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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可怜奴隶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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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语罢,谭清露也来向阿泠告辞,最后几日,她经常寻阿泠讲话,两人倒是结下了为微末的情谊。
“赵妹妹,我家你随便打听就能知道在何处,若是有时间,和你的夫君一齐来做客。”谭清露邀请道。
她话音刚落,她身边的婢女脸色难堪地看向一边,叫了声夫人。谭清露随之看过去,却见宽敞大街上,衣冠楚楚的男子搂着一少女招摇而过,谭清露眼里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冷光。
她回过头,状若无事地说:“赵妹妹,我就先告辞了。”
阿泠目睹了一切,但她不可能多问,只是笑着点点头:“谭姐姐慢走。”
等谭清露驾着马车离开后,初三牵着缰绳叫了她一声,阿泠忙走近他,初三走上前道:“谭清露善恶难辨,阿泠,我们得小心她。”
“你也觉得她好坏难分?”
初三颔首:“难道不是?”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对谭清露的评价。谭清露表现的大方温婉,就像是最寻常的妇人,可直觉告诉彼此,她不简单。
“总之目前小心着她就是,”初三又说:“今日我们先在珙县修养一夜,明日上山寻药。”
“好。”刚说完,又是一阵阴风刮过来,阿泠打了个摇晃。
巴郡在西南,和处在中原的覃阳略有不同,首先就是气候,如今快近十月了,覃阳下雪不多,可每年这个时候,也纷纷扬扬的飘了起来。而听车队的人说,珙县冬日却不下雪,阿泠还以为没多冷,到了这几日才发现,不是不冷,只是那种冷是湿冷,吹进人骨头缝里。
阿泠搓了搓手问:“初三,你冷吗?”
她穿的蛮厚的,粉色的掐腰小袄,袖口还有些毛边,出行还有挡风的斗笠,可初三就不一样了,至今为止,阿泠觉得他在冬日的打扮和夏日没什么区别,两件单衣一套就成了。
“怎么了,你冷吗?要不要再穿一件衣服上。”初三紧张地侧眸问,“我上车给你拿件披风。”
她问的明明是他,却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阿泠无奈:“我不冷,不用了,我们去成衣铺去看看。”
问他冷,他一定说不冷的。阿泠也相信现在的初三不冷,可巴郡湿气重,若是寒气入了骨头,以后年老了就会吃苦头。
马车先在衣铺面前停下,阿泠入了衣铺,小二一瞧见阿泠,立刻迎上来:“这位女郎,是要买布料还是成衣啊,我们这儿有刚……”
“我想买成衣。”自己做衣服的话阿泠并不是不会,不过太花时间了。
“好,你看看这边。”小二将阿泠引到女眷服饰那边,正要介绍,就见阿泠摇摇头,“我不买女子的,有没有男子的衣裳。”阿泠示意杵在门口的初三过来。
初三以为阿泠是要给自己买的,听罢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明白是给自己,走过来道:“我不用买,你买就好了。”
阿泠捏着布料说:“可是我想买,给你买。”
阿泠自己没察觉到,她在一个人拒绝了她的提议后,竟然还在要求他做某件事。
“那就买。”初三不觉得冷,可稍微穿厚一点不是大事。
阿泠觉得好就成。
阿泠轻柔地笑了下,看了一圈又问初三:“喜欢哪件?”
衣服就是遮身避寒的功效,好看与否,不在初三的考虑范围内。可阿泠问了,他便很认真地思考他喜欢哪一件。
店小二适当的推销道:“公子不如买这一件,这一件和……尊夫人身上的短袄都绣了梅花,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呢。”店小二犹豫一下下,还是用尊夫人。
两人穿着不像夫妻,他从没见过夫人穿的精致漂亮,夫主穿的简单像长工的夫妻,可两人的说话的语气,不可能是主仆,也不像兄妹,让他瞬间想起街头恩爱多年的夫妻。
他们很像夫妻?
不用这样告诉别人都觉得他们是夫妇?
初三眼尾微微一扬,欣赏地看了一眼店小二。
“初三,你觉得怎么样?”阿泠拿着衣裳对初三比划。
“很好。”嘴角轻轻扬起,又克制地往下压。
“那就这件。”
初三宽肩窄腰,穿什么都好看,他穿灰扑扑的奴隶服,都能穿出不一般的感觉。
人靠衣装,可对于好看的人,向来都是衣靠人装。
好比阿泠身上的这件窄袖红梅掐腰袄裙,真不是什么贵重奢华的绸缎,就是常见的细棉布,可阿泠长的美气质温柔,衣裳的等次就高出不少。
“不过一件不够,你再挑件。”阿泠又说。
“是的,公子,你瞧瞧,这件衣裳怎么样?”有生意来,店小二殷勤非凡,指着黑色滚红边的窄袖服道。
小二推荐的质量都很好,料子看着又滑又亮,针脚细密,阿泠一看就满意了,初三却难得摇了摇头:“要旁边那件。”
旁边那件是湖蓝色的中袖长襦,和他平日里穿的窄袖贴身的武士服不同,宽松轻丽,不似他平日喜欢的利落干脆。
他喜欢简单低调的颜色和方便实用的样式,这衣裳不仅颜色亮,款式也松。
“不行吗?”阿泠没吭声,初三望着她问。
阿泠回过神:“当然可以。”
买好了衣裳,初三给了银子拎着小包袱出门,阿泠走在他旁边,空着手,街道两侧都是各种商铺客栈食肆,包袱放进马车内,阿泠初三都没上车,坐了一个月的马车,浑身早就软的不像话,早就想下地走了。
牵着缰绳,马车行在右侧,阿泠走在初三右边,街道两侧人来人往,阿泠才发现她和初三没有这么轻松的逛过街。
在覃阳不说了,没时间和身体逛,路上则忙着逃命,没闲心。现在入了巴郡,早就没有朝廷发来的追捕令,阿泠不用戴面纱,不需刻意扮丑扮黑,大大方方走在街上。
“去吃饭吧。”走了几步,阿泠想起正事。
初三牵着缰绳的手一紧,他侧眸就见阿泠在四处寻找合适的食肆,真看不出来一点点的不愿意。
好心情没了一半。
她是医者,是个很优秀的医者,最起码初三目前没见过比阿泠厉害的,而且阿泠很努力地活下去,那么厌食不是阿泠不想治,是治不好。
初三深吸口气:“好,吃饭。”
两人选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干净的食肆,用过午膳,两人寻了家客栈,初三拿出银钱正准备让小跑堂开房,阿泠突然提醒初三道:“要两间。”
初三出口的话猛地卡在喉咙里,掏银子手不听使唤地发僵。
阿泠解释道:“现在到了巴郡,已无追兵,又无危险,我们可以分开歇息,你也不用守着我了。”她和初三对外说夫妻,可那是权宜之计,不是真的夫妻,没理由没危险还住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分房,可阿泠的话又想听。
————委屈巴巴的初三日扎。
(为了庆祝我今天十八岁生日快乐,许的心愿都实现,本章留言都发小红包啦)
第31章 珙县
“可若是万一……,巴郡不太平。”初三不想分房睡,不想里最重要的是担心阿泠的安全,可他清楚,也有别的东西在。
阿泠一本正经地安慰他:“没事,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她没有她那么厉害,可拳脚功夫也会一点。
初三还想坚持,对上阿泠澄澈的眼睛,她想分房睡。
他能有什么办法?
只能是,随着她。
“好。”
两人相依为命共处一室的第三十九天后,终于被一堵墙隔开,阿泠在墙左,呼吸平稳,初三在墙右,彻夜难眠。
马车上有两床被褥,初三昨夜全给阿泠抱来了,可饶是这样,阿泠第二日张开眼的时候,还是手脚冰凉,一点热气都没有。
西南的房子没炕,衣裳在床头放了一整夜,用手摸摸,比冰凉的身体还要冷几分,阿泠口齿哆嗦地穿上衣裳。
由奢入俭太难了。
以前每天早上起床,初三都用内力将衣裳给她弄暖和了。
少了暖床的暖衣的,阿泠自力更生,在房间里跳了好几下,恢复些生力,挽好发髻。这时敲门声响了,初三端着热水茶盐进来了:“阿泠,洗脸了。”
“谢谢。”阿泠让初三进来,洗漱以后,见初三要如往常那般端水去倒,阿泠赶紧说,“初三,我自己来。”
刚碰上木盆边缘的手指轻轻一颤,初三抬起头。
“我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这些事以后我自己做就行了。”阿泠说。
那个她出来的时候给阿泠身上弄了很多伤,比初三重,一路上都是他照顾她,可一个多月过去了,伤口愈合结痂,没什么大碍。阿泠不好意思继续让初三照顾她衣食住行了。
他不是她的奴仆。
他是朋友,阿泠没有过朋友,初三是第一个朋友,她不知道怎么和朋友相处,但初三做的事都是良姜做的,这就不对了。
阿泠决定从今日开始自力更生,她双手分左右端起木盆,向上用力:“初三,你松手。”
他的手放在木盆两侧,微微下压,阿泠没法端起盆。
初三目光落在阿泠握着木盆边缘手上,那些被藤条野草划出的痕迹不见了,手指修长洁白,像用枝头的雪捏出来的样。
脆弱干净,但不会有温度。
他深吸口气,放开手。
他放了手,压在木盆上的力没了,阿泠很轻松将木盆端了起来,转身往外走,刚走两步,凭空多出一双手,端过木盆:“楼下人多,我去倒。”
话落,不等阿泠说什么,几大步就离开了。
阿泠一愣,无可奈何,只能在这儿等他。
初三上回房时,顺便带了早膳,熬煮粘稠的米粥,和两碟珙县泡菜。他将饭菜摆上桌,叫阿泠用早食,用完早食,初三起身收拾碗筷,阿泠忙着帮忙。
初三停下动作,叫她名字。
阿泠抬眸看他。
“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初三的眼神带着点受伤,像是小崽被主人抛弃的感觉。
阿泠愣了一下下,连连摇头:“不,没有,你做的很好。”
初三神色难过:“是我哪儿让你不舒服了吗?”
“怎么会,没有,你没有让我不舒服。”阿泠诚恳说。
初三不信,继续蹙起眉:“那你为什么不要我继续照顾你?”
“阿泠,你说,到底是我什么地方错了,才让你不愿意继续让我照顾你。”
他满脸都是伤心,眸光脆弱,强撑不哭。
就是有错误阿泠也说不出错误,何况初三没有错误,他细心体贴,在照顾她这途,和良姜比都不输。
“真没有。”阿泠绞尽脑汁让自己真诚些。
“那为什么你不愿意我继续照顾你。”初三照旧不相信。
“我没有不愿意让你照顾我。”阿泠不由得否认。
初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哀颓之感尽退,眼中都是笑。
是假的阿泠此时也说不出口,何况本来就是真的,初三照顾的她很好,只是她不想麻烦他,于是她点点头。
初三微微竖直身体,又说:“既然没什么不好,以后还是我照顾你可好?”
言下之意,不愿意我照顾你就是我没做好。
阿泠她看着初三,初三手绷的紧紧的,仿佛她一说不,好不容易维持笑意就可荡然无存,更有甚者,还可以当着她的面哭出来。
阿泠心软,对于在乎的人,阿泠的底线特低,她从前就不舍得初三难过,更何况现在。
所以她只能点头。
点完头她发现有些不太对,却对上初三含笑的眉眼。
她看着他,他利落地收拾好碗筷离开,他穿一件褐色的扎袖武士服,肩背舒展。
是很开心的样子。
阿泠轻吁一口气,坐在房间里等他回来,吃过早食两人就要上路了,范大勇说的山村有三十里,到了也是下午了。
马上就要新年了,阿泠想在年前解决掉这件事。
片刻后,门外有脚步声响起,阿泠偏过头,微微吃了一惊:“怎么换衣裳了。”
他刚刚穿的是单衣,袖口被摩挲地有些脱线,干净是干净,却破旧。现在换了昨日新买的湖蓝色扎袖薄棉衣,说是湖蓝色,但颜色偏浅,近似于水蓝色,水潭深幽,看不见底,里面或许藏着温驯的讨喜生物,也可能藏着吞噬万物的水底猛兽。
“下楼的时候衣裳不小心被人弄脏了,就换了件。”初三咳嗽了声。
这是真相,又不是真相,那人扑来的汤水,他本来可以避开的。
“哦。”阿泠没多想,她赞叹地道,“这件衣裳很好看。”刚说完发现有些不对,怎么能只夸衣裳,“你眼光很好,你穿着也好看。”
说是夸,其实也是心底话。
从前在兽场中皮肤黝黑时,就能发现初三五官出众,那种出众是放在人群中一比,就能比划出来的赏心悦目。最近半年他还白了不少,眉眼就更分明了,目深浓眉,挺鼻薄唇。
“对了,这衣裳和我今日这条裙子的颜色还一样。”阿泠仿佛注意到什么稍感意外的事,惊喜地说。
她今日穿的是湖蓝色水波纹棉裙,两个颜色很相似。
初三凝了阿泠的裙子一眼,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是很相似。“
相似到,一瞧见这颜色,初三就决定买它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退房出门,这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风声,随即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阿泠推开窗户,秋雨下了起来,雨细细绵绵的,敲在青砖灰檐上,用发出滴滴答答声音的方式宣誓它的存在。
“这天气……”阿泠迟疑,范大勇告诉她们得地方在珙县下很远,且那边是山,山路本就难走,何况今日还下雨。
“今日就再休息一日。”初三合上窗户,给阿泠挡住冷风。
阿泠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
其实阿泠一天的时间也不想浪费,初三的毒是慢性毒,潜伏期长,可不代表潜伏期不会伤害身体。
可听着越来越密的雨声,这天气即使是出了门也不能寻药!
她难得有些烦躁,又见初三去要了火盆,放在她跟前,阿泠靠着火红的炭盆,初三又将手炉拿给她,有了这些,阿泠的身体渐渐恢复了些温度,而那股烦躁也淡了下去,她想起别的事:“不知道良姜阿简能不能找来”
他们沿途做了痕迹,就是不知良姜阿简能不能发现,或者会不会遇见危险的事情。
“阿简功夫不弱,良姜聪明,他们两人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阿泠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他们来不来无所谓,只要他们两人安全。”阿泠轻声说。
初三正要接话,这时腹部猛地传来一股撕裂的疼痛,这疼痛来的猝不及防,防御心尚未生出,初三面目不由得有瞬间狰狞。
“初三,你怎么了。”
哐当叮响,手炉摔下,黑里带着猩红的火炭洒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穿了情侣装,感觉心情美美的,哪怕毒发了,也一点不痛苦。
——初三日扎。
(发现很多小可爱真以为我户口本年龄十八岁,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一下,十八岁生日我过了好几年了!)
第32章 解药
那股疼来的轰轰烈烈,将初三身上所有的痛感聚集于一处,疼的人痛不欲生。但疼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没事。”不多时,他紧紧捏着案脚,站起身道。
阿泠不相信,他脸色白的像是从面缸里泡出来的,还是最上等那种雪白细面。
伸手按住初三脉搏,阿泠又撩起他的手腕,脸色渐渐沉重。
初三笑了下:“阿泠,真没事了,刚刚有些疼,但已经疼过了。”
“不,你现在有事。”阿泠不需要粉饰的太平。
她放下初三的袖口,定定地凝着他:“我们得快些寻到三日春。”白家当时给初三下毒是为了控制他,毒是慢性毒,按理三个月就会发作,半年得不到解药,当然解药不能解毒,却能延迟它发作,如果没有就会五窍流血而死。
阿泠用了些药,压制了毒性,但那不意味两年内可以高枕无忧。
若不能尽快寻到解药,说不准疼痛会来的原来越频繁。
窗外飘着纷纷细雨,冷风刮过窗棱,白墙青瓦掩在秋雨朦胧中,阿泠深吸口气:“明日下雨,我们也不能拖延行程。”
她们早上朝小二打听,小二是当地人,了解此地的天气,照他的话说,珙县秋日少雨,可这种湿湿细雨下起来,没三五日停不了。
阿泠原不以为耽搁三五日是大事,可现在她想还是越快越好。
初三望着她脸上的忧心,柔声道:“阿泠,不用这么着急。”
阿泠回过头,固执地说:“要着急的,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清秀的眉眼变得坚定,目光温柔,但这温柔如风,看似轻轻徐来,对自己想要去的方向却异常坚定。
劝不了她的。
翌日的雨却没有停,仿佛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窗外刚透进来一丝鱼肚白,阿泠躺在床上听着风声,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雨下的越来越密了。
窗外对着客栈的后院,后院里好几颗松柏,雨深露重,直挺挺地立在院墙中,细细的雨哒哒落在它们身上。
阿泠靠着窗,望着敲落在灰瓦墙魇上的雨珠,拧了拧眉。
最后还是没有启程去山里,昨日是清清淡淡的小雨,纵然不易,定要去深山也是行,今日却是淅淅沥沥的大雨,呼啦呼啦搅得不得安宁。
就算离开了,也只能是离开,根本不能进山寻药。
阿泠便盼着雨停,雨停时,却近黄昏了,走不出十里地,天就彻底地黑了。
“阿泠,明日应是晴日,明日再出发也不晚。”初三不由安慰道。
阿泠苦笑了声:“但愿吧。”
正说着,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初三要去开门,阿泠忙说她去,昨日初三疼了一场后,阿泠便尽可能地照顾他,虽这照顾可能只会让他少走几步路。
门口是小二。
小二说:“夫人,有人想见你。”
阿泠朝他身后看去,是个褐色衣物的护卫,瞧见阿泠,恭敬地行了一礼:“赵夫人。”
“问风,你怎么来了?”
褐衣侍卫问风阿泠认识,从覃阳到珙县一路,他一直跟在范大勇身后。
“是这样的,赵公子,赵夫人,我家郎君请你们过去一趟,他说你们要寻的那味草药我家主人似乎已经寻到了。”问风如是道。
范大勇找到了三日春?
阿泠扭头看向初三,初三也真看着阿泠。
有这么巧的吗?
虽然用的是似乎,还不能就此确定,可闲在客舍也无事,阿泠和初三立刻走了这么一趟。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珙县范家门口停下,范家是珙县有名望的豪绅之家,漆红黑桐木上雕刻山古野兽纹,两头栩栩如生的石狮拱卫两侧。
阿泠从马车上下来,正准备入内,这个时候,大门内先走出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锦衣貂裘的少年,眉目俊俏,可眉眼间却带着几丝霸道倨傲,一边说着话,不时扫一扫跟在他身边的范大勇。
阿泠认识范大勇一月有余,知道他是个粗中有细的豪爽脾气,但这一次,阿泠发现他眉眼间的怒气都快渗出来了,青筋不停抖跳,仿佛下一秒就能喷出火来。
可当那少年斜着嘴扫过来的时候,范大勇硬生生挤出一抹笑意——带着狰狞感的笑意。
少年没有察觉他的狰狞。
“公子放心,您要的东西小人十日内必定送到县令府上。”范大勇忍着怒火道。
少年满意地点点头:“我要的是百年老参,你若是敢糊弄我……”
“在下怎么敢糊弄公子。”范大勇握着拳头道。
少年满意一笑,踏下石阶,恰此时,阿泠刚下马车,立在阶前七八米处。
橘黄光中,空气里还弥漫着尚未散去的水气,她一身蓝衣,听见声音,不由的抬头望去。阿泠的美是那种没有攻击力的美,像春风像暖月,温和干净。在人群中,她不是第一眼能被注意到的存在,可当不经意注意到了她,你就再不能挪开。
那是一种自春风暖月带给人的舒适感,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少年愣了一下。
初三眯了眯眼,上前半步,挡住少年的眸光。
想看的东西看不见了,少年一下子怒了,范大勇注意到这茬,先少年一步道:“赵兄弟,赵夫人,你们来了啊,快请进。”
初三带着阿泠准备往里走。
少年却叫了声站住,他皱起眉头看向范大勇:“这两位是?”
“杜公子,这两位是在下的好友。”范大勇打着遮掩道。
“既然是好友,为何不给我引见引见,难道我不配认识你的好友?”少年挑着眉,死死地盯着初三,仿佛要透过他看见背后的人。
范大勇简直头疼。
还是这时,一奴仆打扮的人急匆匆跑了过来,附在少年的耳边小声叮嘱了几句,刚刚横行无忌的少年脸色瞬间一变,猛地转身而走。
虽说招呼都没打一声,可范大勇见人走了,忙松了一口气。阿泠也从初三背后走出来,疑惑看向范大勇,初三问:“那人是?”
范大勇无奈道:“那是珙县县令唯一的儿子,杜图滔,你们若是遇见他,最好能避则避。”
提到杜图滔,范大勇叹了老长老长一口气。
“县令之子?”
范大勇眉头皱的很紧:“是的,县令之子,且珙县县令唯他一子,当成心肝也不为过,你们刚才也看见了,我也只能顺着他,谁让我这有钱的比不过有权的,只能忍了。”
他说的开解,后面还笑了几声,可笑容里岂止是狰狞,还有火气。
显而易见,这个县令之子刚刚干的事可不太好。
“好了,赵兄,赵夫人,不说这个。”范大勇换了个话题,激动地道,“你们跟我去看看三日春,说来真是巧,前日回府后我让下人去去打听三日春,谁料管事想起库房里藏了几株这种草,赵夫人,你跟我去看看。”
阿泠道了声多谢,先将杜图滔一事放下,按捺住怦怦直跳的心,跟着范大勇到了正堂。
正堂几案上正摆着一个红匣子。阿泠呼吸一快,不由攥紧了初三的衣角。
这草药是下面的人收药材时,农夫说它能治病,下人尽管不认识,但碍于要不了几个银钱,那农夫又执,就收了上来。神农尝百草,可天下岂是百草可以概括的,说不准这个草就可入药。
只是范家忙碌,收药的奴仆回去后又病了一场,便将这几株没名没姓的“草药”忘在了一边,还是前日范大勇提起三日春的模样,才让他想起了这几株草药,从而花了时间从库房里找寻出来。
掀开盒子的那一刻,阿泠的激动达到了顶峰,当草叶微微泛黄而脉络越发纤毫毕现的“三日春”映入阿泠的眼睛里。
那一刻,她的呼吸陡然一快,她疾走两步,上前端详,只是瞬间,失落铺天盖地而来。
因不是新鲜出土的“三日春”,叶黄根枯很正常,三日春也是晒干后入药,可这黄而无水的叶脉却呈现外括的漩涡辛,叶缘也并非齿状。
阿泠难过地抬起头:“初三,不是。”来之前一直提醒自己别抱太大希望,万一不是就不好了。
可有些情绪阿泠能控制,有些情绪阿泠却不能控制。
“没事,我们继续找就好。”初三顾不得失落,连忙安慰阿泠。
见初三安慰她,阿泠整理了下情绪,让自己别显得那么失落,没有寻到三日春,初三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阿泠继续道:“我们继续去找就好,总能找到的。”
又抬起头准备感谢范大勇,虽然不是三日春,但他也尽心了,却听传范大勇震惊地说:“等等,好像仆人拿错了,我昨天瞧,不是这个草。”
拿错了?
阿泠初三四目相对,范大勇急急走了出去,阿泠还是不太敢抱希望,这一辈子她的运气都不好,她早就冷静地接受这个事实,也不觉得什么,可此时此刻,她迫切地希望自己的运气能好一定。她觉得接下来很有可能还不是三日春。
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想,万一就是呢?
一想到这儿,就坐立难安。
但她又不喜欢人担心,所以咬着唇,不让初三忧心。
他也不好受的。
初三轻叹口气,蹲在阿泠面前安慰道:“若不是也无妨,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去寻它。”
“一年半的时间很多了,一定能找到。”
听着他稳重坚定的声音,阿泠抬眸望着他,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定了下来。
恰此时,范大勇拿着红锦盒走了过来,见初三蹲在阿泠面前,阿泠垂眸凝着他,从他的视野看去,两人离的极其近,几乎都要碰上了,他脚步一顿。
“赵兄你们夫妻的感情可真好。”范大勇哈哈笑了两声。
初三耳根发热,立直身体。
阿泠却根本没听见这句话,她直直看向范大勇手中的红匣子上。
范大勇将手中红锦盒递给阿泠:“赵夫人,你看看,这可是三日春。”
纤长的手指轻轻颤抖,有些不受控制地接过红锦盒,阿泠慢慢打开。
“是吗?”范大勇着急地问。
第33章 情人
叶子边缘呈现齿状,叶子虽干黄,根茎弥漫青翠的草木香。
深吸了口气,阿泠纤白的手指微微发抖,片刻后她发出声来:“是它。”
声音抖抖的,有些惊慌,很多的是喜悦。
这是她要找的三日春!
“不知买这几株三日春,需要多少金?”阿泠望向范大勇。
范大勇笑着摆了摆手:“既然这几株草真是三日春,弟妹拿去用便是,赵兄弟于我有救命之恩,区区几株草,难不成我还能问弟妹要金银不成。”
话说到这份上,阿泠初三不好推辞,只能郑重地朝范大勇道谢。
范大勇又热情道:“既三日春找到了,赵兄赵夫人不如在寒舍多留几日,也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还有今日杜图滔似乎对弟妹……,你们若是住在外面,不如住在我这安全,再怎么说,县令大人对我范家也有几分顾忌。”
刚收了人家东西,真不好拒绝,何况范大勇有这么诚恳,且阿泠想到杜图涛的眼神,不是什么好预兆。
初三看了阿泠一眼,阿泠冲着他点了点头,初三应承诺道:“既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可也不是说住就能住的,两人回了一趟客栈,将行李取了过来,安排屋舍的时候,范大勇也没派仆人,而是亲自引路。
范家虽大,可正式主人没几个,除了范大勇外,就是他兄长,不过他兄长体差,长期在山庄修养,剩下的就是他的子侄辈了。
穿过走廊,到了一所干净漂亮的客院,范大勇亲自推开一间敞室大门:“赵兄,您和弟妹……”
说到这儿,初三瞥了眼阿泠,轻咳一声:“范兄,有件事需要解释一下。”
“何事?”
“我和阿泠并非夫妻,只是沿途为了安全,才这样对外称呼的。”倒也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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