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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同谋-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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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约好了,要一并去庆祝,而习俗则是按着衡阳城走。
一大早,订亲的女子得带着众亲姐妹游湖许愿,男子则带着众亲兄弟一起在湖的另一边接福,寓意是什么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虔诚的地程与美好的祝愿。
所以昨天夜里温小蝶前来说服墨静殊一定要加入到她的亲姐妹团。
无奈中,只得将灼华交于绘云看着,自己换了姐妹装与同样装束的绘风和舞悦一并去坐船。
订亲的女子一袭明艳的粉红裙装,妹姐则是淡绿色的裙袍,是以绿叶衬红花的意思。
一群人到齐了后,也没了所谓主仆之分,都以姐妹相称。
巨大的画舫在城中的护城河上游动着,不同的时间,由着不同的姐妹从舱里提了篮子,以篮中喜饼沿路散于河中,一路尾有河中成群结队的鸳鸯及鸭子,自然河中锦锂也是不在少数的。
河岸边沾着喜庆的人也不少,有时隔了岸近的时候,船里的姑娘还会丢些铜子及碎银出来,增些喜庆来。
墨静殊很是喜欢这种朴实的习俗。
五月的衡阳入了初夏,所以天气微热,风席席而来。
待到她出来的时候,对边正巧是男子接福的船。
看着男子团的船,墨静殊先是愣在了那里,
古代颜色深色为尊,所以这男子越为尊贵的在正式场合都会着深色的衣服,于是就出现了下边的场景,让墨静殊失笑了的场景。
左边开始,三名白衣翩翩,中间一袭墨色长衫的慕容青华很有辨识度,接着右边则是另外三名白衣翩翩的男子。
没有想到,李云逸也来了,半大的少年跟在后边,竟也是一袭白色的长袍。
单个了来看,倒个个风度翩翩,气质出群,卓尔不凡。
可这一行放在一起。
怎么都感觉是七个白无常加了一个黑无常的即视感,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不好,墨静殊赶紧回神,呸了呸,在心中补了句,童言无忌,好吧,她也不算是童了。
反正这大喜的日子,好的灵,坏的不灵就可以了。
“殊,你在笑什么?”
因为大家一致同意了不分主仆,便统一唤墨静殊为殊。这会问话的是里边最为娇羞的人儿,温小蝶。
墨静殊微微一笑道:“见着你的未婚夫婿来接你的福了。”
被她这一打趣,众人全笑了。
重新来过,是爱 14、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接福的过程并不是将人接到那边的船上,而是由着这边的姑娘们将船上早早就绣好的四季荷包隔着一定的距离丢到船的那边,对方得想尽办法接到福,并达到一定吉祥的数字后,才算接福完毕。
原本这些荷包都是这边的女子各自绣各自抛去的,但是这次实在是众人都很忙,也就每人意思意思的绣了一个。
而这项习惯的最终目的,其实也不过是使着两家家族中的年轻人交集起来。
就这样,两艘船方停定,两组人就全数站定位置。
这厢女子全着一样花色款式的衣服,梳了一样的头型,同样的装饰,就连面上挂的面纱都是同款,所以隔了些距离,谁也看不出对面是谁来。
抛福袋的福袋若是能丢到订亲的男子身上,男子组得每人得回一个装满了吉祥果的袋子到女子的船上来。
因着暖玉的功夫好,所以她起了个头,一个飞跃,运着轻功,将福袋高高抛起,随后一个肩打,福袋就这么飞了过去。
别看是以肩打出去的,那福袋的轨迹十分明显,高空高落,选的着陆点不是轻功极佳的又怎么挡的下来。
暖玉是这组女子里功夫最好的,所以辨识度很高,这些日子连营苦苦追求的事,众所周知,自然是由他来接,可那个位置没有着力的点可以运轻功。
就在刹那间,李云偲竟是直接跃到那甲板的一处。
“连营。”
喊罢伸了手臂。连营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主子毒解后武功已然恢复了七八成,他也不顾忌那么多,一个跳跃,踩了李云偲的手臂往着上空飞起,一伸手,便将那福袋纳入手中。
首战告捷。
看着上边绣起的玉字,连营直接将之收入怀中,并不打算交出来。
第一个福袋被接住了,女子组可不会如此罢休。
两岸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墨静殊看了舞悦和暖玉一眼,舞悦的舞可说是天下无双,墨静殊这次可打的就是美人计加声东击西法。
风将舞悦的长袖吹动,轻盈的女子踩着暖玉的助力,跳到船上的旗杆之上,手臂上由着左边滑向右边的福袋在舞悦舞蹈之间允当着花球。
一杆之上,女子轻盈而纤美的身体舞出卓然的风姿。
墨静殊的轻功也不差,拿出自己绣的那只福袋,踩了绘风与问月拉开的长纱布,跳上舞悦所在的位置时,快速的以掌与腿,一上一下,将两只福袋踢出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将视线放在了那两枚福袋之上,同时,绘风与问月,暖玉各从三方抛出两枚福袋。
男子们见状一下子竟是忙不过来了。
这原本就是女子占优势的游戏,不过男子比女子方多了一个李俨和李云逸,所以也没有那么的惨不忍睹。
最重要的是,难得的,大家都玩的很开心,没有身份地位的区别,走的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就连平日里让人觉得高高在上的李云偲,此时也让人觉得不那么难以接触,更是一股子的风流倜傥在每个动作中显露无疑。
采买的福袋数量很多,时间也充裕,所以大家也就放开了来玩,随着第一个,第二个福袋砸慕容青华的身上,男子组也开始往着女子的船上丢起吉祥果来。
比起女子们的攻势,他们丢过来的动作就显温柔了很多,确保了每一个都能稳妥的被她们接住。
墨静殊看着一手的吉祥果,有点汗颜。
就在众人玩的开心时,并没有人注意到边上有一艘船正往着女子们所在的船移近,或者是有注意到,但是并没有在意。
所以当墨静殊突然从半空中直直的掉入河中的时候,所有人都傻了。
因为隔的远,所以想半空中截人是来不及的。于是在墨静殊还没掉到水里的时候,离着甲板最近的人噗通一声跳了下去。而接着另一边的李云偲也跳下了水。听到身后有落水的声音,之前跳水的人顿了一下,没有再向前,而是浮在那里,不再动了。
五月初的河水并不算冷,且又是正中午,所以上层的水是有温度的,可是往深了,便是彻骨的寒,甚至寒过寒冬腊月。
谁都没有注意到,那靠近的船在射出一枚暗器后,很是随意的与女子组的花船错身而过,众人因为关心落水的墨静殊和李云偲,根本就没过多的去留意。
墨静殊并不会水,一落到水中,那种四面八方涌上来的窒息感使她不敢妄动,安安静静的落到水里,水花四渐后,慢慢的随着水流下沉。
暗器被她躲闪过了,所以并没有受伤。
可代价是坠水。会是谁呢?要不是当时有所警觉,那一暗器直冲心脏,当场毙命是注定的。
墨静殊并不清楚,暂时没有办法去排查,但是她知道,这衡阳城也不是外表上看上去的那么安全。有人要她的命。
李云偲很快就在水里找到了墨静殊,看着她下沉的身子,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了涌出来一样。可是最终什么也没有。
水中的视线并不好,但是墨静殊还是看清了那一身白衣朝着自己游过来的李云偲。
水底背光,那人乌黑的发散在水里如同海藻一样肆意。恍惚中,这样的场景似曾相似。但是她记不起来那似曾相似的画面里,主角是谁。怎么想,墨静殊都想不起来。
很快李云偲便游到了墨静殊的边上,伸出手,用力一勾就勾住了墨静殊的纤腰,再微一用力,便将人带出了水面,在水中游没多远,就到了船边,随后船上的问月等人立即上前将人拉上了船。
因为这是订亲的仪式,所以男子是不能上船的,在将墨静殊送上船后,李云偲又原路游了回去。
抛福袋环节其实早早就已经结束了,至少数量上是足够了的,但是因为好玩,所以才没停。
但谁都不曾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可好在众人早就做好了会被淋湿衣服的准备,所以船上是有备很多套衣服的,这会在船上就将湿衣换了下来,除了长发还是湿的外,也没有别的异常。
“暖玉,方才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的边上有可疑的人?”
暖玉拿着干布正帮她擦头发。
“什么意思?”
墨静殊也不准备藏着。
“有人向我投了暗器。”
暖玉和问月纷纷一惊,赶紧又再次检查起墨静殊的身体来。
在确定墨静殊没事后,问月才在边上叨念着,“这船殊还是少坐的好,少有安全的。之前在上京的时候,我不过是去倒杯水的功夫,殊就被人推下水,想想真是后怕的很。都是我不好,明明之前就有这样的前例,这次还发生这样的事。”
墨静殊原本没仔细的听,可随后听到她曾经也落过水,可是自己一点记忆也没有,倒是方才在水里的时候,有过一丝的感觉。便立即问。
“问月,你是说,我之前也掉过水?”
问月一愣,随后记起她失了些记忆。
便细心的解释道:“三年前,主子在上京城游船,曾被人推下水,当时好在云皇爷及时救下主子,虽主子没事,可是云皇爷却因着这事,躺了好久。”
墨静殊愣在那里。原来他确实在水里救过自己。那也就是说在水里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琼花露并不是那种完全将记忆消除式的毒!只要解了毒,记忆还会回来?
“好了吗?”
外边传来舞悦的声音,显然大家并不知道这落水之事的细节。
“马上就好了。”
墨静殊回了一句后又低声道:“暗器的事先不要提,过了今日后,我再让人去查。”
“可是,那人有第一次,会不会就有第二次?”
问月总是想的会多一些。
“不会的,第一次没有得手,他们不会那么快第二次下手的,你放心,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方才实在是因为太没有戒备才会给了他们机会。”
问月还是担心,可墨静殊已经换好了衣服,随意的将半干的头发挽了起来。
中午的行程很简单,所有的人一起在城中的酒楼进行用餐。
女子为女子席,男子为男子席,隔了帘子。偶有些互相灌酒的小互动。并没有什么不妥。
到了下午,女子们便要上城外的姻缘寺守姻。
而男子则要带着上午接的福回祠堂,在祠堂里斋戒。
等到了傍晚,由着男子们一同去接女子下山,这一天,女子是要住在男子家中的。
所以几乎是天还没有黑,慕容青华为主的众人便已经接着座满女客的马车入了城。
入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农历的五月又称为毒月。正巧了这一天又是五月的第一天,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节日,因这节日的独特性,城中处处都可见着贩卖面具的小商贩,还有就是城中很常见的一种可燃烧驱虫的植物。
舞悦睡了一个下午,这会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掀了帘子,入目是城中提了熏草小炉来回跑着的孩子与年轻男女。
重新来过,是爱 15、曲终人散。
舞悦目光中的羡慕,墨静殊看的明晰。
“要下去?”
舞悦眨了眨眼看了看边上的几个人。
“可以吗?”
其实这会车上也没有温小蝶,就是她们几个人而已。定亲的所有环节已经走完了。
在寺门口,慕容青华专注的牵起温小蝶的手时,墨静殊在夕阳下露了个释然的笑。
记不得那个晚上,坐在船头,他别一朵新娘花与她的头上。
记不得,他常说,你不用想太多,我于你好,只是我自愿,你若不接受,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把药蛊给她的那天,他说的,盈袖接下来就要麻烦你照顾了。
与慕容青华,墨静殊有过感动,我心匪石,又如何不情动。
只是给不起的情,又如何去接受?
终了,看一眼月老祠,真心的希望他们能白首齐老。
“下去走走吧。”
一声令下,墨静殊面上挂着温和的笑,牵了舞悦,与众人一并下车,赶车的飞鸟看着挤不进马车的长巷,好在此时长巷中的人也并不多。倒是这一行人下去,使得长巷热闹了好几分一样。
看着她们拿着各色的面具,墨静殊也淡笑着接过舞悦递来的面具。
那是一张嗫着笑意的面具。刚戴上,又不知舞悦从哪提来一只莲花形的熏草灯,献宝一样的递到墨静殊的面前。
“给我的?”
舞悦笑的像个孩子一样点头。
墨静殊轻笑着,接了过来。道了声谢。
接着边上的绘风过来,拉了舞悦就玩去了。
墨静殊竟是一个人留在了原地,放眼看着重彩浓色过一翻的长巷里,那群你追我赶的姑娘们玩的不亦乐乎,墨静殊的心情也莫名的像被那挂着的灯柔黄的光裹了层蜜糖一样,散出恬淡的喜悦。
仰首,看着墨空中的点点星辰,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一个大喜的日子。
抬步,一步一步的往着巷子深处走。
一路上都是植物燃烧后的香气,馥郁而浓稠。
随着心的指引一路走着,等到墨静殊愰然回神时,不觉竟是入了空人巷,而那巷子的尽头,只见一身烟灰色外衫配有白色半袖装褙子衫的男子提有一支形状极为文雅的灯笼站在路的尽头,他面上戴的是原木色的面具,最简单的面具,四四方方的外形,两个圆圆的规则的眼洞,一道诡异的割痕是它唯一的装饰,再无其他。
两两相遇后,都没有立即作出动作,而是就这么对视着站着,半响,墨静殊才踏了碎步走过去。
虽然不知为何,墨静殊觉得此人比平日里看着要壮实些,还是说落水后,换下的这身衣服使他看起来要壮实些?
墨静殊不知道,但是想到落水时的场景,墨静殊便是仰起头,已经站在了那人的面前,看着那人。
“好巧啊。一起走?”
墨静殊的声音在这空荡的长巷里显得异常的温婉而清甜。那人没有回应,只是侧了身,让出身侧的位置。
默然的同意了?
墨静殊上前,低了头,看着手中的莲花灯,也不言语,衡阳城她不熟,所以边上的人往哪走,她就跟着,只听身边阿婆沧桑的叫卖声,还有那各类小吃飘散而来的食物的香气。
走了好半响,两人都没有说话。
墨静殊不知他是天生沉静不喜多语还是如何,想着白日里的事。
“今天,谢谢你。”
边上的人顿了下步子。
偏头看了一眼边上低头看着莲花灯的女子一眼,然后阔步前行。
墨静殊有一丝的不解,却也没有多想,赶紧加快了步子追了上去。
正想问怎么了的时候,就见不远处的茶棚边竟是塔起的戏台子。
远远的听不清那戏子在唱什么,但是从那戏子的步调再到装束,墨静殊不难猜出,这是一曲儿女情长的戏文,讲的是一名书生偶遇了上香的富贵小姐,自从发奋图强,考取功名,只为娶富贵小姐为妻。
后来他中了功名,可那小姐却早早的嫁了人。
他爱看这类戏曲?
墨静殊不解的仰头,正巧看到那人侧着身子看她,然后伸手,动作十分缓慢而优雅的将那面具取了下来。
半张面具掩盖不了的是她惊讶的神情,他微微一笑,竟是夹了些邪魅的气质在内。
“对,对不起,我,我以为。”
他轻轻一笑道:“何必道歉,是我早先有意戏耍与你。该道歉的人是我。”
看着他坦然而有些皎洁的面目,墨静殊竟是气不上来,心头有些委屈,实在是她没有想到,他会穿着和李云偲一模一样的衣服。
她以为只有李云偲换了衣服,才不会去怀疑他不是李云偲。
或者说,在那个时候,她想看到的人就是李云偲?
墨静殊的神情一下子沉了下去。
“怎么了?生气了?不会这么开不起玩笑吧。”
李博偲难得不羁的玩笑着。
墨静殊将自己脑中的想法全挥散了去。
“没,我错认了你,你戏耍与我,算打平,谁也不得气谁。”
李博偲听罢,扬唇而笑。指了不远处的茶棚。
“不不,有意欺骗于你,是我不够风度,请你饮茶赔罪,不知姑娘可否赐脸?”
李博偲伸手,作了个如同戏文里,那男子第一次遇见那小姐时的一个动作。
墨静殊失笑,没有多想,毕竟上一世,李博偲并没有做回王爷,而是一切大隐于市井中,做着天下世无双的泊桑公子。
那一手举世无双的字,终抱憾的人生。
他与董淑媛便是这戏文里一样的故事吧。
墨静殊在心中感叹。
两人坐落到茶棚之下,煮茶的阿婆慈祥着笑问买什么茶。
各色的茶香让墨静殊竟是有些迷惘。
看了半响,点了杯清火气的凉茶。
“给她拿杯普洱橘红。”
李博偲在边上打断了她的话,不解的看着他。
李博偲侧过身道:“女子喝些红茶养身。”
这一句话竟是让墨静殊这个身为有着些医术的人不自觉的羞红了脸。
没再说话,她和李博偲的相处,多数都是有李云逸。
说起来,这时她才记起来,看到他时,那脸上的面具和手里的灯,无不彰显着,他不可能是李云偲这件事,可是她竟是真的没有去想。为什么?
墨静殊想不明白,也就懒的再去想了。
饮了些茶,两人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静坐着,边上的戏台伊伊呀呀的唱着,没多久便也入了尾声。
随着尾声的到来,许多凑着热闹不想给赏钱的人慢慢的散了去,留下的都是半富贵的人家,老老实实的给了赏,那收了赏的戏子们在人走尽后,也收了工具离去。
留下空空的席坐,与空空的戏台。
“会唱吗?”
李博偲突然问,墨静殊一愣,随后微微一笑,点了头,确实是会唱的,实在是爷爷当年除了与上官爷爷喜欢下棋外,另外的爱好就是听戏了,说起来,那时年幼,还真没少和上官沐阳一并在台上,认认真真的学着这个戏段,生生的让两位老人笑的合不拢嘴。
却不想,多年后,她不曾在上京城连是上官沐阳的面都不再能见了。
“上去来一段?”
李博偲没有强制的做何动作,还是半调笑的模样。
墨静殊从来也不是那般放不开的人。况且,她一直都将李博偲当好友,又因着这样的夜色太旖旎,让她记起了太多的往事,又加上失忆,便是全无顾虑,点了头。
李博偲领头,跳上戏台。古老的戏台并不大,墨静殊上台后,发现这台上的视线极佳,正巧能看到不远处的护城河,幽幽的河中倒影着岸边模糊不清的灯火。
一回首,就见李博偲已然摆好了姿势,便知道,他要唱的正是这篇戏文中最为经典,也最触及人心的一幕。
书生考取了功名,功名利禄傍身,光宗耀祖荣回故里,迎着他的却是心上人已嫁他人妇的打击。
当天夜里书生提了酒前往当年初遇的寺庙,对着一轮明月倾诉没有结果的情事。
却不知,隔了一堵墙的那间厢房里,一名妇人言辞犀利的怒斥书生考取功名不为天下事,而在这为儿女情长的不应该。
两两相对,男子幡然醒悟。隔了墙向妇人道了谢。
他不曾知道,这边已嫁的妇人便是当年的心上人,更不知在得知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着自己,却不能相认,不能相知相许的妇人早已泪流满面。
戏文的最后,书生第二便踏上了离乡之路,离乡的那一天,女子站在高阁之处,黯然送别。
另一厢走远了的书生,突然停了步子。回首间,手中握着的竟是昨天夜里女子被风吹飞的那张绣帕。
故事就此落幕。
李博偲唱的十分投入,一言一词中,均是对女子相思倾诉。
好似正在切身体会一般,墨静殊则依着记忆中该有的样子,一句一句的斥着李博偲。
待到最终,站于高楼,那心怀不舍的看着离去的李博偲。
曲终人散。
“啪啪”一低头,竟是发现那卖茶的婆婆与老伴坐在首席,面上含着笑,看着台上的两人。
重新来过,是爱 16、真是可笑,可悲
原本还奇怪着阿婆为何会坐在那里,当看到边上的两盏灯笼时,墨静殊了然,两人离去时,竟是将灯落下了,阿婆是来还灯的。
下台,接过阿婆递来的灯,道了谢,两人这才并肩着往回走。
夜色如水,回望长街,迷离的灯光中,行客匆匆而过。
墨静殊始终不发一言。
李博偲也只是与之并行着走,两人的步调都是缓慢的。
当过面摊时,李博偲停了步子。
“饿么?”
墨静殊微怔,在府中时,这会早就过了饭点,确实是要饿了的。
点了点头,笑道:“你请我饮茶,我请你吃面。管饱。”
此时墨静殊难得俏皮的样子,使人感觉回到了那时在宫中的情形。李博偲微微一笑。
两人的心里装了不同的心事,却是谁也不提起。
中年的妇人端一海碗盛了半碗的汤,三分之一份的阳春面妥帖的浸于清汤中,临了洒上翠绿的青葱沫,引人十指大动。
“可有粥?”
李博偲问那妇人。
“有,有,客官要几碗?”
“几碗?”
墨静殊微怔,在宫中时,她时常下厨,但是少有吃,多是食粥,不想,李博偲竟会养成这样的习惯。
“两碗。你若也要吃,便是三碗。”
心头微暖,朋友之间细小的习惯总是这般暖人心肺。
“两碗,再上空碗两只。”
李博偲说着,然后将海碗摆到桌中间。
妇人的手脚麻利,或是这个点街上的人本就不多,客人就更少,所以不忙。
很快就送来了两只碗,两碗粥。
墨静殊说了请客,李博偲想怎么吃,她自然不会主动去动手。
就见李博偲从大碗中夹出小碗的面,随后送到自己的面前。再盛了一碗到自己的面前。
墨静殊终于正色的看着李博偲。
李博偲却是一点感知都没有一样,做了个请的姿势。
便低头吃面。
墨静殊却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怎么不吃?”
墨静殊长袖下的手紧了紧,又松开。
将面放到一边,取来边上的粥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等到李博偲吃完,就着另一只未动过的粥,分去一半。才放落筷子,心满意足一般的看着墨静殊。
墨静殊伸手,将半张的面具取下来,目光看着李博偲。
“我看不大明白你在想什么。”
墨静殊心中有些猜想,但是又无法去确定什么。
李博偲眨了眨眼睛,坦坦荡荡的好似没有任何的异常。墨静殊将说出口的话,也因着他的坦荡而退缩了。是自己的错觉吧。这吃食的习惯,她向来改不了,也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食小碗。
而李博偲是有心上人的人,定然不是自己所想那样。
“看不明白什么?”
李博偲的话言很坦然,真的很坦然,没有一丝逾越,却又有半分说不明的暧昧。墨静殊是从骨子里便是讨厌这种感觉的,但是基于对李博偲的信任,她最终没有说什么,摇了摇头。
“没什么,如果这天下再也回不到云逸的手里,你有别的打算吗?”
墨静殊仰头看着李博偲,李博偲呵的一声低笑出声,然后目光十分坦然而平淡的看着墨静殊,那模样竟是让墨静殊记起第一次在大殿上与之对视的情景来。李博偲不是个没有智商的人。
“不管云逸会不会再回到那里,我的归宿都不会是那里。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谁束缚得住我呢?”
他说的坦荡,墨静殊听着心底激荡。放荡形骸?狂妄不羁?是了,这才是那个她所知的李博偲。
低头,竟是痴痴的笑。墨静殊你太小心了,就这样的人,别说是李云偲会看上你,就算看上也不屑用这般不入流的手段。
“嗯,说的也是。是我多想了。时辰不早了,该回了。”
与妇人结账后,墨静殊转身站在李博偲的边上。
“走吧。”
李博偲明白,她这是不明白路。笑着抬手,指了方向,然后两人进前走。
一路上谁都不曾开口。
直到走到宅子所在的巷口时,墨静殊发现那大门处似乎站有一个白色的人影。那人影看着十分眼熟。
偏头看了一眼李博偲。李博偲挑了挑眉。
随后道:“怕是在等你回来。”
墨静殊回过脸,然后低头。
“是吧。”
没有更多的话语。是呵,能说什么?
两人走到大门下,果然那一身烟灰色衣服的李云偲直立于大门之下,面色犹如冰山一样的看着墨静殊。
墨静殊被他看的有点不自然,有种心虚感,可是想到那天夜里的事,她又不觉得自己心虚,毕竟两人是没有结局的吧。
这是墨静殊内心真实的写照。
却不知李云偲的内心并不是这般想的,他自然知道,这两个人不会有什么出阁的地方,但是自己在长街上长了一个晚上,却没有找到这个人,那种失落和被缘份抛却在外的气愤,再加上此时的情景,想不气也是很困难的。
“你们聊,我先进去了。”
李博偲含笑着离场,留下冰山脸的李云偲和低头不知情绪的墨静殊。
两人就这么站了许久,谁也没有先开口,倒是墨静殊走了一天,又加此时天色也晚了,体内的药早就不支,腿上的疼痛使她脸色发白,汗一颗一颗的从颊边往下掉,可是她却是倔强的不开口。也不想在输阵。
是的,她不会主动去问有关他的事,也不想主动去提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因为她有自尊。就算李云偲要娶别人,也必须是他开口与她说,她再与之和离。
有些事是不能主动的,有些事,唯有被动,才能有主动的制动权。
可是墨静殊显然高估了自己的体能,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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