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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可怜奴隶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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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喜欢,谢谢你。”阿泠温声说。
  小王曙闻言,脸蛋一下子红了,他凑到阿泠身边靠着她问:“那我给姐姐戴上好不好?”
  阿泠凑过去,示意当然可以。
  看着这一幕,饶是初三知道王曙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小少年,他眸光还是沉了沉。
  小王曙踮着脚,抿着唇,寻了个最佳的位置,将簪子给阿泠插好,又认认真真地端详了阿泠一番:“很好看。”
  “簪子很好看,姐姐也好看,好看的簪子戴在好看的赵姐姐身上,简直好看的不得了。”小少年走心地道。
  被人夸,总是一件开心的事,阿泠冲着他笑了下。
  小少年这时又真诚地说:“赵姐姐,我爹爹以前给我讲,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救了我的命,等我长大了,我来娶你好不好。”
  阿泠僵了下,初三的眼神冻住了。
  王嫂子扯了小少年一把,讪讪地道:“你赵姐姐嫁人了,她的夫君还在这儿呢,你小子说什么糊涂话!”
  又非常抱歉地看着初三:“赵公子,你别介意,小儿无知。”王嫂子没有最新情报,阿泠和初三的夫妻关系在她这儿没有得到更新。
  初三僵硬地扯了嘴皮子。
  小王曙闻言,目光对准了初三,挺起小胸脯道:“你有给赵姐姐送过礼物吗?”
  送礼物?初三看了阿泠一眼,他有照顾阿泠的衣食住行,怕她冷怕他热,但若是问起礼物来,还没有。
  “没有吧!”小王曙嫌弃地看了初三一眼,“你是赵姐姐的夫君,可礼物都没有给赵姐姐送过,那你一定是不喜欢她了。”
  初三的脸色有些扭曲。
  小少年继续眼巴巴地望着阿泠:“姐姐,等我长大了,他就老了,你到时候就可以休了他,嫁给我了。”
  阿泠望着小少年虔诚的样子,心底有些好笑,没等她答话,初三硬生生地插话道:“阿泠,我们走吧。”
  声音难得凉幽幽的。
  小少年是个锲而不舍的人,固执追问:“赵姐姐,你还没有答应嫁给我。”
  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初三他第一次遇见了这么不讨喜的人。
  直到阿泠说:“姐姐不能答应你。”初三的心情才好了那么一些。
  小少年瘪了瘪嘴。
  阿泠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以后的事情我们说不准,你还小。承诺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说出口就要努力做到。你说长大娶我,可你知道你长大后,姐姐在哪儿吗?或者你能保证你长大后,会不会遇见别的喜欢的女孩子。”
  “不可预知的事情这么多,你说姐姐怎么答应你?”
  阿泠不想因为他还小,便哄着他,他已经不是两三岁的稚童,七八岁,可以辨别好坏。
  小少年听着,有些难过,他扯了扯阿泠的袖子:“那我长大了,姐姐你在哪儿啊?”
  “姐姐也不知道会在哪儿。”阿泠说。
  小王曙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来,阿泠揉揉他的脸:“姐姐还有事,姐姐就先走了。”
  听到阿泠终于说要走了,初三默默松了口气,然后扭过头,得意地瞥了眼说要娶阿泠的小少年。
  小王曙接受到了这个眼神,冷冷地转过头。
  阿泠和初三往院子外走,还没出院子,门口响起哐当的敲门声,王嫂子赶紧推开门,来人是保长,见王嫂子在,保长直接说道:“刚刚下了新税令,年前还得交人头税,成人五百钱,小童减半,王家的,你年前记得把钱拿给我。”
  王嫂子脸上最后一丁点微笑都没了:“上个月我们才交了一千钱,我哪儿有钱?保长,我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儿子……”
  阿泠和初三刚刚就在门后,保长的话两个人差不多都听清楚,珙县的物价不是很高,一石白米约莫一百钱,够一个成年人吃一月。五百钱,够一家三口过一个月的日子。
  再想到王嫂子说她上个月才交了一千钱,税负的确挺大,而且,想到刚刚两个官差的行为,阿泠和初三相视一眼,好心情荡然无存。
  保长叹气一声:“我也知道你不容易,可我有什么办法,这是县令大人通知的命令,若是不交,不可能的。唉,还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你想想办法,我去通知下一户人家。”
  保长说完,就准备走。
  王嫂子听完,眼睛一酸,落下泪来,王曙见状,忙跑过去皱眉道:“我们没有钱,我和娘摆摊卖东西赚钱,可那些官差从来不给钱,白拿我们的东西,我们不愿意,他们还打我。”
  保长无奈:“可若是不交钱说不准命都没了。”话落,他佝偻着腰,慢慢地走远了。
  王曙咬咬牙,看着王嫂子道:“娘,等我长大了,一定先杀了那群坏官。”
  王嫂子脸色一变,赶紧捂住王曙的嘴:“你说什么糊话!”
  她忐忑不安地抬起头,看着阿泠和初三:“别当真,他说着玩的,不是心里话,你们不要和他计较。”
  阿泠和初三自然不可能和他计较,因为保长这件事,王曙忧伤了起来,他有些事情不懂,可有些事情很明白。赚钱困难,但即使赚钱很难,交钱的时候必须交,不然就会被打板子,说不准还会像隔壁的顾大叔被拖出去,活生生的打死。
  思及此,他没心情送阿泠出门,他都还没有娶到赵姐姐,可不想现在就死了。
  阿泠和初三离开小院,保长是挨家挨户通知,现在恰好到了王嫂子的下一家,那家妇人比王嫂子彪悍,听了王保长的话就骂了出来:“又是交钱!前几年老子男人被拉去从军,不知道死在了那个旮沓里,我一个女人要养活两个孩子多困难!每个月还要交一大笔银钱,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听了这些话,阿泠脚步顿了顿,她和初三离开珙县,就能过的更好吗?
  或许能的,但这些人,这些在困境中努力生活的平凡人,她们又当如何?
  阿泠没有称王建朝的雄心壮志,她只想照顾好自己,若是有余力,再能照顾一些别的人。
  那些善良,勇敢,坚强可总是过得不太好的人。
  “想什么?”初三低声问。
  阿泠抬起头,认真地说:“在想我能不能做些什么?”
  她力量微薄,如萤火幽弱,可若能聚千集万,也是一片光明。


第38章 第 38 章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初三说道。
  青年目光坚定,是完完全全的真心话。
  阿泠不喜欢盲目的信任,她觉得压力大,对自己也不负责。可这时候,她突然发现,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一个人永远陪在身边,不离不弃,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
  “我们说一下范大勇。”阿泠道。
  阿泠和初三分析了一下范大勇的条件,就目前而言,范大勇豪气爽直,粗中见细。此外,身为珙县的大商人,范大勇不缺银钱,最起码短时间内他的财富足够支撑一切。
  不过,有了钱,还有个重要的问题,就是兵力,商人不允许圈养太多武士。
  但范大勇竟然敢说出那番话来,必定早有准备。
  阿泠想了想,若是让她和初三自立门户,可行性很小,首先一无人脉,二无人心,三无天时地利。
  范大勇是个可以信赖的朋友,在珙县根植多年,各行各业皆有人脉,虽为主如何尚不可知,但若是寻别人投奔,焉知那人可靠与否?
  既如此,不如先试一试。
  这边想通以后,阿泠和初三快速下了主意。
  “人马,我的确不多。”范大勇看了眼初三和阿泠,坦诚地道,“能凑出三百武士。”
  珙县的兵力约莫千人,三百人似乎没有竞争力,可也不能这么算,在水光乡起义的许虎等人,刚开始只有两百徭役苦力,揭竿而起,短短几个月,规模过万。
  现在还是要看范大勇想怎么做。
  范大勇身后的长胡须男人开口说道:“兵力上,我们的确悬殊,但珙县早就民怨沸腾,杜方宁不得民心,而珙县附近的几个县镇也是命生艰难,若我们做这个领头人,定能一呼百应。”
  “有了民心,自然会有人慕名而来。”
  这个人叫范围,年约四十上下,是范大勇的堂叔,也是范家的一把手,范大勇长年在外在奔波劳碌,珙县的根基却坚不可攀,很大程度多亏了他。
  阿泠听了这话,却不置可否,若是得了民心,要一呼百应很容易,可一呼百应还得有个前提,就是要有人。
  许虎起义之所以能燎原,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处在徭役中心,周围皆都青壮年,还都是饱受酷覃折磨的青壮年,他们乃民心所向,自然轻而易举能得到大波兵力。
  可珙县的青壮年大部分被捉去服徭役或者军役,留下的青壮年不足二三,珙县如此,附近的几个县城和珙县相差无几,可知壮年男子也是不多的。
  所以哪怕一呼百应,也不可能学他们那样短时间拉起一支数万人的军队。
  想到这些,阿泠看着精明能干的范围,心里默默打了个叉。他今年已经快四十多岁了,可还是只能看见表面,成就也就那么点儿了,最多就是负责后勤,管理账务。
  阿泠看向初三,初三听了范围的话,眉头紧蹙起来,又问道:“不知范二哥一开始想怎么做?”
  这就是问如何开头。
  范大勇端正身体,低声道:“出其不意,擒贼擒王,先诛杜方宁。”他跟着又道:“若是赵兄弟有什么更好的想法,不妨拿出来说说。”
  初三略一思忖,摇了摇头:“范二哥的这个办法已经很妙。”
  若是群龙无首,必成一盘散沙。
  那便是重新洗牌的过程。
  范大勇紧紧地看着初三:“那赵兄弟可愿意助为兄一臂之力?”他再度问出这个很关心的问题。
  初三看了眼阿泠,阿泠对他曲了曲手指,初三会意,起身拱了拱手:“若是范二哥不嫌,小弟愿尽绵薄之力。”
  范大勇一听,顿时坐不住了,匆匆从蒲团上起身,激动地握住了初三的胳膊:“好,有赵兄弟,何愁大事不成。”
  范大勇眼冒红光,老实说,他有些迟疑,造反这种事提着脑袋,一不小心,全家没命。
  而他虽然绞尽脑汁想出了个万全之策,乘其不备杀了杜方才。但可执行力不大,杜方才戒备心高,暗卫武士如影随形,他和他打了数年交道,他看似对他推心置腹,可防备丝毫未减。
  他训练的武士功夫不弱,可想杀死重重防守的杜方才,风险不可谓不小。而他一但动了手,不成功则死。
  是以他不得不犹豫。
  而有了初三,想到他那以一当百的武力,范大勇顿时定了定心。
  迄今为止,他还没见过武力比初三更高的人!
  继续忍下去,等待他的只能是被杜家榨干的结局,既然如此,何不如拼一把,成则百世不朽,败也无愧于大丈夫。
  又问了些细节,阿泠和初三回了房间。阿泠让初三关上门,等初三合上门转过身后,在厅堂中一直保持沉默的阿泠突然轻轻问道:“初三,你觉得范叔那番话成为现实的可能性有几成?”
  范叔指的是范围。
  初三不察阿泠突然问起了这个,他在她对面坐下,说:“最高三成。”
  清澈的眸子看向初三,阿泠没有接话。
  初三忽然有些忐忑:“二成?”
  “二成,你确定吗?”阿泠柔声继续反问。
  初三顿时不确定了,他垂眸仔细地思考着,这时耳边忽然传来阿泠无奈的声音:“初三,你还要多相信自己一点。”
  初三抬起头,刚好对上阿泠的澄澈的眸光,初三的呼吸猛地一快,他认真再理了理范围所言。
  范围说的民心是行事的关键,可不是全部,他看到了许虎得到民心后的一呼百应,但没有仔细思考珙县的处境与他们并不同。
  虽然说两者有共性,但共性之外还得考虑具体现实。
  所以三成已经是最大的可能了。
  思及此,初三的声音变得有力,他定定地道:“最多三成。”这三成可能是在他们尽可能鼓动百姓,利用一切可能收复民心,才有可能。
  其中的难度不言而喻。
  不过说完,初三看着阿泠,心情紧张。
  阿泠听到他的答案,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多叹了口气:“初三,我觉得最多也是三成。”
  阿泠说着话音突然一变:“不过,你为什么不坚持自己的答案?”
  初三脸色微微变了:“我……”他许久不曾结巴了,这次却又说不出话来了。
  阿泠没有放缓语气,她字字铿锵,戳进初三心肺:“初三,你过去是个奴隶,可不意味你以后也只是奴隶。”
  “这句话我已经说过了,可你似乎并没有记在心里。”阿泠失落地道。
  初三是个很聪明的人,但阿泠记得他曾经的自卑不自信,这段日子虽然有了些变化,可他本质还是存在自卑不相信的影子。
  这是过去带来的后遗症。
  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将军,或者说是将王,仅仅有智谋不够,还得自信,而不能左右摇摆。
  当然,阿泠相信今日若是换个人问出这番话,初三可能不会这么快动摇,但若是多迟疑几番,他还是会犹豫。
  自卑导致不自信,这是初三身上最大的弱点。
  初三脸色复杂起来,他看着阿泠,呐呐地动了动唇;“阿泠,我……”
  他不由有些难过,他说过要保护照顾阿泠,他也觉得自己和曾经相比,成长了很多。
  他从前厉害,可那厉害只是淬炼出的一身蛮力。可现在他识字,学谋略,知兵书,他能感觉到自己见识和从前已有不同。
  可原来,他还是有很多不足。
  思及此,初三微微泄气,精神不太好。
  看着他这个样子,阿泠忽然又心软,其实初三做的已经很好了,这段时间的表现完全让人想不到他出身奴隶。
  最起码,范大勇等人皆以为他们是落魄贵族。
  思及此,阿泠放缓了语气,她凑近初三,循循说道:“就算我心中所想和你不同,你若是你觉得你有理,便记得要坚持。”
  “我的想法不一定对,你的也不一定错。”
  “初三,下一次,你可以做到吗?”
  轻柔的呼吸带着点草药的苦涩,呼吸声传入初三耳膜中,香味再闻进他鼻中,初三的喉头滚动了下,看着阿泠。
  他点了点头。
  阿泠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你怎么看范二哥欲杀杜方才的决定。”
  要自信些,初三如是提醒自己。
  “兵力悬殊,先诛长官,乃可行之举,但必须一击必中,不得留有反扑的机会。”
  阿泠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初三和她不同,她的父亲是大覃声名赫赫的大将军,他曾经以最严格的标注要求自己,阿泠会识字后,便开始读兵书看沙盘。
  她在兵谋中的敏锐是被逼出来,如果没有那些经历,在兵诡一途,阿泠和常人相差无几。
  初三奴隶出身,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这半年才开始识字,看了些粗浅的谋术,这样的见地超于谋划多年的范围,有勇有谋的范大勇,已经是天赋过人了。
  他还没经历过真正的算计和战争。
  不过有些人生来注定要光芒万丈,阿泠看着初三,若是给他机会,他定是这样的人。
  他天生该在战场厮杀,立功勋,传芳名,而不是困于高台,供人取乐。
  阿泠相信他。
  只要他像她一样相信他自己。


第39章 生变
  范大勇虽说是招揽阿泠和初三两人,可明显初三才是重点,阿泠在他眼里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医术虽然不错,现在也用不着医者,目前的定位就是花瓶。
  所以接下来阿泠很闲,初三很忙。
  范大勇的计划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半个月后,基本情况敲定,他们计划七日后借送药材之名诛杀杜方才。
  而之前,得先将阿泠及范家女眷送至庄里,依他想,不管成与不成,珙县会有一番变动,妇孺弱小留在这很可能成为威胁他们的把柄。
  时值年关,范家每年都要回乡过年,现在女眷先回乡下老庄,也不会引起注意。
  初三听到这个提议,不太赞同,送去庄子上,看似很稳妥,避免参与珙县变动,但若是庄子上出了什么事,他们岂不是鞭长莫及。
  可若是将阿泠留在这,那天他要去县令府,不能陪着她,如果出了什么万一,儿的危险最大。
  一时有些不安。
  于是初三送给阿泠一把小匕首,匕首削铁如泥,是初三刻意定做的,给阿泠防身。
  此外,他还让阿泠准备写别的东西:“阿泠,你可以将你的簪子抹些剧毒,钗环上些迷药。”初三将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出来,这三个月,他已经习惯留在阿泠身边。
  阿泠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看出了初三的不安,其实依她之见,留在珙县和去庄子上都有危险,两者差别不大,但思来想去,阿泠还是选择去庄子。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初三。
  他早晚得习惯他们会分开,她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的。
  而她,感谢他的陪伴,可永不会忘记,如何一个人生活。
  只是阿泠虽然想的很好,但是去了庄子上,才发现人的情绪很难控制,来庄子之前,她看到了初三的不安,来庄子后,自己的不安冒了出来。
  尽管她一直告诉自己初三准备充足,若没有万一,他们一定能胜利。
  可躺在庄子的床上,阿泠闭上眼睛老想起这件事,她睡不着。
  第二日的精神有些不太好,范二嫂发现了,让人备了些安神宁心的汤给阿泠:“我知道你担心赵公子,但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保重自己,别让他们牵挂。”她虽然这么说,可眼底的青黑还是能透露出她昨夜没睡好的事实。
  当夜睡前喝了碗凝神汤,阿泠想她现在的确帮不了初三,只能是好好照顾自己,别等过几日回到珙县的时候,被初三发现她廋了。
  可惜事与愿违,喝了凝神汤的阿泠虽然睡着了,一整夜都紧紧地蹙着眉,总是做一些不太好的梦,天刚亮的时候,她忽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白日里还能控制些自己的心情,到了睡梦中,那些紧紧被抑制的念头就浮现了出来。
  阿泠知道她过于担心初三了,他功夫好,是真的能以一挡百,那百还不是普通的百,还是精锐,他很厉害,所以他遇见危险的可能性很小。
  可脑子却不由想,危险小并不代表着没有,若是万一就遇上了。
  阿泠又没有睡好,醒来后,范二嫂已坐在了院子里,她昨日再阿泠面前表现的淡定自若,今日有些是忍不住了,迫不及待想得到些安慰:“明日……应该会没事吧。”
  明日是范大勇计划动手的日子。
  阿泠笑着安慰范二嫂:“他们谋划得当,定能无虞。”
  范二嫂双手合十,望着远方,默默祈祷。
  天黑了,阿泠再度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不久后,脑子里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惊的阿泠猛睁开眼,她捶了捶脑袋,提醒自己会没事的,她不需要她,不需要她。
  这样反复数次后,阿泠再度睁开了眼。
  ***
  巳时,初三换好范家家仆统一着装,跟在范大勇后去了县衙。
  药材直接交给杜家仆人,杜县令不会亲自过问,可范大勇拿出这么多的药材,杜县令会见他一面,说着珙县之福感激类的场面话。
  一般的情况下是在屋子里面见范大勇,初三身为奴仆,没有资格进门,他只能站在门外等候。
  带刀剑不可能进院门的,太过显眼,初三的武器只有藏在靴中的匕首,庆幸现在是冬日,衣裳厚,这点东西不好看出来。
  诛杀杜县令的最好机会是他出门经过初三面前的时候,难度不大,他的速度快,出其不备,杜方才不会武功。
  敞室传来杜方才和范大勇谈笑的声音,初三默默估计,这个院中一共十余个精锐武士,个个功夫不低,应是杜方才最厉害的一批人,初三看过范大勇的武士,那些人没一个能和这些精锐相比。
  他最大的难度就是在诛杀杜方才后干掉这波人,若只是干掉这波人,难度有,但成功率也高,可他还要保护好范大勇。范大勇单打独斗,勉强能和其中一人持平,但若是几人围攻范大勇,范大勇会败的很快,而他不可能一下子解决掉攻击他的精锐,他们会绊住他的脚步。
  这是最难的地方之一。
  杜方才出了事,必定会叫人,县令府还有百余县兵在内。他们虽然在县令府外布置了数十人,但闯进来需要时间,县兵会很快来到这间院子。
  然后就是怂恿珙县近千县兵叛变,珙县卫兵的能力一般,比不了范大勇的武士,可若是抵死不从,那也会是一场恶战。
  想着,敞室内传出范大勇的告辞声,杜方才热情的表示送杜方才出门。
  初三手贴在大腿外侧,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差三步,两步,一步。
  初三拔出了刀,绕是范大勇早走准备,都没有看清初三是怎么扒出刀捅进杜方才的胸口,太快了,一切快的人猝不及防。
  杜方才的微笑凝固在脸上,他低头望着直插入心脏的匕首,他震惊地瞪大眼睛,慢慢抬起头,嘴唇蠕动,不曾发出声音,便轰然倒下。
  范大勇立刻放了信号弹,通知埋伏在县令府外的人。
  也就在看见初三拿出匕首时,院中武士拔出长刀,冲向初三和范大勇。
  杜方才还没倒下,武士便冲了过来,握住对手手臂,抢过他手上长刀。同时后脚外踢,踢翻背后偷袭之人。初三余又光瞥见范大勇手臂被人划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他一皱眉,一刀砍在攻击范大勇的武士身上。
  “来人啊,有刺客!!!!”门口的仆人终于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又大喊,“快来人。”
  不过片刻,院外脚步声越来越密。
  初三冷着脸,又是一刀砍伤右侧攻击的侍卫,余光还瞧见范大勇要被人捅刀,他一个转身,扯了他一把,这时另外两个武士左右同时冲来。
  初三翻身避过左面的攻击,范大勇看着右面的刀即将刺上初三左臂,不由叫了声小心。
  也就是这个时候,身穿黑衣武士服的少女从天而降,她扛着一把长刀,一刀劈开该武士的发顶,分成两瓣,血花微溅。
  范大勇见过杀人的,没见过这么凶残利落的杀人手法,见那人长在脖子上的脑袋一分为二,脑浆飞溅,绕是他见多识广,脸色也有片刻扭曲。
  不过这还不是他最震惊的,当他少女利戳穿一人脖颈,他扫到少女的正脸,即使身处绝对危险中,他也不由分了神。
  “赵妹子,你……”你她娘的不是温温柔柔的柔弱少女吗?
  阿泠余光扫了范大勇一眼,瞧见阿泠的眼神,范大勇吸了口气凉气,阿泠的眼睛是微圆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下垂,将人显得无辜无害。
  范大勇也不曾怀疑阿泠的温柔平和,可当这一眼扫来的时候,范大勇觉得像是一把刀子戳了进来。
  这不是赵妹子!
  但仙人板板长的一模一样。
  初三瞥了眼来人,一刀又砍掉一个武士,愕然地说:“阿泠,你……”她不是阿泠,准确的说,她是另一个阿泠。
  “别废话。”阿泠非常嫌弃。
  初三深吸了口气,不说话了,有阿泠在,速度更快,满院武士不过片刻倒在了地上。
  躲在门口观察的仆人看见里面的情况,哆哆嗦嗦地想跑,可腿脚不听使唤。
  而这个时候,县兵们听到消息,第一群先冲进院中。
  来人的武功没有院中人厉害,可人数多,但绕是如此,也禁不住绝对的武力碾压。
  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能激发潜力,尤其是阿泠还在背后,一想到这件事,初三心跳变快了,手上也越发狠辣。
  刀刀见血,招招死人。
  又一群县兵举刀涌至门口,看见院里的青年和少女手起刀落地收割人头,顿时愣住了,犹豫不敢上前。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有人抖着嗓子问。
  砍倒最后一人,又见群人到了门口,阿泠嗤笑一声,懒得理他们说什么,拿起手中的刀往前冲去,初三注意到阿泠的动作,扯住她的手。
  黑衣上即使溅了血也看不见,青年拿长刀,刀背雪白,刀刃殷红,鼻梁上的血珠滑过面颊,烙出几道深浅不一的血痕。
  少女冷着眉,扯出被他握在手中的袖子,收住了前迈虐杀的步子。
  初三微松口气,他望着在门口犹豫不定的武士,踢开倒在杜方才身上的尸体,举起杜方才的人头,凛声道:“县令无道贪虐,民怨沸腾,今已被诛。尔等若降,既往不咎。”
  “若是不降……”锐利的目光扫视四周,剩下的几个字没说完,门口的县兵看满院尸山,又见拎着县令人头的青年满身血气,宛如杀神。
  他真能干掉他们所有人!
  思及此,一县兵先忍不住,哐当扔下武器,战战兢兢地说:“我投降。”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了四个小时,手太慢了……


第40章 奇怪
  有了第一个人,接下来便顺理成章。
  里应外合,半个时辰后,就控制住了县令府。范大勇派人召集珙县的豪强官吏,他为人大方,素来热情,在珙县颇有声誉。
  珙县的许多豪绅被杜方才压榨剥削,如今范大勇起事,虽然惊讶,但一则不从则死,再则对杜方才恨之入骨,三则如今起义各地都是,在威逼利诱之下,没动用武力他们便屈服了。
  因不曾大动干戈,血流成河,珙县百姓黄昏才知道珙县县令被杀,珙县易主的事情。
  初三因负责归拢降兵,也很忙碌,等他诸事结束,已是暮时。他将结果告知范大勇,便急匆匆地往外走,去找“阿泠”,今日县兵降后,她便自行离开了。
  范大勇叫初三等一等,关于阿泠他还有事想问,这个人是不是阿泠?若是,感觉不像,若不是,她还有双胎姐妹?
  这件事初三不好回答,阿泠的情况他都不是很清楚,只是道:“阿泠情况复杂,三两言语,不便说清。”
  范大勇清楚了初三的言下之意,他笑着摆摆手:“既然如此,为兄也不多问了。”
  初三在县衙里找了半天,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又急匆匆去了范家客院,阿泠的房间里还是没有人。
  初三有些着急,这个阿泠是阿泠又不是阿泠,行为难以用正常人揣测。毕竟当时在覃阳她恨不得杀了他,今日现身,却分明是来帮他的。
  范家找了个遍,没发现阿泠的踪迹,初三又去县城里找了一遍,今日虽然珙县改主,但对百姓的生活没有太大影响,初三上街后,街上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珙县虽然不小,可凭初三的脚力,一个时辰也有就走完了。
  还是没有她的任何踪迹。
  初三心跳却越来越快。他准备再回范家去看看,就在这个时候,黑色身影从转角走过,初三连忙叫了声阿泠,走上前走。
  “你找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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