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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可怜奴隶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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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的三面是石墙,墙面没有窗户,阿泠只能从膳食和她们换班判断时辰。听见动静,她抬起头,轻声问:“今日的膳食是什么?”
  女护卫看了她一眼:“你自己看不就行了。”
  阿泠和这个女护卫处了三日,知道这个女护卫脾气暴躁没耐心,不过阿泠也不生气,她只是想要听一听人声。
  有人说话,就好像热闹了些。
  膳食不差,两菜一汤,有荤有素,阿泠强迫自己用些东西,她自从来了这儿后就没敢睡觉,再不用东西,她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已经三日了,邹大人查案查的怎么样了?”阿泠问女护卫。
  “不知道。”女护卫道。
  阿泠透过铁栏看了她一眼,柔声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这一句话像是戳中了女护卫的什么点,她瞪了阿泠一眼,没吭声,阿泠再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呛人的话,默默蹲守在房外。
  阿泠抿了抿唇,重新在床上坐好,困意止不住来袭,她警告自己,不准睡不准睡。
  一日又过去了。
  女护卫似乎也察觉到了阿泠从不睡觉,她冷眉问道:“你都不困吗?”
  阿泠摇了摇头:“心里担心,睡不着觉。”
  女护卫哼了一声:“看不出来你还在担心。”她的口气稍微和缓了些,“你还是睡一睡吧。”
  阿泠笑着点点头。
  “心里担心,睡不着觉?”邹雪明听完下属的回禀后,皱了皱眉:“一直没睡过”
  女护卫点了点头:“是,快五日了。”
  旁边的谋士听了这话,忍不住道:“这人一直不睡觉会出问题的,何况赵泠是否是凶手尚未得到证实,若是出了问题……,这样吧,不如给她下些安眠定神的药,大人觉得如何”
  邹雪明看了看谋士,思虑半晌,点了点头。
  今夜送来的晚膳有炙肉和青菜,还有一碗米羹,阿泠拿起陶勺,吃了两口粥羹后忽然一愣:“你在里面放了什么?”她看向门外的女护卫。
  “没放什么。”女护卫看了眼刚才阿泠用了两口的米羹,再抬起头,望见阿泠脸上的质疑,淡淡道:“没下毒,一些安神助眠的东西而已。”
  安神助眠?阿泠手一抖,漆勺落在地上碎裂开来,耳边那道声音似乎响的更剧烈了些,阿泠捂住耳朵,不想听,可声音不是从耳朵里传进来的。
  是从心里传出来的。
  不不不,她不需要她帮她,她也不怕。
  阿泠紧紧攥着裙摆,轻吁了几口气,抬头看向女侍卫:“若是今夜我让你给我开门,你千万别开。”
  “什么意思?”女护卫狐疑道。
  阿泠苦笑了声,定定地看着她:“你一定要记好了。”
  她双手抱着膝盖,再度缩在墙角,睁着眼睛看着那盏微弱的灯苗,若是不由自主地合上眼皮,阿泠便摇摇头,咬一咬手背,这只手背这几天已经被阿泠咬了好多次,上面密密麻麻攒了许多齿痕。
  只是随着两只眼皮合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阿泠慢慢朝墙面靠了过去。
  女护卫听着平稳的呼吸,瞥头看了倒在墙角的阿泠一眼,抱着剑靠在了墙角,不知过了多久,狱房里忽然传来一阵呕吐声。
  女护卫睁开眼,回眸看去:“你怎么了?”
  阿泠按着小腹,吐了好几口酸水,她脸色痛苦地抬起头:“我没事,没事。”说着,她又对着地板呕了几下,有些呕吐物沾到了床褥上,她抬起头,不好意思道:“你能进来帮我换一床褥吗?”
  女护卫看了几眼,示意女狱卒重新拿几床被褥过来,女护卫接过被褥,正要开铁门,忽然想起那句话,她停了下,不由自主抬头看去,只见她脸色苍白的靠着铁栏,她摇了摇头,继续打开铁门,这几日换恭桶什么的她不都会进去吗。


第19章 一更
  覃阳城外一小镇内,初三看了眼阿简,拧眉道:“阿简,我今日回覃阳看看。”
  “你昨天不是刚回去看了吗?不是没什么事吗?那邹雪明是抓了主人不假,但我查过了,邹雪明并非妄断横行之人,我们小主子我了解,我在她身边三年多了,女郎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所以我们安安心心等就行了。”阿简按住他肩膀。
  初三觉得没这么简单,若是真如此,为什么她提前安排将军府里所有人离开,若不是他因为揣在怀中的素色手绢掉在覃阳,回头去找,根本不可能知道她被邹雪明带走了。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女郎要回安县开医馆,不想要这么多人,当然得提前遣散。”
  “那为何你和良姜会从将军府的密道离开,而不是应该在将军府等她出来。”初三回到将军府已是晚上,当时得知阿泠被带走,想找良姜问情况,却发现阿简带着良姜从密道离开。
  “自然是女郎的吩咐,你不知道她这个人,特别爱操心。”阿简靠窗坐着,边想边说,“一点风吹草动就想的特别细,那日邹雪明找她问话可能提了个醒,她或许怕那群大人物迁怒我们这群小啰啰,就提醒我若是她有什么事,让我带良姜避一避。”
  初三摇了摇头,阿简话多,但逻辑不通。
  “好了,你就别担心了,若是那群狗官让女郎顶罪,那我也想好了,到时候我们去救人不就成了,凭你和我的功夫,我觉得成功的几率很大,可现在不是没出事吗?我和你说,你别担心……”
  “我出去看看。”不等阿简说完,初三起身道。
  “唉唉,初三,等等我,我也去。”
  小镇因靠近覃阳,颇为繁华热闹,日暮西垂,人烟也未散。
  初三走在街上,突然冲出一队急行的甲士,他闪身躲开,只见他们在停下脚步,在布告栏处张贴什么。
  布告栏前已经围了一群人,初三走过去,借着个头高的便利,朝里看去,顿住了。
  此时,甲士大声说:“大家看看这张布帛上的通缉要犯,若是有人见过她,速速报上线索。”
  有人小声嘀咕:“这么好看的小女郎,犯了什么大罪?”
  “虐杀大覃官吏。”
  阿简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布帛,他张了张唇,初三一下子捂紧他唇,望了眼布帛上的少女一眼,干哑出声:“先回去。”他捂住阿简的手在抖。
  “不不不,不可能,女郎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一定是那群污吏陷害她。”客栈的屋舍内,一被初三松开,阿简立刻怒道,“她怎么可能虐杀污吏!”
  阿简义愤填膺,初三却盯着从得知这个消息后一言不发的良姜,沉了沉眉,喑哑地问:“你知道些什么?”
  良姜两只手的手指缠在一起,听见初三这样问,她抬头看了一眼他,又飞快地低下头,沉默了许久,她才苦涩道:“她觉得不安全了。”
  “这是什么意思?”阿简问。
  良姜咳嗽了几声,自从离开将军府后,她这几日许是太担心,有些头痛不适,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具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女郎有时醒来,浑身带伤,可发生了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更何况我。”
  “我还是不太明白,她自己都不清楚做了什么,她觉得不安全了,良姜,你说清楚。”阿简追问。
  良姜摇了摇头,她只能告诉他们,她猜她是病了,或者是癔症一类。
  初三听罢,起身拿起长剑,拎起包袱:“我去找她。”
  见初三现在要走,阿简连忙拦住他:“你去什么地方找她,女郎待我不薄,即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去。”
  初三看了他一眼,良姜也站了起来:“我也去。”边说话,她看着外面黑黝黝的天,阿泠最怕黑了,天这么黑了,不知道她找到有光的地方没有。
  “但我们去哪儿找?”阿简抓了抓头发,就算将生病的良姜算上,他们一共只有三个人,可如今找阿泠的武士有数百人,他们三个想在这群人前找到阿泠,谈何容易。
  初三沉吟片刻,给出答案:“跟着那群武士找,我们分开行事。”
  黑暗中,初三靠在墙角,紧紧跟着那队武士,从黑夜到黎明,从小镇到深山,一路尾随,初三看着他们一次次的无功而返,不知提着心,还是松口气。
  又是中午,初三隐在那群侍卫的暗处,看着他们搜山,初三避开他们,也开始查看。
  眼看一座深山被这群武士翻了大半,初三忽然看见一个浑身血的武士朝领头之人跑了过来,初三半个时辰才看见过他好端端的模样,如今变成这样,一个猜测在初三心底浮现,他的呼吸忽地快了起来。
  那个武士在同伴的支撑下咳出两口血:“大人,找到了,前方东南四里……“
  初三听完,脚下微动。
  东南四里地外,是个略微拱起的小山包,初三刚靠近,就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他几个闪身过去,就看见一个身穿水蓝色裙子的少女,浑身都沾了血,水蓝色兑了红色,变成深蓝,她拖着浑身是血的身体慢慢前进。
  初三的呼吸顿时一窒,一颗心就像被手指紧紧攥在了一起,疼的他呼吸都变得艰难。
  少女似乎也发现了什么,猛地朝初三的方向看了过去,四目相对,少女脸上有片刻的茫然,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少女循着脚步声看去。
  “就是她,快捉住她。”那队武士握紧刀剑,猛冲过来。
  少女脸色不变,她右手慢慢收紧,握住长刀,目光冷漠,武士挥刀冲向她,仅有一步之遥,她握着刀柄微动,就在这一刻,武士忽地倒下。
  少女握着的刀尚未拔出,他已挡在她身前半步。
  少女见转,眯了眯眼,她盯着眼前宽厚的背影看了瞬间,然后闪身脱离他为她构建的安全屋,挥刀冲向那些朝她而来的武士。
  一脚踢翻一个武士,初三余光扫向刀刀封喉的少女,哑着嗓子道:“女郎。”
  少女不听,只将目光瞄向朝自己挥刀的人,手起刀落,宛如最熟练的刽子手。
  初三眼看人越来越多,数人冲向阿泠,其中一人趁她不备,从背后偷袭,眼看那利刃即将进入她的脊背,初三心口一提,翻身踢走偷袭的武士,而攻击他的武士就趁这一瞬间,长刀划破他的左臂,鲜血淋漓。
  初三一脚踢开他,长剑刺倒几个最近的武士,伸手揽住少女的腰肢,低声道:“我们先走。”
  少女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少年揽腰腾空而起,她拧了拧眉:“松开。”
  初三没应声,阿泠握紧长刀,背后是紧追不舍的脚步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脚,赵泠娇弱,她在深山里逃了两日,脚上全是磨破的血泡,身上不是刀伤就是剑痕,她瞥了眼初三的侧脸,冷着眉攥紧了他的衣袖。
  灿烂的日光落在衣裳脸上,湿润的血迹干涸,凝固在身上,风一吹,那血腥味传出老远。
  初三低头看了阿泠一眼,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他望了眼连绵起伏的小山包,几个转身,寻到一处能遮住两人身形的地方,松开揽着阿泠的手,垂眸看向她。
  初三心乱如麻,眼前的少女无疑是阿泠,可同时,似乎又不是阿泠,最起码,那种冷漠凶残的表情绝对不会出现在阿泠身上。
  而且她还有那样厉害残忍的功夫,出现在一个孱弱少女的身上,即使她习武天资非凡,不经一番常人难训练,绝对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他动了动唇,将那些混乱的情绪抛开,看了看尚未有人追击来的四周,沙哑出声:“此地不能久留,我们继续走。”
  少女瞥了他一眼,随即冷漠地转身往外走。初三见状,跟在她身后,少女回头暴戾道:“你不准跟上来。”
  初三盯着她不应,她走一步,他就跟一步。
  少女转身,猛地停住脚步,初三也跟着停住脚步,少女嗤笑一声:“刺你的刀有毒,你命不久矣,我劝你赶紧出去找解药,而不是跟着我。”她看向初三受伤的左臂。
  初三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刀伤处除了痛意外,传来一阵酥麻感,他当机立断,立刻撕下一截衣摆扎紧伤口处。
  阿泠扫了他一眼,足底传来的痛感让她有片刻愣神,她继续面无表情的往前走,走了一步,她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
  再走一步,还是有脚步声。
  身后一直有脚步声传来,她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回头,拿着刀的手朝他指去:“再跟来,我杀了你。”
  “你杀不了我。”
  她嗤笑了声:“要不试一试。”
  初三摇了摇头:“他们快来了,我们得早些走。”初三将她举着刀的手按下来,望着她的眼睛:“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保护你。”
  她冷笑了一声,并不言语。
  过去的她没人保护,未来的她也不需要保护。
  夕阳夕下,火红的光芒烧透天际,树木浓郁的山林里,持刀的少女走在前方,她背后三步处,一个拿剑的少年紧紧地跟着她。
  天将黑时,她终于找到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洞,她走进去,洞口有藤蔓遮挡,普通人难以发现,初三扫视了一圈:“前面不远处有水,我去打点水来,你在这儿等我好不好。”
  她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初三离开山洞,将藤蔓仔细遮掩好,走向水源,没走几步,他听见极其轻柔的脚步声,初三回过头:“你怎么出来了。”
  她不应,沉默地走向水源,饮水洗手洗脸。
  初三看着她的动作,见她折身而返,忙跟着回去。
  回到山洞,少女靠石壁坐着,初三从包袱里取出一块饼递给她:“有些硬,但能吃。”
  少女看了他一眼,随即偏过头:“滚。”
  初三不滚,蹲在她面前,死死盯着她。
  她见状闭上眼睛。
  “吃东西。”初三不管她做什么,只盯着她,坚持自己的想法。
  若是她不应,他便不停的重复,直到她怒了,猛地睁开眼,朝他的脖子进攻去,初□□应快,按住她的胳膊,将人禁锢在墙壁上。
  “吃东西。”初三继续坚持一开始的目的。
  她彻底怒了,抬起左腿攻向他下盘,腿法凌厉狠毒,初三侧身避开,同时右腿按住她进攻的左腿,用一种她不能轻易摆脱的力道:“你必须吃东西。”他呼吸微急,若不是她全身上下都是伤,又累了几天几夜,他不可能这么容易制服她。
  她冷笑一声,狠狠地瞪着她:“我就是不吃呢?”
  初三低头看了眼地上的脆饼:“得罪了。”他咬了一口饼,饼已经有些干了,他几下嚼碎,靠近她。
  “你,呜呜呜呜呜……”她被她桎梏着,脆饼和舌在口腔里厮杀挣扎,他的舌被她咬破,她被逼吞咽下好几块食物。
  她擦了一口血沫,瞪着他,咬牙切齿。
  初三舔去唇边的血渍,轻声说:“你该休息了,闭眼睡觉。”
  她还是不应,初三叹了口气,朝四周看去,山洞幽深宽阔,碎石颇多,他选了几个和洞口大小类似的山石,堵住洞口,透过藤蔓的光被山石挡住,山洞里变得极其昏暗,他回过头:“我会守着你,不会让人进来,你睡吧。”
  少女一言不发,她抱着膝盖坐在山洞里,盯着石壁上的莹莹绿光,初三看了她两眼,无奈的叹了口气,放柔声音道:“你要休息。”
  昏暗的石壁里,初三已经看不清她的神色,他在她的身旁蹲下来:“我会守着你的,你不用怕。”
  “闭嘴,我不需要任何人守着。”她冷笑。
  初三在她旁边坐下,她看见他离近了,微微挪开两人的距离,初三沉默着看着她的动作,轻声道:“你需要的。”
  少女瞥了他一眼:“你的声音好难听,给我闭嘴!”
  “你若是休息了,我就闭嘴。”
  她讥嘲一声:“你还真是对她死心塌地,可惜她不在了,被我弄死了。”
  “别说这种话,你在她就在。”
  少女低低地笑了一声,抱着膝盖闭上了眼睛。
  初三听着她越来越平和的呼吸,侧过身,看着她睡着后也死死皱着的眉,和握紧的长刀,深吸了一口气,将中衣撕成碎条,开始简单处理她身体上的伤。
  一切处理后,初三合眼抱剑靠着石壁休息,不久后,黑暗中,少女忽然睁开了眼,她握紧长刀偏头,初三坐在靠近洞口的地方,她扯了扯嘴唇,拿起长刀走向他,轻轻的,慢慢的。
  她给过他离开的机会,是他自己不要的。
  就在她即将对他挥出刀的时候,脑子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少女的动作突然顿了下来:“闭嘴,赵泠,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伤害你,我会保护你,你不需要人任何人了。”伤人的不仅是刀剑,还有无形的温柔与呵护,比起前者,后者才是世间最剧烈的热毒,让她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她低声骂完,再度朝着他举起刀,初三拿剑的手微微握紧,就在这时,少女脑子里的疼痛不停地传来,少女握着刀的手开始颤抖,她再也忍不住,往后倒了过去。
  初三忽然听见倒地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女郎……”
  ***
  阿泠醒来时,全身的骨头像是被碾碎,皮肤被撕裂成一道道,她轻呼一声,慢慢睁开眼。
  几道晨光透过洞口的碎石,在石墙上形成几道斑驳的光影。
  “醒了?”阿泠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看过去,少年下巴处长了一圈青色胡茬,脸色惨白,头发凌乱,散发出一股血腥味:“初三,你不是去巴郡了吗?怎么弄成这……”
  初三听着她的口吻,看着她熟悉的眼神,精神一震,他动了动唇,脸上浮现震惊的神色:“女郎…… ”
  话音未完,阿泠撑着胳膊起身,一阵疼痛从骨头缝里传出来,初三连忙伸手扶起阿泠,阿泠咽了咽口水,低头扫视自己。
  她有很多伤,每一个伤都上了药,药是她曾经给过初三的伤药,每一道伤都被布带精心包扎着,包括足底,而从眼前人的穿着不难看出,该是他的中衣,阿泠舔了舔唇,茫然四顾,又才发现她的左手竟然紧紧地握着一柄长刀,阿泠赶紧松开手。
  她努力回想发生了什么,脑子如过去好几次一样,闪过几个看不清楚的画面。
  阿泠对她的行为没有记忆,她控制身体的时候,她便会一直沉睡,只除了昨日晚上,昨日晚上她第一次在她醒时有了意识,因为她拿起刀要杀初三。
  想到这儿,阿泠脸色一白,抬头看向初三,见初三好好的,她身体一软,靠着石墙重新坐下。
  其实即使刚开始的事情即使没有记忆,但现在自己浑身是伤,流落山洞,再想到这些年她的做事手法,阿泠也能猜到她做了什么。
  虽然极力不想承认,她一直安慰自己,她在狱署内住的很舒服,除了自由,别的都好,可是心是骗不了人的,那个地方不能看到一丁点外面的东西,即使有油灯,也还是一个密不通风的牢房。
  她讨厌那个地方,她想出去。
  她喜欢风,喜欢日光,喜欢草药的味道。
  所以她出现了,没有理智,只有逃离的情绪,带着她离开了那个地方,那个不喜欢的地方,阿泠苦笑了一声,现在的她,应该成为大覃的逃犯了。
  阿泠靠在石壁上,抬头看向身边沉默的男子,声音苦涩:“初三,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你在。”初三坐在她旁边,低声道。
  阿泠闭上眼睛,干涩地问:“后悔吗?”
  ——在得知道赵泠的冷漠残忍后,你后悔吗?她不是你想的那么干净温柔,她这双手除了拿过药,施过针,还举过刀,屠过人。
  初三偏过头,望着她精致的侧脸,坚定道:“不后悔。”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小手冰凉,大掌滚烫,热度通过相触的肌肤,渗透血管,蔓延四肢百骸。
  “阿泠,我庆幸我来了。”
  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我恨不能穿越时空,可我能做的,只有如今竭尽所能,保护你照顾你。
  阿泠苦笑了一声,抽出被滚烫包裹住的手:“初三,你自己离开吧。”
  见他动了动唇,阿泠不等他出声,闭上眼睛补充:“这是我的命令。”
  他蹲在她面前:“这个命令小人不能遵守。”
  阿泠睁开眼睛,无奈忧伤地道:“初三,你不是最听话的吗?怎么这一次就不听话了,这是我最后一个命令,你离开好不好。”
  初三沉默了半晌,垂着眼道:“你真想我离开?”
  阿泠咬着唇,对着他点了点头,初三见状,沉默地站了起来,他低头看着阿泠那张苍白的脸,拿着长剑,走出洞门。
  阿泠不去看他,直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她再也听不见,阿泠猛地偏过头,朝着空荡荡的洞口看去,她抱紧膝盖,提醒自己不要哭不要怕。
  他离开了,才是对他好。
  只是泪眼朦胧中,似乎出现了幻像,高大的身影从远处出现,慢慢凝固成实体,渐渐靠近她,阿泠咬着唇看着他走近,然后蹲在她身前:“渴了吗,我打了水来。”
  阿泠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你为什么不走。”
  “你在这儿,”我还能走去哪。
  阿泠盯着他,双眼泛红,嘴唇翕动,初三将外裳的袖口挽高,露出尚算干净的中衣衣袖,抬手轻轻地擦掉她脸上的泪珠:“若是真的要我走,只能是我们一起走。”
  她忧伤的望着他:“我会拖累你的。”
  “我不怕你拖累我,我只怕你不要我。”
  “不后悔?”
  “不后悔。”初三答着,起身朝阿泠伸出手:“天开始亮了,我们一起走。”
  微弱的光芒中,那只手不干净,血渍泥土混合在上,阿泠看了那只手良久良久,她问:“你不问问我是怎么一回事吗?”
  “等你想说的那一天,我再听。”现在你不想说,我便不需要问。
  只要你知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一直在,直到某天,我用尽全力也无法到达你的身边为止。
  她望着他,终于试探着出手,一点又一点,靠近那只手。
  她速度慢,他也不催促,只是长久地将手伸向她,等着她够上的那一刻。
  手搭上的那一刻,他微微施力,拉起阿泠。
  晨光初升,冲破万物,两人并肩搀手,一起走出幽深黑暗的山洞,后有追兵,前有荆棘。
  可是,这一次不用她一人去面对。
  所以,醒来的是她,而不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抱拳谢谢支持,本章二分留言都有红包的,大家来留言啊。
  这是一更,下午还有一章更新。


第20章 二更
  “你想去哪?”阿泠问。一说话,她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唇舌内有些疼痛。
  阿泠皱了皱眉。
  初三看见阿泠在狐疑摸嘴唇,赶紧垂下眼皮,抿了抿唇。
  “去……越国。”越国在大覃东南,略有荒僻,但越王几年前便不满天子,现在虽不曾自立称帝,但天子命于越地而言,几近于无。
  朝廷通缉阿泠,只能到不受朝廷控的地方去。
  两人互相搀扶,阿泠侧眸对他道:“初三,朝廷虽找我,但不过是我们现在还在覃阳周围,等远离覃阳,大覃各地都是烽火狼烟,他们哪里顾得上我,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巴郡。”
  “巴郡远离覃阳,山高路险,他们很难追过来的。”
  谁也没能说服谁,初三看着阿泠:“向南出发。”
  越国和巴郡都在南边,两地一河接壤,既然巴郡越国难定,便先朝南走。
  这座山高大,两人大概行了两个时辰,没能走出去,眼看太阳伸向天空最高处,初三朝着周围看了看:“先休息片刻。”
  他寻了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将杂草压倒,做这个的时候,左臂再度传来一阵刺痛感,初三咬了咬牙,让阿泠过来坐。
  阿泠坐下,初三又从包袱里取出一块干饼,连带水囊,一起递给阿泠:“吃些东西。”
  干饼粗糙得紧,不想吃东西的阿泠一点都不想用,不过她清楚现在只有食物才能让自己恢复力气。她不是她,她们虽然是一个人,但是她的武功力气远远在于她之上,她必须恢复力气,才能不那么拖初三的后腿。
  阿泠咬了小口干饼,唇内的疼痛又传了出来,她小口小口将食物咽下去,初三见她吃东西的表情艰难,低声问:“怎么了?”
  “嘴巴里疼。”阿泠轻声说。
  初三看着眼神干净的阿泠,握着水囊的手一僵,他支支吾吾不知该不该说,阿泠自顾自道:“下次得小心,不能自己把咬了。”
  初三含糊地应了声要小心。
  阿泠即使再想逼自己用些的东西,手掌大的半块干饼吃了小半,腹内就很饱涨,初三看了她一眼:“吃不下了?”
  阿泠摸了摸肚子,乖乖点头。
  初三自然地伸手将阿泠剩下的半块饼接过来,就着水囊,三两下吃完。
  “走吧。”他站起身,朝着阿泠伸出手。
  阿泠将手放下去,这时不远处传来两道脚步声,初三和阿泠对视一眼,初三搂过阿泠,飞快地朝着树木浓郁的山石后闪去。
  几个呼吸后,两个武士打扮的人出现在他们刚刚坐过的地方,“咦,这儿是不是刚刚有人坐过?”其一个人道。
  另外一个人看着被压倒的杂草:“应该就在附近,我们找一找。”
  初三低头对阿泠眨了眨眼,阿泠会意,对着他无言地说了个好字,初三揽住阿泠,借着两个武士的视线盲区,迅速逃离此处。
  南行半里,初三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动作一顿,连忙藏在巨石之后,初三眼睛观察周围,这一队人大概有十余人,若是平日,即使是精锐,他也未必不能胜过他们,只是今日,他低头看了眼被布条包裹的左臂,又低头看了眼怀里的阿泠。
  恰此时,左侧忽然有靴子踩在草地上的咯吱声,初三的眼睛一凛,身体比意识先反应过来,挥起长剑,刺倒来人。
  “他们在这儿。”不知是谁吼了一句,众人循声追来。
  初三屏住呼吸,抬脚踢翻最近的那个男人,而这时,另外一个人借机从侧面进攻而来,初三躲避不及,长刀滑破初三的衣裳,他的腰腹划出一道血痕。
  阿泠怔怔地望着那条血痕,鲜红的色泽瞬间染红了她的眼睛,无数的刀刃破空声朝着她而来。
  这一瞬间,她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眼前是凶横嗜杀的囚徒,他将她扔了进去,她开始颤抖,开始流泪。
  而那群人却不停地靠近她。
  耳畔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阿泠听见她说,让她来,让她来,阿泠眼睛一闭,而就在这一刻,她听见一声极低的呻吟从身侧传来,差点失去意识的阿泠睁开眼,入目是少年削瘦硬朗的侧脸,阿泠看着他,看着他紧紧护着自己,他前后左后都是敌人可以进攻的弱点,只有被他左手护着这个人,从头到脚都在他的保护圈内。
  他在为她战斗。
  那道声音又从心底响了起来,阿泠却摇了摇头,握紧了手中的大刀。
  她不怀疑她的强大,从前就是她在一次次的危险中保护自己,她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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