声音很宽厚,也在诉说着,此人内力的深厚。
“墨静殊。”
“坐。”
空俭目光扫过他对面的垫子。
墨静殊走了过去。
在看到这个人的那一瞬间,她所有的猜测都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干干净净。
心头什么也没有了。
“下棋?”
空俭取了棋盒,放到台子上,没有给墨静殊拒绝的机会。
墨静殊此时有种自己是监禁的小兽,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顺从。
一黑一白。
“你让他帮你做什么?”
下到一半的时候,墨静殊终于沉不住气了。眼前的这个人年纪不大,但是气势极为压人,而且,墨静殊看着他执着棋子,半分慵懒的坐在那里的样子,有种时时被他看穿的感觉。
他的棋下的太厉害了。
“做他应该做的事。”
空俭落子,目光淡淡的看着棋盘。
“什么是他应该做的事。”
“答案这种东西,要慢慢的琢磨过后,才更显珍贵,来日方长。”
空俭落子,收大龙,屠得墨静殊一盘无半点生路。
墨静殊抿了唇,坐在那里,掌心发寒。
重新来过,是爱 48、讨厌我是吧,那你得学着忍
空俭站起来,厚实的袍子挂在他的身上,让人感觉莫名的威严,那长长的,由着一根造型怪异的发饰固定着的发。每走一步,都微微颤抖,而那木屐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声音如同被无限放大。
“怎么露出这样的神情呢?一颗被悔棋悔了二次的棋子,有什么资格拥有这样的表情?”
空俭突然停下步子,那张冰冷的没有表情的脸,那双深邃的,幽深的眼,如同要将人打入万丈深渊一样的,就这么直接的落在了墨静殊来不及掩藏的震惊到无以复加的面容上。
她想开口申辩,她从未悔棋!可是,面对着空俭那垂着的嘴角,牵了牵露出的极度残忍的笑。墨静殊的唇紧紧的,就这么抿上了。
“嘁。”
空俭离去,留下原处不知所措的墨静殊。
被悔棋悔了二次。如果墨静殊没有猜错的话,他所指的悔棋,就是她重生的事。
这样说来,那么下棋的人是谁?她做为棋子,在这张棋盘上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位置?
空俭,到底是谁?
宅子里很安静,特别是空俭所在的这个院子,墨静殊自空俭离去后,就独自坐在那里许久,来时已经将近傍晚,下完棋时,天还未黑,再等她反应过来时,月亮已经升上了最中心的位置。
竟是子夜了。
墨静殊沉着性子,开始打量起这个院子,对于李云偲的不告而别所产生的愤怒未减,可是她却很清楚的知道,不管如何,她都必须好好的,活下去。
哪怕是颗棋子,她也必须找到自己的位置。
“芸姨婆,带她下去吧。”
空俭来到台子上的时候发现墨静殊还在,眼中冷光微闪,随后轻声的唤了声。
“是,大人。”
夜芸不知从何处现身,走到墨静殊的边上。
“走吧。”
陌生的,全然陌生的夜芸,墨静殊静静的看着她。依然是那副小巧的样子,看着如同无害的小妹妹,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墨静殊却不敢确定什么。
坐了太长的时候,墨静殊有些不稳,才走了三步就中踉跄着摔倒在地,华丽的衣袍在这样清冷的夜色下,突显出难以言喻的狼狈。
墨静殊却是没有在意,缓了缓神,又站了起来,轻松而自在的拍了拍衣角。
离开前,墨静殊回过头来,看着空俭。
“讨厌我是吧。”
月光下,女人的脸上叽哨的笑,倾城一般的模样如同画卷一样美不盛收。
“那你得学着忍。”
说罢,墨静殊弯着身子按了按发麻的小腿,随后冷冷的看了一眼夜芸。
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院子。
他不愿意她呆在这里,她还不想被囚禁在这里!
墨静殊的反应十足的让空俭惊讶了。据他所有的资料里,墨静殊都不是这般猖獗的性子。这种如同野兽一样的感觉,让空俭皱紧了眉头。
“李云偲在替他做事,你这样惹他。”
夜芸的神情难得的认真,墨静殊停下了步子,她清凉的眸子看着夜芸,这一刻的墨静殊冰冷到了极点。
“关我什么事情呢?”
夜芸傻了,琼花露是以忘情水,墨静殊确实忘情了,但是在遇到李云偲后,不是又重修于好了吗?可是这一瞬间,夜芸突然感觉自己看不懂墨静殊,还是说琼花露此时才是真正的渗入到了她的骨子里。
不然,墨静殊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
夜芸不知道的是,墨静殊这样的转变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被抛下了,这是第几次?墨静殊有记忆以来的第二次!
她承认自己爱着李云偲,可是李云偲这样没有建立在平等之上的爱,她墨静殊要怎么办!或者说李云偲到底把她放在了什么位置之上?
夜芸愣了一下,也就只是很短的时间而已,很快就回过神来,她无心无肺的看着墨静殊,露齿而笑,如同一个不韵事世的小姑娘。
“折磨也有可能落在你的身上。”
“又不是第一次。”
墨静殊非常冷淡的点出事情的重点。夜芸再次惊讶了,墨静殊和空俭单独相处的时间真的不长,说的话也就几句,听到的那几句,还令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可是墨静殊却似乎听出了很多的信息来,这两个人应该是第一次见面,空俭从来没有出去过谷外,而墨静殊在进到这里时,完全可以看的出来,她对这里是真的是一无所知,空俭是知道她一切信息的人,可以说云殊山庄当初的快速壮大,不仅有朝中势力的原因,还有来自空俭这边的推力。
夜芸真的看不懂这一切,空俭是讨厌墨静殊的,当年她来这里治伤,被她折腾的经常命悬一线,都是因为空俭的命令。
所以她是真实知道内幕的人,可是墨静殊所说的不是第一次,是指那一次吗?应该是,也没有别的交集了。
“你,好自为之。”
做为一个下属,夜芸很清楚自己的立场。空俭讨厌墨静殊,但是墨静殊决不是能被她如何的角色。
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关心她,夜芸自己其实都没有什么答案。
“他叫你姨婆?”
夜芸的额头青筋突闪。
“呵,前面就是你住的院子了。我住在你边上的屋里,有事可以喊我。啊,晚饭你是没的吃了,宅子里有严格的用膳规矩,过了时间,是不能吃东西的。那么,明天一早我来找你。”
夜芸说着,就若无其事的往着她方才指的位置的屋子而去。
墨静殊没有追问,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出神。
吃饭有规定的时间,那进来时为什么不提醒呢?是忘了,还是故意的?
墨静殊更倾向于后者。
夜里的山谷很冷,冷的如同寒冬将至,屋子里也有被子,但是只是夏日里寻常的单被,薄的完全如同虚设。
墨静殊嗤笑,夜芸的话又错了,那个人对她的讨厌,以及想折磨她的心,是从方方面面的,可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更改,更不可能因为她那言语上的三句攻势而有所改变,似乎,除了不弄死她,那个人是真的想把她往死的边缘赶。
可是为什么呢?
墨静殊将外衣盖到单被之上,紧了紧身子,蜷缩在冰冷而硬实的板床角落。
这是什么木啊,怎么能冰成这样。
墨静殊几乎是一夜未眠。
夜芸没有食言,一早就来敲她的门,没错,是一早,早到天还没有亮,早到她将将闭着眼,沉入梦乡。
“你脸色不好。”
夜芸看着墨静殊,墨静殊将发拢起,随意的扎了下,随后从柜子里找出套衣服套上。
衣服是自己带来的,不多,但是够穿。
“嗯。”
没有多余的话,应了声,墨静殊便站在了夜芸的边上。
夜芸见她不愿多说话的样子,也失了兴趣。
“跟我来。”
墨静殊也不多问,来了这里,自然是只能听从她的指示,那个人那么恨她,都没有杀了她,墨静殊敢赌,这个人会帮她解毒。
冰冷的泉水如万根银针一样刺痛着墨静殊的皮肤,一点一点的刺得越来越深,墨静殊咬紧了牙关,闭着眼睛,就这么泡在那冰冷的寒潭里。
夜芸站在岸上,打了个哈欠。
“你先泡着,我回去睡一觉。”
说着就走了。
墨静殊就这么泡在寒潭里,冰冷的水不停的汲取着她的体温,墨静殊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冷,想起来,但是脚像灌了铅一样,麻木的完全没了知觉,是呵,还绑了铁球,要是不解开,她是完全出不去的。
墨静殊看着昏暗的天色,一丝丝的风吹过,都像是刀片一样凌迟着她的面颊,到底是有多恨,才能将人整到这个地步?
从前治脑伤的时候,她总觉得那些都是必要的过程,后来稍懂了医术,才明白,那些都是夜芸故意整治她才那般的行为。
以为她只是执着于医术,把她当道具。
现在才真切的明白,在她的身后,有个恨不得将她丢下十八层地狱,每一层都被凌虐一翻的人。
这寒潭也是故意的吧。
至少在这里泡的看到避开山缝的阳光,墨静殊都无半点异常的记忆从脑子里迸发出来。
足以说明,这决不是解毒。
墨静殊很冷,很困,但是她知道,她不能睡,一旦睡下去,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那个男人不会让她死,可是墨静殊就是忍不下这口气。
唇被咬的鲜血淋漓,好在因为冰冷的原因,血液流通的并不快,所以每出现一个伤口,流的血都不太多,很快就停止了,可是由于伤口太多,所以唇边还是狼狈不堪。
夜芸来的时候,墨静殊已经几乎是极限了。
她匆匆的跑到水边,快速的将链子解开,然后跳入潭中。
碰到那冰冷的水,哪怕是方才从炎炎的日头跑来的夜芸都受不住的颤了颤。
可墨静殊就这么呆在里边泡了整整一天。
夜芸皱紧了眉头,将晕迷的墨静殊扶上岸。
宅子里并不是没有人,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没有人会出手。
所以夜芸只能将墨静殊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守在她的边上,等她醒来。
重新来过,是爱 49、开城门,我要见李云偲
记忆这种东西很奇妙,明明该记得的东西,突然有一天全部消失了,然后周围所有的人都好像你丢失了全世界一样,求证着你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了,一遍又一遍诉说着那些有关于你,却似乎又和你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
冷漠了,还会被别人用你辜负了全世界一样忧伤的目光看着你。
是了,当初暖玉在知道墨静殊失忆的时候,用的就是那种眼神看着她。于是她便干脆住进了研发宅。
墨静殊坐在廊下,风吹着她单薄的衣服,空气里全是醉人的酒气。
这酒量是怎么来的?
墨静殊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深究了。只是每天夜晚来临的时候,总是想着喝一点,任着那火辣辣的液体从喉咙滚烫到腹部,那种十分假像的温暖,就靠着这样假像的温暖撑着。
呆在这里有多久了?墨静殊记不起,从什么时候没有了时间观念的?啊,一次次泡着寒潭,然后晕迷不醒着清醒,饥饿,寒冷,还有那刺入中枢神经里极长的针,以及那流出来的,如同金子一样的液体。
墨静殊从来不知道,人的液体还可以是金色的。
抬手,一杯酒灌入腹中。
看着天上的月亮,这是第几个月圆?再过几天,就该落雪了吧,从来到这个宅子的第一天,她便总有种提前入冬的感觉,每一天,透着窗看天空,总会有这样的感觉。
这次是真的会落雪吧。
两年前,从药王谷离开去上京城,记忆里落雪的那天,在梅院里,煮着的酒烤着的肉,还有那株七彩斑斓的树。
墨静殊伸手,捂住了眼睛,挡着那温热的液体从眼框滑落。
“嗤”真没有想到,她的体内还有名字叫温热的液体。
“一颗子,只有一颗能留下来的棋子。是弃你,还是弃他?”
空俭执着黑色的棋子,目光冰冷的看着墨静殊。
墨静殊就那么站在廊下。
看着那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异常成熟的神情。
“所以他才会不辞而别?”
墨静殊低着头,长长的发,已经很久没有盘起过,中分开来的青丝在垂首时,覆盖在她小巧的面容上,遮挡着她的表情。
空俭放落棋子,“哒”棋子落盘的声音特别的好听,这棋子是上佳的墨玉材质,这棋盘是精细到极致的汉白玉。玉石的声音轻脆极了。
“哼嗯。”
不算是回答,也不算是不回答。墨静殊走到棋盘的对边,还是一身华丽到极点的衣服,那是夜芸从谷外带回来的。实在是她带来的衣服太少了,毕竟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呆这么久。
也不理会空俭拼出的残局,修长的手指,苍白的毫无血色,因为过于清瘦,所以指骨分明。既便如此,那双手却也美出了新高度。
不紧不慢的将棋子拾回盅子里,空俭面无表情,看也不看她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动。
“今日不想与你下棋。”
墨静殊指尖微顿,面上冰冷如霜,同样没有一丝波澜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空俭。
“我能理解为,你在害怕吗?”
空俭站起来,木屐的声音墨静殊已经习惯了,坐在那里收着棋子,完全不去看那人离开的背影。
“是因为你活不长了,而我却还能活着,活很久,所以无比憎恨着我。恨不得我去死。”
空俭停下了步子,唇依旧紧抿。唇角下拉,眼色极为不显眼的微微跳动。
“会活很久?你是太久没有出去了,所以不知道这个世界在你不在的时候,早已经翻天覆地了。”
墨静殊下垂着嘴角,长发遮着她的眼睛,依旧看不见她的神情。
“那位大人,弃了两次,还是选择重来,理由到底是什么呢?”
墨静殊在这宅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动,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连整个书阁里的书,她都翻了个遍,却是没有找到一丝丝的蛛丝马迹。
“离开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空俭的话显的极为不甘心,却又透着无可奈何。
墨静殊终于回过头来,清瘦到只剩下放大了一般的五官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那种无表情,夹了无数的对外界排斥与生人无近的气息。
“那,离开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说实话,这里,她真的呆腻了,就连空俭那变着花样的折磨,都已经使她不再有对明天要面临的恐惧而害怕。
“很快了吧。”
空俭说这话的时候,偏着脑袋,看着月亮所在的位置,那极长的发似乎又长了一些,拖行在衣摆之上,随时都像要着地一般。
“在离开前,不会让你太好受。”
墨静殊坐在廊下,雨不停的下着,酒像是喝不完一样,辛辣无比,却又放不下。
空俭的那句,不会让你太好受,真的实现了。这种不好受,当真是不好受到了极点。
明天一早就可以离开这种事情,完全都使她没有一点兴奋的感觉。
愤怒、憎恨、猜忌、怀疑。不,或许是疲惫了。
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是真的没有谁就活不下去的?
她墨静殊,没有李云偲不是照样活着吗?
男人,生活,天下。
墨静殊半睁着眸子,看着那轮被乌云笼罩着的月华。
眼角那温热的液体没有流出来,她甚至有些想念那种感觉,至少还是暖的。
抬手,酒延着喉咙滚下去。
心却是冰凉如雪。
“瘟疫、战争、灾难。这是你的使命。”
空俭站在大门之下,还是那一袭华丽的衣饰,还是那样庄重而威严。明明是那么年轻的一个人。
墨静殊接过他递过来的物品。
然后点头。
在她转身的时候,却没有看到空俭嘴角显现出的那一丝笑意。叽哨、冰冷、残忍。
“对了,做为交换,你儿子会代替你暂住在这里。”
墨静殊下垂的嘴角再度拉深。掐入掌心的指甲留下深深的印子。
出了药王谷后,墨静殊穿的是一袭墨色绣着暗红色不知名花型纹的袍子,那袍子的款式和空俭穿的那身很像。
新的身份,墨静殊,空蝉门的掌门人。也是大修国的郡主。
修撑着一柄墨色的油纸伞站在墨静殊的身后,墨静殊长及脚踝的发用着奇怪的发饰别着,半缕发丝滑落在小半边脸上,遮挡了她半边的面容。
傍晚的上京城安静处十分安静,热闹的地方,灯火通明。
绝尘说,他没有当皇帝的运势,但是此时那层层宫墙内,最为尊贵的宝座之上,俨然坐着那个她曾经最爱的人。
变了,什么都变了,他有皇后,还有刚出生的太子。四宫妃齐全。一切都是完整的,完整的帝王模式,完整的让她忍不住将一切都撕碎!
三年,三年的时间,竟然会改变这么多。
愰然,墨静殊才明白,这一年不正是上一世,她死去的年纪么?
现在这冰冷冷的感觉真不比死好多少。
木屐落在青石板上敲击出轻脆的声响。
修很安静,安静的让墨静殊总有种他是哑巴的错觉。
雪还在下,墨静殊突然停下了步子,仰着头,从伞外的视线,看着那漆墨的夜空飘下来的雪花。
进宫?
墨静殊看着这条走过无数次的主干道。
陌生的很,却又熟悉的很。
到底还是来了。
“皇宫重地,硬闯者,杀无赦。”
墨静殊抬着头,冷冰冰的视线看着说话的侍卫。
抽出剑。
“当我路者,杀无赦。”
轻轻的言语不带有多少感情,那出鞘的剑,更是无情的可怕。
血溅落到白色的雪层上,还能看到一丝白色的热气,那是墨静殊这三年来一直都渴望却得不到的,名为温暖的东西。
“开城门,我要见李云偲。”
潋滟的眸,因为过瘦的脸,显得异常大,冰冷冷的让人由着骨子里生出寒意来。
这个女人杀人不眨眼,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不能放她进去。
侍卫害怕,却依旧强撑着围了上来。
墨静殊站在那里,只是视线在不经意间扫了一圈。
手起刀落,又是一股子的腥味。
这个世界还真是个冰冷的地方,命这种东西,太不值钱了。反正这个国家终将灭亡,那么早死,晚死,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墨静殊看着那些拿了大刀齐齐直对着自己,明明怕的要死,却是不敢后退的样子。
“小,小殊?”
墨静殊眉锋微皱,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高头大马冲了过来,墨静殊一言不发,也不避让。
墨君安就这么从马上跃下,落到了墨静殊的面前。
他快步走向墨静殊,在一米远的地方,还想前进,一把大刀直接阻去了他前行的步子。
“你。”
墨君安睁大了眼睛。
修举着伞的手动都没动一下,另一只手收了手中的暗器。好似刚刚将边上侍卫的大刀直插到墨君安面前的人不是他一样。
墨静殊一言不发,墨色的伞将火把的光遮挡了开来,墨君安看不到墨静殊的脸,但是他却能肯定,眼前的这个人,确确实实是失踪了三年半的墨静殊。
“小,小殊,我是。”
“嗯,我知道。”
墨静殊平静的打断墨君安的话,然后一步一步的往着城门的方向走。
重新来过,是爱 50、白大当家的,久违
宫人将每一条小路都清扫的特别干净。
墨静殊只是端正着脊梁骨默默的前行。
墨君安一路上都是跟随着的。
侍卫被杀这种事,似乎在这时候显得并不是特别的重要一样。
有几个想冲上前的侍卫被墨君安的侍从拦下了。有了墨君安这个御前戴刀总军在,谁又敢上前一步?
“小殊!你这些年到底去哪了?”
墨静殊眼角微缩,步子依旧不紧不慢。嘴角绷成一条完美的直线,没有半点破绽。
“小殊,我,我们都以为。”
墨静殊的步子停了下来,她冰冷的视线落到他的脸上,直视着那双有些闪躲又有些祈求一样的眼神。
“死了?”
很平静,很冷淡,两个字,略沙哑,却像是从冰窟窿里砸出来的一样,让墨君安下意识的将原本想说的话全吞入了腹中。
“御书房还是后宫?”
墨静殊平静的看着墨君安。
墨君安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绝望。
“后,后宫吧。”
眼神里的闪躲彻底的寒了墨静殊那颗已经冰冷如雪的心。她站在那里,看了一眼长长的深巷,巷子的尽头灯光柔媚。
曾经何时,那个人从钟太后的殿里救下被钟太后羞辱的自己。走的就是这条路。
墨静殊踩着石板路,继续前进。
木屐“嗒嗒”的声音在这深黑的夜里异常的响亮。
墨君安以为她会去闯后宫,却没有想到,她走完了那条巷子后,竟然去了御花园。
冬天的御花园是寂寞无艳的地方,有些四季青虽然看着绿绿的,但是被那雪一盖,便又是一阵萧条之色。
墨静殊坐在那亭子里的石椅上,当初,纪飞雪就是在这里与自己下棋的。
修站在墨静殊的身后,收了伞。一言不发。
“小,小殊,要不找个暖和一点的地方?”
墨君安并不是怕冷,而是十一月中询的上京确实是全年中最冷的几天。而这亭子里的石椅,只怕是冰的不比冰决好多少。
墨静殊坐在那里,手肘放在石桌上,纤瘦的手掌随意的垂在袖筒下。
墨君安终于看清墨静殊的那张脸。三年半的时候,墨静殊的个头竟然抽高了一些,五官似乎更为立体了一些,原因是瘦吧。确实,瘦的那张脸除了五官外,其本就看不到多余的肉。
也正是因为没有肉,那张脸上的五官,看着更加的明晰。眼睛很大,明明应该是很有神的眼睛,此时却荡着一股子死气沉沉的黯淡。高挺的鼻梁并不似一般女人的软润,配着那抿成一条线的菱唇,竟是说不出的冷艳,高贵。
这真的是墨静殊吗?
她从前的温和去哪了,她从前的隐忍去哪了?
是呵,从前的墨静殊总是温和的,就连有所不喜的事,也只是深深的隐在内心的深处,仔细看,就能看出蛛丝马迹。
可是现在的她,完全冰冷的无懈可击。
“一个人,静静。走。”
简直而直白的驱逐,墨君安竟是没有话回。
修抽出剑,直接抵到墨君安的胸口。刀很利,直接刺破了外衣,也只是刺破了外衣而已。
而墨静殊连多一个眼神都没有给。
墨君安知道,她是真的在驱逐自己。
“圣上的事情。”
“走!”
墨静殊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墨君安终于明白,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即便是因为当初以为这便是最好的安排,可终究是辜负了眼前的这个人。是呵,谁曾想,她还活着。
墨君安看着墨静殊,张嘴,还没出声,修直接一脚将人踢出老远。
“掌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滚。”
修的声音是低沉的,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
墨静殊坐在那里。对于空俭,墨静殊并不在意。
被踏出去的墨君安是真的明白了,他已经被她踢出了安全圈。不,是所有的人都被踢了出来。
心里的愧疚加沮丧,使墨君安垂了首,从雪地上趴起来,看了一眼墨静殊,想说什么,可是想到修的话,他还是乖乖的闭嘴了。
离开?去找李云偲?
不,墨君安没有这么做,从哪里跌倒的就坐在那里这种事应该是孩子才会做的,可是墨君安就在被修踢倒的位置席地而坐了。
这是她现在给他的距离。不能再走远。
“大人。”
侍卫在边上冲过来。毕竟自己的主子被人家这样找上门,踢了馆子,叔能忍,婶也不能忍的众侍卫个个拨了刀,直面着亭子里一坐一站的两个人。
“这是做什么,收起来,都给我滚下去。”
“可是大人!”
“走啊。”
墨君安到底是打过仗上过战场的人,一那声嘶吼带着一阵子粗犷的野蛮,使得众人犹豫,却还是乖乖的收了刀,退了下去,继续呆在后边,当做看不见这边的动静。
雪下了整整一夜,墨君安虽是吃过苦的,但是这么在雪地上直接熬一个晚上这种事,还真是没有做过。
战场上虽也有埋伏这种事,可是做为高层的他,真没有亲自体验过,没想到,第一次体验竟然是在他守护的最终的宝塔,也就是皇宫的御花园里。
看一眼那一夜,一动都不曾动过的一男一女。
墨君安莫名的感觉到绝望。
“走吧。”
墨静殊从石椅上起来,随意的拍了拍微皱的衣摆,宫人还没来及清理夜里下到这御花园小道上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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