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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可怜奴隶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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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泠回到帐中,初三看了片刻,轻声说:“阿泠,后日将拔营渡河。”
阿泠将医箱放下,点点头:“我知道了。”
话落,她见初三目光还看着她,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说,她抬了抬眉,疑惑地看着他。
初三对着阿泠牵了牵唇,坐在几案前翻看舆图,眼神没落在上面,又过片刻,初三目光变的坚定起来:“阿泠,我有话要和你说。”
“什么?”
初三放下舆图,定定地道:“我明日送你去附近的镇子上。”想了想,他加上了可好两个字。
初三选择进攻阿泠不意外,这是他行军风格,而这一张也非打不可,但没料到他说这句话。
“你想让我当逃兵?”
初三避开阿泠的眼神:“不是让你当逃兵,而是这场战争非常危险。”
见阿泠眉头蹙了起来,初三在心里演练过千百回的措辞尽数吐出:“阿泠,你去了我说不定还要分心保护你,再者你刚开始随军,是为了照顾我的身体,如今我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你也用不着继续跟着,最后你不是战士,本来就不需要你上战场的。”
理由想了好久,而且都是有条有理。
对于初三的理由,阿泠不置可否:“我不需要你照顾,我虽然比不得你厉害,但是单比个人战斗力,我不比普通的士兵差,再者说如今覃军已经胜过我军良多,能多些人,总是一份一量,至于我不是战士,这个军队里有谁生下来就是兵卒,我可以从现在开始成为一个兵卒。”
反驳逻辑清楚振振有词,不愧是阿泠。
初三目光幽深,有些急躁:“这一场战争很危险!”
阿泠迎着他的目光:“我知道这场战争很危险。”
结局在初三的意料之中,只是在亲口听到答案之前总是没彻底死心,如今听到这番话,心沉到骨子里。
“若是我希望你留下来。”最后还是不愿意彻底死心,初三换了副神色,恳求地望着阿泠,“阿泠,我希望你别去。”
他若是就事论事阿泠有数条反驳的理由,动之以情,但是以情攻人,这便不太好说了。
安静片刻,阿泠咬着唇,轻轻地问:“若是我一定要去呢?”
阿泠的决定一般都很难改变的。
沉默在两人中蔓延,任何事初三都能妥协,可这事攸关阿泠的生死,这一场战争胜负难分,即使是他自己,也没有几分把握。
若是初三聪明,便应该表面应答,后日出发再将阿泠留在原地,靠着他的本事,要想阿泠留下,着实有太多的办法了。
可是,他答应过阿泠不会骗他的。
所以他的回答只能是自己心里的想法。
“阿泠,你必须去吗?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阿泠轻声反问道:“你一定不想我去吗?没有任何改变可能?”
十月初,已是秋日,冷风吹过营帐,映在营帐上的背影微微摇动,像是流在河中的小船,不知该去往什么方向。
初三沉默不语,阿泠喉咙微微有些喑哑,她转身走了出去。
初三望着背影,脚尖微微动了下,第一次没有追上去。
陆琰在军营里养了几日,身体好了些,但精神还是那日在街头看见的那样,整个人弥漫一股灰败之气。
阿泠去给他换药。
他的伤口乱七八糟,除了拳头利刃打出来的外伤,甚至还有猫狗咬出来的。
前几日给他换药,阿泠总要安抚他几句,今日难得一言不发。
于是陆琰忽然开口了:“你和初三吵架了?”
阿泠怔了下,反应过来是陆琰在说话:“没有。”
她和初三怎么算的上是吵架,吵架是要说重话的,可是她和初三一句重话都没有说,怎么算得上是吵架呢。
最多最多就是意见不合。
换完药,阿泠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刚出营帐,便看见杵在门口的背影。
她脚步顿了下,今日给陆琰换药她有些磨蹭,平常最多就是一炷香的时间,今日她心不在焉,花了大半个时辰。
听见脚步声,初三朝着阿泠看了过去。
“你来继续说服我吗?”阿泠站在营帐门口问。
手心被紧紧捏紧,初三摇了摇头,竭尽所能挤出一个笑意来:“你若是想上战场,还需要一件趁手的兵器。”
那个她不醒来的时候,阿泠只是一个会些功夫的普通女郎,力气和正常人差不了不多,不管什么长剑大刀对于她来讲都是趁手的,可是对于阿泠来讲,却不是这样。
她需要更轻一点的长刀。
眼睛一下子睁大了,阿泠愕然:“你……改变主意了?”
脑袋像是被钢板固定在脖子上,点头的动作很难完成,于是用力张开像被缝合住的唇,苦涩中但带着笑意:“嗯,我同意。”
只要是你的心愿,我怎么可能拒绝。
第60章 第 60 章
“阿泠,我带你去看比兵器。”初三笑着道,“这两日我再教你一些新的技巧。”
阿泠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心里说了声对不起,她接受他的好意,但她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和他一起并肩战斗。
***
两日后,驻扎半月不动的义军突然拔寨,第三日度过黄河,第四日,距离韩浙所率的二十万覃军不过五十多里。
当日下午,初三命令安营,然后宣布今夜犒军,尽情吃肉。
听到这个消息,哪怕是纪律严明,将士们的唇角忍不住都带了笑意,一番大块朵颐的饱餐之后。
初三下了第二个命令:“破船。”话落,初三朝着临河的几百将士抬手,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数百士兵带着斧头长刀乃至火苗,没两下就毁了渡河的木船。
立刻便有人震惊了。
“将军这是作何?毁了船我们如何离开。”
一群人附和。
“回去,我们为何要回去?今日我们为讨伐覃军而来,过河之后自然是一路向北,岂能有退返之意。”初三朗声说道。
即使对自己的将军有难以言说的信心,但是在场的兵士心里有数,这是一场难仗,他们胜算的几率不大。
初三见状对李显使了个眼色:“各将士自带四日口粮,其余粮食炊具毁之。”
什么?
若说刚才的命令在人群中引起的是骚动,那么现在则是轰动了。
“即使我们不后撤,用不了船了,为什么只带三日米粮,甚至炊具尽都毁灭。”
“是啊,是啊,将军,即使我们胜利了,也还是得吃饭吧。”
此起彼伏的讨论声想起,初三微微抬起手,各种议论声顿时烟消云散,数万人安静的仿佛无一人,只有鸟雀鸣叫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等败了覃军,我们用他们炊具做膳,用他们的米粮吃饭,我们带着炊具干粮进攻,未免耽误胜利的时间。”他铿锵有力道。
众人觉得这个决定有些荒唐,但此时此刻,深沉厚重的声音随风传来,带着稳天固地的坚毅之力,陡然让人生气一种胜利的信心。
他们一定能胜利。
他们一定能打败覃军,继续前进,吃他们的粮食,用他们的炊具。
但有人退缩了。
虽然这种人极少,但是不可否认的他就是存在,满军的肃穆中,一个不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若是我们败了,岂不是只有一死。”
有人的眼神开始浮动起来。
初三表情一如既往:“若是败了是只有一死。”
士兵哗然,有些人就要反驳这个决定,不等他们开口,初三补充道:“所以我能只能胜。”
话落,便下令道:“摧毁炊具。”
军令如山不只是说说而已,更多的人已经刻在骨子里,初三一下令便立刻执行,但总还是有几个彷徨犹豫不决的。
催促再三,仍然不愿服从。
李显望了望初三,开口道:“不从军令者,斩。”
话音一落,便被人拖出行伍,鲜红的血洒在黄河边上,初三望向沉默的士兵:“此战胜则生,败则死。”
这句话像利刃挂过耳边,深深印在了在场各将士的心里。
失败会被覃军绞杀。
但更多的是豪情和决心,既然退无可退,那便勇往直前,大败覃军。
孤注一掷的兵法昨日初三已经和阿泠见讲过,这是疯狂的举动,但也是能够最大程度提升大家战斗力的举动。
既然占据绝对劣势,何不如拼一把。
想得开的阿泠心情十分平静,她看着大家吃肉毁船,只留三日的食物,静静地陪在初三身边。
夜晚渐渐来临,这个时候忽然士兵急匆匆的来找阿泠,说陆琰在前方跳河了。
什么?陆琰因为进军营待了几日,了解他们的兵力状况,即使不是覃军的人也不可能放他离开,倒也不是相不相信他的问题,而是对将士们负责。
不过对于和义军一起渡河,陆琰也没表现出什么排斥的举动,这段时间他意志消沉,阿泠刚开始怀疑过他要自寻短见,可好几日都没有动静。
如今难道真的忍不住了。
军队驻扎靠近河流,若是陆琰寻死,跳河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下忙乱的赶过去,到了位置,就看见湿漉漉的陆琰被两个士兵拽着胳膊,显而易见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阿泠快步走了过去:“陆琰,你……”
陆琰扭过头,见阿泠一脸复杂,他淡淡地问:“你不会以为我要寻死吗?”
难道不是吗?
阿泠用表情告诉陆琰答案。
陆琰揪了把衣裳上的水:“东西掉进水里的,我去捡而已。”
阿泠不知道陆琰说的是真是假,但有一点清楚的是,陆琰没什么活着的期盼。
他仿佛是一片落叶,随风游荡,去往何处都是无妨。
沉默了下,阿泠挥退几位兵士,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做好准备能够接受后果,阿泠不会对他过多干预,不过念及曾经相处的情分上,阿泠还是有些话想说。
“若是戟岄还在,想必也不愿意看着你这样。”阿泠吸了口气,尽可能措辞委婉。
陆琰嗤笑了声。
阿泠用舌尖润了润干涩的唇,继续说:“她还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陆琰抬眸望向远方的河流,沉默着,阿泠以为不会回答了,他忽然开了口:“有。”
阿泠提起一口气:“是什么?”
临河的风有些湿润,陆琰泛乌的唇拉成一条直线,他的声音和风声混合在一起,有些不清楚:“她想和我成亲,但…我没有同意。”
阿泠闻言,心里叹了口气,陆琰和戟岄之间,戟岄比陆琰主动的多。
陆琰抬眸,眸光深沉地凝向阿泠,忽然说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对戟岄拒绝吗?”
“什么?”
“因为我不认为她对我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她只是在黑暗中挣扎久了,习惯了我的陪伴,我以为我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看清她的真心,可是……”
他苦笑了声,眼里隐约有泪光闪过:“可是突然之间,就没机会了,也没时间了。”
“陆琰,你……”痛失所爱的滋味阿泠没有尝过,可她尝过很多痛苦的滋味,想必比起那些东西来,痛失所爱或许更难让人接受。
毕竟,只要她一想到若是有日初三离开她,她……
思及此,阿泠浑身一颤,她为什么会想到初三。
陆琰盯着阿泠,慢慢挪开了视线,他沿着河往营帐的方向走,走到阿泠旁边的时候,他顿足,轻声道:“赵泠,别学我。”
“让自己后悔。”
风很大,他的衣角秋风刮得猎猎作响,脊背微微佝偻,像是失去配偶的孤雁,只是一个背影,就能让人感受到它铺天盖地的痛苦。
心脏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下,不是疼,而是无力感,无力到思考都是难以做到的一件事。
背后似乎传来叫她名字的声音,是幻听吧,阿泠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想,但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声音的主人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阿泠,你不舒服?”疑问句却是肯定句的口气。
阿泠眨了眨眼,一双大掌从她颈部和膝盖横过去,属于青年的滚烫温度传来,她才明白不是幻觉。
“你放我下来,我没事,就是想事入了迷。”阿泠靠在他的胸膛里连忙说。
“是吗?”青年有些怀疑。
阿泠连连点头,初三垂眸端详她的脸色半晌,这才迟疑地放下阿泠,见阿泠的确没什么问题,他才有心思问到他人:“陆琰他怎么回事?”
“他没自寻短见,只是下去找东西而已。”提起陆琰,阿泠眉眼间闪过一丝晦暗,“戟岄的死对他……”
阿泠见惯了死亡,但并不意味她对死亡无动于衷,想起那个笑着说要和她切磋武艺的女子,阿泠心里生出了几分惋惜。
见阿泠的心情朝着不好的地方发展,初三眉头轻皱,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风大了,我们回去吧,李显昌飙他们还等着我回去商量事情。”
提起正事,阿泠立刻收回发散的思绪。
迟则生变,几人谋划,最好的办法是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断绝韩浙和黎默安的粮道,击败黎默安派去保护粮道的覃军,突攻韩浙部队。
商议的很快,各项布置基本安排好,天色尚早,大家还没有离开军帐,此时有炊夫送了肉脯过来。
炊夫是珙县人,李显尝了两口,怀念地道:“这味道和我媳妇做的味道一模一样,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尝到……”
孙虎闻言,拍了李显一巴掌,哈哈道:“你就别炫耀了,哥哥我年龄和你差不多大,可媳妇都没娶上!”
沉寂庄严的气氛忽然全消,变得热闹起来。
“虎哥,我家里还有个妹子,长得如花似玉,等这次胜了,回去就介绍给你。”
“哈哈哈,老子才不想当你弟弟。”
“唉唉唉,昌哥,虎哥介意我不介意,若是能让我娶个媳妇,我当你女婿都成。”
“艹,你小子不是有相好的吗?竟然还敢垂涎我女儿。不要命了。”
“别提了,我心上人喜欢的是咋们将军,她看不上我,我不耽搁时间了!”
众人闻言,目光全都落在初三身上。角落里的阿泠指尖微微颤了下。
初三蹙了下眉:“你心上人是谁?”
骠骑郎顾延蒙了下,说出个名字。
初三狐疑地望向他:“这个人我不认识。”
认真解释的样子,让孙虎都不好意思继续打趣初三:“将军你可知道,你可是许多女郎的梦中情人,虽然你不认识她们,但是她们听了你的威名后,做梦都想嫁给你。”
说起这个事,大家来了兴趣,有人先道:“将军,你年龄也不小了,也该成亲了,孤床独枕有什么意思。”
初三具体年龄大家不知道,但他长相不太大,众人估计也就二十三四五左右,这个年龄若是成婚的早,孩子说不准都有一串了。
当然初三虽然实际年龄要小上两三岁,但也属于众人口中的晚婚。
提起这个终身大事,众人显然来了兴趣:“是啊,将军你喜欢什么样的,肤白貌美还是前凸后翘,喜欢温柔贤惠还是……”
眼皮微微一跳,初三叫停:“我的事心中有数。”
有人不依不饶:“将军,你有什么数,难不成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在场七八人,有几人跟着初三早,听了这话微微一顿,孙虎是个热情的性子,闻言立刻道:“你们这就是不知道了吧,将军当然有心上人了,做梦都叫她的名字。”
不知道的人立刻问:“我们认识吗?既然有心上人,将军怎么不成亲。”
听到这番话,初三余光往角落的方向瞥了眼,立刻呵止道:“时间不早了,诸位早些回去休息。”
然而这句话并没有阻止一群大男人汹汹的好奇心,初三没正面否认在大家心里就是默认已有喜欢的人,大家兴奋起来:“将军,你这不够义气啊,我们连初夜都说了,你有心上人还瞒着我们。”还有人问知道的人,“将军的心上人是谁?怎么没听他说过,是不是不能见人,或者已经成亲了。”
有人闻言立刻安慰初三:“成亲也无妨,等这场战争胜了,我们去把人抢回去。”
“说不一定是人家不喜欢将军。”
“怎么可能,我们将军容貌俊朗,气度非凡,是个女的就想嫁。”
“那应该是将军不想娶了。”话罢,灼灼目光一股脑儿的盯着初三。
他下意识否认:“我怎么可能不想她。”
众人恍然大悟:“那是为什么?”
话一出口,初三的心跳蹦到了嗓子眼,他刚才就不该喝孙虎递过来的那杯热酒。
“别问了。”初三沉着声说。
众人顿了下:“将军你要自己说吗?快说吧,人在哪儿?长的怎么样,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初三:“…………”
初三头昏脑胀,叫了几道出去都没听,大家虽然遵从军令,但这个时候又不是军令,眼看大家连怎么抢亲都想了出来,初三绞尽脑汁,才将大家撵了出去。
等把所有的人推了出去,初三在军帐门口站了半晌,他扭过头,阿泠还坐在角落位置,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似乎没被他们乱七八糟的话影响,初三心里松了口气:“他们好奇起来没完没了,听听就算了。”
阿泠低着头,没有回答。
初三的心一下子抓紧了。
阿泠和初三住在同一个帐篷里,两张小床,如往常一般,阿泠后背朝着初三的行军床,呼吸平稳一动不动,仿佛熟睡了。
只是黑暗中,那双眼睛一只睁着。
“赵泠,不要后悔。”
“也不要觉得你还有大把值得挥霍的时间。”
然后是初三的声音。
“赌一把可能要输,但是不赌,我就输定了,既然如此,我一定要去赌一把。”
彻夜未眠。
翌日起床的时候眼角都是红的,阿泠沉默的打包好东西,准备拔寨,初三踟蹰半晌,走上去问:“阿泠,是不是昨日他们说的话影响你的心情了。”
一脸的小心翼翼。
“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不让他们再说那种话了。”初三保证道。
阿泠吸了吸鼻子:“你如今是主帅,脑子里应该想的是如何打赢这场战争,而不是想着我。”
说完,她准备转身离开。
初三追了半步:大将军的成熟稳重在阿泠面前荡然无存:“我,我……我知道了。”
风很寻常,阳光也寻常,人也寻常,声音一如既往,可突然间,阿泠转身的脚步僵了下来。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转过身,只是望着那双倒映着她的眼睛,忽然生出了一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冲动。
“初三,你好像快要成功了。”
初三不解:“成功什么?”
“快要彻底相信你了。”阿泠说。
是的,阿泠不能欺骗自己她对初三的感情和对阿简是一样的,她喜欢初三,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从她陪着她从覃阳到珙县,或许是昏暗的小巷里他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抑或着是漫天的黑暗中忽然来到的身影。
可是喜欢一个人不等于能相信一个人。
可对于阿泠来说,比起喜欢一个人,更难的是相信一个人。
初三自然明白了阿泠的意思,他有些手误无措。
“阿泠,我……”
“初三,如果想娶你的心上人,就赢了这场战争。”
初三一僵,惊讶的看向阿泠。
第61章 第 61 章
***
两日后,赵军猝不及防攻击韩浙军队,覃军震惊之下立刻出兵,身为大覃的精锐,刚开始有些手足无措,反应过来后便立刻肃正队形正面迎攻。
他们二十多万人,对方只有五万人,他们占据绝对优势。
其余三路义军得知赵军直接对阵覃军时,当下大惊。
“他是疯了不成。”
“李公,我们要不要出兵救援他们。“
“出什么兵,和他们一起死在汝阳城外吗?”
“对,不能出兵,那覃军本就士气高振,个个都是精兵能将,我们出去岂不是找死,那个初三年纪轻,打了几场胜仗之后便不知天高地厚。”
众人一片唏嘘。
一个时辰后。
新的情报再度传来。
“赵军士气高涨,个个骁勇善战,两军僵持不下。”
又一个时辰后。
“赵家义军勇猛非凡,无不是以一当十,浴血厮杀,覃军的士气落了下乘。“
这个情报传来,各路义军统帅微微瞪大了眼睛。
“所言当真?”
“自然是真的,赵家军不知吃了什么东西,个个像是虎狼附体。”
听了这话,众人对两败俱伤的期盼陡然增加。
战争局势接连不停地传入各路诸侯军中,大家没抱胜利的希望,唯一指望的是初三能够多消耗一些大覃的军力,若是两败俱伤,他们再出兵说不准还能捡漏,若是初三和上次那几万义军一败涂地,他们还是早些后撤为好。
又过了一个时辰。
“禀,覃军略有不敌,开始后退。”
“什么?”李公曾是渔阳郡太守,三年前在渔阳立旗反覃,如今是诸路义军中人马最多的,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傻了眼。
韩浙是大覃的大将军,半年时间收服十多个郡,诸路起义军被他打的要不是落花流水,就是一路逃窜,他手下的兵将可都是顶厉害的。
初三以一对五,竟然能占据上风。
想着,新的军报又传来了。
“禀,汝阳城门已开,鲁军从汝阳城内杀出来支援赵军。”
李公猛地下站起来。
“如今战况如何?”
“覃军不敌,丢兵弃甲。而赵军士气高涨,列队齐整,攻势迅猛。”
竟然是这样,李公再也坐不住了。
有急脾气的下属也坐不住了:“李公,既然鲁王都出兵了,我们也可出兵。”
李公垂眸不语。
属下急了:“李公,如今赵军大胜,覃军军心溃败,若我们出兵支援,覃军定会溃不成军,李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说话的李公非常看中的一个属下,他心里也有些激动,但他性格沉稳不敢擅自做决定,那可是二十多万的大覃精锐,但若是不出兵,错过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迟疑中,信兵又至:“报,覃军开始鸣金后撤。”
“李公。”属下急道。
李公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好,出兵。”
汝阳城外,军旗高扬,锣鼓喧天,尤其是黑甲赵军,个个脸色绯红,不是累的,而是被覃军的血溅的,有些人已经受了伤,但是面对覃军仿佛身上的伤不存在似的。
骑兵身骑的也不像是烈马,而像是助他们胜利的凶兽,步兵更不必说,长着人的身体,他们的行为却像是野兽,凶残狠厉,来势汹汹。
特么的太可怕了。
这是二十多万覃军一交战就有的感觉。
等交战以后,才知道他们想错了,岂止是可怕,简直是难以置信,尤其是他们的将军,一马当先,直接冲入覃军阵营。
要知道主帅这么做的几乎没有,冲在最前面的确能鼓舞士气,可同时也意味着最危险。
而覃军发现最先头的青年是赵军的大将军后,顿时擂鼓喧天,一拥而上,那可是赵军的大将军,若是杀了他,不仅可以直接败掉覃军的士气,还意味着升官和大笔的银两。
于是一窝蜂的冲上去。
可身骑烈马的青年浑身长满了尖刃,他身上的利刃会刺向每一个冲向他的覃军。
纵然群攻,也不过是一败而已。
这些覃军半年灭十三路起义军,收回十多郡,他们自认是最厉害的兵卒,自认他们可以战无不胜。
直到面对眼前的赵军,半年内用功绩树立起来的自信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们怎么这么弱,他们怎么死了这么多人,他们打不赢。
和士气低迷慌乱的覃军不同,覃军的每一个人双眼都是红的,想活着,那就打败他们。
他们没有退路。
想活着,只有打败他们。
这是他们唯一活下来可能。
既然这样,那么,冲吧,杀吧。
覃军倒下的越多,活下来的目标才能越发接近。
眼看覃军已经溃败,赵军士气大涨,也就在这个时候,汝城城门忽然打开,跑出一队士兵。
他们做好了没有援军的准备,只能靠自己,虽然鲁王剩下的军队可能不过万人,但是援军代表什么,代表更多的胜利可能。
士气再涨。
一个时辰后,东南方向忽然有战马嘶鸣的声音,被赵军杀的精疲力竭的覃军见又来了一队规模浩大的援军,好不容不崩溃的心里顿时溃散。
行军打仗一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覃军越颓,与之相反,赵军的士气就会越高。
于是,胜之。
见覃军败绩已定,前来支援的黎默安不再念战,开始撤逃,而韩浙却没能逃掉,则被赵军当众击杀。
汝城之战,赵军以五万西南士兵大败大覃三十多万精锐。
用时不到一日。
子时,战争的烟火退去,留下满地的尸山血骨,初三抹了把脸,李显立刻迎了上来,正要禀报战绩,初三目光朝着四面扫去:“阿泠呢?”
初三身为主帅,但行军打仗,历来是冲在最前方的,阿泠跟着他太危险,于是他将阿泠交给了尾军李显。
李显朝着后面看去:“属下立刻派人去找。”这战争一打起来,他怎么知道阿泠去了哪儿?
立刻规整队形,清点人数,李显所率的尾军越有八千人,如今清点人数,还余六千多人。
只是没看见阿泠的影子。
初三也发现了,呼吸急了起来,要知道行军之后虽要收整尸体,但先要做的则是清点人数,除非重伤昏迷或者牺牲逃跑的士兵,其他轻伤在列的士兵都会先行归队的。
阿泠不在。
背后刮来了一阵阴风,李显觉得这股阴风比刚才在战场上还要让他觉得危险。
他僵硬的扭过脖子,就见他们才打了大胜仗的将军双眼通红,濒临崩溃。
吓的李显立刻道:“将军,阿泠不一定是死了,可能只是受了伤昏迷了。”
话落,就见初三脸色刹那间雪白,李显拍了拍脑袋,能昏迷的伤能是轻伤吗?
立刻改口道:“将军,属下这就派人找人。”
话音刚落,初三的背影已经朝着他们的主战场走了过去,低头找人。
李显心里发急。
尸体一个被抬出来,伤重的便找军医,李显没看到一具尸体先松一口气,然后翻下一具尸体,那口气又提了上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满地的尸骸仿佛一点都没少。
李显推开一具被覃军士兵遮住的尸体,露出他身下穿黑甲的赵兵的脸,整个人拉紧,不由叫了声将军。
“什么事?”初三头也没抬地问。
李显看了眼脚边的尸体,那几个字死活说不出来,初三等了半天没等到李显的回答,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便见李显一脸纠结地看着他脚边那具覃兵的尸体。
初三的脑子像是被千万把大刀劈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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