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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同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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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黑的男装穿在尚未成人的墨静殊的身上,使她看起来就如同一名十一二岁的普通少年一样。
问月以一条黑色的布带,将她过半的发在脑后盘了个少年发髻。
镜中翩翩清隽少年,年少青涩的样子使墨静殊看的发怔,上一世到十九岁身亡,她都从未做过什么出阁的事。
这一世,她自知,不早早的为自己谋划些什么,只怕日后要改变,都是极为困难的。
人生在世,名利均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有了这些东西,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
而墨静殊正好,就是要改变自己命运之人。
墨静殊换好衣服,便让问月推着自己往着上京城最落魄的长宁巷而去。
问月心有疑问,但是聪明如她,没有问出口。
另一边的墨静殊一直半敛着眉,思索着自己这么贸然出现会不会扑个空,另一方面又在想,真碰到了,一会要怎么与王傅婉攀谈。
虽然此时的王傅婉不过是长宁巷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老板而已。
谁又曾知道,两年后,她会成为整个谙尊王朝最大的敌人。
很快三人就来到一个挂着小小的王字牌杂货铺前,长巷空空,仅有这一家店还亮了灯开着门。
问月上前敲了敲门。
“老板还开张吗?”
里边一名穿着中性款深色常服的女人霍的从柜台内站起身来。
髣髴兮,淡情铭心 17、此墨静殊可是彼墨静殊
她的个头极高,三十出头,身形微胖,五官端正,一双眼睛闪着沉着的光芒。
一看便知非池中物。
王傅婉第一次见到墨静殊时,便看穿她不是公子而是一位养在深闺里的小姐。
只见这小姐一身青黑的长袍,稚嫩的小脸上露着不符年岁的沉稳,端坐在推椅上没有半分弱质之相,一派自得的脸上,散着一股子不容忽视的气势。
“开张,开张,不知三位小爷有何须要?”
问月和芳如费力的将墨静殊推进屋里。
墨静殊平静的扫视了一眼琳琅满目的货架,最后目光停留在王傅婉的身上。
两人就此对视着。
墨静殊很是平静的道:“听闻老板手上有庄大买卖,不知可否与老板坐下来喝杯茶,仔细聊一聊呢?”
王傅婉心里惊讶,但是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她手上的这庄大买卖急于脱手,但不是什么好打发的活。
看着这位年轻的小姐,她有些犹豫。
可是她到底是个商人,还是个非常精明的商人,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可以做生意的机会。
拱了拱手:“贵客临,容王某人先打个烊。”
说着便去关了店门,随后引着墨静殊进了内院。
小小的四合院,布置极有条理。墨静殊在心底里感叹了一声,成大事的人与常人确实是不一样的。
客屋里,一杯热茶送到墨静殊的面前,墨静殊道了声谢。
“不知小姐所说的大买卖是哪庄?”
王傅婉也不掩饰,直接挑明了墨静殊的身份。
墨静殊是头一次和商人打交道,拧了下眉头,对于直接揭穿她伪装的王傅婉显得有几分不悦。
但是此事她暂时还没有把握能全盘接手,只能忍着。
“听闻王老板手上有座荒山急于出手。不知开何价格。”
王傅婉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下,随后市侩的笑了笑,看着墨静殊道:“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墨静殊。”
王傅婉执手的杯子顿了顿,脸上的笑也收了,惊讶的看着墨静殊。
“此墨静殊可是彼墨静殊?”
“废话,上京城莫不是有两位墨姓第一才女不成。”
芳如见不得王傅婉那副生意人谨慎而不自持的模样。
墨静殊看了芳如一眼,示意她无须生气。
王傅婉笑了笑,目光如同看向黄口小儿一样的看了芳如一眼,这三人中,也只有这个小吖环正常一些。
“既然是墨府里的小姐,那王某人也不兜圈子。城郊的山,王某人并不打算直接出售。”
墨静殊长袖下紧拽的手松了松。面上却依旧淡然如水。
“正巧,我也没有要收购的意思。王老板开个价吧。”
不是王傅婉看不起墨静殊,而是这娃娃装的再好,在她面前也只是个十二岁左右的孩子。
那荒山是祖上传下来的,挖了几十年,虽然还没有什么东西挖出来,可不代表永远都挖不出东西来,眼下里她将所有的家财全部都耗进去了,现在实是没有钱了,才出此下策。
“小姐的意思是?”
王傅婉也不立即全盘托出,探起墨静殊的口风来。
髣髴兮,淡情铭心 18、明着打劫来的
墨静殊微微一笑道:“联资,想必王老板也是这么想的吧,如此缺钱,却一直不卖。而我刚好手上有点钱。我出钱,王老板只须继续干下去,若有一日荒山挖出了东西,我七,你三。”
王傅婉眼睛一跳,十分严肃的看着墨静殊,七三分配这是明着打劫来的。
看着王傅婉一脸不愿意的样子,墨静殊强势而冰冷的道:“这荒山王家挖了几十年都不曾挖出过东西,此时王老板除了家仆,怕是一个子的闲钱都没有吧。若不是看在王老板是个讲究人,我本意是八二分账的。王老板无须这样看着我。我是认真的。”
王傅婉咬了咬牙,这墨静殊看着小小年纪,这股子气势却是极为唬人的。
她说的没有错,此时她确实缺钱缺的厉害,各大钱庄欠着的,自家房屋抵押着的,没有一件不在等着她拿出银钱来填补。
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将这个卖买的消息放出去。
不是没有人来谈过,比如前几天才见过的,这位大小姐的父亲,但他们大抵是想直接以低价买走荒山,没有人愿意出资给她继续挖,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久,这卖买还挂着的原因。
“六四,最低了。小姐若是同意,王某人愿意将荒山地契双手奉上。”
墨静殊看着王傅婉,乌黑的眸子波澜不惊,长袖下的手却是再次拽的死紧。上一世王傅婉就是没有在谙尊王朝找到相应的合作商,最后以三七的分账与邻国来访的使臣联手,开采了荒山后,将大量的矿物走私他国,制成武器,使绵薄无力的大修成了谙尊国不可轻示的强敌。
“我的手里有三万两现银,以及南城正街的十间铺面。王老板有心合作,这些铺面我便交由王老板打理,一年的时间内所赚的所有银钱均算我的出资,若一年后,荒山还是挖不出来东西,这些铺面和钱,我都不会收回。契约也会还给王老板。如果一年后荒山挖出了东西,王老板归还我店铺,账我七你三。”
王傅婉是真的很吃惊,这荒山能不能挖出东西谁也不知道,当然她是十分笃定一定能挖出东西的,可时间是多久,天知道啊。这小姑娘开的条件是真的很极限,完全是任性劲上来了吧。
王傅婉会这么想也不意外,毕竟她并不知道,不用一年的时间,荒山就成了金山。
墨静殊静静的看着王傅婉,王傅婉眉头紧蹙,这是一笔说不清道不明的买卖。
好似她是赚了的,但是又有亏的风险。说到底风险比较大的还是墨静殊。
看着眼前雷打不动的墨静殊,王傅婉没有多余的选择,她是真的很缺钱!
“成。就按小姐说的办,我这就去立字据,拿地契。”
她才起身,墨静殊额上的冷汗便滴了下来。
好险。
没有多久,两人就立下了字据,签下名字,印上印章,这一纸协议便是生效了。
墨静殊伸手,从问月那将一早准备好的银票送到了王傅婉的手里。
“这里是三万两现银,王老板清点。”
王傅婉收着银票,眼前发花,手却依旧沉着,多久没有看到大笔银钱入账了!
“墨小姐真是雪中送碳的活菩萨啊。”
髣髴兮,淡情铭心 19、活着,就要有活着的样子
墨静殊的眼神暗了暗,面色依旧冷淡。
“人生在世,哪有什么雪中送碳,有的永远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王傅婉抬头,对上墨静殊漆黑的眸子,只是灯光下,那通黑的眸子波澜不惊,看不出什么名堂,她在心中暗叹,上京城第一才女,真真是了不得。
将银钱收好,墨静殊便请辞了。
三人是从后门离去的。
王傅婉拿着三万两的银钱站在后门,看着一高一矮,推着推椅远去的三人。
目光深幽如洞。
三人回到客栈时,家丁还未驱车前来。
换回衣服的墨静殊坐在四方的桌前喝着茶,也不知在想什么。
问月在边上帮她梳理头发,芳如坐在那里打着哈欠。
不久,墨府的家丁便驱车前来。
到达墨府时,不觉天色竟已经是寅时。
墨静殊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晃然记起上一世的光景来。
钟兰馨撕了她的书稿,她被打的遍体鳞伤,从清心殿被拖上马车后晕迷了过去,下车时,醒来发现马车停靠的地方并不是墨府而是慎王府。
那时的夜色也是如此朦胧而暧昧,李慎偲就那样出现在她的面前,在她惊诧的目光中,伸着长臂将她抱在怀里。
几尽温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指尖轻轻的揩去她眼角委屈的泪珠。
说与她一生一世的誓言。
想到那件事,墨静殊的心口再次如破洞一样裂开。
紧了紧拳头,闭眼,将这些记忆全部抛去。那不过是他的苦情计罢了,好在,这一次,她没有再让自己受到伤害。
只是不知道,李慎偲发现“请”去的不是自己,而是钟兰馨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一杯安神茶下去,墨静殊倚窗而坐的身体,却依旧没有半点睡意。
启明星开始慢慢升起。黎明前的黑暗将整个大地吞噬。墨静殊闭了眼睛,感受着自己还活着的心跳,感受着还会隐隐作痛的心。
“小姐,睡会吧。”
问月站在边上,有些担心。
墨静殊深吸一口气。点头,睡不着,也总要睡一会。毕竟活着,就要有活着的样子。
天初亮的时候墨静殊才沉沉睡去,可她睡了还不到一会,宫里就派了个公公过来。
铜镜前,墨静殊顶着一双青黑的眼。
问月拿着脂粉很是忧心的帮她点着妆。
如墨静殊所料,更改历史的结果就是接下来的事情会发生不一样的变化。
皇帝大丧后,各国派来使臣祭奠,祭奠后,就会由暂留招待。
这次来的使臣中有邻国大修国以第一才子自称的皇子,还有大修国的第一公主。
前来的公公简单的说了下情况,大概就是,今日一早上殿面圣,也不知在殿上发生了什么事。无非就是几个国家之间的攀比吧,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这对兄妹恬不知耻的做出要与谙尊国皇子公主来个才艺大比拼。
比拼倒不是大事,毕竟谙尊王朝皇子个个出类拔萃,哪怕是如今被墨静殊看穿的慎王李慎偲,也不得不承认,他在很多方面都是很优秀的。
差就差在先皇膝下无女。
当年她因为挨了板子,所以错过了这次殿堂之比,是以钟兰馨登堂对立。
现在公公来邀她入殿确实无可厚非。
只是墨静殊还是问了句,钟贵女会去吗?
髣髴兮,淡情铭心 20、莫收人钱财
只听公公道:“钟家小姐昨日夜里受了严重的风寒,近期都不得出门。所以并不在邀请之列。”
墨静殊瞳眸微缩,挑眉,却不以为然。
真的是风寒?不是禁足吧。
不容她多想,问月已经将她整理妥善。
马车上,墨静殊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衣衫,袖口和领口不宽的木耳花边处绣了几朵粉色的樱花装点,少女气质清丽而柔和,修长的指尖托着太阳穴,美目微闭,老神在在,不合年纪的沉稳。
到底是没有休息好,精神状态很差。可是睡,又睡不安稳。
偶尔掀开帘子,只见青石板长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还有一整排开满了粉色花的行道树。
一阵风吹过,花瓣如雨一般飘落。美如梦幻,看着就想伸手去接。可是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不真实。
放落帘子,墨静殊再次闭了眼想小憩。
“嘭”的一声巨响。拐角里冲出来一辆急速的马车。
车夫来不及拉缰,两辆车就这么撞在了一起,晨曦中,微风扬起花瓣,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
翻在一边的马车轮还在转动,提醒着时间还在前行。
墨静殊侧倒于车内,单手扶着车柱,额头因磕到柱角,疼痛异常。
问月回过神来,立即上前,撩开帘子同时询问着:“小姐!你没事吧。”
墨静殊因撞到身体疼的抽了口冷气。
半响道:“问月,我没大事。不过是撞了下。”
问月一听,一张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这脚还没好全,可别又破了相。
“小姐,你伤势严重吗?”
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也不分规矩不规矩了,踩着门框就要拉人出来,只见墨静殊侧在那,长指按着额头,被按着的地方微有红肿,确切没有大碍。
因马车翻倒在地,借着帘子又被掀起,墨静殊正好瞧见对方未倒的车轮加有防护,一般车内有孩童才会加防护用以避震,便道:“你别急,我没事,你着人问下对面车内的情况如何。”
问月气愤,自己的事还没弄好,就惦记着别人,小姐这心善的毛病可不能再这么惯下去。
却还是着了芳如去问。
两辆车很近,如芳才到,就听豪华的车内传来一声咳嗽之声。
跟随在一边抱着剑的看剑凑到马车窗边。
帘子未掀起,听得车内有人说话,声音不大,听不见说了什么。没一会,抱剑大步走到芳如的面前。他还不曾说话,芳如便仰着清秀的小脸道:“大哥,我们家小姐着我来问,您这边可有大碍?”
向来冷默的看剑看着眼前仰着头,一脸纯真的芳如,莫名就弯了下嘴角,道:“托小姐福,我家爷无事,倒是使小姐受了伤,是我们不对,这是爷的一些心意,速速送你家小姐去医馆疗伤要紧。”
看剑的声音不大,但是墨静殊却听了个清楚。得知对边是位公子,又闻之前的咳嗽声,便明了,该是位染了重病的公子吧。看那车轮加固如此精细,这公子的病,怕是不轻。
心下微软,“芳如,人若没事便好,莫收人钱财。”
髣髴兮,淡情铭心 21、初见
芳如得令将刚接到手的钱袋如着了火一样的丢了回去,那模样像是生怕拿久了会烫到手一样。
看剑接过钱袋愣在那,然后也不坚持。
就道:“右边巷子里有家医馆,不远。我家爷有要事在身,便先行一步,失礼了。”
话还没说完,那边墨静殊就被扶出了马车,半挽着面的纤弱女子站立在歪倒的马车边。
一阵风忽然袭来,撩开了李云偲的车帘,也撩开了墨静殊半挽着面的轻纱。
暖阳下的花雨中,白衣女子单手迎风接住一片飞舞而来的花瓣,面上轻纱随风起舞,她偏着头,正好将面纱下半露的面容正对着李云偲,那盛似三月桃花的脸上明媚而温婉的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愰惚,只是片刻,她便匆匆以另一只手捂住了即将飞去的面纱,留下面容不清,却是窈窕的身姿印到了李云偲的眸里。
不等再看,风过,帘子已然落下。心口窒息的感觉令他再次咳嗽出声。
看剑速速回到车边,理好帘子,沉着声不安道:“爷,您没事吧。”
着了风的李云偲咳了一声,斜靠到一边,摆了摆手,然后示意车子继续前行。方向竟也是向着皇宫而去。
众家丁很快就将马车扶正,问月和芳如也立即将墨静殊扶回了马车内。
墨静殊并未在意匆匆擦肩而过的马车,坐在车里,摊开掌心,见一枚粉色的花瓣安然落在掌中,引来她淡然一笑。
马车再次正常前行起来,这一耽搁,到达皇宫时,已是已时过半。
宫人引着问月推着推掎到达含元殿。含元殿占地面积不算大,但却是皇宫中仅有的一处类似宅院的殿堂,此处正是皇帝逢大节或重要宴请时启用。此殿堂设施齐全,有前院、大殿、偏殿、客殿、后院、后花园、膳房、恭房等数间。
此时太后、皇帝、大臣及大修使臣均在后花园赏花品茶。
应邀而来的众臣女均呆在偏殿候召。
墨静殊也不算来的最晚的,比她还晚的是礼部尚书之女周桐语,因是上一世李慎偲的侧妃,墨静殊便多看了她两眼。
前世因为错过这次殿堂比拼,所以也错过了早些与周桐梧相识,对于周桐梧,墨静殊并没有特别的感觉,毕竟她除了傲娇些,也没有什么坏心思,至少在嫁到慎王府后,从来没有找过她的麻烦。或者是因为当时的自己一看就是活不久的存在,她也懒的出手吧。
不过看在春杏是她吖环的份上,这一世又替问月死了,墨静殊并不希望和她成为敌人。
周桐语在墨静殊看她的时候,也正好飘了一眼。
因为墨静殊没有停留而适时移开的视线,两人并未对上眼。
公公见人到齐了,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挑明了。
这次的才艺比拼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那大修来的皇子说了,如果殿上比拼谙尊国赢了大修,大修便送上两座城池于谙尊王朝。
若是谙尊输了,便要将泊罗划给大修。
墨静殊先前并不在意,但听到事关泊罗,才立即抬了头。
髣髴兮,淡情铭心 22、李慎偲果然不负她的期望
墨君安驻守的便是泊罗,而泊罗正是谙尊与大修常年互争的军事要地。也难怪太后会如此重视这件事,连自己这种站都站不稳的都请了出来。
只是上一世,她似乎并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一茬。
不等墨静殊想明白,便已经由着问月跟着众人入了后院。
此次宴会不同上次宫宴,因有外臣在,所以很是讲究,贵女们均安排在隔有帘布的廊亭下。
受邀前来的共有六位贵女,每位贵女边均有待女一名加宫人一名在旁侍候。
墨静殊按墨家官阶坐在第一席。原本第一席该是钟兰馨。
而她,因着自己而不能来。所以替了她的位置。
想到钟兰馨,墨静殊又不自觉的想到,昨天夜里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按李慎偲的脾性应该不会放过和钟兰馨发生关系的机会。想到这,墨静殊的胸口有些闷闷的,毕竟上一世到死,她和李慎偲都不曾有过关系,挂名的王妃当了那么多年,她还很歉疚,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履行正常的夫妻生活,现在想到,好在没有那层关系,不然指不定自己得多恶心。
想到这,李慎偲和钟兰馨的关系,已经昭然若知了。
就是不知道太后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在墨静殊失神的时候,殿上有了动静。
“我大修常有传言,说谙尊王朝崇尚琴棋书画,是以礼仪之邦,看这架式,一二……六,太后可是小瞧了我们大修不成?”
男子的声音浑厚有力,听不出具体年纪。墨静殊根据他话中的意思,明白,这是嫌来的贵女少了。
可是这男子为什么嫌人来少了呢?按公公的话来说,越有胜算,他们应该更高兴才是。看这说话人的口气,可不是高兴呢。或者是他希望人多些,有其他的意思?墨静殊拿捏不准,但是莫名的,对于这个人的声音,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可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样一个人的声音。
“皓王严重了,幼帝尚小,先帝无女,这朝中贵女虽多,可上殿堂非同小可,不能为了凑数就随意挑些不入流的人上来不是?”
说话的是宰相的死对头内阁大学士姚纪忠,而这话墨静殊听的是再明白不过,明面上是回答大修皇子的问题,暗地里却是在指钟兰馨是不入流的人。想必昨天夜里的事,朝中人多有耳闻了吧,李慎偲果然不负她的期望。
长袖下的手捏的死紧。
“常闻谙尊人才济济,左相治国有方,大学士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
隔着帘子,墨静殊都能看到宰相那张气得通红的老脸。
“皓王不是要比拼么,这时辰也不早了,不若早早开始罢。”
太后坐在上边,神情很是不悦,这宰相再怎么说也是她娘家人。外人不知道,她心里可是明镜一样的看着。可大学士的话也挑不出错,这种闷亏只能往心里腌。
“不知皓王想怎么个比法呢?”
神皓天看了一眼贵女所在的席面,眼神微动,随后咧嘴一笑。
髣髴兮,淡情铭心 23、她果然在谙尊
“本王的妹妹自幼苦练琴棋书画,在大修并无对手,不若以抽签的形式,先拼琴棋书画,不知谙尊皇帝意下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集到六岁的皇帝身上。
小皇帝白白嫩嫩的坐在巨大的帝位之上,稚嫩的小脸不合年纪的板着,并没有看向太后。而是奶声奶气的应了一声:“朕尚年幼,大学士处理此等小事即可。”
神皓天神色一滞,看向边的脸色非常不好的太后。
太后确实很气。目光如蘸了冰一样的看向席座的某一处,只见阳光下白衣男子神情淡定的坐在那。一点也显不出半分情绪来。
太后几乎是咬碎了一口银牙。随即又想到了在坐的墨静殊,这墨静殊是上京城的第一才女,太后眼珠子一转,可不想让她也替那人长脸!
“谢主隆恩,臣以为此时时辰距午时已近,不如上午比试琴棋,待用过午膳,稍作休息,午时过后再行书画,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姚纪忠谦卑有礼,小皇帝的目光小心的看了一眼李云偲,只见李云偲依旧没什么表情,便道:“便依爱卿之言。”
神皓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谙尊皇帝虽年幼,但是这朝势却是已经稳了下来。
“今日来了六位贵女,高袆,你去把贵女的花名牌挂上,由公主来抽对手。”
太后被晾在一边很是不爽,也不管合不合理,直接就下了命令,这事不大不小,她来处理,倒也不算失礼。
高袆领命,在经过太后边的时候,太后突然小声的说了什么,很简短的话,谁也没听到。
墨静殊坐在那等了许久,虽能听到外边的谈话,可是有帘子遮着什么也看不到。桌上有吃食,可她没有味口,因昨天夜里一夜无眠,两只眼睛困的直打架,高袆过来挂名牌的时候,她也没注意。
高袆挂了牌子就进了下一个帘间内,而插的牌子是在帘外。
只有外边的人看的清,里边也看不见,所以墨静殊也就不知道,自己的帘边挂的牌子上,赫然写着周桐语三个大字。
很快花名牌就请好了。
第一场比试的是琴。
神月莹看着一整排反扑着的排子,又看了一整排帘子的方向,神色不动。
青葱长指,很是随意的翻了一张牌子过来。
牌子上只有号码。号码按帘数来点。
是三号。
隔的远,他们看不大清名牌。
接着被请出来的便是周桐语。
墨静殊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困的慌,又有帘子挡着,她也不苟小节,靠着问月的腿,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一场比试以神月莹小胜告终。
问月在比试结束的时候轻声的将墨静殊唤醒,睡过一会,她的精神很自然的就好了许多。
好在叫的及时,神月莹的第二签抽了出来,是一号。而墨静殊的号码正是一号。
就这样,问月将蒙了面纱的墨静殊推了出来。
若大的院子里,群臣左右席坐,中间有一方空地,宫人已然换上了棋桌。
在墨静殊一点点靠近的时候,神皓天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髣髴兮,淡情铭心 24、后花园遇险
墨静殊并没有注意到神皓天的注视,因为自她一出现,有一道更为凌厉的目光正看向她。
李慎偲。
在李慎偲边上坐的是李云偲,李云偲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在看到那袭绣梅的白衣时,才猛然愣了下。不正是那个与自己撞车的女子么?
再往那门帘处一看,只见门帘席上挂着周桐语三个字。
没想到竟然是周尚书家的千金。
随后在李云偲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执着杯子,苦涩的茶,直苦到心底。
“臣女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静殊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
“平身吧。”
同样系有面纱的神月莹也同样看着眼前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姑娘。
单手微抬:“贵女请。”
墨静殊微微点头,礼貌而含蓄,执了棋子便轻轻落定。
修长的指尖在阳光下,透明的犹如艺术品一样。
李云偲侧身,猛然咳了几声。
咬紧了牙关。强忍着心底一种压抑的痛蔓延着。
看剑也感觉到他的异常,慕容大夫不在,他也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李云偲的痛苦来源于自己已然放弃生命的时候,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女子。一个莫名就牵动了他所有一切的女子。
那种想要突破出来的情感使他兴奋,却又不得不压抑。
情势来的汹涌,他无力抵抗。便只能痛苦的承受着。
神月莹刚开始的时候有些走神,墨静殊感觉到了,她只以为她方才弹琴用脑过度,也没在这样不公平的情况下,落井下石,而是很体贴的附和了她几枚棋子。
待神月莹发现的时候,才有些愧疚的看向墨静殊始终淡定的面容。
认真而专注的开始下棋。
五柱香后,墨静殊以二子半获胜。
神月莹输的心服口服。
在墨静殊收棋子的时候,神月莹突然定定的看着她收棋子的手,只见那一又灵秀如同湛蓝的天空一样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随后看了墨静殊淡然的面庞一眼。便无多言。
“承认。”
盖好棋盒,墨静殊淡然点头,问月推她由着回廊的另一边往帘席后而去,正好错过了挂有名牌的那一边。
而神月莹坐在那,正好能看到她的花名牌。周桐语。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等棋局完毕,正好是午时两刻。
午膳是安排在含元殿的正殿。贵女们依旧是分开的。在侧殿。
墨静殊实在吃不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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