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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可怜奴隶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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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兜铃没理解阿泠的意思,她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奴隶,忽然有些同情,临死前还要被女郎练手一番,那尖针穿线过肉的滋味她想想都疼。不过能被女郎看中,哪怕是练手也是他的福分。
  思及此,兜铃说:“这个奴隶估计也伤重难愈,女郎你既然愿意,拿他试验一番也好。”
  阿泠实在是不想听兜铃说话,挥手让兜铃去外间等着。
  初三那颗被沸水烧的滚烫的心猛地袭来风雪。
  不是梦,也不是错觉,原来是他的身体有用,能给她试手。
  难怪她要从死人堆里将他带回来。
  他在希望什么?一直不都是这样吗?
  当他有利可图时,尽管是奴隶,也能得到主人的赞美褒奖,当他毫无用处时,他们立马便会弃如敝履。
  阿泠让阿简脱掉初三的外裳,初三身体有很多伤疤,新旧层层堆叠,难觅好处,不过最严重的还是昨天和雄狮搏斗弄出的伤,尤其是他的大腿,被雄狮抓出一条可怕的爪痕,还有右腿折了,得正骨。
  阿简撤开初三的外裳,有些血渍凝固在腿上,邋遢又恶心。
  阿简看见了皱眉:“女郎,我来吧。”
  阿泠看了他一眼:“你行吗?”
  这句话让阿简瞬间想到了他轻重不分的手。
  阿泠说完那句话,就拿干净的布擦拭伤口,再用沾了烈酒的纱布清洗伤口。
  这些事情,阿泠都做的井井有条。
  然后就是用针线给比较严重的伤缝合。这事阿泠做过很多次了,穿针引线得干脆利落。
  初三依旧不能睁开眼,但还是有意识的。当感受到尖锐细长的物品穿过皮肉,他不由地牵了下唇。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处理伤口的人。
  果然是拿他当实验的奴隶。
  阿泠瞧见他眉头紧锁,语气更温柔了些:“是不是很疼?可是我不能再轻了,你忍一忍,我很快就好了。”
  初三心里冷笑了声,既然想要利用他的身体,又何苦装成一副温柔善良的模样。
  尤其随着阿泠的动作,初三连意识渐渐都维持不住了,脑子开始发昏,触觉也开始消失。
  没死在死人堆,但是他要被她弄死了吗?
  失去意识前,初三绝望地想。
  阿泠做了近十次的缝合,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小白。
  但放着这样的伤口不缝合处理,早晚要死。
  初三伤势严重,有两处皮肉翻滚,阿泠一丝不苟地处理完这两处伤,累的满额是汗。
  除此之外,初三还有许许多多的伤,不过阿泠见他呼吸越来越弱,把了把他的脉,察觉他的脉搏弱到几不可察,阿泠想了想,没继续处理别的伤了。
  初三的身体暂时经不起继续处理。
  阿泠的身体差,一番绷紧精神的救治结束后,她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了。
  她望了眼床上脸色苍白的奴隶,将给初三擦身体的事情交给阿简,走了出去。
  已近子时,这几日有些倒春寒,冷风哐当哐当刮着门扉木窗。
  阿泠回了房间,沉稳可靠的良姜备好了热水,阿泠奔波了一天,又去死人堆里找人,还用酒用药,身上一股怪味,她脱了衣裳沐浴。
  良姜取出一瓶药膏:“女郎,祁如长公主回来了,明日是不是得去一趟公主府?”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阿泠愣了下,趴在浴桶里。
  “今日下午。”良姜说。
  良姜口里的祁如长公主是阿泠的生母,五日前,阿泠从安城归来时,长公主恰好去了去庄园,一时没能拜见。
  如今祁阳长公主回来,于情于理,阿泠都应该去拜见这位七年不见的母亲。
  她嗯了下:“那明日去一趟。”
  良姜点点头,打开手里白色漆瓶的瓶塞,走到阿泠旁边去,烟雾缭绕的浴桶中,阿泠的皮肤极其白,也正是因为那么白,那些陈年的刀伤鞭伤烫伤便裸露出来,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良姜小心翼翼地将药粉倒进浴桶里。
  等阿泠从浴桶里出来,兜玲端着一碗粥进来了:“女郎,今日一天都在赶车,只用了一块点心,现在该饿了吧,良姜姐姐给你准备了粥呢。”
  阿泠看过去,晶莹剔透大米熬得软糯适宜,里面还放了些红枣桂圆,阿泠深吸了一口气,在案桌前坐好。
  红枣粥散发着香甜的香气,阿泠拿起勺子搅了两下,抬起头,良姜和兜玲正看着她。
  她垂下头逼自己喝了两小口,然后抬头笑:“我不太饿,明日再吃吧。”
  兜玲皱眉:“女郎,你今天才吃了一块糕点。”平日里阿泠的食量在女孩里算是小的,但一天就吃一块糕点也太少了。
  良姜问:“女郎不想用粥吗,那想用些别的食物?为了身体,你也得多吃些东西。”
  阿泠软软地对着她们笑了下,她也想多吃一点东西啊,但维持现在的食量她已经用尽了全力。
  她也不想厌恶用食,可是她的身的身体根本不听指挥。
  祈如长公主改嫁敬候后另生一儿一女,第二日阿泠去的不巧,她们昨日闹腾的太晚,此时还未起床。
  祈如长公主没舍得提前叫醒他们,阿泠就没提见,只是将为他们准备的礼物递给祈如长公主,然后又望着在祈如长公主旁边坐着的李淑,将提前备好的玉釧递给她。
  李淑是敬候和先夫人之女,比阿泠小几个月。
  她笑着接过,又道:“阿姊,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不知你喜欢否?”她示意婢女将东西呈上来。
  阿泠自然不可能说不喜欢了,来之前,良姜教了她好多溢美之词,便很温柔的夸赞。
  祈如长公主见亲女和继女相处融洽,再看阿泠和她有些相似的容貌,难得生出些为母之感,她的口气变得温和了些:“将军府年久失修,你既回京,不如搬到公主府上居住。”
  “多谢母亲挂念,不过将军府已经修整过,女儿住在将军府,并不委屈。”
  祈如长公主听罢,定定地看了阿泠一眼:“既如此,便随你的意思。”
  回将军府的路上,兜铃使劲儿哄着阿泠,卖力地讲阿泠喜欢的听的奇闻异事,搜肠刮肚,绞尽脑汁。阿泠戳了戳她的小圆脸;“兜铃,我没伤心。”
  兜铃红着眼望着阿泠:“你是长公主的亲生女儿,长公主对那个继女都比你都亲热看重。”
  “我又不在乎。”许久前,阿泠就知道,祁阳长公主嫁给她父亲不时因为喜欢,是因为不得已。她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儒雅公子。
  “真的吗?”
  阿泠摸了摸她的脑袋:“真的。”
  ****
  回到将军府,阿泠问了初三的情况,得知他还是昏迷未醒,阿泠准备了烈酒匕首明火。
  昨夜她怕动的地方太多,便只对重伤进行了处理。但初三身上那些腐烂的伤口不能一直拖下去,也得早些处理掉。
  她把了脉,检查体征,幸好他比昨晚上好上一点。
  今日的事不比寻常医者不敢做的缝合,他们都能进行处理,不过阿泠还是亲自上手了,让医者留在旁边观察可有不对。
  虽然阿泠觉得自己技术比医者好,但她不介意更妥当些。
  小奴隶重伤至此还能活着,阿泠不想害了他。
  尖锐的匕首在明火上烤至发红,阿泠拿着刀快速剜去化脓腐烂的肉块,她听见一声闷哼声。
  阿泠处理完这块皮肤,抬起眼,见小奴隶脸色发白,她低声说道:“很快就好。”
  初三已经陷入沉睡很久了,直到胸部痛感传来,他忽地恢复了意识,虽并未睁开眼,但他能感受到眼前应该是有一束很强的日光,这不是晚间。
  那位拿他身体试医的女郎又来了。
  她照旧拿着刀在他身体各处撕割。偶尔还有一老翁夸她下手干脆。
  初三彻底清楚了,这当是位对医感了兴趣的女郎,拿了他这样浑身是伤的奴隶练习。
  初三昨日还想睁开眼,今日已经不想浪费力气去睁眼,睁开眼又如何?
  睁开眼后还得对她感恩戴德,表示身为奴隶的高兴欣喜。
  阿泠将几处腐肉处理干净,今日她没像昨夜那般感到精疲力竭,便亲自上药。
  她取过乳白色的圆口小瓶,刚打开就皱眉,对一旁的兜铃道:“去将复骨膏取来。”
  初三作为经常受伤的兽奴,虽然只能用最普通的伤药,但是世间绝大部分伤药名他听说过。
  无论良贱低劣,都没有复骨膏这个名字。
  但也说不准,他身份地位卑贱,这位女郎身份高贵,在她的阶层,说不准就有他没听过的复骨膏。
  初三陡然来了精神,若是有良药,他应该能恢复气力,睁眼醒来。
  但很快,初三打消这个念头,若真有这位药,想必珍贵非凡,他怎么可能给一个奴隶用呢。
  不过这个女郎喜欢医,也……说不准?
  初三心里胡乱的有些期待。
  兜铃问:“女郎,你说的可是你自己前调的那味伤药,用白色红梅漆瓶所装的那药。”
  阿泠嗯了声。
  兜铃复杂地看了眼床上的奴隶,她是真觉得奴隶撑不了多久了,阿泠学过医,她也喜欢医。
  复骨膏是阿泠前些日子捣鼓出来的,原材料算不得珍贵,但也不寻常,制作工艺繁琐冗长。但上一次,用那药的病人可死了的。
  不多时,兜铃将复原膏取给阿泠。
  医者从前并未见过这种伤药,眼见阿泠要将浅绿色的药膏往初三身上抹,他碍于医者的谨慎和仁慈,他忍不住道:“贵人不可。”
  阿泠抬头看他。
  “这药可曾经过试验,原料为何?这位病者所伤甚重,恐再经不起任何折腾。”医者皱眉道。
  阿泠还没说话,兜铃先道:“医者多想了,女郎这不就是拿他来试验这方药吗?”
  阿泠无奈的瞅了眼一点也不了解主人的兜铃,然后不管她们两人了,小奴隶伤的重,得快些上药。
  医者望着阿泠的动作,欲言又止,他觉得此举不妥,但一个贵人的行止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医者可以左右。
  初三的心落入谷底,他在期待什么?她本来就是那他来试验的,他竟然指望着良药来治伤!


第4章 醒来
  初三躺在床上,心中发慌,他想,他希望这个少女捣鼓出来的药即使无用,也千万别有毒的。
  不一会儿,又忍不住想,活着也是受罪,倒不如她那药有问题。
  思着想着,初三感觉床畔有人站了起来。
  阿泠给初三抹上复骨膏后,小童端着水入内,阿泠看了看昏迷的奴隶,起身走远。
  她要走了吗?
  应该是的,她今日的实验结束了。
  他对于她的作用不就是如此吗?
  刚闪过这个念头,初三感觉床头有人坐下,干涩分裂的唇上传来温润的触感。
  阿泠用纱布沾了水,轻轻擦拭初三的开裂的唇角。
  初三心如擂鼓,砰砰砰跳了起来,她这是在做什么?
  她怎么还没走,即使她想用他的身体实验,但这种事怎么会在范围之内。他告诉自己不要被她蛊惑了,这个人表现得再温柔,和从前那些人也没有不同,都是想利用他罢了。
  而这种人在无聊的时候,不会吝啬于展示自己身为贵人的温柔。
  这样想着,初三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阿泠不知道初三的想法,做完这些,见小奴隶还是没有醒,叮嘱了几句,离开房间。
  小白懒洋洋地蹲在阳光里,那只蓝□□眼淡漠地朝阿泠望过来,漫不经心地叫了声。
  阿泠走过去抱起它:“小白,有人养伤,我们不在这儿打扰他好吗?”
  眼看阿泠的手将靠近,小白飞快地躲开。
  阿泠看着逃到瑞兽石像上的小丑猫,失落地低下头。
  果然还是不喜欢她,她转身离开,刚迈开腿,高傲的猫叫从脚踝传来。
  阿泠一下子就开心了起来。
  阿泠回到院中,良姜已经准备好午食,阿泠的午膳很简单,她用了些东西。
  午膳后魏芊芊来了将军府,还给阿泠带来了覃阳最新的消息:“阿泠,你还记得那日那个叫初三的奴隶吗?”
  阿泠慢吞吞地抬起眼,望着魏芊芊。
  魏芊芊失落地说:“听说他死了,真可惜,这样厉害的兽奴不常见的,不过也难怪,那日他受的伤那般重,唉……”
  阿泠低下头,没吭声。
  魏芊芊感慨了下,又推了推阿泠的胳膊:“你母亲回覃阳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拜见她,到时我陪你一起去,我告诉你,你那个继妹可是个厉害的,你若是不小心,或许要被她吃了。”
  “我已经去过了。”
  “去过了!什么时候?”
  阿泠捧着茶杯轻轻抿了小口:“今早上。”
  魏芊芊腾的一下站起来:“那李淑可有对你如何,还有你那两个霸王似的弟弟妹妹可曾欺负你了?”
  比起魏芊芊的激动,阿泠不慌不忙地说:“没欺负我,我去了,母亲让上茶,然后说了会儿话,我就回来了。至于母亲和敬候的生下的儿女,我不曾见着。”
  魏芊芊细细打量了几眼阿泠,见她的确不是受了委屈的样子,这才放下心。
  她和阿泠是表姐妹,分别数年,按理没什么感情,可那日阿泠回覃阳,她在将军府等她,魏芊芊望着阿泠从马车上下来,她披着白色的斗篷,脸色却比斗篷还要白,魏芊芊那颗怜弱惜柔的心油然而生。接着几日相处下来,魏芊芊发现阿泠又听话又乖巧,虽说没有大覃贵女的飒爽英姿,但魏芊芊却已经拿住了自己阿姐的身份,既然舅舅不在,她该好好照顾她。
  “这样也好,你姓赵,和李家没什么瓜葛。”魏芊芊抓住阿泠的手:“过几日,白家兽场又有一场比赛,阿泠,到时候我带你去看吧。”
  “我,我不想去。”阿泠轻声拒绝。
  “你是不是有些害怕?”
  阿泠不害怕,她见过的场面远远要比斗兽来的凶残猛烈,她只是不喜欢而已。
  不过对着目光迫切的魏芊芊,阿泠点了点头。
  魏芊芊叹气:“你可不能怕,我们是大覃贵女,和那些楚越之地的来的女郎不同,你这般会被嫌弃的。”
  数十年前,诸侯国林立,大覃位于西北,百年前被称为蛮荒之邦,但百姓骁勇善战,民风彪悍,更是在五十年前征服诸侯国,一统天下。
  大覃人统一天下后,骨子里嗜血好战的天性不曾压抑。是以许多大覃贵族都瞧不起那些叫娇滴滴的他国美人。
  魏芊芊想了想又说:“想必是你养病这些年不曾见识,我带你去多看两场,到时你就不怕了。”
  阿泠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看着满心满意要将自己培养成大覃贵女的魏芊芊,好不容易才打消了她这个念头。
  魏芊芊劝了半天,见阿泠真不愿意去,无可奈何地离开了将军府。
  接下来,阿泠又给初三换了几次药,但初三一直没有醒,庆幸的是,他一直还有一口气。
  阿泠有些担忧,初三伤的太重,从前和他伤的一般重的人可都是没能活下来,即使他现在看起来比那些人体征稳定,但若是他一直不醒,醒来的机会就会越发的渺茫。
  兜玲刚开始赞同阿泠拿奴隶试验,如今有些嫌麻烦地道:“女郎,这都整整四日了,他还是没醒,要不别管了,浪费您的时间。”
  初三是个敏锐的人,这是为了生存陪养出来的敏锐,所以只要每次动静稍微一大,即使没有睁开眼的力气,也能保持几分意识。
  兜铃这句声音太大,让昏迷的初三一下子恢复了些意识。
  这几日他也不总是清醒的,但浑浑噩噩中,有时也能感受有人给他上药换药,而绝大部分时候,都是那个对医很感兴趣的女郎。
  他顿了顿,果然啊,她没得从他身上得到想要的效果,现在就要放弃他了。
  初三想睁开眼,可身体像牢牢被锁在木匣里,不能动弹。
  阿泠摇了摇头:“兜铃,别这样说,他的脉搏越来越平稳,会醒来的。”
  这是她还没放弃?初三心里想着,觉得也是,他还没死彻底,这个少女看样子正是对医有兴趣的时候。即使没有善心,但兴趣所在,只要他没咽下气,一时半会想必也不会扔掉他。
  初三放松了身体,精神松缓下来。
  “可是他数日不醒,不能喝水不能进食,早晚也要死的。”兜玲不想阿泠花太多时间在一个将死的奴隶上。
  这样说不准到时候阿泠会难过的。
  阿泠听兜铃这样一说,也是有些无奈,初三和从前的那些病人不一样,从前那些人即使昏迷,但还是保持着本能,喂水喂药总能灌下去一些。但这个小奴隶,有着极高的戒备心,昏迷的时候很难给他灌进去汤药和水。只是偶尔一次才能得到他的配合。
  这样想着,阿泠看向床上昏迷的初三,初三早就洗干净脸了。小奴隶的五官是极优秀的,不是那种精致的贵气,而是种粗犷的俊朗。不过如今对着阿泠的这块侧脸却是不太好看,他眼尾下方那处抓伤阿泠抹了药还用纱布缠着,看着就有些滑稽。
  她叹了口气:“你听到了吗?你什么能醒?再不醒你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初三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他想,这个女郎简直太讨厌了,明明也是利用他,但为什么她能装的这么好,好像是真的关心他的死活一样。
  阿泠想着初三,回到卧房,又翻出了医书,其实这些书阿泠都看得滚瓜烂熟了,不过她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就想着多看一看,万一有什么忽视掉的地方,万一又看见了新的药方能让初三醒过来。
  可惜的是,阿泠最终还是没从旮旯里找出任何被她忽视的地方,而初三一直昏迷着,这日早上,用过朝食,阿泠准备再去看一看初三。她想好了,若是初三再不醒她今日就下一味重药,毕竟他前两日转稳的气息现在变得虚弱起来,再不能让他继续躺着了。
  只还没走出门,魏芊芊又来了,阿泠先让人将她请了进来,魏芊芊满脸兴奋:“阿泠,你昨日没去看斗兽赛真是可惜了。”她在阿泠面前坐下,滔滔不绝地给阿泠描述她错过的盛境。
  “我本来以为初三没了白家斗兽场会沉寂不少,但今日上场比赛的兽奴戟岄也很不错,他今日对战野熊,半个时辰便胜了它,我还买下了一颗熊牙,送给你。”魏芊芊拿出塞在腰间的小手绢。
  熊牙应当被清洗过,牙质洁白若玉,已经一点不像是猛兽的利刃,反而像是贵族们的装饰品,不对,这样的东西本来就是贵族的装饰品。
  阿泠笑着收下了:“谢谢表姐。”
  “哪里用得着谢。”魏芊芊神色正经起来,“对了,我今日在兽场还看见了霍曜,阿泠,你回来这段时间霍曜可有什么表示没有。”
  阿泠看了魏芊芊一眼,慢吞吞地摇了摇头。
  魏芊芊猛地皱起了眉,沉重地看向阿泠:“你和霍曜的婚事可想过如何处理?”
  她说着看见阿泠那双水润清亮的眼睛,魏芊芊握住她的手:“你若是没想过,可得早些想好了,你这些年不在覃阳,许多事不清楚,如今的覃阳和几年前已经不同,霍家也不是靠着你父亲的马前卒了。”
  魏芊芊口中的霍家指的是如今的骠骑将军府霍家。霍家的家主曾经是阿泠父亲的麾下将领,当年两人歃血为盟,为一双儿女定下婚约。
  只是随着赵大将军离世,霍家水涨船高,而且霍家大郎霍曜很有出息,不及弱冠,已是天子禁苑的武士统领。这样想着,再看看虽然是大将军和长公主之女的阿泠,但魏芊芊就有些着急。
  阿泠安慰魏芊芊别慌:“我知道的。”
  这件事急也无用,魏芊芊叹了口气,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但你今日不去也好,我不仅瞧见了霍曜,你那个继妹也带着祈如长公主生的一对儿女前去观赛,若是碰到她们,糟心的很。”
  “是吗?”阿泠给魏芊芊倒了一杯热茶。
  “当然。”魏芊芊说了一长串关于李淑的话。比如李淑和当今太后并无血缘关系,却在太后面前如鱼得水,一干嫡亲的孙辈都要退避三舍。
  比如李淑明明的母亲刚病逝不到半月,便能亲热地称呼祈如长公主为阿母。
  总而言之,就是李淑不简单,千万别被她骗了,见阿泠乖乖地点头,魏芊芊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将军府。
  魏芊芊刚走,阿泠看向已经欲言又止许久的兜铃。
  “女郎,刚刚阿坤告诉婢子,那个奴隶他醒了!”
  初三的确是醒了,他睁开眼,就这间屋子比他从前居住的所有屋子都要好,要干净。
  虽然他早料到那个女郎不会给他住很差的屋舍,身下铺着的被褥也能感觉到这间屋子的舒适,但还是想到会是这样的窗几明净,干净整齐。
  他在乔家的时候是和其他侍卫一起睡大通铺,刚去采石场的时候住的是人挤人的帐篷,后来倒是分了一间单独的帐篷,不过他的帐篷小而脏。后来成了白家兽场赢率最高的奴隶,得到的也不过只是双人间而已。
  且那屋子也是极矮小简陋的。
  初三动了动,要从床上下来,先听见一个声音响起:“你真醒了!”
  初三抬起头,看见跑过来的少女,他一愣,那日夜里,光影昏暗,初三记忆最清楚的是,是清冷的月光下那条潋滟的像银河织成的蓝色裙子。
  对于阿泠的容貌,他不曾看清楚。
  初三握紧双拳,她就是拿他试医的女郎?
  兜铃瞧见初三真的醒了过来,兴奋地回头说:“女郎,他真醒了!!!”
  初三微怔,随即听见门口响起轻轻的脚步声,他抬头望去。
  阿泠走到了在门口,微橘的晨光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她的面颊也有了浅淡的红。
  初三见过的美人不少,他的阿姐云娘,曾经的乔家女郎,他们的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出色,包括旁边那个女郎。但初三没见过这样的人,他说不出她每个地方的特征,但五官组合在一起,只有两个字形容,好看。
  不过初三不是会被美色蛊惑的人,甚至都没有因为这份美貌失神,便清醒了过来。过去告诉他,有时越是美丽温柔的人下面藏着的心越是冷漠无情。
  初三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不管她想拿做什么,但他现在是她救的奴隶,贵人入内,奴隶不可衣冠不整,怠懒不行。
  他好不容易保住了这条小命,不值得为了这种小事出什么意外。
  尽管这个拿他试验的女郎看似脾气很好,但初三已经不想试探她的底线了。
  因为根据经验……他总是会被罚的。
  “你别动。”阿泠说完,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急躁,阿泠补充道,“你伤的重,别动。”
  初三一僵,不过既然她让他不动他也就懒得动了,他的伤重,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活下来,只是似乎在生命的尽头,他的运气没有糟糕透底。
  这个拿他试医的少女似乎还是有些本事的,她的行为和药恰好对他的伤效果很好。
  他从死亡的边缘挣扎了回来。
  他自己的痊愈能力本就强大,如今虽重伤再身,但他彻底醒了过来,若是能修养一段时日便无虞。
  “你可有不适?”阿泠见小奴隶睁开眼不由得有些欢喜,她救了他,总是想他活着的,“你好几日没有进食了,我让人准备了些水和食物。”
  不多时有小童拎着食盒入内。
  初三闻到了一股鲜香的滋味,这种滋味他跟随他第二任主人时嗅到过一次。
  就那么一次,但是太香了,以至于过了多年初三的记忆还残留着那种食物的香味。
  他抬眼看过去,她掀开食盒取出食物递给他,初三坐在床上,看见了那鱼片和小米熬成的羹,他迟疑地伸出手。
  但就在他粗糙的指腹将要碰触到碗沿时,她忽地收回了手。
  初三脸色一白。
  他这是后悔了吗,后悔给一个药奴用这么好的食物?
  或者她是有别的主意?
  比如他在林家的时候,那些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会笑眯眯地拿出草饼来诱惑他,然后当他庄重地伸出手时,将他一脚踢开,厌恶地道:“滚开。”
  他们喜欢玩这种无聊有趣的把戏。
  她也是这样吗?
  初三闭上双眼,等着即将到来的厌恶或者嫌弃。
  正想着,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你的两只手都有伤,我让阿坤帮你。”


第5章 惩罚
  “阿坤,你过来。”阿泠叫侯在一边的奴仆阿坤。
  初三愕然抬起眼。
  她不是嫌弃我作弄我,是担心我胳膊上的伤?
  阿泠被初三那双忽然出现了情绪的眼眸看的一惊,不比那日斗兽场的沉默平静,深邃的眼眸像是海面生潮,生动极了。
  果然是双很好看的眼睛,阿泠默默地想。
  “阿坤照顾人很妥帖,这几日你若是有需要,可以找他。”
  她这是在……向我解释?
  初三深吸了口气,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贱奴不需劳动他人。”
  阿泠发现他的声音很清亮,虽然长得高大健壮,但音色没有青年的低沉沙哑,治伤摸骨时她发现这个奴隶年龄也就应该十六七左右,和她差不多大,说不准还比她小上一点。
  初三说完就有些后悔,她的意思他照做就是,为什么提出自己的想法。她们这样的人高高在习惯了,不会喜欢自己提出的意见被人反驳。
  阿泠摇了摇头:“你的手不方便,先让阿坤照顾你几日。”
  确定初三的确醒了,阿泠心里有些开心,她打算小奴隶吃了东西后给他换药,这个时候良姜进来了,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阿泠皱了下眉,急匆匆地离开了。
  初三看着阿泠离开的背影,在阿坤的帮助下用完食物,这是他今生尝过的最美味的食物。
  失神只是片刻的事,初三很快收回神,再美味又如何,对于她来讲,也只是寻常不过的东西。
  他千万千万不能被几口吃的收买了。
  初三在死人堆明白了一个道理,身为奴隶,你可以对主人听话,但不能付出感情。因为他们只会当你是闲暇的消遣,不会放在心上的。
  用完鱼羹,阿坤叫医者来给初三上药,初三没问为什么不是阿泠,她那样的贵人,对医想必是兴趣使然,不需要问什么理由。
  而且能见到真正的医者,初三心里提了一口气。
  医者还是那日从城中请来的医者,他见初三真的醒了,有些惊讶。那日他可是看到这个奴隶浑身重伤的模样,寻常人根本活不下来,更何况还有位给他用不知名伤药的女郎。
  检查完初三的伤口后,医者察觉他的伤口愈合的比正常情况要快,他一时拿不准是阿泠取来的药膏有用还是这个奴隶身体素质强悍。
  他顿了顿,继续给初三用复骨膏。
  初三对自己身上的伤很清楚,他的尾指少了一截,虽没照镜子,但也知晓他脸上被抓伤了一块皮肤,极有可能会留疤,他不在乎留疤,只在乎的是他的腿。
  和猛狮搏斗时,他的右腿骨折,这种情况该正位以木板束缚,那个少女这般做了,可他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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